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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芳绯第25部分阅读

      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边的茶盏摔了过来,差点砸到裕贵人眼睛上,真是凶悍的不得了,要不是皇后让我们在这站着,谁还愿意呆这,晦气”

    秦绯了然哦了声,怪不得裕贵人脸色这样臭,换谁都受不了。

    夏秋水跟在秦绯身后,安安静静不说话,她位分最低,这姹紫嫣红的轮不到她说话。

    秦绯往里走近,皇后站在门边朝里看去,满脸焦急,十分关切的样子,秦绯心底耻笑,大家心中都有数的事情,偏要做的跟真的似的,真是让人发笑。

    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宁妃并没有来,转念一想,徐茗月将宁妃得罪的彻底,她不来也正常。

    这时就听屋内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窗棂上,皇后眉头微皱,转过身道:“大家都回去吧,天气这样寒冷,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众妃嫔巴不得她这句话,纷纷各回各家,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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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十万字了么?????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跳进圈套

    走廊里悬着的鸟笼里一只翠羽鹦鹉不时引颈蹦跳,夏秋水心不在焉逗弄几下,可爱的鹦鹉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开心,将手中的饵食全都撒进笼子里,顺势靠下美人靠坐下。

    外面不知何时纷纷飘着细雪,雪花盘旋飞进屋檐,鹦鹉被旋起的雪花打到,寒意沁人鸟在笼子里缩成一团,宫婢上前取下笼子挂于内室。

    雪似乎怎么也下不完,一如宫中沉寂无聊的岁月。

    手里握着香囊,在指尖轻轻拈动,顺常在小产后,宫中的规矩越发的森严,各宫妃嫔无事不得走动。

    前段时间绯贵人投毒一事还没查清,接着后面顺常在无故小产,时将年关,一事接着一事,后宫风声鹤唳,无人敢惊。

    灰蒙蒙的天色,雪漫漫飘下,缓缓合眼,宫婢们走动的声音刻意的压低,粗粗听去,万籁俱寂,偶尔咔嚓一声,雪花积累厚重,树枝承受不住毫无预警一声断裂,惊的人头皮一炸。

    顺常在骤然流产,她极为吃惊,以她想象中,顺常在年轻,身体也好,这个孩子定然会顺顺当当生下来,猛听到这个消息,她惊讶极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日在锦安宫,吃惊的半天发不出话,让她疑惑的是绯贵人半分意外都没有,平平静静的就像听到说顺常在又在跟那个妃嫔吵了架,亦或是在皇上面前蛮缠撒娇。

    想来想去想不透,到最后只是佩服绯贵人处事不惊的风度,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学上三分,亦或正是如此风度,皇帝才会那么喜欢她,以至冷落了旁人……

    转身进屋,披上斗篷,左右想了想带上自己做的香粉朝锦安宫走去,贴身的宫婢在旁小心道:“皇后有令,各宫主子不得随意走动呢……”

    她转念想了想失笑道:“皇上从没召见过我,我算什么主子呢?”撑开伞踏进漫天的细雪里。

    大皇子跟公主都是在宫外养大,其中原因秦绯原本不知,那日方柔说给她听,明白其中原委,皇帝从没跟她提及要送佑璃出宫抚养的事,秦绯也就不多问了。

    宫外皇子们住的地方是前朝皇帝一处陵园,出宫外住的地方,林霈玉甚少外出,很少留宿那里,那两个孩子过年的时候会回宫中小住,过了腊月初十又送出宫外。

    顺常在小产,大闹不休,皇帝好言好语哄着她,犹是哄不住她那火爆性子,也难怪她生气伤心眼见着再过几个月就要产下,欢欢喜喜为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做着衣帽鞋袜,就等小生命降临,体会做母亲的喜悦。

    骤然失子这感觉秦绯能够体会,皇帝这几日一直留在祈福殿陪伴徐铭月,秦绯也不怪,撇开其他不谈,只说孩子她比起徐铭月幸运太多了。

    趁着佑璃睡着,对着镜子缓缓梳着长发,曼斯条理蘸上发油,盘起发髻,闲着无事给自己梳上望仙髻,鬓角两边垂下薄薄一撮长发,迎风而动,左右自顾,恍惚想起年少时站在窗前初学梳髻,梳的实在不咋地,可她就有这个自信顶着东倒西歪的望仙髻去见李乾。

    他初一见她乱糟糟的头发,有些愣住,秦绯看他惊恐的眼神,挫败极了,不等回家当着他面就要拆了头上盘好的髻,少年连忙道歉,并煦声称赞她今日真是美极了,秦绯狐疑,他立刻保证说的实话,秦绯将信将疑盯着他的眼,少年终于顶不住看了一眼她头上的就要掉下的珠钗,红着脸上前道:“委实梳的难看,我给你拆了吧。”他也不会梳头,笨手笨脚的给她扎了一个反绾髻垂在脑后,这才作罢,许是他亲手所做,对此发型少年甚是满意。

    将梳子搁下,垂下眼不自觉露出一抹笑,还是做小孩子的好,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情,恍惚间身边似乎站着人,转眼一看夏秋水含笑站在身侧,她居然没有发现。

    夏秋水肩上有点点斑驳湿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落在肩上的雪花也没掸去,化成雪水沾湿衣裳。

    秦绯站起身笑道:“瞧瞧我,心不在焉的,你来了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夏秋水坐下身道:“我看姐姐似在想些什么,怕出声吓到你,就没吱声。”秦绯笑笑不做声,半响轻声道:“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一时有些沉迷。”

    夏常在哦了声,笑笑道:“我小的时候我娘亲总是要我学这个学那个的,那时候真是烦死她了,嫁了人…唉,想被她烦都烦不到了。”

    两人一阵唏嘘,方柔端着实盘走了进来笑道:“两位主子喝点银耳羹,天气寒,暖暖身子。”

    秦绯接过吃了一口,窗户上糊着白色的窗纸,透过窗纸有人顶着雪匆匆跑了进来,方柔迎出去,两人在屋外说了几句话进了暖阁。

    来人和嫔宫里的婢女,一张脸跑的通红,秦绯跟夏秋水对视一眼觉得奇怪,那个婢女也不多啰嗦,张嘴说道:“皇后查出夏常在小产的原因了,是吃了有商陆草的东西,太医院那边说最近领过商陆草的就只有锦安宫,是朱太医开的,我家主子让我告之绯贵人一声。”

    秦绯脑中轰的一声,像被人从后背击了一棍,痛的半天回不过神,闭了闭眼咬牙问道:“朱太医现在何处?”

    “朱太医被关进司统监了,绯贵人赶紧去找皇上吧,奴婢得走了,被人看见不好。”婢女说完急匆匆离去,漫天雪花很快将她的脚印覆盖。

    秦绯咬了咬下唇站起身急声道:“夏常在你速速离开”

    夏秋水半明半白混沌搁下手中的碗,见秦绯脸色极为难看,连忙起身,撑伞匆匆离去,秦绯眼角一扫,桌上留着一只香粉盒子,是夏常在刚刚留下的,拿起顺手丢进痰盂里。

    皇后这是下了决心要治她了谁跟她走的近都脱不了干系,方柔急的在暖阁内来回走动,焦急的不得了。

    秦绯定定神坐下,端起那碗微凉的银耳汤缓缓吃完,口齿清晰道:“按着往日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方柔如是往现在在做什么?”

    方柔犹豫了下道:“昨日此刻,我正在为小皇子缝制冬衣。”

    “冬衣做好吗?”

    “还,还差一点。”

    “嗯,甚好,那就继续为皇子缝制冬衣。”

    方柔看她泰然自若的样子,忧虑道:“主子你不…不着急么,皇后此行来势汹汹。”

    秦绯点点头,叹声道:“是啊,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躲过这一遭,我自进宫一直都是嬷嬷你伺候我,我若是慌了阵脚,那人只怕更加高兴,心中无鬼,也就不慌乱,我们且等着吧,嬷嬷你出去忙,我一个人待会。”

    窗外细雪变成鹅毛大雪,雪花打在窗户上发出噗噗的轻响,窗棂下积雪渐渐堆高,掩没窗棂上的雕花,透过窗纸静静看着飞扬的大雪。

    滤清思绪开始细想,从送进两个丫头来就策划好了,到锦安宫中发现商陆草,皇后在后宫大肆搜查,审问存储药草的太医署,顺常在恰巧就在太医全都不在的时候肚子痛,再等太医赶去,孩子已经流掉,她料定秦绯会留心送去的两个宫婢,就势查出商陆之毒,一来二去宫中都知道锦安宫有商陆草,再拉出太医捏造口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也不知道朱太医是怎么说出那样的话,按他往日里的性子是个耿直之人,就算是承认恐怕也是屈打成招,可眼下被关进司统监,秦绯怎么能见到,更对不上话。

    前前后后细细分析完,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皇帝只说要皇后助她安胎到产下,却没说产子之后的事情,所以这么快就下手……

    真是可怖……

    天色渐沉,雪已停歇,胸口涨奶涨的厉害,突然想起好久都没听到佑璃的哭声,急慌慌要朝外走去,方柔抱着孩子走了进来,秦绯一把搂在怀中,贴上他小小柔嫩的脸颊,喃喃道:“佑璃,娘要怎么办才好……”

    孩子挥着小手,哇哇大哭,秦绯含泪掀开衣襟喂饱佑璃,方柔看着这对母子,叹声道:“花秋刚才出去领绣线,司衣监那边的宫婢说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秦绯痴然道:“那他怎么还不来问我罪?按皇后的作风在他耳边想必说的不少,他要是信我就应该过来安慰我。”

    天色已黑透,外面风声阵阵,秦绯心烦意乱坐在软榻上,捏着拳头松了又紧,一咬牙将孩子送到方柔怀里:“嬷嬷替我照顾好,我出去一趟,你们谁都别跟着。”

    方柔看她意态坚决,脸色肃穆,也不敢多问,接过孩子转身去了她屋中。

    外面整整下了一天的雪,一脚踩下去没到小腿,秦绯月子做完还差几天,此时也不顾那么多了,穿上大麾,头上戴着皮帽,朝外行去。

    宫道上的积雪还没扫去,宫奴们要等明日一早才会扫去,走过长长的官道,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掩住口鼻低着头饶过画栋,从东阳宫的后门悄悄走了进去。

    守门的侍卫看到突然有人进来惊了一跳,喝声道:“谁?”

    秦绯压低声音道:“锦安宫嬷嬷求见,还请小哥通报一声。”

    侍卫将信将疑看了看她,折身去通报,须臾侍卫朝她喊道:“进去吧。”

    秦绯低声道:“多谢小哥。”

    正文 第一百零一十二章 离开皇宫

    真想一口吃个大胖子赶快完结吧……

    宫婢将她带到偏殿,秦绯惴惴不安站了一会,不多时环佩声作响,一只手掀开珠帘,皇后身边的宫婢先走了进来,皇后随后进来。

    让她惊讶的是林霈玉也在东阳宫,欠身行礼,林霈玉神色淡淡看到她撇开眼坐下,秦绯看到他这个样子一颗心飘飘忽忽掉了下来。

    秦绯摘掉头上的皮帽,皇后看到她的脸讶异了下,坐下身淡笑道:“绯贵人真是不爱惜自己,月子还没做完,这么大的风雪就出来走动,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秦绯看着她泰之若素的脸笑不出来,皇帝也在这,路上想好的话没有办法说出口,站在那有些呆住,呼出口气冷着脸一语不发。

    林霈玉看着她慢慢道:“天气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佑璃呢,你怎么不去陪着他?”

    秦绯淡淡道:“皇后一人孤单,我来陪陪她。”

    皇后脸色微变,笑道:“皇上在这陪着臣妾,怎么会孤单呢。”

    秦绯不语,此时宫婢端上热茶,皇后招呼道:“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雪,绯贵人一路行来不易,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秦绯默然端起茶盏,来时鞋子上沾了许多积雪,此时站在暖融融的内室里,雪水融化,浸入鞋面,脚底湿嚅嚅的,一片冰凉。

    皇后伸袖轻拭眼角对着秦绯语带怜悯道:“我知道绯贵人是一时糊涂,夏常在那性子也实在不讨人喜欢,她从小产后一直哭泣不只,也未进食,我身为中宫之主,真害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不如绯贵人去道个歉,说不定夏常在出了气,就会肯进食了。”

    秦绯悚然抬眼,怒目大声道:“皇后说什么我不明白,夏常在小产的事我知道,与我又有何关系”

    林霈玉蹙起眉道:“皇后也是好意,秦绯记得自己的身份。”

    秦绯沉默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垂下眼看着自己搅的死白的手,他居然在训斥她要她对着那恶毒女人说话要尊敬

    心底空嗖嗖的,渗进鞋子里的雪水开始发温,袜子黏黏的站在脚面上非常难受,绑着她几乎有想立刻脱下的冲动。

    直直看向林霈玉,口齿清晰道:“顺常在骤然失子,臣妾倍感伤痛,去年夏天臣妾也曾遇到顺常在一样的事情,她的痛苦臣妾比皇后更能体会。她饮食里的商陆草不关臣妾的事情,我与此事半点关系也没有,你为何不信我?”

    林霈玉默默看着她,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半响轻声道:“天气恶寒,我让青海送你回去,佑璃醒了见不到娘亲,会哭的。”

    秦绯真想大笑三声,他不信她不再追究不过是看在佑璃的面上看皇后胸有成竹的阴笑,再看林霈玉微带抱歉的眼神。

    秦绯痛声道:“你不信我林霈玉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人么?我就那样歹毒善妒么?我与你夫妻一场,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算什么情,算什么义”

    话音刚落,皇后厉声呵斥道:“放肆胆敢这般跟皇上说话”

    秦绯大声回道:“你身为皇后,中宫之主,却为一己私欲残害他人子嗣,你自己不能受孕,与他人又有何关系我知道皇上对你情深意重,我等不能相比,我自问没有忤逆到你,你一再相迫,委实过分你可知残害帝皇子嗣是何等罪过”

    皇后呆住片刻,脸色忽青忽白,突然拂袖呜呜哭泣道:“本宫能体会绯贵人护犊情深,顺常在小产之事,我与皇上商议决定不追究,绯贵人何必出口伤人,说这些难听的话。”

    林霈玉在旁颇有些责备看着秦绯,一语不发。

    室内燃的香饼熏的满屋芬芳,气味香甜,犹如春花烂漫,秦绯呆坐着身上的大麾并未除去,渐渐有些燥热,她看着上首并坐的帝后,皇后呜咽,林霈玉拍拍她的肩宽慰她。

    秦绯冷眼瞧着,自己坐于下首,看着男人的脸,觉得陌生异常。

    “皇后这般说我万口莫辩,皇上既然也是这样认为,我更没什么要说的,既然认定我是有罪之人,那么,恳请皇上恩准我离开皇宫,住进榴苑,以示悔过。”

    木木的开口说出,垂下眼不想去细辩他此刻是什么样的神色,一再的失望,只剩绝望……

    惟有离开才有活路……

    时间静止,皇后也停下哭泣,座上的男人发出沉重压抑的呼吸,秦绯低着头能感觉到他的愤怒,等待的是他的许或不许。

    “准……”

    抬头对上他怒火无边的琉璃眼,面如死灰木然道:“多谢皇上。”眼前闪过的既然是那时在乌尚二人初遇,他面具下安静沉稳的眼,那身青衣牢牢刻在她过往的岁月了,再不可见,再不能回首。

    皇长子跟公主自小在榴苑长大,逢年过节会回宫中小住,平日就待在榴苑了,次日一早,天色还没亮,黑漆漆的天空,冷风刺骨,秦绯将脸手缩进衣袖里,方柔将大麾裹紧,佑璃抱在怀里安静的甜睡。

    他什么都不懂……

    马蹄声在空荡的宫道里零落的响起,四个人围坐在车厢里一片死寂,西门的守卫,皇后已经安排好,守卫打开城门,青色的马车缓缓走出皇城。

    茯苓突然立起掀开帘子朝外努力看去,浓重的黑色中,皇城沉睡着,茯苓很小被送进宫来,此次离开她多少有些不舍。

    马车后的宫门轰然关上,随着那声关闭的声音,秦绯身子微颤,心像被捅了一个大洞,嗖嗖的往里灌着凉风,将脸埋进孩子的襁褓里,心抖的厉害,她放弃了林霈玉,只盼皇后这次能真的放过她们母子,两年前稀里糊涂嫁到这里,两年后带着一颗残破的心离开这里。

    榴苑在都城之外,此番行去花了一天时间,天没亮出门,到晚上擦黑时进了榴苑,下了马车,接应的侍者上前道:“这位便是宫中的绯贵人吧,请随我来,饭菜早已准备好。”

    天色幽深,先皇喜欢石榴,榴苑里种了许多石榴树,苑名前一个榴字。此时寒冬,花叶凋谢,只看到走廊操手边枝桠嶙峋,回廊里零星点了两三盏灯笼,照的不甚明亮,秦绯抱着孩子跟在侍者后面,慢慢朝前行去,陌生的环境让她多少有点不安。

    这里安静极了,一眼看去,湛蓝夜色下笼罩着无数的石榴树,看不到其他侍者在此行走,跟皇城的繁华喧闹远不能相比,更有荒凉衰落之感。

    侍者将她们引进一栋阁室,笑道:“这里不比皇城,贵人还请担待。”

    秦绯摇摇头:“无妨,不知如何称呼?”

    侍者欠身恭谨道:“我姓陈,名志山,是这苑中的管事,贵人称我陈管事即可,榴苑侍从颇少,也没宫中礼节规矩多,贵人若有事找我便是。”

    秦绯依礼谢过。

    花秋收拾好东西,有丫鬟送上吃食,四个人坐下随便吃了些,味道倒还不错,菜品也很好,看的出是用了心思。

    一天舟车劳顿,秦绯身子累乏,早早便睡下了,住的地方也干净,房间布置清雅娟秀,不知道之前住这的主人是谁,看这布置似乎是个女子,也许是先帝出行某位妃嫔所住。

    许久没有人住,屋里有些霉味,方柔燃起甘松,搁在窗前,香烟袅袅,很快驱散屋中的霉味。

    屋内将佑璃轻轻放于摇篮,摇着摇篮哄他入睡,花秋跟茯苓宿在偏室,两人在屋中安置好物品,方柔端上热水给她洗手,叹息道:“主子打算在此住到什么时候,你这次出宫跟皇上赌气实在不至于。”

    秦绯摇摇头淡淡道:“我没有跟他赌气,我只想护着我的孩子。”

    方柔看了看她,这位在宫中生活的妇人不能理解既然皇帝都已经不追究她了,她为何还要执意离开皇城,带着襁褓里的孩子来到榴苑,让皇子离开父亲的庇护跟疼爱,叹着退出门外。

    秦绯洗净手,坐在床边,怔怔的发呆,窗边突然咔的一声,她一下惊醒,站起身道:“谁在外面”

    方柔听到她的喊声,忙推开门走了出去,秦绯也走了出去,窗下站的人来不及跑走,见屋门打开,反而有点呆住,站在那看着秦绯他们。

    “大皇子……”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站在窗下,屋内漏出的烛光映出他的脸,身上穿着白色的单衣,绿色的披风随手披在身后,大半片滑在地上,用手勉力勾着。

    男孩盯着她们看了半刻,面容秀气,抿着唇眼神倔强,秦绯上前一步,他却突然转身,拔脚就跑,身上的披风掉在地上,一溜烟跑进夜色里转瞬不见人影。

    茯苓奇怪道:“大皇子平时也没人看着吗?乌灯瞎火的跑出来。”

    秦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缓缓道:“他大概是听说有皇城的人过来,想看看是谁吧,都回去吧。”

    这一晚就在秦绯杂乱的思绪里度过。

    往后过了几日,秦绯渐渐习惯,听陈管事的说这里原本也很热闹的,先帝很喜欢这里的石榴,每年石榴花开都会来住上些日子,后来先帝薨,本朝皇上甚少来此,榴苑也就衰败下去,无人修葺,渐渐就没落下去了。

    后过几年,皇子出世,被送到此处,又过两年,公主出世也放在此处寄养,皇城里这才派了人来讲将榴苑稍做修整,但跟先帝住此时的繁华景象是无法比拟的了。

    院中,回廊,厅阁外,水榭边大都种着石榴,其余时令的花树极为的少见,偶有一两颗海棠没落其中。

    彼时盛开的梅花却是一株也不见,白皑皑的残雪覆盖着整座榴苑,除了屋宇的青墙黑瓦再不见其他颜色,看在眼中不觉沉闷压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皇子皇女

    伸手招来附近一个扫撒的侍女,问:“榴苑中为何只种榴树,附近有什么集市可以买些时令花草么?”

    侍女憨笑道:“奴婢也是刚来不久,苑中情况不甚清楚,不过附近有个集市,应该会有其他花草叫卖。”

    秦绯折身取了几锭碎钱交给那个侍女:“那就麻烦姑娘去附近集市买些时令的花草,茯苓你也跟这位姐姐去吧,我们在此长住,总要熟悉环境。”

    茯苓答应一声,回屋换了衣服跟着侍女出了榴苑。

    风起渐凉,秦绯咳嗽几声,月子未满天黑出宫,受了风寒到今日都还没痊愈。

    榴苑安静,侍者也少,一个主殿,加边上两个偏殿,后苑还有六间厢房,秦绯她们住在后苑。

    主殿曾经是先皇居住的地方,偏殿里住着皇子皇女,皇女秦绯来了有十天时间也未见过,皇子第一晚的时候偷偷站在窗下偷看她们,被抓到,后续再没瞧见。

    茯苓跟着侍女去了集市,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是熟稔,二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叫卖花树的老板,将一株株花树搬了进来。

    秦绯大致看了看,有栀子,海棠,月季,玫瑰之类,都是些香气浓郁的花朵,给了侍者赏钱,小姑娘很开心。

    茯苓兴冲冲道:“小燕,以后没事就来找我。”

    小燕点头:“好呢,我要去灶房帮忙了,晚点就来找你。”

    秦绯走到院子里左右看了看,找出一片空地,吩咐道:“就种这吧,等来年开春咱们再种上一株葡萄,搭上葡萄架,下面摆上案几,就能乘凉了。”

    茯苓高兴道:“那真是不错了,不知道谁种的,种那么多的榴树,榴树又很会长虫子,到了夏天还不要人命。”

    花秋卷上衣袖,提着铁锹道:“我们也不麻烦别人了,自己种。”

    秦绯有些心痒痒的在旁道:“我来帮忙。”

    方柔忙阻止她:“主子月子刚满,泥土碰不得,以后手会裂的。”

    秦绯悻悻点头:“那好吧,你们弄,我看着。”

    月子刚满,什么事也不能做,拿针刺绣更是不能,方柔说月子里落下的毛病终身都不会好,将桌上放凉的药汁喝下,身上进了风寒,这几日一直咳嗽,夜里咳嗽又怕吵到佑璃,咽下药汁,连忙喝上一大口蜜茶冲去嘴里的苦味。

    方柔掏出帕子擦去她嘴上的残汁,叹息道:“我原想离开皇城一定处处难受,现在想也未必,榴苑里人少,就住着两个孩子,平日里连看都看不到,也少了谁来管制我们,皇后鞭长莫及,反而住的舒心。”

    秦绯默然不语,半响轻声道:“她若是想管,未必会鞭长莫及,只是现在风头正劲,不敢动手。”

    她赌气离开皇城,那晚林霈玉的脸色难看的像七月暴风雨前的天,阴沉可怖,如果那时自己能耐下心来将事情原委说给他听,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摆弄着手中的瓷碗,吸吸鼻子,心底难受,眼泪慢慢掉下。

    “嬷嬷,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是一个败兵,我逃开了,我不应该这样做的。”

    方柔看着她,柔声劝慰道:“主子都是为皇子考虑,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人之常情,本朝皇上的生母当年为了躲避其他妃嫔的妒恨,也是离开皇城,住在榴苑里。”

    秦绯有些惊讶道:“那皇上呢?也曾经住这里么?”

    方柔摆首:“皇上由皇后抚养长大成|人。”

    秦绯若有所思,怪不得他不来榴苑,怪不得他听她说要前往榴苑那么愤怒,这里是他生母抛弃他,一世躲避的地方,先帝应该是宠爱她的,所以每年会来这里小住。

    院子里花树种的差不多了,茯苓从井边取了水,浇了树,又打了一些洗手,井边一圈残雪,茯苓提了扫把去清扫,四个人住进来原本没什么人气的院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就等种下的这些花朵到了明年开枝散叶吐露芳华了。

    花秋倒了水正要进屋,一抬头看到五步开外的少年微一发怔,连忙欠身行礼:“奴婢见过大皇子。”

    几个人登时齐齐看去,眉目清冷的男孩站在石榴树下,眼神冷漠的像冰山上积年不化的雪水,漠然的看着她们。

    秦绯几人相视一眼,方柔上前和善轻笑,刚要开口,男孩掀开薄唇恶毒道:“一群丑八怪谁准许你们种这些恶心死的东西?”

    众人登时怔住,秦绯皱眉道:“皇子为何不准许种这些东西,苑里太过空旷,种些花草不好么?”

    他恨恨一瞪眼,甩袖扬长而去,留下众人满头雾水。

    花秋不满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一点礼仪都没有,我家主子好歹也是他长辈,看他说的什么话真是让人生气。”

    秦绯淡淡道:“自小离母,性情古怪也很正常,算了,一个小孩子,与他计较做什么,都回去吧。”

    隔了几日一早,花秋茯苓早起,甫一开门大吃一惊,在门口叫道:“谁把我们种的花树全给拔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那些种好的花树被拔的乱七八糟,拔的人还怕她们再种下去,又将那些花树折成好几段。

    花秋气愤叫道:“真是过分,我们忙了一下午,全被拔了,谁这么缺德啊闲的没事做了”

    茯苓梳好头乍一见满院子里散了一地的残枝,当下放开手上的珠花,跑了出去,不多时把苑中管事找了来,指着院子翻的乱七八糟的土坑,气哼哼道:“虽说我家主子离开皇城,但好歹贵人的封位还在,榴苑的人也太欺负人了,陈先生你看看,这里都被翻成什么样了?还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陈志山搓着手连忙道:“这,这怕是大皇子……贵人万不可跟他置气,他还是个孩子。”

    茯苓不依道:“他虽说是皇子,可就能仗着身份胡作非为么,我家主子好歹也是长辈,他哪能做出这般无礼的事情。”

    秦绯走出屋呵斥道:“茯苓无礼。”

    陈志山见她出来慌忙道:“不知贵人这里都是种的些什么,我让人重新给贵人种上。”

    秦绯摆摆手道:“无妨,几株草木,我有些事想问问陈先生的。”

    陈志山忙道:“贵人请问。”

    “大皇子平日是谁伺候着他?教他读书识字的是哪位先生?”

    陈志山汗颜道:“平日里琐碎事情都是我伺候,识字读书的先生暂时还没有,前几日请了一位,大皇子嫌弃那先生长的难看,给赶跑了,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

    “哦,这样啊……”秦绯若有所思,“大皇子先在何处,陈先生可否能引我见他?”

    “此时…正陪着公主玩耍,贵人若现在有空,我现在就可引去。”

    秦绯颔首抱上佑璃随陈志山去了前苑偏殿,前苑榴树更多,枝桠漫生,一不小心就被刮到,秦绯低着头从树下走过,头上的珠钗被刮下发髻,陈志山取下微带抱歉道:“大皇子喜欢这些榴树,不许修剪,贵人走路小心些。”

    秦绯笑笑不语。

    走过主殿,秦绯抬眼看紧闭的大门,从上任主人离去,这扇大门也许就没再打开过。

    偏殿里空空荡荡,依稀听到有孩子说话跟棋子落下的声音,秦绯示意陈志山站在门外,她一个人抱着佑璃轻轻走了进去。

    内室里两个孩子相对而坐,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正在下棋。执黑子的是个宫装少女,唇红齿白,眉目娇美,梳着双鬟髻,髻上插着一对蝴蝶钗子。

    两人年纪相仿,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对身后的来人悄然不知。

    大皇子名为煦风,皇女名为婉然。

    秦绯走到婉然身后看她一手执子,眉头紧皱,正苦思良计,秦绯微微一笑,伸指轻点:“破。”

    婉然皇女眼一亮,就要置上,放下棋子欢喜转身瞧清怀抱婴孩的妇人,眼中露出一丝茫然道:“你是…”

    煦风在旁冷冷道:“她是父皇新衲的贵人。”

    秦绯含笑点头:“我十日前住进这里,公主是第一次见我。”

    婉然公主还是茫然的样子:“父皇又衲贵人了么……”似又想到什么,公主高兴起来:“那贵人是从宫里出来的,可曾见到我娘亲?”

    秦绯想到方柔的话,一阵怅然,半响笑道:“我进宫时间不长,还没见过公主的娘亲过呢。”

    公主点点头犹是很高兴:“再过几天就是年节,到时我会进宫,就会见到娘亲了。”

    煦风皇子在旁冷冷插话道:“你母亲早就死了,嬷嬷骗你的”

    公主一下哭出来:“你才骗我,我娘好好的,今年还给我做了冬衣。”

    煦风皇子看着妹妹哭泣神色黯然,突地抬眼扫向秦绯:“你来做什么?我们兄妹不喜欢你。”

    秦绯左右看了看,寻了椅子坐下:“你把我院子里的花树都拔了,我自然要来问问你。”

    皇子傲然道:“我是榴苑的主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秦绯淡淡笑道:“拔了就算了,你一个小孩子,我还会跟你当真么。”

    皇子有些发急,争辩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我…反正不是小孩子了”他急红了小脸,拳头也捏紧了,站起身瞪着秦绯,身上穿着秋香色圆领短衣,衣边滚玄色刺绣,稍显苍白的脸满是怒火。

    秦绯不慌不忙道:“你今年不过八岁,怎么不是小孩子,过了年才九岁还是小孩子。”

    他愤愤不语,憋出一句话:“我总有一天会是大人的。”

    秦绯犹是神色淡淡,不把他话放在眼中:“嗯,你要是成了大人再做那样的事,我可不会放过你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采花贼

    他犹是傲气:“不放过那又如何,我可不会怕你。”

    秦绯觉得好笑,正要开口,怀里佑璃突然大声啼哭起来,秦绯忙站起轻拍着,低声呢喃哄着他,佑璃小小的手紧紧抓着母亲衣襟,在母亲温柔的呢喃声轻哄声中渐渐安静下来。

    煦风跟婉柔立在一边看她极尽温柔的抱着幼儿照拂着他,满目柔情望着怀里的幼子,二个孩子俱看的有些呆住,秦绯眼角扫到两个孩子好奇带着些许渴望的眼神,心下微明了。

    微一思索,走出几步伸手招来门边的侍者,将怀中孩子托与她怀中,转过身拍拍手笑道:“煦风,来给我抱抱。”

    皇子大骇,迅速红了脸,梗着脖子摇头鄙夷道:“我才不要你抱你也抱不动我我又不是小奶娃。”

    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秦绯看他有想跑的迹象,蹲下身一把捉起他抱起,像安抚佑璃那样拍拍他的背柔声道:“你母亲亲现在…很好,但是她不便出宫,所以托我来照顾你们。”

    煦风被她搂在怀中,双脚离地登时红着脸挣扎要下来,秦绯放开他,扶着他的肩又搂过一边嬉笑的婉然,亲亲婉柔的脸,再亲亲煦风的额头,摸摸两人的小脑袋,柔声道:“今后妃母会像疼爱佑璃那般疼爱你们。”

    两个孩子愣愣神的看着着她,秦绯抱过侍者怀里的佑璃,回眸一笑脚步轻便离开偏殿。

    回到后苑,方柔正探头寻她,见她回来不免有些着急道:“主子这是去哪了?头发也乱了。”

    秦绯将佑璃放于摇篮,坐在镜前一看,脑侧的发髻被榴树枝勾的松散,不由笑道:“去了侧殿,跟皇子皇女打声招呼。”

    方柔一边收拾一边叹息道:“大皇子性子孤僻,也是可怜,那么小离开母亲,若是言语冲撞了主子,主子不要见怪。”

    秦绯梳理好发髻,用钗子插好,转过脸对着方柔笑吟吟道:“怎么会呢,我还想做他们的母亲呢。”

    方柔大惊,急走几步关上房门,摆首道:“主子这话可千万不要乱说,有心照顾皇子皇女,也千万不能说要做他们的母亲,皇子将来会是储君,主子这样的话要是传出,他人会以为主子有夺后之心。”

    秦绯点点头,拉着方柔手笑道:“吓到嬷嬷了?这里就你我,我又不说给别人听的,我也是…怕以后一人在这里,寂静之处未免寂寞,刚好照顾那两个孩子打发岁月,嬷嬷不要担心。”

    方柔释然:“主子这般想就好,岁月静好,时间漫长,只是如此一来照顾三个孩子,主子未免会觉得累。”

    “无妨,榴苑里还有众多侍者,我一个人不会累的,我只是看煦风,婉然那两个孩子在榴苑里相依为命,实在可怜,也不知他们生母身前是怎样的人,皇帝也这般狠心将两个孩子丢弃在此成长。”

    “他们生母生前皇帝不算喜欢,加上皇后的手段,会有这样的情形,也不奇怪。”方柔轻声说完,折起手上衣服,叹息一声,“我去看看灶房晚上做些什么,主子要吃些什么?”

    秦绯一晒道:“汤汤水水的就那几样,随意吃点吧。”

    “好。”

    前几日帮她们买花草的那个侍婢跟茯苓两个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茯苓神秘兮兮说了句什么,转身进了她房间,拿出一盒燕脂打开,用手指沾了在小燕脸上抹匀,小燕有些羞怯的仰着脸。

    花秋进来打趣道:“就你那手艺,还帮人化妆呢,自己都收拾不好。”

    茯苓笑眯眯道:“反正比你好。”抹好燕脂,对着烛火左右一顾,手上那盒燕脂塞在小燕手里,爽朗道:“上次买花草的事还没谢谢你呢,要不小燕里帮忙,我可就得罪人了,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盒燕脂送给妹妹,妹妹不嫌弃就收下。”

    小燕端在鼻前轻嗅,欢喜道:“怎么会不喜欢,谢谢姐姐,那,我回去了。”她自小长在乡下,茯苓给她的燕脂壳是宫里带出来的,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燕脂,当先欢喜拿着回去了。

    晚饭时候,婉柔来了,怯怯站着门外,仰着幽白的小脸道:“我娘亲真的托你来照顾我么?”

    秦绯一愣,旋即温柔笑道:“是呢。”

    方柔上前几步牵起她的手领了进来,婉柔眼中露出欣喜的光:“那我娘怎么跟你说的?有没有要我乖乖的?”

    秦绯摸摸她的小脸:“婉柔这么乖,你母亲亲放心的呢,来,妃母这里有松子糖,婉柔要不要吃?”

    婉柔点点头,玉琢的手拈了一块放在口中,一边转首灵动大眼好奇看着屋内布置,嘴里含着糖含糊道:“这里我从来没来过,陈先生也不让我们走进这里,整日教我习字,烦的很。”

    秦绯半搂着她,温柔道:“妃母在这,婉柔无事就能来看看妃母。”

    婉柔靠在她怀里微红着脸,她并未被哪个成年的女性这般搂在怀里,一时有些害羞,悄悄将脸贴在秦绯衣上,突然想起道:“我娘亲身上也像妃母这般香吗?”

    秦绯一愣,她从没见过她生母,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抱起她坐上膝转开话头柔声道:“婉柔想不想身上也这般香?”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用力点头:“我曾经听||乳|母说宫中的人身上都熏的香香的。”

    “嗯,没错,是熏香。”

    婉柔转着眼珠露出精灵的笑:“那妃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秦绯爱怜道:“你说。”

    “再过几日就是年节,我与哥哥要进宫去见父皇,妃母能不能帮我把衣服熏的香香的?”

    秦绯爽快的答应:“好的,妃母定会让婉柔香喷喷的去见你的父皇。”

    婉柔跳下膝头拍手高兴道:“那我现在就让||乳|母把我的衣服送来”

    “好。”

    “妃母再见”

    看她欢欢喜喜消失在幽暗的夜色里,侍者跟在身后小跑几乎追不上她,粉雕玉琢的公主无忧无脑,她所想的只是能怎么样让她的父皇多看她一眼,让她的母亲什么时候会来亲自见见她。

    腊月三十这天,榴苑里的孩子早早登上去皇城的马车,婉柔问了又问:“妃母,你不与我们一同去皇城见我父皇吗?年节很热闹的啊。”秦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