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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厨娘阿钰第24部分阅读

      重生之厨娘阿钰 作者:rourouwu

    一活水,再接清水,将排骨第二次下锅。

    接下来,把猪里脊肉切成不过半指厚的薄片,用厨房里现成的草叶粉浆勾芡,先是过油初炸,在油六层热时,将肉片完全展开着放入锅中,待得肉片被炸制浅黄|色,用漏勺捞出,放在一旁静置片刻,置去浮油。这道菜的名字叫做锅包肉,口味独特,是阿钰前世特别喜欢的一道菜肴。

    锅包肉的制作方法虽然并不复杂,但是想要做的正宗,做的好吃,却是难上加难。因为这道菜在前世被广为流传,大江南北都能见其身影。但是,在阿钰的品菜生涯中,真正能把这道菜做到风味正宗,口味地道的厨师,却是寥寥无几。

    这道菜,真正的口味是三分酸,三分甜,四分咸,真正入口之时,仿佛在品尝着人生百态,令人回味无穷。但是,在前世,许多厨师完全不了解这道菜的灵魂所在,竟然美其名曰创意自由,将锅包肉专门分成了甜口的,酸口的,咸口的,让这道菜完全失了自身的韵味,变成了四不像。

    阿钰扼腕之余,也努力让自己的厨艺提升,终于成功的做出了这道菜,得到了师傅的赞扬,也在厨艺大赛上获得了肯定。

    接下来,阿钰却并没有着急将里脊肉第二次入锅,而是出了帐帘,来到了正右方的小屋,把最大的那个灶炉升起了火,浇了点水刷下锅里的余灰,将已经腌制好的鲳鱼放在案板上,耍了几下刀,熟悉手法之后,阿钰便迅速的切了起来。两条鱼,全部在侧身切八瓣穗,正身且十字花,中间再横来一笔以便入味。然后,葱切花,姜切片,蒜且小粒,将鱼入锅,加水没过鱼身,再放入葱姜,盖上锅盖焖炖。

    此时打开小瓷坛上的瓷盖,水正翻开,正是放入冬瓜的好时机,将冬瓜片一片片不相叠的放入,之后依旧盖上瓷盖熬制。

    阿钰轻轻吐了口气,她的两菜一汤,锅包肉,蒜蓉鲳鱼,冬瓜排骨汤,到了这个时候,终于都进入了尾声。(未完待续)

    118 前往赤云国

    锅里的菜籽油正滋咋作响,整个膳房中充满了葱姜蒜的爆香。将漏勺中嫩香酥黄的里脊肉第二次下锅,烹炸几活之后,沥了油盛在青花瓷的长盘中,然后借着锅中的余油,放入糖醋,酱油,蒜末,勾芡成汁,再将沁黄的汁液,巧然浇下,一道美味喷香的锅包肉,便出盘了。

    汤中不放油,却是稍放了些盐巴和几样加鲜的小料,搅拌几道,合着瓷罐一起下了灶。最后走到大灶台旁,将蒜蓉爆好的鱼汤,淋在已经装盘的鲳鱼上,这道蒜蓉鲳鱼也彻底完成了。

    阿钰将菜品端上了餐桌,在两对惊叹和一对发亮的目光下,拿出了一小瓶,自己特酿的竹筒酒,为众人斟满美酒,启开了这顿午餐的前奏。

    “阿钰,我真不知……嗝……你哪学来的手艺,真是!扬我皇家威风!那两个老家伙,平时鼻子都朝着天,今个,还不是被你……征服了。对,就是这个词,征服!他们让你直接晋级厨师国试的终试,都是不应该,那个什么金章,我直接发给你!”珈蓝羽澈顶着赤红的脸蛋,打着酒嗝,在阿钰身边极尽谄媚,但是,看他满眼的笑意,这些话又好似出自真心。

    阿钰虽然自信,却也没想到赵言旭不仅大力称赞她的厨艺,还大笔一挥,直接让她晋级了厨师国试的终试。这样也好,她也能空出时间来调查赤云国的事情。听着珈蓝羽澈的话,阿钰却丝毫不惊讶。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了。

    如此也好,打着碧云国二皇子的旗帜,却是更容易从那些消息贩子手里打听信息。

    第二天清晨。阿钰便接到了一则好消息,午后城郊十里亭,佳人有约,落款是她心心念念的桃子。

    雇了车马,疾奔到十里亭,却是刚过午时。阿钰下了马车,却是看到一片绿柳碧波旁,许多佳人快婿正游湖观景。娇嗔有之,浅笑有之,并肩有之,携手有之,阿钰顿时醒悟,这十里亭,原来竟是个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绕过几弯浅滩,几抹翠绿。阿钰终于在一棵老榕树下,看到了一身粉碧长裙,正焦急的四周寻看的桃子。

    阿钰直直的快步走去,桃子也终于对上了阿钰的视线,一时两人‘情切切,意绵绵’,倒是相对无语,只顾相看相拥。

    周围几对佳人,看到阿钰一身青衫白袍的俊公子打扮,再看桃子粉唇红颜。正是妙龄少女,虽见两人拥在一起,倒是也不惊奇,眼光中还带了几分羞赧的祝福。

    两人总算抱够了互相松开了手,阿钰刚想开口,却被桃子以眼色示意,跟着桃子走了半天,竟是掠过了许多对鸳鸯情侣,来到了一处被榕树高草掩映的十分隐蔽的角落。

    在桃子的示意下,阿钰立即跟她一起蹲在了草地里。向前望去,不过一会儿,前方开阔地,就出现了两个男子,左望右看,明显是在找什么人。

    待得两个男子走过去,桃子总算大松一口气。不用阿钰开口问,自己便解释了起来。“如今谷主不见了踪影,谷中也突然变得甚是严厉。每次有人出谷办事,都会有暗中盯梢的,真是麻烦。”

    听了桃子的话,阿钰心里咯噔一下,父亲竟然没在国中?!“桃子,你知道谷主在哪吗?”阿钰急急发问。眼中多是焦虑。看着阿钰的模样,桃子也正了正口气,立即说道:“不知,但我听说,谷主可能去了鲛人族的海域。”鲛人族,海域,怎么可能呢?阿钰满脸都是疑惑。小蓝明明说过,父亲并不打算帮助鲛人打赤云国,可是,为什么会有传言说父亲去了鲛人族内?

    “阿钰!”桃子的轻喝终于让阿钰回了神。警惕的向着周围看了几眼,桃子突然用严肃的语气对着阿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打听那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冲动,小心保护自己。”见阿钰点了头,桃子才说:“我长话短说,赤云国的确要与鲛人族开战,目的是抢鲛人族的至宝,七彩养魂晶。而赤云国此次领兵的将军,正是五皇子殿下,名号冰炙乾坤,尹云天。”

    桃子的话音停在这里,然后就转身离开,把这个幽谧的小角落留给了阿钰。阿钰无法形容,当听到尹云天这三个字时,她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热流,掀翻了她的思维,冲破了她的脑海,然后轰的散入了全身各处,泪腺不自觉地涌出了泪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微笑,手更是不自觉地抓着衣角颤抖……本来她以为自己真的看透了看淡了,但是当这股暖轰然温暖了全身,她才知道,之前的日子,自己的心到底有多么冷。本来她以为就算尹云天死了也没关系,自己可以选择殉葬,和他做一对鬼夫妻。可是,当真听到尹云天还活着的消息,当真听到尹云天还真真实实的和她存在在同一个世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那种难以言表的喜悦伴着酸楚,这么多天积攒下来的无助和强自冷静的压力,全部变成了泪水,呼啸的挤压着干涸许久的眼眶,模糊了整个世界。

    收拾好心情走回家,天空已经抹了层晚色。虽然明知道那块七彩养魂晶早就被尹云天用掉了,虽然明知道尹云天本身就是半个鲛人,虽然明知道桃子话里的疑点,但是,只要尹云天还活着,只要尹云天还,活着……

    阿钰往怀里揣了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暗中托人联系了一个连夜赶路要去赤云国做买卖的商队,趁着夜黑风高,阿钰穿了一身下人衣裳,混在商队里,启程了。

    这个商队规模不小,光是拉货的马车就多达二十几辆。介绍阿钰进来的人是个皇城通,只说阿钰是他远亲,家里也经商,因此想跟着商队出来历练历练。这样的身份并不突兀,想着同是商人世家,商队东家也爽快答应。

    阿钰最怕珈蓝羽澈的阻拦,当车队行至城门时,着实紧张地吸了好几口冷气。不过,一切比阿钰想象的顺利,城门处并无拦截,虽然已过了小半夜,商队仍旧顺利的出了城。

    商队若是此行顺利,也要两个月才能到达赤云国。每日赶路,能够说笑聊天的一共也就那么几人。所以不过几天,连着镖局派出的保镖,医馆请来的医者,再加上商号自己的人马,大家都熟识了起来。

    由于阿钰长得俊俏,为人又谦和没架子,还有着一手好厨艺,在商队中人缘也越发好了起来,甚至完全折服了仅有的几个女眷。

    商队的老板是个年进半百的中年人,这些年来一直在两国中间跑商。如今年纪大了,想把这次跑商作为最后一次,就连着自己妻子儿女全都带了过来。老板的妻子看起来很是年轻,不过三十出头,儿子加冠,女儿豆蔻,在陌生人前十分懂礼,与阿钰相熟之后,却都变得活泼可爱。

    日子如是过了十数天,都平平稳稳,连个‘此山是我开’都没遇到。阿钰原本焦灼的心,也渐渐安稳了一些,就算是到了赤云国,也不见得就能立即见到尹云天,一切,还得一步一步来。

    这一天,天空澄澈,放眼望去,竟是没有一丝云彩。商队中午休息时,正巧走到了一处广袤的草原。这样的地貌,饶是阿钰生了两世,也难得一见。吃过午饭,众人难得休息清闲,商队的东家笑看着缠在阿钰身边的一双儿女,对着阿钰说:“这些日子,虽然殷公子谈笑风生,眉宇间却隐隐有些郁结。”阿钰听罢一愣,才回道:“俗事扰人,让东家见笑了。”

    这老板本是南方之人,但因为常年跑商,倒是学得许多北地人的豪爽,哈哈笑过,才对着阿钰说:“我年轻时,也总心存不得志的抑郁,但如今,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我终于明了,名利再好,也比不过一位贤妻傍身,一双稚儿在侧,游游山川,望望辽阔的草原……”

    阿钰心中的苦闷虽然和不得志没什么关系,但是,听了商队东家的话,阿钰还是感动于商家的话语,而真诚的道谢。

    突然,一阵疾风刮过,地面竟然开始轻微的震动。“东家,前方似乎有大队军马朝着咱们过来了。”阿钰还以为是地震的时候,镖局的镖头已经过来禀报。

    “我们让路!”商队老板满脸坚毅,立即做出了决定。镖头也绷紧了脸,说了声是,便大声指挥着所有人装车上马。众人被脚底越来越大的震动惊动,手上速度却越来越快,不过一会儿,二十多辆马车全部整装完毕。

    可是,马车才调转了头,黑压压的骑军,却已经进入了众人视线。

    阿钰瞪大了眼睛,那赤红的旗帜上,一面上书赤云,另一面,却是疏狂的两个字,云天。这是云天的军队,这竟然是云天的军队!(未完待续)

    119 恨天

    难道云天就在此军中?!阿钰心里急如火燎,虽坐在商队的马车上,却恨不得飞奔到赤云国的队伍里,把尹云天找出来。

    只是,一瞬天堂,一瞬地狱。明明是即将相逢的欣喜,却生生的……

    在阿钰转过神思来的时候,老板的儿子,已经扑到了自己身上,而他的胸口,却插了一支尖利的羽箭。阿钰踉跄着被赤云国的兵士拉到了车下,还死命的抱着那个男孩不愿撒手。这个孩子,才刚刚加冠,十五岁的年纪,还有大把大把的梦想,还有大把大把的美好的未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明明刚刚还哥哥哥哥的叫着,缠着自己给他讲孙悟空的故事,如今,却为了救她,而没了气息。行车这么些天,阿钰也时常因为前途难测而寝食难安,每每如此时候,男孩总是默默叫上他的妹妹,不再缠着阿钰,却把自己前日攒下的小吃零嘴,全部掏给阿钰,像是要逗她开心。

    想着男孩露出两颗小虎牙傻笑的样子,阿钰的心开始无止境的抽痛,脸上却没有一滴泪水。

    再看一看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的,皆是与阿钰共同生活过十数天的朋友,如今,却被赤云国的弓箭射倒在地,有些还有呻吟的力气,有些却已经几乎没了声音。

    不远处,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正抱着商队老板的尸首哭泣。看着那个刚刚还那么幸福快乐的一家,如今已是天人永别,阿钰觉得全身上下都像被铁锤狠狠的捶打过,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疼和愧。生生入了骨头的缝。

    不知道是哪里的力气,阿钰咬着牙抱起了男孩,用膝盖跪着向那对母女挪去。自己,没有资格抱着这孩子的身体不放,起码。也要让这一家,最后再团圆一次。

    裤子蹭破了,膝盖磨破了。草地上留下了一串淡淡的血迹。

    商对东家的妻子看着阿钰手中,自己儿子的尸骨,竟然像是魔魇得没心了。不哭不笑。只是呆呆的搂紧了怀里抽噎的女儿。

    阿钰默默地把男子放在女子身侧,然后,抬起头,用凛冽的眼观注视着周围虎视眈眈,狠戾狞笑的士兵们。摸了摸腰间的短匕,抬头望着猎猎作响的战旗,那比血还红的云天二字,阿钰表面嗤笑。心下却暗发毒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对母女落入这群军匪手中。

    阿钰用身体挡在这对母女面前。却发现周围赤云军突然一阵马蚤动,紧接着。包围着他们这群俘虏的士兵竟让出了一条通路,而在那条路的尽头,阿钰看到了……

    那人,如同冰神一样横跨在高大雄健的战马上,身后湛蓝色的战袍高傲的飘扬,他,慢慢的走进,还是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还是那把断水成冰的神刀冰炙,尹……云……天……

    阿钰须臾不错的盯着尹云天,盯着那张曾与自己缘定今生的脸,盯着那张曾为自己出生入死的脸,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泪,已经顺着脸颊,滴到了满是血水的手上,融成了一片惊心动魄的红。

    刹那的对视,一眼,便是沧海桑田。阿钰笑着握紧了腰侧匕首。的确,还是那双眼睛,但是,目光已经陌生,陌生的让人胆寒。一瞬间的通悟,他已经不认识她了。要不然,他怎会与自己的族人开战;要不然,他怎会夺那已经被自己用尽的七彩养魂晶;要不然,他怎会用那么冰冷,狠戾的神情……

    尹云天有一瞬间的怔忪,不知为何,他一眼就看到了俘虏中那个瘫坐在地上,狼狈的泪流满面的年轻男子。并不认识,却又似曾相识,心里更瞬间揪痛,好像亲手抹去那人脸上的泪痕。

    心下嗤笑着,为自己的想法而恼。 “怎么回事?”男人冰冷的声音,听得周围士兵遍体生寒,立即仓皇回话:“禀……禀大将军,此对车马阻我军去路,已被箭矢对斩杀数人,其余皆备降服,缴获马车十二辆,皆装布匹面丝等物。”

    男子听后须臾,点了点头,即刻到:“派一小对将货物运送回国,至于俘虏,男为奴,女为妓,不服者,杀。”

    尚余一丝的光芒,瞬间幻灭。九月的草原,忽而刮起大风,似那些不甘心的亡魂,迂回不走,声声嘶吼着,冷入心脾。尹云天啊尹云天,阿钰想问,她是否,真的认识你?

    看着那天人般的背影,阿钰的声音,穿过了呼啸的秋风,穿过了钢铁的盔甲,直插入这位战时大将军的胸口,“尹!云!天!”

    碰的一声,阿钰的身子竟被踢出了丈远。“不知好歹的奴隶,竟敢直呼我们大将军的名讳!”士兵转过身来谄媚的看向大将军,却被尹云天一掌推翻,跌倒在地。

    哎哎呻吟的士兵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看着尹云天铁青的脸,竟是连呻吟声都不敢再发出。

    胸口闷痛,头脑眩晕,咳了几次,竟然呕出了一丝血迹。看着近到自己身前的马蹄,阿钰却忍不住想笑,膝上的血,口中的血,手里的血,心头的血,这次遇上尹云天,当是老天来让她还债的吧,她欠尹云天,一条命啊。

    “你唤本将军姓名,何事。”还是那样低沉的声调,若是加了点感情,便如曾经那些耳边的呓语一样动听。

    阿钰忍着全身的剧痛,踉跄的站了起来。也许,这样就可以显得他没有那么高高在上,而她没有那么如蝼蚁般弱小不堪?“将军,领兵入我碧云国国境,伤我碧云国良民,不知意欲何为?”

    尹云天眼神一凝,看着眼前满身血污,却是酣然不屈,傲骨自成的年轻男子,心,又一次抽紧。盯住那张被血和泪污花了的脸,却还能看出一丝娇弱的苍白,不似男子……

    “你是女子?”男人轻声道。阿钰心神一震,心神巨恸,不语。“你是女子!”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男子一跃下马,用手指抬起阿钰的脸。

    这么近的距离,又一次感受到他的心跳,他还活着,明明亲眼看到,他还活着,可心里,却仍然像是缺了一块,呼呼的漏着风。

    “放了那些俘虏,他们只是良民。于你,无害。”逼迫阿钰对上他的视线,男子似乎喜欢阿钰不屈不怕的表情,越发拉近两人的距离,附在阿钰耳际轻声说:“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阿钰突然笑了,好啊,你要理由,我便给你!

    刷的扯掉了头上的束带,一头长长的乌发,霎时瞬间纷飞在萧萧的秋风中,招摇着阿钰女子的身份。尹云天轻轻抚摸着被风吹拂到自己身前的发丝,心里突然觉得熨帖而舒畅,似乎一切就应该是这样。

    可下一刻,他的手,停住了。

    阿钰在猎猎的北风中,厉声高呼,“我,乃是碧云国王爷司徒麟之义女,皇帝亲赐郡主之名。如若你今日不放人”阿钰顷刻抽出短匕,却是割断了尹云天手中的发丝,横亘于自己脖颈。“我即刻自尽于此,你和你的军队,将无一人能活着走出碧云国境!”

    阿钰的话能震慑住四周的士兵,却震慑不住尹云天。就算她真的是碧云国的郡主,就算她当真死在当下,尹云天也有办法安全回到赤云国境。可是,看着眼前女子凛然的神色,看着她脖颈上被利刃划出的血口,尹云天平生第一次,妥协了。

    对着身旁士官轻轻摆手,“两辆马车,放他们走。”“是。”

    尹云天话语刚毕,便接住了向下倒去的女子,原来这女子刚刚一直在硬挺着一股气力,如今,已是筋疲力尽,昏倒了。众位兵将完全噤声,看着他们的将军,竟然弃了自己的座骑,抱着那个俘虏郡主,上了马车。

    再看看刚刚因为踢了那女人一脚而被将军一掌拍到了地上,至今还不能起身的小兵,众位将士决定,继续噤声下去。

    阿钰昏昏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商队的马车中,本以为刚刚那场生离死别不过是一场噩梦,可转过头,对上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她一下子就僵住了。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啊。她终于见到了尹云天,可是商人东家死了,镖头他哥死了,为自己挡了一箭的小男孩也死了,尹云天也,不记得她了。

    可叹,可笑,可悲。转过头去,不想再看,那张让自己如斯想念的,如今,却已经变成了杀人凶手的脸。可是,头被硬生生的又搬了回来,依旧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带着温柔的错觉,轻道“不愿意见我?”

    阿钰轻笑,被踢伤的内脏随着马车的颠簸,一阵阵疼痛。前尘君已忘,愿与不愿,又能如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免得泪水越蓄越多,她不想,软弱到不堪。

    感觉到身边气压骤降,却瞬间恢复如初。“以为闭了眼,我就拿你没法子吗?”男子的声音竟含了几分戏谑。接着,一股灼热的呼吸,越发的接近,阿钰蓦地睁开眼睛,唇,却已被男子掠夺。(未完待续)

    120 扎营

    紧闭的唇因震惊而分开,对方狡黠的舌却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长驱直入,像是在逡巡自己的领土一样,舔舐着阿钰口中的每一寸。两股炽热的呼吸完全纠缠在一起,阿钰无力的抵抗根本抵不过尹云天肆意的掠夺,最后,他的舌终于死死缠住了她的,逼迫对方与之缱绻共舞。

    在如此屈辱被逼的境遇,面对已然形同陌生人的他,却仍然控制不住周身的颤抖,控制不住感情的瞬间迸发 ,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沦陷的心。就这样吧,就当自己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就当自己是个久困沙漠濒死的旅者,她明明已经等了那么久,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他没错,人又不是他杀的,他没错……

    头脑中慢慢涌出了完全相反的声音。阿钰渐渐放弃了抵抗,跟随着那条舌纠结缠绵,久违的炽热很快便席卷了全身,更灼痛了她的灵魂。只是,在她即将完全臣服在尹云天的气息中时,一道清澈的目光,突然直刺入她的脑际。

    那是一道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目光。是那个孩子,正用不谙世事的清澈目光,看着自己。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看着他用生命救回的女人,如今,正躺在他仇人的身下,发出迷乱的呻吟……

    阿钰想起了,就在刚刚,从男孩胸口溢出的血,还沾满她的双手,那么黏,那么热,那么腥红。她以前都不知道,一个孩子的血。怎么会有那么多,多到她好像堵了一辈子。也堵不完。

    阿钰知道自己救不活他,只是,身体里没有了血,阴司的路,怕是不好走……怎么办……为什么……阿钰拼命推开了尹云天,却是完全忍不住直冲脑际的恶心。一口秽物却全部吐在了尹云天身上。

    男子的眼光瞬间凛冽,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已然从最深处发出了凌厉的寒光。她知道,他可以温柔似水,也可以冷酷若冰。那一身的秽物。弥漫着强烈的酸腐味道,再加上她不停的干呕……阿钰终于停下了呕吐,抬头看着男子发青的脸,却是笑了。

    “你……”尹云天看着竟然因为他吻而呕吐女子,眸色忽明忽暗,手中不停把玩着玉如意的长柄,却有折断的趋势。

    场面诡异的沉寂,蕴藏着惊心动魄的压力和暴躁,只是,最终。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侍者替阿钰更换了马车,却没有再与阿钰同坐。

    躺在偌大的马车里,四周只有车身铁木架子颠簸的切切响声和千百马匹蹄子踏地的震颤之音。比之身上伤处的隐隐作痛,阿钰更感到疲惫。她与尹云天,相识数年,相处却不过数月,除了刚刚相识时的冷漠与桀骜,其他时候。尹云天总是对她千般温柔,万般宠爱,以至于,她完全忘记了他还是个皇子,是以质子身份来到碧云国却安然无恙的赤云国五皇子。更况论,他的母亲还是个异族人……

    他怎么会如同自己想像的一样无害善良,那双拥着自己的手,怎么会不沾染血腥?但是,他也曾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用灵魂去救她的命。这样的情,她怎么能不动容,怎么能不沉溺,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原来,情有多多,痴有多重,孽便有多深,她和他面前,早已经业障重重!罢了罢了,尹云天,阿钰此生永远欠你,不论你造下多少罪,阿钰愿与你同背。

    赤云国与碧云国不同,本就民风彪悍,加之国中多平原,草美马肥,多以游牧为生,以马为伴,以帐为家。

    阿钰被掠的第二天傍晚,尹云天便下了命令,原地支帐扎营,暂作休整。此时已是傍晚,这对骑军的最高军事指挥,尹云天,正坐在主将帐篷内,面前是一份巨大的碧云国地图。攻打鲛人族,若不借路碧云国,就要绕大远。但是,自己与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今争得,便是这须臾的时间。早到一分,就多一分把握取得那养魂晶,也就多一分……哼哼,虽然,他并不多么在意。

    父皇已是老糊涂,只听那巫师狞人骗他养魂晶可以续命,便深信不疑。不过,老糊涂藏起了传国玉玺,也算是间接牵制了他那几个虎视眈眈兄弟,自己刚刚回国,根基不稳,如此一来,父皇此番动作,却是对他有利。虽然,就算没有传国玉玺,他依然可以称帝,但是,若有名正言顺的法子,他也乐意省几分力气……

    阿钰端着菜肴进了帐,就看到尹云天正弓着手指,轻轻敲打着地图,表情高深莫测。见到阿钰来送晚膳,尹云天却一点都不惊讶。因为,阿钰的前来,正是他命令的。

    尹云天心中也有些诧异莫名,初见这个女人,他就有些不对劲,傍晚看到几个军中兵士引火做饭,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想法,接着便鬼使神差的派人命令这个女子给他做晚膳。

    如今,看着女子手上端着他们每日所食的野菜兽肉,竟发出比珍馐更浓郁扑鼻的奇香,尹云天又仔细看了阿钰几眼,心中却牟然升起一阵欢愉,好似这个味道,很熟悉,好似,这个人,他很……

    阿钰已经换上了一身女装,只是碧云国未嫁女子的普通装束,身上无所饰物,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牛角钗,加之面色苍白,此时能加注在她身上的形容词,最好也就是个羸弱不堪。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子,却有勇气在大军面前挺身而出,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竟然还用郡主的身份威胁他!还有,在马车上,明明是她吐了他一身,可是,看着她呕的撕心裂肺,笑得那么苦涩,自己,竟然的气,竟然瞬间,消了。

    尹云天面无表情的看着阿钰低头走近,摆上碗筷,放下菜肴,躬身退后,却在阿钰退了三步之后,突然出声道:“莫非我果真有先见之明,你是个厨师?”阿钰躬身道:“是。”

    尹云天拿起筷子,夹了平常最不爱吃的苦苣菜放入口中,却尝到了一种完全没品过的滋味,说是苦,却苦中带着甘,甘中又有些呛辣,又有些焦香……尹云天忽而一笑,连苦苣都能做得这么好吃,想来他这一路,是要有口福了。

    “你叫什么?”“殷钰。”“你真是郡主?”“是。”

    “我不信。”男子言辞凿凿,可语气根本不像是怀疑,反而是逗弄。阿钰忍着腰酸背痛,却终于抬起头轻轻看了尹云天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淡然的道:“您随意。”

    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你在敷衍我?”转瞬却是来到了阿钰身边,手指一伸,勾起阿钰的脸。两人对视,阿钰的眸子不同于尹云天,浅浅的墨色,十分清濯,只是,尹云天却总觉得,在这清澈的眸子底,似乎藏了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没有。”阿钰不着痕迹的看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却把贪婪隐在眼底,表面全是生疏和淡漠。

    “算了,你去吧。”尹云天罔顾手下的不舍,放开了阿钰。“是。”阿钰继续躬身退出了营帐。尹云天一边搓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看着阿钰远去的背影,脸上却显露出一抹疑惑。

    阿钰回到士兵们专门为自己搭建的帐篷,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放下了门卷,又窝紧了四周,直到不露一丝缝隙,才褪去了自己的外衣,蜷缩进被褥里。

    早秋天气,本就早晚温差大,再加上住的是帐篷,早晨草上出露,地气潮湿,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阿钰就被冻醒了。起床裹上了最厚的衣裳,卷起了帐帘,却看到大队士兵已经开始晨练了。

    北边有些炊烟味道,看来早餐竟也开始做上了。行军路上,处处艰苦,士兵们就是喝水都定量,更别提洗漱了。但是,毕竟是亲眼目睹了昨天的景象,在众人眼中,阿钰自是不同寻常,因此士兵一看到阿钰出帐,便自动层层传报,不一会儿,竟是给她送来了热乎乎的洗脸漱口水。

    给她送水的士兵不过与她这身体年纪相当,十六七岁,照着前世来说,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可在这个世道……看着男孩子用皲裂的手端着脸盆,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咧着嘴朝自己笑,阿钰突然觉得愧疚和心酸。也许,什么都不能一概而论。也许,是她把好和坏定义的太简单了。

    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护手的精油,这还是她刚刚清醒时,不知哪个达官显贵送的礼,阿钰想着或许有用,就随手带在了身边。

    “这个给你,天天用它擦手,手上就不裂口子了。”阿钰接过脸盆放在地上,又把小瓶子塞到了男孩手里。

    男孩子看着阿钰的笑颜,突然脸色发红,不一会儿竟直红到了脖颈。他傻站在那,口里说着“俺,俺……俺不要!”手里却又把那小瓶攥得死紧。看着男孩子如此淳朴的表现,阿钰笑的更加温柔,说了句“给你你就拿着。”便端着脸盆进了帐。(未完待续)

    121 倾轧

    再次出来时,已经习洗漱完毕,看到那个送水的男孩已经走了,阿钰笑了笑,径自走去了升起炊烟的地方。毕竟,她如今还肩负着给那位大爷做饭的任务。昨夜下了场小雨,倒是滋生了不少灰白色的伞状小草菇,长期行兵打仗的人都熟悉这些,阿钰刚刚来到炊事营,便看到麻袋上刚摘的新鲜的小草菇已经堆成了山。

    捡了两捧小草菇,拿了一只野山鸡腿,来到专门给尹云天做饭的小灶,切切砍砍之后,将山鸡腿肉登了下来,砍成了肉糜,加盐搅拌。又从开水锅里舀了一瓢底水,把小草菇上的浮泥洗掉,肉糜在下,草菇在上,再剁一遍,直到两者完全混为一谈。接着,阿钰又去大灶上取了三个馒头,竖着切开一半,把肉糜草菇陷平均分配,塞到馒头里,待蒸。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军中缺油,阿钰想了想,特意留出一勺野鸡肉糜,往小锅中添了一瓢水,然后把肉糜一点不剩的全刮进水中,接着把刚刚没切的草菇切半,倒入汤中,再加点盐,加点自己的十三香,就这么顶上蒸肉夹馍,底下煮汤,一样的肉,一样的菜,也算是一锅出的典范了。

    随军生活虽然艰苦,但尹云天对阿钰还算照顾。她每天除了做尹云天的三餐之外,就是干闲。可能是因为她是外人,又是碧云国人,也唯有尹云天这个不怕毒的敢吃她做的菜饭。不过。那个送水的男孩子,倒是每天都来看她。有时是早晚来送水,有时是趁着午休。不知从哪弄来几个野果子,送给她吃。还有一天,竟给了她一枚红线粗绳的小结扣,阿钰看着男孩子傻傻的笑容,不忍拒绝,反正只是些小东西。她也就笑着照单全收。

    如此过了几日之后,大军准备开拔。清晨,阿钰按时给尹云天送早餐,却看到有人跪在帐篷里。旁边还立着几位,似乎是在求情。

    阿钰本想躲避,谁知尹云天不是一般的眼尖,与正要偷溜的阿钰对视个正着,也不论帐中有人,就命阿钰入内。阿钰无奈,端着食盘,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本来想着放下食盘赶紧出去,却在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之后,愣住了。抬起头看看尹云天手中把玩的小瓶子。再看看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的男孩,阿钰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小瓶子可是她的。”尹云天对着男孩子道,表情却是看不出喜怒。“是她给俺的!”男孩子一脸倔强的表情,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被信任的愤怒。

    尹云天又盯着男孩子看了几眼,突然笑了:“拉下去。”“是!”帐篷口两名士兵立即走进来,一人脱着男孩子一只胳膊,就要把人拽出去。

    “慢着!”阿钰一声大喝,让那两个拖人的士兵微微一顿,直到尹云天摆了手。两人才放开了男孩子。“这瓶子确是我赠与他的,将军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人?”阿钰一时口冲,却在看到尹云天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反悔了。

    这个男人,是高傲的王子,是冷酷的将军,却不是她温柔的小引。

    一句话之间,尹云天的语气就由温柔过度到冰冷,“就因为他收了你送的东西,所以,才该罚。”男子看着阿钰的面容,突然轻笑道:“你知道,在军队,私收j细赠物,是个什么下场吗?”尹云天眸色转深,“况且,你们还是互赠!”

    阿钰一时耳中轰鸣,愣愣的看着尹云天,可那j细二字,却像一把利刃,插在她的心里,直直捅在她的心里,不用见血,就致人于死地。

    阿钰一寸一寸的看着尹云天的眉眼,突然笑了。此时她才感到有些奇怪,在这个军营里,每天浑浑噩噩的她,到底是谁呢?对了,好像,她本不叫殷钰,而姓珈蓝,因为,她是容天陛下唯一的女儿,是碧云国最纯正血统的公主!可是,为了和尹云天成婚,她舍弃了公主的名号;为了寻找不知生死的他,她背弃亲父抛下养父,只身启程前往赤云。中途,明明死的应该是她,却被那刚加冠的孩子,舍身而救。

    但,纵使背负着人命,纵使背弃着祖国,只要能跟在尹云天身边,她亦知足。总想着,他忘了前尘,却还是他。他背负不了的痛苦和负担,她可以帮他背。他造下的孽障,她也可以帮他还。

    只是,可笑啊。她忘了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今,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碧云国的j细,为祸他的军队,蛊惑他的士兵。

    “j细吗。”阿钰语调轻缓,却像是在轻声嘲弄。“不知是你高看了我,还是低瞧了我……”

    阿钰看了看正跪在地上的男孩子,终是振作了精神,总之,一定不能让这个孩子,因为她而获罪。

    阿钰抬起头,盯着没什么表情的尹云天,突然凝神道:“不知将军可知自己失过记忆?”男子听罢,神色一冷,道:“你是何意?”阿钰笑道:“只是奴家与将军有旧,本以为是在这大军中,将军面薄,不想承认。奴家也就不提。可不曾想,将军竟将奴家当做j细对待,真真让人心凉。”阿钰语气中多了几分慵懒,端的是妩媚动人。加之话语间隐含了不少秘而不宣的东西,惹得大帐中的几位军士,纷纷侧目,一时间都不知阿钰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尹云天眸中一紧,却很快掩饰过去,面容也恢复了正常,只对其他人道:“你等先下去,至于后福,暂且罚他三十军棍,去粮草营当勤,若下次再犯,定当不饶!”阿钰本来还想出声,但听了尹云天只罚三十军棍,虽然不轻,却也容易养好,便不再多话。

    “是!”帐内数人应了话,躬着身鱼贯而出。片刻后,帐篷中就只剩了阿钰和尹云天。尹云天一手揉着太阳|岤,一手中指勾起,敲着桌面,沉思了半天,才道:“你究竟是谁?说实话。”

    阿钰看着尹云天眼中的防备,猜疑和阴冷,有些疲惫的说道:“尹云天,我不过是一个被你遗忘的人,但是,你可还记得,你自己是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是赤云国的五皇子。”尹云天眸中有些恼怒,总想着掐死这个小女人算了,可每每看到阿钰的面容,看到她眉眼间的郁结,却又根本下不去手。

    “除此之外呢?”阿钰嗤笑,“你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吗,你还记得自己的师傅吗,你还记得自己身上有着鲛人族的血统吗?”阿钰语速不急不缓,语气不轻不重,却像是一颗颗火雷子,把尹云天的内心炸得巨浪滔天。

    看着尹云天的震惊的表情,阿钰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其实,说出这些,也有着她自己的私心。想知道尹云天究竟把前尘忘了多少,若是忘的不多,那是不是,就有恢复的时候……

    尹云天不愧是尹云天,就算心里受到如此大的波动,依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你是说,我的母亲是鲛人?”阿钰点了点头。

    “那我的师傅是谁?”尹云天想了片刻,又问。“云落刀谷的谷主,无容。”阿钰说罢,瞄了他一眼,却是暗自苦笑。

    到了这个时候,仍是不信她吗?

    “果真认识我。”尹云天抬脚走到阿钰身边,下一个瞬间却已经把利刃架在了阿钰的脖颈。“说吧,你究竟是谁?!来我身边有什么目的,不说的话,等着你的便是死路。”

    “云天。”不顾那把短刃的威胁,阿钰却伸出一只手,摸上了尹云天的脸颊。阿钰的手非常冰冷,接触的瞬间,竟让尹云天心中一紧。

    尹云天眼中的迷惑越来越多,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可以躲开那只手,却为何下意识的没有躲。他不明白,每次对他说他失忆了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刀下,可为何,对这个女子,他下不去手。

    一定是因为还不知道她是谁,一定是因为她身上尚有许多秘密和阴谋待解。一定不是,因为,他软弱了,他不忍心了。

    短刃在阿钰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后,男子竟然忘了这是他的大帐,落荒而逃。阿钰摸了摸脖子,这道痕迹并不重,倒是和那天她自己划出的那道重叠在了一起,看着有些瘆人。

    就算全都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