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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3

      枯荣 作者:五加皮蛋

    是说疼?伸出来。”

    原岁这才想起早上她埋怨枯荣捏得她手疼。其实并不是很疼,现在手腕已经没什么特别疼痛的感觉,原岁早把这一茬给忘了。但枯荣这下提起来,她立刻顺杆爬,把手腕递过去,娇娇地说:“诶我和你说,我真的很疼。要不是我很坚强,我早就哭得满地都是珍珠了!”

    胥楚在旁边看得嘴角直抽,很想提醒这个小鲛人戏有点过了,但看殿下什么话都没说,他很明智地选择不掺和。

    乾碎“哦”了一声,伸手去试探地触碰原岁悬在空中的手腕。他看不见,其实距离差得还是稍微有些远,原岁不动声色地微微靠乾碎掌心方向挪了挪,乾碎基本上是很自然地就握住了她的腕间。只稍微搭了搭,乾碎就松开手,“箱子里有荏苒露,自己找来用。”

    “?”原岁愣愣的,“你不是要帮我涂药的吗?”

    乾碎笑了一下,有点冷,“你是要一个瞎子替你涂药?”

    嗯……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点过分?

    “好叭。”原岁从药箱里扒拉出一瓶小白瓶,正准备给自己倒上一点涂涂,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突然又伸出手,硬邦邦地说:“把药给我。”

    原岁不明所以,但乖乖给药。

    “手。”

    原岁眨眨眼,乖乖伸出手。乾碎倒了一点荏苒露在指尖,他拉过原岁的手腕,不轻不重地给她抹了抹。有点凉,像他指尖的温度。其实他没抹对地方,但是原岁丝毫没察觉他没抹对地方,只顾着盯着他的脸傻笑。

    你看,一千多年前的你,还是会对我心软啊,老大。

    分化期第六天,三月初八。

    原岁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之前她还觉得在水里游着挺好玩的,游了一两天后也烦了,于是又开始操心起枯荣的执念来。

    第一是眼睛,这个要等她分化结束;第二是腿,这个暂时还没有头绪;第三是枯荣的木仓;第四是疑似复国??嗯……那还是先木仓来吧。虽然胥楚说枯荣的木仓取材极难,要什么大桃木的枝干、深海的什么寒冰。但不管怎么说,也要比复国什么的简单一些吧!她也可以先做一把比较普通的先给枯荣耍耍嘛?

    原岁说做就做,托了胥楚去找几本做木仓的书,然后还央乾碎给她出去玩了一天。乾碎本身就在忙,也是有几天没好好理过这个小鲛人了,便没拒绝,吩咐了银城太守安排了几个人跟着,便由着原岁闹腾了。

    第七天的原岁看了一天书、储备了一下理论知识;第八天的原岁跟着银城兵械库做木仓的师父琢磨了一下大概;第九天,她乖乖呆在屋里画图纸。

    恰好乾碎空闲下来,他摆好棋局,习惯性地自己和自己对弈。落子一半,突然觉得没意思,便叫原岁:“鲛人,过来。”

    原岁很忙,但对枯荣还算有问必答的:“干嘛呀?”

    “教你下棋,”乾碎把棋子从棋盘拾起,他下棋不用眼睛,向来是在脑海里记局的,拾棋也快,

    两三句话间,棋盘清了一半,他眉眼淡淡地说,“鲛人极喜黏着分化对象。你倒是格外省心,独立得我唤你,你都不乐意搭理了。”

    原岁咬着毛笔头,对着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图纸正烦着呢,听见乾碎讲话,她索性抱着图纸跑过来,坐在乾碎对面,试探地问:“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你回答我的话,我就陪你下棋。”

    乾碎挑眉,算是答应。

    原岁就问:“你原来的木仓长什么样啊?长多少?纹路是怎么样子的呀?”

    乾碎沉默了一会,原岁紧张地盯着他眼睛看。但大概是他眼睛不好的缘故,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别的情绪来,总是特别的难。

    “七尺二寸,”乾碎没什么情绪,也没问原岁问这个作何,像日常聊天那样回答:“纹路记不清了,长的就普通木木仓样。下棋。”

    原岁虽然很想说这回答和没回答没什么区别,但还是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地跟着枯荣学下棋。但她实在听不大懂,学着学着就走神了,思绪又跑到给枯荣做木仓这件事情上。乾碎是个情绪何其敏感的人,学生心思都跑到天边去了,乾碎便扔了棋子,气压极低地问她:“你在想什么?”

    原岁脱口而出:“我在想木仓……”

    乾碎低沉的反问:“木仓?”

    原岁反应过来后迅速讨好地笑:“我就是有点好奇……胥楚把你的木仓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就念念不忘,老想着看一看……”

    “确实是地下无,”乾碎平静地打断她,“它已经断了,被我扔在了拍云崖上。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去上边找找,说不定还能挖着我弟弟妹妹的白骨。要是看见了,麻烦替我带回来,我会谢谢你的。”

    这段话,全程说的波澜不兴,甚至语调上也没有任何情感表达的起伏。可是这种口吻,却依旧让原岁听哭了。

    乾碎听见清脆的碰撞声,还以为是鲛人在把玩手里玉质棋子。等了片刻这声音还没停,乾碎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应该是这鲛人又哭了。他有些无奈:“你怎么哭了啊?我也没说你什么罢?”

    原岁伤心地说:“我替你难过。”

    乾碎愣了一下,鲛人说:“你不敢难过,我就想替你难过。”

    她支起身,越过乌黑色的棋盘,越过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越过一片莹白色的珍珠,她像越过山和海,轻轻拥抱了这个俊秀苍白的年轻人。

    原岁侧头靠在乾碎肩窝上,嘟哝着说:“枯荣呀,都过去了。”

    乾碎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他很少对什么人心软,小时候弟弟妹妹犯了错,他都是打得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