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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荣 作者:五加皮蛋

    时,东浮意识到罗罗突然而起的暴动,抢先夺身上来,一把穿心钩直接穿透罗罗心脏,罗罗重创也不曾停歇,在最后清心阵封印将要完成的时候,她把剑狠狠地插进安高黎心脏并将他一并拖入了阵内。

    耳边是她尖利的大笑:“安高黎!你这种人!就该生生世世受尽折磨!”

    九重境里的景象戛然而止。

    而境外的人已经被这种骇人的景象震得久久不能言语。但是九重境并没有给更多时间让境外的人回神,暗黑炸裂,九重境里又是另外一段记忆。

    在他醒来之后,白青州堕为恶鬼了。

    守护清心阵近二十年的云门掌镜白青州,在醒过来的时候就像疯了一样,他不断试图闯入封印完毕重归平静的清心台,他想找被封印在这里的罗罗。年老的秦昌微守着清心阵,一次又一次将白青州拒之门外。

    “去投胎吧,你喜欢的人不会再回来了。”师父沧桑的声音里痛惜又无奈,“她也想度你去往轮回,何不了了她的愿望呢?”

    用尽了办法都没能感知喜欢的人的气息,这个温柔了一生,不曾大悲大喜过的云门掌镜,大哭着跪在了自己师父面前:“我想找她,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

    他的额头抵着地面,那温度如此冰冷,他声音沙哑,姿态何其卑微:“您放我进去吧,师父,我就只是想陪着她而已。”

    年迈的长者问:“阵门开了,谁又再能把它们封印回去呢?”

    白青州回答:“那又与我何干呢?”

    年迈的长者很失望,“青州,你不配这个名字了。”

    一片沉默,年轻的云门掌镜想了很久。

    “罗罗曾经说得对,”白青州没有抬头,他额头抵着地面,一字一句道,“她没有做错过事,天道却因此惩罚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白青州自那次离开之后便堕成恶鬼。他实力强悍,没有人能收了他,他四处游荡,杀尽一路不仁不义之人,后来杀红了眼,神智都已完全丧失。他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要往何处去,就记得要杀人,要找人,那人他却一直都找不到。

    最后,道士们围剿了他,他最终还是死了。魂飞魄散。

    再最后,离开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了想要看见的那个人,他的眼泪落进土里,语气散进风里,他颠颠狂狂的目光里终于好像有了那么片刻的清明。

    他喃喃地说:“我好想你啊,罗罗。”

    第64章 风水师(十四)

    白青州从九重境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他的手边提着一具尸体,脸上还带着十分温煦的笑容,就像丢垃圾一样,把安高黎的尸体扔到了一边。“真是让人不高兴,”他微笑着,神色很温和,“九重境原来会把人这一辈子最想经历的、最不想经历的,都再经历一次吗?”

    继而他再微笑地看着秦昌微和东浮,“不过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是先把他杀了,免了诸多祸端。”

    秦昌微和东浮在这一刻,竟然说不出任何话,他们对于白青州的印象还停留在光风霁月、最是温柔八个字上。此刻一遍九重境,出来就已经是沧海桑田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这些局外人,看这一回九重境,都是心神俱震,更别提在境内历经磨难的白青州和安高黎。安高黎在阵内就被白青州杀了,他的尸体被随意丢弃,也没有人过多地分神在安高黎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关注着这个面带笑容,脸色苍白的青年。

    白青州直直走向在一边已经吓傻了的罗罗面前,在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着她,那眼神里的复杂让罗罗忍不住哆嗦。

    “你……”白青州看清楚罗罗害怕的神色后,他又闭了嘴,一片静默中,罗罗小声地哀求:“对不起……我真的……”

    罗罗艰难地措辞。

    “我不认识你,”这些都是她不曾经历过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去体会,她看着那些故事就好像只是在看着一个故事,她会窒息,因为那个故事真的太压抑,但她完全不觉得那个“罗罗”是她自己,“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罗罗她感到害怕,她回应不了这样的感情,这感情太沉重太陌生,她这一刻无比害怕虚伪作恶多端的安高黎,也害怕最后杀人杀得如疯如魔的白青州,这里所有的人她都怕,怕得喘不过气。

    罗罗每说一句,白青州脸上的笑容就淡一分,到最后白青州脸色已然青白,眼里最后的光都消失了。“我懂了,”他弯了弯嘴角,努力笑得像以往的白青州那样,温柔的、包容的,声音却不可避免地细微发颤,“我送你出去。”

    他看见罗罗还是害怕,便继续软了声音说:“别害怕,让我送一送你吧,”他眼里都是笑,笑着笑着便有了泪光,他却依旧温和,“我知道你不是她,我只是想送送你。就当是断我最后的念想,这样可以吗?”

    他的姿态,温柔的、沉默的、静寂的、像春风也像雨露,是和风也是细雨。九重境总有无妄的风,掠过他白色染血的道袍,让人无端觉得他十分脆弱,所以风都显得静慢。

    这种静慢便嬗变成孤独。

    罗罗久久呆立地望着,不知不觉地落下泪来,嘴里说不出拒绝的话。

    白青州于是亲手送走了罗罗。那一路很漫长,也很短暂,临了分别时,白青州对她说:“去吧。”

    罗罗踌躇了许久,她垂着眼,手指攥紧了衣角,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话,就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白青州看着这张娇美的熟悉面容,忽然想起,罗罗曾经说:如果一开始,遇见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