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拐弯向右第17部分阅读
重生之拐弯向右 作者:yuzhaiwen
着假发套的男人夸夸其谈表着功,后面还有人应和连声,“就是就是,现在的人越来越坏了,居然还打着这样的幌子做坏事。 真是太过份了……”七嘴八舌的,倒忘了和最先发飙的孟茹交流感想。
“呀!他这个书摊怎么办啊?这算是赃物还是啥呀?”
“你不懂,这是作案工具。那个臭流氓不就是靠这些画本骗小孩吗?”
“你们说那家伙会不会回来拿啊?”
听到疑问,众人都在头上打了个问号,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倒拿不定主意了。还是那个拿假发的男人一拍胸脯,“我姐夫就是派出所的大队长,这些书交给我。我带过去,说不定他还能从中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他这么一说,倒没人反对。
孟茹心道:从画本能找出什么线索啊!心里腹诽着,在男人蹲下身收拾画本时脚一勾,把之前散落在地的一本画本划拉到身后。虽然没回头,却可以感觉到张小敏犹豫了下还是蹲下身把画本捡了起来。眼角一扫,瞥见斜对面的小孩也在往怀里揣东西,目光一对,都只是一笑。眼看着那小孩转身钻出人群,孟茹回身一拉张小敏,就往外走。
隐约听得身后男人在奇怪:“咦,好像少了几本吧!”眉毛一挑,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看着那男人。刚想回身,却被张小敏拖了出去。
跑得飞快,直跑到柳树林深处,张小敏才松了口气,停下脚步。喘着粗气,从怀里拿出那本半偷半捡的画本。“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没被人抓到。”
撇了下嘴,孟茹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做了违反思想品德的事儿。虽然每次上思想品德都会得到老师的表扬,可真做时总还是有差入。
“刚才那个男人……”沉吟着,孟茹敲了敲脑袋。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对了,小茹,你刚才……”张小敏偏了下脑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金鱼佬是什么?那个老大爷干了什么坏事吗?”
咦?赶情这孩子单纯得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也是,这年头的孩子不像后世那些孩子受电视电脑小说杂志影响那么大,普通晚熟。
摸摸头,孟茹小心地提起水壶浇灌纯洁的小幼苗。“那啥,你知道流氓吧?”
“嗯,坏人,臭流氓罪!”说得斩钉截铁,可表情却明显表明她只是一知半解的。
耶,倒还真有这个罪,那个有名的歌星就因为这个给关起来了。以后谁还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孟茹咳了一声,“金鱼佬也是坏人,比臭流氓还坏的坏人!”嗯,她只能这么解释吧?“所以,以后碰到像刚才那个怪叔叔一样的家伙,或者有谁乱碰你的身体,都要大叫,喊人来救你哦!……哪怕是女人!”那个,好像说百合的事儿早点,不大合适啊!
纠结着,一扭头正好看到张小敏捧着画本已经看得入神。不禁皱眉。这家伙。都不听人家说话。
“喂,不是要去玩吗?还不走!”
“啊……”醒过神来,张小敏把画本往怀里一塞。跑过来很自然地拉着孟茹的手,一脸高兴的样子,“小茹,我和你说,那边还有划般的呢!”
眉毛跳了跳,孟茹看看两人紧拉着的手,想想,还是没有立刻甩开。想什么呢?不过是想到百合你就还真要往那边靠啊!
远远的,就先听到歌声。悠扬的。穿过上空飘荡在耳边。
透过浓枝密叶的空隙,看到不是很干净的湖面和那道小拱桥。说是湖,应该更像是个大水泡吧,死水,看起来有些发绿,就算是有人清理,可看起来还是没办法让人相信这个是“银镜湖”。
起名时估计光顾着好听,没想过是不是名符其实了。
一路跑着上的拱桥,张小敏跳着脚指着远处湖面上划般的人,“啊,你看啊,那个好像是七校的学生,我听邻居说他们学校有老师领着春游呢!”
春游啊?从前可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怎么咱们学校不组织春游呢?”被张小敏带动,孟茹忍不住也哀怨起来。
“让我们荡起又桨,小船儿划过水面……”
这么应景的歌从船上传出来,让孟茹更觉郁闷,“土气,俗,老套,难听,没劲……”一连串的奚落直接从嘴里冒出来,连大脑都没过。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体比大脑更觉得郁闷吧?
等孟茹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没趣无聊地迁怒于人时,话已经说了一大串,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在张小敏有些惊讶的目光里,远处船上已经有人发难,“你唱歌多好听啊!居然还好意思说我们唱得难吃,真是脸大不害臊。”
本来还觉得自己是说得有些过份,可被人一损,孟茹的脾气就上来了。哼了一声,她扶着桥栏杆,笑着扬声道:“原来不只唱得难听,连说话声都这么刺耳!”
船上的学生更是大怒,有人好像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出声的女生更是大怒,“朱……她在说我们唱得难听啊,连你都在骂了……”
又跳起来喊道:“你唱得好听,唱得新。有难耐唱个谁都没听过的歌啊!”
咦?激将啊!她还真就最吃这一套。孟茹挑起眉,来了精神。虽然嗓子不那么好,可啊码现在跑调差点了。
一清嗓子,唱在桥头上就开始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虫儿飞童音合唱版)
一开口,还真就是从没人唱过的歌,虽然没有音乐,可是声调轻柔舒缓,带着淡淡的忧伤与感伤……
一时之间让桥上的张小敏和船上的人都听得怔住。听到孟茹一连重复了两遍尾音,张小敏举手刚拍了两声,却听到孟茹的声调一转,又唱了另一首歌:“蛛儿爬在我琴上听着乐曲轻轻响,等待音符滑过脸庞织出透明的情网……虫儿飞,虫儿叫,虫儿追着虫儿跑,虫儿笑 虫儿跳 虫儿伴着我逍遥,虫儿美,虫儿俏,虫儿都很爱炫耀……”
这一次的歌声,虽然仍带有一丝惆怅,可伤感里却透着一种潇洒的不羁的感觉。
听得张小敏瞪大眼,在孟茹歌声稍歇时扑过来紧紧抱住她。“你好棒好棒,我就知道小茹你是最棒的。我真的没听过这个歌儿呢!”
微笑着扬起嘴角,孟茹仰了仰下巴,很傲娇地冲着船上瞥了一眼,女王样转身,正想踩着优雅的步子得胜回朝,却听到后面有人大声叫道:“喂,同学,这个歌你是和谁学的啊?怎么以前没有听过呢!”
声音清朗,却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孟茹转过身,看着被上面船棚遮住大半边的清秀男孩。掀了掀眉,只是浅笑。倒是张小敏挺身大声叫道:“这是我们孟茹自己写的歌!”
几乎一脚跌倒。孟茹有些发愣地看着张小敏,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我自己写的啦?你还真是敢说啊,我现在最多也就认个简谱,哪儿写歌啊?虽然不敢居功,可这种时候,也只能挺胸抬头,作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悠然姿态。
隐约听到船里有人在窃窃私语:“是孟茹?那个一校的孟茹啊?你没听过吗?就是那个写喜洋洋的同学啊……”
很好,她现在真的算是小名人了,有什么事也有人帮忙解释。
保持着微笑,孟茹有礼貌地点了下头,慢慢转身离开。一直走得老远,才撑不住地大笑出声。果然,自己也是挺爱慕虚伪的,居然还装什么高人。
吃吃笑着,半搂半抱着张小敏,孟茹直不起腰来。“笑死我了,这回可真是装大了,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呢!”
“什么装啊?小茹是最棒的!”握拳,张小敏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热切让孟茹敛了三分笑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真的没交错朋友呢!这样被人全心全意信赖仰慕的感觉真的很好。
两个人笑着一前一后往前走,刚走到一片小树林,张小敏就哎哟一声。看她捂着肚子,孟茹还以为她刚才一阵疯跑岔了气,一问,张小敏却连脸都红了,也不说话,只扭扭捏捏地绕着腿。
“啊,”看着她那绕来绕去的两条腿,孟茹恍然大悟,“怎么办?离厕所……啊,那边,那边有一个废弃的厕所,不过有些偏啊……”还没等她说完,张小敏已经顺着她指的方向冲了过去。
耶,这么急……
缩回手指,孟茹晃了下脑袋。还嘀咕着“那个厕所都作废了,不知还能不能用,可别连踏板什么的都烂掉……”一面说一面往那边走去。
“啪”的一声脆响。孟茹停下脚步,目光垂落在脚下。软软的草地……
声音不是她发出来了。目光一闪,她猛地回头,还未完全转过身,眼角已经瞥到一道身影正向她扑了过来……
第一卷第五十五章大出风头
电光火石间,孟茹没有慌张地躲闪。反倒抬腿踢出。利落的一个飞腿,让对方倒退三步,晃了一下才站稳身。
而孟茹已经一个箭步,俯身拾起草地上一截树枝。感谢这两年的学习与对打,让她有敏捷的身手还有敏锐的神经。不会象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面对袭击时惊慌无措。
冷眼看着对方站稳身,孟茹掀了掀眉,对面前这个戴着一顶前进帽的家伙觉得有那么点眼熟的感觉。,“咦?啊,你是那个死变态的金鱼佬!”脱口叫出,她下意识地用手指了下对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打击报复?”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当被人追成过街老鼠样,现在居然敢偷偷摸摸地跑回来……不,看情形,分明是应该跟了她们有一会儿才能在这儿偷袭她的。
目光微闪,越想就越觉得不简单。虽然有所怀疑,可脸上却仍然保持着平静。到底也学了这么多年功夫,虽然总是被师傅说火候不行,但对付这么个死流氓应该不是很难吧?
笃定地展臂,手中的树枝平伸。孟茹的目光越来越明亮。就让这个死变态尝尝太极剑的厉害。
“死丫头片子,居然还会两下子功夫!”金鱼佬一口唾沫狠狠吐在地上。瞪着孟茹,神情狰狞地大放獗词,“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让叔叔好好心疼你下得了,要不一会真把你弄伤了,流血了就会很疼很疼了……”
恶心地咧了下嘴,孟茹冷哼一声,“你个死不要脸的变态,这回要不把你送到派出所我就不姓孟……”
目光一闪,孟茹突然往左一闪,手中的木枝反手刺出。目光转处,从后面悄悄靠近的男人现出真容。赫然是刚才追击变态佬,又负责把画本送到派出所的那个英勇青年。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孟茹喝了一声,手中的树枝在那个青年手臂上一刺,抖手一挑,已经把他另一只手上拿的毛巾挑飞。
空气中有一丝异味掠过。这个,难道就是所谓的蒙汗|药?
心中灵光一现,孟茹掩住口鼻后退了一步,“你们是拍花子?”
原来所谓“只要在头上一拍,就会迷迷糊糊地跟着对方走”的拍花子,只是用蒙汗|药迷晕那些孩子而已。她从前还一直在想,做拍花子的人好神奇的,居然一拍就能让人失去理智了。
警惕地看着两个终于汇合到一起,暴露同伙性质的两个男人。孟茹有些开始紧张。之前从没有同时和两个人对打过,现在突然要和两个大男人对打还真是没什么把握。
不要慌不要慌,就当你是释小龙同学附身了。你不比他的个头还大吗?
虽然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忍不住目光还是往厕所那边瞄了一眼。希望张小敏能够聪明点。不要傻乎乎地往这边跑。
她这头情绪开始紧张,那头两个坏蛋凑到一起却是气焰更加嚣张。
“死丫头,多管闲事。要不看你长得还算好看,也能卖几个钱,早就打你一顿丢到臭水沟里去了……”
孟茹被骂得心头火起,从她重生后还真没被人这么损过,因为生气反倒更生起熊熊战意。一群死变态,老娘还怕了你们吗?要知道咱可是真学过功夫的人。再说了,输人不输阵……
当下朗声一笑,摆出酷酷的侠女派头,手腕一抖,竟用树枝也刺出一朵剑花。嗯,果然还是不顺手,如果是用真剑的话,现在的她虽然功力尚浅也能刺出两朵剑花。
“让你们这群鼠辈见识一下本姑娘的太极剑法!”清朗的童音回荡在小树林中,两个男人一对视,突然哈哈大笑。
“这丫头片子从哪个屯子冒出来的啊!说话这么怪……”
切,真没见识,没看到武侠小说和电视里都这样说话嘛!
愤愤地瞪了一眼两个似乎把她当成是瓮里小鱼的男人。孟茹也不多话,提——树枝上阵。因为拿的是树枝不是剑,所以一抖手腕。使出的都是刺的技巧。
虽然手中的树枝不是秋冬的枯枝,没那么脆,可仍然不敢那么直接的横扫,生怕一不小心就折了。仗着身法灵活,与两个大男人游斗,一时还还似占了上风,可时间一长,到底还是有些输在气力上。
不知是手上使力过重还是那两位实在皮粗肉厚,当听到“咯嘣”一声时,孟茹暗叫不妙。虽然手里这断掉的小棍其实也没什么威摄力,可再怎么着也算是一件武器。这会儿断了,还真是……
一抬头,就看到被她左戳右捅刺得呲牙咧嘴的两个男人都乐起来。一边揉着胸口一边骂骂咧咧的,“真是难搞,一个小破丫头片子还这么能打,早知道就带家伙出来了。”
啊,敢情自己还算占了便宜。孟茹嘴角一牵,突然猛地把手中半截的树枝丢了出去,在两人下意识一晃脑袋躲闪时,身体已经猛冲过去。手横伸,看似要出牚击上金鱼佬的胸口。可实际上却脚一抬,闰分力气都没留地踹在那个对男人来说极其重要的关键部位上。
她可不是小白花,更不是那些嘛事都不懂的小姑娘,就算是踢下面这种阴损的事儿她做起来可也没半分不好意思。
在金鱼佬捂着下身嚎叫着弯下腰时,孟茹已经迅速退到安全地带。双臂一展,先来个黄飞鸿的招牌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就这样做的,想当年她第一次看李连杰演黄飞鸿时可对这个动作迷个半死。
待意识到自己竟摆出那么丢人的动作时,孟茹刷地一下起身,倨傲地仰头。斜睨着对面两男人的眼神全是不屑。可别以为本姑娘只是侥幸一击而中。虽然没打过架,可每天的拆招练习可是做惯的,只是,对小梁子绝不会下这种狠手就是。
可真面对敌人时,下手越狠就越对得起自己了。
脚尖轻轻移动了下,孟茹的身体微侧,随时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树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隐隐有小女生的声音在喊:“就在前面……”
呀!是张小敏。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心情放松下来,孟茹瞪着对面现出惊慌之色的两个坏人。身体一横,自然而然地封住他们的退路。同时扬声叫了一声。果然,人声急切,更加快速地往这边跑了过来。
狗急跳墙,就算孟茹刚才表现了自己不同于一般小女生的武力值,可在远处渐近的人声与眼前这个挡住逃路的女生之间,两个坏人不均而同的选择了看似柔弱的一方。
眼看着两个大坏蛋一个个好比凶神恶煞一样冲过来,虽然其中金鱼佬半弯着腰,走路都走得好像有些问题,可那张扭曲的面孔上所带的煞气却还真是吓人。
也不慌乱,孟茹在他们冲到身前时,眼疾手快,避开打过来的拳头,手一伸。已经叨住男人的手腕。借力使力,身形一转,已经化解了男人的攻势。
太极本就是以弱克强的功夫,后来电视上宣传作秀所谓的什么柔美不过都是空架子。真正的太极拳,是可以杀人,而非只是强身的体育项目。也是这半年多,孟茹才真的接触到了太极拳的真髓。而知道的越多,就越明白自己的本事还是差得远。
说白了,太极拳也是为了制敌而生的拳法,其狠辣决绝之外绝不比其他拳法逊色。甚至有许多致命招术在一般的比武中都是见不到的。这种可致命的武术,也难怪要在推广时改成那种柔和的面貌。以亲和力打动民众了。
狠狠的一拳击出,孟茹连看都没看应声倒地的男人一眼,反倒把锐利的目光转向那个金鱼佬。
嘴角勾起,她的脸上现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啊,忘了说,最利害的武器永远都只是人本身呢!”
在一片嘈杂声中,她收起架势。冷冷地看着自林子的另一头一拥而入的人们蜂拥而上把两个坏人按得死死的。
有警察啊!看来可以放心了。在被张小敏从旁边抱住时,孟茹收敛起眼底的锐利,又是那个爱笑的温和女孩。
“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虽然衣服有些乱,可是她浑身上下可是没一点磕着碰着的。笑着劝慰着受惊吓的张小敏,孟茹察觉到远处有人似乎正在注视着她们。眼一抬,却是聚在林子边上的一群少男少女,有大有小,正指点着这边。皱了下眉,想也知道是七校春游的学生听到消息跑过来看热闹。
虽然有些不快,却不好说什么。只是把目光转到正向她走过来的警察身上。看看穿着警服的男人,孟茹偏了下头,仔细瞅两眼后便决定相信眼前的人是个真警察。
被她打量得有些发毛,那位自称姓路的警察还笑着问原因,孟茹理直气壮地说起刚才那个坏人还冒充好心群众云云,那意思我就是现在怀疑你也是有理。说得路震也笑起来。
带着他们去派出所的路上还夸孟茹厉害,居然这么点小孩也能制服两个大男人,还旁敲侧击的打听孟茹是不是学过功夫。孟茹还没回答,张小敏就已经骄傲地嚷起来孟茹在学太极。
听到太极两字,路震目光一闪,有些惊讶地挑眉,“难道小姑娘就是和杨师傅学太极的那个。怪不得了……”
抿抿唇,孟茹客气谦虚几句,却不肯多说。待到了警察局,录了口供。由路震送她回家后,又被孟氏夫妇围住好一顿摸,直到确认她是真没受到什么伤害才放下心来。虽然在面对表扬时很是红光满面的说着谦逊的话,可人一走,就立刻揪住孟茹的耳朵好好上了一堂政治课。
从她考虑事情不周全再到凭什么多管闲事。还真把自己当侠女了再转到万一真有什么事还让不让爸妈活……几乎没打甭的话让孟茹听得头晕眼花。直到她立下保证,绝不再随随便便地多管闲事才被放开。然后晚饭时又被盯着多吃了个鸡蛋。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结了,可没想到第二天一上学就被喊到了教导处。却原来是派出所的所长亲自把事情通报到了学校。
不仅表扬了孟茹还告知因为孟茹的见义勇为,抓到两个以摆书摊为掩护实则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并成功解救了两个被拐带的小孩。自此,孟茹又一次成为风云人物,不仅全校通报表扬,甚至还上报了教育局。
不知是这年头官僚主义作风轻还是社会急需树立象孟茹这样的典型。没出一个星期,孟茹就成了县里的小英雄,见义勇为,助人为乐,品学兼优,号召全市的学生都向孟茹学习。
只有一个字能形容孟茹的心情,那就是“晕”。其实,她也没做啥啊,怎么就被说得好像是天下第一英才了呢?尤其是接受锦旗时那两对领着孩子对她又哭又谢的家长,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是在做秀。
晚上盯着电视机,数来数去,那些领导的镜头还是比她这个名义上的主角多啊!
悲哀啊,她的侠女梦到底还只是一场政治秀哩!
第一卷第五十六从前的悸动
“妈,吃西瓜啊!”手上的西瓜还没递出去。就看到温雅苹一个劲地冲她挤眼睛。脚步一僵,没有转头,用眼角一扫,孟茹几乎没被含在嘴里的西瓜籽噎到。
慌忙吐掉嘴里的西瓜籽,连着自己啃了一半的西瓜一起都递到老妈手上,抬手抹干净嘴角的西瓜渍。
转身,回头,微笑,以最完美的笑容走到门前,对着站在门前的男男女女敬了个礼。“叔叔阿姨们好,吃过饭了啊!”
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嘿嘿笑着,也没谁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打量她。这是最近的第几波了?按理说,这附近的邻居也应该都围观过了啊,怎么还总是有人跑来呢?
心里烦燥,可脸上却仍是一如既往的笑容。“大热天的,虽然我知道叔叔阿姨们都是热心肠的人,可也不好意思真让你们帮忙啊……真是的,居然还麻烦你们惦心着过来帮忙干活。”
说着,孟茹还回头往院子里看了看。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院里正坐在一堆破砖堆里的温雅苹,看热闹的人脸上都是讪讪的。笑笑,没半分钟就散得干干净净。
看看终于又恢复清净的门口。孟茹吁了口气,回过身接过温雅苹递回来的半块西瓜,没精打彩地咬上一口,忍不住叹一声。
“叹什么气啊?成名人了,还不开心!”
“什么名人啊?好像被人围住看的猴子一样!”孟茹赌气地嚷着,话音未落,已经有人接道:“呦,哪来儿的小母猴啊?是俊是丑,让我也瞧瞧……”
孟茹哀怨地回头,看着怀抱一个胖娃娃走进门的,抱怨道:“小琴姐,你也来笑话我。”
“谁说我是笑话你了,我今天可真是来瞧热闹的。”王小琴笑着,一扫当年的羞怯,现出几分爽朗的气质。
撇撇嘴,孟茹迎过去逗着她怀里的娃娃,“球球,叫老姨啊!老——姨!”吐着泡泡,小娃娃张张嘴,含糊不清的咕喃一句,根本就听不出是在叫什么。孟茹却拍手叫:“听着没,球球叫我阿姨哟!”
“呸,我们家球球连妈都叫不清楚呢,还能先叫你姨?”嗔了一句,王小琴忽然眼神一转,压低了三分音量道:“姥爷没在家吧?”
“没有。也不知又去了哪儿。”温雅苹笑语,让孟茹目光一眨,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
好像妈和那些舅舅、阿姨的都不知道姥爷的事儿啊,奇怪,照理说他们都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应该不会反对才是,姥爷为什么要掩瞒呢?
挠挠头,她反身进屋又拿了块西瓜出来,“小琴姐,先吃西瓜吧。我抱着球球。”
没撒手,王小琴先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去换上试试,我照你说的重新改了下。”
应了声,孟茹回屋去试衣服。隐约地听到老妈在问:“怎么又给小茹做衣服啊?你婆婆那边知道又会不高兴了。”
“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她的呗,我又没花她的钱。”随口应着,王小琴有些冷淡的声音透出些许怨意。
“怎么,你婆婆还因为球球的事儿找你的麻烦?”温雅苹关切地问着。因为外甥女的这个媒是她做的,所以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我就不知道她怎么寻思的了。这男孩女孩有什么区别呢?连老爷子都没说什么,偏偏她整天摆脸色给我看。再说了,别说现在的政策就是只生一个娃,就是让生两。我也不可能在球球这么小的时候就生啊……”王小琴抱怨着,有些赌气似地道:“她不喜欢球球,就不喜欢好了,反正我们球球喜欢的人多着呢!也用不着她来喜欢,我就不信了,我不再生个男孩,赵树生就还能让她鼓动得和我闹离婚喽……”
“得了得了,不用显摆,谁不知道你把生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是你给他两天脸色看,就要让她闷得生病了,还敢和你闹离婚?!”
听着温雅苹的调笑,王小琴也笑了起来。伸手抹干净小球球脸上的西瓜汁,又问道:“三姨,老姨这几天和你说说她那事儿没啊?那个追她的男人有没有下文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一问她她就只是摇头。照我说啊,那个男的虽然比她小了两岁,可人也算好的了。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和王永祥也离婚……”
“妈,”孟茹扬声打断自家老话,笑着转了个身,“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王小琴站起身,转着看,笑道:“我们小茹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猴子了。”
“小琴姐!”嗔了一声,孟茹也忍不住笑起来。
穿上身的连衣裙,纱料,白底,黑色和紫色的大圆点,大领口。公主袖,收腰身,看起来既时髦又靓丽。比现在清一色都是小立领或荷叶领的款式新颖许多。
“还是小茹说得对,这个款式好看,回头给小波他们也做一条,等你们穿出去一转,我的生意也就来了。”
这两年一直在家里开小缝纫铺的王小琴也算有了些生意头脑。又拉了孟茹急切地道:“小茹,你上次不是说我应该在市场那边租个房子开店吗?你说,我要是真像你说的开店,会不会赚不回租店的钱啊?”声音一顿,她扭头看了眼温雅苹,“三姨,你不要那么看小茹啦,她都不敢说话了。”
哭笑不得地收回目光,温雅苹低喃着:“臭丫头胆子那么大,哪能我看看就怕了啊!她要是知道怕我,倒好了……”
“我,一直一直很——尊重你啊!老妈。”孟茹拖着老手晃两下,被温雅苹用手臂推开后才笑着坐在她对面,刚捡起块带着大块土坯的砖,就被温雅苹嗔了一声:“刚穿上新衣服就做这个,一边去,别糟蹋了你小琴姐的心意。”
眨了下眼。孟茹只好挪了下身体,正色对王小琴笑道:“小琴姐,你做裁缝也做了一年多了,也应该算是做出些经验来了。难道对自己的手艺还没有信心吗?”
“谁说的?”被挑战了权威,王小琴挑眉道:“我的手艺在县里就算不是最好的,也是顶尖的了。再说,我做衣服的款式可是比别人时髦多了。”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孟茹真心为她高兴。只有拥有自己事业的女人才会散发出这样迷人的光彩。“那你担心什么呢?”
“怎么能不担心呢?如果租房子开店的话,那成本就提高了……”
截住她的话,孟茹笑问:“你觉得走过我们这片胡同区的人多还是在市场商店里进进出出的人多?”
“当然……”声音一顿,王小琴低下头沉吟半晌后便笑了起来。“你说得不错。虽然成本增加,可是客人也会多很多。而且,不全是街坊邻居,我还可以适当调节一下价格……”听得一头黑线,孟茹心道自家表姐就是厉害,还没开店呢就想着涨价了,果然有做生意的潜质。
“对了,小茹,你说如果以后我像你说的那样开了服装厂,一做衣服就是一大批,一卖就卖到全国,那该多美啊……”
可不可以不要抱着孩子作出那样憧憬的表情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妈妈。孟茹悄然起身,趁着表姐陶醉中回到屋里换了衣服。
换回旧衣服刚出来就听到小琴姐的声音,“回头我让生子过来帮你挑土”。冲着表姐离开的背影喊了一句“让他快点来”,孟茹笑嘻嘻地靠着老妈坐下。
拿起块砖就用泥抹子往下刮土。“妈,不是还要买砖吗?再说这些砖有的都坏到不能用了。”自从两天前拆了新买的旧屋,只要一有时间,孟家人就在做这项工作。
“有坏的,不还有难用的嘛!”白了她一眼,温雅苹没好气地说,“又不是大富翁,就想着大手大脚的!学着点节俭吧……”
被训得低下头,在温雅苹看不到的时候吐了下舌头,一抬头看到老妈什么都知道似的目光不禁笑着撒娇。
“你啊,不要总是对你小琴姐乱说话,还教人家做生意,好像你会似的。”
嗯,是不会,可话说她也是见到猪跑的人啊!
“还有啊,她们家的事你小孩家家的也别总是掺和,那么丁点大,还居然感叹什么婆媳关系啦!看我要是再听到你和她胡说八道,我怎么收拾你!”
话说得狠点,可手上的动作却很是温柔。因着手上的脏,温雅苹只是用手臂推她,“几点了,没什么事早点上学去。像你哥,早就走了。”
“他……知道上进了嘛!”那家伙就是想早点到学校去疯。明明都六月天了,居然一点都不怕热。
虽然还想再多留一会儿,可被老妈推着,孟茹也不得不乖乖离开。其实她没对老妈说,这个星期她下午都不用上课的。
说荣幸好像有点假,说老实说,被通知入选这次县里小学生“看图说话”比赛时,孟茹一点都不惊讶。且不说现在的她风头如何之劲,就是前世,这个比赛她也参加过的。在学校里几百个学生里被挑选出来同其他几个学生起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虽然当时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只拿了个第三名。可有时候想想,好像自己前世也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哦!
这次参加比赛的各年级组都是两个人参赛。而一年级的两个,却很有可能都出在三班。孟茹是一早定下来的,虽然邹蓉没明确说明,可大家心里却都有数。
而另几个被选中的候选人却有陈子宣和李欣然,两个都是极有希望最终入选的。当通告名单时,邹蓉就说得很清楚经过一周的训练时会有一名同学被涮下来。
所以这一周来,李欣然总是没什么笑脸,看着陈子宣也不及往日那样笑脸相迎,偶尔看向孟茹也是气愤不已的表情。虽然可以理解,可孟茹还是觉得不舒服。其实如果是她,知道有人内定了占掉本来就不够的名额,也会很生气吧?可是,不知为什么,哪怕以己推人,还是觉得李欣然真的很小孩子气。
明明是要装成温柔和气又善解人意的好学生,为什么就不能再装得象点呢?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心思,小孩子的段数就是低。
半迷糊着,听到不知是谁在说“破布像银河一样”。身上一机灵,磕睡虫倒飞了大半。眼珠子一转,看着不知是哪个班的学生。孟茹抿嘴偷笑。话说,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把“瀑布”念成“破布”呢,不只如此,还说“动运会”“发沙”……那时候的她,洋相一大堆,总是出错呢!可是后来每次妈说她的窘事时,都笑得很大声。可现在,或许,以后都没有可以让妈妈大笑着谈论的笑资了呢!
训练结束后,正如事先预料的一样,被选中的两个人是孟茹和陈子宣。眼角转处,看到李欣然抿着嘴,微眨的眼睛里隐隐闪着水气。孟茹嘴唇微动,却没有说话。抱歉呢,可是这样的优先权,如同罂栗花的汁液,尝过后就无法放手呢!
啊,人生真是容易坠落呢!
仰望天空,成纯洁的四十五度角,还没被称为少女的女生沉思着,一脸令人动容的忧伤……
呃……
收回目光,孟茹揉了揉脑袋。在身旁陈子宣勾起嘴角偷笑的时候心想文艺青年装过头了。
嗯,再怎么说也是在别人的地头,还是应该淑女些的。作为主场的七校,倒也算招呼周到了。
因为进比赛现场是要分批的,所以一票选手就被安置在会议室里,除了茶水,居然还准备了一些水果和花生瓜子什么。孟茹也不客气,抓了一把爪子磕,看陈子宣看她,便要递到他手上,却被他摇手拒绝。
“吃太多瓜子,嗓子上火一会说不出话来你怎么比赛?”
小正太一本正经的话让孟茹一头黑线。你到底是什么出身啊?怎么一说话就阴谋论呢?说得倒像是人家学校拿瓜子招待是想害你似的。
转过头去,孟茹眨巴着眼。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怔了下后转过头去却是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男生。眉清目秀,虽然不如自己身边的陈子宣,可也算好看的男生了。
“你,是孟茹吧?”
孟茹点点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男生会有他乡遇故知的兴奋表情。
“啊,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之前在公园里见过的。”男生微笑着解释,还要说详细点时,他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女生。指着孟茹就叫:“啊,你不是那个讨厌的孟茹嘛!”
咦?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讨厌的孟茹了?扬起眉,看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女生,孟茹好像隐约想起了什么。还没等她话说,陈子宣已经站起身来。
“原来七校的学生都是这么说话的。还算重点呢,这么没礼貌……”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善,可话里的嘲讽却让对面两人都涨红了脸。
“对不起啊,我同学不是故意的。”道着歉,男生转向孟茹:“那天在公园我们在湖上还有小树木里都见过的,你唱的歌我现在还记得。”
果然是那天和她发生争执的人啊。
孟茹偏了下脑袋,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看着那男生很激动似地夸她的歌好听,而那个女生则气愤地嚷起来:“你干嘛夸她啊,朱纯华。你的歌也好听,小提琴更是棒啊……”
后面的话没再听进去,孟茹像被雷击到似地愣了足有半分钟,才怔怔地问:“你叫朱纯华?你会小提琴?”
会——是他吗?那个前世时她曾暗恋过的男生……
第一卷第五十七章难以说出口的爱第一卷第五十七章难以说出口的爱
所谓的纯爱,只能发生在校园里。仍然纯洁的心灵。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感情。
情窦初开,带着一点忐忑,一丝甜蜜还有淡淡的酸涩,那样小心翼翼地注视,说上一句话都会心跳加速的紧张……名为暗恋的青涩果实,只有在校园里,青春年少时才会成为抹不掉的记忆。
很多年之后,连那个男生的长相都记不住了,甚至可能连他的名字也记不清,可是却总会记住一些很微妙的细节,比如他的白衬衣,或是擦肩而过时盈绕鼻间的那一抹香皂味,还有那一缕她其实听不懂的琴声……
突然之间,好像有许多东西涌上心头。那些以为早就已经忘记的东西,瞬间将她淹没。
这个名字啊!还以为不会记得了呢!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孟茹看着那个男生微笑着点头,不自觉地也随着他微笑。笑过之后才恍惚想起曾经也这样傻傻地因着他的笑而笑。
不免失笑,有些伤感又有些怀念,更多的却是醒觉。这样愁肠百结作什么?你都不是当年那个暗恋别人的傻姑娘了。
好笑地摇了摇头。在陈子宣拍手拍她的肩时才意识到已经有人在叫她的号码。
慌忙转身,却又回过头来。笑着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朱纯华。”看着有些惊讶似的朱纯华,她也不解释,只握着那只手,沉默了两秒便转身走出会议室。
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么突然地见到还以为早就忘记的人呢!可是,似乎,心情并不坏。
仰着头,勾起嘴角。在听到身边陈子宣淡淡的低声问道:“你早就认识那个朱纯华”时只是浅笑。
“或许啊,说不定我们前世就认识,就像我和你——一样!”弯眉巧笑。眼眸里却是不动声色的平静。有时候,觉得陈子宣真的很敏锐呢!如果不是他不够高调,她可能就会猜这家伙也是个重生者了。
不高调,也不低调,不太引人注目可却又让人无法完全忽视。话说回来,就算是重生者,也不一定全像她这样高调吧?眨着眼,孟茹扭头盯着陈子宣看。直看得他皱眉才笑道:“我是越看越觉得自己和陈同学前世就认识呢!”
是说真的哦,虽然记忆里没你,可说不定真的曾经认识呢!
一场看图说画比赛,毫无悬念的第一名。孟茹捧着奖状、证书和作为奖品的日记本,凯旋而归。自然又受到学校领导的一致表演。这样发虚的场面,经历得多了,应付起来也不再像一开始时那么苦恼。或许,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