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91部分阅读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离这种念想,可现在,她又觉得,这个位置从来没有注定要属于谁。胤禛坐得,胤禩就坐得。不然她又是为何而来呢?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十六,上班第一天,老爷子就下旨,着兵部差人送往西川,并派自己身边的侍卫,佟国维的儿子庆恒一起代表康熙去犒赏胤祯的军队。至于陕西巡抚的官缺,康熙也一并交给了胤祯,表示由他简拔任用信得过的人,吏部已经将任命的公文以及印信一并发往西川交到他手上。
这样一来,老爷子等于把整个西北交给了胤祯,也等于用西北迷惑并牵制了胤祯回京的步伐,朝臣们见老爷子身康体健,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自然就会想到他其实还没想好究竟由谁当继任者,还在四和十四之间摇来摆去,之前因为自己病重,不得已急着选定胤禛,现在身体又好了,心思又活络了。
帝王心,海底针啊
第三百五十二章 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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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惯性
身体好了,老爷子就是个闲不住的,又想着带儿子出门了,只不过这回只走近的,巡查京畿,外带永定河观光游,丰台大营视察以及塘沽口渔民出海的盛况他也要去观摩一下。大有生命不息旅游不止的劲头。
胤禩和十三当然陪同出行,胤禛继续监国,两个月后,老爷子下榻香山行宫。胤禩和胤祥也跟着一起留在了那里,老爷子还把儆恪和白澜止,以及密嫔,勤嫔,何常在以及一众尚未出宫建府的小阿哥一起叫到了香山行宫,大有就此常住的意味。
紫禁城完全交给胤禛打理,为了方便胤禛大权独揽,老爷子甚至把胤祺,胤佑,胤裪的差事都停了,让他们在家修养。加上老三胤祉远离政务多年,早已乖觉得如猫儿一般。这样,胤禛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成了大清实际的掌权人。
他不再需要往家里搬奏折,更不用让心腹抄写奏折,他可以用朱用朱笔自行圈画,写上他想说的话,或赞扬或申饬都随他的兴趣,就连骨头最硬的御史台,也已经对他俯首帖耳不敢有任何违逆了,大清朝眼看着就要进入以胤禛为中心以四爷党为核心的大清第四代领导集体带领下的新时代了。
香山行宫里,康熙坐在庭院里,享受着女儿贴心的敲背捏肩,听着白澜止的琴,看着边上一群小萝卜头崇拜地看着自己,他很满意。可是同行的胤禩和胤祥就傻了,老爷子在香山呆舒服了,不想着回紫禁城了,却把他们俩也扣住了,这京里如今一天一个状况,他们一个揪心老婆孩子,一个惦记着四哥。
老爷子却把他们扣在行宫里天天游手好闲。如今每天也不见老爷子看折子了,更不见有人将折子送进来,胤禩和胤祥心里面都在琢磨,皇阿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再说京城这边,胤禛这几天很忙,政务是一方面,统算自己手里的兵又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永和宫一直想着法儿要让胤祯回京,幸好老爷子身体康复为自己挡了这一下。争取了一点时间,可是事情不能就这样一直拖下去,眼看着老爷子是活一天少一天了,自己总要想出办法来渡过难关才行。
这个时候的胤禛又怨念了,心想老爷子你既然意属于我,为什么不把你那块如朕亲临的牌子给了我呢?加上十三弟能弄到的兵部兵符和公文,我就能调兵遣将,胤祯要来,我都能把他卡在半道上。
可你现在一兵一卒都不给我,就凭监国令,我能调动的就只有四九城的禁军,胤礽兵变失败,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京城禁军在真正的八旗兵面前,那就跟泥捏的一样,根本不值一提。
我手里能用的将军只有隆保一个。他还在两江看着孙嘉淦,别说他不能进京,就算能,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人到用时方恨少,平时刚愎自用,不注意人才培养,这个时候要用人了,才发现自己手下能带兵又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的,一个也没有。
想来想去,胤禛把目光放到了佟国维的儿子隆科多的身上,然而,这个时候临时抱佛脚。看上去是多么的突兀和牵强。胤禛把隆科多请到家里,各种款待,还把自己的幕僚引荐给他认识,大有交心的姿态。
可是,面对纡尊降贵腆着脸叫自己舅舅的胤禛,在看到模拟乾清宫规制建造的内书房,隆科多嘴角抽搐,父亲去世前,留下的唯一一句遗言,只有两个字:“忠君”。
虽然只有两个字,佟家世代侍奉帝王所积累下来的高贵经验,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佟家能爬到如今的高位并保证一直圣宠不衰,靠的,就只有这两个字。
一个人,要做到忠诚不难,关键是忠诚的对象,有人对自己忠诚,对别人是墙头草,谁对自己好,谁就是自己的恩人。历代都有这样狡猾如狐的。当然也有人对自己选定的人忠诚的,这里面又有选对人和选错人之分。
佟家人的做法最傻也最可靠,谁是皇帝,作为臣子就忠于谁,至于谁是下一代君王,那也是老主子决定的事,无论选谁,佟家都会无条件支持,但是,眼下还没有选出来,佟家所忠者,就还是老主子康熙。
隆科多是佟家继佟国维之后,又一位被推到前台的法人代表,当然是集佟家传统智慧于一身的人物,雍亲王向他展示的着一切,他看在眼里,却毫不动心。
老主子不管身体好不好,只要他还在位,做儿子的就该保持儿子兼臣子的模样,你现在藏了这么多违规的东西,还把它作为招揽心腹的筹码,许下若支持自己登基则如何如何的话,这种话出口即是罪过。
莫不说现在舆论风口浪尖的两位皇子,他的风评又不好,更该夹起尾巴做个鞍前马后侍奉的大孝子而不是在自己家里汲汲营营。
正是因为隆科多的心里一直跟明镜似的,所以对于四爷的招揽示好,他并不十分感冒。可是他不感冒,其他看到他出入雍亲王府的有心人感冒了。
流言又一次及时传扬开来,表示佟半朝被贴上雍亲王的标签了。
香山行宫,老爷子自然也得了消息,把胤禩和胤祥叫到身边,决定回宫。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康熙回到畅春园,第一件事就是任命隆科多为九门提督,胤祥升任兵部右侍郎。胤禩却原地不动,继续刑部侍郎位置上呆着。
两天后,胤禛进畅春园请安,走到清溪书院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敞开着从外面望进去龙涎香弥漫,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胤禛站在门口等着,往常门关着的时候,不管是皇子还是臣子来清溪书院,都是背对着门站着等候传召。然而今天,这里的门敞开着,原本门口站着的侍卫也不见踪影。
胤禛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这种场景,忘了转身,因为他看到,就在外间的书桌上,有三大叠的折子,全部都是朱红的外壳。
六部的折子都是蓝色的,只有御史台的折子才是红色封面的。这些折子出现在胤禛的面前,他除了惊讶还有怀疑,如果桌上红蓝折子都有,他不惊讶,畅春园这些年早就已经是老爷子处理政务的主要基地了。
他当然知道老爷子身边有专门替他送折子的队伍,只要他愿意看,养心殿可以一本折子都没有。可是,桌上的折子乍一看全部来自御史台,直接戳中了胤禛多疑的心筋,御史台的人最近都很乖,整个朝野上下一片和谐之声。
这些折子是什么地方来的?这么多,又是在弹劾谁?这些个言官就是不知道上位者维稳的苦心,这个节骨眼上,还搞这一套。原来这帮御史言官这几天并不是真的消停了,而是嫌弃自己压得他们太狠了,所以转了方向,告状的全都跑老爷子跟前了。
这么想着,胤禛的心中有些愤愤然,原以为经过这么多年连续监国的努力,还是没能把朝中所有的势力都统成一盘棋。谁说御史言官都是死脑子一根筋,他们也是会见风使舵的。在他面前乖得像绵羊一样,背后却照样跑到皇阿玛面前去告状
胤禛越想越气,想着回去怎么找这些两面三刀的家伙算账,这时才惊觉,自己已经在书屋门口站了很久了,依然没有听见康熙或者吴书来出来传召。这个时候,他开始相信书屋里没有人,打扫的奴才因为畅春园已经许久无人造访而产生了懈怠,当值的时候却不知去向。
既然没有人的话……胤禛看着桌上一堆的红本本,心思活络了起来。瞧这情形,老爷子恐怕是在寝殿里又睡过了时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自己何不先看一眼,那帮言官究竟写了些什么,心里有底,才能有针对性地收拾这帮言官。
这些年习惯了无人看管的状况,严谨如胤禛也放松了警惕,眼见得四下无人的情况下,胤禛踏入清溪书屋,外间果然是空无一人,胤禛很随意地从桌上成堆的本章中抽了一本,打开一看,吓得手一抖,折子掉在了地上。这分明是当时御史台弹劾高士奇的折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老爷子长期不看折子之后,忽然想要理清羁欠了?胤禛越想越不对,连续翻了好几本折子,他的眉头深锁,都是弹劾高士奇和江南官场的旧折子,高士奇全家都已经伏法,为什么老爷子又想起来翻旧帐了呢?难道是嫌高士奇案处理得不够彻底?还是不放心高士奇的党羽,认为他们会死灰复燃?
胤禛的心里不舒服了,他的确是想办法保下了几个原高士奇的门生,但都被老爷子降级录用的旨意给边缘化了。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看来,那个小状元还真是老爷子的心头肉。这么多人保驾护航还不够,还要他亲自在京城远程督导。江南的税银,国家的根基,老爷子这样做,显示他还是不肯放权,重要的事,还是自己盯着放心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掉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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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掉坑里了
就在胤禛看折子的时候,康熙和儆恪正在寝殿里说着话,老爷子憧憬着中秋节后,再出去溜达一圈儿,正和女儿说着塞外广阔的天地,一望无际的草原,白云和正群结队的牛羊。正说着,吴书来进来,七老八十的年纪在这位大总管身上仿佛不起作用,他依然来无影去无踪,
老总管进来,对儆恪做了个揖,儆恪直接就站了起来,看着他在康熙耳边耳语了几句,看自己阿玛嘴角往下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很识相地退后一步:“儿臣先告退了。”康熙摆摆手:“去吧,晚上再来一起用膳。”“儿臣领旨。”儆恪退出去。
老爷子面容一整:“吴书来……”
“奴才在”
“摆驾清溪书屋”
“嗻”
胤禛背对着门口站着,康熙到的时候,看见的是他的背影,宝蓝色常服,佝偻着背,后脑勺的头发也已经夹杂了银丝。就是这个背影,让老爷子又软了心,他阻止了吴书来的通报,就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
胤禛不知道身后有人,畅春园的规矩,外面的奴才不准入内。他的跟班和护卫都在园子外面等着。老爷子没到之前,他就已经对桌上的折子失去了兴趣,这些折子都是他早就看过的,加上高士奇一案早已审结,盖棺论定。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四爷对一件事的分析能力就是强,他能把很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把复杂的东西谜题化。他想从这些旧折子里看出一点老爷子对目前江南现状的态度,顺便也看出小状元去当这个扬州知府,老爷子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分析来分析去,浑然忘了自己身处是畅春园,是皇阿玛的地盘,所站的地方又是清溪书屋。他不自觉地拿着折子转了个方向,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看。怪也实在难怪他,从进畅春园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了,没有人声,也没看到皇阿玛的半点影子,胤禛到底不是受过训的侍卫,精神难免松懈。
就在他转身撩起袍子准备坐到椅子里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的阴影让他大吃一惊,赭石色的袍子,胤禛想也不想,放下折子头也不抬就闪身跪倒:“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扶着吴书来的手,和颜悦色地:“坐,坐下说话。”一边还指指胤禛身边的位置。胤禛低着头还跪在地上:“儿子不敢,儿子知错了。”康熙走近他,一弯腰一探手,并不碰到他:“起吧,你站在这里,等得也幸苦。起来,坐了说话。朕有事要问你。”
胤禛这才起身,却并不敢坐。康熙这才一侧身,坐到了刚才胤禛想坐的那个位置里:”来人,赐座。”屏风后面闪出两个小太监,端出了一个绣墩。胤禛的脸顿时僵了,原来里面是有人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老四啊,这些个折子,你都看过吧?”康熙不紧不慢地开口。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是看过一些。”胤禛回答。
“嗯,是不是觉得这些个言官太吹毛求疵了?”康熙眼里似乎有些笑意。
“回皇阿玛,儿子觉着,言官们尽职尽责是好的。只是,他们喜欢把事情扩大化的做法,儿子不敢苟同。”胤禛如是说。
“依你之见,这些个折子,理应全都以密折的形式送到你那儿去?”康熙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状似随意地说。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都在看胤禛的表情。
“儿子不敢,养心殿人多眼杂,这御史台的折子与别家的又大不相同,儿子以为不妥。”胤禛直言不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御史言官如果不是每件事都大张旗鼓的,义正词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奏,繁忙如你,又怎么会注意到他们呢?是人,耳根子都有软的时候,都有听不进良言的时候,如果他们不是这样坚持不懈,朕养着他们做什么?朝廷设立御史衙门做什么?”
“皇阿玛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胤禛起身,一躬到底。心想老爷子这是在为言官们求情,不想让自己回去后收拾他们。哎,人老了,没脾气了。手段到底是不如当年了。
康熙点点头,一抬手示意他坐下,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哎,老四啊,你刚才说这些个折子你多少看过一些,有没有让你觉得印象深刻的?”
“回皇阿玛的话,言官们的折子向来都是量大,内容么,都是差不多的,并无印象非常深刻的,高士奇一案旷日持久,到后来,言官们上折子,都是抄袭,并无新意了。”胤禛如实以告。
“都是抄袭,说的好啊,天下文章一大抄嘛,老四你也没少抄朕的折子啊”康熙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看胤禛。
胤禛的脸一下子煞白,跪倒在地:“儿子,儿子不敢,请皇阿玛明察”
“胤禛啊,朕刚才问你,这些折子里,有没有你眼熟的,印象深刻的,你竟回答没有你可知道,这些折子都是哪儿来的么?”康熙不叫“老四”了直接喊起了名字。
胤禛身体一抖:“儿子不知。”
“你的内书房,布置得很别致啊”康熙的脸色不复温和模样。
胤禛这才知道,老爷子要兴师问罪了,他家的内书房按照乾清宫书房模样归置,原说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胤禛监国多年,耳濡目染养成了习惯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关键是老爷子前一句抄折子,后一句折子是哪儿来的,让胤禛的心彻底降到的冰点。他拿搁的本章,都是当天抄好,原件就地销毁的,用的人又都是自己最亲信的奴才,他又怎么会想到胤禩在背后做了手脚,老爷子因为一直都没有收到御史台的消息疑心到了他家,把那些原件又悄悄换了出来,如今所能找到所有弹劾高士奇的本章,都出自雍王府内书房。
胤禛还以为他看到的是御史台另外递给康熙的部分,因此没有起疑心,就像他说的,御史台的折子只追求量大,不追求新意,这几十封折子内容都是一样的,甚至是一个人手里抄出来的也是常事。
可是现在,老爷子直指胤禛痛处,指明这些折子就是从你家来的,我还没死呢,你就把公文往家藏了,我要看几本折子还要到你家去偷。即便是以前胤礽看家的时候,老爷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心里恨极,想着这些个儿子们,一个两个都是轻骨头,捧不得,捧起来的,一头头都是白眼狼。
胤禛我待你不薄啊,赐了韬光养晦的牌匾给你,你的爵位晋升速度又是除了太子胤礽之外最快的,胤礽被议处的时候,你就是唯一的亲王了。
朕知道你一直羡慕胤礽的监国位置,也知道你是工作狂,片刻闲暇都能让你骨头发痒。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你嫉妒胤禩家的孩子养在朕身边,朕就把弘晢送回去,把弘历带进了坤翊宫。你想拉拢佟家,你请隆科多吃酒,朕有说过半句话么?
如今,你是怎么对待朕的?欺上瞒下,私立小朝廷,把折子明目张胆的搬回家去,连抄都懒得抄了,御史台在你手里完全废了功能,朕的好儿子啊,在胤礽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朕以为你引以为戒了,没想到你是青出于蓝啊
“胤禛,朕昨儿个收到你二哥的信了,汇报说他家那媳妇儿,又给他添了个闺女,把他高兴坏了。还说天气转凉了,这地里的玉米都还是结穗儿了。如今,他算是懂得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了,你呢?”康熙忽然把话题转到了胤礽身上。
“儿子不敢,儿子确实没有做出半点对皇阿玛不忠的事来,请皇阿玛明察”胤禛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抵死不认,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想了。
康熙也不管他说什么,继续自己的话:“朕立在太庙的那块碑,上面的内容,你看过不止一次了吧?朕为什么将它立在太庙?就是为了警示后世子孙,切不可违背此诏。你违背过吗?”
“儿子,儿子不敢违抗”胤禛闭了闭眼,终于知道在劫难逃了。
“不敢违抗,不表示没有违抗,来人,呈上来”此时的康熙再也没用了慈眉善目的老父亲形象,而是恢复成了铁腕帝王的模样。
小太监进来,捧了一个盘子,往胤禛面前一放。康熙冷得掉冰渣的声音传来:“这东西,你认得吧。”胤禛瞄了一眼,一下子没跪稳,坐倒在地。盘子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是一小块人的皮肤,上面有一个数字编号,这是他家暗卫唯一的记认标记,就是在右肩上,有一个数字编号的刺青。
当时,派人去刺杀胤礽迟迟未有消息,胤禛也想到可能是老爷子派去保护胤礽的侍卫强大,自己的人没得手被灭了。却没想到他们连河北都没到,目标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人给灭了,证据还落在了老爷子手里。
“你回去吧,回去看看,自己回去看看,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朕的事情,自己慢慢反省吧来人,送雍亲王回府”康熙一甩手,茶杯在胤禛面前摔成了瓷片纷飞,胤禛仿佛看到成了碎片的,是自己。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招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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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招鲜
胤禛被送到家门口,看见的场景让他觉得一阵乌云过后,天就开始下暴雨了,雍亲王府府门大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那些人的衣着扮相,很好,宗人府衙役。当年胤礽巫蛊事件,这批人就曾经上门来扫荡过。
现在他就站在门口,那些人却对他视而不见,搬着一叠叠的折子,信件甚至笔墨纸砚走出来装车,胤禛这时才知道,老爷子一早想好收拾他,只是一直没动手罢了。老爷子惯会捧杀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反而看不透了呢?
哎,一念之差,全毁了,照这个架势,明天圣旨就会下来,宣布自己十大罪状,然后削爵圈禁了吧。怨不得老爷子早年让我去看胤褆过得好不好,是想给我提个醒,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了逾越规矩的事儿,胤褆就是我的榜样啊
可是我光看见胤褆的落魄,没有看出老爷子的用心,还谎报军情,人家胤褆明明很有悔改之意痛哭流涕抓着我的袍子求我替他向老爷子表明心迹,可是他表面上应承,转脸就抛在脑后了。
哎,老爷子指派的差事,处处都是陷阱啊,自己什么时候被惦记上的,不自知。什么时候掉坑里的,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果然自己也成了被老爷子养肥了宰掉的那一只。
正觉得脚上灌了水银举步维艰的时候,胤禛看到一个人从自家宅子里走出来,不是别人,就是胤禩。顿时一阵热血冲到脑门上:“居然是你原来是你”
“四哥安好,奉旨行事,还望四哥见谅,府内诸项只取皇阿玛所指明之物,其余一改保持原状,还请四哥自行验看。”胤禩笑笑地走进他如是说。
“你……你以为,绊倒了我,你有什么好处?十四会重用你?别做梦了”胤禛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终被绵羊掀翻在地。胤禩笑笑地凑近他:“四哥,小弟向来只听皇阿玛和额娘的话,他们让我指东,我绝不打西,这是做儿子的本份,四哥你说对吗?”
“你”胤禛气得脸色铁青,这是讽刺他父不慈是因为子不孝,母不爱也是他自找。是可忍孰不可忍,胤禛冰冻三尺的目光瞪视着他:“你就瞧好吧,老十四回来,你会连哭都来不及,我看你会有好下场”
“四哥,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十四弟知道四哥开罪了皇阿玛,你想他还会急着进京么?进了京,是替你求情呢,还是不求情呢?这可是犯了难呀四哥,您就好好等着吧”一转身,陆九已经牵了马来:“主子,上马吧。”
胤禩翻身上马,背对着胤禛:“就此别过,还请四哥回府吧”不等胤禛有反应,胤禩一举手:“走,回畅春园复旨。”
马蹄声响,衙役们带着追缴来的东西跟在胤禩的马后渐行渐远。只留下胤禛在自家门口,抬头仰望依然金灿灿的雍亲王府匾额。
胤禩在马上,一路回想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有种不太真实却真实发生的违和感。用过午膳,他还在刑部翻阅邸报,宗人府令就拿着老爷子的密旨登门了。胤禩接旨之后打开来一看,心中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老爷子终于舍得了吗?舍得处置胤禛了吗?
出刑部,宗人府的衙役们早就集结完毕等待出发的命令了,翻身上马,一挥手”出发“两个字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把看似立于不败之地的胤禛拉下了马,终于扬眉吐气了。
早在推举胤禛做太子的时候,他就在算计他了,只是当时并没有想到老爷子并不打算真的册封太子,而是让胤禛做了亲王。这时他也有后悔过,也有误会老爷子是真的意属于胤禛的。不过,好在之后迅速调整了心态。也看清了事实的真相。
皇阿玛这是一招鲜吃遍天啊越是恨你就越是捧你,越是希望你死的惨就越把你夸得脸上能开出朵花儿来。自己真实迟钝哪做了近四十年的儿子才摸清老爷子的套路。还不如自家那个天天操心柴米油盐和儿子的老婆。
她在自己还是贝勒的时候,以退为进,放弃了弘旺的世子之位替自己换来了郡王头衔,又在胤禛刚受封亲王的时候软语安慰自己说还会有其他的亲王的。很快,胤礽复出,受封理亲王,五哥七哥十二弟先后受封亲王。
就在胤禛大权独揽的时候,她又利用一个年氏,把小九抬到了郡王,(瓜子表示这件事和你的女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之后更是解开了胤俄的心结,让他重新振作并也登上了郡王宝座。是啊,爵位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的底牌,牌越多,出手就越灵活。
老婆用几个说书先生,几条所谓小道消息就能让四哥方寸大乱,本性暴露。而他也不差,几个太监,几封奏折温水煮青蛙,终于直接把大象给煮死了。对付四哥这样眼睛里除了自己就没别人的人,用这样悄无声息的方式才最有效。
从胤禛在围猎的时候冲着儆恪侮辱良妃的时候开始,两人的矛盾就进入了不可调和,只不过胤禩所采取的方式从来是和风细雨,丝丝入扣,杀人于无形,偏生胤禛还就是那种对环境变化敏感度很低的人种。
一直把身边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当成喜羊羊装饰品看待,这么一来,终于自尝恶果,可怜他死到临头还以为胤禩真正帮的是胤祯,绊倒他只为扶胤祯上位。
如果他知道,老爷子给了胤禩密旨,并一万军马专门对付胤祯,他会不会吐血,表示皇阿玛太偏心,自己梦寐以求的兵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在红封里做了孩子的压岁钱。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有木有
但是,这个时候才想到这些已经太迟了,失败者有的是时间后悔和感伤,就是没有机会重头再来过。
胤禩带着队伍到畅春园门口,翻身下马,和宗人府令一起朝清溪书屋而来,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群功宫女太监心急慌忙的奔来奔去,胤禩有点傻眼,畅春园的规矩大于紫禁城,就算再紫禁城里也没有宫女太监成群结队奔跑的。
顺手拉住一名无视自己而从眼前掠过的太监,胤禩扳了脸:“发生什么事了?”那太监明显是跑迷了,被胤禩一把拖住晃了几晃才站稳,抬脚还想跑,一抬眼看见是廉郡王抓着自己,顿时腿一软就仆倒了:“王爷吉祥,奴才无意冲撞,王爷饶命”
胤禩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不成体统”“回……回两位王爷的话,大事不好,皇上龙体欠安,此刻正在接受太医诊脉”太监的声音都是抖的。胤禩和宗人府令同时惊得跳了起来:“你,你说什么?”胤禩一把推开奴才,一阵风一样往清溪书屋奔。
到了门口,第一个撞到的是吴书来,吴书来对他摇了摇手,他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皇阿玛他……他怎样了?”吴书来一闭眼:“主子是突然的晕症,太医正在诊治,请王爷镇定。”“镇定……”胤禩在门口急得兜圈子,刚才的那一点志得意满这会儿全没了,就算斗到了胤禛又怎样?如果老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病逝,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将成为泡影。
胤禛依然是亲王,即便老爷子抄了他的家,只要是没有明旨削爵,他就依然还是众兄弟中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个。老天爷啊,求求你开开眼,再给皇阿玛一点时间,哪怕只有一两天,你让我进去见见他也是好的啊
就在胤禩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儆恪步履匆匆奔过来,也是一脸的焦急,看到胤禩站着,也顾不得礼数了,一把抓住胤禩的袖子:“哥,哥,皇阿玛他怎么样了?”胤禩本来很焦急的心听到这句问话之后,莫名的又平静了。是啊,他不能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他还有弟弟妹妹和家人呢,遇到什么事都不能乱方寸。
平了平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别慌,没事儿,只是例行检查,太医给开了安神的药,这会子正在检查药效。没事的,你去安抚一下弟弟们,小孩子家家的,听到什么就容易激动,还有奴才宫人们,我刚才进来,差点被没眼色的奴才们撞到。”
“真的么?我怎么听琪格说,皇阿玛是突然……”儆恪的话没说完就被胤禩打断了:“别胡说,没有的事儿,皇阿玛这样时睡时醒已经有年头了,太医都说是年纪大了的正常现象,你怎么也跟没常识似的。快去,做好你的事,别在这儿添乱了。”
胤禩半骗半命令地把儆恪轰走了,自己心里却依然没底,这里是畅春园,自从老爷子中暑过一次之后,京城内外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身体状况,四哥也是一家,如今好不容易把他弄下去了,一定要想办法巩固战果,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半点差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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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兵不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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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兵不厌诈
时间一点点流逝,胤禩一直在清溪书屋的门口站着,宗人府令和他一起站在那里,,太医们进进出出几乎把他们全都无视了过去。吴书来也是进进出出无数次之后,发现两人还站着,不由劝道:“两位王爷还是到偏殿歇一会儿吧,等主子醒了,一准第一时间见你们。”
胤禩却摇摇手看看天色:“我们还是在这儿等吧,皇阿玛见不见我们不要紧,只要听到太医说他老人家龙体康健了,我们才能安心。”宗人府令点点头,他虽然不是黄带子,却是铁帽子亲王之一的肃亲王。这种时候,当然要站在康熙这一边,不管老爷子这次倒下去的病因是什么,总希望他多活一天是一天的。
看两人都这么坚持,吴书来沉默了。时间一点点推移,太阳下山,月亮升上来,秋意渐浓的晚上,风开始渐渐变凉了。胤禩他们还站在那里等着里头康熙的只字片语。儆恪回去了之后再一想,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会儿听说哥哥一直在清溪书屋门口站着。立刻就带着宫人捧着点心盒子,带着披风赶过来。
“哥,你们吃点东西吧,弟弟们已经被我哄睡了,女眷们那里我也去打了招呼,天都这么黑了,外面风大……”说着从琪格手里取过袍子掂起脚亲手帮自家哥哥披上。另外一名宫人则把手里的袍子递给肃亲王。
老王爷退了一步:“公主有心了。”儆恪微笑了一下:“王叔辛苦,儆恪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转头又对胤禩说:“我带了御膳房师傅做得点心,还有热汤,哥哥和王叔记得用些,尤其是哥哥你,免得嫂子在家又操心。”
胤禩拉下她还在,忙着系带子的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早点睡了。”“可是皇阿玛他……我就不能留下来和你们一起等么?”儆恪有点小委屈,康熙对别人来说是威严天成的君王。是偏心眼儿的父亲,可对她来说,却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了,疼她宠她,几乎有求必应。
现在父亲病了,自己守在门前的资格都没有么?虽然她也知道哥哥是怕她累着,可是她很想留在这里等待里面传出好消息。
胤禩见她苦着一张脸,不由放柔了声调:“那好吧,你在这儿陪着,只看着,太医出来也不要问任何问题,知道么?”“嗯,知道,哥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儆恪点头。胤禩这才满意了。打开食盒递到肃亲王面前:“王叔,用些点心充饥吧。”肃亲王毕竟年纪有些大了,熬不住,胤禩早就吩咐了宫人端了绣墩让老人家坐着。
这会儿他也不客气,接过食盒,叹了口气,吃了几口。胤禩则打开另一个食盒,看了一下,选择端起汤盅,炖得非常地道的灵芝土鸡汤偏偏这个时候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时间流逝,东西也吃过了,衣服也加过了,清溪书屋灯火辉煌,送药的宫女进进出出,太医进进出出,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儆恪一点没耐性的已经在边上急得兜圈子了。胤禩实在看不下去了:“儆恪,你别晃了,要么站在那儿站好,要么回去歇了。王叔一把年纪了还坚持着,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儆恪被胤禩这么一说,眼泪在眼眶里滚了滚,落下来:“哥,我担心阿玛啊”看到妹妹的眼泪,胤禩更加烦躁,从袖中取出帕子递给她:“赶紧擦擦,皇阿玛在里面病着,你在外面哭?赶紧的,别在这儿杵着了,回去歇了。琪格,把这些东西收拾了,送你主子回屋歇着。”
琪格是儆恪的贴身侍女,这会儿也是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家公主:“公主,您还是听廉郡王的话,回屋歇着吧,奴婢陪着您。”“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皇阿玛醒来,会想见我的”儆恪的执拗脾气上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胤禩面孔一板:“你看看你,哪儿还有公主的样子?让你回去你就回去,皇阿玛醒了,奴才们自会去通知你,皇阿玛要见你也会传召,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不睡觉,学人家守夜……快回去,赶紧的。”
“我不,里面躺着的,是我阿玛”儆恪恨恨地说。“他也是我阿玛,我和你一样担心,不比你少,现在,我最后一次跟你说,听哥的话,回去睡了。”一边的肃亲王这时说话了:”公主,王叔也知道你是一片孝心,可你毕竟是女儿家,熬夜伤身体,听王叔一句,早点回去歇了吧,皇上知道了,也安心不是?”
儆恪看肃亲王也帮着哥哥说话,顿时眼泪就真的下来了,一扭身子一赌气:“好,我走,你们都赶我走,我走就是了琪格,我们走”说完也不顾自己穿着宫鞋,迈开大步,跑着就离开了,小侍女只好费劲地跟着:“主子慢一点,等等奴婢啊”
胤禩苦笑着摇头:“这丫头平日里被宠坏了,让王叔看了笑话。”他的声带歉意,肃亲王却摸着白胡子:公主是纯孝之人,不必苛责于她。胤禩回头望向依然没有动静的清溪书屋,门敞开着,仿佛谁都可以进去,偏偏他和肃亲王还要在这里看门,也渐渐深了,虽然他们都在廊下,秋风吹在身上带着露水的寒气,胤禩还受得住,肃亲王不行了,老人家一到点儿就瞌睡连连,要不是胤禩眼疾手快扶住,恐怕一头就栽倒在地下了。
没办法,只能安排他到偏殿歇着,自己一个人守着。最后还是吴书来看不过眼,悄悄告诉他,老爷子病情稳定了,现在已经睡着了。胤禩这才放下心来,却依然不离开。
廉郡王府,敏芝也是一夜未眠。胤禩带着宗人府衙役去抄胤禛家的时候,敏芝很快就得了消息,一个人在书房里咬着嘴唇穷紧张,廉郡王府里能走动的奴才几乎全部被打发出去探消息了。王爷带人进雍亲王府了,王爷和雍亲王在门口对上了,王爷带着人和抄出来的东西离开王府去往畅春园方向了。
一条条消息送进来,每条消息都让敏芝等得心惊肉跳,直到听说老公带着战利品进畅春园了,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吩咐召回所有外面打探的人,关门闭户,除非王爷回来,不然谁也不准出门,谁也不准就此事议论半句。
等啊等,等到过了饭点,儿子们都来请过安了,胤禩还不见回转,敏芝有些不淡定了,难道老爷子畅春园留膳了?草草吃了一点东西,继续等待。百无聊赖中敏芝想起了书桌边上放信件的梅瓶,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过了。苦笑着摇摇头,女人啊,一旦被丈夫孩子外带家庭琐事缠上身,其他再重要的事情都浮云了。
收拾了一下桌子,把瓶里的东西往外倒,没处理过的几个蜡封边上,赫然出现一个红封。敏芝一愣,怎么会有一个红封呢?而且还看着这么眼熟。捡起红封,敏芝瞬间想起了年初一拜年的时候,老爷子给弘旺的红封,不就是这个么?她还记得弘旺把它给了胤禩,胤禩还拿它拍了一下弘旺的脑门。
捏了一下,厚厚的软软的,不像是装了银票,而且还没有封口。把红封竖起来倒了几下,明黄的颜色一点点露出来。敏芝手一抖,红封掉在桌上。这个颜色实在是太扎眼了,这些年,早已养成习惯的的某人,一看到明黄|色,条件反射就知道是御用之物。
康熙到底把什么东西封在红封里送给了弘旺?颤抖的手碰上明黄的“物体”丝滑的触感,是一块绢?反正书房没人,索性抽出来打开一看,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这是什么?恪安已经带着人马秘密驻扎了,额尔济也已经返京了?这是老爷子的安排?那这些人现在在哪儿?
按照老爷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