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府嫡女第23部分阅读
重生之侯府嫡女 作者:未知
名誉,即便她不提醒,他也不会透给别人知道。
“世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语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不想再有劳世子。
“你知道那名黑衣人是谁!”慕容雨只是一名千金小姐,毫无权势,可她却要自己亲自处理这件险些毁掉她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知道想害她的人是谁,不需要再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调查。
“是的,我知道他是谁。”慕容雨知道欧阳少弦的能力,也知道,清颂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了他,自己能认出那名黑衣人,他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那人的真正身份。
欧阳少弦望了慕容雨半晌,转过身,仰望天空:“我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再插手此事。”眸光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儿,我觉得,你应该让少弦世子帮忙,把那人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了,你再亲自结果他,这样才解气……”王香雅望了望窗边的欧阳少弦,轻声建议着,以欧阳少弦的脾气,表面说着不会插手,暗地里还是会有所动作的。
慕容雨轻轻笑笑:“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自己折磨人的手段,不比任何人差:“香雅,帮我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只要我做的到的,一定不会推辞。”王香雅拍着胸脯保证着。
“你认识京城最厉害,关系最广的那名牙婆吧。”慕容雨微微笑着,眸底寒光迸射:“你让她帮我留意个人,一个非常特殊的人……”
将事情向王香雅稍做解释,慕容雨前行几步,站到了欧阳少弦身后:“世子,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黑衣人逃出慕容雨房间后,在寺内稍稍转了转,确认无人跟踪,方才快速跑回自己房间。
抬脚踢开房间门,又再次大力的踢上,黑衣人拉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顿时,一张熟悉的脸孔现于眼前,正是镇国侯府嫡次子宇文明。
胸口和关键部位传来尖锐的疼痛,宇文明额头青筋暴出,冷汗直冒,强忍疼痛,大口呼吸着,踉跄着脚步来到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里面的药。
他喜欢惹是生非,自然免不了和人打架,跌打损伤之类的内服外用药,他应有尽有。
脱下夜行衣,宇文明只着里衣坐到床边,拿出一瓶药,脱下裤子,轻轻涂抹到关键部位上,刚才这里撞到了柜角上,伤的不轻,绝对要治好了,不然,自己一生的幸福就没了,可是,为什么药抹到上面,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难道没有效果。
深更半夜,从相国寺到京城需要不少时间,更何况,京城的城门已关,就算现在回去,也要等到天亮后才能进城看大夫,耽搁的时间越长,伤势就会越重,不行,一定要找到有效果的药。
宇文明发疯一般,在柜子里乱翻,每抓到一瓶药,就抹上点试试,焦急不安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世幸福:动一动,动一动啊……
可无论他如何焦急呼唤,关键部位都如同死鱼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砰!”宇文明怒极,手中药瓶被他摔的粉碎,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肩膀和胸口传来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尤其是胸口,疼痛一阵高过一阵,如同有人拿着东西,狠狠戳他的五脏六腑:糟糕,难道是肋骨被欧阳少弦打断了!
可恶,欧阳少弦,慕容雨,等自己恢复了,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怒气攻心,宇文明只觉胸口的疼痛迅速漫延到了全身,头部传来重重的晕眩感,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本想保持清醒,哪曾想还来不及做什么,已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翌日,阳光明媚,昨晚的事情过后,欧阳少弦和王香雅各自回了房间,慕容雨再无睡意,躺到天亮便起了床,梳洗,用过早膳后,她打算在寺院里四处走走。
即便想要害她的黑衣人宇文明还在这里,现在可是白天,谅他也没胆子在光天华日下对付自己。
相国寺位于山顶,景色极美。慕容雨一路走来,除了欣赏美景外,还看到许多意外的情形,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丐满怀欣喜的捧着破碗向一个方向奔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乞丐?”昨天她来到山上后,见到的都是高门贵人,未见半个乞丐的影子,可贵族们一走,山上就布满了乞丐,难道昨天是为了贵族们,特意清了场?
“女施主。”一名小和尚走了过来:“今日主持大师布粥,接济无家可归的贫困之人……”
“主持大师每月都布粥吗?”慕容雨曾有耳闻,相国寺接济穷困之人,却不知具体情形。
“回女施主,一般情况下,每月初一,十五布粥,若遇特殊情况,也会增加布粥的时日……”
“主持乐善好施,是贫困人之福。”慕容雨望望四周:“琴儿,前面有间佛殿,随我去添点香火钱!”香火钱放到佛祖那里,主持便可用它来接济贫民。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那就是小和尚说的特殊情况了,极有可能是因楚宣王在超渡,主持布粥,是为帮他积功德。
慕容雨添了香火钱,走出佛殿,望望天空,时间不早了:“琴儿,你去香雅那里看看,她睡醒没有。”王香雅生平两大爱好,吃,睡,若她在吃,睡时被人打扰,就算不将那打扰之人大卸八块,也会将他打成重伤。
为了安全起见,慕容雨决定先让琴儿去打探打探情况,若她醒了,自己再过去,若她还在睡,自己就再逛逛。
琴儿前脚刚走,一对乞丐母子走了过来,小乞丐只有四五岁的模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停扑闪着,很是可爱。
望到慕容雨,小乞丐眼底闪过一丝好奇,挣脱母亲的手,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姐姐好漂亮!”尤其是起风时,衣摆轻扬,真是好看。
一双小手轻轻扯了扯慕容雨的衣服,顿时,两个小小的,黑乎乎的巴掌印现于慕容雨鹅黄|色的衣服上,轻风吹起,衣摆随风飘动,衬的那小小的巴掌印格外清析。
乞丐母亲大惊,急忙拉回小乞丐,惊慌失措的对慕容雨道歉:“对不起……弄脏了您的衣服……”乞丐们久居京城,常见贵族之人,看慕容雨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身份高贵。
“没事!”慕容雨微微笑着并未在意,可那位乞丐母亲却吓的不轻,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都是我不好,没有看住他……”
慕容雨的衣服她看不出什么料子的,可风吹起时,那柔软的质地,光滑的面料,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只是名乞丐,卖了她她也赔不起这件衣服。
“我……帮您把衣服洗干净……”乞丐母亲都快哭出来了,饿了半个月,好不容易等到布粥日,以为能吃顿饱饭,哪曾想闯了大祸。
小乞丐不明状况,见母亲这般难受,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慕容雨无奈叹气:自己没说什么责怪他们的话呀,他们怎么这么害怕,是对贵族的畏惧吗?
“我这件衣服已经准备要洗了,你们不必自责。”慕容雨安慰着:“主持大师已经开始布粥了,你们快去领吧,晚了,可就领不到了。”
“你不怪我们弄脏了您的衣服?”乞丐母亲大吃一惊,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好说话的贵族小姐。
“小孩子又不是故意的!”慕容雨轻轻笑着:“主持在那边布粥,你们不要走错地方了……”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乞丐母亲千恩万谢的带着小乞丐离开了,慕容雨望望身上的黑手印,轻轻叹口气,这可是今天早晨刚换的衣服,却不能再穿着它四处逛了,正欲回去换衣服,眼角望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宇文振,他怎么会在那里?
相隔十米左右的转角处,宇文振手持折扇,悠然自得,俊美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眼底闪烁的戏谑光芒昭示,慕容雨与乞丐母子间发生的一切,他已尽收眼底。
“堂堂忠勇侯府大小姐,被弄脏了衣服,居然没和乞丐争吵,真是……难能可贵……”贵族之中,拥有这种品质之人,少之又少,或许,慕容雨是个不错的女子。
原本宇文振是想说些夸奖之语的,可不知为何,话出口,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还是喜欢以这种口气和慕容雨这般讲话,若是夸奖之言,他会觉得别扭。
“镇国侯府嫡长子,宇文振公子,不是一向只爱美人么,什么时候学会管别人闲事了?”不愧是宇文明的哥哥,品性和他一样差劲,总是唯我独尊,无论别人做什么,他们都觉碍眼,无缘无故,就找别人麻烦。
“小姐,王小姐醒了,请您过去。”琴儿前来禀报,慕容雨收回目光:“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宇文明,自己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慕容雨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厢房走去,宇文振站在原地,暗暗纳闷,他刚才很清楚的看到,慕容雨离开前,望向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
慕容雨早就知道他寻花问柳之事,可之前两人争吵时,她看他的眼神是平静一片,为何这次,她的眼中会流露出厌恶,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让人非常讨厌的事情啊……
带着满腹不解与疑惑,宇文振去厢房寻找镇国侯和宇文明…
074 巧施手段,恶整坏心男
“爹,二弟!”走进小院,宇文振收回思绪,轻声呼唤着两人,四周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房间中,昏迷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宇文明,因宇文振的呼唤,手指微微动了动,慢慢恢复知觉,可他全身如同万针穿刺一般,疼的厉害,尤其是关键部位,疼的麻木,都没有知觉了。
心惊的同时,他拼尽全力想回应宇文振,让他进来救自己,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更别提做其他事情了,目光焦急如焚,额头,虚汗、冷汗密布。
怎么没人说话,难道都不在房间?
宇文振疑惑不解的敲了敲镇国侯的房门,毫无动静,轻轻推开门,里面空荡荡一片,不见半个人影,爹真的不在,可能是与人商议事情去了,二弟呢。
宇文振走到宇文明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
屋内的宇文明如同死鱼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焦急万分,心中不停祈祷:大哥,你一定要推门进来,一定要进来啊!
可不知为何,宇文振敲门过后,再也没有了其他动静,宇文明心急如焚,难道大哥不准备进来了?那自己岂不是没救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大哥进来。
宇文明眼睛急转,思索解决方法,不经意间,望到了身侧的高桌,桌上摆着烛台等一些东西,眸光闪了闪,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现在有伤在身,身体十分虚弱,万一再被东西砸到,伤上加伤,性命保不保得住,是个未知数,可是,若他不以这种方法请宇文振进来,他的性命和一世幸福也很危险,总之一句话,无论他用不用这种办法,都会性命堪忧……
门外响起宇文振远去的脚步声,宇文明心中一惊,大哥不要走啊,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猛然翻身撞到了桌角上:“啊!”凄厉惨叫声响起的同时,桌子上的物品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了宇文明身上,再次将他砸昏了过去……
门外的宇文振刚刚走出一段距离,心中还在纳闷,二弟又没有事情需要处理,怎么也不在房间,难道是去用早膳了?
身后突然传来宇文明的惨叫声,宇文振心中一惊,转过身,快速奔向房屋:“二弟,二弟!”
顾不得礼貌,宇文振一脚踢开房门,望着倒在地上,衣衫不整,模样狼狈,又被高烛台,果盘等东西砸昏过去的宇文明,急声高呼:“来人哪,快去请大夫,有人受伤了!”
慕容雨回房换衣服,准备去找王香雅时,王香雅急冲冲的来到欧阳少弦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欧阳少弦,借我两名暗卫用用。”
欧阳少弦端着茶杯,却没有喝茶:“你武功不错,又住在将军府,还要暗卫干什么?”
“当然是保护慕容雨了。”王香雅边说边暗暗观察欧阳少弦的反应,可令她失望的是,欧阳少弦俊颜冷峻,眼神深邃、却平静无波,让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不是在教慕容雨武功吗?还需要暗卫保护?”清颂京城的事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王香雅眸光闪了闪:“我的武功非常差劲,对付一些小角色还成,与高手过招,必败无疑,慕容雨与我学武,对付内院的女人不成问题,要应付高手,不太现实……”
“香雅,若你的武功算差劲,这京城就没有高手了。”撒谎,也请看看对象。
王香雅笑了笑,丝毫没有谎话被拆穿的尴尬:“就算是这样,慕容雨刚刚开始习武,充其量,也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京城可是藏龙卧虎,说不定在大街上随便揪出一人就是高手,慕容雨哪会是人家的对手,昨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个笨蛋欧阳少弦,听不明白自己在帮他们两人牵红线,拉近关系吗?
“昨晚那名黑衣人之事,你真的不插手了吗?”王香雅的小眼睛中,好奇闪烁。
欧阳少弦将杯中茶水放至桌上:“我答应过慕容雨不插手。”
明里你不会插手,暗中做小动作还是可以的!王香雅的小眼睛闪闪发光。
丫鬟来报:“大小姐,慕容大小姐去找您了。”
“我马上回去。”王香雅将目光转回欧阳少弦身上:“暗卫借不借我?”
“不借!”欧阳少弦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小气,不借就不借,将军府也有暗卫,虽说比不上你那些厉害,保护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王香雅边走边叹气:“慕容雨真是命苦,平白无故树立了这么多敌人,还摊上一个喜欢坐视不理的朋友……”
王香雅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她的报怨声自然也听不到了,欧阳少弦手指轻点桌面,目光越凝越深,自己只说不借她暗卫,何时说过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理!
一名侍卫自门外快步走了进来:“禀世子,属下已查清昨晚那名黑衣人的真正身份!”
慕容雨换过衣服去找王香雅,半路,见到几名和尚匆匆忙忙的拿着一些物品向前赶:“小师傅出什么事了?”
“有香客受了伤,小僧们拿药给他!”
慕容雨目光闪了闪,这么多药拿过去,那人伤的肯定不轻,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雨儿,在想什么呢?”王香雅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慕容雨轻轻笑笑:“没什么,你怎么从那个方向走过来?”那不是她房间的方向,也不是膳房的方向。
“去找人商量事情了。”王香雅不以为然。
“可商量通了?”看她凝重的样子,商量的事情好像很重要。
“别提了,那人是个死脑筋,我提醒了大半天,他都没猜出我的用意。”欧阳少弦做其他事情时,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为何到了感情上,就变的这么愚蠢了,喜欢慕容雨,不但不直说,还天天掖着藏着,生怕被别人知道。
不知是何人这么愚蠢,被王香雅这般批判?慕容雨正欲询问,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太后到,皇后娘娘到,叶贵妃娘娘到……”
王香雅喃喃自语:“奇怪,昨天楚宣王百日祭她们都没到,为何今天一大早的来了相国寺?”
太后,皇后,贵妃都到了,主持大师亲自前来迎接,众僧行礼,太后笑的和蔼可亲:“大师不必多礼,哀家带着儿媳妇来祈福,还要多劳烦大师。”
“阿弥陀佛!”主持大师双手合十,佛珠握于双手间:“太后客气,这边请!”
“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你们是来为皇上祈福的吗?”王香雅走了过去,笑容满面,由于高兴,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香雅也在!”太后已经五六十岁了,由于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笑容亲切:“为皇上,也为魏妃祈福,你还不知道吧,魏妃醒了,还被诊出有了身孕……”
皇后走上前来,笑道:“太后,香雅还是个姑娘家,这种事情还是……”
太后手指轻点额头,一副失言的模样:“你看我,一高兴,恨不得将这件喜事告诉所有人知道,香雅,我们要去佛堂祈福,你去不去?”
王香雅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去不去,祈福那么长时间,我会被闷死的……”
太后无奈的笑笑:“这孩子……”总是没有耐性。
皇后笑着劝解:“香雅性子开朗,一向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约束……”
“也不全是。”再被她们说下去,王香雅的性子就接近男子了:“我有朋友在,总不能说走就走,丢下朋友不理,去佛堂祈福吧……”
“香雅也有好朋友?”香雅讨厌漂亮女子,她的朋友,难道比她还丑?太后并未参加赏花宴,自然不知道王香雅与慕容雨要好一事。
“当然了,人都会有朋友的嘛。”王香雅跑回慕容雨身边,得意的向太后介绍:“太后,这就是我好朋友,慕容雨。”
太后的目光转向慕容雨,猛然一怔,笑容不着痕迹的收敛了几分,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是忠勇侯慕容修的千金?”
“回太后,臣女慕容雨,确是忠勇侯之女。”太后看到自己时,反应有些奇怪。
“太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叶贵妃走上前来,语气担忧。
太后笑了笑:“没事,上山时有些颠簸,老毛病又犯了……”
“那要不要叫陈太医来看看?”皇后眉宇焦急,好像太后得了什么重病。
太后摆摆手:“小毛病而已,不必叫太医,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祈福吧。”
目光转向王香雅,轻轻笑着:“香雅,好好招呼慕容小姐!”
太后等人转过身,正欲前行,镇国侯急色匆匆的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微臣参见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太后轻咳几声:“镇国侯不必多礼……”
镇国侯却跪着未动:“太后,微臣斗胆一问,陈太医可曾一同前来相国寺?”为了宇文明,他顾不了太多了。
皇后与太后对望一眼:“为了照顾太后身体,陈太医的确来了相国寺,镇国侯可有事?”
镇国侯眸底闪过一丝喜悦:“微臣恳求太后,让陈太医为小儿宇文明治伤……”
“宇文公子受伤了?”太后有些惊讶,那孩子看着很稳重的,怎么会受伤了:“伤的很重?”否则,镇国侯也不会来求自己。
“是的,臣找了好几名大夫前来,都说……”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镇国侯的声音有些哽咽。
太后叹口气:“周长顺,去请陈太医!”重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求,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多谢太后,多谢太后……”镇国侯高兴连连道谢。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是宇文明知道,昨天还和他大吵的镇国侯,为了救他心急如焚,不知会做何感想。
宇文明受伤是咎由自取,即便是陈太医出手,自己也绝不能让他安然无恙的恢复如初。
慕容雨心里想着计策,察觉到有两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目光闪了闪,猛然抬头望去,正对上叶贵妃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微微一笑:“贵妃娘娘。”
“慕容小姐。”注视别人被抓,叶贵妃瞬间惊慌后,快速恢复正常,自自然然的和慕容雨打招呼,慕容雨笑着应下,心中思绪翻飞:后宫这些女子,都不是简单角色,并且,一个比一个奇怪。
魏妃醒了,不知她知不知道自己被何人算计,还会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还有欧阳少弦,是放魏妃,不再计较那件事情,还是,再次动手教训?
说曹操曹操到,慕容雨刚想到欧阳少弦,欧阳少弦就到了:“少弦也在这里。”太后笑的温暖真诚。
“太后,您不记得了,楚宣王还在超渡,世子当然会在相国寺。”叶贵妃笑意盈盈,目光有意无意望向欧阳少弦。
“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欧阳少弦目光肃然,周身萦绕着森寒之气,太后微微笑着:“少弦有事就去忙吧,不必理会我们!”
欧阳少弦答应一声,越过了太后,皇后等人,经过慕容雨和王香雅面前时,仿佛没有看到两人,目不斜视的大步向前走。
王香雅目光闪了闪,快步追了上去:“少弦世子,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我还是那个答案,不行!”就算要派暗卫保护慕容雨,也应该是自己亲自指派,哪有假他人之手保护她的道理。
王香雅停下脚步,气呼呼道:“不行,不行,就知道说不行,冰山一座,不解风情,有你后悔的时候……”
原来刚才被王香雅骂愚蠢的人是欧阳少弦!慕容雨只觉额头冷汗直冒:放眼整个清颂,也只有王香雅敢这般直言欧阳少弦吧……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目光阴冷的叶贵妃,慕容雨雪眸微眯,顺着叶贵妃的目光望去,王香雅胖胖的身材现于眼前:叶贵妃恨王香雅?可叶贵妃刚见到王香雅时,眸底明明是眼着笑意的,绝不是这种表情……
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慕容雨的眼眸也越凝越深,因为叶贵妃的目光从王香雅那里转到了欧阳少弦身上,眸底的阴冷,瞬间转为浓浓的笑意与高深莫测:叶贵妃是因为欧阳少弦,才讨厌王香雅的……
这副模样的王香雅和欧阳少弦说了几句话,叶贵妃就恨成这个样子,若换了身材,相貌姣好的女子同他说话,叶贵妃还不得生吞活剥了人家……
不过,叶贵妃看欧阳少弦的目光,不像恋人间那么灼热,也不像朋友间那般友好,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更确切一点儿说,是叶贵妃在心里为欧阳少弦留有什么样的位置?
前世,欧阳少弦一直生活于人们的传说中,慕容雨并未见过他,却知道,以他的高傲与能力,他不会,也不屑多加注意叶贵妃,叶贵妃出身魏国公府,年龄比楚宣王小几岁……
欧阳少弦走后,太后,皇后,叶贵妃去了佛堂祈福,慕容雨和王香雅则准备去镇国侯的小院里看看热闹:宇文明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镇国侯跪求太后赐太医。
原本,慕容雨觉得她们是女孩子,去镇国侯的小院有些突兀,可当两人来到院门口时,她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院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待陈太医的诊断结果:陈太医诊病啊,他们没能有此荣幸,看看总不为过吧!
慕容雨眼眸微沉,不必等到陈太医诊治完,她已经猜到了诊断结果,陈太医出手,没有解不了的毒,也没有治不好的病,更没有医不好的伤,无论宇文明伤的多重,他都会安然无恙的醒过来。
果然不出慕容雨所料,房门拉开,陈太医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镇国侯急步上前询问:“陈太医,犬子伤势如何了?”
陈太医淡淡笑笑,眸底难掩疲惫:“侯爷放心,宇文公子已无大碍,幸好大公子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上半个时辰,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年轻就是好,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大半夜,只得了点风寒,并无其他病发症。
“多谢陈太医。”镇国侯眸底闪着喜悦:“陈太医,犬子苏醒后,身体会恢复正常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镇国侯问的很是隐晦,不知情的人,以为他说的是宇文明身上的伤,慕容雨和陈太医却知道,镇国侯主询问宇文明的关键部位。
“侯爷放心,等伤势完全好了,宇文公子会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看不出曾受过伤。”陈太医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镇国侯:“宇文公子内服,外用的药我都已经开好了,等会让人前去抓药即可,不过,宇文公子伤势特殊,这张纸上所列的东西,一定要忌口,半点都不能碰。”
镇国侯接过纸张,大致望了一遍,点点头:“陈太医放心,我会亲自监督犬子,不让他吃这些东西。”
陈太医轻轻笑着:“如此甚好,宇文公子的伤,想必很快就可痊愈!”
诊治已完,宇文明无碍,众人没有热闹可看了,三五成群,议论着陈太医高超的医术,相继离去。
陈太医本想离开,思索片刻,又留了下来,四下望望,压低了声音:“侯爷,我斗胆问一句,宇文公子可有仇家?”
镇国侯满眼疑惑:“陈太医此话怎讲?”
陈太医目光凝重:“实不相瞒,贵公子除了关键部位被重伤外,肋骨也被打断了三根,除了仇家,别人应该不会下如此重手。”
镇国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那个臭小子,不但在外面乱闯祸,还被人追来相国寺,打成这副模样,丢人丢到家了:“多谢陈太医提醒,我会多加注意!”
将手中纸张递给一旁的侍卫,镇国侯沉声命令着:“你们几个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负责二少爷的饮食起居,这上面写的东西,一个都不许端来!”
“是!”侍卫们回答的斩钉截铁,纸张展开,细心的注视着上面所写的每一个食物名,用心将它们记到脑子里。
慕容雨不着痕迹的走了过去,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目光飞快的在纸张上扫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慕容小姐也来看二弟?”
慕容雨瞬间回神,回头,正对上宇振妖孽的俊脸,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微微笑:“我见这里有很多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过来看看。”她也的确是来看宇文明的,看看他有哪些弱点和孔子可让她利用。
“原来如此。”得知慕容雨并非有意来看宇文明,宇文振的心里莫名的闪过一阵失落:“二弟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语气平静无波,隐隐,带着一丝期盼,不似以前那般嚣张跋扈,针锋相对。
“病人需要休息,最忌被人打扰,等宇文二公子伤势好些了,我再来看他吧。”自己需要好好想想办法,绝不会让他的伤势恢复如初。
慕容雨转身离去,宇文振眼眸微转,正准备找理由留住她,屋内传来镇国侯的急声呼唤:“小振快进来,你弟弟醒了!”
“好,马上来!”宇文振回应镇国侯的空隙,慕容雨窈窕的身影已转过弯,消失不见,宇文振回过头后,只看到眼前空荡荡一片,心情,莫名的失落。
宇文明受伤,不宜远行,便在相国寺住着养伤,在外人眼中,他只是身体受了伤,断肋骨和关键部位的伤势,只限镇国侯,宇文振,陈太医知道。
慕容雨险些被黑衣人羞辱之事并没有传出,宇文明以为欧阳少弦和慕容雨不知道那晚的黑衣人是他,大大方方,明目张胆的留在相国寺养伤。
本来老夫人打算在相国寺祈福三天,可太后,皇后等人一来,她又改变了主意,将祈福之日延长了几天,无形之中,让慕容雨得到[宝贵时间,得以思索对付宇文明的办法。
楚宣王三日超渡后,欧阳少弦倒是离开了相国寺,不过,隔三差五的他还会回来,住在原来的厢房中,与慕容雨的小院,只有一墙之隔。
叶贵妃每天都陪着太后,皇后祈福,没什么特殊举动,有时走在路上遇到欧阳少弦,目光平静之中带着热情,让人猜不透她究竟想干什么。
一日,天气晴朗,慕容雨梳洗完毕,正在用膳,瑟儿拿着东西走了进来:“大小姐,宇文二公子的喜好,兴趣,奴婢都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
一张大纸铺到慕容雨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大到宇文明喜欢的佩饰,饭菜,兴趣爱好,喜欢到哪里走动,爱看什么样的风景,爱坐什么样的椅子,小到他衣服上的扣子是哪种颜色,哪种材质,都记的清清楚楚。
从饮食中做手脚,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不过,这件事情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宇文振,宇文明都是精明之人,自己需细细查看一番,才能定下具体的计策,可是,要以什么理由去往镇国侯院落?
门外丫鬟禀报:“大小姐,侯爷来了。”
“请他进来。”慕容雨快速收起桌上的纸张,暗藏到一边。
帘子打开,慕容修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雨儿,今天可忙?”
慕容雨淡淡笑笑:“祈福都是祖母,张姨娘,马姨娘三人在做,我只是跟来看风景的,没什么事情要忙,爹可是有事?”慕容修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慕容修眼底的笑容更加亲切:“我还有事要办,既然你没事,那这盒人参,你替我送给镇国侯。”
镇国侯的院落距离这里虽远,但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慕容修让自己送东西,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也没关系,自己正好可以趁机过去看看,打探打探宇文明的情况。
“好,人参我一定会送到!”慕容雨语气坚定,嘴角微扬,带着某种特殊的意味,慕容修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见慕容雨答应了,非常高兴,简单交待几句,眉眼弯弯的笑着离开了。
自己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探听消息,没想到慕容修送给自己一个,饭也不吃了,慕容雨漱过口,擦干手,扶着琴儿的手,去往镇国侯的院落。
镇国侯不在,只有宇文振招呼客人,见慕容雨前来,宇文振莫名的高兴,简单应付完其他人,迎了上来:“慕容小姐来看二弟。”这次总该是来探病的了吧。
慕容雨望望院落:“侯爷不在吗?”
“我爹有事,出去了,慕容小姐找他有事?”宇文振似笑非笑,说出口的话,十分礼貌,少了平时的针锋相对。
“家父让我送这盒人参,给宇文公子补身体,。”慕容雨摆摆手,瑟儿捧着盒子走上前:“既然侯爷不在,就有劳大公子收下吧。”
宇文振笑笑,笑容有些别扭,吩咐下人收下人参,宇文明受伤,来访的客人很多,宇文振上午接待客人,镇国侯是下午,整个相国寺人尽皆知,慕容雨不可能不知道。
若她想嫁进镇国侯府,一定会在下午来送礼物,趁机和镇国侯多聊聊,巴结巴结他,为进府铺路,可她却选择在上午来了,对着宇文振这个对她印象不好,时时与她争吵之人,可见,她对他们兄弟两人,是真的没有好印象。
“二弟伤势好了许多,可以会客,慕容小姐要不要进来聊聊?”不知为何,宇文振想让慕容雨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唯恐慕容雨误会,宇文振接着解释:“里面有许多访客。”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慕容雨笑了笑,笑容中带着淡漠与疏离:“既然宇文公子的伤都好了,我也就没必要再进去探望了,更何况,宇文公子还在恢复阶段,屋里访客多,我再进去的话,他会劳累些,伤势痊愈的速度,也会变慢的。”她怕见到那个人渣后,她会控制不住情绪,狠狠扁他一顿。
宇文振的嘴角抽了抽,伤重时,她说他需要休息,不宜会客,伤好了,她又说无碍了,她不必再见,说来说去,她是想尽办法的不想进去看望,直说就好了,拐弯抹角的干什么,不过,这也更加说明,慕容雨当日说的话是真的,她不愿与镇国侯府扯上任何关系。
“大少爷,早膳和药都准备好了!”几名下人端着饭菜走了过来,菜以清淡为主,合理搭配,虽然在相国寺不能吃荤,但这些素菜的营养,足够宇文明的伤势快速好转。
宇文振走上前,将所有饭菜检查一遍,确认无误,方才摆摆手放行,慕容雨沉下眼睑:宇文明的一日三餐和药都有专门的下人负责,宇文振又如此小心,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些吃食中做手脚,需要另想办法才行!
“……慕容小姐……在想什么?”宇文振的呼唤声音将慕容雨拉回现实。
慕容雨淡淡笑笑:“你们要用早膳,那我就告辞了,不打扰你们用膳。”言毕,不等宇文振说话,她已扶着琴儿的手,转身离去。
宇文振右手握着折扇,轻轻拍了拍左手心:难道刚才慕容雨一直在苦思离开这里的借口,我们兄弟两人,有那么讨人厌吗?
走在小路上,慕容雨柳眉微皱,陈太医医术高明,宇文明的伤势很快就会痊愈,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办法,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否则,宇文明伤好,又会来侮辱自己。
上次是自己运气好,被欧阳少弦所救,下次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不远处,几名僧人抬着几个篮子走过,篮子上贴着标记,是皇宫专用的,慕容雨一时好奇,走了过去:“小师傅,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篮子上面盖着一层布,慕容雨看不到下面的东西。
“回女施主,是皇宫送来的一种果子,给太后温养食用的。”
慕容雨点点头,透过布料被风掀起的一角,看到了里面的东西,眼睛一亮,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个绝妙的计划,在慕容雨心里成形。
如往常一样,王香雅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慕容雨也没打扰她,自己坐在凉亭中饮茶。
不在过了多久,一只标记着皇宫标识的篮子放到慕容雨面前,王香雅胖胖的身形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这不是皇宫送给太后的温补果子吗,你怎么拿到这里来了?”
“这可不是我偷拿的,是太后赏我的。”王香雅掀开布料,拿出一枚果子,小心翼翼的剥去外皮,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顿时,迷人的果香随风飘散,她那小眼睛也闪闪发光:“好吃,真好吃……雨儿,你也尝尝。”
慕容雨看着果子,无从下手:“皮上全是刺,肯定扎手的,怎么拿?”
“我教你。”王香雅三两下吃完一枚果子,将皮丢到一边,伸手去拿第二个:“看清楚没,像我这样,捏着刺的根部,就没问题了……”
慕容雨照王香雅说的,拿起果子,剥皮,食用,香气溢满整个口腔:“真好吃,这是什么果子?”
“我也不知道。”王香雅边吃边回答:“我只知道,这种果子产量极少,一年,也就那么几篮,全献给太后温补了……”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太后是什么病啊,陈太医也治不好吗?”
王香雅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果子:“太后那不是病,是伤,三年前叛乱,她为了救皇上,被叛贼刺了一剑,再加上当时局势很乱,她的伤没得到好的治疗与照顾,落下了病根,这些果子有温补之效,可以缓解她的疼痛……”
不远处,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慕容雨冷冷一笑,装作不知:“那若是受伤之人吃了它,是不是可以很快恢复、痊愈?”
王香雅点头:“是啊,重伤之人,吃它很有效果,不过,这些果子都被皇上运来送给太后了,别人想吃却吃不到……”
“那这些果子是不是放在太后的院落里啊?”慕容雨的眼睛闪闪发光。
“没错,你想干嘛?”直觉告诉王香雅,慕容雨没安好心。
慕容雨诡异的笑笑:“我准备去太后那里多请几次安,多带些补身体的东西,让她也赐些果子给我……”目光有意无意,望向躲在不远处偷听的那人。
“那你绝对要失望了。”王香雅丢掉果皮:“这果子,太后宝贝的很,才不会将它随便赐人,我可是在她那里软磨硬泡了大半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