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厨娘阿钰第10部分阅读
重生之厨娘阿钰 作者:rourouwu
风吗?这明明是……?……是谁呢?
明明好像近在眼前,那个人,那个不是古亭风的另一个人……但是,脑子就是不肯合作,记忆只隔了一层纱,却总是捅不透。 头部又隐隐作痛,阿钰攥起拳头凿了两下,试图把那阵疼痛压下去。
“古将军,您这……得,我还是带着您去亲眼看看吧。”带路小厮忍着想要吐血的冲动,带着阿钰和古亭风兜兜转转绕了好多弯,来到了二楼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门口。他们还没有站定,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暗哑的嘶叫,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求饶。如果这声音是从邢房里传来的,还算正常,但是……
小厮一脸得意地看向古亭风,却没想古亭风只是和阿钰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一左一右的猛然推开了小笛房间的门。
门口直对着床铺,床上的帘帐还好好的别在两侧,而入眼却是白花花的一片。一个肥硕的肉体正趴在另一个身体上,手里握着一根一掌长的针,一边蠕动一边往下刺去,边刺还边狠戾的滛笑。这个胖子完全沉浸在虐待身下人的快乐中,全身的肥肉抖来抖去,却不知道此时房门已经大开。
说时迟那时快,古亭风双脚一点,便来到床前,一个擒拿手,就把胖子从床上抓起,砰的一声撇到了地上。
“我&6”被摔的七晕八素的胖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嘴脏话便吐了满地。可是,待他看清楚来人时,顿时止了声。“古古古将军,我我我——”
“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低沉的声音,含着深深的愤怒。地上的胖子好像被古亭风的话吓破了胆,连衣服都不敢穿,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阿钰也是头一次看到古亭风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当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小笛之后,她终于明白了古亭风发火的原因,如果她是古亭风,一定会剁掉刚刚那个男人的手脚,再阉了扔到粪坑里,这么人神共愤的事,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躺在床上的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他的身上只挂着一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白色亵衣,如今却被血染得红一块白一块。
男孩的脸已经瘦的有些塌陷,面色比刚才小厮说的更加苍白。眼睛松松闭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腿上全是一块一块的紫青的,红黑的淤血,明显是被人硬生生掐出来的。不忍再看下去,阿钰走到床边,想给他盖上被子。
一靠近床边,阿钰就闻到了一股浓重血味夹杂着腥臭。而离得这么近,阿钰才真正知道,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他的胸口,腹部,大腿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离远处看到的淤青,竟然有大部分都是用针一下一下扎出来的。孩子下身的床单,都已经被干涸的血液沓硬了,但是,血还在往外涌,并没有停止。
这个世界里又没有抗生素又没有速效的消炎药,再这样下去,如果感染了,这个孩子的命也许都保不住。而且,他伤的这么厉害,现在恐怕挪地方都挪不了。“这孩子不能再这么挺下去了,古大哥,你想办法去请个大夫来吧。”古亭风点了点头,快步走出门口。一心想着小笛的阿钰并没有发现古亭风走到门外后忽然古怪的干呕了一下。
阿钰轻手轻脚的给孩子盖上一层薄被,生怕碰到他的伤处。但是,那么轻微的动作,好像还是惊着了床上的小笛儿,孩子慢慢睁大眼睛,看着阿钰,缓缓伸出手,阿钰连握住他只剩皮包骨却长满了茧子的手。“姐姐,你……来看我了。”虚弱的又带着欣喜的声音,从笛儿的口中传出。阿钰愣怔着不知道说什么。姐姐?她明明记着自己是个男子装扮。
“姐姐,你怎么……咳咳,穿着男装。”说话好像牵动了他的伤口,阿钰忙道:“你先睡会,等身体好了再说话。
阿钰只觉得握住她的笛儿的手突然一紧,笛儿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姐姐,我知道你就是对面的‘冰莲’,你不用瞒,瞒着我了。我想,这个月,我这么做,一定会传到你那,你没嘴会来看我……看我一次,没想到你果真……来了,我好……开心。”
阿钰一声也不敢吱,甚至不敢看床上笛儿满是幸福的表情。而她没有握着笛儿的手,指甲生生的抠到了肉里,就这样僵直着,直到笛儿又一次昏睡过去。
“别哭了,阿钰,这些并不是你的错。”一阵如微风般的抚慰,飘过耳际。“小引,你别瞎说了,我没哭。”轻轻抽出了笛儿握着的手,将被子稍微向上盖了盖,阿钰慢慢的走到门口,拿起手巾擦了擦脸。
“既然笛儿叫我一声姐姐,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弟弟。”阿钰的声音还是那么轻,生怕吵到笛儿,可是,平淡的声调中却隐隐含着一股凌厉的坚决。
“好。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还是那么轻柔温暖,那么让人想哭着去拥抱,把所有的难过都在他怀中抹掉。
第五十六章 和阿爹团聚
自己真是个疯子,对小引竟然也如此……渴望,渴望他的温暖,渴望心灵的慰藉,渴望长久的拥有。“那,小引,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略带颤抖的问句,透露着说话人的不安。还是忍不住,还是带着期待,还是想要知道,小引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寂静过后,小引的‘对不起’又一次柔柔飘到阿钰的耳际。
阿钰笑了,只是笑的苦涩。她尝试过了,她努力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还是,不行啊。小引,只是一个虚幻,那么难以触摸,那么虚无缥缈。
古亭风不愧是古亭风,不过一会就找来了大夫,还细心的吩咐人打来了热水。看着面无表情,挺拔健朗的古亭风,阿钰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才是真正的古亭风,那个像个大哥哥一样的人。’
“啊,不要,姐姐救我。”笛儿凄厉的喊声,瞬间打断了阿钰的思索。快速移到床边,此时大夫正在为笛儿上药。看着那些被蜡烛烫的泡,那些不知是什么利器弄的还没有结疤的伤口,看着那一针一针刺出的淤青,大夫每碰到一下,都能让快要昏厥的笛儿扯出无力的哭喊和求救。
_文_“大夫,您轻点,轻点啊!”“这,姑娘,我尽量。”看着大夫脸上大大的汗滴,再看看旁边一直煽火摇扇煮着药的药童,阿钰知道,自己没有责备大夫的理由。
_人_阿钰只能一把抓住笛儿的手,攥得紧紧的,想要给这个弟弟一点微薄的支撑。“笛儿,姐姐在这,姐姐就在你身边,你乖乖听话,身上抹了药就不痛了。”带着些微颤音和满满的温柔抚慰,阿钰不停的说着这句话。在床上挣扎叫喊的笛儿好像真的听到了阿钰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似乎又昏睡了过去。
_书_阿钰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滴和额头上的冷汗。也许,笛儿只是因为伤的太严重,才在迷糊之中把她当做了冰莲,也许笛儿受伤太重,失了记忆甚至失了神智。也许,笛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但是,没关系。只要他这一刻把自己当做姐姐,阿钰就想尽自己微薄的力量,让这个孩子能稍微幸福一会儿。
_屋_药中掺了麻痹的成分,笛儿上了药后便处于昏睡的状态。由于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个养伤的好处所。古亭风便动用职权和财力毫不费力的买下了笛儿,把他们挪到了自己在城内的一处私宅。安顿好依旧昏睡的笛儿,阿钰抬起头,看着东方天际已经隐隐出现了光亮。
古亭风说要处理些事情,很快回来。大夫和他的药童也告辞了,说是已经上好的药能挺一天,隔天再上。至于汤药,黎明喂过一次,下一次要过了晌午再喂,到时他会差药童来送。
阿钰本想问完笛儿自己身上的秘密,便连夜启程回家,也会给古亭风省去一些麻烦。可如今,家没回去身边又加上了一个重伤的笛儿,真是……投了投巾怕,擦了把脸,阿钰感到深深的困倦。轻轻叫了小引两声,无人回应。她感觉到,小引已经离开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遇到了那么多人:活泼古怪,却在关键时候为自己奋不顾身的阿爹;奉命要娶自己,却从来没有逼迫过她的司徒麟;妖艳美丽,却终于成了自己商业伙伴的红莲;大气凛然,帮了自己多次又从不摆官架子的古亭风;表面风流倜傥,还莫名其妙送自己一块珍贵玉佩的白公子;来无影去无踪,只能听到声音,却时时鼓励自己的小引……
他们每个人,虽然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对自己,真的,很好。让那么灼人的渴望趋于平缓,一遍一遍默念着那句话:知足者长乐。知足者,长乐。阿钰,你不过转世而来一抹幽灵,有那么多可遇而不可期的人,你已经遇到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听到院外一阵嘈杂,紧接着便是几声哀嚎。警醒的阿钰立即把床帘拉紧,然后抽出头上的钗子,握在手中。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加上看门护院,总共也没有五个下人。如果来人是来抓自己的,那,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笛儿。阿钰又握了握手上的钗子,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阿爹!”跑到院子中,看到中间打得正欢的俩人,阿钰手中的钗子‘当’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愣在当下。“阿钰——”那个正和古亭风斗得旗鼓相当小老头,听到阿钰的喊声,立即收手,回身看了阿钰几眼,却突然撇了撇嘴儿,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丢下了手里的软剑和一招没出差点憋出内伤的古亭风,拉着长声伸着手就冲阿钰跑来。
父女相拥,喜极而泣的变成了小老头,安慰他的则成了这个被拐走好几天的女儿阿钰。看着又瘦了一圈,正委委屈屈的小老头,阿钰既心疼又心安。心疼的是小老头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心安的是自己总算回到了这个老父亲身边,俩人都没啥大事,以后自己又可以细心照顾他。
被吓坏了的老顽童可没那么好哄。阿钰只能对着院中的古亭风和好久不见的司徒麟用眼神略表歉意。
小老头说她不听话,阿钰就点头说自己怎么这么不听话;小老头说她不小心,阿钰就点头道自己的确太不小心。小老头说她一定受了很多苦,阿钰就笑的红光满面,说不仅苦没受到,还享了很多福。见小老头不相信,阿钰继续笑道自己不仅拓展了人际关系,还增长了厨艺,增加了见识,顺便把这前前后后的经历竟捡好听的讲给了小老头,又解释了自己怎么认识古亭风,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种种,直到小老头面上委屈之色褪尽,眼中含笑,阿钰才总算松了口气。
第五十七章 和阿爹团聚(二)
古亭风办好正事,急急飞奔在回私宅的路上,却被一把软剑突然袭击。江湖上用软剑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再加上此剑出手角度刁钻怪异,剑花仿佛化作了一条剧毒的竹叶青,堪称凌厉非常。险险躲过这凌厉的剑气,古亭风一个侧身,看清了出剑人的面目。这是一张特别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脸孔,普通到可以是任何一个阿三阿四,张五王六。但越是这样,古亭风却越加确信了此人的身份。
乒乒乓乓破了一条竹叶青的七寸,剑气化为一道青烟瞬间消散。“前辈可是千变王爷?”
趁着破招的间隙,古亭风立即出声。“你管我是谁?敢拐我女儿,先受我一顿打。”听着这毫不讲理的古怪声音,冷汗暗出的古亭风又堪堪躲掉了一剑,面上还是僵硬没有表情,心里却纠结不已。
想必阿钰的这位养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却仍旧见人就打。但是,谁叫人家是千变王爷呢?在自己还是个黄毛小儿时,就以‘云里镖,雾中剑’名震天下的殷千变,自己在他手上绝对过不到百招。想来想去,古亭风只好兵行险招,把这个大神引到自己的私宅里,让阿钰‘解决’他。
所以,当阿钰拿着钗子冲出门后,便看到了古亭风与小老头对打的场景。“我就是看这面瘫小子不顺眼。”在把小老头哄顺之后,一并主角们都移驾屋内,端坐在茶桌上的小老头抓起一把葵花籽,磕得啧啧有声。
“阿爹,古大哥这些天真的帮了我不少。”听着小老头别扭的应声,阿钰好笑的将记忆略略过了一遍,却不自觉的停到了昨夜那个不甚愉快的吻的画面。想到那个吻,心头还是隐隐发酸。只是,当时渴望到疼痛的心情,当时拥抱到绝望的喜欢,当时心里的炫彩迷茫,当时眼前的烟花灿烂,似乎都成了已逝的过眼云烟。那个时候拼了命的喜欢,随着太阳的出现就这么一点一点消失了。
事后,两个人到底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闭口不提。不是不提,而是无话可提。说起来,当时还莫名其妙的吐了口血,阿钰无奈的苦笑,反正来到这个世界后,乱起八糟的事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桩。
有些人,是一吻定情,有些人,是一吻忘情。但是,这个吻,搁在阿钰和古亭风身上,却变得特别晦涩难懂。阿钰抬眼看着古亭风,他的眼光此时清澈见底,丝毫不见昨晚如永夜般的漆黑和深邃。有所察觉的古亭风也回视着她,两个人互相勾起了嘴角。微笑。礼貌且生疏。
“乖女儿,不是我说你,这小子没什么好的,不过一个傻大兵,天天跟木偶似的啥表情也没有,还赶不上司徒麟那臭小子呢!”看着古亭风和阿钰对视,磕葵花籽也堵不住嘴的小老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下人抿着嘴偷笑,阿钰决定把小老头凉在一边,让他好好凉快凉快。“司徒麟,这次找我真是麻烦你了,谢谢。”转头看向一直笑意盈盈的司徒麟,阿钰真诚的答谢。“是我没照顾好你,找你本是分内之事,况且如果再不找着你,红莲的口水都快把我淹死了。”司徒麟话语中似乎真带着几分逃脱一劫的轻松。
“啊!你不说我都忘问了!”阿钰想象着红莲把司徒麟说得哑口无言的样子,不由心里一乐。“红莲怎么样,那几道菜卖得还好吗?”“看看这几天分的红利你就知道了。”司徒麟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走到阿钰身旁递给她。阿钰接过一数,惊讶道:“五百两?”她都不敢相信,才这么短短两天,自己光凭分红利就赚了如此多的银子。“阿钰,你到底做了什么呀,这么赚钱。”不知何时又凑到阿钰身旁的,嘻嘻笑道。看着自己没个正型的老爹,阿钰无奈笑道:“就是卖了几道菜给祥瑞食肆,跟着天天拿分红。”
看到阿爹眼里骄傲的得意,再转头看看古亭风明了的表情,阿钰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自己终于和阿爹重逢了。在这个世界上,这份亲情,才是自己最大的守护和最难以难以割舍的东西。至于什么喜欢,什么爱情之类的,借用一句前人的一句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顺其自然就好了。
东方沉浸在一片通红的朝霞中,太阳用最温暖的颜色晕染海天大陆广袤的天地。在这样美好的景色中,新的一天,新的伊始。
众人协商过后,阿钰准备跟着老爹收拾行囊上路,而冰莲的弟弟笛儿则暂时留在古亭风处由他照顾。待得伤病养好,看他自己的意愿再做决定。
古亭风拗不过阿钰,只好暂代笛儿收下了阿钰给的五百两银子。小老头万事不管,只顾着给阿钰张罗一辆宽敞舒服的大马车。当然,最后一切还是由古亭风这个地方大鳄兼东道主提供办妥。
就快走了。在屋子里收拾自己那小小一包细软,这短短几天,虽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但还是过得惊心动魄,期间更夹杂着惨烈和悲痛。
阿钰暗叹一声,朝花已入土,夕夕拾不得。被冰莲划到的肩膀依旧隐隐作痛,但一切,已经尘归尘,土归土,没有回头的余地。如果让冰莲再选择一次,她还会像昨晚一样一心求死吗?笛儿,在这个悲剧中,又是怎样的角色呢?阿钰无奈的摇了摇越发沉重的头,将包裹系了一个挽扣。
“阿钰,你好了吗?”古亭风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听到他的叫门声,阿钰有片刻的怔忪,昨晚,也是同样的场景。只不过,物是人非。现在,不仅少了小引,她与古亭风,也变得更加生疏。
“好了。我这就出去。”阿钰背好背包走到门口。却看到古亭风直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古大哥,你怎么了?!”察觉古亭风有问题,匆忙推开门的阿钰,却在下一刻,被紧紧的拥入怀中。
第五十七章 途中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怔愣了一下,阿钰头脑中一阵轰鸣。可就是推不开,那个如钢铁一样箍得死紧的怀抱。
“阿钰,一路保重。”古亭风突然放开了她,退到几步之外。听着古亭风深沉简单的话语,看着他在阳光下挺立笔直的身姿,没有一点亵渎和玩弄之意,阿钰也只能当刚才的拥抱是所谓的临别拥抱。
“那,你也多保重。我走了。”干干的说完自己的临别赠言,阿钰以竞走的步履走出古亭风的视线,然后百米冲刺般的向门口跑去。
而目送她的身影渐渐远离的古亭风,却突然一个踉跄,瞳孔开始扩张,眼球由黄棕色突然变得漆黑,接着便是一阵干呕。只是跑远了的阿钰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幕。
一个男子的身影渐渐在古亭风面前显现了出来。男子的身体并不凝实,脚还虚虚的浮在空中没有沾地。但尽管身影如此羸弱,这个男子仍可称得上英姿不凡,神采奕奕。平润的五官分开来看本没有任何出奇,合起来却独有一股温文尔雅的美感,所谓公子如玉,形容的该就是这般相貌。
但是,这般如玉的容貌,却配了一对异常深邃凌厉的双眼。漆黑如永夜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目光,被这样的双眼直视,足以让人忽略这个人的一切,独独记住他的视线。
就是这样一副容貌和这双眼睛的巧妙结合,给男子温润的气质抹上了一笔不定的邪魅,凌厉和潇洒。
“你怎么样,师兄?”男子对着古亭风温和说道,脸上隐隐含着担忧和歉意。如果阿钰还在,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男子的声音,分明就是默默离开她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小引的声音。
“我没事,咳咳,云天,倒是你,你……这是何苦。”古亭风向来缺少语调的声音,也含了一丝叹息。“我没事”。依然是行风流水一样的声音,但这个话题却被主人轻轻掠过,显然是不想多谈。“这次真的多亏师兄帮忙,我只怕没有机会——。”
男子的话语被古亭风带着怒气的声音突然打断。“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这哪里是帮你,分明是在害你!”平复着有些颤抖的胸腔,古亭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师傅一直很担心你,上次,若不是……”古亭风一声长叹,却没有再说下去。男子依旧微笑着,笑容像朝阳一样明亮。“那个我,还好吗?”见古亭风点了点头,他笑的更加灿烂:“那就好,我还怕他放不下许多事情,既然他也还好,我便没甚么可忧心的了。”
顿了一下,男子继续道:“师兄,我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替我转告师傅,看好那个我,别让他惹事。”轻呼一口气,男子突然红了眼眶:“还有,我不仅是个顽劣的徒弟,如今更是一抹残魂,不能侍于他的身侧,求他原谅。”极力被压抑的语调,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感情,显得那么沉重。
古亭风也渐渐红了眼眶,这个师弟自小调皮捣蛋,古灵精怪,但一旦遇事,又表现得极为聪慧坚强。不管受到多大挫折,他从没见过这个师弟哭过一次。可是,如今……“我答应你。”古亭风饮下心头的痛苦,一字一字说道。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师弟,终于要走向那一步,那条路。
“我走了!师兄保重。”声音滑落的瞬间,自己面前那个淡淡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古亭风的眼泪终于缓缓流出,风干在了眼角。
阿钰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看着对面左挪右蹭不肯消停的小老头,暗自无奈苦笑。本来一行人的安排是,司徒麟,小老头再加上一群司徒家派出寻找阿钰的手下,一起骑马,阿钰和一个赶车把式,一个赶马车,一个坐马车。结果,临上车时,小老头突然担心阿钰自己坐马车不安全,硬是把自己的马托古亭风卖掉,与阿钰共同坐起了马车。
天海大陆的马车,说起来,一没有防震,二没有流线造型,三没有速度。这种纯粹的三无产品,想要追求舒适稳当,那无疑于痴人说梦。坐了小半天,阿钰虽然也不习惯,但是还能翻出古亭风预备好的志怪小说解解闷,再不就睡上一小觉解解乏,时间也过得满快。而对于常年骑马骑惯了的小老头,忍受马车的速度,简直就是一种磨难。
实在看不下去对面如同长了虱子一样,到处乱蹭的小老头。阿钰无奈的放下书册,开口道:“阿爹,您去和赶马的师傅聊聊天嘛,正好给他提提神。”
早就坐不住了的小老头听到阿钰的话,立即应声,“那我就去给他提提神。”说罢一个躬腿蹿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小老头和车把式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声音,阿钰笑着摇摇头,继续翻起小说来。
温柔的夏风阵阵拂过,晃悠悠的马车好像天然的摇篮。阿钰的眼皮越来越沉,外面的一切声音都变得越来越柔弱,越来越遥远。“阿钰,等我,等着我……”
“小引!”阿钰瞬间惊醒。“阿钰,怎么了?”小老头听到阿钰的叫声,一个箭步冲进马车。看了看四周,再看看小老头关切的脸,阿钰揉了揉眼睛,带着困意的笑道:“没事,只是刚刚睡糊涂了,做了个梦。”
“您出去透气吧,我真没事。”怕小老头多想,阿钰又说了好几遍,总算又把小老头哄了出去。
靠在车壁,阿钰静静闭上了眼睛。刚才的,是梦吧。可是,真的,是梦吗?感受着周围的气息,似乎还保留着一丝小引的味道。但是,小引,已然不在这里了。他来过,然后又走了。为什么?
梦里的他,好像有模糊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真切。阿钰缓缓睁开眼,可能是刚才闭得太用力了,眼睛突然发酸的厉害。等着他,等着他的什么呢?抬起头看向马车的顶棚,那些花纹好像被泡在了水里,渐渐扭曲变形,成了一个个诡异的笑脸和难解的符号。
第五十八章 叫花鸡
从碧林城启程,已经过了两天。每天都是白日赶路,夜里住店。一行人最高兴的时候莫过于每天的午餐时刻。赶在中午饭食,不用任何人组织,车把式便嘞嘞几声停好马车,剩下的男人们则齐齐动手,去林子里打些野兔,野鸡之类的野味。阿钰也不闲着,就地取材,采些可以入味的野菜野果和佐料,或煮或炖,或烧或烤,每每吃得这一行人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一到午饭饭时,便可上演一场抢食大战。
“阿钰,今天中午吃什么呀!”马车缓缓停稳,才合上书本,小老头便从外面钻了进来,好像边说话还边吞着口水。阿钰拉开车帘看了看窗外,日头正正升到了高处,映得远处一滩湖水波光粼粼。而旁边林荫处,几只野鸡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正在低头啄食。
阿钰笑了笑:“今天我们就吃江南名菜,‘叫花鸡’。”经常听阿钰口中冒出江南,四川,鲁粤什么的,小老头权当是阿钰那个‘神仙师傅’所传,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在吃之前,我有件事想问问阿爹。”小老头一愣:“啥事?”“咱们怎么还没到家呀?”
看着一脸问号的阿钰,小老头不由搓了搓手,“那个,阿钰,你先别生气。”听着小老头紧张的语气,阿钰好奇的挑挑眉,“原来咱们还真没往家的方向走。”无奈叹了口气,阿钰摆手道:“说吧,阿爹,咱们到底要去哪?”
“呵呵,你不生气就好,咱们这是要去碧海城,那可是个大城。你酒叔叔都预备好了,到那有吃有住,你啥也不用担心。那里风景不错,还有好大一片海域,可以乘船游海,还能……”
说得兴致勃勃的小老头,却突然发现阿钰一直没支声,只是揉了揉眼睛。小老头赶忙道:“如果你想在那才长住咱就长住,如果你不想长住,咱就住个几天就走,阿爹再陪你去其他地方。”
阿钰放下了手,被她揉过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阿爹,其实,只要和您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好。况且,我也特别想念酒叔叔。”轻轻握住小老头的手,阿钰笑着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到处乱发脾气。所以,我也想帮您分担家里的事情,我们是一家人。”
小老头臭臭鼻涕,回握住阿钰的手,笑着说道:“对,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如果再搬家,阿爹一定找你商量。”说完这句,还没等阿钰反应过来,小老头便一个跨步蹿出了马车。
打开窗帘,看着小老头消失的背影,阿钰不知心里何滋味。搬家,是因为那个家,又住不了了吧。从她清醒后,掐指算一共住了不到十五天的地方,还有小老头辛辛苦苦经营的小药店,就这么,不要了。阿爹,阿钰欠你的,该如何还呢?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阿钰曳起裙角跳下了马车。也许是受了多年自由自主,男女平等的教育,阿钰从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况且,自己下车来是为了干活,要不是现在不方便换衣服,阿钰一定要换下这身拖拖拉拉的裙装,小厮装加围裙才是最完美的装备。
下车后的阿钰便忙着分配今天的任务。南边抓野鸡,北边采荷叶兼和黄泥。西边烧好一锅水准备烫鸡毛。北边一片小林子则留给她自己采小葱,摘麻椒。
司徒麟和小老头应了一声,就带着司徒家的‘野战部队’深入林中。好巧不巧,南边林子里竟然有一大片野鸡群。一大群男人盯着野山鸡,好像猫见了耗子,熊见了蜂蜜,一个个都红了眼睛,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一时间,整个山林都被这场人兽大战惊动了。混乱的场面如果要用一句诗词形容,那便是:山鸡与鸡毛齐飞,人眼共鸡血一色。
漫天的鸡毛潇潇飘落,山林中传来不时传来阵阵哄笑,几乎震得正在采摘野花椒的阿钰一个趔趄。走了没多远就采好了花椒和小葱,阿钰守着唯一带在路上的厨具,一口烧满了水的大黑锅,等着众人归来。
顶着一头鸡毛的小老头是战绩最好的一个,云里镖一出手,端的是百发百中。左手两只鸡,右手两只鸡,身上再背着三只大胖鸡,小老头志得意满的第一个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阿钰看着小老头大摇大摆,一身鸡毛的扮相,不由扑哧一乐。接着便接过山鸡,和负责烧水的两个下人一起,放血烫毛,开膛破肚挖内脏。
小老头看着阿钰熟练地将一只一只半死不活的山鸡瞬间变成了白条鸡,感叹之余,依然心有余悸。他以前从没见过阿钰做菜的模样,而赶路的第一天,阿钰面无表情,让活蹦乱跳的可爱野兔一刀毙命的场景,就深深刺激了他。
阿钰可不知道小老头在想什么,而是盯着满地鸡血看了几眼,然后使劲摇了摇头。看来自己那个来得莫名其妙的晕血症是真的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山鸡被送回,阿钰也越来越忙。司徒麟最后一个回来,手上拎了三四只山鸡,身上却没有一根鸡毛,还是那么仪表堂堂。小老头满场嚷嚷司徒麟太过狡诈,阿钰笑着接过山鸡,几下便收拾完毕。
山鸡里里外外被阿钰抹了两层盐,然后又往已经清空的肚子里装了新鲜的小葱和野花椒粒。拿着已经清洗干净的荷叶紧紧包裹住整只鸡,再均匀的裹上一层一厘米厚的黄土泥,准备工作就算就绪。
将处理完毕的鸡一只一只包好裹好,然后紧挨着摆成一圈,于里边升起了火。不过一会儿,就听到黄土中冒出了阵阵浓香和劈啪作响的鸡油迸溅声。
阿钰紧紧盯着黄土的颜色和干裂程度,终于在周围络绎不绝的吞口水声中,发出了“灭火”的号令。
第五十九章 初到碧海城
火一灭,大家都围了过来。阿钰手上裹了两团巾帕,端起其中一只轻轻一磕,黄土层便破裂开来,顿时一大股荷叶的清甜混合烤鸡的浓香四溢而出。在周围等不及的叫好和口水声中,阿钰层层剥落荷叶,一只色泽枣红明亮,芳香扑鼻的叫花鸡就这么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第一只被阿钰自然而然递给了小老头,而在阿钰开始剥第二只时,其他人也纷纷迫不及待的自己动起手来。咬了一口小老头递过来的鸡腿,肥嫩的野鸡肉又细又香,荷叶的清新侵入肉中,使得鸡肉肥而不腻。阿钰满意的继续吃了起来。
但是,其他人却没有阿钰的淡定,一个个不顾手烫,剥开荷叶后立即抓起叫花鸡,整只整只的啃了下去。于是,现场便出现了一阵特殊的寂静。因为没有人顾得上说话,全场只剩下大快朵颐的声因。
中午收获颇丰,阿钰决定留些做储备粮,便数着人头做了叫花鸡。但是,看着满地残骨,和一张张意犹未尽的脸,阿钰也不禁有些无语。她做的可都是一只三四斤的大野鸡呀。
许愿明天还会再做一顿,才算暂且堵住了这些饕餮的嘴。就这样,在每天盼着午餐的热烈气氛中,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向着碧海城不断前行。
终于,在赶了十天路之后,大海的声音,浪潮的声音从远处一波一波袭来。阿钰撩开帘子向远处望去,海只出现了一角,却碧蓝碧蓝的与天际相接。那些半空中若隐若现白点,却不知是海鸥还是白鹭。而正前方,一座高高耸立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一行人的视线中。终于到碧海城了。
虽然在阿钰继承的记忆中对这座城市有模糊的印象。但是,真正站在城门口,看着高耸入云的由青色石雕海龟巨脚所组成的城门门柱,散发着可以擎起整个青天的雄浑气势,饶是阿钰重生一世,也不由惊叹不已。
宽达数十丈,可以容纳十辆拉粮草的马车并行的大门,还有两侧专供行人通行的可并行两辆马车的宽敞旁门,据说是由天海大陆的神匠葛鲁亲自制作而成。制作城门的原材料取自一种碧海城特产,碧海矿。碧海矿是一种晶莹剔透的蓝色矿体,从被海洋常年击打的峭壁中开采而出,由于含量稀少,开采难度极大,而且坚固异常,刀枪不破,以至于特别珍贵,价格也高得出奇。但是,竟然用这样珍贵的材料来做城门,碧海城的富足程度自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凡是港口城市,都是贸易之都。这句话,当然是对的。但是,这……这也太离谱了吧?!走下马车,看着四周拉着大批货物,排队等待进城的白皮肤人,黑皮肤人,竟还有自己前辈子从没见过的浑身冒火红皮肤人,和泛着全身盈盈蓝光蓝皮肤人,阿钰张大的嘴自从下了马车后就没有合上过。不过,周围的老百姓似乎并没有多少诧异,大门口依旧秩序井然。
正当阿钰捂着嘴巴,睁大眼睛看着这门前各种奇观之时,站在她旁边的小老头则疑惑道:“不应该呀,除了蛮夷之人,海域鲛人,火域焱人,这些十年才准入我国境一次的异族,怎么都赶这时候过来了?”“麟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小老头一转头,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司徒麟不解的问道。
阿钰听着小老头话语,心里碰碰磅磅一阵巨跳。海域鲛人,火域焱人。天啊,鲛人和焱人,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鲛人和焱人!前世她可是听过不少有关鲛人的传说。外国版,鲛人是海的女儿,人身鱼尾,各个美貌绝伦,俗称美人鱼。中国版,鲛人能洒泪成珠,织丝成绡,绡纱遇水不湿,千金难求。更有传说鲛人身上最宝贵的是鲛人肉,吃了鲛人肉可以长生不老,效果堪比金蝉子转世的唐三藏。总而言之一句话,鲛人,就是集造物主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神秘不老种族。
阿钰又向自己前方的蓝皮肤人看去。果然,透过随风飘散如水般丝滑的墨蓝色长发,隐隐可见两片如蝶翼般伸展于耳际的萤蓝色鱼鳍,时不时轻轻的摆动。而他们身上冒出了盈盈蓝光,就是隐于皮肤上的蓝色鳞片散发而出。
“殷伯伯有所不知,如今几位皇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而容天帝又广告天下,下月便为皇子选妃,所以,这些与我国交好的异族想必都是带着各域公主来争这妃嫔之位的。”沉浸在观察中的阿钰终于被司徒麟的回答所打断。
听了司徒麟的话,阿钰惊讶之余,突然想起了在古家遇见的那位白公子。生在皇家,又不是皇家之王,阿钰已经把皇子的帽子正正当当扣在了这位白公子的头顶上。想象着这位风流倜傥的白公子左手抱着一个火域的焱人公主,右手搂着一个水域的鲛人公主。刚想卿卿我我,却这半边烧光了眉毛,那半边淹进了水里,阿钰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想进城的人虽然不少,但是速度倒也不慢。没过多久,就轮到了他们一行人。由于他们并不是贩货的商人,进城只需每人交一两银子的入城费,得到碧海牌子,就可放行。司徒麟走在前头,快速办好入城手续,递给众人一人一块写着碧海两个字的木牌子,
便顺顺利利的进了城。
走在碧海城整洁光华,由五颜六色的方形圆形三角形晶石铺就的地面上,再看着四周风格各异,美轮美奂的建筑,阿钰又一次被深深震撼了。
古香古色,一窗一门都透露着精致雕工的本土阁楼,雄浑有力,完全用青石堆砌而成的巨龟石楼便让阿钰新奇不已。而全部以贝壳搭建而成,屋顶更装饰着巨大的珊瑚雕,整个房屋就如同一件熠熠闪光的珍宝的贝壳屋更是让阿钰瞪大了眼睛。除此之外,类似前世的圆顶哥特式建筑,中国水乡的吊脚楼,非洲部落的茅草屋,甚至形如蒙古包的房屋,阿钰都在这里找到了样本。
第六十章 初入司徒府
这些美丽的房屋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部都是商品房。根据不同的建筑特色,碧海城中开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店铺,贩卖着不同地域,不同形式的特产。阿钰在深深震撼之余,不由对这个城市的管理者大大佩服起来。
自己记忆中的碧海城还是一个破旧的小港口城市,这才过了不到十年,竟然变成了如此美丽,如此风情万种的贸易中心。这样的发展,一定与城市的合理管理,着重商业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想看海逛街购物吃海鲜的欲望被无限的放大,等拜见了司徒麟的家长,阿钰下定决心,一定要出来把碧海城逛个遍。身后的一行下人不知何时早就消失不见,阿钰左边挎着小老头,右边挨着司徒麟,三人就这样并排走在路上。除却异族人,司徒麟的女粉丝仍然遍布大地。只见一排排黄花闺女,活力少妇以及半老徐娘,左一个‘司徒公子回来了’,右一个‘司徒少爷辛苦了’,个个娇媚含羞,小声都甜得上了五个加号。当然,如果只是这样,阿钰也能抱着欣赏的角度加以理解。可是每位女士看完司徒麟,都顺带着再用锋利的小眼刀刷刷瞥来,恨不得想割下她几块血肉……暴力血腥可见一斑。
阿钰无奈中又带着好笑,在云儿镇她就已经见识过也习惯了司徒麟招蜂引蝶的能力,而在这碧海城,司徒麟的受欢迎程度明显更胜了几筹。突然想起司徒麟说过他已经娶妾。阿钰心中不由一阵冷汗。自己对司徒麟虽然没啥想法,但是别人怎么想可就不好说了。口中念着‘菠萝菠萝蜜’,只希望司徒麟家里那个小妾手下留情,不要把自己‘碎尸万段’才好。
被美景奇观所感染,虽然想了些乱起八糟的东西,却一点没有影响阿钰愉悦的心境。眼前渐渐冒出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筑群,阿钰向前走一步,这个建筑群就多出几幢房屋,再走一步,视线所及之处又多出几幢房屋,阿钰卯上了劲,就不信自己看不到这个建筑群的边沿,狠狠跑了几步,终于,远处天边显现出了建筑群隐隐约约的围墙。
惊讶之余,阿钰不由为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