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第32部分阅读
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 作者:未知
“首长,首长!帮我们一下吧!营长牺牲了,副营长不中用了,我们谁也联系不上,军心散了,各打各的,收拢不起来了,将近三百条性命呀!首长,求求你了!”对方哭喊着求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思明进退两难,虽然收到了军指要他立刻离开的命今,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友遇难不管,对不起良心。队员们都看着在原地转圈的李思明,这是李思明一生中最艰难的选择,他选择的是战斗,也是死亡之路。
“越军说是包围了他们,就那点儿兵力肯定只是在他们北面阻击,我们摸到敌人背后突然发起进攻,敌人一定慌乱,被围部队士气会大增,南北夹击,打开个口子并不难,顶上十分钟,冲出多少算多少,没时间了,投票表决吧!”李思明说道。空气中有一丝凝固地味道。
“万一要是冲不进去,我们也可能反被包围了!”许志强担忧道。
“这也有可能,大家全凭自愿,不让大家为难,我发誓:我可以保证不同意地同志决不会更到不公正待遇!”李思明说道。他知道自己对队员们很不公平,因为对于队员们说,他们的任务巳经完成了,而现在自己却要他们再一次冒更大的危险,自己就是刽子手。
“……”队员们一阵沉默,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权利与义务,责任与荣耀,总是一一对应的。我们的战士在出生入死为国尽忠地义务之后、享有生的权利:在履行一个战士地责任之后,应当事受鲜花和掌声礼赞。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没有谁比谁更应该尽忠。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拒绝。
“我同意队长的决定,既然战争还在继续,我们的战友还在流血,我们狼牙就不应该停止战斗。我不想将来有人指着我的脊梁说:“看吧那就是狼牙部队的,他们在关键时刻见死不救,凭什么获得军功章!”许志强首先表态。
“从出国那天起,我就没打算全身而退,既然上天安排我们还有这么最后一战,哪怕被最后一场战争的最后一颗子弹打死,身为一个8年的老兵,我也不会退缩。”乔小龙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
“那么多废话干嘛,队长去哪,我就去哪!”常彪又掏出老婆的照片再看可能是最后一眼,正准备表态,小刀抢先说道,那表情酷酷地,这是他在出国期间少数主动发言之一。
队员们纷纷表示愿意解救被围友军。李思明很感动,他知道自己的个人决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队员们的主观判断。在军指命令他带队立刻离开的情况下,他没有权利让队员们做更多的事情。
李思明看着胡清河和陈文书。
“李队长,我不是你的兵,你无权命令我回国。除了你们狼牙队员,我们边防团也不是孬种!”胡清河抢先说道。
“我也是!不能站着回国,那就让我躺着回国!”陈文书手钢枪,和胡清河站在一起,幼稚的脸上透着坚毅和不容置疑的表情。
李思明站起身来,跳上一高处,猛吸一口气大喊一声:“白狼,军旗打出来!”
“是!”许志强将军旗从背包里取出来,砍了一根竹子将军旗竖起来。
那鲜红的军旗在风中向着祖国的方向飞舞,仿佛想不安分地向北方挣脱而出。红灿灿的军旗映红了队员们的脸,映红了那巍峨的群山,血红的残阳,更如血管里的热血。
“敬礼!”李思明和队员向着军旗庄严地举起了方手,热血在血管中沸腾,想要奔涌而出。
“全体都有,向后转!目标:西南方。全速前进!”李思明摁住心中的躁动,右手大力一挥。
三十八位狼牙壮士和两位编外队员向目标勇猛地呼啸而去。
第三卷 血总是热的 第三十一章 狼牙突击
由于李思明带着狼牙队员,全力冲到发生战斗区域时,双方在一段激烈的战斗之后,我军某营被压缩在两座山峰及其附近区域。李思明仔细观察着战场动态。
山上有破烂不堪的军旗在风中招展,山峰下到处是越军,有越军正在这些坑坑坑洼洼的或新或旧的弹坑中跳跃。但是这个猎物相对于这个大约有加强营规模的越军来说,角点大了。双方似乎都在喘息,都在等待自己一方的援军。越军的另一个营正在赶来,而我军最近的部队却很遥远。
失散部队的信息迅速被传达到各指挥机关,我军指挥部高度紧张起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必须要打响的战斗,我军后撤的步伐早就停止了,救援部队已轻丢下非战斗装备,全力冲了过来。
“首长,你们到了吗?快来救救我们吧!队伍我聚拢不起来,我指挥不下去了!”对方带着哭腔焦急地恳求着。
“我们已轻到达了你们的东北方,听我的命今:你就从你们连挑选一支15位由党员组成的敢死队,用党纪、军纪要求他们,让他们往西南方突击。我们从东北方向为你们打开缺口,敢死队发动攻击后,带着他人,一个伤员一个烈士也不要丢下,全力往缺口冲,与我们会合。”李思明果断地命令道。
“是,首长!”对方地语气十分兴奋。仿佛打了强心剂一般。
“乘现在准备一下,十分钟开始攻击。我们会在你们敢死队打响后三分钟后开始行动!”
“是!”对方坚定地答道。
李思明环顾四周的队员们,艰难地沉声道:“同志们!成功或失败在此一举。我们要么打开缺口救出战友,要么我们就会陷入敌军包围。开战前大家都写过遗书,现在大家如果还有什么新的遗言,或者还有什么新的愿望。请大家用电台直接将遗愿发到军指,只有十分钟!”
李思明转身往前走去,那背影却是无比的寂寥和萧瑟,他仰望如血的残阳,为生命地可贵而感叹。
“队长,有什么…遗言?”许志强走到他身旁轻声问道。
“请你替我发电,转交拾小月。就说她认识我是个美丽的错误!”李思明没有回头。许志强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军指内。阎军长手拿着长长的电问,每个点文包含着每一位勇士的赤胆忠心。那分明是狼牙队员们的心啊/
“命令李思明全权指挥被围部队!同时命令我增援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增援!”阎军长跌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被围友军在十分钟后准时打响。密集的枪炮声如炒豆子般响起,硝烟在西南方向升起。敢死队勇猛的冲击果然让敌军被吸引至西南方,狼牙位于东北方敌军地身后。狼牙队员们利用众多地弹坑掩护,悄悄从东北方向向山包靠拢,百米开外,十几个警戒姿态的越军警惕地注视着山上。李思明发出停止的手势,李思明快速地分配了目标。要求争取一枪毙敌,在西南面激烈地枪声掩护下,十几声枪响不会太引人注意。
“开火!”李思明命令道。精准的子弹瞬间将正在观察山上的的十几名越军打死。
“狼牙突击!”李思明一跃而起,矫健的身影如一匹狼王在山林中不停跳起、跃下、卧倒再跃起。身后39位勇士紧跟着向敌人背后冲过去,如古代战场上的黑甲骑兵在广阔地平原上与敌人骑兵撞在一起。又如雨季来临之时,洪水由上游滚滚而来,带着豪迈的气势一冲而下,终于撞上了下游地提坝。
有队员倒下再也没有能够站起来,有队员倒下挣扎着站起,直到永远地倒下,却仍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战友的牺牲让狼牙队员杀红了眼,“杀啊!”狼牙队员呐喊着,仿佛是来自远古人类茹毛饮血年代呐喊声,在今天又一次响彻云霄。
狼牙部队从背后突如其来的迅猛冲击,前后夹击让敌军并不牢靠的防线迅速被撕碎了一个长达二十米的口子。
“火力手,两侧掩护!设立安全通道!”李思明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大声喊道。火力手迅速在出口的左方两侧将机枪架了起来,而其他队员则依靠着敌人挖的坑道对两侧敌人进行阻击。
被围友军在狼牙打响的时候,卯足了劲迅速向狼牙部队所在的方位冲击,生命的本能在这一刻得到最赤裸裸的体现。而那15位敢死队勇士永远地倒下了。
以为救出了被围部队,李思明还来不及高兴,敌军的增援部队赶过来了。对于李思明和狼牙部队来说,他们费尽心力刚从一个深渊爬上来,又被打入另一个深渊,他们又被包围了附近的山林中。这就是李思明和他的狼牙队员不得不面临的更苦难的局面。此时战场上相持着,敌军立足未稳,正在构筑包围工事,炮弹不断地往我军占据的山峰轰击。
“报告首长!xxx团x营指战员312人,烈士52集合完毕,请首长指挥!”那名和李思明用报话机通过话的连长立在面前。这名连长是特务连的连长,姓刘,那15位敢死勇士都是他的兵,全身多处负伤,衣衫褴褛。这些被围士兵在遭受伏击之后,武器弹药不足,更艰难的是有三分之一的人员是非战斗人员(卫生员、文书、炊事员等)和伤员。
当知道有我军来解救他们地时候他们绝望的心死灰复燃,低落的士气再一次高涨起来。但是当看到援军只有区区一个排的兵力的时候,他们又失望了。
“我们冲不出去的,我们死定了!”一名伤员放声大哭起来,那是他们地副营长,在头部更伤之后。神志有些不清,拼命地挣扎着,“我不走,我们被包围了,我还想活,我还有两个孩子等我回家。”
“砰!”李思明掏出手枪,一枪击碎了这位副营长的脑袋。那位正搀扶着草包副营长的士兵下意识地松了手。尸体立刻瘫倒在地。
没有时间了。李思明跳上一处高地。对着下面三百多位意志消沉地战友发表他的动员演说。
“同志们,我是狼牙特种部队的队长。现在由我按管这里的最高指挥权。”底下有人在议论,狼牙特种部队的英勇事迹他们都听说过,只是这三十来号人并不能给他们以信心。
“同志们,当没有飞机、坦克和大炮甚至导弹提供支援地时候,我们所能依靠地,只有我们手中的枪和刺刀,当我们地援军还未到达的时候,我们所能依靠地是我们身边的战友。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你们还想堂堂正正的回去,就拿起你们的武器去战斗。如果你们认为自己还是一名战士,那么就跟在我的身后,用你们的枪和刺刀和敌人战斗!”
“战斗!战斗!”李思明地高呼得到了他最想看到的响应。
“哪怕是倒下,也要面向敌人倒下。背对着敌人倒下,是战士最可耻地死亡方式。即使是弹尽粮绝,即焦是身陷重围。即使是寡不敌众,我们要敢于向敌人亮剑,我们要像我们无数的先辈那样去战斗,敢于刺刀见红!”血在燃烧,血性在这一刻迸发。
“亮剑!”许志强激动地跳上高处,将手中的军旗在空中有力的一挥,呼应着李思明的号召,那红色的旗帜映山了每一张坚毅的脸。
“亮剑!”士兵们振臂高呼,响彻云霄,那些在山下建筑工事的越南士兵则面露慌张不安的表情。炮弹时不时在士兵们的身旁爆炸,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只有拧成一股绳才能度过这生死难关。
“现在我宣布战场纪律。一、不服从命令者,杀!”李思明冒着被炮弹击中的危险大声喊道。
“杀!”士兵们举起手中的钢枪和刺刀。
“二、临阵脱逃者,杀!”
“杀!”伤员们挣扎着站起身来。
“三、畏缩不前者,杀!”
“杀!”失去武器的士兵则每人一颗手榴弹。
李思明每说一句,就会用力挥舞着拳头,那令人印相深刻的形象给士兵们带来了力量和信心。而李思明,却从士兵们的眼神中看到信心和勇气。
用望远镜看去,只见山下正南方偏西1000多米处,蝗虫一样的越军成宽大散兵线向阵地压了过来,再远处,有十几门八二迫击炮正在安放布阵,看来敌军也知道围而不攻对敌军自己来说,在时间上是不利的。
李思明迅速将部队整合起来,以狼牙部队为前锋,刘连长的特务连为两翼,另外能战斗的两个排为后卫,其他非战斗人员带着伤员和烈士夹在中间,全军向正北方向突围。
李思明命令:“狐狼,迅速叫通炮兵,要求远程炮兵十分钟后对这里进行覆盖射击。白狼,请你迅速计算射击诸元,通报炮兵,要求以这里为中心,打一平方公里急速射!”
“是!”刘国庆和许志强立刻应道。
“所有人听我口令,目标:正北方。全军突击!”李思明站在队伍的最排头将手中的自动步枪高高地扬起。
全体突围行动开始!
第三卷 血总是热的 第三十二章 最后的风景
握紧手中的钢枪,相互扶持着,所有的士兵向前突击。
弹药早被收集在一起,交给那些冲刺在前的士兵和狼牙队员。那些躺在担架上的伤员,则人手一颗手榴弹,那是留给自己的最后选择。
跑出7、8百米后,我军的大炮响了,大地颤抖,硝烟覆盖了身后的山峰、久经战火洗礼的乔木又一次遭受无情的炮火的摧残,这里是士兵的安息地,也是无辜植被的坟场。
看来身后敌人的大部队是过不来了,身后侥幸存话的敌人只得绕开炮火编成的弹募,可还有身前和左方各百八十个敌人一直钉在那里,此时像一群被捅了老窝的马蜂蜂拥而上。李思明和许志强冲在最前面,手中的步枪疯枉地扫射,子弹在此时体现出了它的高效率,一颗子弹甚至穿透一个敌人之后射入另一个敌人的身体。两翼的特务连士兵也以最勇猛的方式冲锋,没有任何技巧,狭路相逢勇者胜,血红的眼睛迸发出噬人的目光,人类自从有了战争就有了血腥的撕杀。敌军前面三道临时战壕组成的防线被我军勇猛的冲击力给冲破了。
但是正面的敌人顽强地阻击着,两侧的敌军也蜂拥而上,给特务连防卫的两翼带来极大的威胁。敌人的机枪疯枉地扫射,我军的锋尖被挡住了,他们被压制住了,每停下一秒,就会有更大的伤亡。
“火力压制!”李思明跳进敌人第三道战壕,大声喊道。锤子将机枪架在战壕上,对着敌军正面的机枪阵猛烈地扫射。乘这个空档。李思明迅速更换了一个新地弹夹,利用地形,不断地变换着位置,“塔塔塔”将敌军的一个机枪手干掉,白狼许志强和小刀迅速跟进。保护着李思明的两侧。
双方短兵相接,手榴弹在相互之间不足两十米的地方的上空,划出一道道方向相反地抛线,能躲则躲,能检起扔回去的就赠还给对方。但是手榴弹总是要爆炸的,双方的死伤直线上升。
那个喜欢舞文弄墨的刘丹此刻已经多处受伤,已经无法端起枪来瞄准了,一条腿被机枪子弹打断了。方手腕也被一块手榴弹的破片刺中。他挣扎着为战友们递手榴弹,为战友们上子弹。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帮二鬼子!”刘丹忍着巨大的痛楚,吃力地用膝盖夹住一个早已打空的弹夹,用左手上着子弹。
不能这样相持下去了。李思明看到身边地队员不断地倒下,眼里的怒火早就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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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突击!杀啊!”李思明和许志强带着队员们从战壕中跳了出来。向着敌人防守地正北方冲去,如一把利剑刺入敌人的心房,让正面敌人已经很脆弱的防线崩溃了。
李思明觉得胸口一麻,然后巨大疼痛从心口处和腋下传来。中弹了,冲锋的身形一滞,但是他没有低头察看伤口地时间了。时间就是生命,不过那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身后那些陌生战友地生命。
“向两翼攻击,巩固突击通道!”李思明冲着身后呐喊。身后台的队员早就自动地向两翼运动。中间的非战斗人员则迅速地通过安全通往祖国的方向奔跑,但有人很不幸倒下了。
“妈的,拼了!”一名伤员看到搀扶着自己的士兵倒下了,捡起一颗手榴弹,用他那己经踉跄地双腿和顽强地意志冲入敌人的一个机枪火力点,“轰”地一声,伤员和四五个敌军一同阵亡。
这位伤员壮烈的举动,引起了许多人的效仿,更多的人勇敢的举起手榴弹朝敌人各火力点冲去。有的人则与敌人死死地抱在一起,双方同时接响了光荣弹,战后双方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残缺不全的遗体就再也不能分开。
利剑遇到坚盾,洪水遇到了堤坝,双方巳轻交织在一起了,没有前方没有后方,也没有将来。
拼刺刀,让刺刀穿透对方的身体,直到一方倒下,这是火器时代东方国家仍然保留的战斗方式,当两支同样不惧刺刀见红的军队撞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古代最冷血的将军也会为此感叹。
李思明、许志强和小刀三人组成的战斗小组,嗷嗷叫着,如他们手中的锋利的刺刀杀入敌人的阵中,没有机枪的火力,没有手榴弹的爆炸,更来不及换弹夹,双方混在一起,全凭手中的刺刀格杀对方,双方将战场改造成了一个人间的修罗场。这是场冷兵器时代硬碰硬的肉搏战。双方杀红了眼,刺刀相交时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枪托在击中肉体骨头折断发出的咔咔声,濒死者的惨叫声,杀得性起的吼声响成一片。
许志强和小刀保护着李思明的侧翼,抵挡着从两侧刺向李思明的刺刀,而李思明负责刺杀正面来敌,三人密切协同,和平时训练的那样,收割着对方的生命。不停地格挡,不停地突刺,李思明一挑对方的刺刀,紧跟着快速地向前一步刺入对方的胸膛,一脚将对方踢倒并将刺刀拔出。
三人战斗小组在敌阵当中所向披靡,敌军也红了眼,三人成了敌军轮番攻击的对象。一把刺刀檫着许志强的右肋而过,带起一丝血线。李思明左跨一边,将其钉在地上,对方身体一阵痉挛,李思明来不及拔出刺刀,身侧另一个冲了过来,小刀想去架住对方,几条被另一个挡住了。李思明一闪身躲过对方的刺刀,一个拳头照在对方的脑门上砸了过去,对方的身体被这一巨大的力量打飞了起来。但是更多的敌人冲了过来。李思明被刺中了小腹,李思明圆睁双眼,血红的眼睛盯着对方,如死神的眼神让对方肝胆欲裂,但李思明楞是抓住了对方的枪管将刺刀拔出来。在对方心志失神地一刹那夺过刺刀,一个突刺将对方扎个透心谅。推着对方往前冲,穿透身体的军刺又从另一名敌军的后背扎进去。
李思明拔出刺刀,又转身大吼一声“杀啊!”冲向三名正在围攻许志强和小刀的三名越军。李思明这一嗓子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让那三名越军忍不住躲闪开来。
“还行吗?”李思明向许志强喊道。
“我还没杀够!”许志强回答道。两人和小刀会合在一起,又如同一把巨大地剪刀一样在战场上无情地绞杀生命。
刘丹站不起来了,但是他还可以爬,他受伤的早。血不停地往外流,他感到生命就要随着血液消逝。但他不想这样死去。在一位试图捡便宜的越军,挺着刺刀向他扎去的时候,在地上艰难地往旁边挪过去一点,他用左手撑住地面。用那只完好的左腿将对方扫趴在地上,他猛吸一口气。扑在对方身上,两人扭打一起。对方使劲的插着他的脖子,想把他腿开,刘丹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使出他所有的力气掰开对方地一只手。
他是狼牙队员,听说狼在捕捉猎物的时候。会死死地咬住不放,直到猎物地血流光而死。
刘丹张开嘴咬去。对方吃疼,放开插他脖子的手,刘丹乘机向对方的喉咙咬去,恐惧和生的本能让对方抽出匕首狠狠向刘丹地后背扎去。没有任何技巧、全凭勇气、意志和血性,刘丹的后背已经被扎得稀烂,但他仍狠狠地咬在对方地喉咙上,直到对方再也没有力拔出扎在他身上的匕首。
狼,四周都是狼,这和那个除夕之夜是何等相似啊。李思明感觉到自己的左腋下和腹部越来越疼痛,那个从左胸射入的子弹从左腋下穿透,打断了两根肋骨,鲜血湿透了他的军装,腹部被刺刀扎中,身上多处被刺破,疼痛和流血让他的力气越来越小,突刺地速度越来越慢。
“队长,坚持住!”许志强感觉到自己长官的变化,那动作不再如闪电般迅速,那气势不再像奔雷般豪迈。
是地,在战场上,除了团队,就只有坚持,运动员坚持着跑完42公里的马拉松,即使一只腿也要跳着跳到终点,而一名战士在和平年代坚持着站好最后一班岗,在战争中则坚持着直到最后胜利的号角吹起。
“队长,坚持住!你还要请我们吃大餐呢!”小刀的刺刀扎透一名越军的喉管,带着哭腔喊道。
亲手刺杀了二十个,还是三十个,李思明记不清楚了,他在坚持着,就如同那年除夕之夜一样,狼群张开獠牙和利爪不停地攻击再攻击,但是最后胜利的还是自己,因为坚持就是胜利。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大事情还没有得及做呢,还有很多大场面等着自己去开创呢,更重要的是,他心中还有牵桂,有值得他牵桂的人。所以李思明不甘心就这样倒下。
“不,我不甘心!”李思明从内心深入呐喊,有些迷糊的心志忽然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清醒。
“狼牙队员,全速突击!”李思明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冲着还在顽抗的敌军大吼。
“狼牙队员,全速突击!”仍坚定站在李思明身旁的队员们高声响应着。
“特务连,全速突击!”特务连刘连长抢着扎着一把匕首的腿,高声喊道。
“杀!杀!”所有还有力气站起来的中国军人,发出这一声吼声,让大山为之颤抖,在高高地山岭间发出长长的回音。
李思明、许志强和小刀还有身旁的其他狼牙队员,迈着或矫健或踉跄的步伐,带着一往无回不死不休气势向还在顽抗的敌人冲过去,一道道血线将天空染红,一块块敌军身体的某一部分零件飞上了半空中。
敌军终于崩溃了,他们被这些仿佛来自修罗场的中国军人吓倒了,那种有我无敌的噬血之性让他们恐惧地顶礼膜拜。出现一个转身逃跑的,就会有更多的人选择逃跑,立刻兵败如山倒。
李思明领着只剩下十七位队员的狼牙特种部队,追上了西侧的一道山岭,他们停下了脚步。他们再也没有力气再追下去了,他们相互搀扶着站在那高高的山岭上,如十八座巍峨的高山让人仰视。残阳还挂在天际,金色的光芒投射在十八位狼牙队员的身上,拉扯出十八道长长的身影。
陈援朝倒下了,更伤的腿撑不住他并不高大的身躯。
小刀也倒下了,残余的意志和拄在地上的刺刀已径不能让他的双腿撑住自己。
许志强也倒下了,因为他已经扶不住李思明的身躯,跟着李思明倒下了。
越来越多绿色的身影不断地从身后奔过,向着敌人溃逃的方向追还有那最后一抹血红的夕阳,这是李思明倒下那一刹那间所者到的风景。
第三卷 血总是热的 第三十三章 最最最重要的任务
距中越边界线五公里处的云南某地。
在残阳的余辉中,长长的穿着伪装的车队一眼看不到头,如绿色的巨龙。车上载着凯旋而归的年轻的士兵,他们脸上洋溢着自豪的表情,在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们迅速地从一个男人蜕变成男子汉。也许他们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悲伤,在内心深深的某个角落里,似乎还隐藏着某位战友那熟悉的背影。他们年轻却坚毅的身躯,带着满身的硝烟和疲惫回到这片养育他们的土地和人民。
从越过红河进入国境线起,行军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公路上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千千万万的群众,他们夹道欢迎着我们英雄的人民子弟兵。人们载歌载舞,锣鼓喧天,把一束束鲜花扔给战士,送上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呈上亲手酿造的美酒。官兵们无法控制自己,有的紧紧抱住祖国土地上的大树放声痛哭,有的和千里迢迢来迎接自己的父母亲紧紧拥抱。
但军官们没有走向自己的亲人,没有走向自己的首长,也没有走向迎上来的欢迎群众,而是走向烈士的父母亲。他们的脚步如灌了铅,齐唰唰地跪着向烈士的父母叩头,饱经相思之苦的父母亲也跪下地来,和他们抱头大哭。
天空中战斗机群不断在边境上空盘旋,那是为迷失地战士指引着回家的方向。车队还在慢慢地向前蠕动着,在离修整地目的地还很远的地方停下来了。
一群十八九岁的女兵坐在返回的军车上嘻嘻哈哈地打打闹闹说个不停。这群女兵,是最勇敢的女兵,她们是某野战医院的战地救护所的一群女兵,曾经深入到沙巴地区的最前沿。也许是回到祖国让她们感到兴奋吧,也许是远离炮火远离男兵地死亡和痛苦吧,此刻如同发条由绷紧变成松弛的状态,没有人会在此时此刻去批评她们的军容军貌。
但车队停在公路边还是没有开动的样子,有位大眼晴的女兵忍不住探出脑袋来向车队的前方望去。
“野战医院的同志们,不论医生、护士还是担架队的。立即下车,立即下车,向我集中!野战医院的同志们,不论医生、护士还是担架队,立即下车,立即下车,向我集中!”一名军官站在路边的一辆吉普车发动机盖上用高音喇叭大声地传达命令。
大眼睛女兵认识那是她们师部的副参谋长,而他的身旁赫然站着一位更高级别的军官。她们医院的齐院长和几位副院长急急忙忙地从后面赶到这些首长的面前。离得远,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她远远地能看到几位首长极其严肃和焦急的表情。
那名副参谋长还在大声传达命令。而院长们急急忙忙地分头奔向各辆卡车。
“快下车,紧急集合!紧急集合!”一名副院长气喘吁吁地跑到卡车后面,冲着还在说笑地女兵们大声命令道,
“仗不是打完了吗?怎么还搞紧急集合?”有女兵不解地问道。
“少废话!除了武器弹药,所有医疗器械和药品,立即搬下车,在此列队集合!这是死命令!”平时一向和气的副院长此时地表情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军令如山倒,大眼睛女兵随着战友们迅速的下车列队。然后随着分队跑步前进,到那几名首长的面都集合。
“立正!”院长大声地命令着。
“向右……”院长还想说“看齐”。身旁一位职位最高的动机盖上。用高音喇叭打断了他的口令:
“同志们,没有时间了,我现在传达中央军委和昆明军区命令:所有的野战医院成员在此集中,在三十分钟内搭建好野战医院,并做好抢救伤员地一切准备!这是当前我军区最最最重要的任务,是死命令!所有医务人员必须听从指挥。任何干扰或抢延抢救伤员任务地人员,不论什么级别。不论过去有多少贡献,就地枪决!”首长生硬的口吻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什么死命令?”这些参战的军医、护士们一脸茫然,他们想不明白,大规模的战争不是结束了吗?即使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也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这是死命令!听明白了吗?”首长高声问道,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分贝让人震耳欲聋。
“明白!”军医和护士们大声回答,除了职责,他们和那些攻城陷阵以血肉之躯与敌搏斗的军人一样,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所有人注意,立即搭建野战医院!”齐院长命令道。
哗,所有人行动起来,帐篷搭建了起来,临时照明准备好,药品、纱布、麻醉药整整齐齐码在手术台的旁边,各种精密仪器都准备好,手术刀、剪刀其它器械再一次消毒。
远远的从前方又运过来一队人马,他们是属于另一支野战医院的人员。还有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以急行军的速度赶过来,将野战医院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枪口一律朝外,如临大敌。一批高级军官焦急地等在野战医院的入口处,时不时地眺望公路南方的尽头。所有的车队已径停止前进,被命令停在公路的左边。
大眼睛女兵和她的战友们静静地席地而坐,没有人说话,院长们还时不时查问某某医疗物资准备好了没有。某某医生到位没有。那些高级军官们焦急地来回踱着正步,时不时地者看手表。气氛很是压抑,大眼睛女兵觉得这比她深入最前线所遇到的炮火连天的战地气氛还要让人紧张。
当残阳地最后一片余辉落入西边天际之下的时候,当夜幕开始降临地时候,在所有人注视地方向,一辆59式坦克打着刺目的车灯从南方一路奔来,像对着敌军冲刺一般,清理着公路右侧的一切障碍物,一名军官站在炮塔上,不停大声喊叫着:“让开。快让开!”那些少数站在公路右侧观望的士兵被驱赶得到处乱窜。
跟在卡车后面是由二十多辆卡车组成的车队,打着红十宇的标志,以急行军的速度奔驰而来。
“嘎……”车队奔到野战医院的入口,紧急刹车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所有救护人员进入岗位!”齐院长大吼一声。
运送伤员地卡车刚停下,立刻拥上一大伙军人,他们跳上卡车将一个个伤员连同担架抬下,然后以飞一般地速度抬到手术台上。
“集中力量,先抢救穿迷彩服的同志,必须是技术最好的医生上,要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这是命令!”现场最高军官高声命令道。这个命令很不近人情,所有战士的生命同样宝贵,没有高低贵践,只有先来后到和轻重缓急。军医们一时愣住了。
“愣什么?执行命令!”齐院长和最高首长齐声喊道,那名首长甚至拨出了手枪,大眼睛相信这位首长的手枪。在过去的战争中从来没这样拨出过。
那些穿着迷彩服的军人被优先抬上了手术台,但是其他伤员并没被冷落。因为有更多的医务人员带着各种设备从其它地方赶来。
“你们不要管我,你们要救就先救我们的队长吧,我求你们了,不要管我,救救我们地队长吧,千万要救回他!”一名伤员哭喊着对着正准备为他做手术的医生说道。这名伤员伤得也很重。身上的迷彩服沾满了鲜血,迷彩服被子刺刀划出十几处破洞。虽然经过处理和包扎过,却还在流着鲜血。
“你放心,所有的伤员都在被抢救当中。”一名军医安慰道。
“你们滚开!我不要你们救,只要你们救回我们的队长,我是abВвЪъЬьΒβbb型血,和我们队长一样的,你们抽一点吧,我的血还多。你们救救他吧!”伤员大声地喊叫着。
“许志强同志,李思明同志就躺在你左侧的手术台上。”一名高级军官过来指着旁边地一个手术台说道,“你看,有那么多军医在抢救,而且我们这里的血浆充足,设备也齐备,请你放心吧。”
许志强转头看向旁边的手术台,李思明正躺在上面,涂着油彩的脸上眼晴紧闭着。
“首长,求求你!你们一定要救回他!一定要救回他!”许志强挣扎着一把抓住这名军官的手,哀求道。
“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中央军委和我们昆明军区首长都亲自下了命令!”高级军官安慰道。
“好!那就…,好!”许志强也闭上了双眼,他已经再也没有力量去关心这些问题了。
“剪掉军装!”
“立即输血!”
“手术准备!”
军医们发出一道道指令。
大眼睛女兵和她的另一位战友站在几名技术最好地军医身旁,有条不紊的按照军医们的指令快速地行动着。如果这名伤员穿着普通战士那种绿军装,她也许不会留下任何印象。但这位穿着迷彩服军人不同,因为他的左臂上绣着一个图案,那是狼的图腾,让她印象深刻。
大眼睛女兵忽然想起来了,这位伤员就是在沙巴县城的救护所里,遇到的那位年轻的狼牙军官,记得当时她得知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狼牙部队的最高军官后,心里颇为后悔,她后悔当时不该以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对待人家。
眼前这名军官不再如传说中的那样生龙话虎,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年轻的涂满油彩的脸庞上,一双眼睛紧闭着。
“全身十八处伤口。五处旧伤,十三处新伤。严重的有两处,子弹从左胸进入由左腋穿透,离心脏大约只有一公分,大量失血;腹部被刺刀刺中,肠子断了,失血过多,生命垂危!”有医生对着围成一圈心情紧张的高级军官说道。
“竭尽全力抢救!”最高首长有些不耐烦。
第三卷 血总是热的 第三十四章 阳光下的心情
野战医院帐篷的卷帘门被打开,进来了七八位军官,这些都是这些医生平时只能远远地看到的通常坐在大会主席台上的首长。
这个帐篷是由几个连接而成,可以同时进行几十个手术,所有的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首长们转了一圈,默默转身出去了因为这里的人显得有点多了,他们不想干扰军医们的工作。
李思明感觉到自已好像正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下头重脚轻,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感觉到有人好像在用夹子夹自己,又好像是在用锋利的刀子在割自己的身体,像是狼锋利的牙齿在自己身上一试锋芒。
“难道我已轻死了吗?”李思明以为是传说中地狱饿鬼在分食自已的躯体,“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
李思明想抗拒,但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努力地睁开眼睛,想打量一下四周,四周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到,黑得让人觉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低头打量一下自已受伤的地方,他恐惧地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北京,燕园。
此时的燕园春光明媚,虽然残冬的痕迹还很明显,但是春天早就来了。宿舍里,杨月持手中的新闻稿交给徐丽。
“这一期的周刊就这样定了吧!”杨月淡淡地说道。
“怎么都是关于自卫反击战地?太多了吧?”徐丽翻动着手中的稿件。
“那你自己定吧!”杨月说道。转身穿上外套。拿起放在床上的包,准备出门。
“你谁备去哪?”
“能去哪?回家!”
“小月,你没事吧,我发现新学期开学以来。你就有点怪,神不守舍的,像丢了魂似地!”徐丽关心地问道。
“没事!”
“阿明一直还没有消息?他去南方干嘛去了。连封信也不写,不像话了!”徐丽责怪道。
“大概很忙吧。”杨月摆了狸手,转身朝外走去,“走了!”
杨月出了宿舍,灿烂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地眼睛一时很不适应。身边走过一群群年轻的学子,偶而有认识的人和她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她低头想着心事,阳光很灿烂。心情却很糟糕。
和李思明分别的那天晚上。是春节前的某一天。自从那个夜晚的道别之后,她就发现她的日子越来越糟糕,但她很长时间却找不到一个更合理地解释,因为她从李思明道别时的眼神里者出坚毅与犹豫两种截然相反地意思。在她印象中,李思明是一个了乐观地人,即使是在别人看来无比严重的情况。他都不太在乎。
李思明走后,父亲像是换了一个人。开始关心家务事来,数次主动邀请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