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74部分阅读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椅子跪倒在康熙脚边:“皇玛法息怒”
就是这一声,把康熙从盛怒中唤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孙儿,叹了一声:“弘皙,你所说的,都是你亲眼所见么?”弘皙伏拜:“回皇玛法的话,我是父王的儿子,原不该指责父王,但是父王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到了大清的国本,孙儿不得已,才如实告知。孙儿所说的,都是事实,请皇玛法明察”
康熙点头:“好一个伤害国本,你说得很好,那朕问你,朕该如何处置你的父王才算恰当?”弘皙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孙儿不敢妄议国事,父王之过太甚,孙儿不敢祈求皇玛法宽恕他,但也说不出将父王严惩的话来,请皇玛法原谅”
康熙闻言,不喜不怒:“晢儿,你也见过二伯,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弘晢皱眉,这是人家的家务事,额娘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谁搀和进去谁倒霉。但是皇玛法问了,又不能不答,斟酌了一下才道;“回皇玛法的话·孙儿与二伯仅一面之缘。孙儿陪皇玛法出行,宫里发生的事情无从知晓,不敢妄加揣测。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康熙盯着他看,弘皙也盯着他看。弘给康熙磕了一个头才说;“上回孙儿陪皇玛法去见病中的二伯,他见了孙儿,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怪可怜的,即便病成那样也不忘惦记儿子,孙儿看来,二伯心肠不坏。”
边上弘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自打父王精神正常之后他在咸安宫里住过一段时间,从未见父王对他有什么关爱的举动,他根本就不相信父王病重的时候还会惦记他。事实上,弘故意说儿子,而避开了名字,让弘皙误以为胤惦记的是他,顿时尴尬。
康熙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弘;“这么说,你在听了弘皙的奏对之后,还想着替你二伯求情了?”弘磕头;“孙儿不敢,弘皙哥哥说的是否实情,查证一下便可知晓。孙儿所说,却是皇玛法也亲眼所见。至于处置二伯,全凭皇玛法决断,孙儿和哥哥,只能说实话。”“好,好一个说实话!你们都起来,你们的话,朕都会考虑,天色不早,都下去歇了吧。”弘皙和弘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领旨退出主殿,到偏殿去休息。康熙一个人在主殿呆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二十七日国丧很快过去,康熙恢复早朝,登临太和殿,宣布给已故皇太后上谥号,太庙,最重要的是,敏芝的一句话,改变了太后葬在孝陵之东的历史。康熙宣布重开孝陵,让太后与自己的生母一起,陪葬先皇。原本已经建好的太后墓地孝东陵则改为妃园,将先皇嫔妃的棺椁迁入此陵。
这其实是违背了顺治皇帝本来意愿的,谁都知道,顺治深爱董鄂妃,自己的陵寝内早就预留了董鄂妃的位置,以及未来太后,也就是康熙生母孝康章皇后的位置。但是,对于孝惠章皇后,顺治却没有交代,陵募内,也没有她的位置。因此,在孝康章皇后去世之后,康熙奉太皇太后懿旨,在孝陵东侧建立皇后陵,以便将来安葬孝惠章皇后以及顺治的一干妃嫔。
然而,太后的一句“不后悔嫁入皇家”深深打动了康熙的心,想到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嫡母在太皇太后去世之后对自己的关爱照顾,以及后期纷繁复杂的储位斗争中给予自己的关照。康熙心软了,破例重开孝陵,把太后和她深爱的先皇表哥葬在一起。
太后的事情搞定了,康熙宣布退朝,并没有像群臣想的那样,紧接着宣布对太子的惩处。而是出宫去了畅春园。群臣叹息,老爷子总这样吊人胃口是不对的。
这次,康熙带走了所有未成年的皇孙,却把十七阿哥胤礼踢出了队列,给了他一个贝子衔,让他出宫建府。并下旨,等守孝期限一过。就给他指婚。
于是,胤礼成了唯一一个还没定亲就出宫建府的阿哥,大家都在猜测他的福晋会是哪家小姐,他自己却不在意,内务府给他选的宅子就在十五阿哥胤的宅子边上,仅仅隔了一条马路,京城就这么点儿地方,基本上走两就是一间王府,掉下片瓦来,不是砸到黄带子就是砸到红带子。胤礼并不介意出宫,反而渴望已久,能乘着太后薨世的契机搬出来,对他来说,是鸟出樊笼一样欢欣鼓舞的事儿。
第二百九十三章 无奈生在帝王家
第二百九十三章 无奈生在帝王家
康熙一直都没有拿定主意该怎么处置胤礽,胤礽就一直都在咸安宫里呆着,还是理亲王,还是一日三餐供奉,除了监国的位置没了,其他一切如旧。
转眼又是六月,京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老爷子动了避暑的念头,只是往年都是奉太后西行避暑,如今太后没了,老爷子想起这事儿来就郁郁不乐。于是吴书来就多了一句嘴,不如今年让皇子们带上家眷,陪您去避暑山庄吧,那儿已经建得差不多了。”
听到“家眷”两个字,康熙的脑中立刻反应出的,就是敏芝,顿时嘴角往下扯:“去,让胤禛和胤禩递牌子觐见。”胤禩还在刑部忙着验看今年要秋后处决的犯人,正赶上太后薨世,康熙的意思,挑那些个情节不是特别严重的,能赦免的就赦免几个,权当是替太后积阴德了。
他就这么一句话,把刑部的人给忙翻了过来,死刑犯哪个不是罪大恶极手上有一两条人命的,老爷子嘴巴一张说宽恕,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挑不出合适的人来。正昏天黑地呢,听说老爷子召见,慌忙扔了手上的活计跟着内侍快马到了畅春园,到了清溪书屋,康熙正躺在榻上纳凉,听见说胤禩来了,嘴角一勾,对身边的吴书来说:“他倒是一贯的积极。宣”
胤禩躬身进入,给康熙请安。康熙半眯着眼:“老八来了,这天儿是渐渐热了,朕拟避暑山庄一行,奈何心中总有一事未决,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今儿召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意思。”胤禩垂目:“儿臣不敢,但凭皇阿玛吩咐”康熙一摆手:“朕就想问啊,胤礽现在还在咸安宫,你说,他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朕当如何安排他呢?”
胤禩低头,深吸一口气后吐出,他早料到康熙会拿这件事来考他,随即躬身,把在就打好的腹稿和盘托出:“回皇阿玛的话,二哥在监国期间调动九城兵马封锁各京畿要道及城门,事关重大,儿臣不敢妄议,一切但凭皇阿玛做主。”
康熙斜蔑了他一眼:“你也觉得他罪无可恕,当力斩之?”胤禩无奈跪倒,心里厌倦至极,嘴上却恭恭敬敬:“儿臣不敢,儿臣并无此意。二哥得皇阿玛多年悉心栽培,又是儿臣的兄长,儿臣断断不敢由此念头,请皇阿玛明察。”
“啪”的一声,一个茶碗在胤禩面前坠地开花,康熙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怒气:“他几次三番挟持你,这回又挟持了你的妻儿,你当恨他入骨在朕面前,你还装什么?你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么?”
胤禩无奈到了极点,很想站起来说老爷子,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随您高兴,无论是屎盆子还是高帽子,我自岿然不动。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但是,胤禩就是胤禩,心里愤怒无奈心酸委屈各种情绪发酵,脸上还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完全无视地上的碎瓷片,放缓声调开口道:
“皇阿玛明鉴,二哥挟持采萱,那是误会,采萱是奉太后懿旨进宫的,家里有懿旨留着,二哥为了当晚的事情把寿宁宫团团围住,这事情是有的,但采萱有太后所赐玉凤令,当可畅行无阻。而且,二哥为了皇玛嬷薨世一事晕厥,使得四哥能够顺利将其制服,免了一番相争,可见得二哥心里,还是想着悬崖勒马的。”
跟皇阿玛斗,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可惜他悟的太迟了,现在才真的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敏芝对胤禩向来是坦白从宽的,太皇太后有遗诏保胤礽不死的事情,胤禩早就知道了。而且太后还要他们家以后多照顾胤礽呢
照顾什么的要看心情,但是胤礽死不了却是事实,既然早就知道他死不了,何不大方一点,不去跟他过不去,浪费自己的精神,到时候遗诏一出,发现所有的针锋相对全都打在棉花上,那才不值得呢
康熙皱眉:“是你媳妇儿亲口对你说的?”“回皇阿玛的话,采萱还说,二哥虽然封宫,却也没忘记给女眷和孩子们安排膳食和休息,儿子以前是恨过二哥,可是这一次,儿子却恨不起来,二哥有疾,这是众所周知的,这回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是旧疾复发呢?”
“啪”这一次,康熙把满桌的茶碗茶壶全部扫在了地上:“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来人,宣胤禛”胤禩告罪,撩袍起身,退出书房一转身,听见身后剧烈咳嗽的声音,一抿嘴:老爷子演戏,是越来越唱念俱佳了。
可惜了上好的官窑啊,这又损耗了几百两银子。胤禩摇头叹气,他可是在内务府混过的,甚至老爷子的这些个日常用具,那全是精品中的精品价值连城,自己看见了还好些,这要是让小九看见了,不知道要肉疼多少天呢
胤禩的苦笑落在胤禛眼里,就成了垂头丧气,他来好一会儿了,别的没听见,两次摔东西的声音他听的真真的,谁敢在清溪书屋砸东西?定是胤禩惹恼了皇阿玛糟了训斥,哎,这个小八,总是脑子里缺根弦,在皇阿玛面前,哪儿有什么原则?何况皇阿玛已经年老,老人家的脾气向来时阴时雨的,顺着他就是了。
想到这儿,迎了上去:“八弟,原来,皇阿玛在同你说话……”胤禩仿佛刚看到胤禛一样,吓了一跳回神:“四哥也来了?皇阿玛召见你呢哎……我先回了,告辞”说罢加快脚步离开畅春园。
康熙和胤禛说了什么,没人知道,胤禩出了畅春园,干脆也不回衙门了,直接打马回家,把和儿子们扮家家的老婆抓到了书房,跟她说了畅春园里发生的事:“你说,皇阿玛真的会对胤动杀心么?”“会,皇阿玛是父亲是皇帝,可最根本的,他是一个心高气傲手握生杀大权的人,俗语说事不过三,二哥这一次恐怕已经不是第三次了。”
“哎······为什呢二哥就这么好命,做了这么多事,还姓名无忧。”胤叹息。敏芝见他这样,也学他叹了一声:“太皇太后之所以下旨保全他,皇阿玛之所以再三容忍他,大约是因为啊,因为他们都欠了他的。”
“欠了他?”胤眼睛微眯:“二哥生来高贵,享尽荣华,获得了众兄弟从未获得过的皇阿玛的宠爱,你居然还说皇阿玛和太皇太后欠了他的?简直荒谬!”敏芝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你别激动,咱们家的墙壁和门板可是众皇子中最薄的。”
“我还记得,前些年额娘缠绵病榻,我去瞧她,每每多说几句,她就会叹息,说若不是她的原因,或者你会获得更多的幸福和安逸。人最难选择的,是自己的出身,比如我,比如你。二哥也是一样的,襁褓中的太子,前朝后,宫谁的眼睛不盯着他,羡慕嫉妒恨可以伤人与无形,可是二哥,偏偏在这位置上好了近四十年,他不疯,这底下的形势也要将他逼疯了。
有他这把伞在,大家好说话,没了他这把伞,刀光剑影,你死我活,就在旦夕之间。”敏芝说着,递了茶碗给他:“皇玛嬷临终前曾叹息。说二哥得不到好的,能剩下的,也只有这条命了。”
“所以,他做的那些个事儿,就能一笔购销了?”胤假装生气。敏芝却笑了:“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计较,何苦这般装样子给我看?”胤一把把她带到怀里:“你竟为他说话,还说了这么多!”敏芝笑颜如花:“我才没有,我只说他也可怜,而且真的就快一无所有了,也许对他而言,活着也是罪过呢!你怎么就听歪了?”
“你的牙尖嘴利到我这儿全无用处,以后,不准你再为他说话,不止是他,还有其他任何一个人!”“那儿子呢,以后你要是生气训斥他们,我也不能求情?说好话?”敏芝抓着他的袖子,左右晃着:“其实你不是真生气对不对?”
胤刚升起的一点脾气就这样消弭了,把她的手放进手心里:“二哥把你们扣在宫里,皇阿玛让四哥和九弟十弟进宫,却不让我来见你,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敏芝作好奇宝宝状,不敢告诉他幸好他没进来,不然胤又要激动了。
关于胤亲口说了不止一次的:我喜欢小八,要是搁在刚穿来那会儿她一定觉得有趣,兄弟禁忌啊,激动人心啊!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自己的老公被男人盯上了,这男人还是他哥哥,还当着她的面表白,这是在是太考验她的心智了。
正想着,胤伸手捏她的鼻子:“想什么呢?又走神!想不想听皇阿玛怎么说你的?”敏芝翻白眼:“我正琢磨着呢!皇阿玛怎么都看我不顺眼,这回一定也不是什么好话,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第二百九十四章 顺水推舟
第二百九十四章 顺水推舟
敏芝在听了康熙关于她作假的论调之后,脸色大变,惴惴不安地看着胤禩,心里咒骂康熙一百遍,这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拿出来说,当初刚穿来,当然是步步惊心全靠演技,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胤禩万一听进去了,康熙就是离间他们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
小心地窥探他的脸色:“其实那个时候,我刚刚才认识你,就遇上那么多事儿,那个……要是不表现得夸张一点,骗不过二哥,我们两个都会很惨,你不会真介意的对不对?”胤禩故意板着脸看她,心里暗自得意,你也有患得患失的时候
敏芝咽了咽口水:“那个,咱们不说这事儿了。对了,皇阿玛给四儿赐名弘晔了,就在刚才,你还没回来的时候,内务府来了人,拿来了好些孩子用的东西。”胤禩还是没反应。敏芝有些小埋怨:“你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啊?”
胤禩终于忍不住破功:“我真生气了,连皇阿玛都能看出假来,我竟被你蒙过去了。”敏芝嘟嘴:“那时候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啊,还不是看在我是皇阿玛赐婚的,你休不掉,所以才留着的,我们也不会三年相安无事了。”回想最初穿来的三年,居然能和他相近如冰,简直就是奇迹。
他嫌弃自己,碍着皇阿玛的原因不能换一个,只好放在家里供着,那段时间其实也算是变相帮她度过了刚穿来时的适应期。谁让她穿来第一天就是新婚之夜呢,一点反悔和选择的权利都不给她,人家穿来都是少女,谈谈恋爱耍耍脾气什么的,她穿来就是,以上种种跟她无缘,她也很苦逼的好不好
主动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身体靠上去:“所以,我们扯平了好不好?不要生气了,我已经很努力了,皇阿玛还是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但是,如果连你也生气了,那我岂不是太悲惨了,现如今家里人多了,你的选择也多了,你要是不理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
听到这些,再看她又露出家养宠物面临被遗弃的可怜样,心下一软,想起多年前在草原上,他戏耍她,害她吓得魂飞魄散的情景。拉过她的手,重新把她纳入怀中:“那些个女人,还不是你给我招惹的?”
敏芝嘴一厥:“可你也喜欢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胤禩笑着去弹她的额头:“当年,是谁在皇阿玛面前说我不是君子是皇子的?这会儿怎么又有理了?”脸色大红,伸出拳头轻轻锤他:“你没事记性这么好干什么。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胤祥无所谓地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弘晔,按着祖宗规矩办就是了。至于蔡氏,你也别拿她和佟氏一比较,就觉得她好了。你别忘了,她也是从坤翊宫出来的。别傻兮兮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弘旺大了,是时候该搬出你的院子住了,改天给他寻个师傅,这才是你该琢磨的事儿。成天就知道替别人瞎操心,还以为你多长进了呢”
敏芝被训得只能乖乖低头,原来自己还是不及格啊不过听了最后一句,敏芝又不淡定了:“给旺儿找先生?家里不是有钱先生么?”“不成,钱先生要帮我办差,这事儿我会安排,但是收拾院落,安排奴婢却是你这个当额娘的该操心的。别成天没事干瞎琢磨”
敏芝乖乖地领命,刚松了一口气,胤禩又板脸了:“还有,现在已经是五月了,眼瞅着皇阿玛就要去避暑,他很有可能会赶在避暑之前把二哥的事情解决了,你要时刻做好被召进宫的准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现在就该大好腹稿了”
“哦”彻底化身乖宝宝。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还有什么吗?”“没有了,时候不早,陪我用膳吧。”胤禩拉着她的手走到外间,吩咐传膳。饭菜摆上桌,两人面对面坐着,胤禩第一个动作就是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吃饭”
敏芝低头一看,一只鸭腿,今天的菜里,有一道玉竹老鸭汤,刚才胤禩这一下子,让敏芝很不好意思,从什么时候起,他吃饭的时候不用她兜来转去布菜了?又是什么时候起,他会细心帮自己夹菜了?自己怎么从来没注意过这些呢?胤禩见她看着碗里的东西发愣,脸一下子就扳了:“你几岁了?还挑食?”
在家过着无忧无虑日子的敏芝,完全没想到康熙此时的纠结,老爷子这会儿非常纠结,大臣们参理亲王的折子堆得像小山一样,大家的积极程度堪比上回参索额图,这是谁搞的?胤禩么?他不是才在自己面前表示过要求放胤礽一条生路么?
康熙眯着眼,翻着折子,每一本都言辞激烈直击要害,把胤礽批斗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十恶不赦。词语尖刻严厉,仿佛自己有多义正词严。康熙不由想起了胤礽的亲生儿子弘皙,该不会是他吧?只是一个小小孩童,哪儿来的这许多能量,一定是暗地里和自己的哪个儿子搭上线了。
一个个排查下来,康熙最终把目光定格在胤禛身上,那日,胤禩走后,胤禛进来,康熙问了同样的问题,胤禛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胤礽是皇阿玛亲子,子弑父者,不孝不义。然父屠子者亦有悖人伦,所以儿臣不发表意见,儿臣只为君命是从。
康熙当时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小四一直都是这样强硬到不近人情的。但是今天回想起来,他说的子弑父者不孝不义,难道另有玄机?就在这个时候,十八阿哥胤衸抱着书走进来:“儿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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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纷争如戏
第二百九十五章 纷争如戏(粉红加更)
康熙装模作样地在杀和不杀之间徘徊了数天,清溪书屋大门紧闭,连最亲近的弘晢也被踢了出来,康熙免了所有人的请安,把弘晢赶到了胤衸屋里,两个年纪差不多,辈分差一截的孩子住在一起,一起应付上书房的之乎者也。
朝堂上的风波愈演愈烈,朝臣们都摸不准康熙到底什么意思,表面上火冒三丈,胤礽也被关进了监牢,可是按道理,胤礽是皇子,应该关进宗人府才对,怎么和普通人犯关在一起了呢?有人说这是康熙为了杀胤礽铺路,有人说这是康熙在借胤礽的事情给众皇子们上课,在皇家,皇权要排在亲情之上,儿子可以为了权利几次刺杀父亲,父亲自然也可以为了巩固皇权把儿子杀了。
康熙好几天闭门不出朝臣们更是议论纷纷,认为胤礽这次是活不了了。雍亲王府,胤禛在书房里和自己的幕僚说话,田文镜抚摸着花白的胡子:“王爷,如今这形势,那位怕是不能善终了。王爷该早做准备才是。”“是啊,王爷早年因为索额图的事情被朝臣诟病,如今那位的事情上,可不能再犯糊涂了,当断则断啊”这是邬思道。
胤禛站在那里,面对着大大的禅字,好半天吐出一句话:“皇阿玛真狠得下心?那可是他捧在手掌心里疼过的万一皇阿玛心软了,后悔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了”
“王爷,您想想,现在那位已经是庶民了,而且还和谋逆的人关在一起,皇上这是明摆着要撇开和他的父子关系,不然,他就该进宗人府。王爷,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那边连亲儿子都敢落井下石了,您不动,他也一定会死的”
邬思道兴奋得手舞足蹈,如果胤礽死了,这世上身份最尊贵的就是四爷了,十四远在西川,这打仗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回来的,但愿西北战事一直焦灼,拖住他的脚步,现在十三爷也已经解禁了,只要十四爷一直不能回京,那位一死,这天下,还不顺顺当当地落到四爷的头上?那么他就是从龙保驾的功臣了,到时候位极人臣,荣华富贵光宗耀祖。绍兴师爷当以他为楷模
奈何胤禛一点听进去的意思都没有,一直看着那个禅字:“话我已经跟皇阿玛说了。我的立场,他老人家也清楚了,若真是想置二哥于死地,再过不久就会有旨意下来,如果皇阿玛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能往上面凑,落人口实”
胤禛的本心是想置胤礽于死地,但他自认为是众兄弟中最能隐忍的人,他要确保自己的每一次出击都能一击必中,就需要隐忍到最后一刻、在皇阿玛降旨以前,一切皆有可能。
五月的倒数第二天,康熙出畅春园,回宫。特地命皇长孙弘皙去大牢里探望父亲,问他有什么想说的。弘皙的回话是,父亲靠坐在墙角谁也不搭理。康熙叹息。五月的最后一天,登临太和殿,文武官员在两边站着。康熙居中而坐:“众位卿家,你们的折子,朕这几天看了不少,只是你们意愿,朕想亲自听一听,关于皇二子胤礽的处理意见,究竟有多少人主张处死的?”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老爷子终于要表态了。可这第一个问题就把他们全给堵上了,您都说了那是您的皇二子,咱们主张杀,那也只能是私底下瞎说,怎么能当着您的面说呀,他犯的是国法,可处理他却要看您的家规,那毕竟是您儿子,这话怎么搁外人嘴里说出来呀
所以,康熙的问话无人能答,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康熙就知道会这样,等了几秒见无人出来,又问道:“那么主张留他性命的呢?”依然没有人动。连一向耿直的文臣楷模张廷玉面对这两个问题都摆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康熙心里叹了一声,这帮老狐狸,不点个炮仗他们就不知道挪窝:“来人,上折子”两个内侍捧着两堆折子出来,把折子放在御案上,康熙看着这两堆折子,忽然提高了音调:“现在都闷声不响了?那这些是什么?这些都是谁写的?”
众大臣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老爷子要发火了,听说老爷子为了太子的事情,训斥了四爷和八爷,在畅春园里东西砸了不少,今儿不会把火气带到了太和殿上吧?群臣是这样想的,康熙也是这样做的,不一会儿,老爷子又问了第二遍:“现在,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主张处死胤礽的,都给朕站出来”群臣依然没有动静。
康熙怒了,怒的结果就是,御案上的折子被他大袖子三扫两扫,全部落到面前的地砖上,顿时,折子散落,纸片齐飞,群臣吓得瑟瑟发抖,康熙登基五十五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今天看来要起大风了。群臣们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臣等罪该万死”
“哼朕看你们日子过过得太舒服了,平时食君之俸禄,不知替君分忧,连句实话也不敢说,有胆写没胆承认么?刑部尚书”两名刑部尚书排众而出:“奴才\臣在”胤礽之案,所有卷宗都已经交付刑部。依你们看,胤礽该当何罪?”
刑部满汉尚书面面相觑,商朝之前绝想不到第一个倒霉的会是他们两个,不过好在,刑部现在有个万能的廉郡王,一早就帮他们分析过并且对好口供了。满尚书看了看汉尚书,平时都是满尚书发言的,今天轮到了汉尚书发言:
“启禀皇上,二皇子的案子,卷宗确实已经到达的刑部,但是除了私自调动四九城兵马封宫封城之外,其余皆只有口供,并无物证,且按照二皇子口述,封宫之事是奉了已故孝惠章皇后口谕,二皇子虽然已经削去旗籍贬为庶民,但他终是皇室血脉,刑部不敢擅专,还请皇上将卷宗交与宗人府令处理,请皇上三思。
康熙一听眉头皱起来了:“只有口供,没有物证就不能定案了?”刑部满尚书躬身一礼:“回皇上,断案讲究人证物证俱全,只有最后私自调兵一事两证俱全,其余的都只有口供而已。刑部实在是无能为力,二皇子身份太过特殊,奴才等,实在是不敢冒犯天颜。”
康熙不耐烦地挥手:“罢了,你们退下,其他人呢?这么多主张杀的折子,最终一个都没有站出来的么?一个两个都学会踢皮球了?”
话音刚落,御史台的人站不住了:“启禀皇上,臣以为二皇子有负皇恩,劣迹斑斑。实难堪大任,且太后病重期间知情不报,使得皇上连太后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虽说这里面可能有太后的因素,但二皇子作为人子,有违孝道,且二皇子素来喜好奢靡且嗜杀成性,臣以为,当严惩之,以儆效尤!”
康熙眼睛一眯,嘴角一勾:“说得好!朕就爱听这样的话,赏你一年俸禄!”那御史抖着身子谢了恩,这番话说出来,他已经做好甩纱帽等死的准备了,没想到康熙会这么高兴,不但没有怪罪,而且还赏了他一年的俸禄,这可是意外之喜啊!
这么一来,原本就递折子主张杀胤的人心动了,纷纷站出来痛斥胤,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私生活不检点啊,为人凶戾残暴,手上有太多人的性命,对大清造成了实质性的威胁神马的。朝堂上,大臣们为了争一年的工资而热血沸腾,点火的康熙反而安静了。冷眼看着底下两派人又吵了起来。
约摸等了有半柱香时间,康熙接过吴书来递过来的茶碗,轻咳一声:“既然你们还没有定论,那么今天就到这里,退朝!”一句话,把群臣叫嚣的喉咙都给掐住了,大家眼巴巴地看着康熙甩甩袖子走下宝座,往里面去了,全体大眼瞪小眼。
回到养心殿,黄门官来报说寿宁宫的宁嬷嬷求见。康熙一愣:“宣!”宁嬷嬷抱着一个匣子进来,站在那儿给康熙请安:“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康熙愣了:“宁嬷嬷,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回皇上的话,奴婢手中的,是太皇太后遗诏。”宁嬷嬷平静地站在那里,可把康熙从椅子里吓得跳了起来:“你,你说什么?皇玛嬷有遗诏?怎么现在才拿出来?”“回皇上的话,太皇太后预见到有朝一日,皇上会为二皇子的问题举棋不定。特留了这份遗诏给太后,太后弥留的时候又转交给了奴婢,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替皇上解决此事。”
康熙傻住了:“朕,朕当日问你们,太后可有遗言,你们怎回复朕的?既然太皇太后早就定见,那就请嬷嬷宣旨吧!”说完就要跪下。嬷嬷退后一步:“皇上且慢,这道遗诏,奴婢只负责保管,匣子的钥匙在廉郡王妃手中,要请恒郡王妃来宣读!”
康熙吐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来人,宣廉郡王妃,恒郡王妃养心殿见驾!即刻!”
第二百九十六章 澄清(一)
第二百九十六章 澄清(一)
敏芝正在家准备吃午饭呢,胤禩这两天被老爷子训得跟孙子似的,老老实实呆在刑部窝着,不到点儿不下班,敏芝在家又没事做了,前两天为海南经济开发区的事儿发了一阵疯,又为家里多了一个弘晔而想东想西了一阵子,最后海南的幻想被胤禩带来的一封纪容舒的信全部破灭。
那里现在还是少数民族高度自治的状态,官府在那里的权威几乎为零。想要实现敏芝构想的那些宏伟蓝图,要先获得部落信任开始,总之,敏芝想的那些都是空中楼阁不切实际。敏芝的积极性一下子全部消弭了,看来清穿女的金手指不但功能有限,适用范围也有限。再说胤禩给她的任务,其实根本不算任务,收拾一间院子给弘旺单过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家里多的是采光好,环境清幽的好房子,关键是敏芝本人就不爱奢华爱情调,加上胤禩因为良妃的关系独爱梅,因此家里除了梅兰竹菊就找不到第五种大面积的植物,去过一次江南的她本想在家种一些海棠,却被胤禩严厉地拒绝了。敏芝怨念,她就不明白了,别人男的长得帅一点,美一点,还不乐得每天照镜子打扮,然后说一句:我怎么越来越帅了。只有自家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脸始终保持厌弃状态。
要不是自己不着痕迹地帮他保养着,再好的遗传基因也被他糟蹋了。不愿意在家种海棠居然是因为胤礽曾经用海棠花做比喻调戏他。敏芝囧,谁让你笑起来美得跟花儿一样,现在是这样,幼年的时候肯定是粉嫩嫩的小包子一枚,你看你儿子,弘旺算是被我养肥了,但弘晢算是保留原样了,看他那小摸样,我就能猜到你小时候是怎样的“惹人怜爱”
连良妃和惠妃都从旁佐证,说弘晢之所以讨康熙的喜欢,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弘晢越长越像胤禩,不但长相还是脾气性格,都越来越像。要知道,胤禩在十八岁以前,可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二最得康熙以及众兄弟喜欢的皇子。
敏芝这才开始慢慢理解胤禩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的长相。男生女相,而且还经常因此受人嘲讽调戏,绝对会造成心理阴影的。可是看到他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再到现在的三十五岁,磨掉棱角日益成熟稳健的他,实在是越来越美。
再看留在家的两个孩子,原本生下来最像胤禩的弘旺长开了之后反而不那么相像了,小儿子弘晏经惠妃和良妃的双重鉴定,她们认为这孩子长大后一定更像奶奶良妃,敏芝怨念。有多一个犹豫美人,男孩子长成良妃那样,又要糟。
不过,令敏芝很欣慰的是,弘旺很孝顺,虽然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但是似乎影响不大,偶尔还会流露出小孩子撒娇耍赖的表情。因此敏芝带着他逛遍了整个王府,由他自己选择喜欢的房子,给他配了两个太监,一个跟班书童,还让原先他的奶娘继续服侍他,至于奴婢则一个也没留。敏芝觉得孩子还小,整天在漂亮姐姐堆里成长,万一长成贾宝玉那样,她哭都没处哭去。
这不,刚到饭点儿,敏芝就去差人把弘旺找来,打算母子三人同桌吃饭来着,弘旺没来,却来了管家:“启禀福晋,圣旨到”敏芝一惊,慌忙起身出去跟着管家到了正厅。
一听是康熙要她即刻进宫,暗自心惊,莫不是被胤禩料中了,老爷子踩着点儿要在五月的最后一天解决胤礽的事儿?赶紧领旨,拿了进宫专用荷包,衣服也来不及换了,一身家居服跟着传旨太监进宫了。
一到养心殿门口,看见五福晋也在,心里就更加笃定,是宁嬷嬷把太皇太后遗诏给拿出来了。得了康熙的允许,两人进入殿内,上前给老爷子行礼,老爷子睁眼一看:“去,把宁嬷嬷带进来。”
宁嬷嬷捧着匣子进来,给两位王妃行礼,敏芝和五福晋立刻还礼。宁嬷嬷捧着盒子到敏芝面前:“廉郡王妃,现在二皇子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是时候该把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意思向皇上传达了。”敏芝从荷包里掏出钥匙:“我和五嫂都在宫外,我们听您的。”一边说,一边打开匣子,取出黄笺,双手递给五福晋,五福晋躬身接过。
康熙撩袍跪倒,敏芝和宁嬷嬷也同时跪倒,五福晋把遗诏内容重新诵读了一遍。康熙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反而很平静地说了一声领旨,就把圣旨接了过来:“既然皇玛嬷早有此意,倒也免了朕一番周折。好了你们都回吧,老八家的,你留下。”敏芝哆嗦了一下,康熙怎么总是单独点她的名。眼看着宁嬷嬷和五福晋退出养心殿,她忍不住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康熙哼了一声:“跪下”敏芝仆倒。“朕只问你一件事,这封密旨的内容,胤禩知道么?”“回皇阿玛的话,知道”“既然是密旨,就应该只有你们三人知晓,而你竟告诉了你的丈夫,等同于违背太皇太后以及太后的旨意,该当何罪?”
敏芝俯首:“臣媳知错。但臣媳时至今日方才知道,这遗诏是不足与外人道的。”“哼强词夺理”康熙怒哼。敏芝再度俯首:“请皇阿玛听臣媳一言,再对臣媳做出处置,臣媳无怨言。”
“讲!你若讲不出道理,朕就将你以泄密罪论处”康熙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表情。敏芝咽了咽口水镇定了一下道:“启禀皇阿玛,这遗诏的内容,臣媳在太后薨世之前就已经知道,太皇太后的希望,其实是寻常百姓家祖母对孙辈最底线的要求了。然而这要求放在我们皇家,却变得如此珍而重之,两代国母用性命交代了这一道遗诏。只为了未来皇子皇孙们不再同室操戈手足相残。”
“皇阿玛,太皇太后留下这道遗诏,不仅仅是为了保全二哥性命,也是为了维系天家在剥离了权势,金钱,一切冰冷之后剩下的那一点微弱的温暖。太皇太后说出这些话来,天经地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更没有半点私心,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不让您做出后悔的事情。
二哥曾经被您议处,上驷院,咸安宫,那样的情况下,太后都没有请动遗诏,因为她也知道二哥之过需要惩戒,需要偿还。然而,赦免他出宫的您,在明知他有疾病缠身,并不确定会不会复发的情况下再次授以权柄。
很不巧,在太后病危的时候,二哥又病发了,太后为了不让您担心,影响您的政务,下令封宫,二哥病糊涂了,才会认为以禁军的力量就可以阻止您入城,阻止您入城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根本不像是成年人能做出来的事,皇阿玛是天子,一座城池又怎能拦得住您和天下兵马呢?二哥这明显就是被梦厄住了,才会如此荒唐。
最重要的是,二哥在脑子不清楚的情况下还记得给我们送吃的,给太后问安。这证明他只是病了本心并不险恶,他只是太害怕您了,对于您的畏惧超过了一切。二哥有错,你把他交于大理寺也好,放到朝堂之上议处也罢。可他终究是您和仁孝皇后的独子,您若真的昭告天下将其处决,恐怕天下人都不会认为您是大义灭亲,反而会引论您屠杀亲子。
太皇太后顾及的是皇家亲情,更是您的颜面,大清的颜面,请皇阿玛明鉴!”
康熙背负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这一切敏芝都看在眼里。她很紧张,但却不能不冒这个险,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一直没机会说·不是为了胤,而是为了胤。老爷子对胤极尽刁难之能事。有的时候根本兴致来了调戏一下,根本说不出理由。这样下去,圣人也要被逼疯。老爷子不是一般的偏心,这心早就偏到身体外头去了,敏芝借用遗诏说事儿,只是为了让康熙明白,天家无父子的后果就是父子情断,君臣义绝。
敏芝跪在地上慢慢抚平刚才一下子激动起来的心:不能激动。一定要镇定!好半天,康熙的手才垂下来:“石氏曾再三问你,你恨不恨他,你都不敢正面回答,如今却义正言辞地和朕掰这些纲常伦理的大道理,太皇太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