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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 作者:五加皮蛋
肆的扔出去。
听见原岁这样软软地说话,枯荣又把头撇过来,咬了一口,“恩,像你一样甜。”
原岁听得眼睛都笑弯了。
后面吃了几块,甜的腻,她把袋子给回猴子,猴子吃了一口就受不了,又把袋子还给白青州,白青州哭笑不得地抱着三袋糕点,后悔没叫平玉跟着一起出来。
原岁在枯荣怀里坐好,开开心心地向他比手划脚,指着形状各异的花灯说,“那盏马面的花灯,像你!那盏熊脸的!也好像你!那个丑啦吧唧的关公脸!也像你!”
枯荣冷笑:“崽子你够了,再多说一句,我看那红屁股猴头也像你。”
原岁直起身,在他耳边大声说:“我看全世界都像你!我看全世界都是你!”
那声音又脆又亮,像眼前突然炸起的漫天烟花,人群中有人喊着打烟花了,一下子人流就拥挤起来,枯荣稳稳地抱着她,在人潮汹涌的地方,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她脸颊。
他夸奖她:“你怎么突然那么乖,想买什么?”
原岁掰着手指头算,“哎,我想买一个枯荣,两个枯荣,三个枯荣,四个枯荣…我还要天上的星星!”
枯荣:“我去摘给你。”
原岁傻傻地乐呵呵笑。猴子简直没眼看,捂脸别过头,朝白青州吐槽,“感觉老大要被草草哄成了智障,智商呢!”
此时人流也越来越大了,隐约间听到有人在骂这姑娘跑什么跑,白青州没太在意,朝猴子说,“你谈了恋爱,你也这样智障。”话音刚落,就有个女孩子没看路也没看人,慌慌张张的,直接撞到白青州身上,把白青州手里的一袋糕点全撞飞了。
十几块玉素糕,摔在地上,摔出一地白色粉末。
那女孩子立刻低着头弯腰,拼命地说对不起,声音里带了哭腔,又急又是害臊的。
前头的原岁趴在枯荣肩上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就看见白青州侧着身子,笑容僵直,他看着那小姑娘很久,等到那小姑娘手忙脚乱地找钱袋的时候,白青州终于反应过来。
“……对不起啊,我赔给你们!我跑的急了真的对不起……”
此时猴子叫他说:“老白你发什么呆,几块糕点算了,哪能让人家真赔钱啊?”
白青州却已然开了口,“九两九。”
这时候连枯荣都转过身去看。白青州面容温和带笑,那小姑娘被“九两九”吓得瞬间抬头,他对上那姑娘不可置信的桃花眼,人畜无害地笑着:“九两九,从千金坊买的,”白青州说,“姑娘带的钱可够?”
原岁看清那姑娘的脸,低低地哇了声,“好漂亮啊!老大,那姑娘好漂亮哦!我打赌,老白肯定看上那妹子了,那妹子好漂亮,古代山水这么养人的吗!”
枯荣“恩”了声。
原岁:“那我漂亮不老大!”
枯荣:“……”
原岁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我不漂亮?不可能!我不漂亮你看中我啥?”
枯荣说:“看中你这么自信的傻模样。”
原岁闻言假笑了会,在他面前挥了挥拳头,“搞事情啊老大,你怕是要被我打。”
枯荣大手掌包裹她的小拳头,嗓音淡淡地,“长得看起来就笨。”
原岁冷笑:“行了,今天恩断义绝了!”
枯荣抱着她的大手紧了紧:“但你也是村头最漂亮的小姑娘。”
那边的小姑娘也急得跳了脚,又气,脸色通红,可哪怕再急,她说出来的话都还是细声细气的,“骗、骗人!”她容色本就盛极,在灯光下,她连生气都像花一样娇艳。
白青州哂笑,声音温尔,“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姑娘咬着唇不愿意说,白青州笑着,“我猜猜。”
他抬手,执着乌木问鬼扇,白袍掠过她的发顶,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而闲雅,他嗓音也沉下来,温静的:“你叫马罗,对吗?”
那姑娘惊诧地微张了唇,傻傻地看着白青州,灯火落在她那双睫羽很长的桃花眼里,温暖又明亮,她鬓发插了白玉簪,额前是颇为异域风情的冰蓝色额坠,衬得她一张巴掌脸越发精致和小巧。
她瞳孔里的万家灯火中,映着白青州的白袍乌发,他笑得温尔,目光不曾错开,那一刹那的对视,仿佛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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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五岁,便登顶云门清心台。
他人还很小,便已经跟在师父身后,一步一步踏上几千青石台阶,直抵深山静谧处,清心台上百余空地,乌色清心殿古朴又肃穆地掩映在竹林苍茫间,师父对他说:“这世间百鬼横行,万物无邪,这人鬼不扰,让你抱守一方清静,百年后哪有地方纷扰,百鬼屠城,你的魂魄将偕清心阵,荡平青州邪祟。”
师父说,这就是你坐阵清心台的意义。
千百年来,云门掌镜的名字只有一个,便是叫做青州——取东方属木,木色为青之意,以这一方水土九州之一的地名冠为自己的名字,为的就是要谨记镇守青州。这是云门掌镜的宿命。
于是,他一个人在飞鸟不至、人鬼不扰的清心台上守了十五年。
他知晓很多道术道义,也常煮雪衔叶,弹琴练剑。过的最是雅致平和,以至于二十岁的他,一身宽袍,性子已极是淡泊温静。
直到那一天,罗罗误闯清心台。
清心台下埋八十一根上古符文柱,刻满镇鬼荡气符文,寻常小鬼上踏一步便该魂飞魄散,倒是罗罗颇不寻常,她上来虽说也是吃了好一番苦头,但到底被坐于道观的白青州及时救了下来。
罗罗永远都记得,那时白青州踏浪竹林,一袭白袍挥然而至,浮空向她伸手,乌眼温笑的场景。他的长相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