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之承续第7部分阅读

      重生之承续 作者:yuwangwen

    放到一边,回答洛煊衍,

    “顿悟?”洛煊衍真的没听过这个词语。

    “简单的说,你领会了一种心境,不需要具体告诉我,因为你描述不出来。”看着洛煊衍,承续非常肯定的说。

    洛煊衍点头,那种感觉无论用什么字句来讲,都觉得不够,差了感觉。

    “武功越高,需要的心境越高,武功再高,如果没有足够的心境,那么就是走上了歧途,终身无望大道。”承续在洛煊衍面前张开了另一套理论。

    洛煊衍从未听过这样的理论,武功还要配合心境?

    “大道?”这又是什么,看到承续提起大道时的严肃,洛煊衍不得不思量这个词。

    承续并没有立刻回答洛煊衍,只是深深的看着洛煊衍,还走进了。

    洛煊衍看着在他面前站定的承续,和自己真实面容有着七分的相似,剩下的几分随了皇后,比起自己多了为温和雅致,通身的气质是写意飘然,那双漆黑的眼直视自己,透澈的倒影着自己虚假的面容。

    “难怪你对那句话有反应,你的这双眼,就是漠视苍生的眼,你根本没有把一切放在眼里。”洛煊衍看着承续的唇一开一合,吐出这样的字句。

    承续从未仔细看过洛煊衍假扮的夜玄的眼,对他来说,夜玄只是生命的过客,他无需去在意,但是夜玄的悟性,让承续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对于修道之人,对于这种念头,不会错过,那代表一种机缘。因为这个念头,他正式注意起夜玄这人。

    洛煊衍心里已经,他没想到承续会从他的眼中看穿他的本质,还不等他用玩笑般的语气转移话题,承续继续说,“你的这双眼,和一个人很像。”

    听到这话,洛煊衍心里一跳。“和谁?”

    “我的那位父皇啊。”承续也没有隐瞒答案,这只是说起父皇的时候,完全没有尊敬,也听不出一丝感情,淡漠的就像是谈着路人,莫名的,洛煊衍心里不舒服。

    “皇帝啊,听说他很疼你的。”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份疼爱是多么的虚假。

    听到洛煊衍的话,承续眨了下眼,然后笑了,“你信,拥有和你一样眼神的我的父皇,怎会真的疼爱一个人,天家无父子。”很显然的,承续是在嘲笑洛煊衍的话。“我现在的境地可是我父皇一手谋划的。”承续以事实说话。

    果然,承续清楚自己的作为。洛煊衍沉默了一会,眼神有些复杂,倒不是愧疚和悲伤,只是复杂,“你恨你的父皇吗?”

    收起笑,承续看着洛煊衍,“恨过啊,”他当然恨过,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怎么能不恨。

    听到承续说很,洛煊衍能够感觉到心里一抽,他明明没有后悔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从未有过,但是他只知道这是心痛的感觉。

    “不过现在没有了,只是有些不平。”不恨,但是怎么会没有不平,为了曾经的真心换来的结果不平,只是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又不恨了?

    “皆由自取,怨不得人。”父皇的手段固然厉害,但是蠢得落尽陷阱却是看不穿,看不透的自己。

    洛煊衍呼吸一窒,因为那眼中流转过的淡漠高傲之意。不会将自己的败落归罪于别人,那是弱者的借口,强者会认清自己在其中的愚蠢,看得太过透彻的智慧,他过去为什么会没有看清过这样出色的人?

    “咎由自取,”那是自己也错,那么错在哪里那,还能是哪里,“你的错是信过你的父皇?”

    24、第二十四章

    “信过,全心全意的信过,没有半丝的怀疑。”承续的眼中不由露出回想的缅怀,那直到死都相信着父皇的岁月。执迷在那份信任中,无法看清,无法看透,无法挣脱。

    既然是没有半丝怀疑,那么又是从哪里看出的?洛煊衍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不觉得承续在撒谎,再精湛的演技也比不上真情的完美,总会有纰漏的地方,如果当初,承续是全心全意的信着自己的,自己怎么能够看得出来纰漏,因为根本不会有虚假。

    仔仔细细西的回忆着,他发现不了承续做戏的样子,他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哪里暴露了出来。

    承续转身,将扫雪的工具递了一样给洛煊衍,洛煊衍没有多想的接过,想着事情的他跟在承续的身后,转移了一个院子。

    院子铺着厚厚的雪,再一次的扫雪工作开始,不过这次,有人帮忙。

    当承续吩咐洛煊衍做事的时候,洛煊衍才回过神来,嘴角微抽,又来了,为什么在洛承续身边,他总是如此放松的走神,这种状况一点都不好,非常的不好。他按压住心里的不快,他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不能就此半途而废。

    看着承续扫地,洛煊衍也只能跟着做,反正在这清辉殿,在承续面前,他已经做过很多有失身份的事情了。

    洛煊衍做事可不是很专心的,他心里有疑问,问出来承续会告诉他吗?会不会答不重要,他问的话,还有得到答案的可能,所以他用第三方的旁观语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父皇对你的虚情假意的?”

    埋头做事的承续听到洛煊衍的问话,仔细想想,这个时间要怎么说,很久以前,久到以千年为计的之前,不是被人当做说谎,就是玩笑,说死了之后,一样不是被人当做撒谎,就是玩笑,最合适的时间,“被关进天牢的时候。”在那个时候重生醒来,在那个时候早已看清一切。

    是在那段时间啊。可是洛煊衍心里的疑惑根本没有解答,难道是承续以往太过相信自己,所以什么都不去思考,埋没了自己的才华,才有了让人觉得他蠢的印象?这性子像换了一个人般,是因为遭受了打击以致大彻大悟?可以这样解释,但是他有种直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就算承续以往才华被埋没了,但是想要在短时间里做出月下独酌,昨晚看到的两篇诗作,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是不可能的。过惯了尊荣生活的承续,哪里来的本事,料理一方田地,做出那么多奇巧的东西,新粮还有弩,从未出过宫门的承续哪里来的自信,哪里来的智慧。

    再多的疑惑,以洛煊衍假扮的夜玄身份也不好问出来,追根究底的太明显可是会暴露的,如今的承续虽然算是知无不言,也没有怀疑,那是因为承续根本就不在意,万一对方深究起来,以他现在看到的承续的智慧,绝对会发现疑点,他的真实面目一暴露,就前功尽弃了。

    “你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旁敲侧击就行了吧,这不是好奇,而是作为一个酒友,关心一下朋友的生活是可以的。

    “虚假之中,活得很蠢。”在生命的前十七年真的是这样,夜玄也不会知道他还有这之外的很长一段时间。

    “没这么严重吧?”其实自己很清楚的,承续说的一点都不过分。

    “没有看清父皇的宠是伪,母后疼之后的恨,兄弟敬之后的妒,臣子尊之后的厌,活在自己想的世界里,难道不蠢?”一边扫雪,一边嗤笑,那个时候的自己又傻又蠢。

    洛煊衍听着,却不能问得更深,不是具体的一切他都知道,而是此时作为夜玄,他只能如此到此为止。再问下去,是不该的,作为一个酒友,怎么能够戳别人的伤口。

    “不过,很快乐,也很幸福,虚假的一切却偏偏让人觉得快乐幸福,人,是不是不要那么聪明比较好?”

    最后的话语很轻,那是百世轮回之后的沧桑感叹,那百世轮回中的一切或辉煌或落魄,但是最让他觉得幸福的却偏偏是他活在虚伪中的最初,那或辉煌或落魄的百世,不管是哪一种,总会想着很多,而失去了那份纯,如今的自己,更是无法回复曾经的纯,这是成长的代价吗?

    不过也只是如此感叹,承续也不会想要回到那种样子。

    洛煊衍听到承续最后的呢喃,其中的沧桑之意让他心抽了一下,他问自己怎么了?这绝对不是因为后悔,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会有种想要将人抱在怀里安慰的感觉。

    只是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因为提到过去的时候,他感觉到不到承续的痛,那种平淡的语气就像是旁观者一样,而对作为父皇的他,承续也没有在意,那过去的伤害,对他来说是不是淡到可以被遗忘?自己在他的心里,作为父皇的洛煊衍是不是已经没有位置了。这么一想,心里更是不爽,压盖了那种抽痛。

    “承续,”洛煊衍低低的唤了一声,放下手上的活,看向承续,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

    听到洛煊衍的唤,承续抬头,看着那副难言的样子,承续说道,“有什么你就说?”

    “你知道,”抿着嘴,迟疑了一下,似乎再想是不是该说,最终下定了决心,然后说,“你母后过世了吗?” 他是故意的,因为心里的不舒服,让他说出这件事,皇后过世这个消息,在他进入清辉殿的时候,就被他有意封锁,承续不会知道。承续就算你对皇后有怨,听到这个消息,你是否会动容,会伤悲。看吧,他果然做不到那种至高的绝对漠视,还是会受到干扰,才会因为心里的不愉快,期待承续受伤难过的样子。

    洛煊衍自己都不清楚,他更想的是用这件事来证明,不管承续语气中对他母后有多冷静,在知道皇后死讯之后也会有感情波动,那是还有感情的证明,那么对于承续语气中非常平淡的自己,是不是也在承续的心底有着位置,而不是可以淡忘的存在。

    但是在洛煊衍面前的承续,却完全没有动容的样子,嘴角还扯开了一抹笑,“我知道,母后是在去年春天过世的,我早就知道。”在她死前,他们两个还见了一面,最终他得到一份真心的祝福,而一份母爱,可是最终,他失去了,也不再需要。

    “你不难过?”洛煊衍的理智告诉他,应该问,承续是怎么知道的,他封锁了消息,承续怎么会得到消息?皇后的势力都该被他铲除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可是偏偏问出的是是否会难过这样的话。问了就问了,回去话之后,再好好清理一番,将那些漏网之鱼铲除。他不希望承续的生活中,还有一些杂鱼在身边游荡。承续想要继续这样的生活,那么就不要将让承续卷入那些肮脏事。

    洛煊衍没有发现,此时的他已经开始下意识为承续考虑。

    “人终有一死,这是天命。”生老病死,这是寻常,他经历了太多的生老病死,早已看破,不过天道循环,当他天道补全之后,六道轮回出世,一切不过在因果循环的反复之中。死亡不过是一次新的开始。

    洛煊衍闭了嘴,没错,就算一个人再强,就算这一生在荣华尊贵,都逃不过一死。死亡是很无奈却无法逃避的事情,就算他富有四海,武功高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上什么意外而亡。

    话题到此为止,两人专心做事,两个人做事总是比一个人快,加上心情不顺的洛煊衍,将扫雪这件事拿来当做发泄心头郁闷之用,用上了武功,那叫做做得快。

    不一会就院子里的雪就清好了,做完了,承续到厨房拿了一壶暖茶,还体贴的拿了点吃,为还没吃饭的洛煊衍准备的,承续将这些放在院子里得石桌上,邀请洛煊衍坐下。

    今日已经是新年,天气非常给面子,雪停了,冬日的太阳不会很温暖,但是洒下的光辉还是让人心里升起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承续为自己和洛煊衍各自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一入肚,从身体内部涌现的热气,不仅有消除疲劳的作用,也让暖流涌向了四肢。

    “夜玄,”喝完一杯,承续在为两人倒了一杯,唤着正在夹菜吃的洛煊衍。

    承续做的小食很对洛煊衍的胃口,嘴里吃着东西也不好回承续的话,他用眼神示意问道。“何事?”

    “你的来历,你拜访清辉殿的目的,我都不问,”承续不是傻子,他不询问,不深究,不代表他不知道夜玄的蹊跷,只是不想去管而已,一个沦落到此的废太子,有什么需要别人谋夺的,想要害他,他又有何惧,一一接下,反击罢了。

    洛煊衍放下了筷子,收敛了浪子一般的表情,认真的看着承续,既然不问,那么说这干嘛。

    “我看中了你的资质,你可愿拜我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说承续有点白,其实最开始无措本来打算让他更白的,无措想写个单纯的孩子啊,经历了太多,放下了一切,不想思考太多的白

    25、第二十五章

    如果他此时端着筷子,筷子一定会掉,如果他此时喝着茶,茶水一定会喷在承续的脸上,他该庆幸,他现在手上没拿东西,嘴里也没含着什么,所以对于承续的发言,他可以抽抽眉眼和嘴角,而不会做出更加失礼,破坏形象的行为。

    洛煊衍很想狂笑,因为承续说的事情实在是他可笑了。拜承续为师?他可是承续的父亲啊。

    好,承续不知道这件事,这一点就揭过。但是承续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教他东西?固然,承续的文采就目前来看是不错的,可以说不错都是低估了,说顶尖也不为过,可是他是皇帝,再高的文采也没有用?武功方面,承续的技巧确实是出类拔萃,可是,再高明的招式,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作用,比承续强的自己,何须承续的教导?

    承续还会什么?做饭,种田,奇巧滛技。这些学来何用?他体谅承续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真的太可笑了。

    不过看着承续那认真的不带半丝玩笑的神色,洛煊衍压制住自己狂笑的打算,不过依然带着几分戏谑的嗤笑,说道,“你要教我什么?”

    “我有大道三千,旁门八百,你想学什么?”承续反问。

    听起来很了不起的样子。不过,完全没有一点洪荒认知的洛煊衍自然不知道承续嘴里的东西是怎样的东西,所以他又问,“我能学到什么?”

    “超脱。”承续想也不想的回答。而承续的回答,让洛煊衍想起了在弩出现的那一天,承续对于超脱者的描述。那是独挡千军都不足以形容的强者,一个人,百人,万人,还是亿万人,对超脱者而言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就算那亿万人人手一只弩,对超脱者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那是只要一出手,就可以移山填海的强大,那是可以颠覆星辰日月的存在。“超脱凡俗的强大,超脱生死的界限。”比起前面的说法,显然后面的超脱生死的威力更加强大。

    人活在世上,不管再多的财富,地位,权势,美貌,都逃不过死,而能够躲避死亡,谁不想呢。

    洛煊衍对于死亡没有畏惧之心,他也并不怕死,但是活着是人的本能,他也一样,就算这个世道再无聊,他也没想过去死,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得非常值得,如果死得不值,那么他会很不甘心。没事谁想去死,就算不想活得太长,起码也要活到该死的时候。

    对于人来说,超脱生死的界限,真的是一种非常大的诱惑。

    “承续,你说得很诱人。”就算是再淡薄的人,在面对生死的诱惑时也会心动“可是我不信,力量可能会强大到你说的地步,可是生死是绝对无法超脱的界限。”

    是的,洛煊衍不信。就像对一个大科学家说神啊,神力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一样,活在这个世上,而且非常理智的洛煊衍并不信这样犹如神话的东西。洛煊衍理智,所以不信,所以不会被诱惑冲昏了头脑。

    “你的意思是拒绝了?”承续并未去纠正洛煊衍的观念,毕竟在现实中,他说的一切只会在未来出现,洛煊衍不信也是应该的,如果洛煊衍如此轻易被他的说辞迷惑,没有在任何实例的面前就相信了他,那么对收洛煊衍为徒这件事,他才需要认真考虑。

    “没错。”洛煊衍也不怕和承续的关系因为这句话边僵,非常直接的回答。

    “我不接受你的拒绝,我可以等,”承续真的是不以为忤,“我不缺时间,我等着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当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过去,他可以用不变的容颜,强大的实力让洛煊衍相信,那个时候再让洛煊衍明白,他说的一切不是虚假,而是真实存在。

    那可以改天换地,颠覆星辰的力量,那长生不老的永恒诱惑,谁能不心动,就算是凡间帝王,富有四海、权倾天下也会抛下一切,不惜一切的追寻他所拥有的东西。这样的事情,在洪荒世界中他看得太多了。

    洛煊衍轻笑,没有什么不屑和挑衅的意思,就是笑而已。对于承续的表示,他心里很肯定,绝对不会有那一天,如此的笑,不过是对承续妄想的一种类似纵容的宠溺心态。不过,洛煊衍没有发现而已。

    话题到此为止,洛煊衍重新开始吃着桌上的小食,承续则是站起了身,就在这空旷的院落打起了他每日必定会打的拳脚。

    一招一式,缓慢悠然,刚柔并济,和现世的拳法完全不同,看起来一点威力都没有,但是为了这套拳法,洛煊衍停下了吃东西的行为,目光专注起来。

    他的武功够高,所以他能够感觉到这套拳法中蕴含的玄妙,无法移开眼,将这拳法给记了下来,然后脑海里浮现他学过的招式,不由得将两者糅合在了一起。由此可见,在武学上,洛煊衍的天分有多高。

    当承续打完这套拳的时候,洛煊衍已经沉静在新的体悟中,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还在惋惜,他并没有完全领会承续拳法中的玄妙,只要回想一遍,那套拳法就能够带给他新的启发。

    随即,他醒悟过来,他犯了一个大忌,旁观他人的武学,在这个世界上课时很犯忌讳的一件事,而且他还从中有了所获,不给承续一个说法是不行的。

    “抱歉,我…”洛煊衍首先就是道歉,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和承续之间还算缓和的关系说不定会崩。

    “无需道歉,是我有意让你看的。”承续先一步说道,就算他曾经是一个跋扈的可以说不学无术的太子,也知道偷窥武学的忌讳,真的要练的,也可以等洛煊衍离开之后,而他是有意让洛煊衍看的,“这套武学对身体很有好处,没事你也可以练练。”洛煊衍算是他半个内定的弟子,为了以后的方便,先让他打好一点基础。“我的筋脉和武功会恢复,就是这套拳法的原因。”承续还毫不介意的掀开他武功恢复的秘密。

    听到这话,洛煊衍不由一凛,这套拳法不提它的玄妙,单是它的这个功能,就可以称得上是无价之宝,承续就那么大发的给他展示。“承续,不要这么相信人。”

    洛煊衍带着劝告意味的说着,他不是好人,他自己也承认,承续让他知道的东西,他出于利益的考虑不会让人知道承续的存在,更加不会去迫害承续,因为他的自尊不允许。但是除了他之外的世人,不可能都保持着秘密,处于各种各样的愿意,承续的秘密很可能被世人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承续挡不了天下人的贪婪。

    “我早就不相信人了。”善变的人,永远不是值得相信的,在百世轮回中,他早已看过了太多的背叛,也经历了太多。“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对于洛煊衍的劝告,承续哪里不明白其中蕴含的意味。

    “我担心。”没有犹豫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而说出口之后,洛煊衍才发现这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他确实担心着承续的安全,他不想承续有危险。心里想着,回去之后,要加强清辉殿的守卫了,绝对不能想以前那样大意。

    “这世上能要我命的人,还没出世呢。”对于自己的生命安全,承续非常自信。

    对于承续的大言不惭,别指望洛煊衍会相信,就算承续手上还有弩,还有毒,但是世上的能人异士那么多,承续不一定是必胜的那个。

    “我可以到你书房去看书吗?”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洛煊衍改了话题。

    “随意。”竟然是内定的徒弟,承续对洛煊衍非常大方,就算里面很多不能见光的东西,承续也让洛煊衍随意。多学点好,以后教起来轻松。“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来问。”承续开始试着当一个好老师。

    洛煊需对于承续的话,摇摇头,用一种轻笑带过,那是一种纵容的无奈宠溺。

    在白日的时候,洛煊衍再次踏入承续的书房,终于有机会翻看书里的内容,他的目标自然不是印刷好的那些书籍,而是承续自己造出来的书册。

    所以在书柜上抽出一本,一翻开,一个兵字写在第一页,第二页的内容,让洛煊衍非常惊艳,他从不知道兵法也可以而讲究这么多,而不是战场上的直来直去。

    再翻看一本,是政略,……

    夜晚再次来临。

    洛煊衍终于明白了那些看书看的废寝忘食的人是怎么回事,而他现在也是这样的状态,他很想留下来,将这些书读完,但是他不能,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皇帝,第一次,洛煊衍觉得皇帝这个身份很碍事。

    洛煊衍告辞的时候,还向承续借了几本书,对此,承续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雪也在这一天停下,新的一年会平静吗?谁知道呢。

    26、第二十六章

    春夏秋冬,又是一年过去,春去秋来,转眼又要一年。

    秋高气爽的天气,天高云淡,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可是偏偏桓国的权利中心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弥漫着低气压,在灿烂的秋日暖阳,都不能刺破处于低气压中的人心头那块沉甸甸的阴云。

    桓国所有能够有机会和皇帝见面的大臣们,最近过得那叫个心惊胆颤的难过,水深火热的痛苦。

    他们英明伟大的皇帝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了,很显然的阴晴不定,前一刻可能会让人觉得风和日丽的明媚,下一刻就可能是狂风暴雨的雷霆翻滚。前一刻你可能还会因为得到皇帝的赞誉觉得升官有望,下一刻就可能被皇帝翻脸无情的找出错处,夺了官位,或者处斩。

    这些日子的经历,让面见皇帝和上朝变得让人觉得恐惧,就算皇帝陛下此时心情的很好的样子也无法让人轻松,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皇帝陛下时候会被变脸,整个朝堂上非常的沉默,大臣们最盼望的就是那一身退朝的声音,最害怕的就是朝后召唤的命令。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的风气非常之好,大臣们都很怕触怒了皇帝。

    大臣们不好过,服侍皇帝的宫婢们更加不好过。他们身份比不上大臣们贵重,命更是贱,在这皇宫内院,他们的命连一根草都不如,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折了一段枝叶一朵花,他们就要面临断手断脚甚至死亡的下场。何况是如此接近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不顺心,他们就得提心吊胆。

    就连德公公这位皇帝陛下的心腹这些日子也是过得战战兢兢的,自认对主子的性情能够摸到三四分的德公公最近完全无法掌握主子的心情变化,挨训的次数被以往的几十年都多。主子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变化如此之大。德公公在心里暗想,却不敢问。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也只有德公公最清楚。这两年来,主子经常去清辉殿的事情,作为为主子做掩护的德公公自然是一清二楚,原来还不显,这一年来,他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主子身上的期待,每次从清辉殿回来,主子的脸上表情各异,但是心情愉悦却是一样的。而这种愉悦,也让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主子的性子保持在而已称得上宽厚的地步,就算罪大恶极的罪臣,主子都可以诛一门,而不是连累九族。

    而就在不久前,主子从清辉殿回来,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严肃恐怖,随后就是雷霆暴雨,反复无常的开始。主子有时魂不守色,神思飘忽的样子让人一见就知,一贯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的主子,会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

    有时主子的脸上会闪过温柔的笑,主子打小他就跟着,他从不知道主子也可以笑得那么温柔,那是对先皇和先皇后都没有露出过的样子,温柔的笑过之后,主子又立马的沉了下脸,然后心情明显不顺,谁在这个时候出现,那么谁就是倒霉的那个。

    虽然他是个阉人,可是他不是没常识,话本也是读过不少的,主子的这个样子很符合一种情况,那是为感情产生的烦恼。如果不是清楚清辉殿那里的那位是主子的什么人,他都会觉得主子陷入恋慕的烦恼。因为知道哪清辉殿那里的是谁,他很好奇那位是怎么将主子变成这样的?他可是知道那位的以前是什么样的,主子有时会提到那位,但是他真的无法做出联想。

    桓国这两年依旧风调雨顺,加上两年前新年的推出,桓国是不会再为灾年欠收这样的事情烦恼了,就算暗地里各国暗潮汹涌,但是面上还是风平浪静,朝堂上也被洛煊衍完全掌控着,照理说,洛煊衍应该不会有烦恼的。

    但是偏偏洛煊衍很烦。

    他烦的不是各国盗窃新粮机密的事情,桓国新年一事在开始的时候,是没有多少人反应到的,对于桓国的作为不信的大有人在,当秋收结束的时候,其他国家是知道了新粮是真实有效的,也来不及了,因为秋收结束了。第二年,在有意的隐瞒下,桓国的办法并没有被窃取完整,其他国家不清楚其中的注意事项,只看到了表面,收获自然是没有,在桓国又是大丰收的时候,他们本国的秋收还被耽误了,这些国家知道桓国藏起了重要事项,再次派了大量的j细出入桓国。

    这一年,桓国也不想浪费太多的人手在新粮上,所以泄密是不可避免的,不过经过这两次新年的收割,桓国的粮库非常丰满,就算从今天起桓国没有任何的收获,光凭粮库的存量,就可以满足桓国人两年的消耗,就算要大战也没问题。

    他烦恼的也不是天下平静下的暗潮,这是他期望的发展,秘密的武器已经在制造,当它出现在战场是,桓国已经拥有了大半的胜算。

    他烦恼的不是朝堂上的事情,这些事情没有资格让他烦恼。

    他烦恼的自然不会是柴米油盐的凡俗琐碎,更不是后宫女人的勾心斗角。

    他烦,他当然烦,他要怎么不烦。他烦恼的根源就在清辉殿,就是清辉殿的那个人。

    自打那天清辉殿的那个人有收自己为徒的意向之后,对于自己的态度有了改变,以前的那种淡漠的忽视状态慢慢消减,那人开始注意其自己,也愿意告诉自己很多的秘密,他的心情不错的,自己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他和那人在月下饮酒,他和那人在田间劳作,他看着男人摆弄着奇巧滛技,和那人在空地里切磋武艺,和那人在藤架下手谈一局,和那人在书房里,一个看书,一个挥毫,和那人讨论着书中的问题,有时他也会讲出一些难题,那人总会给他一个可靠的答案。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上的这样日子,每一次到清辉殿他总是抱着期待,不知从何时,他对待那人的态度减了试探,多了真心,以平等的眼光看着那人。

    那人的博学多才,对事情的犀利看法,让他无法不去正视那人,那是一个可以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强者,而不是被自己玩弄于掌心的棋子,想要将那人当做棋子,那么就要有被棋子反噬的觉悟。

    什么时候开始放下所谓的真心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真心这东西,可是很显然,他的真心存在,而且还给了那人。放下了真心也没什么,毕竟那人是可交的朋友,可是而那人成为朋友的是夜玄这个身份,而不是他真实的身份。

    可是越是愉快,他越是觉得不舒服,因为和那人相处的,不过是他的假面,他的真实身份,那人根本不知道,就他和那人的恩怨,当他揭开真面目的时候,这样的愉快相处必然不会存在,面对那人,他甚至无法自信自己可以挽回。

    这两年来,他已经摸清了,对于自己这个父皇,那人已经不在意了。那人实在是太淡漠了,对于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就连他问起对皇位有什么想法,男人都是不屑的扬起嘴角,嫌弃无比,对那人来说,食物不需要多精美,只要入口就行,对那人来说,住处不需要奢华,就算是茅草屋,那人也可以住的安然,对那人来说,权位是种束缚,不值得恋栈,对那人来说,这世上没有值得他停留的人。

    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让人多加留意,有什么可以让人回头一望,那人的目光总是注视着远远的前方,看着星空的眼睛带着他无法触摸的遥远,每当这个时候,明明就在身旁的人,为什么会给人一种虚幻的错局,这人真的还在自己面前吗?有几次,甚至冲动的伸出手,当那人回眸的时候,心里会有种松口气的想法。

    那人会回头看自己,是因为自己是那人内定的徒弟,那人对自己表示过很多次了,非常的执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人的黑眸不会刻下自己的样子,不会对自己有一丝在乎。

    很不甘心,为什么看着夜玄,而不是他洛煊衍呢?这到底是如何的矛盾,明明都是同一个人?

    如果事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他会慢慢的消弭这样的矛盾,可是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他竟然对那人产生了那样的欲、望。

    是酒太过美,让自己喝多了,是夜色太过迷离,让夜色中一切变得暧昧,看着那一开一合的唇,自己竟然想要碰触,也罢了,为什么看着那人因为热了而松开的领口下的肌肤会一阵燥热,那冲起的欲、望,让他的酒全醒了。眼前的那人,是承续,一个男子,他的血脉相连的儿子,绝对不可以有这种欲望的对象。

    恐慌,恩,那真的是一种恐慌,怎么却面对这样的事实?他还没有放肆狂妄大胆到不为这样的情况慌张的程度。

    是酒喝多了,是太久未纾解了,他对自己这么说,也只有这种解释。

    27、第二十七章

    洛煊衍再次因为承续有了一个第一次,第一次落荒而逃。在意识到自己不该有的欲望时,洛煊衍立刻告辞,匆匆返回自己的寝宫,换回了洛煊衍的样子,然后随意到了一个妃子的宫殿里去了。

    对着美艳妃子妖娆的身躯,娇媚的样子,他的身体一片火热,心里却是一片冰冷,因为他身体火热的原因不是因为妃子,而是在承续那里按压不住的欲火的延续,心里一片冰冷,是因为看着妃子,他心里完全没有一丝动情的感觉。

    妃子火热的身体攀附上自己,男性的本能让他受到了撩拨,可是他的心里升起却是一种诡异的负罪感,所以他狠狠的将妃子给推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宁愿泡冷水消除欲望。

    这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思维混乱了,他可以用这样的解释敷衍自己。敷衍,他很明确这是敷衍的借口,那么真实的理由又是什么?

    泡在冷水里,身体的火热好难消除,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承续的样子,那些以前没觉得什么的画面,此时回想起来,只会让他的心热,让他的身体更热。

    那从浴桶中走出,在春日着着薄衫,被水珠晕染出了透明质感的模样,泛红的脸,领口下显露出的被泡得成粉色的肌肤。

    在夏日的晴空下,一桶井水让承续倒在了身上,那毫不避讳在自己面前赤呈的上身,流淌过水痕、密布水珠,那养尊处优被保养得犹如玉一般的美好肌肤质感,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有了魅惑的感觉,吸引着自己去拥抱,舔吻。

    无数个承续在脑海里回荡,狠狠的拍了一下水面,对于自己的血脉相连的儿子不该有,也不能有那样的欲。

    只是一时的迷惑,只是一时的迷惑。洛煊衍这样告诉自己,也只能这样告诉自己,为了让这份迷惑消失,他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清辉殿。

    可是事情没有就此结束,他的自我警告完全没用。他是皇帝没错,有权有势,执掌一国,他可以控制很多东西,但是也有不少他无法控制的,比如梦。

    他真的怀疑是不是承续对他下了药,为什么每天晚上,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承续,而且都是和承续肌肤相亲的梦。

    那半褪的衣裳,交叠的十指,微启的粉唇,娇吟的声音,让梦中的自己失去了理性,再也不想去顾忌什么,抱着承续,不想放手,用唇,用手,触碰每一寸肌肤,在其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自己的凶器更是狠狠的冲进那娇柔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占有,一遍又一遍的索求,让怀里的人软了身子,只能无力的任由自己的施为,嘴里吟哦出最诱人的声调,羞红的脸,泪染的眉眼全是因为自己。

    在梦里是多么的满足,在睁开意识到是梦境的时候,心里有多失落,随后就是气恼,亵裤里的湿润告诉自己,自己是怎样的失控,理智也在说,这是不对的,是不该的。

    他夜里甚至不想去睡,一旦睡着了,他就会沉迷在梦境中,在醒来的时候,现实和梦境的落差让他产生了不满和失落,理智和欲望抵触着。

    他的阴晴不定,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睡眠不足。

    他拥有很多的女人,尽管他从未对那些女人有过什么感情,但是这不表示他不懂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失常,不受控制的情绪,诡异的欲望是因为什么。

    他不愿意去想那个事实而已,那是不可以碰触的禁忌,可是他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他爱着承续,对一个男子,对他的亲身骨肉,他产生了爱情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爱承续,这就是答案。他承认这个事实,可是这个事实却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答案。横在他和承续之间的最难的不是过往他对承续的伤害,而是他和承续的血脉关系,这是怎么样也无法迈过的一道坎。

    也因为认清了这个答案,他才更加烦恼。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承续有了这样的感情。仔细回想,是在以夜玄的身份接近承续的那一夜,那对月独酌的孤鸿身影?是在慢慢了解承续的出色和深不可测之后?是在觉得和承续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的时候?是在想要看着那张雅致的面容看到更多表情的时候?是在看到承续那闲适的神情时?是在……

    找不到答案,转变的实在是太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