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冷王的毒妃第35部分阅读
重生之冷王的毒妃 作者:rouwenwu
筱郡主的妹妹,庆南王的二女儿南宫巧兮。一个善良且懂分寸的女子。
沈从容的眼神扫过了沈花语,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但是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有多期盼能当选,那期盼的眼神与那付尚香的眼神又有所不同,付尚香眼中完全是过分的自信,以及一股强大的野心。
众多秀女中,有一个女子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那姑娘看起来年约二八,活泼可爱,玲珑娇小,但她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她的穿着。完全不是尚武国的习俗,倒像是草原部落的人。
“那是蓝齐儿郡主,草原博尔吉大汗的女儿。”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沈从容回头,正对上即墨无双那双明亮而饱含笑意的双眼。
“蓝齐儿是我的表妹,倒是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皇上能娶了她,也是一种福分。”即墨无双半笑着坐到了沈从容的身边,一边解释道。
“羡慕你可以娶她啊,太后肯定会准的。”沈从容脸上淡淡然浮起一抹笑容,语气淡泊。
“那不行,本王已经把自己交给你了,你休想把我甩掉!”即墨无双脸上一副这辈子赖定你了的诡笑。
不多时,太后和环太妃,皇上,镇远将军,还有各部的尚书都来了,而皇上的座椅,依旧被挂上了一块轻纱,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选妃大典正式开始。
而自古以来,评价一个女子是否具有才情,皆是以是否擅长琴棋书画来判定的,看来今日也不例外。因为内务府总管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需物品。
只是没有想到,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宣布的第一道试题,竟然是品茶。
太后令人在他们每人面前的案几上放上了一杯茶,要她们仔细的品茗。然后各自把面前这杯茶的原料,连同泡法以及她们品茗的心得写下来。
沈从容想,品茗可是一件极为优雅的事情,太后这一招恐怕是想测试她们的耐心。
果然,但是这品茗一项,大概用了就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些待选的秀女倒也还好,手底下有事情要做,脑中也得飞快的思索,可是却苦了他们这些评审。
沈从容猜的不错,太后就是在考验她们的耐心,这些大小姐们,在这样庄严的事情上当然都会尽力的去表现的极好。然而太后让她们先耐着性子品茗,一会儿再让她们慢慢的进行其他的才艺表演,看看她们是否能调节控制好一切。
“要是我参加的话肯定第一个被淘汰。”沈从容无聊之下随口而出。
“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同意让你参加!”沈从容话音未落,耳边就响起了即墨无双肯定而霸道的声音。
沈从容看到即墨无双认真的表情,有些哑然。但是在内心的深处,却隐隐产生了一丝的甜蜜。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每个人将自己的答卷交给了太后的贴身侍女绿萝,再由绿萝分别呈上给各位评审看。同时也宣布了第二道试题。
这第二道试题,由皇上钦点,以永恒为题在一个时辰内做一幅画。
“这永恒该如何作画?”连翘在一边小声的嘟囔着,想这皇帝也太为难人了。
永恒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既不是具体的人,也不是具体的物。要想投其所好的画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那就必须要深谙皇上的想法。可是,一个人的心思,又岂是那么容易捕捉的。
闻言,沈从容倒是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轻的微笑。的确,这永恒,该让人如何下手,个人想法不同,评断标准便不同,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又如何评断呢。看来皇上是在考内涵了,只有你的画中暗藏深意,恐怕才能突显出些什么与众不同。这个皇帝,似乎有点意思。
的确,听到这个题目,大部分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难色。继而思考过后便开始埋头作画。
沈从容看到,有的人在画风景,也有人在画人物,而沈花语凝神静思,突然觉得脑中闪过了一个灵感,是了,只有这个,恐怕才是皇帝心中的永恒。
沈花语因为这突然的顿悟,激动的有些发抖:心下大喜,提起笔来,笔走灵蛇般的开始在绢帛上游动起来,那下笔如有神的气势,倒是让沈从容充满了好奇心,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的突然自信满满呢。
“小姐,你觉得怎样才是永恒啊?”连翘小声的问道,她实在是很好奇,永恒这个题目,到底该有一个怎样的答案。
沈从容沉吟片刻,看了看那些小姐们跃然纸上的画作,然后淡淡的说道:“再美好艳丽的花木,也会有枯萎凋谢的一天,而再倾城倾国的容貌。也难逃红颜易老的宿命……在一个帝王眼中,恐怕只有祖宗基业,千秋万代才算得上是永恒吧……”
闻言,即墨无双想沈从容投去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简单,几句话,竟道尽了人是万物难逃的宿命,她看似天真活泼,可是却又是如此的老练城府,到底是一个经历过什么的女人,才能如此充满魔力,让人忍不住探究……
不多时,沈从容便看到沈花语的画作已经基本完成了。只见跃然纸上的是一个繁华的江山城池,而画卷的另一边,则是高大宏伟的宫殿,那宫殿的瞭望台上,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环抱着一个有着倾国倾城之色的美人儿笑看江山……而旁边则是沈花语随手提的一首诗。
字迹隽秀优美,和整幅画融洽和谐,细细看来,倒是既有几分霸气之色,又有几丝唯美之意。
沈花语的确是花了心思,沈从容心中暗暗赞叹,她这幅画的确是暗藏深意。
试问天下,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想将天下与美人共收囊中。而沈花语的画,极为恰当的表现出了九五之尊与心爱之人一同指点江山社稷,恐怕这就是最值得永恒的事情了吧。
只是,沈从容看着那幅画,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因为那画中之人,怎么她觉得有些熟悉……
“小姐,三小姐那画中的美人儿倒是和你有些相似呢……”连翘说出了沈从容心中的疑惑。
就算想不到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的容貌,也不至于临场描摹她吧。沈从容可不认为沈花语是想不出更好的人物来才画的她,要知道,靖远侯府上的几位小姐沈于卿都是很上心的,除了沈从容自幼体弱,他舍不得让她受苦受累学什么之外,其他的两位小姐都是名师之徒。
沈花语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深意,沈从容到希望这次是自己猜错了。
然而画毕,由内侍手执每位小姐的画作在皇上的轻纱外展示时,沈花语的那幅画停顿的时间的确比较长,不管皇帝喜欢与否,起码他已经关注了沈花语。
而其他的小姐们,画技最好的,还要数南宫巧兮,她画的是一园子怒放的玫瑰,那栩栩如生的画面,仿佛让人置身其中。她那老练的笔法,尽显了玫瑰娇艳的雍容之意,赢得了一片好评。
而那个来自草原的郡主蓝齐儿画的便是广阔的草原,虽然画工比起南宫巧兮略显青涩,但是她笔下的草原却让人充满了向往之意。
而那高傲的付尚香,再一次在画中展示了她的野心。她的画中是一枚庄严的凤印,并题几个大字:六宫独尊,尽显永恒。不得不说,但是从画技来讲,确实是一流的水平,而那苍劲的书法也可以看得出此女的确才貌双全。
只是,将自己的野心这样尽数表现表现出来,锋芒毕露,还未为妃,便有为后之心,未免有些太过自恃,目中无人。
只是她这做法是否会得其他人刮目,那还不得而知,因为作画完毕,马上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考验。
这一个回合,考的是棋艺。
这一次,太后命绿萝在殿前安置了十张桌案,摆下了十个残局,然后命参加选秀的女子一一看过。然后将每一个残局的名称以及由来写在纸上,最好还能有破解之法。在一炷香的时间里,答对数量最多的人便算胜出。
沈从容看到了沈花语向自己投来的眼神,想到了沈花语昨夜甚至跪地相求,无奈的叹息一声,但是便也认真的看了看那些棋局。
太后这次为皇上选妃果然是动了心思,看得出,这些残局都不是普通的残局,怪不得要她们答出名称以及由来,因为这些残局的确都有各自凄凉或唯美的故事。
沈花语自幼也是极爱下棋的,只是这些个残局中,她倒是能说得上名字,破解之法也略有耳闻,但是说到由来,她便有些吃力了,于是她只能把希望都寄予沈从容的身上。
沈从容看着这些个刁钻的残局,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
“很好笑么?”即墨无双懒洋洋的问道,其实他也有些想笑,看来母后给弟弟选妃,真是颇费心思啊。
看到即墨无双温暖的眼神,沈从容轻声说道:“太后倒不像是在挑儿媳妇,我看啊,更像是在挑大学士……”
即墨无双微微笑着,然后缓缓的开口:“不错,在她的众多儿媳妇中,恐怕你是最轻松上位的一个。”然后看到沈从容的脸上似乎有一丝不悦,当即有慢慢的补充道:“如你这般与众不同的,天下间恐怕只此一人,谁让你轻松俘获了本王的心呢……”
沈从容秀眉轻扬,这话听着还差不多。
沈从容注意到沈花语在一个棋局前停留的时间比较久,想必是她遇到了难题,沈从容看了看那棋局,当下便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将那棋局的名称,由来以及破解之法告诉了沈花语。
即墨无双一手支着下巴,歪过脑袋看着沈从容,那神色似乎在说你这可是作弊哦。要知道,虽然沈从容用的是传音入密的方法,可是依然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沈从容似乎根本就没想着蛮即墨无双,大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神情回应着即墨无双,似乎在说,那你可以去揭发我啊。
即墨无双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爱谁谁,反正又不是给我选妃……”
“你还想选妃?”沈从容突然回过头,毫不客气的看着即墨无双。
即墨无双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耸了耸肩膀,然后郑重的说:“我的意思是,反正我也不需要再选妃……”
即墨无双没有料到的是,他方才那一个无心的动作,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阴冷的活阎王也会有那么滑稽调皮的一面。
而看着那些秀女们,看得出来,这道题真的难到她们了。
虽然弈棋算是一件风韵雅事,但是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好的,若非没有一点见识,没有一点思想,岂能从纵观全局,运筹帷幄。
太后这道题,一下子就区分出了谁是真正有才学的,谁又是附庸风雅,才疏学浅的。只不过,这道题的确有些难,就算是喜欢弈棋之人,能将那些残局破解之法研究的通透,也未见得能记清楚每一道残局的来历。
如果说方才作画考的是这些小姐们思维的广度,那么这一题,考的是她们的深度。而太后是决心要为皇帝选几个真正有涵养的女子为妃。
沈花语得到了沈从容的帮助,但沈从容也只是帮了她六个而已,并不是沈从容不知道其他的,只是她不想沈花语锋芒毕露,因为看得出,这一回合里,能答全的人,不会太多,应该说,几乎没有。
即使只有六个,沈花语也是十分高兴的,因为她平日对与棋艺也稍有研究,她长自负自己的水平很不错了。但是单面这道题仍然有困难,而看到其他那些小姐们的脸色,她心中明白,即使只有六个,起码在这一轮中,她也是稳操胜券的。
只是,兴奋之余,沈花语心中却骇然异常。
沈从容体弱多病,并未多学过这些技艺,是整个靖远侯府都知道的事情,甚至连其他的一些王公贵族也知道的事情,曾经还有人因为这事取笑过她呢,可是现如今,沈从容却越来越不一样了,她不仅气势逼人,而同时连才艺也在让人出乎意料的水平上。
不错,过去的沈从容的确是不会什么,可是幽暗阁的老大方景瑜,其深藏不露的才艺鲜为人知。
她是如此的特别,怪不得不仅仅是摄政王,就连皇上,也对她别有深意。沈花语想到这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沈从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妒意,不过好在她对皇上并没有意思,否则若是她来争的话,恐怕这几十个秀女,都只是来陪衬她的绿叶了。
这一轮结束的时候,很多小姐的脸上挂上了失望的神色,看来的确如沈从容所料。难道了很多人。沈从容注意到,就连那个一直自视颇高的付尚香,脸上也飘上了一丝不悦的神色,而不似先前那般趾高气扬。
最后一轮,试琴。
绿萝宣布出这个试题后,紧接着便看到了数位宫女将先前摆放在桌案上的棋局撤走,紧接着,换上的是一把把古香古色的古琴。
每个古琴都不同于平日所见的古琴,而是形态各异,看起来都有一段历史。
这一次,太后会随意的叫上一位秀女上前,然后随意的选一把古琴,让他们说出其来历以及用这把古琴即兴演奏一首。
这道题和上一道差不多,也是在考验这些小姐们的内涵以及卓远的见识。
要她们演奏,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小姐们想必都是受过极好的训练的,只是要说出来历,恐怕便有些难度。
沈从容仔细的扫过了这些古琴,哪一把也不比在摄政王府上即墨无双为她毁了的那一把差。
“这些老古董都是珍品,若不是今日事出严肃,恐怕母后也不会舍得把她的这些珍宝全部拿出来。”摄政王笑着说道。
沈从容心中也不禁暗自惊叹,这些琴,但是看一看恐怕就是极大的福分了。而这些秀女们就算家境再显赫,载富有,也不见的平日里能见识到这些宝物,而有些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又如何说出它们的来历并用它们来演奏。
沈花语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这若是单考琴技,恐怕她不会让任何人失望,可是要说到对古琴的鉴赏,她便有些窘迫了。
不知道她那个万能的姐姐对这个高深的艺术懂不懂,但是希望不要在这最后一个回合出乱子才好。
不一会儿就轮到沈花语上前,在她之前,也有好几个人上前作答,除了南宫巧兮和付尚香让太后露出了满意之色,其他人,似乎都让太后失望了。
沈花语恭恭敬敬的走到了殿前,向上位之人行了一个礼,让后才走到绿萝示意她作答的那把琴前。
那一架六弦雕龙琴真的是很好看。色泽鲜艳,饱满柔和,上面雕刻着双龙戏珠,栩栩如生,从做工上来看,确实是一把精致的好琴。
沈花语心中忍不住有些暗自窃喜,这把六弦雕龙琴,她是有所耳闻的,当即从思绪中翻出了所有关于这个琴的记忆。然后娓娓道来。
柔声细语中将这古琴的由来讲的非常的详细。令太后不住的点头,看到太后的神色,沈花语知道自己又侥幸的过了这一关。
沈从容也只是得体的微笑着,还不错,沈花语的确是深藏不露,而且藏得很深,不过倒是真有些才学。
沈花语一手抚于琴上,手指轻扬,一阵阵悦耳的声音传出,而待她坐好认真的一曲奏罢时,连她自己都沉醉在了这婉转悠扬的乐声中。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太后微笑着开口:“沈小姐倒是说说看,这把琴是真是假。”
沈花语似乎没有想到太后会问这么问题。
这些琴都是太后的珍藏,太后怎么可能珍藏一个赝品?可是如果是真的,太后恐怕不会这么问,只是如果自己答出是假的,那么又该怎样证明。
沈花语不断的从各个方位打量着这把古琴,希望能突然看出什么破绽,可是遗憾的是,这把琴看起来没有一点的问题,琴上的漆都快掉了,显然是很久远了,而有几根弦,明显的磨损了很多,应该不会是赝品吧,恐怕太后只是想诈一诈她……
沈花语沉吟着,心中却不能肯定,当下非常的焦急,目光只是深深的锁在这把琴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耳边又突然响起了沈从容的声音,与方才一样的传音入密。
沈花语心头十分诧异,但是同时一颗快速跳动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片刻,沈花语缓缓开口,气定神闲的说道:“回太后,这把六弦雕龙琴,实乃一把仿的极为精致的赝品,但是其做工精细,却足以以假乱真。”字正腔圆,说的十分肯定。
“哦?你倒是说说看,这怎么就是赝品?”太后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惊异之色。
沈花语微微笑笑,然后朗声说道:“我方才差点忘了,这雕龙六弦琴,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他的主人,也就是被人誉为琴魔的那个人在弹奏时断了一根弦,虽然琴魔死后,有人不断的为六弦雕龙琴续上一根新的弦,但是却始终不如原来那根弦的音色。而从此以后,这六弦雕龙琴,其实只应该有五根弦。”
回答完毕,竟引得太后直说了三个“好”字。
沈花语的回答却是不假,能有人将所有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倒是不凡。
而坐在沈从容旁边的即墨无双,那眼神中越来越充满了复杂的神色,这个女人知道的,要远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好在这是最后一局,结果马上就出来了,这个时候,却也是秀女们最难捱的时候。
沈从容手拿着那卷花名册,毫不犹豫的在南宫巧兮的名字上画了圈,她对这个善良的女孩有一股由衷的好感。思索了一会后,又在沈花语的名字上画了圈。
太后最后选的是她的侄女蓝齐儿郡主,那个草原来的小郡主,今日也确实是表现不凡。是精通书画与茶道,已经是很不错了。
而环太妃很自然的选了南宫巧兮和付尚香,她选的和镇远大将军所选的人一样,而众所周知,付尚香的父亲付尚书和镇远将军一样是支持闵亲王的。
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太后自然会选她的侄女,一来拉拢了草原大汗,同时也巩固了自家的势力。
而环太妃和镇远大将军目的是一致的,在皇上身边安插他们的人,培养他们的势力,一切只为有朝一日能让闵亲王有所为做准备。
而沈从容,她是真心的喜欢南宫巧兮,也是无奈答应了沈花语,她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最终会怎么样,就看她的造化了。
那一帘轻纱后的男子,看着一场选妃大典上,沈从容和即墨无双有说有笑,她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惬意,而他根本无心关注这些即将成为他的妃子的女人。
当看到了沈从容选的人时,即墨无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沈花语,就是那个昨夜在竹里苑外贸然握住他的手,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的女人。
即墨无情想起了方才沈花语做的那幅画,倒是让他有些心动,不过让他心动的只是画的意思,并不是沈花语那个人。
哼,显然沈花语知道他对沈从容的情谊的,既然知道他的心中有别人,还一心想着来选妃,这样的女人,不知道会怀着什么念头。
即墨无情想着便在沈花语的名字上打叉。
“主子,方才沈花语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有人密室传音与她。”身边的独孤寒开口。
“哦?”即墨无情有些疑惑,这唯一选中沈花语的人,便是沈从容,那么会迷失传音于她的人恐怕也只会是沈从容了,她也真的那么希望他娶了她的妹妹么?
即墨无情想着,又抬头,瞟了沈花语一眼。
隔着轻纱,他正好看到沈花语正歪着头拢了拢头发,这熟悉的动作,配上那熟悉的装扮,有那么一瞬间,即墨无情差点误以为他看到的,就是沈从容。
沈从容也常常做那个动作,看起来妩媚极了。
半晌,即墨无情又重新提笔,重新写上了沈花语的名字。
而殿外,还有一个人也注意到了沈花语那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
即墨无双的眼神中飘过一丝凌厉,沈花语这个女人,心机很深嘛,联想到她做的画,还未为妃,便非常懂得迎合和讨好,看得出她深知即墨无情对沈从容的情谊。即墨无双想,在感情里,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嫉妒,如果有一天,沈花语的嫉妒伤害到了沈从容,他想,她一定会在沈从容感到为难之前先出手。
最后,皇上封蓝齐儿为齐妃,付尚香为香妃,南宫巧兮为兮妃,沈花语为容妃。
满朝文武皆叩拜庆贺,可是那轻纱之后的人,他心中的苦楚却无人能知。
这四个妃子,名义上是经过一轮一轮的选拔挑选出来最优秀的,可是他又怎能不知,这四个女人身后的势力分别代表着什么。
他恨,他恨他不能如同他的兄长一样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恨他明明贵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事情都无法做主,而还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皇帝选妃的结果昭告天下,靖远侯府自然是很高兴,靖远侯完全没有想到沈花语会当选。
而唯一被选中为妃家中却不甚高兴的恐怕只有庆南王府。
庆南王自是欣慰,女儿能为妃,意味着他和皇上亲上加亲。
可是庆南夫人和紫筱郡主却不甚开心。
庆南夫人深知,这南宫巧兮贵为嫡女,可是在庆南王府这些年意味母亲去的早并没有什么地位,而这次她成功为妃,不知道她会不会报复。
尤其是紫筱郡主,想到以后要叫她为娘娘,见到她还得行礼,她就觉得憋屈。
可是让南宫巧兮为妃却是环太妃的意思,虽然她们母女不愿意,但是却也没有一点办法。
沈花语当晚便留在了宫中,太后早已吩咐人置办好了一切。
沈花语在自己的听雨阁中,看着偌大的皇宫,她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那个自己心仪很久的男子的妃子。
想到这里,沈花语就激动的想哭,她早在决定选妃之前就已经暗自起誓,今生今世,她都只对这一个男人好。
只不过,沈花语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新婚夜,她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她安慰自己,可能是皇上先去了别的妃子的寝宫,可是她后来才知道,那一夜,皇上谁的寝宫都没有去。
不仅仅是那一夜没有去,就在后来的日子,皇上也不曾去过谁的寝宫。
只有独孤寒知道,皇上在新婚之夜,独自在御书房坐了一夜。
那些别人为他选的妃子,他压根就不想要!而他真正想要的人,却在明日,就会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女人……
094、惊世婚礼【文字版】
摄政王大婚,京城各处一片繁华。
靖远侯府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虽然嫁妆早已准备好了,该置办的夜都置办好了,可是沈于卿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
看着沈于卿不断在房中走来走去,三姨娘忍不住说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沈于卿似乎心事重重。
“唉……”沈于卿一声长叹,他已经将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是那嫁妆与摄政王送来的聘礼相比,却仍然显得寒酸。
与此同时,一样焦急的人不知沈于卿一个。
竹里苑,沈从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絮飘飘给自己梳妆,心里泛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隐约记得,上一世,以方景瑜的身份嫁给宇文舒的时候,似乎也是同样的一幕,只是那时候的她,似乎也不曾紧张,可是现在,她的手心不断有汗珠冒出。
絮飘飘一大早就来了,到现在已经把她折腾了有快两个时辰了,原本就美貌的她,在絮飘飘的一番悉心打扮下,更显得娇艳无比。
而院子里,公子欢喜却一直沉默不语,这是第二次亲手送老大出嫁了,他的心绪,怎么还是那么复杂,那么不淡定呢。
“沈姐姐,我来看你了。”院外传来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沈从容记得这声音的,恰是长孙俏。
只见长孙俏一袭素雅长裙,跑上了阁楼,看着美若天仙的沈从容。由衷的赞叹:“沈姐姐,摄政王真是好福气啊!”那真挚的样子一点不虚假,不恭维。
沈从容笑笑,伸手在长孙俏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说道:“就你会说话。”
沈从容不是不知道,外面都传疯了,说靖远侯府的大小姐好福气,高攀上了人中龙凤的摄政王,而只有这个小丫头自然的说是摄政王的好福气。
“我又没说错。”长孙俏淘气的吐了吐舌头。
絮飘飘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然后说道:“当然没错了,当然能是即墨无双的福气了,能娶到我们这样才貌双全的绝世美女!”
“嗯,不错,继续……”沈从容悠闲的坐在桌前,很享受她们的夸奖。说着随手就从桌子上抓起了一块小点心往嘴里塞去。
谁知絮飘飘眼疾手快,一把挡住了就要被沈从容送进嘴里的东西,然后说道:“哎呦我的老大啊,你好歹珍惜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吧,你那个唇妆我可花了不少时间呢……”
说着从沈从容手中夺过了那诱人的小点心,然后顺便把桌子上其他的食物也一并收走了。
“不用这么夸张吧。”沈从容真的是想不通,干嘛要化那么仔细,反正整个婚礼她都一直会盖着喜帕盖头,反正别人也看不到她,而唯一一个能看到她的即墨无双又不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几个人正闹着,沈从容看到有个苍老的身影走进了竹里苑。
“爹爹……”沈从容连忙迎了上去,抱住了沈于卿的胳膊。
看着自己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儿身着喜服的样子,沈于卿不觉鼻头有点酸,但是脸上却仍勉强的洋溢着笑容。
“往后爹爹就不能时刻在你身边照顾你了……”沈于卿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最疼爱的女儿,一晃眼都这么大了,不知不觉要嫁给别人了,做父亲的心中自然是万分的不舍。
“爹爹,你别难过,女儿会时常回来看你的。”沈从容一边扶着父亲坐下,一边乖巧的说。
沈于卿点着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凝重,而且,看着沈从容的眼神,似乎带着些歉意。
“爹爹,你有心事?”沈从容敏锐的观察力注意到了沈于卿的心事。
沈于卿把沈从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然后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女儿啊,爹爹对不起你,你出嫁这么大的事情,可是爹爹能给你准备耳朵嫁妆,与摄政王的聘礼相比却是那么的寒酸……”沈于卿说着脸上又挂上了那丝歉意。
沈于卿当然也想自己能拿出与摄政王的聘礼相当的嫁妆,这样才能给女儿足够的面子,也能让她往后在摄政王府处处抬得起头。只是,自己的那点家业,又如何能与在尚武国只手遮天的摄政王相比。
沈从容闻言,顿时笑了笑,说道:“爹爹原来是在为了这个事情烦恼,你放心吧,女儿自有办法,保证这是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给足摄政王面子,也会给足我们靖远侯府面子。”沈从容自信的说道。
闻言,沈于卿眼中很是惊讶,正要问,却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锣鼓声,一派喜庆。
“爹爹,总之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放心好了。”沈从容笑着说道:“我这竹里苑要闭门了哦。”
沈于卿会意,站起身来,看着沈从容的眼神,充满了疼爱之色,然后才快步走出庭院却接前来迎亲的摄政王。
看着舍玉清离开后,沈从容向公子欢喜嘱咐了一些事情,待公子欢喜纵身翻出院墙的时候,沈从容回头,却发现絮飘飘领着长孙俏和连翘,已经把竹里苑那重新粉刷的大红的院门插上了门闩。
沈从容看着絮飘飘脸上的坏笑,也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便坐在了石椅上,她倒是悠闲的很,她像是做好了准备看絮飘飘怎么为难即墨无双。
也罢,反正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就任她们去欢喜吧。
“老大,你说一会问摄政王要多少开门费合适?”看絮飘飘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错,她的确是想看着这个发财呢……
“反正冤大头不是我,看你的本事,能诈到多少算多少!”沈从容的口气,典型的吃大户!
长孙俏听到她们的对话,若不是她就在这里亲眼看到这说话的两个人,真不敢相信沈从容竟然能变现的那么的事不关己……
“嘿嘿,那我一次就榨干他。”絮飘飘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
“等一下!”沈从容突然开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絮飘飘看着沈从容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沈从容严肃的说道:“即墨无双说了,他说他所有的家业连同他自己都是我的,也就是说,他今天是拿着我的钱来娶我的!”
听到这番论断,絮飘飘表示鸭梨很大,她想她已经知道沈从容下面要说什么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我们为了给你省钱,就不要开门费了么?”絮飘飘脸上的兴致盎然已经票无影踪了。
沈从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道:“少了这个环节的话就没有趣味了……”脸上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絮飘飘看着沈从容的样子,感觉被她打败了,但是沈从容却突然惊呼:“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然后脸上露出一副沾沾自喜的得意笑容。
“什么馊主意,说来听听……”絮飘飘可不报一点希望了。
“咳……”沈从容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为了不打击你们的积极性,我就大发慈悲,允许你们漫天要价。”说着眼光中波光流转,然后继续说道:“但是今日活动结束后,你们得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果然是馊主意……”絮飘飘一头黑线。
沈从容安慰道:“放心啦,为了补偿你,你可以尽情的在摄政王摆得婚宴上大吃大喝,全部吃回来。”
絮飘飘斜睨着沈从容,然后淡定的说道:“老大,按照你的说法,摄政王的就是你的,这婚宴也是用你的银子摆的……”
沈从容突然收起了笑容,对哦,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震天的锣鼓已经声已经向竹里苑接近,伴随着的还有各种人的欢歌笑语……
“来了来了。”絮飘飘对连翘和长孙俏说道:“快,守好门,摄政王娶亲,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吃大户的好机会。”
“沈大小姐,摄政王亲自来迎娶你了。”外面传来了喜婆尖利的声音。
“摄政王亲自来也得按照规矩。”絮飘飘一点都不客气。
沈从容个只听到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她很少听见即墨无双能笑得这么开心,同时她呀看见了从门缝里递进来的一叠红包。
“好了,本王的红包绝对物超所值,快看门吧。”即墨无双今天心情出奇的好。
“几个红包就想拐走我们沈姐姐呀。”长孙俏也忍不住加入。
只见门缝中不断的递进来各种精致的小匣子,里面有精美的首饰,有细致的艺术品,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可是絮飘飘依然不依不饶,不仅没有开门,而且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这时,门外有人递进催妆诗,沈从容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可是听得到外面的热闹,她想,按照这架势来看,即墨无双恐怕把他所有的门客到带来了。
沈从容猜的一点都不错,即墨无双今日大喜,不仅带上了所有的门客前来娶亲,更是在他的娶亲路上经过之地一路红包不断的洒。
沈于卿想到了摄政王的排场一定会很大,可是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大,这风光的样子,觉得不亚于皇帝大婚。
而在想到自己竭尽所能给沈从容个准备的嫁妆,心中又泛起一丝苦涩。
“本王能给的都给了,现在剩最后一件东西了,可是递不进去……”即墨无双的声音中有些无奈,他倒是想看看这到底是谁把这门,竟然把的这么严实。
“最后一件,是什么?”连翘忍不住惊讶道。
“本王自己!”四个字,字正腔圆,惹来所有人的笑声。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一个这嫩的声音:“姐姐救命,帅哥哥绑架我要我叫门……”
沈从容忍不住嗤笑。看来即墨无双这一招又破产了,沈崇思倒是一点都没被收买呢。
门外的即墨无双看着这个一脸无辜的小子,恨的牙痒痒,他自己自告奋勇要来帮他叫门的,还要走了他腰间的一块玉佩,可是这么轻易就出卖了他……
外面即墨无双的门客们纷纷发挥自己的本事,开始叫门,终于沈从容也觉得差不多了,至少给老爹长足了面子。
絮飘飘示意连翘去给沈从容盖上喜帕,然后才缓缓的打开了一缝儿。
时,她一个人便架不住推搡的力量,门一下子被推开。
紧接着,穿的喜气洋洋的新郎官便一步踏进了竹里苑,这一天,他已经象过很多次了,他一向如此,凡是他能想象的到的,他都能将之变为现实。
沈从容从喜帕下只能看到即墨无双的一双墨靴逐渐朝自己走来。
毫无预兆的,突然被拦腰抱起。沈从容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男人的脖子,感受着男人因激动而不断起伏的胸膛。
顿时,围在竹里苑门口的人一下子欢呼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礼,沈于卿今天在朝臣中算是张足了面子,摄政王的表现一再揭示着他对这个沈大小姐的上心和在意。
即墨无双禁不住兴奋的喊道:“出发!”
沈从容便只是安心的在男人温暖厚实的怀抱中躺着,这一刻,她似乎也曾有过,可是这一次,心中的感觉却更为深刻。
很快,沈从容感觉即墨无双已经出了靖远侯府,她被放在了轿子里。
她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但是从吵杂的声音听来,外面一定是人山人海。
的确,此时不仅仅是靖远侯府外,整个迎亲队伍经过的街道两旁,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沈大小姐是怎样的天仙,竟然能让摄政王如此大礼相待。
只是,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些不合适的声音,沈从容听力极好,倒是轻易的就听到了。
“那就是靖远侯府的嫁妆么?好像配不上这样盛大的婚礼吧。”
“我还以为靖远侯府能有不少的嫁妆呢,听说摄政王的聘礼可是整整十六箱的奇珍异宝。”
“靖远侯府这下摊上了一个好女婿。”
风言风语四起,很多人都听到了,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人群中的焦点就转移都到了嫁妆上。
沈从容只是冷冷一笑,并未理会。
即墨无双也听到了,他眼神阴冷的扫过那些人,议论的声音变戛然而止。
“奏乐,出发!”冷峻的声音,他唯一在乎的是这些人的声音传到轿子中那个女人耳中,会让她不高兴。
看着长龙般的娶亲队伍,稼木真内心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是失落,遗憾,祝福,抑或是别的什么,他说不清楚。
“此生得一人生死相伴,夫复何求。”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稼木真回头,却看见长孙俏同样长龙般的队伍。
稼木真隐约可以到长孙俏对他的情谊,他也并不讨厌这个善良活泼的女子,只是,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有一股淡淡的排斥感……
车队刚刚出发,便迎面来了另一个车队,而且这一车队中,不论是骑的马,还是拉车的马。都是清一色的白色。
马上之人,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