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77部分阅读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家在争,凭什么要你去背黑锅?要背,你也只能替皇阿玛背啊”胤禩一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懂什么?这个时候把四哥拖出来,以后少不得被他惦记,而且,就算把四哥拖出来了,十四就会放过我么?我和四哥,是同党啊”
“切……”敏芝非常不屑地:“难道你替他背了黑锅,他就不惦记你了?你替他背了黑锅,十四照样不会放过你,这黑锅,背了没有意义。再者说了,这时候不把那位绑紧了,万一皇阿玛权衡利弊,把你像十三弟一样处理了怎么办,你不是不想被革职查办么?”
胤禩叹了一口气:“你总是这样,每次做错事,理由总比我多”敏芝撅嘴:“哪儿是我理由多,本来我就没错嘛那位的消息探子那么厉害,为什么早不帮忙晚不帮忙,偏偏在你想出办法了之后才来马后炮……你又何必领他这份情……”
“好了好了,还没完了你,我告诉你,就算今儿你有天大的理由,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我都不能轻易饶你,无法无天了你还”敏芝根本不怕他,但是嘴上却讨饶:“我错了,这这不是担心只是秋菊来传那些话,你会怪罪她么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胤禩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下次?你都讨饶过无数次了这次说什么都没用了”敏芝垂下肩膀,蹭过来拉他的袖子,被他一下甩开,不死心地第二次拉上去,还是被甩开,眼看就要到家门口了,敏芝眼珠子一转,装作很落寞地退了回去,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起来。
胤禩回头看,见她这幅摸样,想着她大晚上的陪自己折腾,都是为了担心自己吃亏,心里又有点不忍,到底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身体又不好,要是生了病,心疼的还是自己。算了吧,谁让自己一早就认清了她的本质呢。
正想着找个台阶下,车子已经到了家门口,陆九在帘外轻声道:“主子,到了。”胤禩起身,见敏芝还缩着,俯身轻轻地拍她的脸颊:“真睡了?”话还没落音,就被敏芝双手搂住了脖子:“我困……”
结果,胤禩的气当然没有生成功,还被老婆拉住做苦力,十几年前的场景重现,胤禩抱着她从大门口一直到主屋门口,敏芝那叫一个得意,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对自己真生气的。同时又很忧心,自己这样做,“胤禩受制于妻”的罪名可就真实成立了,大家的仇恨值都在自己身上,四,十四,还有康熙,自己得罪的,没有一个不是大佬啊
不过没关系,只有胤禩能稳坐钓鱼台,这些人,都是浮云。自己在康熙那儿是留有案底的,属于素行不良,多一件少一件没有差别。反正自己既没有伤天害理,又没有影响老爷子看热闹的计划,就算有一点偏差,也不至于被罚得太重。敏芝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地继续做她的王妃。
几天后,顺天府尹在家服毒自尽,遗书写得很清楚,是他收了来路不明的贿赂,意图模糊此案,奈何廉郡王发威,眼看真相就在眼前,他不能不派人提前动手,意在毁灭证据,并嫁祸廉郡王,造成胤禩用刑过度,导致刑毙的假象,现在事情败露,他只能自裁,请求皇上能够饶恕他的家人。
康熙拿到奏折大怒,武英殿上早朝的时候当着众臣的面就骂了:“大胆葛礼,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行贿外官在外面只手遮天就算了,朕念在他与已故裕宪亲王的亲戚关系上,一直姑息他,没想到,朕的仁慈倒成了他猖狂的本钱了,手都伸到京里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着革去其顶戴花翎,去旗籍,贬为庶民,待等刑部与大理寺将所涉诸案一一查明,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群臣听老爷子这番话,直接跪了一地,齐声高呼:“皇上英明,皇上息怒”至于死掉的顺天府尹,老爷子心气儿上来了,把他的家人无论男女,全部发到四川去充军了,男的当炮灰,女的自然是充了军ji。
由于案件的关系,千叟宴一再延期,终于在十二月二十七日顺利举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死了的张伯行老大人,居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宴会现场,另外,早年被贬回家种地的明珠也出现了。两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被安排在一张桌子上,互相看,都是那么的沧桑。康熙坐在御座里,俯视脚下,全部都是灰白头发,忍不住感叹:“朕八岁登基,五十六年过去了,这期间走过了多少贤臣,多少佞臣。如今回望,都只时间长河中流逝的细沙而已。”
众老臣听到这样的感叹,都忍不住热泪盈眶,齐齐下拜。康熙站起身,捧起酒碗:“这一碗敬他们”众人应和。纷纷捧起酒碗然后洒在地上。紧接着,康熙动筷子,宴席正式开始。期间康熙的视线落到了明珠和张伯行这一桌,勾唇一笑,对他们举起了酒碗。两位老臣激动啊,慌忙起身捧着酒碗回应。
流水席吃得很快,汤品点心一过,压轴戏登场。众皇子,以诚郡王为首,带着各自嫡长子或者世子浩浩荡荡进来,给康熙请安。一时间会场中央跪满了黄带子。康熙安抚在场的众臣以及平民老人,示意他们只管坐着。
康熙眯着眼,微笑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和孙子们,对众老头笑言:“你们看,这就是大清的第二代,以及第三代,他们中,有朕的嗣君在座的皆拱手:“吾皇仁慈,国祚永久福泽万民”人群中,胤禛带着庶子弘时出席,胤禩带着弘旺出席,十四带着庶子弘春出席。十四福晋有孕,却还没生出来。
康熙微笑:“好了,起吧,去给在座的老寿星们敬酒吧”千叟宴的气氛由此达到了高嘲。胤禩带着儿子径直走向明珠和张伯行的一桌,两位老人慌忙起身,胤禩给明珠倒酒,弘旺却张伯行倒酒。“明相,这几年辛苦了
”两行浑浊的泪,从老人眼中滑落:“老臣有罪”胤禩笑笑,转头用极轻的声音对张伯行说:“张大人放心,令郎被害真相胤禩已尽皆查明,一定还令郎一个公道”不远处,几双眼睛都盯着这一桌的方向看着,各种心思在其间。
第二百零六章 相生相克(第二章到)
第二百零六章 相生相克(第二章到)
康熙五十七年正月初一,敏芝跟着胤禩带着儿子给康熙拜年,这一次,康熙要求各家把自己的嫡子庶子全部都带出来给康熙检阅,他老人家觉得这样才热闹。于是,养心殿拜大年的时候,场面比往年壮观无数倍。
敏芝因此看见了胤禛家的四阿哥弘历,小家伙和哥哥弘时大不一样,胖墩墩皮肤白白的,手上还带着一个黄金的镯儿,七岁的他看起来有点横里长的趋势,笑呵呵地站在弘时边上。胤禩这里,弘旺去年低的时候被康熙封了世子。同时晋封还有其他各家的嫡子或者庶出长子。只封到敦郡王世子弘喧为止。
履亲王胤裪一下的诸位皇子,成亲时间尚短。胤裪至今无子,前些年生的儿子都夭折了,十四家的嫡子还在老婆肚子里(康熙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封弘春为世子。所以,这次拜年,十四福晋挺着个大肚子跟在老公身后,胤祯对老婆的肚子寄予厚望,当然没有像千叟宴时那样,带着弘春出来。
轮到胤禩进去的时候,刚好前面是四五七三位亲王,吴书来唱名的时候,恰恰到了胤禩这儿变成了郡王,敏芝看看老公,发现今天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他都没笑过,完了,廉郡王的招牌笑容,今天没带出门啊
敏芝不知道,这一次康熙叫儿子们把家里所有的孙子都带出门,是有他的用意的,就在养心殿的隔间里,钦天监的正副使,带着各自的助手仔细观察着诸位皇子皇孙以及嫡福晋的外貌气场,结合他们各自的生辰八字判断各人的命数,胤禩一家进来的时候,原先在另一边隔间里的弘晢出来,站到哥哥弘旺身后,一起给康熙拜年,康熙的目光却落在敏芝身上,他最好奇的,是这个女人的命格,最关心的,却是弘晢的命格。
敏芝还不知道,她未来的命运,就掌握在几个半神棍的手中,拜年结束回到家中,她还在感叹弘晢这孩子,越是抽条却越是瘦了,看着也有长成麻杆的趋势。想想也是,在宫里吃的精致,但谁又敢敞开肚皮吃呢,这孩子算是被康熙糟践惨了。
殊不知,年初五这一天,康熙在畅春园里召见钦天监正使,指着桌子上的三章批文:“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答案?这三个人的命格居然是一模一样的,朕看你这个正使是不想当了,竟敢用这种东西来糊弄朕”
钦天监正使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皇上息怒,诸位皇子人品贵重,因生在皇家,纵然命格有缺,得皇上多年龙气温养,早已达到圆融如意的境界。皇上命臣等重点研判的几位,臣等不敢怠慢,实在是天像所示,几位皇子皆有此福相”
康熙知道这件事对于钦天监来说,实在是万难的事情。他们能想到这个法子已经不容易,逼死他们,他们也不敢说究竟哪位皇子的命格更适合当皇帝。不过康熙依然拿出;另外一张批文:“老四家的弘历,照命格上来看,却是众皇孙中最好的。这也是你们一致的定见?”
“回皇上的话,雍亲王世府四阿哥按照生辰八字来看,当属诸位皇孙中,寿数最长,且富贵天然,为人纯孝。臣当日观四阿哥的相貌,隐隐有四位纯全之像。但是……”钦天监犹豫了一下。
“但是什么?”康熙顺势问道。
“但是,四阿哥命里的缺憾也如同这些优势一般显而易见。首先,四阿哥命格数火,养的好,便是刚强果决,养不好便取火之燎原势,主好大喜功之像。且命格属火者。命格最难转移,且有窃取他人福祉的命相。观他的命格中妻星艰难,子息虽多,但妻星艰难却是意味着……”钦天监说到这里,慌忙磕头:“请皇上恕罪,奴才实无意冒犯天威。”
康熙摆手,朕不怪罪,你也是据实以告,朕懂你的意思,弘历这孩子,长大后子息虽多,却无嫡子成活是吧?如此看来,朕的皇孙当中,竟找不出一个好的了。”
钦天监伏拜于地,把手悄悄抹去头上的汗:“回皇上的话,人的命格皆有其两面性,皇子皇孙也不能例外。四阿哥如此,其他皇孙也是如此,相对平衡一些的,如廉郡王世子及次子,双生子,命格相近,他们二位也都是富贵而纯孝的,且世子命格主水,最是丰沛绵延的,只是命中缺金,少些威仪。
二阿哥命里主金,尤其主富,且为人聪秀,作事能为,又有金的锋锐气息,当是极好的命格,唯一的缺憾却是从命格上看,子息会是众位皇孙中最稀少的。”
康熙闭了闭眼:“子息稀少,却是大缺憾啊”“回皇上的话,其实,奴才观众位阿哥,福晋以及诸位皇孙,唯一见到一位命格独特,且最是养人的,天生贤辅之命的人,却是二阿哥的生母,廉郡王妃、”
“是吗?天生贤辅?还有这种命格?你且说来。”康熙精神一震,外面都在传,说八福晋是送子观音转世,又有旺夫旺子之相,康熙也对十福晋以及十六福晋所谓近八福晋者得男的说法一度保持怀疑,但没办法,这个女人除了在他这里案底不好以外,对外的记录却是一直优良。尤其送子这一块,简直神乎其神。让他不由得不信。
“回皇上的话,八福晋命格主木,却是个木火双旺之相,命中独缺水。且十六岁之前有大劫,之后命格大变,缺水之势减弱,却是逐渐四全。且奴才观廉郡王一家,却是难得的五行相生之相,虽然这相生之中金这一环的势偏弱,导致五行依然缺水。然木之本命甚强,遂亏损严重仍然不影响运转。然而她的命中缺水却将愈加严重,足以影响其寿数了。”
康熙一愣:“他们家五行相生却少金?胤禩五行主火,木生火,加上郭络罗氏本身木火双旺。于是加成了?”康熙忍不住沉吟道。钦天监伏地而拜,不敢接茬,八福晋的命格是妯娌团中的独一份。当年的太子妃石佳氏命格也主木,也是个养人的,但是她却是命中带土。
原本老爷子以为土者,社稷也。寓意不错,如今看来,却是忽略了木土相克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对于郭络罗氏主木缺水的说法,康熙皱眉了,那么刚强的性子,还真像是缺水的,怪不得和自己犯冲呢,敢情是因为自己本命主土,和主金的弘晢是天生的投缘,相生的属性。而他家唯一主金的被自己绑身边了,才导致他们家五行相生有了缺憾啊
怨不得弘晢被接进宫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劫,难产,禁足,遭遇刺杀,什么倒霉事都挨了个遍。而且弘晢因为在自己身边呆久了,少了木气滋润,才会渐渐显出子息偏弱之像的吧。
“如此说来,二阿哥子息偏弱的命格,却是可以调整的?那弘历的命格,也是可以调整的?”康熙似乎做了某种决定。钦天监正使好半天才听见皇上问他话,当下拼命点头:“回皇上,确实如此。二阿哥生母旺子,想必多年之后,二阿哥命格会有好转,雍亲王府四阿哥的命格有些硬,很难转移,五行旺火者属木,雍亲王府无人命格属木,这却是难办。“朕明白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〆糯~米首~發ξ
康熙靠坐在椅子里,钦天监正使退出去之后,才对吴书来说:“拟旨,雍亲王府四阿哥弘历,聪慧喜人,拟恩养于坤翊宫中,着佟贵妃抚育。”叹了一口气:“另外,替弘晢收拾一下,明日送他回府。吴书来躬身领命。
敏芝当然不理解其中蹊跷,突然间的,儿子被送回来了,并且言明不是暂住,而是真的送回来了。顿时喜出望外,赏了宣读圣旨的老太监一百两银子,把儿子带在身边左看右看横看竖看。眼睛眯成了月牙弯:“儿子,你可算回到额娘身边了,皇阿玛终于把你还回来了”
当天晚上,胤禩还没下班,敏芝就差人去通知他,说是今晚要替弘晢举行接风洗尘的晚宴,胤禩才知道弘晢回来了,老婆乐疯了。可是他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儿子在康熙身边养了好几年了。皇阿玛从来就没有要还回来的意思,怎么年前刚看过皇子的家底,这就把儿子送回来了?这里面有问题
当晚,胤禩回家,配合老婆吃完家宴,把弘晢端独叫去了书房,一问之下,才知道,康熙在“退货”之前,传召了钦天监的人,顿时疑窦丛生。弘旺弘晢双生子主兵灾的事,早年不是揭过了么?难到西北的战事又有变?可是,年羹尧也没有消息递回来啊。还是说战事就拖不决,老爷子起了疑心了?
当着儿子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就怕说了什么,明儿个老婆知道了,又要生事端。胤禩只好把疑惑藏在心里。然而,很快他就知道四哥家的弘历恩养坤翊宫的事儿了,心里咯噔一下,别不是因为双生子的缘故,而是因为弘晢长大了,老爷子又看上比他小的弘历了
但是恩养坤翊宫,却是比弘晢当年的待遇低了很多。胤禩又怎么会知道,康熙不把弘历带身边,是因为他和他天生属性相克呢
第三百零七章 后续报道(第三章到)
第三百零七章 后续报道(第三章到)
弘历恩养坤翊宫的事情,在大臣们心中属于稀松平常,一点也没有像当年弘旺和弘晢恩养乾清宫以及胤衸恩养乾清宫时那样的轰动。因为在他们眼里,储位争夺本来就是四和十四之间的斗争,十四虽然战功彪炳,但是也吃了战争亏,家中子嗣稀少,统共只有一儿一女,虽然十四福晋怀孕,却也有百分之五十可能是女儿的。
所以,比起胤禛家里已两位阿哥,两位格格,十四在这方面是吃亏不小,再加上,胤禛受封亲王已经有年头了,监国也已经有年头了,又有廉郡王的支持,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皇上封了弘时做世子,又选了弘历恩养宫中,很明显,就是告诉群臣,胤禛就是皇上选定的那个人。
于是,康熙五十七年,雍亲王府热闹了,胤禛一时间风光无量。另一边的十四却是恨他入骨,不为别的,秋菊在顺天府门口的那一席话,把胤禛当成了胤禩的幕后支持者。胤祯自己也认为凭借胤禩绵羊的性子和能力根本没可能抓住自己的小辫子,只有胤禛,自己命里的天敌哥哥,才能做出这种事。八哥只不过是替四哥卖命的马仔罢了,四哥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吧。
不然八嫂也不会气急败坏地说出那种话,把四哥直接推到台前,想是四哥一直奴役压榨八哥,却不给好处,把一直看他不顺眼是八嫂给惹急了,才会做出那种事来,他也听说了,八嫂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有趣,实在是有趣。现在,皇阿玛把弘晢退回来,却把弘历带进了宫,按照八嫂的性子,更是要咒骂四哥了,这个时候,自己没道理不煽风点火啊
胤祯根本不知道,敏芝在知道弘历被康熙带进了宫,跑到佛堂去拜了观音,神啊,佛啊,你终于听到了我的祷告,将这部分历史修正了,把我儿子还给我了,这样才对嘛。养在宫中备受摧残然后变成脑残的,应该是弘历才对,怎么会我儿子呢感谢纽钴禄氏,感谢胤禛,你总算做对了人生唯一的一件事,那就是五十年的时候生了弘历啊
回想自己为争取儿子,失去儿子而吃的苦,敏芝痛哭流涕,我的人生就因为和康熙抢儿子而产生了重大偏差,康熙渣渣,你终于想通了吗?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想通啊儿子们终于全回来了,不用说,敏芝的日子快乐得像老鼠,马不停蹄地为弘晢选住地,挑仆人,每天都带着还住在主屋的小儿子去弘旺和弘晢院子里观望一下。
胤禩之前给弘旺请的老师,是钱伯纳在翰林院的朋友,康熙四十年进士,六十多岁,对做官没有兴趣,只爱做学问,偏生是个高度近视眼加散光,几年前康熙给了他一个员外郎名头,让他退休了,没赶上康熙字典的编纂。老爷子心生遗憾,终日闭门苦读,研究汉学。结果还是钱伯纳和胤禩亲自登门,才把老先生请到家里教弘旺读书。
老先生和何焯不一样,他是一个史学家,无论是春秋战国还是史记汉书,老爷子都烂熟于心。敏芝对胤禩的眼光颇为满意,她最怕胤禩给儿子找个程朱理学的捍卫者,把儿子教成卫道士,那还不如交给康熙教成脑残呢
对历史有研究的学者,必定胸中有沟壑,现在,两个儿子都交给他,敏芝也放心。于是,接下去的几个月,敏芝享受着儿子都在身边,想什么时候见就能见着的喜悦,幸福了好一阵子。连带对蹒跚学步的弘晔也亲切了起来,加上为太后丁忧而至今未出嫁的晗音,四子一女的庞大队伍,敏芝满意了。
然而,老天爷总会在敏芝正心诚意谢它之后,再做点什么让敏芝痛心疾首地骂它的,葛礼一案最终审结。葛礼赐死,毫无悬念,他的家人发配宁古塔也无悬念。但是,因为葛礼一案产生的后遗症却像瘟疫一般蔓延开来。
敏芝的乌鸦嘴说中了,张伯行因为长子的死而伤心欲绝,以年迈体衰为由辞官,康熙亲自挽留只留下了老人的两行热泪。无奈放行,赐以丰厚的田产钱粮作为补偿。没有留住贤臣,让康熙郁结于心,葛礼死了,家人充军了,不能对他们发泄。幕后黑手十四还有用处也不能迁怒,老爷子心火难消,盯上了屡教不改,得了暗示也不听话的裕亲王家。
老康那叫怒啊,当年福全哥哥多么听话,幼年的时候就说自己要做贤王了,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在哥哥的眼里,君臣的界限明显超过兄弟间的情谊,忠君这一条,他永远是刻在脑门上的。当年朕亲征葛尔丹,福全身先士卒,最后即便被宵小参他延误军机,朕为了顾全大局,也为了他能歇下来养伤。撤了他的职,让他赋闲在家。
他也毫无怨言,反而很配合地上了一本言辞恳切的请罪折子,这样乖巧听话,又忠君爱国的哥哥,怎么会生出保泰这样的傻蛋儿子,居然把自己的生母派到廉郡王府上做说客,简直荒谬至极,倒是郭络罗氏一向以趋吉避凶为本能,那些日子躲灾躲得够辛苦的。
于是,裕亲王府遭罪了,一道圣旨,以裕亲王保泰在葛礼一案尚未结案之时,为葛礼寻求庇护,眼中干扰了审讯程序为由,革除其裕亲王爵位,由其同母弟弟保綬继承。另外,保泰自革职日起,奉其生母,搬出裕亲王府前往盛京老宅居住,终生不得回京。
此令一出,胤禩唏嘘,保泰哭丧着脸上门向胤禩辞行,胤禩只能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请他多保重。实际上,他对裕亲王府的事情一直表示很无奈,当初妻子让他提醒保泰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见到这个结果了。
有些事,敏芝可以做到断得一干二净,是因为那些人,本质上都不是她的亲戚,而且这幅身体的原主人小时候还受过他们的虐待,胤禩当初也因为变相招赘而憎恨安王府。诸多因素导致当年安王府的没落成了定局。
可是,同样的事情放在保泰身上,却不可能做到,福全的母家董鄂氏,是康熙最恨的家族,但是看在福全的面子上,康熙一直保着他们的富贵,甚至把胤祉和胤禟都贡献出来,做了董鄂氏的女婿,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早年康熙虐胤祉,一点儿也不心疼,董鄂氏,绝不能有强大的外援。
现在,保泰的做法触痛了康熙,但是,福全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弟弟代替哥哥享受亲王爵位,哥哥却带着母亲远走他乡。想必弟弟这个亲王做得会相当抑郁,却不敢轻举妄动,就好像当年的安王府那样,董鄂氏的荣耀,只有福全可以继承,没了福全,其余所有人,朕都可以舍弃。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当年安王府的例子,没能好好记在脑子里
紧接着倒霉的,是赡郡王妃董鄂氏,当然,其实诚郡王妃董鄂氏也倒霉的,但是敏芝只关心九福晋,因为之前,董鄂家的人来给葛礼通路子,当然不会忘了胤禟家,胤禟和胤禩一样忙得加班,忙着躲难,跟本没功夫见他们。
九福晋接见了娘家人的同时,还回了一趟娘家,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敏芝不知道,她只知道,结果是赡郡王妃被禁足三个月,抄女诫一千遍。胤禟治家不严,罚银一万两。胤禟因此差点气得写休书,这个笨女人,面团女人,一万两银子啊,老爷子嘴巴一张,一个数目字就这样吐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多钱,你老公我要花多长时间早出晚归才能挣来啊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九福晋禁足,失宠了,胤禟因此偏宠侧福晋年氏了,不久之后,传出年氏有孕,而九福晋在家自杀未遂。消息传到敏芝耳朵里,气得她再一次怒闯赡郡王府,正好看到割腕自杀的董鄂氏气息奄奄躺在床上,手腕上的绷带还渗着血。气急了的她不顾董鄂氏还在昏迷中,一把扯住她的领口,就是一顿骂:“不过是禁足三个月而已,我当初禁足佛堂大半年呢,你割腕,我是不是要去上吊了?”
董鄂氏幽幽转醒,一见是敏芝,顿时哭成了泪人儿。这一次,敏芝却没有心软,你的心性太过绵软,相信你身边每个人都是好的,相信这个世界就没坏人了,这样是不行的,你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多为他们想想吧,你不坚强,你死了,胤禟很快会有新的嫡福晋,你的儿子女儿就会遭受到新额娘的迫害,你忍心?”
九福晋哭得几乎昏厥过去,敏芝劝了好久都没让她收住眼泪,倒是年侧福晋过来请安,跟她说了胤禩在自己屋里喝醉酒,大声控诉自己怎么娶了一个这么让人不省心的福晋,这样的福晋怎么能让他放心的把银子搬回家而不被老爷子惦记
敏芝听后笑得不行:“你看看,为这样一个财迷寻短见,根本不值得,他除了心疼钱,根本不会惦记别的了,你是他的妻子,怎么还能跟他较真了,他为银子生你的气,你还真为银子自杀了,你的命才一万两银子吗?真真是个傻的”
第三百零八章 弘晢的变化
第三百零八章 弘晢的变化
一晃眼,康熙五十七年也走到了中秋,老爷子又动了南巡心思,中秋节一过,就带着胤祉,胤禛,胤禩,胤俄,胤禑,胤禄出发了,京里留守了三位亲王,一位郡王,看家足够了。敏芝领着儿子给胤禩送行,还像往年那样嘱咐了好些话。胤禩却对敏芝放心了,不为其他,儿子都回来了,老婆满足了,一定不会再起事端。
胤禩是这么想的,事情却不是这样发展的。头几天还好,敏芝没事和儿子们聊天吃饭,检查他们的功课,日子别提有多温馨了。谁知到,偏偏这个时候,自家没事,老十家里出事了,老十的侧福晋生的长子弘旭,今年十岁多一点,居然高烧不退几天之后,死了。侧福晋哭得死去活来,硬要说是有人诅咒她的儿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到了宜妃面前。
宜妃就问十福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有什么脏东西,古人最迷信,总爱信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宜妃对上的是十福晋,草原格格的脾气,这些年虽然减淡了不少,但是还是有的。宜妃这样的诘问,让十福晋一根筋的以为宜妃这是在怀疑她动手脚害死了弘旭。
于是,出事了,十福晋的脖子一梗:“宜母妃不必问了,我对得起我的良心,弘旭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活了十几岁,我要是像对他不利,她能活到现在么?母妃若是不信我,大可以派了嬷嬷去家里查验。”这下子,宜妃的面子挂不住了,心想,我就是问问而已,你倒好,夹枪带棒的,到底你是婆婆还是我是婆婆,既然你说要我查的,我还就老实不客气了!
j紧接着,郡王府乱成了一锅粥,敏芝得到消息的时候瞠目结舌,对着来报信的家奴说:“你说什么?宜母妃派了嬷嬷去抄家?”报信的人黑线:”启禀福晋,不是抄家,是去查证大阿哥的死因。”敏芝翻了一个白眼:“死因?找仵作验尸不就能知道是病死还是他杀了么?”
秋菊这时候躬身:“回主子的话,大阿哥是皇孙,不能那样做的。”敏芝一闭眼:“胤俄才出去没几天,家里就出事儿了,可惜,我还不能去干涉。”“福晋明鉴:“十福晋是多罗格格,且十福晋本身儿子一女傍身,且弘暄世子皇上封的,王妃没有害大阿哥的必要。这一次,恐怕只是王妃言语中开罪了宜妃娘娘,才会招来横祸的吧。”
敏芝闭眼:“八成是这样了,哎,她们两家这是怎么了,董鄂氏这才消停了一会儿,老十家的又出事了,而且一个比一个离谱,上回董鄂氏的事情,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加上胤禟给大夫施压,严格封锁了消息,董鄂氏就算无罪,这会儿也多了自戕的罪名了。做了皇家的媳妇,这条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死活都不由自己说了算。”
叹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吧。吩咐下去,今日的请安取消,各自在屋里好好呆着,孩子们那儿也去告知一声,今日不用请安了。”秋菊带着四墨退出去。敏芝却对金嬷嬷和李嬷嬷说:“两位陪我去佛堂吧,去看看玥玥。”
敏芝带着两个嬷嬷去了佛堂,却发现大门敞开着,弘晏跪在晗玥的祭坛前面,察觉到背后有人,转头一看,慌忙起身:“儿子给额娘请安。”敏芝一抬手:“你怎么在这里,今天的可曾吃了?”弘晏最终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家里瓷人儿,隔三差五就要接受检查,要吃药针灸。
听敏芝这样问,弘晏小脸微红,眼里隐隐有了泪光:“额娘,塔拉嬷嬷都告诉我了,妹妹是因为我才死掉的,可是我却……却一直这样,额娘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我却……”敏芝苦笑了一下,走到弘晏跪过的那个蒲团上跪了下去,弘晏连忙取过另一个蒲团跪到她身侧。金嬷嬷把点好的清香交给主子。
看着女儿的牌位,敏芝的思绪勾回了多年以前,刚知道女儿夭折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跪着,茶饭不思神思恍惚,觉得是自己亲手杀死了女儿,边上人一再规劝哭求,都不能叩开她的心门,许多年过去了,有时看着弘晏的脸,她还会有女儿在眼前的错觉。仿佛女儿的灵魂附在了儿子身上一样。
“弘晏,既然嬷嬷都告诉你了,额娘也不瞒你,你刚出生那会儿,额娘也是这么想的,觉着是你害死了玥玥。在怀你们的时候,额娘已经有了旺儿和晢儿,额娘的希望是为廉郡王府再添一位格格的。”
边上的弘晏浑身发抖:“可是,可是额娘却在生我和妹妹的时候难产,最终没能生下妹妹。我,我还是个病秧子,没有大哥健康,没有二哥聪明。连姨娘的弟弟也比不上。我……”“额娘怀你们的时候啊,根本不知道自己又怀了双胎……生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生了两个。可是醒来之后,额娘看到襁褓中的你,第一反应是厌恶的,儿子,最初的时候,在额娘还不知道你有个孪生妹妹的时候,额娘是不喜欢你的。”
说到这里,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边上的弘晏也是泪流满面:“额娘,都是我不好,晏儿如果是格格,额娘就不会这样哭了……”敏芝一把抱过弘晏:“不是的,你本来应该拥有健康的体魄,和旺儿晢儿一样,还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都是因为额娘没保护好自己,所以才导致玥玥在出生以前就已经死了,不是你害的她,是额娘害了你们两个。”
“晏儿,你能活下来,是老天爷对额娘的宽恕,而玥玥的死,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你还小,等你长到和哥哥们一样大,读了书,就不会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了,你是额娘的小儿子,廉郡王府的三阿哥,身带有疾又如何?阿玛额娘还有哥哥们都会保护你平安长大,连同你妹妹的份一起长大。”
佛堂的门开着,敏芝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话被别人听了去,等她收拾情绪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弘旺和弘晢站在门口,两人见额娘看见了他们,快步走近:“给额娘请安。”弘晏见到两个哥哥,用细若蚊乃的声音说:“给两位哥哥请安。”
敏芝见了二人,视线停留在弘晢的身上,奇道:“今天怎么没上课?”“回额娘的话,师傅告假了,要两日才回,儿子做完了师傅布置的功课,听说额娘免了请安,想着大约是来看妹妹了,没想到三弟也在这里……”说话的是弘旺。
敏芝点点头:“师傅告假了,你们也不能放松了功课,听说钱翊病了,你们去看过么?”“回额娘的话,早上就去看过了,大夫说只是吃坏了肚子,现在已经无碍了,钱夫人还要儿子替她谢恩呢”弘旺恭敬地回答。
钱翊是喜鹊和钱伯纳的儿子,敏芝因为喜鹊的缘故很喜欢这个小孩,加上钱翊的年纪和弘晏差不多,看看人家儿子活蹦乱跳虎头虎脑,敏芝更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能长好了。听着弘旺的汇报,敏芝点点头,还是看向弘晢:“额娘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们三个,晚膳时再来一起用膳吧。”三人告退。
大门关上,敏芝跪在那里,双手合什,嘴上却说:“金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见识广博,你看弘晢,是否是故意疏远于我?”
嬷嬷躬身:“福晋断断不可作此想法,二阿哥从小在皇上身边长大,宫里规矩多,拘谨些是有的,福晋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断定二阿哥疏离了您那”“嬷嬷,这些话,我们爷,以及宫里的额娘都说过,可是,他和旺儿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这种感觉一直困扰着我,不过没有关系,我会用心把他带回来的。”
敏芝的心思细如发丝,即便是这些年胤禩给她创造了近乎完美的家庭生活,朋友和亲人环绕,拔除了她的心魔,却不能改变她敏感顾我的内心。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她的感知足以渗透他们的内心世界。弘晢是她的儿子,是她和弘旺弘晏一样珍视的儿子,自从当年储秀宫感受到他的疏离之后,她就没有一刻不被这种感觉捆绑。
即便是额娘和宜妃多番开解,都不能让她摆脱这种恐惧,是的,恐惧,她觉得弘晢长大以后,会完全对她形同陌路,即便是行礼问候也只会流于表面功夫。弘晢的心里,将没有她的位置。这样的感觉在同被康熙教养多年的弘旺身上一点都没有体现。
明明弘晢小时候是最粘自己的,他说过最喜欢额娘的,额娘是最好的,为什么现在,除了请安他连半句话也不肯对自己说?问他什么他也躲在弘旺身后,自有弘旺替他作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康熙究竟对弘晢做了什么,十足年龄才十四岁的孩子,怎么就学会沉默是金了。
敏芝问过伺候弘晢的下人,发现弘晢的生活习惯简单到单调。每天除了读书写字,就是锻炼身体,做俯卧撑折返跑之类的。敏芝一再怀疑,这孩子是十四岁还是二十四岁?怎么回家几个月了还这么刻苦,一点都没有改变呢?
第三百零九章 番外之弘晢(一)
第三百零九章 番外之弘晢(一)
我的名字,爱新觉罗弘晢,我的身份,廉郡王府二公子,世子弘旺是我的双胞胎哥哥,廉郡王妃是我的额娘,三岁的时候,我就会写她的名字,我记得她用一头烧黑的木棒在地上一笔一划写出我的名字:“弘晢”。记得她抱着我看着地上的字,微笑着说:“晢儿,这可是个好名字呢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晢晢。我的晢儿,是天上的启明星,太阳都不能夺了你的光彩。”
天上的启明星么,代表光明和希望的启明星么?我是她的希望么?我弯下腰,捡起她用过的木棒一笔一划照着她的模样,写下名字,虽然很费力,虽然歪歪扭扭,可是我看见她的眼里露出了惊讶以及欣喜的目光,她几乎不敢相信第一次写字的我,就能把这么复杂的笔画全部临摹下来。
她是那么的高兴,抱着我来回转圈,我听见她说:“我的儿子是天才”其实我至今都不明白,天才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照着她的模样,做了和她一样的事情,她就那么高兴。那时我想,如果我能让她一直那么高兴,她就会一直抱着我,一直对我笑,一直夸我是天才了。
为了这个目标,我怂恿哥哥陪我“擅闯”了阿玛的书房,那个只有阿玛和额娘才可以自由进出的地方。结果,我不小心打碎了阿玛的砚台,被阿玛暴打了一顿屁股。后来我才知道,那块砚台是皇玛法赏给额娘的。原来,我打碎的,是额娘的东西。
也就是那一次,阿玛打了我之后,把我抱在膝上,教我写额娘的名字,哥哥都不会写的,额娘娘的名字。我很得意,估摸着如果我写给额娘看,她应该会更高兴一点吧?我要找个最恰当的时间,把它当作礼物送给她。让她高兴。
然而那是的我并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念头,让我铸成了终生不能弥补的大错,让我和哥哥成为伤害额娘的两柄利刃。就是那一次,我在皇阿玛面前拼命表现,以为这样额娘会有面子,会高兴,实际上,她的确是高兴了,得意了。我和哥哥的表现让她在皇玛法面前倍儿有面子。那是,我们成了她的骄傲,只可惜,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流露出那样的表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过。
从皇玛法把我们带到他身边开始,额娘所剩下的,就只有伤心和失望。起先,我还不懂,一切都是因为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