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第98部分阅读
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 ) 作者:
来男家的认可,她没有资格参与家族祭祀,她生的儿子甚至算不得夫家首选的继承人。 欧阳暖看她脸上青白一片,道:“若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不能成为爵儿的正妻,就茸你跟着他,又能如何?所以,你回去吧。” 肖嫣然咬住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半响都没有出声,就在欧阳暖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却突然双膝转了方向,一路跪走到楚王妃的跟前,重重磕头道:“嫣然求母妃成全!” 楚王妃怒极反笑,朝一旁的人道:“好!好!你瞧我生的这个好女儿!”她说完,却像是疲累了,再对肖嫣然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已带了一丝微不可觉的怅然与无奈,”我只有这个女儿。你竟然要让我这样伤心么?”楚王妃语气中的哀痛之意渐次明显,凤头金钗哗哗乱点,声音玲玲如急雨,“你你她一口气哽咽在喉间,肖嫣然吓得脸也白了,慌忙磕头道:“我不是故意要惹母妃伤心气恼。万望母妃垂怜女儿,女儿不能嫁一个自己不钟爱的人,凄苦一世。哪怕欧阳爵真的病重,哪怕他只有一天可过,我也要陪在他的身旁,若是母妃不能成全我的心意,我情愿做欧阳家的小丫头,也绝不回到楚王府去!” 楚王妃的脸色一片灰败,几乎说不出话来。昨日里的咄咄逼人全都不见了,欧阳暖远远看着她,只觉得风水轮流转,原先那样不可一世的人,遇到自己的女儿,也变成了空洞的木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在心里觉得痛快的时候,欧阳暖却也觉得她十分可怜。 肖嫣然毕竟是姓肖的,她骨子里和肖家人一样,都有一种执拗。就如太子和燕王对林婉清,数十年不能忘怀。就如肖天烨对自己,死活都不肯放手。欧阳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竟然招惹上这样一些人。叫人好气又好笑,只是却无可奈何。 爵儿,姐姐真的想不到,竟然有人肯为你做到这个地步,甚至于这个人还是一个金技玉叶的郡主。欧阳暖再不服气,也要服气了。 楚王妃几乎是气喘难忍,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巴里蹦出来:“你父王已经从太医口中逼出了真话,欧阳少将军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你真的要未过门就做寡妇吗?”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着肖嫣然,欧阳暖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听到肖嫣然语声坚定地道:“我要陪在他身边。” 不过是一面之缘,何至于此,欧阳暖真的不知道,情之所起,竟然是这样骇然。 也许,肖家的人,本质上都是疯子。 楚王妃慢慢俯下身,对肖嫣然道:“这是你自已的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后悔。” “女儿绝不后悔!”肖嫣然话语未定,终于忍不住伏在楚王妃膝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欧阳暖看着肖嫣然,对方的裙上绣着牡丹凤凰的花色,针脚细密,那凤凰羽毛光华,展翅直欲从衣上腾飞而起。却因为主人哭得久了,连她前襟上那牡丹那样鲜艳娇媚的颜色也被泪水泅成了颓败的灰。 楚王妃走了,只是留下身边的丫头妈妈们照顾肖嫣然。到了这个时候,只怕谁都看见肖嫣然身着嫁衣走进欧阳家了,现在这门婚事,他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楚王妃走之前,对着欧阳暖再三地道歉,几乎是声泪俱下。
欧阳暖知道,这泪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无可奈何。为了肖嫣然的选择,楚王妃退让了。 等楚王妃走了,肖嫣然被人扶起来,她却挣脱了别人的手,面容变得严峻、庄重、冰冷,脸上两道柳眉皱起,乌黑的眼睛深处亮起两朵火光。她不摇晃,不踉跄,迈着坚定而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向欧阳暖,“姐姐,请让我帮忙照顾他。” 欧阳暖没有说话,良久,只是静静地看着肖嫣然。 她突然觉得心头说不出的怪异,仿佛要将最宝贵的东西交托给别人,那种强烈的不舍几乎让她开口拒绝。就在这时候,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欧阳暖抬头,看见肖重华温暖的眼睛。 今天楚王和楚王妃的行动,欧阳暖总觉得和太子肖衍有什么关联,他似乎,成心要让自己陷入为难的境地,这样一来,她不得不去求助于他。 对肖衍而言,这世上大多东西,都只是他遥遥回头张望的一道风景。能在前面吸引他冲刺的目标,恐怕只有这锦绣河山以及欧阳暖。肖衍隐藏得太深了,深得令人害怕,世间万物皆在他股掌之间,什么都是他游刃有余的游戏。欧阳暖觉得可怕,因为肖衍的心机深得令人望不到头,哪怕一辇一笑也存在计谋。也正因为此,他的所有感情,在一刹那间,便有可能翻云覆雨,变成应接不瑕的恶梦。 所以,欧阳暖宁可会选择嫁给一个能与她携手共同漫步求索的男人,而不是选择一个,她事事都要仰望他,怀疑他、忌惮他的人。 今天,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不管她做什么,肖重华都选择站在了她的身旁。 “暖儿。”肖重华轻轻地对她道。 欧阳暖一惊,随即看向眼前的肖嫣然,终究,点了点头。肖嫣然已经越过她,快步向里面走进去。 欧阳暖叹了一口气,肖重华却笑了,欧阳暖察觉了,迅速抬起头瞪着他,肖重华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是不是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欧阳暖知道他在与自已开玩笑,却不能反驳,因为她确实觉得,宝贵的弟弟要移交给别人了,这个责任,似乎也被强行卸了下来,心里在轻松的同时,也觉得别扭。 肖重华拍了拍她的手,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进去看爵儿吧。 “恩,”欧阳暖转身要走,却突然转头:“那你呢?” 肖重华笑了笑:”楚王叔手里的陈情书快送到宫门口了吧,我得去把它截回来。” 欧阳暖让人帮着肖嫣然换下了嫁衣,若是真的就这么让她进了松竹院,还真的要把别人吓得傻了。肖嫣然果真听话,什么都不说就换上了衣裳,欧阳暖许她去看一眼欧阳爵,便要送她回楚王府去。 毕竟一个未婚的少女,这样出现在一个男子的房间,实在是很不妥当的,尤其他们两人还是马上就要成婚的未婚夫妻。 欧阳爵正在昏睡,也没发现肖嫣然来了。肖嫣然也不打扰他,就在旁边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还伸出手帮他掖了掖被角。 “爵儿一定不会有事的。”欧阳暖看着肖嫣然,静静地道,“我一定会让你们平安地成亲。” 肖嫣然点了点头,悄悄擦掉了眼睛里的泪花,回头道:“恩。” 欧阳爵突然在睡梦中猛烈地咳嗽了一声,肖嫣然吓了一跳,欧阳暖道:“没事,他这几日咳嗽的很厉害,总是说胸膛有火在烧,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肖嫣然皱眉:“以前我周王叔的情形也是这样,总是突如其来的咳嗽,却查不出什么原因,说到底,都是那帮太医没用,竟然查不出究竟是什么缘故!”说着,她湿了眼眶,只回头看向欧阳爵。 然而欧阳暖此刻忽然听了,好似迷茫的一般,低着头细嚼这句话的滋味儿,寻思不已,竟像是在沉沉黑夜里忽然有闪电划过天际。那样迅疾的一瞬,分明照耀了什么,却依旧黑茫茫地什么也看不清。 “鸠然,你跟我出来。”欧阳暖突然道。 肖嫣然一愣,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欧阳暖走了出来,她道:“姐姐,有什么事?” 欧阳暖让屋子里的丫头妈妈们都退下,这才问道:“你刚才提起,已故的周王殿下,也有这种症状吗?当时重华他们都不在京都,你应当在的,还去看望过周王,是不是?你将当时的情形说过给我听。” 肖嫣然微一颌首,道:“周王叔刚开始就是染了风寒,但总是咳喘不宁,太医们来看诊,只说他染了风寒,所以脉象不稳,气息微弱,其他的却一概查不出来。” 欧阳暖一拧眉:“查不出来?” 肖嫣然觉得欧阳暖话问的很奇怪,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是,周王叔一向身休康健,就算是风寒,十天半个月也应当好了,却不知为何那次如此严重,我跟着父王去看望过,周王叔就是日夜咳嗽,心肺不宁,什么药吃下去都没有用,这才一一”她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姐姐,你是说少将军和他是一样的病症吗?” 说到这里,她紧张地攥住了欧阳暖的手,“这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太医的方子都没有用呢?” 周王的病重,必然跟当时的奏王脱不了干系,而今天欧阳爵竟然也是一样的情形,除非如……被那个大胆的猜测骇着,欧阳暖紧紧的蹙起眉,心中却是一片透充。她突然意识到,肖天烨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说,她一定会回去找他的。
那样笃定,那样的冷漠。他的笑容历历在目:“欧阳暖,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耳边又传来那斩钉裁铁的声音,欧阳暖的眼前一片朦胧,在强烈的震撼中,肖嫣然的面容模糊难瓣。 原来这才是爵儿生病的真相。 欧阳暖似站在空旷无人的原野上,周围寂静无声,似乎所有的声响都已死去。 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男人。 肖天烨,你果然了解我,知道什么是我最痛的地方,欧阳暖静静想着,心中格外宁静,竟冷冷地笑了。欧阳暖回到听暖阁,这个她未出嫁前就一直住着的地方,她呆呆地在屋子里坐了很久,始终心思沉沉,其实亦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想去想什么,皆是蒙昧的。只在蒙昧中分明地想起,肖天烨说的那几句话。 恍惚不过一瞬,便已经到了下午。 红玉进来,担忧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纹丝不动的饭菜,道:“小姐,林妃娘娘来看你了。” 林元馨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还过来,欧阳暖一愣,随即站起来,看着林元馨走进来,不知为了什么,她心头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只是终究说不出口。 她怎么能告诉她,肖天烨在威胁自己,若是说了,林元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肖天烨,可是欧阳暖不能拿欧阳爵冒险,还有一点,她并不想让那个男人死在这里。 肖天烨太了解欧阳暖了,因为她对他有所亏欠,所以她绝对不会做出出卖他的事情,纵然他拿欧阳爵的性命威胁她,她也会最大程度上还他的恩情。 “表姐一一”欧阳暖轻轻说了一句,随即不说话了。 林元馨看了一眼桌子上没有动的饭菜,道:”你这是怎么了,就算爵儿生病了,你自已就不过了吗?” 看到林元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欧阳暖没有说话,只是静了片刻,道:“我并不是为了爵儿,我只是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很重,不知道,若是我娘还活着,事情会变得怎么样呢?” 如果林婉清还活着,她也许不用汲汲营营地为自己和爵儿争取利益,也许就是一个寻常的官家千金,嫁一个不好不坏却普普通通的高门子弟,便平常地过这一辈子。重生一世,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救下了爵儿,可道路一样很艰辛,一路走来,只觉得老天在开她的玩笑。 林元馨只是道:“暖儿,世上有许多我们无法决定的事,让它就这样过去又有何妨?” 欧阳暖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些事从未发生过。” 林元馨道:“你指的,是哪些事?” 欧阳暖道:“我娘的死,还有与某些人的相识。” 林元馨道:“姑母的过世是不可改变的,至于相识一一”她以为欧阳暖想起了肖衍,道,“很多事情,很多人,避与不避都是一样的,关键是你怎么处理。” 欧阳暖默然,终是道:”有些事情,还真是难办,让我不知道是该继续往下走,还是另寻别路。” 林元馨看见她脸上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恍惚,心里忽然一阵难受,她慢慢道:“那天,我在山上,师太为我讲过一个故事,如果你愿意,我讲给你听。以前,有个路人在山里迷了路。面对着两条岔道,他猜测其中只有一条可以下山,于是选择了左边的一条。然而,他从日出一直走到日落,竟然发现这条路的尽头通向断崖。他便伤心地站在崖边哭了起来,在此时,佛祖从那里经过,就问他为什么哭?他说他走错了路,并恳求佛祖,帮助他将断崖变为平地。佛祖听完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对他说,为什么不选择另一条路再试试看。他却说道,他已在这条路上浪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不能就这样回头。佛祖摇头道,明知是错,为何还要执迷?”林元馨接着道:“暖儿,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又何必为自己的过去追悔难过呢?如果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何妨走到底。但如果已知道这条道路的尽头是悬崖,为什么不能及时回头?舍不得花费的心血和时间,不肯回头的人,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浪费更多的时间。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也不必难过,回头也就是了。” 回头?欧阳暖笑了,太多的人叫她回头了,肖天烨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在逼她回头。只是,她不打算回头! 欧阳暖那双明亮的眼睛,也转而凝视着林元馨:“表姐,人生在世,不求事事如意,但求无愧于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我是绝不会再回头了! 林元馨只是笑,却在那笑容中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心中一动,欧阳暖忽然说道:“表姐,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林元馨微一犹豫,说道:”有过。”欧阳暖苦笑道:“不是肖衍?”林元馨一颤,说道:”不是。” 她很诚实地说不是,欧阳暖反倒有些窘迫,”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林元馨微微一笑:”我与你之间,并无不能说的话。我和他此生不会在一起,所以我只愿他活得快快乐乐。”说罢,她凄然一笑,没有说话。随后,她看着欧阳暖的眼睛,说道:”暖儿,你是有福之人,表姐知道,你会过得很幸福的。”欧阳暖微微摇头,说道:“表姐,你不会懂我的意思。”林元馨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欧阳暖又是一笑,不再说话。 两人默默的坐着,欧阳暖忽然又问道:“表姐,你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林元馨叹了口气,说道:“他是我今生见过最温和的人,有时候我自己都已分不清我是喜欢他,还是仰慕他,或许是仰慕也未可知。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和他说。因为他值得更好的女子。而我,这一生已经是这样了。”她说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显然是早已不在乎这一点了。 欧阳暖叹了口气,林元馨忽然笑道:“暖儿心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一天到晚自寻烦恼,好了好了,你安安心心把饭吃了吧。”
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欧阳暖如期地去了金铺,见他。 推开小门,见到的是掌柜温和的笑容,他对欧阳暖说:“郡王妃,主子等你多时了。” 梅花村下的石桌上,捶了几样精致点心,一壶酒,一壶茶,肖天烨独自一人坐在桌前,他换了一套十分舒适的白色宽袍,袍上绣着一因紫色的花纹。沐浴后的乌黑发亮的头发随意地扎成一束,在寻常的秀致里又增添了一丝野性的豪放。见她来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欧阳暖笑笑,没有说话。肖天烨伸出手去,为她将凳子移得恰到好处:“坐下吧,看看,大都是你喜欢吃的点心吧。” 他那样的风神举止,伸出了白玉一般的手,上一次在他的脸上所见的阴沉和风尘仆仆都不见了,他完全彻底地恢复了一个贵公子的模样。 欧阳暖在他身边坐下:“我来是为了……” “吃些点心吧。来,这个你一定会喜欢的……还有这个……” 肖天烨在她的玉碟里面放了一块精致的梅花糕,他从来没有为谁布过菜,可是,如今做起来,却是那样自然,丝毫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欧阳暖动也没有动。 肖天烨见她面色不好,伸出手来,拧拧她的脸颊:怎么,不高兴啦?”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奇怪,欧阳暖拂开他的手,“你觉得,我是来与你叙旧的么?” 肖天烨却浑然忘记了上次的不愉快似的,突然收敛了刚才的笑容,紧紧地拉住了欧阳暖的手:“暖儿……这半年我一直都在盼望能够再次见到你,呵,终于见到了……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 欧阳暖无言,只是看着他。 “我在南诏时,每日军务繁忙。可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便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如在昨日……然而一想起你对我说,今生再无可能……种种过往,对我来说,便成了煎熬……” “别说了!”欧阳暖垂下眼帘,淡淡地道,“我今天来,只想知道,爵儿一一是不是你动的手。” 有一种难堪的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肖天烨终究笑了,笑得很温和。 “是,原本这药想要下在肖重华的身上,可肖重华比欧阳爵要狡猾得多,想要在他身上动手,简直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对于你来说,丈夫是比不上弟弟重要的,是不是?” 欧阳家的确是很容易侵入的地方,不,应该说肖天烨在暗地里还是保留了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就像当初那个被神不知鬼不觉除掉的周王。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说了一句:“你这样做,又能改变什么?” “带你走。”他轻轻地说出三个字。 她抬眸望着他,“去哪里?” “南诏。”他说。 “南诏?”欧阳暖失笑,“我不想去。” “你是不想离开京都,还是不想离开他?但恐怕,事情不会如你的心意。”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强硬,说:“若是你不肯走,只能看着欧阳爵死在你眼前。”笃定的眼神,凌厉的语气,都莫名的让她心惊。 他的语气告诉她,他绝不是在开玩笑的。 “你真是疯了!”下意识的,这句话冲口而出。 “你说我疯了,肖重华又能比我好多少?你可知道这段时间他在暗中筹备些什么?平城一半的粮商都是他的人,适时会为他提供充足的粮草;遍布京都的奏楼楚馆实则是燕王府的情报组织,贩卖各种来源的消息;他和镇国侯府走的那么近,分明是另有图谋!你不看看他手上的军队如今已经不知不觉扩充到三十万,早已经超出朝廷所限制的现模,他甚至无视皇训,暗中与敌国会面,以图谋不轨。是,我是不择手段狼子野心,他又比我好多少!他肖重华难道就不想做皇帝吗,不想他为什么要处处在朝堂上和肖衍争锋相对,” 他字字铿锵有力,不容反驳。欧阳暖的心里翻江倒海,这些事情,肖重华从未告诉过她。或者,他也在暗中筹谋着什么……肖重华,他也想要做皇帝吗?欧阳暖不相信,他若是想要做皇帝,当初在帮助肖衍的时候就可以夺走权力,为什么要等到砚在?等到肖衍做了太子的现在,他何必再做什么乱臣贼子?不,肖重华不是这样的人,她猛地一抬头,却看到肖天烨目光中隐隐有火光跳动,她心里一顿,已经明白肖天烨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 挑拨离间。 这四个字足以概括一切。 欧阳暖笑了:“纵然那样,又如何?他想不想做皇帝,或者他做了什么事情,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肖天烨,我并不是因为你是乱臣贼子才拒绝你的,不是吗?” 肖天烨冷冷地笑:“是啊,你是为了那些可笑的亲人,他们在你心目中比谁都重要不是吗?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能为了你弟弟跟我走?他是这个世上你最重要的人,难道他的性命还比不上肖重华?” “肖天烨,我已经嫁人了!”欧阳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慢慢站起来,“我不能跟你走。” 肖天烨笑了:“是么?” 欧阳暖还有一个希望,只要两天,再等两天,如果贺雨然准时赶到,他一定能有办法!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一一 肖天烨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微笑,“那么,我就看看,是谁耗得起。 “你比我想象的要狠毒多了。”欧阳暖的目中刊过一丝冷酷的神情,他用什么威胁都可以,偏偏对爵儿下手,他明明知道,爵儿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欧阳暖,任何人都能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过什么叫嫉妒。”肖天烨慢慢地说道,不疾不徐的,简直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欧阳暖的心已经变得十分的冷,“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他站起来,淡淡地对她说:“我不送你了。” 欧阳暖不再说话,转身要离开,他却突然从身后捉住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里尽是压抑不住的痛楚和怒气:“记住,人人都可以说我狠毒,只有你没有资格,我是因为你,因为你才变成这样!欧阳暖,你要记得,我杀人,暴虐,疯狂,全都是因为你!不要拿出一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的样子,我跟你永远不能一笔勾销,若是你现在也恨我,就跟着我走,我会给欧阳爵解药!” 他的力度极大,欧阳暖只觉得自己的肩肿骨几乎都要碎了。她用力地挣开他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他:“肖天烨,我不怪你用这样的方式来爱我,这是你的性格,可你不能强迫我接受,这也是我的性格!” 他的身子一僵,脸上一片死寂,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音冷清得让她心颤,说:“欧阳暖,不论你说什么,你都只能跟着我离开!最后一天,我只给你最后一天时间,明天下午,南诏使团要离开京都,你若是不肯走,欧阳爵的性命也绝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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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一天? 欧阳暖回过头来,肖天烨只见她一向明亮的眼睛此时竟然失去了神采,神情也是异常憔悴,心中一酸.声音和缓下来,说道:“我如今说的话太过分了。” 欧阳暖没有说话。肖天烨眼睛不看她,低声说道:“不过我的意思不会变.我一定要带你走。” 威胁.他用爵儿的性命威胁自己.自己当然必须跟他走。欧阳暖的唇畔浮现出一丝冷笑。 肖天烨看着欧阳暖.忽然说道:“你如此看着我.是不是真的另有所爱?还是真心希望不再见我?” 欧阳暖不再看他,却点了点头,肖天烨的面色变得惨白.过了一阵,忽然说道:“你变心真快。” 欧阳暖抬起头来,眸光冷厉.说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心?” 肖天烨忽然笑了一笑,说道:“我的确是自作多情。” 他说完这句话,从怀中拿出一块碧望,欧阳暖一看,是那块他曾经送给自己的碧玺,却是早已用金丝镶嵌好,变成了完整的项链.他将项链放进她的手心,慢慢说道:“欧阳暖.虽然你不再喜欢我.不过我的心意.你也得明白.我是永远不会放开你的。好好想想我的话.你走吧。” 欧阳暖心神不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欧阳府的,红玉惴惴不安地跟着她.她不知道小姐究竟去见了什么人.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不高兴.只是.她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 小姐的事情.红玉不明白.她只知道.要对主子忠心.所以这件事,她不但没向任何人提起.还特意看着菖蒲.让她不要对方嬷嬷说。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样对欧阳暖才是最好的。 欧阳暖一进松竹院的门,她就发现气氛不对。管事妈妈急匆匆地走过来对她说:“郡王妃.您可回来了.大少爷烧的比昨天更厉害了.三位太医都来了.施了针却没有好转.说如果...” “说什么?” “说是,情形很不好。” 欧阳暖的心无端地沉了沉.连忙赶到内室。李氏一脸忧虑地在外厅坐着.一见欧阳暖.连忙说:“暖儿.你快去看看爵儿.他好像很严重。” 欧阳暖走进卧室,满屋子的丫头妈妈们连忙给她行礼.她一眼便瞥见肖重华站在床边,他看见她.抬起头.渚黑沉静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冷冷地说:“这个清早你去哪里了?” 他知道了什么?!欧阳暖心下一惊.只说道:“出去办点事。你何时来的?” 肖重华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已经昏迷的欧阳爵。欧阳暖也不能再说什么.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欧阳爵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欧阳暖皱着眉问:“吃药了吗?” “刚刚吃了药.太医也施了针.现在好了一些.可是如果明天不退热,只怕 ...” 一旁的肖重华忽然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欧阳暖一怔.他的冷淡让她不适,可是她这时无暇想太多了。 欧阳暖一直留在欧阳爵的身边照料他.一步也不肯离开.现在什么都不能去想.想到都害怕.她只希望贺雨然能够顺利赶到.可以救回爵儿.那样,她也就不必考虑其他的提议。最坏的打算.是让金吾卫控制肖天烨.逼他交出解药,只是——在京都动手的话,一定瞒不过肖衍。到时候,就是真的要了肖天烨的性命.也会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连自己这个人.也没办法再在京都立足了.否则.她要如何向人解释自己和肖天烨的料葛呢?欧阳暖知道这一点.肖天烨.肯定也知道。 因为太累.欧阳暖斜靠在床头小寐.迷迷糊糊中被人拦腰抱起.闻到熟悉的气息.她的心一下子放宽了.伸出双臂绕紧了肖重华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她在听暖阁一睡就是一个上千。醒来时午后的阳光已经灿烂地透过玄窗照了进来.她惺柚地睁开双眼坐起来.帐子早被挂起.一个丫鬟都没有.她只见到.肖重华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凝重而莫测。 他不会是.一直留在这里.等她醒来吧?
“醒了?不要担心.爵儿已经好些了。”他走过来坐在床沿,她笑笑,有些疲累,带着几分未褪尽的睡意.低低的说:“我知道你很忙,不必在这里守着的....”. 肖重华淡淡然地笑道:“怎么.吓了你一跳?今天早上.你去了哪里? “我......”她欲言又止.想到肖天烨.想到欧阳爵,心里不知怎的又乱了起来。只得不自然地一笑,掩饰自己的心虚,说:“只是金铺的掌柜说所有的金器已经准备好了......”她抬眼看向肖重华,看着他认真倾听的模样,觉得想要开口似乎越来越困难了。肖重华眼神轻震,似是有所触动,”暖儿,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欧阳暖垂下头,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抱紧了她,下巴抵着她的青丝.说:“好.我信你。” 欧阳暖埋下头.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重华.爵儿现在病得很重......娘死的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他.我这个姐姐没有照顾好他.或许......我真的欠他很多。” 肖重华一直静默着.就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欧阳暖却紧紧拽着被子,用力到指节都有些发白:“所以......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声音越来越小.到她自己都快听不到.原本还想再解释一下,都因为肖重华的沉默无法继续。 半晌,肖重华才轻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要用你的性命去换他的,你也在所不惜吗?” “是。” “你可以待在他身边.直到他完全康复。”肖重华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但是.不要说什么不惜一切代价.这样,会让我觉得你要抛下我。” 欧阳暖一怔.几乎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肖重华的感觉太敏锐,敏锐到令她觉得害怕。 肖重华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真的那么担心吗?” 欧阳暖微微点头。 “一切都会好的。”肖重华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暖儿.这些只是暂时的危机,我们一同面对.好不好?”欧阳暖仍旧无法动弹。 这已不是担心不担心的问题。她相信.肖天烨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如果爵儿死去,她等于间接的凶手。面对一条生命的生死.感情真的不堪一击。而且...”.如果爵儿死去.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和肖重华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了...... “重华……” “嗯?” 欧阳暖心念一动,脱口道.”你为什么会爱我。” 肖重华淡淡笑了笑.”暖儿.我从小到大,都戴着面具.不许哭.不许笑.不许动怒,更不许欢喜,总而言之.任何人都可以做的事情,我不可以做。直到我见到了你,我才发现……”说完看了欧阳暖一眼.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其实我会选择进欧阳府避祸.也许就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想要再找借口见你。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书、出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许就喜欢上了你。可是那段日子.我的处境十分艰难.不能向你表白心迹,我发现我越是和你相处.越是离不开你。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过得快乐无比。可是我也知道.你始终没有真的爱上我。., 不.她对他,....与以前也是不一样了.但这句话.欧阳暖根本说不出口,因为现在,她根本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所以欧阳暖听他这么说.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肖重华轻轻牵过她的手,苦笑道:“不过我这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变更.说出口的话.也从不收回。要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更是如此,你对我万分厌恶也罢.你另有所爱,从此心里没有我这个人也罢,我对你始终是不会变.不管你是否能够爱上我.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对别的人动心了。”欧阳暖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什么.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肖重华慢慢的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抚摸一下欧阳暖的脸颊.她没有闪躲.肖重华顿了顿.忽然将她抱在怀中,吻着她的嘴唇.越吻越深.过了半天才松开.低声说道:“暖儿,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些话.我从前一直放在心里没有说,可是现在还不说的话.我怕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了。” 欧阳暖心里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有一种感觉.仿佛肖重华是知道什么的.可是他没有说出口.她也不能问。 肖重华忽然将她松开.转身就走,再也不回头.欧阳暖站在那里,嘴唇动了一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中乱作一团。刚才他说的话,初听之下.自己还懵懵懂懂.如在梦中.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字字铭心刻骨.叫她心中震动。 宫中 肖衍处理完最后几份奏折.直起身来长吁了口气.外面.天色已晚。 一名长期侍奉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在御书房外躬身道 “殿下.陛下召您说话。” 肖衍站起身.喜道:“父皇身体好些了吗?” “是,陛下已经醒了.请您赶紧过去。” 肖衍脸上露出微笑.加快脚步往皇帝的寝宫走去。皇帝正坐在御榻上闭目养神.一旁的石妃正在伺候他喝药。皇帝听得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衍儿.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父皇请放心.一切都有我在.您好好养病吧!”
从入冬以来.肖钦武生了一场大病,虽然这些日子好些了,可始终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处理政务。于是便将事情都交给了肖衍.肖衍也因此暂时住进了皇宫.负责处理所有的奏章.代理国务。 石妃退下去后,肖衍很有条理地向皇帝详细汇报了几件朝中的事务.皇帝听了他的裁决.很满意的点点头:“衍儿.你做得比我好.我也放心了!” 肖衍平静的看着父亲.也不说什么谦让的话,只道:“为父皇分忧是应该的!” 皇帝笑了笑.突然道:“嫣然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肖衍的眼睛里有一丝异样闪过。原本欧阳爵生病之后.他有心挑拨楚王上门去退婚.并且要求欧阳爵自动请求退婚.这样的羞辱是人就无法承受.欧阳暖若是为了欧阳爵好.肯定会想方设法来求自已压下这件事。可是,他却没有等到对方。相反.欧阳府上平静的很.仿佛根本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任何的影响.这是他不能理解的。甚至于.连楚王那边都没了音信.想也知道.是肖重华在其中动了手脚。 肖重华啊,肖衍想到这个人.就不禁暗地里磨牙.这个人,总是在和自己作对,难道他不怕自己登基后.第一个就将他除掉吗?事实上.这件事情他已经想了很久.不光是为了自己的雅图霸业.也是为了那个女人.为了永远的得到她。 他慢慢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一个月后的婚期.昨天看到楚王叔.他还捉起坞然天天在屋子里绣嫁衣.迫不及待的要嫁出去呢.可见父皇做主的婚事当真是天作之合了!” 皇帝微笑着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是真正的欣慰。皇室之中.少有幸福的婚姻.嫣然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是天大的好事。 皇帝想了想,突然又皱起眉头:“南诏的使臣快离开京都了吧?” 肖衍点点头.肖天烨虽然派了使臣来.提出的条件却没多少诚意.竟然开口就想要大历朝与南诏之间的十八座城池.真是好大的胃口.这次皇帝委婉拒绝了,依肖天烨的野心和兵权.绝无可能就此罢休。肖衍当然也知道这个祸患一日不除.这御榻是一天也坐不安稳.他笑道:“父皇请放宽心思.好生保养身休才是上策.南诏再来.我们兵来将挡就是了。., 皇帝看着儿子镇定自若,再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略略放下些心来,低叹一声:“衍儿.联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孩子.政务交给你.联也就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件事.你应当心里有数.关于太子妃的人选.....” 听到这句话,肖衍一怔。 皇帝道:“如今你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立妃、开枝散叶.这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头等大事!皇室的子嗣单薄,一定会带来很多的后患.你明白了吗?” 肖衍点头.道:“是.我很明白.只是太子妃毕竟刚刚去世没有多久.若这么急着新立.只怕会寒了周家的心,不妨再等等。” 皇帝也知道.太子妃毕竟是未来的皇后.一点也马虎不得.但如 ...想了想.他还是道:“衍儿.就算现在不立妃.你也可以先想好人选。依照联看.林妃为你产下一子.镇国侯又是忠心耿耿,若是让她做太子妃.其他人想必不会有什么意见,也免得你再重新挑选,这样的话,反而生出许多事情来” 肖衍一直都在专心聆听,见皇帝停下,才从容道:“父皇.等南诏事情彻底解决后,我一定马上处理此事。如今朝局未完全稳定.人心多有动荡,决不是立妃的好时机!立妃是大事.不宜萃率行事.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说得也是.唉,联只是提一提,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 肖衍掩住了唇畔的冷笑,林之染的确是忠心耿耿.可林元馨看似温柔,却心机颇深,又有一个儿子做靠山,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将肖重华拉到了一条船上.将来会生出什么变故.都是很难说的……他怎么能任由这种情况发生! 燕王府书房 “蒙展是你身边的得力将领.这次他被人参了一本.说他贪污受贿、吞没赈灾的粮饷,陛下命令将他苹职查办.你怎么看?”贺兰图这么问道。 肖重华面色也是很凝重.他慢慢揉了揉眉心.道:“这不是冲着蒙展去的.是冲着我来的。” “肖衍?”贺兰图几乎一口说出了这个名字。 肖重华淡淡地点点头.不甚在意的模样。 “可恶.我们明知道这一点.却不能向陛下说明吗?” “若是我现在出面.再无凭无据指控太子.岂不更像是在参与党争?” “那就找证据啊!” “吞没赈灾款项是什么罪?肖衍又是什么人?他栽赃给蒙展的时候.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罪证吗?”肖重华的唇边浮着其寒如冰的笑意.”漫说你找不到证据,就算你找到了,他也有本事让蒙展百口莫辩。” 贺兰图并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脱口问道:“为什么?” “当今皇上登基不久.别的我不予置评.但无论如何不是一个果决之人。蒙展一案.关乎赈灾大事,他断不会把这桩案子只交给一个人来独办,所以……多半是三司会审。” “这倒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