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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够呀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王雪下岗的早,而刘谅是辞了职,为儿子的事情来北京的。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刘谅有种事已至此,就让刘斌自己按自己的意愿辩护的想法。
他同王雪也是这样讲的,“如果刘斌做了,那他受法律制裁是应该的,如果他没做,那他自己去跟法官讲清楚,就可以了。”
王雪看着刘谅,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被刘谅制止了,“别去找邵恩这孩子了,别为难孩子。”
黑的永远说不成白的。
连续几个律师都这样讲了,就别去为难邵恩了。
可王雪偷偷摸摸去给邵恩打电话时候,刘谅醒了,他没阻止,也还是下意识的期待着些什么的。
万一呢?
万一邵恩就可以呢?
人是感情生物,会在重病时候求神拜佛,会在事情到绝境时候再挣扎一把。
终究难免心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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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僵持不下,邵恩几次三番的劝说老两口上车,都被推诿。
一阵冷风扫过,徐扣弦顺势打了个喷嚏,红着鼻头从包里翻出了纸巾捏了下鼻子,湿漉漉的黑眸看着善良的老两口,咳嗽了下压着嗓子音调讲,“老师、师母,我有点儿感冒,外面太冷了,咱们先上车说吧,车上能暖和点。”
邵恩垂眼看她,对上徐扣弦眼神的一霎,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往下讲,“是啊,她发烧了,担心我,硬是要跟来,我们上车吧。”
“那快,来孩子,先上车,别冻着了。”师母王雪心疼徐扣弦,立刻就松了口。
邵恩跟徐扣弦两人迎着老两口上车,老两口在后座坐稳,邵恩开了空调,把暖风调到最大。
犹如冰窖的车内渐渐暖和起来,邵恩开口问,“刘斌到底是怎么回事?”
“斌斌他被抓起来了,说是故意杀人。下星期就开庭了……”王雪心急,讲话也跟着没什么条理,被刘谅打断了,“还是我来说吧。”
“你来你来。”王雪连连讲。
“去年五月份,有警察给我们打电话,问是不是刘斌的家属,说他涉嫌故意杀人被拘留了……我跟你师母不明所以,起初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后来怎么都打不通刘斌电话,他室友和同事也都打过来,我俩才知道是真出事了……现在情况是刘斌同事帮忙找了几个律师,都请辞了,案子快开庭了,刘斌想自辨。我跟你师母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人,话都是律师帮着传达的,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有些担心。”换成刘谅后说的就非常简明扼要。
邵恩听懂了,是桩刑事案。
《刑事诉讼法》第三十二条,规定了,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除自己行使辩护权以外,还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为辩护人。
下列的人可以被委托为辩护人;律师、人民团体或者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所在单位推荐的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监护人、亲友。
多数人都会选择请律师,而刘斌自己本身就是法本毕业,从事诉讼行业,他剑走偏分,准备选择自辩。
老两口怕麻烦自己,对刘斌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
现在刘谅接受了刘斌自辩的事实,而王雪显然是担忧更多,因此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得知了这件事情。
邵恩跟徐扣弦打了个眼色,手指了下外面,徐扣弦会意。
“你们先坐着,我俩下去收拾东西。”邵恩扔下这句话,在老两口反应过来之前,瞬间开门下车。
徐扣弦跟他的动作一样同步,快速下车,车门被锁上。
“……”刘谅尝试着打开车门,无果后只能目送邵恩跟徐扣弦进了“招待所”门口。
说是招待所,实际上就是跟有三层楼收租的包租短租处,一楼贴着掉漆“前台”的门口锁着。
邵恩握拳砸了两下门,有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推开了门,骂骂咧咧到,“干啥啊?”
徐扣弦把自己的身份证一出,又从包里掏了五百块钱,塞给男人,“我俩是来接亲戚的,一对老两口,王雪跟刘谅,人已经上车了,我俩过来帮着拿行李。”
见到粉红的钞票,男人瞬间清醒,徐扣弦又是个顶好看的女人。
拿钱之后男人点了下头,进屋一阵摸索,拎了把钥匙出来,“一楼,一零六,左边走。”
“谢了。”邵恩接了钥匙,搂在徐扣弦腰间的手紧了下,带人转身就往左边去。
走廊没灯,邵恩举着手机手电筒,一间一间的确认号码,找到一零六。
钥匙卡入锁孔,门被推开时候发出了声明显的支呀声。
屋里就仅有两张木床跟两方书桌,老两口衣物不多,一张书桌就堆满了。
令人动容的是另一方书桌前的景象,桌前亮了灯,桌面上摊了本《刑法》,书页泛黄折旧,旁边还有许多批注,问号居多。
纤长的手指翻动了两页,就不忍心再看了,对有些基础的法学生来说,刑法也是晦涩难啃的存在。
可刘谅硬是看完了整本,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