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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斯特弹琴说爱的日子 作者:Sherlor
倾诉,毫不犹豫便拨了她的电话。但听筒里公式化的回应冷冰冰地表达着“无法接通”。
手指一划,夏洛琳挂掉了电话。界面一闪,她看见了那张主题背景。
昏暗的室内点着一盏烛火,英俊的青年钢琴家愉悦地在钢琴上抚弄着琴键,他微微后仰着头, 金发纷扬。他的笑就这样定格在这四方的手机里,肆意地向着屏幕外的她散播着迷人的风度。
她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屏幕下那张熟悉的容颜,眼泪再一次顺势而下。她注意到自己左手中指上温柔的蓝绿色宝石, 像那个人多情的眼睛一样注视着她,轻颤着吻了下后,抱起手机和小提琴低声哭泣起来。
恍惚间她好像在琴头的花纹里瞥见了什么。或许跨越了百多年时光,让它终于泄露了些端倪。
fur meine liebe
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放任自己失声痛哭起来。
弗朗茨,即使我和你隔了一个半世纪,我也只属于你。
我的心只会爱你。
在钢琴前又独坐了一夜的李斯特,终于在晨曦降临时挪动了身体。
他将曲谱夹进书桌上贴满了简报文章的小本子里,打开抽屉准备将它放在夹层里收好,却在里面又发现了一张曲谱纸。
确实是他的字迹,写于很久很久之前了,乐句不多,只有一段辉煌的旋律。
在李斯特的眼前,突然晃出一阵纷飞的手稿,就在这间小屋里,散成一地的雪花。他看向那座老旧却被夏洛琳打理得极好的沙发,在它上面,他第一次和她有过那么近的距离。
这间房子里,处处都充满着爱人的身影。她恋旧,喜欢一个地方就不愿意离开;或许他很早就为她沦陷,否则他又怎么会愿意,一直陪着她在这里住了十年。
从未有过这样深刻的感受,一个人是那么的不习惯。李斯特将曲谱收进本子里,带上本子出了门。
他无法再呆在那间熟悉到让他陌生的房子里了,没有了爱人,在住在那里,他一定会发疯。
夏洛琳不会希望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弗朗茨,便不能再对她食言了。这是他欠她的,他会为了她,成为不朽的音乐家。
上帝带走了我的音乐精灵,我便去所有我能踏足的土地去找寻你。
你是我的音乐,你是我的呼吸,你是我钢琴上的回音。
夏洛琳,我用我的后半生去成就音乐上那个你最期待看见的李斯特;
请你怜悯您的爱人,早些再次在弗朗茨身边降临。
……
肖邦躺在病床上,整颗肺似乎都在惊叫着要离开他。在一阵近乎窒息的咳嗽过后,虚弱至极的他终于重新洗到了空气。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
被病魔缠身的钢琴家已被消磨掉了往昔的神采,在结束了英伦之行后,他回到了这片让他开启梦想的土地。
巴黎啊巴黎,梦幻一样的巴黎。
只不过他的梦,已经快到结尾的时刻了。
他有些庆幸,趁着那会身体还好,他用钢琴演出跟这座可爱的城市做了最后的道别。
他知道自己生命沙漏里的计时砂已经所剩无几,此刻的思维却谦微微有的清明。
他想起他刚来巴黎的时候,机缘巧合,他和一个女孩在巴黎遇见了三次;和她在一起的,还有那个才华横溢的天才钢琴家,那时的日子轻松愉快得像只鸟一样。
洛琳啊,我的阿米莉亚。
请原谅我在历史的面前保持着缄默,不曾提及你;也请原谅我出于恼怒,自私地保有着那份不属于我的东西。
热情的匈牙利钢琴家灿烂的笑容浮现在眼前。肖邦有些怀念这位在外界眼中已被疏远的、曾经的挚友。自那天不欢而散后,李斯特像是孤注一掷般地开启了疯狂的欧洲巡演,用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形式——独奏会。
李斯特似乎是要将钢琴展现到极致,像极了要将演奏的技艺变成他的终身追求。肖邦曾隐晦地想朋友透露过他的不赞同,他更希望他能将他的天分用于作曲而不是作为一个表演家存在。尽管这话一定会被带到匈牙利人耳边,但他似乎一意孤行了。
伴随着名气与荣耀,“李斯特狂”这个词的背后也有着他自己的酸楚吧——比如那位但这三个孩子的夫人?
肖邦久违地笑了。作为一个缄默者,他看够了这荒诞到像闹剧一样的安排——就像是套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看他把一生过得一团糟。
最后关于这位匈牙利人的消息,是他在谢幕演出上被一位俄国公主一掷千金地赏识了,邀请他去了魏玛,成为了宫廷乐长,变成了指挥家,开始探索属于他的有价值的音乐了。
只不过啊,弗朗茨,我大概无法听到你真正的音乐是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