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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 作者:未知

    战的思想有点兴奋了。

    “真像你说的那样,只要我们军民一体,听党指挥,陷敌人于人民战争的汪洋之中,无论你怎么厉害,也休想逃脱!”少女显然并不示弱。

    “嘿嘿,咱别搞得像仇人似的,咱们可是统一战线的,立场是一致的嘛,你说的对,敌人无论怎么厉害,也逃脱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李思明可不想和女人争雄。

    “扑通!”两人右侧树林里传来一阵声响,有猫头鹰之类的鸟惊起。

    “有情况!”李思明连忙捂住快叫出来的少女。将食指放在唇间,示意少女保持安静,李思明小心地给她穿上鞋袜,嘴唇紧贴着少女的耳边,呵出的气息让少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我去看看,你趴在这里,不要发出响声。”

    然后,他匍匐在地,趴在一块巨石的后面,小心的观察着前方。没有任何声音,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李思明耐心的趴在地上,小心地不发出声音,他的耐心一直很好,就像做研究实验一样,千百次失败并不能让他放弃。

    “沙沙!沙沙!”响声终于传来,是人或者动物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响。李思明屏住呼吸,像在特种部队学习到的那样,选择了一个长满野草的下风口,耐心地等待着猎物。一道人影,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那个人身材比一般中国人要高大,白雪映衬下,穿得像是老毛子军队的制服。李思明没有动,因为他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的,应该是一把手枪。

    近了,近了。人影小心地向李思明方向走来,一步一回头,很是小心。当人影挨近时,李思明捡起一块小碎石,扔向那人的身后,那人吃了一惊,急忙转身朝声音响起的望去。

    “好机会!”李思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蓦得腾起身子,一拳砸向那人后背。那人如惊弓之鸟,反应也比较快,堪堪躲过李思明致命一击,拳头砸在握枪的那边肩上,吃了一痛,手枪掉在地上。来不及检起手枪,因为李思明已经近身,那人拔出匕首向李思明猛刺。哪想到李思明格斗经验比他多,技巧比他高,一个照面匕首已经落在李思明的手中,再想检手枪,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把匕首已经架在脖子上,冰凉的刀锋让自己如堕冰窖,恐惧让自己肝胆欲裂。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苏联军官,你无权杀我,我受日内瓦公约保护,我寻求你们最高首长保护。”那位苏联军官用俄语大声叫道。

    “杨月,快过来,捡起那把手枪。”李思明把杨月叫过来,少女忍着痛走过来,见制服了所谓‘特务’,兴奋不已。少女捡起枪交给李思明,收起匕首,李思明用枪指着苏联军官,用俄语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了,听我的命令,否则我可不管什么公约。”那军官见对方会一口流利的俄语,很是吃惊,同时也许感到生命有了保证,一个劲的保证不会逃跑,希望能够见到贵军最高指挥官。

    李思明让俘虏把身上所有零碎交出来,证件、一包烟,一只打火机,一小瓶伏特加。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要有什么密码本秘密文件什么的就好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李思明用枪逼着俘虏在树林里找些干柴的树林,生起火堆,三个人坐在火堆前烤着火。

    “我叫阿廖沙,军衔是空军少尉,我今天傍晚奉命架驶侦察机沿着边界飞行,没想到飞机出了故障无法飞回,只得跳伞。更没想到遇到了一股上升气流,将我吹到了这里。”那俘虏说道。

    “你还真够倒霉的!”李思明笑到。

    “是啊,这天气真冷啊,幸好身上还有一小瓶伏特加,还可以取暖。昨天夜里的时候,我真想像现在这样,生一堆火取暖。我怕被发现,想趁着黑夜,偷偷地走回边境。”阿廖沙一边将双手靠近火边,一边感叹道。

    “饿坏了吧,我这还有一块馒头,你垫一垫吧。”由于经常深夜拉练,知青们都养成了带些干粮的习惯。

    “真是太谢谢你了。”阿廖沙接过馒头,熟练用一根树枝叉起来放在火堆上烤,看上去以前也这么干过。

    少女有点担心俘虏逃跑,一个劲地用中文提醒李思明注意。李思明毫不介意,如果这个苏联飞行员敢跑,他绝对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倒他。李思明很久没有说俄语,以前为了研究二战中两大阵营的军事装备时,为了掌握第一手的资料,花了很大的精力去学的俄语、德语和日语,而英语是他在大学里的第一外语。在这个时空,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和一个苏联军官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围着一堆篝火侃大山,真是有意思,刚才双方还在生死搏斗呢,国与国之间虽然势不两立,但是底下小人物却照样过这小人物的生活。阿廖沙很是年轻,据他说他二十三岁,出生在基辅郊外,他也比较爱聊。俩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时不时暴发出开心的笑容,让在一旁的少女看得目瞪口呆。

    她不仅吃惊的是李思明会说一口流利的俄语,而且还能够和俘虏军官谈得如此开心,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一般。这个李思明,还真有许多事情让人看不明白。她没想到的是,若干年后,这个阿廖沙真的和她及李思明又一次见面,只不过是围着火锅而已。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二十章 抓特务3

    赵山河很是郁闷,这么冷的天在雪地里趴了一夜,冻坏了,连个鬼影也没有。看看天色快大亮了。赵山河命令大家在这块区域反复的地毯式地搜索,什么也没有发现,看看大家又冷又累又饿,更加郁闷了。这时候,有人传来连长命令,全体返回团部。

    不仅是他了,其它几组的人也是郁闷极了。忙了一夜,挨冻不说,还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特务。

    “老丁,上级的命令是不是弄错了,咱忙活了一夜,连鬼影子都没有见着。”一回到连部,连长冲着指导员报怨。

    “老陈,我看上级的命令也不是下错了,这抓特务跟咱当年打仗不同,那是实打实地干,这个抓特务却不同,只要有迹象表明特务往咱大兴过来,咱就要当成实战。”丁指导员其实也觉得蛮可惜的,这要是被咱五连抓住,那可是大功劳一件,在1营其它几支连队面前甚至团部也是绝对有面子的。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连长将陆续赶回的各支队伍集合起来。

    “各排清点人数!”连长见大家都面带倦容,准备打发他们解散。

    “报告,一排缺1人!”一排长赵山河道。

    “报告,五排缺1人!”五排长上前道。

    “都少谁了,赵山河怎么回事?”连长厉声问道。

    “报告连长,是李思明和五排的杨月,出发时,杨月脚受伤,我让李思明留下来。没想到他没回来。”赵山河本来以为李思明早就回来,一清点人数,坏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正当赵山河在感叹的时候,排头有人惊呼:“快看那边,好像是他们!”

    “是啊,后面那人身上好像还背着一个人!”有知青眼神比较好。

    当然是李思明了。天亮的时候,他背起杨月,让阿廖沙走在前头,慢慢地走回去。这段路程,不太好走,肩上又扛着一个,花了他好长时间。李思明和阿廖沙边走边聊,后者很有觉悟,始终走在前面,一次也没有回头。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三人的身上,给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

    “哇,前面那人是老毛子!”走近了,有人惊呼起来。

    “真得,没错,跟我在北京使馆区看到的外国人一个样子。”

    “这李思明真好运气,护送伤员都能抓个特务!”有人羡慕道。

    “什么运气,你赤手空拳的话,你也去抓个看看!”有人明显不认同‘运气’这种说法。

    “人家可是连杀了38只狼啊,换你,你行吗?”这位很鄙视了别人一番。

    李思明刚到连部,阿廖沙自然立刻被人“请到”一边喝茶,杨月被女知青搀回宿舍,杨月有点怀念在李思明背上的感觉,很舒服,甚至曾经有段时间很是恍惚,差点睡着,想一想,那大概是小时候在爸爸背上的感觉。

    知青们立刻把李思明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他是如何如何抓特务,情节是不是很曲折很刺激,还有知青问是不是对特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感化云云,让李思明哭笑不得,直到指导员把他叫进连部办公室才罢。

    李思明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连长和指导员作了‘细致’汇报,熬了一夜的李思明,又被连长和指导员‘折磨’了一早上,才被放回宿舍,现在他是又累又饿。哪知刚回宿舍,又被张华等人围上来了。

    “拜托,各位,我现在又累又饿,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早就有准备,思明,快来,这是我刚从食堂弄来的。食堂的老李亲自下了一晚面条,看还有鸡蛋。”徐大帅推门而入,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碗面条。

    “真是好兄弟啊!”李思明也不客气,实在是太饿了。眨眼功夫,一大碗面条,便下肚了。真是爽啊!

    打了一个哈欠,李思明脱下衣服想睡觉,张华等人眼巴巴地看着他,让他觉得好笑:

    “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起身鸡皮疙瘩。我先睡一觉,晚上再说。”

    当天下午的时候,边境某县外办主任在边防军人的陪同,将‘特务’带走。当然少不得又得询问李思明又一遍。不久,又有数位带着红袖章的人进驻到连队。还在补觉的李思明被人叫醒,说连长有请,连睡觉都睡得不安心。

    “报告!”李思明在门外报告,里面好像有不少人。

    “进来!”是连长的声音。

    “李思明,这几位是师部革委会同志,他们有几个问题想了解一下,你要好好配合。你们好好谈,我们就不打扰了!”连长和指导员离开会客室。转身时悄悄地给李思明一个眼色。

    这四位都是穿着军装的,一位戴眼镜的男子,一位中年妇女,也是戴眼镜的,他们俩像是领头的,另外两位看上去很年轻,像是记录员什么的。

    “你叫什么名字”眼镜男开口问道。

    “当然叫李思明。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不是叫我,那我回去了。”李思明很不爽,装模作样要回去。那位年轻的女记录员嘴角明显带着笑意,只是不敢笑出声来。

    “严肃点!”中年妇女拍桌子道。

    “你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眼镜男问道。李思明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今天说了两遍,这一遍说得更流利了。

    “你是说,只是碰巧遇到苏联特务?”眼镜男问道。

    “是的。”李思明心里一咯噔,有点不好的预感。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全连那多人都没抓到,你一个就能碰到?”中年女一脸鄙夷,脸上就差没有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无巧不成书嘛,只是被我赶上了而已。”李思明申辩道。

    “哼,老实交待你们接头的目的。”眼镜男厉声问道。

    “什么接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李思不甘示弱。

    “李思明,别以为你们演的苦肉计,我们不知道。你们千方百计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这个隐藏得很深的特务,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说出你潜伏的目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哼,那我问你,你怎么懂俄语。据我们掌握到的资料,你是从未学过俄语的。这一点你怎么解释?”眼镜男自以为掌握了证据。

    “我自学的不行啊。”李思明心里想到自己表现得太大意了。

    “据苏联特务交待,你们谈得很融洽啊。”眼镜男继续问道。

    “这个嘛,我这是从思想上麻痹苏联特务,想挖出有价值情报。”李思明解释道。

    双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了半夜,李思明才被放回。李思明拖着疲倦的身躯,往回走,比宰狼还要累。

    回到宿舍,徐大帅等人还未睡下,见李思明回来,全过来嘘寒问暖,让李思明无比感动。

    “妈的,这帮家伙,就知道捕风捉影!”张华骂道。

    “小声点,隔墙有耳。”徐大帅小心说道。

    “是啊,这帮家伙见风就是雨,你要小心点,不要被抓住把柄了。”袁候也低声地劝道。第二天,杨月过来了,她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当然少不了徐丽的按摸。

    “昨天有人来找我,问我那天晚上的事。”杨月说道。

    “哦,他们工作蛮细致的嘛。”李思明笑着道。

    “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在乎。人家还为你担心呢。”

    “谢谢杨大小姐的关心。”

    “说真的,你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咱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胳膊能扭过大腿?俗话说的好,小鬼难缠,我爸是将军,在那些嘴上没长毛的革命小将前,还不是靠边站。”

    看来做人要低调啊,李思明在心中感叹。不过李思明并不太担心,自己家庭祖宗三代出身绝对属于苦大仇深的“红五类”,再说这年头懂俄语的多了,平时自己虽然爱和战友瞎聊,可是也没有给别人上纲上线的把柄。

    “特务”事件没有过多久就在人们的口中逐渐淡忘,至于那个倒霉的苏联飞行员“特务”,经过三番五次的审查后,据说不久在乌苏里江上交给苏方。而那个抓到“特务”的李思明,也没有得到任何形式的奖励,这让张华等人腹诽不已。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二十一章 一年之计在于春

    早春二月,这个光景,在南方早已草长茑飞春光明媚的季节,可在北大荒北纬47度左右的大兴岛,残冬还未过去,雪刚刚开始消融。

    由于三月初的时候,将有一批老职工和新知青将要来,那时候五连才会是一个完整的农业连队,但是为迎接这一批人来,二月份五连又开始了大规模的基础建设。于是知青们又顶着依然如刀子吧的寒风,开始伐木和造房子。一排一排的房子很快的建了起来,知青的宿舍在连部办公地点的西边,东边是家属区,连长和指导员最近很开心,估计是老婆能来吧,盖房子也很用心,家属房都属于双职工的,一般是两间大小的小平房,一间卧室一间小客厅,还搭一个小偏厦,院子里有个小菜地,可以种点黄瓜、茄子什么的,还有一个小鸡,可以养鸡。

    三月初,数量解放牌卡车,载着天南地北新的一批知青,通过刚刚落成的七星河大桥来到五连的驻地。李思明站在连部办公室的走廊上,看着这群叽叽叽喳喳的知青,觉得自己有点苍老的感觉。那些老知青们,已经在新知青面前吹嘘起来,自己在如何如何不怕苦不怕累与天斗与地斗,又是如何在雪夜抓特务,情节有多曲折就有多曲折,引得一片赞叹声。

    随着新知青到来的,还有从其它垦区调来的老职工和家属。这些老职工一般都是56年或58年的转业军人,在北大荒多年,都是拖家带口的,还有少数人属于犯了错误进行“劳动改造”的知识份子。

    新的血液补充进来,人手是够了,剩下就是赶紧搭建一套完整的编制。全连上下恐怕有五百号人,绝对超过正规军队一个连的编制。指导员负责政治,在“政治挂帅”的年代,指导员有着绝对的权威,连长负责生产,副指导员管共青团和黑板报,农业副连长机务副连长妇女副连长,这几位副指除妇女副连长由原女知青排长升上来的,其他都是调来的。下面是文书、会计、出纳、统计、农业技术员、机务技术员、卫生员、司务长、保管员。

    再下面,最牛的就是机务排了,开拖拉机的开康拜因的,有工作服穿,半工人阶级,有让人羡慕的技术,其中的电工,全连就一个,腰间牛皮带上斜挎着一套电工工具,晃晃荡荡,走在村里,自我感觉像挎着一把手枪。次牛的,算木工班,也是有技术的,有工棚遮阳挡雨的不用下地的,说话必定流出一丝牛气。再次的是马车驾驶员,又叫车把式,在当年就有一个今日特别时髦的称呼叫“老板”,虽然是车老板,穿的象瘪三,但黄老板、杨老板一叫,大鞭叭叭一甩,几头大马打个喷嚏,也威风凛凛,于是连放马的都沾了几分豪气,只是身上有点马马蚤味,。与马车驾驶员平级的,是基建排的瓦工班,基建排分木工班和瓦工班,木工班的档次远在瓦工班之上已经说过,那么在瓦工班里,也要分个牛大牛二,大工有砌砖抹泥的本事,是技术工种,对小工们说话用吆喝的口气,小工们,挖土、搬砖、和水泥、拌沙浆,挑着上百斤的沙浆桶一步一步走上高高跳板,说话只能是“是的先生,yessir”,但当拄着铁锨站在凉快的屋檐下,看着农工班的兄弟们姐妹们顶着烈日一步一步走向无遮无挡的大田,一股优越感从丹田油然而生是挡也挡不住,起码,工间休息可以在屋檐下坐一坐可以从井里提桶凉水洗个脸起码可以溜到伙房讨根黄瓜啃啃吧。

    连队的底层,是农工排农工班,又叫大田班。去这种班一般用“下”这个字,下农工班。无论在什么岗位犯了错误,下农工班锻炼就是最后的出路,农工战士一年到头,在巨大的天穹下工作,手里的工具可以换成锄头铁锹镰刀木锨,头上的帽子可以换上单军帽草帽皮帽,脚上的鞋可以换成球鞋雨鞋农田鞋棉毡鞋大头鞋,但背朝北大荒的极蓝的蓝天面朝北大荒肥的出油的黑土太阳晒着暴雨淋着田野的劲风吹着,是基本的待遇,其中的艰辛一言难尽。

    连队有一个很重要的单位,是伙房炊事班,名声不响但很实惠,其中人员都白白胖胖,肌肤中透出油脂滋润的芳香。全连的眼睛都很讨好的盯着食堂,没事的人也常进伙房转转,看看今天的菜能不能有几块肉片,伙房姐妹手中的菜勺很有讲究,关系好的,打菜时这勺这么一拐,肉就可能多几块,遇上满拧的不顺眼的,出门在大太阳下翻个碗朝天也找不着几块小肉丁。一年里除了五一、十一、元旦、春节,还有春播、夏锄、麦收、秋收、冬天水利大会战,大伙都早早盼着食堂杀一二头猪,食堂的头叫司务长,极善经营,比如,病死的猪撞死的马,有点味的,他会出个主意,多放些辣椒,大家吃的也很有味。

    食堂中有养猪的,也有种菜的。菜班与种子试验班,是很有特色的小单位,菜班种菜,十几个中年妇女,有独立的行动自由,有种菜的技术,有顺手捞些不要钱的菜的便利,是中年有家妇女向往的地方。良种试验班实验繁育良种,活不重,也有一台天平几把镊子数个玻璃瓶几十个小布袋,连队指派漂亮知青姑娘漂亮非知青姑娘老头贫下中农代表加上正规技术员和两个半调子班长组成,摆弄个小果园小试验田,大东边一小块大西边一小块的怕花粉串粉玉米种子田,也算是独立行走江湖。有一定的独立行动的许可,是很珍贵的。

    编制有了,接下来是关键的人员安排的问题,原来的编制中五个排重新打乱。赵山河最终还是没有当成副连长,这家伙是个官迷,但人不坏。指导员找谈话了,说小赵啊,你看全连自组建以来,你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组织上也满意,现在有件最重要的工作需要你去负责。赵山河连忙屁颠屁颠地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于是指导员当场任命赵山河同志成了农工排的排长之一,赵山河后悔不已。前文说过机务排是最受知青们青睐的单位,因此也是竞争最激烈的单位,新老知青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去争得一席之地,开上康拜因或者拖拉机,那叫一个得意啊别提了。

    作为赵山河答应指导的条件之一,李思明、徐大大帅、张华、袁候几人被指导员指定安排在农工排,仍然在赵山河的领导之下。为此,赵山河被憎恨不已的几人敲诈了一条上海产的牡丹烟。赵山河之所以这样做,其一是这几人属于他的嫡系,容易领导,其二是因为李思明这个人是他看好的“有力人士”,能文能武,可以保证在文武比赛中有获胜的把武,徐大帅在知青中又是明星人物,思想先进,作风优良,而且他和李思明关系又不错,因此这么个团结向上的队伍,他才有信心做好工作。所以说,赵山河是全连最有头脑的人。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时候连队开始准备今年的春种。连里组织人手准备种子、肥料和机械。种子是从其它老连队里弄来的,一般有三种:小麦、玉米和大豆。一般每个连队都有自己的实验田,专门育种,因为如果用大田的种的粮食作种,产量会急剧下降。五连是新建连,自然需要其它连队的支援。数台大型机器陆续到位,机务班抓紧时间熟悉武器,天天可以看到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春天来了,正如顾成诗中所云:

    白色的冰雪,

    变成了黑色的沃土;

    酱色的枯枝,

    变成了绿色的树木。

    春天回来了,

    她熔化了雪山——

    这些门前的冰柱,

    用暖流的拳头,

    敲打着大地的门户。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二十二章 向荒原进军

    三江平原于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汇流处,由于长期的构造下陷和三江的泥沙堆积,所形成的低洼平坦的平原。横亘于中部的完达山脉将平原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部是沼泽化低平原,面积4万多平方公里,即狭义的三江平原或合江平原;南部是乌苏里江及其支流与兴凯湖共同形成的冲积一湖积沼泽化平原,面积8800平方公里,亦称穆棱一兴凯平原。合江平原三面环山,西为小兴安岭支脉青黑山,南为完达山支脉分水岗,东为完达山主脉那丹哈达岭。

    三江平原广阔低平的地貌,降水集中夏秋的冷湿气侯,径流缓慢,洪峰突发的河流,以及季节性冻融的粘重土质,促使地表长期过湿,积水过多,形成大面积沼泽水体和沼泽化植被、土壤,构成了独特的沼泽景观。沼泽与沼泽化土地面积约240万公顷,是中国最大的沼泽分布区。湿生和沼生植物主要有小叶章、沼柳、苔草和芦苇等。其中以苔草沼泽分布最广,占沼泽总面积的85%左右,其次是芦苇沼泽。土壤类型主要有黑土、白浆土、草甸土、沼泽土等,而以草甸土和沼泽土分布最广。三江平原素以“北大荒”著称,在50年代大规模开垦前,草甸、沼泽茫茫无际,亦有成片森林,野生动物繁多。

    大兴岛是垦区的三大岛之一,总面积800多平方公里,耕地36万亩,牧草地30万亩,李思明他们这一拔知青到达大兴的时候,荒地已开垦的差不多了。

    漂筏甸子,学名叫做湿地,这在三江平原是典型的地表形态。伴随人类的大进军,湿地越来越少,没错,人类因为生存的压力,向大自然索求食物本来是天经地义,当这些湿地逐渐减少甚至消失的时候,人类才发现失去的原来才是最宝贵的。反过来,湿地、森林的逐渐消失,又影响气候,影响地表的径流,影响着其它动植物的生存,到了世纪之末,人们又回过头来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退耕还林、退耕还湖,何尝不是讽刺。这是人类与大自然之间博弈。

    五连现有耕田1万5千亩,还要开荒5千亩左右。3月中旬桃花水下来之后,是春耕的时间,在这个时间之前是五连仅有的开荒的时间,否则只有秋收之后才有空余的时间。连长带着机务排和三个农工排,来到离连部很远的靠近七星河的一片漂筏甸子,先用镰刀割出事先划定好的开荒区域,然后用火烧出一大片空白区域。春天野草正是枯燥的时候,那火一点起,火借风势,烧得老高,间或一些栖息在草丛的动物纷纷避难。事先割出区域要足够大,否则引起大火就麻烦了。等火熄灭后,数台东风红拖拉机拖着犁,一遍又一遍的将地翻个底朝天,将草根从地底翻出,在白天阳光下曝晒,在春天寒夜中冻死,每隔几天再来一遍,这才可以种庄稼。当然这样的地,第一年的产量还是不高的,无法和熟地比。

    李思明看着大片大片的湿地,就这么消失,心里觉得非常可惜。在大片大片的沼泽中,湿生和沼生植物主要有小叶樟、沼柳、苔草和芦苇等,其中以苔草沼泽分布最广,占沼泽总面积的85%左右,其次是芦苇沼泽。在七星河两岸芦苇荡里、成|人般高的野草和小叶樟的灌木丛中,栖息这各种野生动物,是丹顶鹤、中华秋沙鹤、白头鹤、小天鹅、白枕野等等珍稀动物的天堂,而今人们没有经过它们的同意,便要夺走他们的家园,让它们无家可归。

    当天晚上,李思明在灯下,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报告,题目叫《关于保护七星河流域生态系统的建议》,在报告中,他详细阐述了人与自然的相互依存的关系,提出在七星河流域保护沼泽湿地资源的重要性,并且论述了在当前开发已经较为充分的情况下,必须停止这种无序的开荒,留下一片可以让珍稀动物栖息的湿地的必要性。

    李思明不是没有想过这样做的严重后果,不过他耍了个花招,没有署名,而且字是用左手写的,他可以保证没有人可以查出是谁写的。塞入信封,便直接寄到师部。他自以为做得很聪明,却没想到这封信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3月耙地。连里所有的机械全部开到大田中,全连在地头召开誓师大会,然后,所有的拖拉机一字排开,在翻地耙地,那富含有机质的黑色的土地,在犁耙下翻滚,如同浪花一般美丽。东北有句俗语,说这里的土地“捏把黑土冒油花,插双筷子也发芽”,看来也不是夸大之词。

    4月是播种的季节。播种机早就检修好,调整好流量,拌肥机将氮肥和磷肥拌成颗料状,再和种子混装在一起,分成一袋一袋用播种机播种。播种用一台链轨拖拉机牵引三台成品字型播种机,一趟过去播幅宽十米零八。那田垄间的水沟则需要人工伺候,农工排的兄弟姐妹们,一人负责一个水沟,那一眼忘不到边田野,让人头晕目眩,知青不约而同想起一个词:一望无垠。一大早,面朝黑土背朝天,在望不到头的地里一锹一锹将沟铲平,一天也弄不好好两垄地。这头的已经回去吃过晚饭了,那头还在十里外往回赶。

    十几天后,五四青年节一过,碧绿的麦芽露出尖尖,一行行伸向天边。春天是植物生长的季节,但春天很短促,在北纬47度的地方,播种期也就20多天,要拼着抢着干。北大荒的春风很厉害,伴着大风,麦播结束几乎没有休息就要播种玉米大豆,春风吹呀吹的,玉米大豆拱出了土,麦苗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往上窜。

    每天傍晚收工的时候,知青都累得直不起腰。这时的知青,才真正的了解什么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个曾经把麦苗当作韭菜的来自上海的知青,如今再也没有人有力气去嘲笑。

    但是,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人们苦中作乐,在边疆、在农村挥洒着汗水,并没有人退缩,在苦难的生活中,无数首饱含激|情的诗篇是他们互相鼓励的动力,譬如:“猪圈岂生千里马,花盆难栽万年松。志存海内跃红日,乐在天涯战恶风”,还有“要做那疾风中的劲草,岁寒时的松柏,雪山顶上的冰凌花,永远扎根在北大荒,永远战斗在反帝反修的最前哨黑龙江”等等。

    开春的时候,连队配备一台发电机,晚上的时候知青们不用再凑着煤油灯写信看书。那煤油杂质太多,靠得太近,能把白脸书生变包公。自71年的时候,实行“工农兵”推荐上大学,只有表现优秀的“工农兵”才可能获得考试的资格。宁卫东是农工排几个排中,干活最拼命的一个,每天干的活最多,又是最老实的一个,干活不挑不捡,那双书生的手早就磨起了泡,晚上用针挑破,第二天又照常上工。他出身知识份子家庭,在历次运动中属于坚决打倒的那一类。于是不得已,和家庭划清了界线,把名字也改成了“卫东”。他很想考大学,因此他拼命表现,获得了推荐的资格,每天晚上抓紧时间复习。

    宁卫东和李思明是住在一起的。每当看到宁卫东在灯下认真复习功课的身影,李思明都忍不住想提醒他,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因为在这一年那位著名的白卷英雄,曾经让无数知青的上大学的梦想破灭,想想还是算了,有点希望还是不错的。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二十三章 运动与丰收

    让李思明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两天连里的气氛有点诡异,时不时能看到有人在一起小心地议论。果然,一天晚上,下工回来,在晚上全连的政治学习会上,新来的副指导员,在会上大声的宣读师部的命令,说是隐藏在知青中的坏份子,阴谋抵毁党中央开发北大荒的英明主张,与人民为敌,破坏“上山下乡”的正确决策,挖社会主义墙脚,连部决定追查到底,广大知青各排要认真自查,挖出坏份子。

    新来的副指导员原叫徐小平,是北京曾经是某大名鼎鼎红卫兵组织的骨干,是个政治投机份子。看见领袖给宋斌斌改了一个宋要武的名字,实在坐不住了,别人不改尚可,这小平不改可不行,急忙到派出所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徐东彪。过了几年,副统帅摔死在温都尔汗,东彪名字涉嫌效忠反党野心家,徐东彪又拿着户口本到派出所改成了徐学青,表示要向“习。他不知道的是,过几年他的名字又得改。徐学青在知青中的名生极不好,据说他是在别的地方因为个人作风问题,不过后台比较硬,只是被发配到五连的。来到五连,动辄上纲上线,知青们背后都管他叫“徐阎王”。

    李思明意识到自己写的那份报告起作用了,只不过起着它不应该的作用,也没有太在意,要查就查去吧。可是后来的事件的发展让李思明意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事件让徐学青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可以确立自己权威的机会。徐学青先是对照材料上的笔迹,仔细查找一番,得出与师部相同结论是用左手书写的,他没有办法找出写手。于是,他以党支部的名义下了一个荒唐的决定,所有的知青相相互揭发,而且每个排必须找出两个“黑份子”。指导员和连长也无法阻止,据说他的后台比较硬。

    这下整个连长像炸了的油锅一样,人人自危,相互差台揭发的不少,而那些家庭出身不好的人可倒霉了,因为他们是最好的靶子,是最有可能“反党反革命反社会主义”的。

    农工一排作为五连的一部份,当然也要“推选”出两位“黑份子”,排长赵山河有点为难,全排知青中,出身不好的只有宁卫东一人,而其他知青都是“又红又专”有阶级觉悟的大好青年,这另外一个名额可不好选,选谁都不好,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都是知根知底的。

    在排政治学习会上,赵山河索性将难题抛开,让大家讨论,“我将问题摊开,到时选上谁不能怨我。”赵山河这样想的。

    底下一片沉默,谁愿意当那个典型啊。政治上有污点,在那年头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问题交待不清楚,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上学、入党、提干、参军或者好的工作环境那就别想了,令人恐惧的要属批斗会了,生理人、精神上的折磨可以把人弄得死去活来,如同行尸走肉。

    李思明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引起这么大的政治事件,这是他未想到的,真是幼稚啊,来到这个时代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将政治当作一回事,这么多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排长,这个,我看我们排的同志,都是好样的,在政治上能与中央保持一致,在批林反修的道路上都能坚定地和中央文件精神站在一起。”李思明在政治学习会上,从不主动发言,但是今天他不得不站出来,他现在只能做他所能做到的,他不想更多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但是,个别人在政治学习上不够集中注意力,明显是立场不够坚定,这是危险的,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应该让这样的同志接受批判和改造。”

    李思明的话,让底下出现了几种不同的声音。有的人长出了一口气,谁政治学习不集中注意力,分明是李思明自己嘛;有的人心里非常佩服,佩服李思明主动提出补这个名额;而剩下的人如徐大帅、张华、袁候等人,却是真心实意地为他担心。李思明用眼神制止了他们的求情,这件事情他必须承担起来。

    当天晚上,李思明没有理徐华他们的善意的规劝,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晨,黑板报上贴出各排“推选”出来的12个人的大字报。不管别人指指点点和鄙视的眼神,李思明“饶有兴趣”的浏览着自己的大字板,挺起胸膛下地去了。晚上在全连“反修批林批孔”大会上,李思明和其他12人被“押”上台前,李思明觉得情景有点像在后世电视新闻上看到的犯罪份子公审大会一般,只不过自己的脖上挂职着一块十几斤重的拖拉机链轨板,还必须弯着腰成90度,细铁丝勒在脖子上,很快就见血。

    批判的材料五花八门,有小的一粒粮食,大到反修反美世界大战。而事件的起因,人们早已忘记,没有人关心那份报告是到底是谁写的。

    其他几人都苦丧着脸,忍受着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一付天塌下来的样子,李思明看着底下义愤填膺的知青,大脑却在神游,这是他在政治学习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奇怪地是,一到政治学习的时候,大脑就似乎不受他的控制,连自己在被批斗也一样。而底下赵山河等人却在暗暗苦笑。

    按惯例,被批斗的人,是属于阶级敌人,自然在待遇上要区别对待,于是这12人被组成“思想改造”排。每天干着最累最重的活,别人刚上工,他们已经在大田里干了一个来回。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精神上的折磨,整天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不过在李思明的面前,没有人敢指指点点的。

    老知青指着李思明,对新知青说,小子瞧见了吧,那位看上去文质彬彬,可是咱五连排得上号人物,听说过没有?去年除夕之夜,单枪匹马宰了38只狼,厉害吧,你看我身上的这个夹袄就是狼皮做的,没见过吧?你小子可别在背后说人家风凉话,小心惹火烧身!

    到了6月,是初夏的天,苗儿猛长草儿也猛长,此地120天的无霜期,植物是抢着阳光和温度拼命的长,锄草叫夏锄,一万五千亩地的草,人海会战这个累是不用说了。7月的东北已是盛夏,虽说是东北,白天日头照样毒的火辣辣,锄草的还在继续,割茅草,编草帘子,平整压实晒场,检修康拜因,基建盖房子,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8月一到,全连开誓师大会,杀几头猪,吃几顿肉,开始了一年中最壮观的麦收,拖拉机、康拜因、汽车如同联合舰队在无边的金黄|色麦海中浩浩荡荡,连队的晒场上人喊马嘶也一片沸腾,足足要折腾一个月,7千亩的小麦收回来,人们才能喘息几日。收完小麦的地里光秃秃的,拖拉机在伏翻,翻了的地除了种些豌豆苗,是种什么也不赶趟,只好晾着休闲,休闲这个词那年头就有了。而大田里的玉米大豆,绿的出油,绿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