重生之坤后第1部分阅读
重生之坤后 作者:rourouwu
重生之坤后
作者:秦日蓝
第一部 稍嫌春华早
第01章 转生
龙御天下,凤转乾坤,缘开风云,平地生波……
元熙十五年九月初六,大魏华京中。
风凉如水,碧空如洗,高阁庭院深深,幽暗处倩影疲倦,淡淡血腥之气丝丝入鼻……
江府三公子的的嫡妻郑氏于辰时产下一女,已然疲惫睡去。一直陪伴着她的荣姑姑吩咐人手打理好郑氏生产后的相关事项,然后抱着新生儿满意地笑了。不过她怀中襁褓内的小婴儿偷偷地在嘴角挂上个一个无可奈何地苦笑,心道:真是倒霉,又重生了。
江府三少夫人郑氏原是朝中从一品将军郑笠的嫡女,长相清秀,眉眼间带着几分男儿家才有的飒爽和英气,她嫁入江府已有五年,生有家族中排行第五的小公子舒齐,排行第三小姐婉菱和如今按理应排行第四的新生小宝贝。
时值郑氏怀了第三胎……自打成亲以来,俩人几乎可以称为相敬如宾吧?只是丈夫外任另娶的美妾几乎与自己前后脚怀孕,其实郑氏也没指望得到丈夫多少疼爱,但总听得荣姑姑和婆婆叨念内宅阴私,总也让她产生了些忌惮,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累及儿女。陪嫁过来的荣姑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就选了个时间进言道“小姐,若想保全儿女切莫软弱,奴婢心中有一计,可让小姐暂时在江府站稳脚跟,赢得公婆的支持和夫君的尊重!”
郑氏听了之后略有所思,心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已然是窘迫再坏估计也坏不到哪里去了,便道“计将安出?”荣姑姑见自家小姐果然有心施展,便将嘴唇贴近了郑氏的耳边嘀咕起来……
郑氏听完之后,眉头一挑便果断地下了决心。
江氏有贪,郑夫人有计……
原来江氏是开国元后之家,但是后五百年来却一直被皇室全面压制,姬氏的皇帝换了一茬茬,江氏代代有女儿进宫却连一个贵妃级以上的都没有。江家掌家的老爷子一直希望江氏能够再出一任皇后或是太后,以挽回江家日渐被排挤出大魏国权利中心的局面!(当然这只是表面的说话,但这已然足够了!)
郑氏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遵照与荣姑姑商量的计策偷偷给丈夫写信:说自己接连三天梦见满园牡丹盛开,接着就被诊断怀了身孕,这胎应是个女儿无疑。
江三见信后惊疑不定,马上回信叮嘱妻子绝对不能对外人讲出此事。江三虽然心思不在夫人身上,但是对这位夫人也足够信任与尊重。(毕竟成亲不过数年,他家妻子还是妙龄少妇。)
数月后郑氏果然产女,并且生时命格极贵,送信来的心腹另外回报了郑氏所产女儿天生体有异香。江三听了心有所思,原本打算为小妾所生女儿大办的洗三礼都简办了。
江三办完小妾所出女儿的洗三礼就写信给父亲,详细地讲了郑氏给自己写的书信内容和女儿命格以及异香,并请父亲早些为两个女儿赐名。
江老爷早就知道新生的小四命格极贵,又生来带有异香,已经命人将此事掩饰。得到儿子的书信后又特地延请大师算过后亲自与夫人商量妥当后就暗自有了盘算,对外便隐匿下孙女的真实生辰。
这假作真来,真亦假;真做假来,假亦真,虚虚幻幻的,赶上某妞儿穿越而来,还真是分辨不得未来如何了……
女儿满月的时候,祖父亲自赐名婉蓁,筵席虽然没有大肆操办但给予的礼物都是贵重之物,婆婆又比往日多看重了几分。郑氏自知是因着女儿的缘故,不禁抱起小闺女偷偷窃笑。只是几个月后随着孩子越长越大,却不像她哥哥姐姐一般模样肖父,相貌出挑,而只是清秀,一张小脸倒有七八分随了自己。
这下麻烦鸟,没有过人美貌,即便有才有德,想要问鼎后妃的宝座岂非难上加难?婆婆会不会看破些什么呢?郑夫人心中有点忐忑,暗叹一声:果然作弊容易出纰漏呀!她身边随同自己嫁过来服侍的心腹荣姑姑本就是伶俐人,惯会看人家脸色的,若不然郑氏的母亲也不会将她陪送过了。“小姐,这个时刻你的态度可成了关键了。老太君那边指定是会嘀咕的,毕竟如今宫里的江妃娘娘,那般的年轻貌美,又付出了三个儿子的代价,也不过才晋位为妃。
可是只要你稳住喽,定下心神,老太君那边纵是有人挑唆,能够惹起的是非也有限。小姐,把你在家做闺女时候的果决拿出来几分,咱们定然能够保全三位小主子顺顺当当地长大!”
郑夫人想了又想,有点为难地道“两族拴婚,不过为了合则俩利,好歹为了爹娘家族,有些事儿也是做不得的。反正只要不是太让人为难,咱们就忍着吧。”
荣姑姑听了这话,很是无语,小姐这颓废劲儿,几年了都缓不过来,瞅这样子竟然真的要在婆婆的严格要求下,做个稳当当地内宅贵妇了,……这回头让她怎么跟老太爷和老太君交代呀?
……
郑夫人这厢跟荣姑姑暗下合计,江家老太君晏氏何尝不在自家老伴面前抱怨:“老爷,婉蓁那丫头越长那模样越随她母亲,不大出挑啊!比她同母姐姐婉菱可是差上不少。
老大婉茹和老二婉薰虽然都是庶出,可那模样都是极出挑的。生母也都是良家子,养在大郎和二郎媳妇身边不也可充作嫡女?”
江老太爷听了这话聋拉下松弛的眼睑,老迈的皮肉在他脸皮上堆叠出层层深浅不一的褶皱。“这是谁又跟你说什么了?”他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呼吸费力的艰难感觉。
“你呀,就只相信你自己的那一套手段。成亲这些年了,你还不相信咱的谋术、决断不成?”江老太爷一直在晏太君的心中拥有极高的威望,是晏太君最信赖的人。所以她赶紧陪上了笑脸道“咱也是瞅着那小丫头模样长开了不大对头,担心嘛。”
“叱,你呀!庶孙女就是庶孙女,充不作嫡孙女。若真可以?怎不见徽音晋位贵妃?她可是曾经连生了三位皇子,活得最长的毓丰四岁上才夭折的。你不要把其它世家和皇家的人都当做傻子!”皇族与世家选媳妇,身份门第才是第一等的。
“况且,老话都说三岁看老,这小婉蓁才几个月大,你咋就看出人家将来就不好?皇后呀,那是凤座极尊,坤厚载物,德合无疆的大气雍容才能母仪天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如海智计才是据位的根本。你呀你,莫要再多说些个其它。有那个闲暇,不如好好琢磨如何培养教育好小舒齐,小婉菱,小婉蓁这兄妹三人。
三郎不在京中,你若对嫡生的孙儿孙女都不上心,岂不让三郎他们夫妻俩多想?”
虽然老伴这样说了,但是晏太君对于这事儿还是心中自有盘算的,自打宫中的惠妃江氏徽音上居高位,这京中诰命贵妇们哪个见了她不夸赞她将庶女调教得好的?老伴由老伴的由头,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合着孩子们都小,再等着几年再看不迟。
其实晏太君一向是个男人爱色论的支持者,孙女容貌第一关都过不去,还有什么将来可言,大魏京中贵族女儿多了去了,她家徽音若无倾城美貌,哪里分得了君王宠爱?
夫妻虽是同林鸟,无奈心思各烦恼!江老太爷是力保,晏太君是保中有敲打,郑夫人一路带着孩子们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地混着小日子,混着混着就混到了小婉蓁满周岁的日子了。
……
江四小小姐江婉蓁的抓周大日子就在这流水一般安逸的后宅混日子中到来,前边的厅堂人来人往,后面的荣姑姑把个小娃娃戮力地打扮成吉娃娃装,红绸缎的小衣服小裤子,闪亮闪亮的黄金项圈,头上还带着特制的小帽子,帽子上还绣扣着金银纹和宝石扣,哦也,满身好值钱。
某妞小嘴一撇,打了个哈气,心中满是抱怨:对于婴儿还说,你们尽管精简了重量,但是还是好重!!!~
前厅之中更是热闹非凡,江族在京中的近亲族亲的女眷们都来了,江家老太爷这一支有三个嫡子和一个庶女活到了成年。宅女眷的主要主子们,除了老太君就是三位夫人。一大清早大夫人穆氏和二夫人王氏还是各带了两个夫君的妾出来,以示自己的大度贤惠。
江家这俩位夫人,大夫人穆氏一瞅就是那种锯嘴的葫芦爱做不爱说型的,二夫人却是另外一种风风火火爱说爱闹型的。
婉蓁被抱出来,在一群夫人小姐间传来传去。那二夫人身边的小妾王齐氏首先小声嗤笑“这嫡出小小姐,可真是一个赛一个肖似咱们家三夫人。”
王氏身边的另一个妾孙氏马上跟到“跟咱们家另外两位小小姐可真没法比!……别看人家还是庶出的。”言罢还故意偷偷四顾,做出一副害怕被三夫人郑氏发现的样子。
二夫人王氏掩嘴失笑“这话可别当着三弟妹的面说,孩子容貌不出挑也不是她故意的。哪家的娘亲不想生个女儿能有个天仙般的容貌?”其实王氏心头正偷笑得紧,好嘛,娘都不出色,女孩还能生出个赛天仙的?
大夫人瞅见二弟妹的脸色,不禁在心中嗤笑:亏你也好意思嘲笑人家,你自己嫁进门七年了还无所出,等将来还指不定谁瞅谁笑话呢!
大夫人出身名门穆氏的旁支,生有嫡长房嫡长子,家族小一辈中排行第二的江舒翰。夫君又不像二弟那样风流,年纪不大,光妾氏通房就十几人了。再过几年等孩子们都大了,二弟妹就该知道没有亲生的儿女在膝下是个什么滋味了。
围绕着的小闺女的夫人小姐们一个个不是说什么聪明乖巧,就是道什么玉雪可爱的之类的吉祥话,反正她家小闺女不是个美人儿,她心中也有数,郑氏暗中不以为然,口中一一附和,听见婆婆那边召唤了,便把小娃娃抱过去,放到抓周用的大桌子上,临到放开手前还笑眯眯地道“娘的乖儿,看见什么喜欢就抓什么,知道不?”
自家这位老娘还特意为小闺女示范地瞅了瞅那些贵且不重的镶嵌宝石的玉簪子之类,惹得某妞那个⊙﹏⊙汗!~
小娃娃眨了眨清澈的圆眼睛,瞅了又瞅满桌子的小玩意便半爬半走摇摇摆摆地在大圆桌上晃荡起来,走了半天胖呼呼地小手抓着一个黄玉核桃的红绳便不肯放手!这物件以某妞的眼力和阅历上看觉得附和老娘追求的标准,好玉好雕工,绝非凡品。
却听得忽然到场的老爷子江老头一把抱起的小孙女,开怀地大笑了起来。好呀,抓的好,抓的妙呀!当即老爷子便拍板把紧挨着老三院子的雁璋阁送给两个嫡孙女作闺房。
雁璋阁是二座小楼连体而建,拥有独立的院子,自从老爷子的嫡亲胞妹出嫁后一直空着,却不想今日送给自己的两个闺女。郑氏惊喜异常,在穆氏和王氏难以掩饰的羡慕嫉妒中收下院子。那地方不错!!!~
大少夫人临走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深深地瞅了抱着女儿开心而笑三弟妹一眼。
小婉蓁抓周之后的当夜晚,江老爷子独自一人拆开小家伙抓周用的那枚黄玉核桃,核桃中掉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无字的印信,只见那印信的上半部分雕着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古朴小凤凰。江老头把玩了凤凰印章许久,最后将自己的盘算写成了一封密信,第二日一早就吩咐夫人亲自带入宫中送交到惠妃女儿的手中,可以行动了……
人说宫闱多缭乱,帝王后妃,几多真心成流水……
惠妃居住的寝宫,早在惠妃晋嫔位的时候,皇帝就将此院的主殿改名为清凉殿。距离皇帝寝宫不远也不近,殿院中有一方活水,引而建了座小湖,小湖边多植杨柳,虽是秋色融融渐次衰败,却也隐隐有种惹人怜惜的凄美。
殿中除了惠妃另有数位低阶的美人、才人居住在侧殿,这些佳人子中原是宫奴后因被皇帝垂幸而晋位为美人的王美人最是乖巧,甚得惠妃的欢心,常帮助她处理一些杂务。
晏太君奉命入宫拜谒的时候就见到王美人正帮惠妃梳新发式,母女俩见礼后谈了家事和京中各大家的趣闻,惠妃挥推了王美人便问起了家中情况,母女俩人密谈了约一个时辰,晏太君还特意将老伴让她转交的。一封【家书】交给了惠妃。
之争,不争帝王一朝一年的宠爱,那是短视~!惠妃想要的那是太后的尊位~!……
没过几日惠妃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到皇帝去看惠妃的时候她人已经憔悴的脱了形,皇帝一询问才知是因到了夭折儿子毓丰的生辰,没了三个儿子的惠妃一时想不开才得了重病。
毓丰没了皇帝心中一直愧疚不已,只是事关他的爱妃淑妃他不能深究,难得的是惠妃虽然伤心,但毕竟没有抓着儿子过世的事情不放,只是请求他让自己在清凉殿作几场法事,为在阴间无人照顾的三个孩子祈祈福。
皇帝很爽快地答应了,还赐下了许多的金银珠玉,玩物摆件。
淑妃曹氏听了,很是嫉妒和生气。她宫中的心腹管事蔡姑姑就安慰她“娘娘何必为那些个死物件难过?娘娘育有三岁的皇七子,二岁的皇九女,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已经六个月的小皇子!她惠妃有什么,连折了三个儿子不说,据说自己身子也坏了,再难怀孕。
娘娘又甚得圣眷,陛下待您的情份连皇后都比不上,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若是真心烦,娘娘可以多对陛下上上心。只要日日将陛下留在凌澜殿,惠妃那头就得憋屈死!”
淑妃不同于惠妃,她长于民家,因受宠而荣耀!!~
淑妃觉得这主意甚好,便变着法的将皇帝留宿在凌澜殿。惠妃总是求见不得陛下果然缠绵病榻,日重一日。淑妃得了这消息,极是开心,便听任身边大宫女唆使到御花园走走。白日里游园淑妃有些累了,因为怀着身孕不敢大意就早早回殿。
不料,天刚下黑,淑妃便小产了,不仅小产还引起了血崩。淑妃平日里极重保养,加之陛下也常赏赐药材终于保得一命。
淑妃醒来后得知自己没了孩子,今后也不能再生育,便猛地抓住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皇帝手臂,狰狞地说道“一定是惠妃,一定是她害了我孩子。陛下,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皇帝听了这话,双眼直直地盯着淑妃不说话,最终轻柔地将她的手臂放入被子下,再盖好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凌澜殿,身后是淑妃撕声力竭地呼喊。
皇帝陛下的爱,不是什么时候都放任你随意去伤寒……,尤其在他不相信的时候。
第二日一早,大魏的皇帝陛下便突然下诏将生母已故的宫奴所出的四岁的皇六子交由惠妃养育,记入宗牒,自此后皇六子便为惠妃所出。惠妃接了圣旨,将双手攥得刷白,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神色!这一局她赢了!
淑妃得信后气得脸色煞白,即便皇帝日日都去探望她都不与理会。惠妃病着,淑妃又给皇帝气受,皇后暗笑,时机大好呀,便不停地给心情郁闷的皇帝安排美貌宫人侍寝。
皇帝日日受到淑妃打击,也就默认了皇后的安排。果然不出数月,宫中就有二位美人,三位才人有孕。这美人之中便有惠妃宫中的王美人。
淑妃得信后更加生气,甚至吐出一口鲜血。皇帝听了大惊,再也不顾面子,亲自到淑妃宫中守候,甚至软言认错,终于博得淑妃展颜一笑。
淑妃与皇帝再次和好,皇帝接着便连续独宠淑妃数月,直到御史言官纷纷上折声讨皇帝,这才有所收敛。
而惠妃得了儿子自然心满意足便开始一心一意教养年方四岁的皇六子,姬毓宁。
毓宁正是调皮好玩的年纪,打破了惠妃宫中的琉璃地灯塔。惠妃瞧着委委屈屈、害怕偷顾的站在她身前的小豆丁毓宁哭笑不得。“毓宁是皇子,打破了琉璃地灯也该勇敢承认,怎么能指示宫奴替你顶错?”
突然从无人理会的小娃儿变成万人瞩目的惠妃子,小六殿下尚未适应过来,也不敢在这位母妃面前多说话,小眼睛通红,马上就能多云转雨。
这么可爱的点大娃娃惹起了慧妃满心的母爱,忙将毓宁拉入怀中哄弄,最后才道“毓宁啊,母妃是因为爱惜你才对你多加管束教导,等你长大知事了可不能白白糟蹋了母妃这番心意。”
毓宁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看得不请自来的皇帝心中涌上一股名为亲情的暖流。
只可惜,宫闱之中,权欲横流,这一副母慈子乖的温馨剪影也不知道能够在惠妃和小六殿下保存多久……
不过皇帝是喜欢了,甚至深深地阴刻到了心中,惠妃不仅美貌聪慧也很慈爱呀!
打那之后,皇帝总是隔三差五地来到清凉殿看看惠妃母子,有时也宿在殿中。借着皇帝常来的机会,清凉殿中一个美貌的宫奴得幸,怀孕后晋才人。
这事出的,岂不招人恼怒,淑妃得知后,暗使人欲将新才人推入井中溺死,被皇后所阻。事迹败露后,淑妃毫不留情地将重罪推卸到身边的大宫人身上。说是宫人有意讨好她所以自作主张,假传她命做出欲溺死新才人的事!
皇帝震怒,将淑妃身边的大宫人、管事姑姑和太监全部仗毙,这才让淑妃老实了一段时间。身边除了一直跟着自己的蔡姑姑,得力宫人都被仗毙,心高气傲的淑妃如何能忍下这口气?独据于凌澜殿的淑妃喃喃自语“皇后呀,皇后。”
她身边的人可不能白死,淑妃娘娘暗下了决心,皇后,咱们走着瞧!
转眼间又过一年,自家三嫂家大侄女满三岁。惠妃赐下丰厚的礼物。就在这一天夜里,大嫂产下一女,江老爷开心地赐命婉蓉。
如今大魏的皇帝姬幸和,之中宠爱淑妃曹氏,朝堂之上宠溺幸臣张郭二人。自打元熙元年二十六岁的姬幸和御极以来,他这两大爱好就颇为朝臣诟病,屡屡上折劝谏。可惜皇帝不予理会。
江府的小婉蓉满月宴后某日朝堂突然传来消息,南面山岳之地的轺国派使者为皇长子求娶魏国公主。惠妃听后,微微一笑,眼望中宫若有所思。
果然不出几日,便传出由于淑妃的举荐,皇后所出嫡长女,年仅十一岁的公主福瑞被皇帝许婚于轺国皇长子,四个月后远嫁他国。
皇后一下子便病了,直到女儿出嫁也没有好利索。福瑞也是福薄,半途之中感染疟疾不治而亡。轺国皇帝觉得晦气,直接改求另一大国公主。魏国这次即失了公主又失了国体,一时间皇帝与皇后同时病倒了。
皇后这一次病势汹汹,多日不出中宫,便将宫务交给惠妃打理。惠妃借此机会小心地替换宫奴和太监,安插自己需要的眼线。
皇帝辍朝五日后,带病上朝,下朝后皇帝并没有去中宫也没有去淑妃那里,而是直接驾临清凉殿。“这段日子安排了不少眼线吧?”皇帝陛下的龙眼中带着血丝,也带着质问。
惠妃无惧皇帝深沉莫测的凝视和凶狠的质问,自若地道“说什么眼线,不过预备着将来传递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这皇宫是陛下的家,能够主持宫务的是陛下少年结发的中宫皇后;深得陛下宠爱怜惜的凌澜殿的淑妃;徽音进宫十余年才因为不争和懂事得到陛下的信任,怎能轻易舍弃?
只是陛下,臣妾已经失去三子,对于养在身边的毓宁更是疼爱看重。安排几个人传递些不轻不重的消息也只是期望能够守住儿子!
陛下,新才人的那事,臣妾一点都不希望发生在毓宁身上啊!”
“胡说什么,难道朕还不能保全你们母子?”皇帝大不悦道。
“臣妾怀长子的时候,就是因为不小心踩踏了淑妃娘娘的爱花被罚跪在御花园两个时辰,孩子才没保住的。当时那孩子都四个多月了。
陛下难道忘记了?”
皇帝大怒“你这是在提醒朕偏心?还是在怨恨朕当年没有为你讨回公道?你由一个小小的美人晋位为嫔,凭什么?还不是因为朕补偿你失去了孩子!”
惠妃忽而跪下,扣首伏地道“臣妾不敢。”
皇帝深深地看着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抬的惠妃,即怒其不识抬举也愧疚当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其实皇帝心知肚明,惠妃的三个儿子夭折都跟淑妃有关。
只是,淑妃是他心中所爱,即便她手段凌厉,即便她爱使小性,他还是喜欢她!
即便是这次和亲,他最宠爱的嫡长女折了,他也只在心中怨恨轺国不合时宜地要求和亲,而没有责怪当初举荐人选的淑妃。
最后,皇帝恼羞成怒地甩袖而去。而惠妃悄然地在侧殿摆着三个儿子牌位的供奉桌前点燃一支佛香。香灰在香炉之中堆积了一层又一层,那袅袅的佛香陪伴着低头抄经的女子告别深夜迎来破晓。半掩残妆剪香烛,平明浅风动纱橱;低声喃语无人侧,举头侍儿满华屋!
儿子们啊,若是你们当真在天有灵,就保佑母妃大事遂愿吧!!~
第02章 回京
不是冤家不聚头,但唯孽缘难相守……
随着三房嫡出的三个孙儿辈渐渐懂事,且都展露出灵慧来,江老爷子便开始琢磨了。三儿总是外任不是个事儿,三媳妇还年少,总不好让俩夫妻总这么俩地分隔的。况且嫡出的子女若是长久不长在生父身边,还能有啥感情?
就算儿子再需要事业吧,孩子这头也不能不顾呀!~若是让三媳妇带着孩子们追着夫君去外任上……囧,三郎愿意他老头子也不放心呀!当然老爷子不放心也是有缘故的。
么的办法了,只要把三郎弄回京来!元熙十七年底,郑夫人的夫君江三郎外任期满,根据江老爷的谋划和宫中惠妃的央求,被皇帝下旨诏回京中任京官,他索性带着美妾幼女回归华京,升任礼部郎中,领正四品衔。
只是,这时候的大魏国,大道是土,送信常堵。望山跑死马,进城磨破鞋。这种囧囧雷人的交通状况,常常让各地需要交流的人士们欲哭无泪。所以直到江三带着阖家回京入府叩见家长的时候,江老太爷才瞅见江三郎身边的某妾究竟长个什么模样,一瞅之下,老江半天木有言语,最后无奈地挥挥,赶紧闪吧!!~
江三郎冲着自家老爹讨好地笑笑,便转手将妾室庶女交托给闻讯而来的老娘和嫡妻郑夫人。且不谈另外一头老江狠狠地训斥了三儿一顿,严厉地叮嘱他以后一定好好待郑氏,好好地教养几个嫡出的儿女……
且说这头江府上的老太君之前原本没有见过江三在任上所纳之妾,待到小妾抱着女儿来见才发现竟是少有的绝色女子。要知道,当年江徽音入宫,赢得帝眷凭的也是出色的容貌。
江夫人仔细端详了庶孙女的容貌,极为满意便和蔼地对小妾白氏道“这孙女我喜欢,今后就养来我这里吧。
我瞧着你也是会过日子的,还是趁着年轻多生儿子才是正理。毕竟女儿是要出嫁的,在娘家要是没有能够撑腰的兄弟即便是出嫁了,也容易受欺负。”
白氏腼腆地羞应下,那副模样端是惹人怜爱。一旁的郑氏赶紧摆出了贤惠正房的范,在江夫人面前,将内院俗务安排的井井有条,断是丝毫不肯薄待了白氏母女。
白氏细听了心中很是满意,布置好院子就打算请了江三,一家人像以前一般吃晚饭。哪知晚饭江老爷请了,即没她的份也没她女儿的份。
而后连着十余日,江三忙着应酬,仅有的在家时间也被老爷同郑氏瓜分,她竟然连三郎的面都见不上一面。白氏觉得十分委屈,哭了一场又一场。
江三得了信,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她房中安慰。晚饭却仍旧摆在郑氏那。吃饭的时候白氏见到元熙十二年出生的江三嫡长子,已经六岁的舒齐;元熙十四年出生的江三嫡长女,已经三岁的婉菱;元熙十五年出生的江三嫡次女,刚满二周岁的婉蓁。
舒齐很是有礼貌,无论是风仪还是功课都很好,难得的是他的两个小妹妹,一个三岁另一个两岁,竟然不用保姆妈妈喂食而自己用饭。真真让白氏惊讶了一把。她女儿也是刚满二周的婉藜还得保姆妈妈喂呢,看来得让女儿自己学着吃东西了。
家庭用餐是难得的父子父女见面的机会,尤其是儿子聪慧,女儿伶俐。江三这十几日都在小心地观察着小小婉蓁,不大点的小娃娃居然已经养成了一身娴雅清贵的气质。江三不知道的是他观察他家最小的嫡女的同时,那原本众人皆认为不懂事的小丫头,连日来也同样在偷偷观察他,还时不时地摇摇头,小嘴中扁过弱弱的叹息!
这爹亲可不招人待见!!!~
一家人看似气氛和谐地尚未吃晚饭,二房就来报庶长子没了。那孩子比舒齐大上三岁,今年已经九岁了,还有一年就可以序齿了。
江家人得信后都聚集到了江老太爷那里,老江十分伤心,不过这时代幼儿活到成年的十之一二,早夭本是常例。家中简办了孩子丧事,听说孩子的亲娘仅是容貌普通的通房丫头,生了儿子也没有抬了位份。孩子下葬的时候她也跟着殉了。
白氏原是小户良家子,哪见过江府这样死个夭折的庶子竟然需要花费三百两银子的简办。不过妯娌道是通过这事熟识,尤其是二房的两个宠妾李氏和孙氏。
李氏和孙氏接近白氏本就另有所图,几日套话就将白氏的老底摸透。原来白氏在生女的时候,产前调理和产后调养都没有打理好,致使她大亏了身子,三五年内都不可能再有身孕。白氏不过十七岁多一点,见到同样“被正室压制”的李姐姐和孙姐姐,自然亲近地说了些自己的事。
不想,不到几日功夫,就连老太君都知道了“白氏不能再孕”的传言。老太君立马招来郑氏和白氏,得知短期内白氏不能再孕后,就将自己身边两个美艳的丫环赐给江三为妾。
这两个丫环都是家生子,父兄都在府内外做管事,背景深,脾气也娇贵。到了江三的院子后,日日挤兑得白氏抹泪。
一日,白氏又被言语挤兑得流泪,正巧被郑氏撞见,心中的委屈一时难以压下便冲着郑氏责问道“你身为正室就看着她们欺负我吗?”
“首先你应该自称婢妾而不是我,你还没有那个自称我资格;其次,你们都是夫君的妾侍,不过相互之间闲聊几句,她们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怎就能说是欺负?
再有,我是正室不假,可是身为正室我有义务相夫教子,打理内务,照顾夫君的妾侍。却没有偏帮妾侍们争宠的道理!
你若聪明,就该把心思多放在夫君身上,而不是为了三言两语在我面前时小性子,和其它的妾侍们置气。
说到底是小户出身,你这通身的小家气也到时候该改一改了。”
郑氏讲完便领着丫鬟们走,心中窃笑,自诩为自己这次端了一回完美的夫人范儿!~
……这些日子惨受挤兑,又平白遭到郑氏的训斥,还言里言外地指着自己的出身不好。腿若灌铅一般地回到自己屋子,白氏一头栽倒在地。
再次清醒的时候,白氏见到夫君握着自己的手痴痴地守候在床边。见到自己清醒了,难以掩饰眼中的惊喜和怜惜。
白氏见了,情丝涌动,即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值了。“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虽是不知出处的,但却最能表达她如今的心意。
江三眼中有内疚,心中在忏悔。“玥,如今只有你生下儿子我们才能长久地在一起。家族联姻的郑氏我不能动,母亲所赐的妾我也送不回。
玥,我可以尽最大努力地护着你,可是只要你没有儿子。母亲和郑氏都会变着法的排挤你。
你……”
“三郎,你无需再说。玥什么都懂,为了你我会坚强起来的。”白氏用白细的小手堵着夫君的嘴,阻止他将那些为难的阴私事讲出口。
她终于明白了,这是大世家,这里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这一回,她终是首先被人算计了。
“夫人那里我会去道歉,三郎,玥不会让你为难的。只要你的心在玥这里,玥就什么都不怕。”
江三将白氏狠狠地抱入怀中,掩饰着眼中的贪恋和抱歉。有些事,有些人,纵是有情也伤人!
又五年元熙二十二年初春,白氏终于成功诞下儿子,江三欢喜到被幼子扯掉数根美髯仍旧抱着儿子不肯撒手。却不曾想,心腹管事突然来回报说,他正室妻子郑氏的父亲一直驻守边关,长兄却因为战功积累调任华京任骁骑营将军。圣旨已经颁发,很快郑家大兄就要入京了。
江三听罢皱了皱眉头,还是命人赶紧通报了郑氏知晓。
郑氏得知好不开心,几乎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给长兄整理房子,打理家居上。一心一意地期待着兄妹重见之日。而郑氏不知道的是,跟随长兄郑守仁一同进京的还有郑氏暗卫首领鬼面。
第03章 序齿
元熙二十二年的秋,郑守仁将军一行人正走在入京的路上,京中江府的郑夫人也忙碌于隔三岔五地跑跑年久失修的京中郑府。
某只一穿到她肚子的小妞,也从当年抓周的小婴儿婉蓁儿一转眼变成了扎着包包头的小娃娃!
郑氏嫡长子入京,正是大风扬兮,妞不知~!
话说某妞所住的雁璋阁是一处独立的院落,紧邻着芳菲园。阁中央是连在一起的三座小楼,中间的叫雁璋阁,左边的叫抱余楼住着婉菱,右边的叫暖厢榭住着婉蓁。
由于以前住过姑祖母,所以雁璋阁的陈设摆件都是些雅致金贵的物品。当年江老太爷直接把雁璋阁所有的物件及内库中存放的一些常用物品都转赠给了两个小孙女。
后来,大房长媳也添了嫡女,江老太爷一高兴就将惠妃原来闺阁芳菲园中的玲珑阁转给新生的小孙女。芳菲园的面积是雁璋阁院子的数倍,园子里也不只一个玲珑阁。只不过,大夫人看着好,就在老太君的默许下占据整个芳菲园。这就红果果地侵吞公众财产呀~~
这位大夫人穆氏说来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江府三个年长的庶孙都没有活过十岁,而大夫人所出的嫡子家中排行第四的舒翰终于活到十岁,下个月初就要进宗祠祭告,正式序齿。成为府里新一代的大公子。
江老太爷在朝中挂的是闲差,三五个月不上朝是常事。这次嫡长孙序齿,是家族大事。江老爷为了郑重起见,满朝的姻亲故旧能赶上的都发了帖子。
到了正日子,前院人潮涌涌,内院香风阵阵。
一个身穿藕色绸缎,头扎着一对小包包,眼神慧黠的小姑娘提着一个小巧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四个精致的小碟,碟内摆放着几样小点心。小姑娘大约六七岁,小心地避过人群闪入芳菲园内竹林假山内。
曲径通幽的假山内是一座小巧的天井,干净的石桌上摆放着围棋一副,四个小石墩上都放着草编的垫子。另一个七八岁大点的小姑娘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妹妹怎么才出来,我都等你好一阵子了。”
提篮子的小姑娘无奈地翻翻眼睛“薰姐姐前年没了,可是茹姐姐如今已经十一岁了。祖母一门心思想将茹姐姐送入宫中伺候老皇帝。可我瞧着茹姐姐未必愿意,这不身边的几个丫头都被她打发到前院去探听哪家的公子合适了。”
稍大一点的小姑娘冷哼了一声“茹姐姐的心思大着呢,这世家子弟怕是入不了她的眼。”
小一点的嘿嘿一笑,姐妹俩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在府里住着,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那点小心思早被察觉的妾侍下人们传得满府皆知。
“姐姐,你不要走,你就真的不能认真地听说我一下吗?我跟穆公子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你要相信我,自打我出生以来,一直想着过上平淡但是幸福的日子,有一个疼爱我的夫君和一双活泼可爱的儿女。
穆公子是世家嫡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只爱我一个。我跟他之间根本不可能!
你明白吗?姐姐。”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透过假山传了过来。
“紫芋,我现在才发觉你有多虚伪。
你说你要过平淡的日子,为何还要屡屡出门结交世家子弟?
你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都单独出府四五次了,满华京就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你们清白?你是闺阁女儿,不顾规矩不顾脸面说什么女扮男装以文会友,这些都是借口!都是你故意接近穆公子的借口!
本来我与穆公子相识在先,若非你一次又一次拉着他手谈,拉着他品画,拉着他出游……他又怎会移情别恋?
最让我伤悲的是你居然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学了那么多死规矩的女子都成没有感情的木头娃娃,就像我一样!
我可真没想到,我从小疼爱的妹妹背地里就是这样说自己的同胞姐姐的!”一个柔和的女声如泣如述。
“姐姐,我……我,当时我喝醉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脆声的女子慌声解释。
“不要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一阵人走离去的脚步声后,假山后传来的是压低的哭泣声。
那哭声时缓时急,一直延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到离去的脚步声。
假山内的两个小姑娘不方便出去便取出棋子摆开了棋局。一局渐终人也走远,年纪稍长的小姐姐严肃地对小妹妹告诫道“妹妹,你一定要记住,在别人家的园子里千万别说些没脸的事情。太让人笑话!”
小一点的一脸古怪,婴儿圆的眼睛中流光飞舞。心中却飞起小小的疑窦,那个啥啥叫做紫芋的该不会也是哪里穿来的吧?可是,同是天下倒霉人,相逢也不必相识了吧?⊙﹏⊙汗死~!
姐妹俩走手牵着手,一对吉祥娃娃一般的粉嫩可爱,她们俩个一路在芳菲园中漫步,一路惹起不少眼球!
芳菲园中玲珑阁前人声鼎沸,原来是各府小姐在自家长辈的催促下比起才艺来。婉茹的六艺样样出挑,在各府的闺阁中也只有上官府的紫裳、紫芋姐妹能在单项上一较高下。
紫裳赢的是舞技,华京中最需技巧的舞技便是琉璃燃灯舞,紫裳便是长于此项跳起来柔媚婉约,风情万种。婉茹幼年学这套舞蹈的时候曾经从红椒泥的大木球上掉下来过,差点摔破了相。因为畏惧再也没有学过,自然比不过下过苦功的紫裳。
而在书画上紫芋确实有其独到之处,拿出手的画作没有不被夸赞的。婉茹纵是再不甘心也排在了人家后面。
宴席开时,各府夫人小姐都进了江夫人的院子。丫环们四处寻人,待到芳菲园内安静下来,婉菱带着妹妹做起了红女师布置的作业。
细看下来,那稳稳站在大木球上双手托着点燃香脂彩烛琉璃灯的两个小妞妞,婉转摇曳在滚动的木球上,那模样仿若下凡的小仙娃。
“跳得可真不错,比那个紫裳还好,难得人家年纪小小。”巨树密叶的枝丫上一个虎头虎脑的华服小少年摇头晃脑地点评道。
“家里的女师们要求严格着呢,两个妹妹年纪小平日里做功课却很认真。”另一个坐在旁侧粗枝上的俊秀小少年实诚地说。
“难得,难得,如今的女孩肯下功夫学习课业的可不多。”虎气十足小少年看着两个小姑娘因为年小力弱的缘故接连掉下了木球。却不甘心认输地重新托上丫环们抢救回来的琉璃灯姐妹俩忍着摔疼的身子继续爬上大木球。
课业呀,不仅能增长人的才艺,同时也在磨砺着人的意志和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