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价第27部分阅读
重生之代价 作者:haitangshuwu
如果要修理苏岩,连他想帮忙都有心无力。梁兴国没发话之前,无论是梁奎还是苏岩,谁会知道会发生什么,就算是梁奎,也没法猜测到他爸的反应。他光看梁兴国对发小黄盛安的厌恶,就忍不住代入到苏岩身上。
结果梁兴国的反应让人惊喜不已,虽然他没有亲口承认他们,但是他们已经满足了。梁奎每次想到父母的好,都忍不住对他们更加体贴孝顺。
正因为事情大白,父母的软化,梁奎和陈绾绾的交易等于结束,他没必要再害怕陈绾绾的威胁。因此梁奎果断结束和陈绾绾的联系。以陈绾绾的家庭条件,支持她读完大学毫无问题。
刚好那阵子被父母的态度感动,心情大变。有种浴火重生,人生才真正开始的畅快感。梁奎干脆换了手机号码,他决定以后只要做好三件事,第一,好好完成学业,读到博士为止,能用学位为父母增光的事他不会放弃。第二,跟苏岩开开心心安安稳稳的过。第三,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养家,今后他必定需要一个孩子传宗接代。
过去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所有的难题都不再是难题。哪怕有一天,有外人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死gay,恶心。
他也不会动一动眉头。
gay又怎么样,他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有父母的关爱,有自己的事业,啥也不缺,gay又怎么了,过得比别人差?
“苏岩你是不是在美国碰见陈绾绾呢?她的学校离越越的医院倒是不远。”
“你知道就好,你没跟她联系了是不是?成,以后就当不认识。”
“ok。”
离开学还有一天时间,这天梁奎也不安排事,拉着苏岩去和朋友们会面,去娱乐城找乐子。
苏安平和女友严小米也在,见他们二人来了,立刻拉去游泳馆,严小米红光满面道:“梁奎,这次的工程真的谢谢你,还是你够兄弟义气,肯帮忙带带我家安平。他那个楞子,要是没人教教肯定被人坑。”
苏安平也跟着笑,赚了一笔大钱,能不笑嘛。
“谢什么,本来就是你们牵的头,我才是沾光分红的一个,哈哈。”梁奎蹲坐在泳池边喝冰啤,苏安平和女友排排站。
唯有苏岩跳进了泳池,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严小米嬉笑:“看你平时大大咧咧不像干正经事儿的,可你认真去干倒是比谁都可靠,就那什么说的,粗中有细。哈,跟我们家安平正好相反,他长得一派斯文面相,其实是个‘大脑粗’。梁奎,下次有工程我依旧给安平牵头,到时候还是找你入伙,行么?安平虽然做了一次,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干,有你在可靠多了。他这人,一遍教不会。”
梁奎闻言微愣,严小米找的工程都是她和她家里的功劳,目的很明确,为了锻炼苏安平,为了让苏安平学会做生意赚钱。可苏安平有点不是那材料,严小米也不小气,于是直接找梁奎入伙,工程结束后,钱得分一半给梁奎。按道理梁奎很赚,毕竟是送上门的活。可是,就算没有严小米的牵头,他也不怕接不到工程,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干。之所以会答应,主要还是看在情面上。教教苏安平,带他入那个行。
暑假期间,他们已经合伙搞定了一个小工程。他为了教得仔细点,面面俱到,从选材到验工全部教了苏安平,整个暑假几乎大半时间晾在工地上,晒得肩膀脱了几次皮,脸蛋黑得跟碳头似的难看。几次回家,老妈心疼的不得了,拉他去保养护肤。如果不是为了教导苏安平,他根本不用那么仔细。毕竟他做工程不是一次两次了。
梁奎于是道:“我能教的都教给了安平,而且最主要是开学了,大二学业重,我打算主要学习,只做一个早就签订的绿化园林工程。”
严小米撒娇:“你就再入伙一次呗,反正都有钱赚何乐不为。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安平你说是不是?”
苏安平在这事上倒是不敢含糊,于是点头:“梁奎,我说实话,我不比你聪明,而且我学的政法,不像你正好学土木工程。暑假那会儿我见识了很多,跟着你也学到很多,但是我一个人还是难以抗鼎,心里有点虚。”
梁奎挠头,不由得点燃了香烟。火光刚一亮起,哗啦一声,清凉的水花飞溅,浇了梁奎满身,梁奎大怒回头:“谁他妈……啊,苏岩……你干啥泼我。”
苏岩拔他屁股边缘上的毛,梁奎疼得眼泪汪汪。
“你们到底游不游?我一个人都玩几圈了,一个个的别穿着泳裤蹲在岸边聊天。特别是那边的美女,你胸器全曝光了。”
严小米闻言更得意的挺胸,性感的泳衣完全挡不住美女的妖娆身材:“嘎嘎嘎,姐就是身材好,没办法。不过帅哥你就算勾引我,我也不会看上你哟。”
苏岩嗤道:“那是,谁比得上‘我们家安平’啊。”
梁奎大笑,学着严小米说:“我们家安平,我们家安平~”
“去你们的,羡慕嫉妒是不是,赶紧找女友去,到时候就有我们家梁奎,我们家苏岩了。”
苏安平点头附和:“就是,你们不知道女朋友的好,看我们家小米,多体贴温柔。”
严小米更得瑟:“算我没白跟你一场,哎哟,你们别打岔,梁奎,你倒是点个头啊。这工程比上次的大,你要是不入伙,我们家安平真有点悬,恐怕我爸都不敢帮我们接。”
梁奎叹气,继续找理由:“大二我们真忙,学校还得给我们安排实践学习,到时候一样跑工地。我就怕现在答应了,到时候没空,那才叫糟。”
严小米不依不饶的请求。
苏安平小声说:“要不这个工程转出去?下次再做。”
“到手的怎么能让出去,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严小米训斥他。
苏岩摸摸鼻子,抚开额前的湿发说:“我入伙,行不?”
严小米和苏安平大愣。
梁奎立马拍手:“这个好,苏岩我挺你。你们别瞪着眼看,我们家苏岩可厉害了,再加上我的教导,保准让你们放心,其实苏岩比我厉害,真的。”
“真的?”严小米激动又狐疑。
“不假。哈哈,告诉你们吧,当初我第一次接工程,从选材到验工,苏岩都有参与建议,光是帮我调查材料市场就花了几个月做分析,工程图,还是他教我玩的软件绘图,刚大一那会我压根不懂什么cad,都是他教我的,他对那些软件可在行,无师自通了。还有我们俩的房……买的两房子,装修设计,就是他在弄。”
梁奎一番话说的二人心动不已,又听他咋呼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说做工程,什么最耗钱?”
“材料。”
“对,这一点苏岩最有优势了。”
“他很会砍价?”严小米立刻道。
苏岩忍俊不禁。
梁奎拍腿:“哈哈,没错。咳,跟我们合作的材料商,就是苏岩他爸。不然为什么我能拿那个价?还不是看在苏岩的面子。”
苏岩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一恼火将梁奎扯下水。
梁奎在水里呜呜讨饶,但他知道苏岩不会公私不分,就算再讨厌老爸,但最后接了工程,材料商还是会选择他爸的公司。不仅仅是因为价格优势,还有更重要一点,他爸不会在里头玩猫腻,一旦材料出问题,作为负责人就倒霉了。梁奎最初选择跟苏先生合作出于一种互相照顾,接触几次感觉真不错。
苏岩很快和苏安平签订了合作合同,对于梁奎来说是怕麻烦的事,苏岩只是单纯想赚钱外加锻炼而已。
两人开始大二的生活没几天。
梁兴国一个电话将两人喊回家,特别叮嘱了,苏岩也得来。
二人忐忑回到梁家,猫儿喜滋滋蹭过来,梁奎一个笑容还没展开,他爸就啪的一声,将一份文件丢在桌面上。
“你们自个儿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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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停了一天~现在恢复~~~还是明早7点准时~
66 浮出水面
66 浮出水面
梁奎狐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普通的a4纸和一个小纸袋。来看书吧 。[ shu ]
文件最上面写着几个加粗大黑体字‘政府高官的儿子和男同学的地下情’,简单几个字让梁奎气得冷哼。继续翻阅下面的文字说明。
而苏岩拿起了小纸袋,里面没啥意外的,是相片。仔细看,是曾经的相片,相片中的他们还年少,有几张甚至穿着梨花高中校服。几乎立刻,苏岩脑中就有了个影子。不是怪他太阴暗,实在是从过去到现在,陈绾绾在他眼里都是卑鄙无耻的恶劣女人。曾经她能耍手段逼迫他无法高考,现在她想用同样的手法要一笔封口费,苏岩完全不意外,归根结底,她一直是个自私的女人。
梁奎读完文字解说,当即气哼:“是陈绾绾干的,她知道的也就高中那点事。唧唧歪歪十张纸,真是服了。”
梁兴国冷声道:“我不管陈绾绾是谁,你跟她有过什么交易,你要把她处理好。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让人盯着你们学校的动静,另一份被我烧掉的信件就到你们学校了。你们还想好好读完书吗?在外面做事给我悠着点,别让人抓到把柄,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还是个臭丫头,开口就要两百万封口费,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除了钱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还有你啊,你当初花钱送人出国读书?你有本事,钱很多是不是?嗯?她是你谁啊,你花那么多钱给这种女人!”
梁奎闷声不吭,不敢反驳父亲的训斥。
梁兴国气得不轻,站起身呵斥:“你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利索点。自己没法处理的事何必勉强去做,你当我跟你妈是死人?你不会找我们商量出对策?要我对付那样的人,直接给她几巴掌看她还敢不敢长舌。别让人随便一吓唬就怕了。”
苏岩见梁奎被骂得狗血喷头,忍不住出声插话道:“他那时候不懂事,而且也怕你们……”
“怕我们怎么了?我是他爸,又不会吃了他。”
“不是……都是因为我。”
梁兴国又瞪着苏岩:“我不管你们俩以后打算怎么过,要过多久,三五年还是一辈子。可你们现在既然在一块处对象,就得互相督促。我见你一直是个稳重有主意的,怎么你也不给他说说,就让他白白掏钱了?”
“是我没告诉苏岩……”梁奎提醒。
梁兴国气得更厉害:“一个两个都不靠谱!就你们这样还能好好过日子?”
“……”
梁兴国发了一通脾气,抽出烟歇一歇,适合缓和了一下心情。
拿过电话一边拨号一边说:“我给你姑父打个电话。”
“姑父?爸,你是要……干啥?”梁奎小声问。
梁兴国微笑:“让她也尝尝被威胁的滋味,哼。来看书吧 。”
苏岩用眼神问梁奎他爸什么意思。
梁奎小声嘟囔:“猜不准……我姑父是你们省的省长,就是我那表哥他爸,你见过的。”
“省长……胡应山?”苏岩不由提高音量。
“对啊。”
苏岩揉揉眉心,有些往事又涌上了心头,他很想当面问问梁奎,但是梁奎又不是重生的,问了也是白搭。一切揣测,只能他自己推论。胡应山,这个人他曾经见过一次,那年他大二快结束了,当时正和闽建中谈恋爱。忽然有一天接到c市记者和法院的电话,向他确认高三缺考,是不是因为被陈某某绑架。当时苏岩很莫名为什么那件事被提起,曾经他到处求个说法没人理睬,怎么忽然有一天这些人自己找上门来了。一听事情有出头之日,苏岩很快答应回c市作证,控告陈某某。
苏岩来到c市直奔法院问具体情况,一问之下才明白财政局局长陈某某要遭殃了,贪污受贿外加酒醉驾驶酿成惨祸逃逸现场,事后被人揭发拎上法庭受审。只不过还有人棒打落水狗,以前帮陈某某办事的,纷纷跳出来揭露更多丑事,其中便包括有个少年高考被陈某某的女儿绑架,导致和大学失之交臂。
苏岩当时算明白了,不管有他没他,陈某某都倒台了。陈某某和其女儿陈绾绾,以及沈城一块被法院传了,苏岩原本想告陈绾绾和沈城。但是陈某某似乎料到自己没出头之日了,忽然激发出强烈的父爱。坚持咬定绑架苏岩的是他指使的,和女儿无关。
当时事隔多年,苏岩有些恍然,望着陈某某苍老的可怜模样,心里有些怜悯。陈妈妈哭得梨花带雨找到他,下跪求他别供出陈绾绾,不然一个女孩子一辈子就毁了。接着沈城又找到他,威逼利诱,让他将一切推给陈某某即可。
“苏岩?发什么呆啊你。”梁奎推他。
苏岩回神,下意识摸向脖子,触到护身符,不由苦笑。
有些他快忘记的事又重新想了起来,而且画面清晰无比。
他不可怜陈绾绾,那都是罪有应得。
可是那时候的他,鬼使神差的向沈城提出一个要求:“把我的玉观音还给我,我就答应你。”梁奎送他的玉观音,脖子还没带热便在绑架那天被沈城抢走了。
沈城愣了愣,告诉他:“那玉观音被人拿走了。”
“谁?”
“省长,胡应山。”
苏岩那时候可没明白其中意思,只以为人家省长看上了那玉观音而已。毕竟是上好的玉,值不少钱。
没有玉观音,苏岩很失望,再多的同情心也不想给这一伙人。于是该作证时作证,还上了电视。法院后来判决,沈城和陈绾绾因为犯案时未满十八,未伤害受害者,各判决三年和两年有期徒刑。
苏岩只是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进监狱可能毁了陈绾绾一生,但让他错过高考,所造成的打击,如若不慎,兴许被毁掉一生的就是他。來看書吧 www。
那个结果既不让他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怎么看都是一件糟糕的事。
后来他回d市继续上学,那一年过年时,他又听说沈城家花钱将两人弄了出来,只要没人阻拦,这结果并不奇怪。
再后来见到陈绾绾,他已经大三快大四了。
苏岩此时很想问问梁奎,为什么你姑父要拿走玉观音呢?为什么陈某某忽然就被人揭发了?那一切如今想来,就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替他惩罚了某些人,出一口恶气。
那个人会是谁,答案昭然若揭。
苏岩很震惊,他以为再也没有联系的梁奎,一直都知道他的消息吗?
“怎么又发呆了?走吧,我们去吃饭。”梁奎拉着苏岩去餐桌,苏岩回过神来问他:“你爸要怎么做?”
梁奎耸肩:“不知道,我就听他跟我姑父嘻嘻哈哈说烟酒去了,压根没听到正事。别管了,他气也气过了,人也找了,你也别担心,快喝汤。给,你的鸡杂。”他将碗里的鸡肫,鸡肠,小鸡蛋全夹给苏岩。
苏岩嗤笑,当即夹起鸡爪子丢给他:“你的鸡爪。”
梁奎一愣,大笑:“你才鸡爪!”
事情被梁兴国担过去后,梁奎毫无担心,回去好好读书学技术,当真很用心,他一门心思要考博士,可不能混过去。
苏岩和苏安平接的工程开始了,选购材料的事全权交给他,苏岩也不推脱,第一次踏上了父亲的公司大门。
自从父子两吵架以后,苏岩再也没来见过他。听说他爸又结婚了,对象是个老实本分的温柔女人,无儿无女,贤惠勤快,苏先生找来作伴。不出啥问题,后半生就得一块儿过完了。
去了公司,苏先生见苏岩眼睛上毫无疤痕,心口松口气。热情的给苏岩倒茶搭话,苏岩客客气气谈完生意,苏先生立刻说:“生意谈完了,岩岩跟我回去吃顿饭吧,你孙阿姨手艺很好,人也很好,没脾气,你尽管常来。”
“谢谢,我很别人有约,今天就不去了。”
“……那你下次有空,记得过来。”
“我尽量。”
“岩岩……你别恨我。”苏先生艰难道。
苏岩顿了顿,道:“我没恨,你还是我爸。放心,你老了我还是会养你,这话不是随便乱说的。”
“岩岩……”
苏岩离开建材公司,直奔某家火锅店。
苏安平早已经等在那儿,苏岩坐过去将合同递给他:“看看吧。”
“不急着看,服务员,先上一百块钱的烤兔肉,火锅也可以上了。苏岩你催催梁奎,看他到哪儿了,别又堵在半路上。小米就堵了,估计还得十分钟过来。”
苏岩发个短信了事,拿着烤兔肉吃得津津有味,这家火锅店除了火锅,另一样招牌菜就是烧烤,特别是烤兔肉,无比美味。
苏岩连吃了十串,梁奎就到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今天跟教授去了鸟巢现场,还给讲解了图纸,哎哟,真期待奥运会啊。”
苏岩塞给他兔肉,接口道:“到时候去现场看绝对精彩,张导演的风格我挺喜欢,唯美震撼。”他当初在电视上看就狠狠激动了一把。
“那倒是,《英雄》我就挺喜欢,那里头的排场,又震撼又帅。”
苏安平刚要插嘴,电话响了。
“安子?”
眉飞色舞的梁奎立马不说话了,收起笑容大口大口吃肉。
“借我们家老房子?哦,的确一直空着,钥匙我也有。就一周?没问题,这么点小事当然没问题,呵呵,倒是你,别一去南方就不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聚聚餐也好。行,那你过来通知我,我给你送钥匙。”
苏安平说了一通终于结束电话,看了看梁奎,说:“是安子的电话。”
“我听出来了,他现在怎么样?”梁奎边吃边问。
“他说还不错。”
“哦,那小子心里肯定对我有怨言,切,我也不说了,反正他以后肯定当我陌生人,就这么着吧。服务员,来一盘凉拌牛肉,再来一壶菊花茶。今天开车过来,不能喝酒,你们也少喝点,最近抓得严。”
严小米不一会赶来,苏安平知道她不喜欢安子,因此压根不提安子打电话来的事。四人热热闹闹吃了火锅,心满意足离去。
随后几天,材料接二连三的往工地上送。
苏岩和苏安平都在那儿督工,苏安平新雇了一个仓库管理员,正认真叮嘱他工作,以前有仓管库管理员监守自盗,让人想想就有气。
苏岩仔仔细细点完货,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苏岩催道:“安平,我们该走了。”
“嗯。”苏安平跟过来坐进苏岩的车:“你直接送我回学校吧,我今天回家吃饭,不跟你们一块了。”
“好。”
苏岩将车开到政法大学大门口,苏安平下车了,他也回学校。直奔比利时风味店,梁奎已经等在那儿,“总算回来了,接下来还忙不?要是不忙就跟我回家,呵呵,我今天买了烧烤的工具,打算亲自试试,咱们先去买些新鲜肉和蔬菜,还有调料也要多买点。”
“你就三分钟热度。”苏岩鄙夷道。
梁奎正要反驳,严小米的电话来了。
他一接通,严小米就在那头大哭,梁奎吓一跳:“怎么了你?是不是安平出事了?”
严小米大哭大叫,歇斯底里道:“除了他还有谁!我他妈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个傻缺,我都快气吐血了不长记性的王八蛋!我说过多少次不让他和黄盛安那个贱人来往,他偏偏不听,现在出事就晚了!黄盛安他坑害兄弟不得好死!我咒他断子绝孙死无全尸草他祖宗!”
严小米已经气得毫无理智破口大骂,声音那叫一个响亮,连苏岩都听得一清二楚。
梁奎狠狠凝眉,大声打断她:“你他妈先闭嘴!安平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
严小米又委屈哭诉:“安平被警察抓了,我正在去公安局的路上。警察说他藏毒,就是安平家的老房子,多少年都没住过了,位置又偏僻,安平压根不知道这个事,就是黄盛安那狗崽子种惹的祸,他倒是溜得快,早逃得远远的了。活该安平被牵累!谁让他好心!谁让他借房子!”
梁奎一听大吃一惊,没想到黄盛安的胆子已经大到这个程度,居然贩毒。真是一条巷子走到黑了,不知道珍惜自己。就算被赶出部队,他还有不错的家庭背景。靠关系依旧可以给他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且黄盛安挺聪明的,完全可以做正经生意。这年头黑社会都知道往白里洗,他硬要往黑里钻。
“别担心,这事儿安平没沾手就不要紧,最多审问一番。我马上过去,你别急了。”
苏岩陪梁奎一块儿去了公安局,苏安平果然在审问中,暂时不让见。
梁奎也不急,耐心等着。
一个小时后,苏安平出来了,他的父母也来了,逮着警察就霹雳巴拉的说我家儿子是老实人,是被冤枉的,都是被人陷害的。炒得屋顶都翻了天。
梁奎的耳膜隐隐作痛。从吵架中听出,警察不仅仅抓了苏安平,在他之前还抓了一个现行的,留守在苏安平老宅子里的一个小弟,黄盛安的马仔。这马仔倒是激灵,见苏安平被抓了,立刻说那些货是苏安平的。
但苏安平身家清白,最近都在干些啥全是很好调查的事,警察也不会就此认定是他。
梁奎退到人群外找苏岩,却见苏岩愣在门口,盯着一个人傻了般一动不动。
“苏岩你看谁呢?”梁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不远处坐着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的坐姿他很熟悉,是军人。
苏岩心跳如鼓,扑通扑通几乎要跃动而出,就像他此时的脚步,差一点就不听使唤,冲向了那个男人,凶手!
化成灰他也不会忘记,那张脸!那双眼睛!
就是这个人,曾经利落且毫不犹豫的刺向他的心口,一刀子捅下去,从此那个世上再也没有苏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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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吐血
67 吐血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他身中三处要害而死,第一个人刺中他的肚子,第二个人刺中他的胸膛,第三个人刺中他的心脏。来看书吧 。[]
三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种感觉至今想起来都令人窒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快一点。第一刀子下去时就应该死掉。可是他直到心脏被刺,无法形容的痛楚后,他的世界彻底黑了。
死前短暂的时间里,他艰难而疯狂地盯着三个陌生人,明明知道人死后再也没有可能去报仇,可是强烈的不甘心,让他以为自己甚至可以立刻站起来,勇猛的扑过去跟歹徒搏击,拼尽所有也要捍卫自己的生命。
滔滔流出的猩红血液,染透了他的衣服,有那么一刹那,身体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孤寂的天空。
他忘掉谁都不会忘掉那三张脸,他重生后多次幻想,如果有一天碰见了这三个人,他要则怎么反应才对?立刻冲过去杀掉他们?当然不可以,如此一来,他就变成了杀人犯。
无论谁用理智的脑袋去想,都不应该如此冲动去行凶报仇。哪怕为了自己着想,也应该极力忍耐着。
可是此时的苏岩,早将理智和冷静抛到九霄云外,他的脑子此刻在想着什么谁也不明白,包括他自己。
他死死盯着那个人,胸中的怒火腾腾上涌,当怒火沸腾燃烧,他已经不是平时的苏岩。一切正常的行为都脱离他而去。
根本不受控制的行动起来,比猎豹还迅猛的速度跑了出去,杀气腾腾直奔对面的身影。秋天的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的世界静止一片,如桎梏的画面,毫无生气的画面上,只有他,和对面那个人。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自然遗弃。
“苏岩!”
梁奎失声大喊,眼睁睁看着苏岩突然的冲向马路,急速朝他冲来的车辆刹也刹不住,梁奎脑子一嗡,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只觉得眼睛一张一开,一黑一亮,呼吸从停止到运作,心跳终于恢复了跳动。冲出去的苏岩安然无恙的站在马路对面,身影孤独而茫然的四顾。似乎从一个不顾一切的勇夫,变成了丧失所有目标的空洞灵魂。
梁奎一把冲到对面去,拽住苏岩便想揍人,但一看苏岩那张恍然的脸,拳头硬是没有打下去。胸中无名的怒火也消散了一截。
梁奎气急败坏推搡他:“你他妈有病啊!马路上全是车子你乱冲什么冲!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他妈别又给我装酷!你倒是说话啊,闷声不吭信不信我揍你。来看书吧 。说话!我让你说话!说!”
梁奎恶狠狠拎着苏岩的衣领,双眸赤红瞪着他,苏岩失神的双眸慢慢回神,焦距终于放在梁奎身上,黑色的眼眸依旧那样清亮有神,清晰倒影着梁奎愤怒的样子。梁奎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不由更加狠厉了几分,“我让你说话,别以为盯着人就没事。”他狠狠用力将苏岩推到树干上,撞落了一地的秋叶。
苏岩微微拧眉,终于抬起手抵抗,气若游丝道:“松开我,我喘不过气。”
梁奎闻声一惊,忙松了手,结果他一松手,苏岩便像断线的风筝般顺着树干坐到地上。
梁奎脸色苍白赶忙扶住他:“苏岩,你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
苏岩抓着心口缓慢摇头,紧紧抿着苍白的嘴巴,一言不发。
梁奎见他那虚弱难受的样子再也不敢耽搁,直接背起苏岩拦了出租车,气喘吁吁道:“苏岩你忍忍,马上到医院了。”他的声音有点发抖,苏岩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没见他这么虚弱过,突然的异样,让梁奎极度不安的想起讨厌的往事。他们家原来还有个小叔叔,也是名军人,可是梁奎十岁那年,小叔叔在家里的饭桌上突然发了心脏病,送去医院没多久就死了。
世上很多事情说不定,他们姓梁的从没谁得过心脏病,偏偏小叔叔因心脏病而死,他以往也是身体健康,谁能解释得清楚突然的噩耗。
出租车司机见事关人命已经开得飞快,连红灯都闯了。
可是分分秒秒对梁奎来说都成了度日如年的时光。他紧紧握着苏岩的手,连自己的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他焦急不已的望着苏岩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孔,额头不断冒出的虚汗,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无比后悔为什么没有选择学医,要不然此时他何必这么茫然无助。他只能望着苏岩痛苦,不知道怎么帮他。
苏岩死死摁着心脏的位置,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呼吸粗重而紊乱,可是他没有叫出来,似乎在极力的忍耐着疼痛。
“苏岩……”
梁奎红着眼睛不停的安抚他的心口,可是苏岩的情况毫无好转,牙齿咬得太紧,牙龈已经流出了血丝。顺着嘴角丝丝留下,滴在衣服上。梁奎吓得张口结舌大吼大叫:“开快点!再快点!”
司机也不吭声,尽可能的保持冷静加速往最近的医院猛冲。来看书吧 。
“苏岩……苏岩……苏岩你要坚持……”梁奎断断续续的跟苏岩说话,不仅仅苏岩满头的冷汗,连他也汗湿了后背。梁奎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抱着苏岩一遍一遍的说话,轻缓的抚着苏岩的胸口,后来他又忽然想到什么,忙凑过嘴去给苏岩吹气,鼓起腮帮子使劲的吹,不停的拍着苏岩的后背。
“岩岩!岩岩!你给我清醒过来!”有声音在苏岩脑中奋力大喊。
可是那人很无奈,此时的苏岩就像当初秦越跳楼时,努力奔跑想要挽救秦越的苏岩,他完全处于自己的世界,谁都无法介入其中,只有他自己能清醒过来。
如深沉的梦靥。
但这次可非同凡响,上次苏岩是为了挽救秦越而集中精神奔跑。
此时的苏岩却是……陷入了挥之不去,记忆深处最可怕地梦靥。他会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会重现那一刻的感受和画面,完全无法控制。说他重新承受了三刀也不是假话,最起码精神上的痛苦让苏岩变成了这样。
如果不及时将他唤醒,真有可能因心脏被刺,呼吸断截而亡。
红雾翻涌撞击,发出了雷霆般的声音,强大的声震让苏岩身体猛烈一颤,梁奎被推开,接着哗的一声,苏岩吐了口鲜血。猩红的血喷在车座上,刺目的红艳。梁奎简直两眼一抹黑,浑身都虚软了。
“苏岩……”梁奎整个嗓子沙哑无比,手指颤抖的伸向苏岩嫣红的嘴,真切实意触到那些血,梁奎抖成了筛糠。
吐血是什么,梁奎第一次看见吐血!
这个人居然是苏岩,他还这么年轻,身体一直健康,为什么会吐血,怎么会吐血。
一个人开始吐血,似乎在告诉他,那个人估计活不长了。
可是梁奎什么都不敢想,他拒绝思考。
他只知道不停的擦拭那些鲜血,左手染红了又换右手去擦,最后两手心都红通通的,像一双恶魔的手,梁奎怔怔望着眼前的一片红,有什么堵塞在心口,呼之(欲)出。他想尖叫,想呐喊,想这是一个噩梦。
冷风哗啦吹进来,司机热心拉开车门去扶苏岩,着急的冲发傻的梁奎吼道:“别傻愣着,快进医院!”
梁奎陡然清醒,猛地推开车门冲出去,抱起苏岩便往医院横冲直撞。司机匆匆尾随在身后,暗赞一把年轻人体质真好,这么大个子说抱就抱了起来,还跑得飞快。
“医生!医生!快救救苏岩!”梁奎歇斯底里大喊。
早有白衣天使们纷纷涌来,麻利有序的将苏岩放上担架推进急救室。梁奎跟在后面疯狂追赶,语无伦次的大嚷大叫:“他呼吸不畅,心口疼,吐血了,医生你要救好他,他才二十岁,一定要救好,多少钱都没关系……”
他的声音终于被隔绝在手术室外,身体无助的呆站在门口,幽静清冷,空无一人的长廊。
司机气喘吁吁,老半天才从后面追上来。
望着矗立在手术室门口发呆的青年,狠狠缓了口气,上前安慰道:“年轻人没事的,底子好,一定可以挺过去。”
梁奎的手机一直在响,音乐不厌其烦的重复播放。梁奎无动于衷,司机知道他此时不想接电话,也懒得去提醒。
这时候有护士过来说:“你们谁是家属,赶紧去把手续办了。”
司机刚准备去当回好人,梁奎骤然回神了,闻言点着头,嘀嘀咕咕道:“我去交费,多少钱都交齐,你们要好好医治苏岩,不能让他有事。我交了钱,苏岩要是有事,我就烧了医院,烧了医院……”
望着梁奎嘀嘀咕咕远去,护士厌恶的冷哼,扭头去工作。
司机干笑几声,忍不住对那护士说:“人家是急了才乱说话,天使们也别生气。”
那护士头也不回道:“生什么气啊,这种人没见一千也有八百了。”
“那是那是……”
梁奎下楼去办了手续交了费用,这一上一下,激动的身体稍稍缓和了一点,抖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他站在楼梯边深呼几口气,最后收起抬出的脚,选择了就势坐在楼梯边。
他茫然望着医院大门进进出出的男女老少,没一会,看到一家人抱着个女人冲进来,那家属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梁奎心恸。梁奎一眼都不想多看,扭头便跑上楼,回到手术室外静坐。
手机又开始响动个不停,他有气无力的翻看,是父亲的电话,梁奎接了。
“你在哪里?打你电话好几遍怎么不接?”
“爸……”
梁兴国一颤,忍不住将电话放得更贴近耳朵,只因为电话那头他儿子的声音太虚弱太不对劲了,他差点没听见。
“爸,我在医院,苏岩在抢救中,手术室里,好长时间了还没出来,他吐血了,吐血了……”
梁兴国啪嗒挂了电话,飞快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梁奎身边的司机叹气,其实苏岩进去十分钟都没到,但对于梁奎来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无比漫长,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手术室里,医生们给苏岩的身体做了各项检测后正在商讨接下来的方案,他们也很意外,其实大部分吐血,应该称呼为呕血,呕血,多半是胃部的问题。一旦心脏出血的,就扯上生命危险了。
正在他们商量时,苏岩缓缓张开了眼睛。他茫然的望着手术室,围着他的医生护士们。
“岩岩,快点清醒过来,哇哇,你再不起来就要挨刀子了。”
“……”苏岩眨眨眼。
“桀桀,别犯迷糊了,快爬起来给他们看看。你看他们一个个拿着手术刀多吓人啊,再不起来就要戳你了,啧啧。”
苏岩清醒了,深呼一口气撑起手肘:“对不起,我不做手术……”他说着在医生愕然的围观下跳下手术台,靠,这手术当然不能做,凭白挨手术刀子,到时候没事也得躺十天半个月。幸好清醒的及时,不然真是自找罪受。
苏岩一落地发现没有鞋子,干脆打赤脚走向门口,医生们回神了,大声喝止他:“这位病人!你你你你你……”
苏岩面对医生护士们张口结舌的模样,面不改心不跳的正色道:“各位,这也许是个误会。”
误会个屁啊,推进来时明明就剩几口气的样子!
可是医生们望着此时活蹦乱跳的苏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连苏岩的脸色都恢复了红润,气息丝毫不见虚弱。
“桀桀桀桀,岩岩,你也许会上报。”
“随他们去。还不是怪你,震得我吐血了。”
“桀桀,你这白眼狼。要不是我叫醒你,你也许已经呼吸停止了。到时候你小情人哭瞎了眼睛你心疼不心疼啊,桀桀,桀桀。”
苏岩面色一整,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门的那一边……
一定有人等着他。
嘎吱……
门里门外,两人四眼相对。
这一眼,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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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我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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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一个很大岔路口,一条通向光明,一条通向黑暗。來看書吧 www。[万书吧更新]
他们早早就选择了黑暗,只希望走到路的尽头,打开一扇门,门里门外,他们可以互相遇见。
从此,在门的那边,可以尽情相拥。
梁奎紧紧抱着苏岩,苏岩也回抱了他。
两人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说对不起。
对苏岩而言,他看到门外的那个人,就够了。
对梁奎而言,他看到活着的苏岩就够了。
梁兴国夫妇匆匆赶来医院,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场面。
两个男孩卡在手术门那里静静拥抱。
一时间,两人心里五味杂陈,说尴尬不是,说感慨也不是。他们也没说话,直等着两人自觉分开走过来。
这一分开两人吓一跳,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梁奎的双手,脸上,红得像被油漆涂过。扑鼻的血腥味熏得梁妈妈眩晕,颤抖道:“你你们……怎么回事?”
梁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