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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53部分阅读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之后补出来的,谢谢亲们的支持,请大家继续冒泡,看到你们的留言,无论怎样的,心都特别暖。打是亲骂是爱,夸你就是冬天里的热水袋,打滚求热水袋………

    第二百零九章 赫舍里氏的惊疑

    第二百零九章 赫舍里氏的惊疑

    五天后,佟家参观团来了,一位老太太带着两位中年妇女和一大帮子侍女在午饭过后上了门。敏芝亲自出迎,把她们迎到了偏厅,上座奉茶。

    见到佟国维的正妻,敏芝心里有些忐忑,但是知道她姓赫舍里之后,各种念头又疯长起来,你说康熙的后,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佟国维的老婆是赫舍里氏,那孝懿皇后和仁孝皇后是什么关系?表姐妹?堂姐妹?康熙难道是传说中的姐妹控?

    后,宫里有赫舍里姐妹,佟佳姐妹,还有纳兰姑侄,已经很惊悚了,完全不是她这个现代人能够理解的,现在又发现佟佳氏和赫舍里氏本来就是姐妹,完了,混乱了。

    赫舍里老太太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一派华贵。一品诰命老封君的派头摆在那里,下人上茶敏芝就看见她那闪闪发光的义甲在眼前晃啊晃的:“老身今天来,真是叨扰了”

    敏芝努力把心里的紧张压下去,装作只看茶碗:“老夫人言重了,老大人世家门第,老夫人又是皇阿玛的长辈,今日上门,采萱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的,还请莱夫人海涵。”

    彼时佟淑兰在在屋里磨蹭,迟迟不见来,敏芝也不知道她在磨蹭什么,心里有些不耐,你明知道佟家不会来接你,偏偏给我下套,想利用我达到回家搬救兵的目的,结果被塔兰默默戳破了真相,你退缩了。

    可是现在佟家的参观团来了,你诉苦的对象来了,你还磨蹭,这算什么意思,来的是你的奶奶,亲娘和嫡母,你居然还不出来。这就是在现代,结了婚的姑娘,知道妈妈要上门,一早在门口等着了。

    正想着,佟氏在春桃和夏兰的搀扶下姗姗来迟:“妾来迟了,请福晋恕罪。”敏芝皱着眉看她比那天见时更娇弱几分的脸,心里摇了摇头,我最见不得这种小白花了,哎当初傻啊,怎么就一时冲动,给自己添了这么一个堵,真是太反胃了:“佟氏,瞧你的脸色还是不好,今儿来的都是你的长辈,你且去见礼。”

    佟氏挪着步子上来:“孙女儿给祖母请安。”说罢慢慢地下腰,结果没站稳,往前一冲。被夏兰拽住,老夫人皱眉了,这个孙女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家是含着金汤匙的小公主,出生两个月的时候就因为与孝懿皇后小时候面容相近而被过继到嫡母名下,按照嫡女大姑的规格培养着。

    为了能让她长成一位合格的名门淑媛,五岁学诗词,七岁通音律,十岁文成章。别的闺女年满年满十三岁就要参加选秀。她愣是动用了关系,给孙女报了病。往后压了三年。佟淑兰十六岁参加选秀时已经是在场秀女中最年长的了。

    初选,佟贵妃留了她的牌子,而后就把她送回了家,让她以记名秀女的身份又在家呆了两年,这要是换了别人家,是根本不能想象的事情。佟家在她身上花的心血,金钱,关系数不胜数。

    为什么等了三年又两年?还不是为了让她在最完美的时候找到最好的归宿?像纳兰家那种傻事,佟家是不会做的,记名秀女住在宫里也是有的,有时会充任一些女官的职务。比如四福晋就曾做过女史。但是,留在宫里意味着很容易就被惦记上,佟家培养淑兰,不是让她做祭品的,她是一件最精美的政治工具,是要用来为家族谋福利的。

    雪藏了五年,机会来了,几番操作,这件佟家的镇宅之宝成了胤禩的侧福晋,为了许许多多错综复杂的理由。

    女人们是没有反对的余地的,老太太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培养了十八年宝贝孙女披上粉红嫁衣被带走。佟家的宝贝,居然是给人做小。老太太已经很心痛了,佟国维一句没有适龄皇子,就把她堵了个严实。转念一想,小老婆就小老婆吧,有佟家的家势摆在那儿,名分差点儿,有实权日子滋润,比什么都强,

    老太太算盘打得山响,觉着自家孙女这么完美的一件艺术品,搁谁谁都会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的。可谁知道,事情只有一个美丽到梦幻的开局,就急转直下了。

    淑兰刚嫁进王府的时候,好巧不巧遇上天花大流行,廉郡王妃逼痘去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佟家上下欢欣鼓舞,看着佟淑兰和廉郡王出双入对,恩爱非常,女眷们都开始掰着手指盼佟家的外孙什么时候出世了。

    可谁知道,这美丽的开局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郭络罗氏回归,郭络罗氏怀孕,郭络罗氏诞下龙凤双胎,虽说小格格夭折,可是最关键的小阿哥却活了,龙生凤死,这第三嫡子身上的福气不是一般的丰厚。

    郭络罗氏好了,可自己的孙女呢?竟然病了从小头发都舍不得碰她一根,风都舍不得让她多吹一分钟,每天最好的吃最好的穿供养出来的公主,没病没灾活了十八年,送进廉郡王府一年不到一年就病了?老太太不信,舒舒觉罗氏自己去看了,结果郭络罗氏怀孕是真,孙女病重居然也是真。

    老太太不淡定了,让自己的心腹家奴带了太医到廉郡王府上,她已经对敏芝的人品产生怀疑了,宅斗的伎俩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招。把小妾弄病了弄残了就是一招。该死的,佟淑兰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是佟家一颗重要的政治棋子,坚决不能就这样废了

    可惜,太医的症断结果和家奴的汇报,让老太太无语凝咽:孙女的病是吃补药吃多了,堆积出来的毛病?孙女住的院落里有单独的厨房和花园?连厨子园丁都是自己带去的人?吃的用的东西来源和嫡福晋的一般无二,进家门这么长时间,嫡福晋什么都没赏赐过

    老太太起先不信,但是后来一想,她又信了。实在是因为敏芝顶替的这个郭络罗氏的风评太糟糕了,中国版的灰姑娘,从小没爹妈教养,长大还克死外公的孩子,这命硬得堪比傻猪櫈,安郡王府的人别提有多嫌弃她了。

    也不知道万岁爷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把这个女人配给胤禩做嫡福晋,她能有多少家当,听说她出嫁之前,连送嫁妆的都没有,就是个穷丫头。听说廉郡王专门请了翰林院的先生来做帐房,郭络罗氏根本不管帐,没钱还没权的福晋,身世又那么差,自己的孙女一根小指头都摊开对方好几条大街了。当然,前提条件是没病没灾的话。

    可是,左等右等,等郭络罗氏生了孩子,闹自杀,廉郡王府鸡飞狗跳,老太太原本想再派人看望孙女的事情就这么阁下了。心说这女人还真会折腾啊,这么折腾怎么都不折腾死呢?还活蹦乱跳呢?紧接着,廉郡王出差佟家寄出的信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就在老太太快憋不住的时候,佟国维跟她商量了,要她带着佟淑兰的生母和嫡母一起走一趟廉郡王府。看往佟淑兰的同时还要主意一下郭络罗氏。因为廉郡王做了内务府的总理大臣了。这个职位放在别人身上没什么稀奇,可是放在胤禩身上就太耐人寻味了。

    女眷们不知道,可是佟国维和一帮大臣们却知道,以胤禩为主导的京城郊外最大的庄园区,有一片专门支持发明创造的地方,九贝子的生意为什么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地方,聚集了大清最顶尖的匠人,被皇上驱逐未遂的传教士都住在那儿,那里人才济济,堪比内廷造办处。

    皇上大约就是看重了廉郡王有这么一个人才储备库,以及九贝子成熟的商业运作理念,才选了他继任内务府总理大臣。

    然而,这里面廉郡王究竟有多大的功劳,值得商榷。因为廉郡王的庄园,最早是他的福晋一手草创,人才什么的也是福晋一点点招募积攒起来的,甚至前些年救了一城百姓的牛痘疫苗就是她一手主导的,皇上只是捡了个县城便宜罢了,没看见他家庄子上的庄丁个个体壮如牛吗?

    这个廉郡王妃一定不简单,对内,能得到内廷女眷的交口称赞。对外能和教皇使臣据理力争,精通外国文化不说,还能取长补短合理利用。这样的女人,又有三个嫡子傍身,孙女的病,绝对是有内幕的

    得了老公的指示精神,老太太不再等待,一封信加一张帖子,直接送到了敏芝手上,她是奉命勘察敌情来了,在她眼里,郭络罗氏就是残害她孙女的罪魁祸首,她一定要亲自上门掂掂她的份量杀杀她的气焰

    于是,她来了,她见到了传说中大清最有福气的皇子福晋。眼光毒辣如赫舍里老夫人,只看了第一眼就皱眉了,这个女人根基太浅,的确没什么底蕴,心性也不沉稳,倒是她身边的一老一小两个下人,看得出是老资格。自己观察她的时候,她只看着茶碗,连手指都紧张得发抖,听她说话也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空话。

    这个女人,以自己孙女的实力,拿捏住她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难道问题出在她身后的两个下人身上?还是说,是孙女自己的问题,嫁了人开始水土不服了?老太太望着自家孙女明明胖了却顶着一张雪白的脸给自己行礼,那虚浮的脚步,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幅丰盈了许多的身子该有的动作,老太太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第二百一十章 惹不起躲得起

    第二百一十章 惹不起躲得起

    赫舍里氏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却丝毫不显,伸手去搀扶她:“起来,让玛嬷好好看看。”从敏芝的角度看,她也发现佟淑兰比之前见到的时候丰盈了不少。

    原本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尖下巴圆了,面颊上肉嘟嘟的感觉也出来了,再加上她身上的粉红色旗装,腰腹部这一块不和谐的紧绷,佟淑兰胖了,都让她看出,佟淑兰胖了。

    让然,敏芝这样的现代人,对身材控制非常敏感,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佟淑兰脸上身上的肉多了,所以才下结论她是胖了,在赫舍里老夫人和两位太太眼里看起来,自家的宝贝疙瘩比出阁前更白皙丰盈了,虽然脸上的气色还差点,可是人确实是长肉了。

    敏芝一看到佟淑兰借着老太太的手勉强起身,皱了眉:“来人,给侧福晋添个软垫儿,老夫人,两位夫人,今儿得空到家里来,定是有许多话要与佟氏说。你们聊着,我得去瞧瞧晏儿,一会儿请老夫人和两位夫人在佟氏的园子里听戏。”

    说着就要起身,这些是塔拉嬷嬷教的,佟家来人,一定会和佟淑兰说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房话”。也别等着别人尴尬,干脆佟淑兰来了之后,作为嫡福晋的敏芝可以直接退场,让她们说个够。

    这样,一来是显示自己大方,而来也可以透露出自己对侧福晋的小手段是不屑一顾的,随便你们怎么教,我自动回避,给你们发挥空间。

    敏芝对这一招非常赞同,因为交际什么的,对她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她从来都是喜欢吩咐人去做事,或者直接自立根深,她一直觉得认识一个陌生人,和她成为朋友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与接收和反馈这些,尤其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她完全是门外汉。

    刚才与赫舍里老夫人说的那几句,还是塔拉嬷嬷事先教好的,赫舍里老夫人身上那种贵族气势,让敏芝觉得自己眼前摆着的是一件古董,完全没了说话的欲望。所以,看佟淑兰见了礼之后,立马就吩咐下人准备坐垫,放在自己左手边的太师椅上,这是佟淑兰的位置。

    就在她起身想走的时候,上座的老太太又说话了:“福晋且留步。老身今日前来,第一是为了看看淑兰,二一个,也想和福晋聊一会儿。再说,淑兰虽是我孙女,可她也是这个家的侧福晋,你们也算是一家人……”

    敏芝错愕,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叫我和佟淑兰是一家人,虽然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的心理价位不是这样的,就算她是家宅课程负分的人,她也不相信自己在边上听着,三个女人和佟淑兰能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来。

    与其在这里空耗时间打瞌睡,还不如回房看儿子呢,弘晏这孩子,几分钟不看着,她就不安心。佟淑兰什么的,哪儿有儿子重要

    于是一本正经:“晏儿身子弱,我这心里惦记着他,没法子,一会儿不见他,心里就不踏实,还望老夫人不要介意我失陪之罪”说罢站起身:“佟氏,你且坐了,好好陪陪你的玛嬷,嫡额娘和额娘。”

    佟淑兰屈膝:“妾拜谢福晋恩典”人还没拜下去,敏芝退后一步:“春桃,还不快把你家小姐给扶好了。今天侧福晋用过药了么?”夏兰躬身,当着三位太太的面:“回福晋的话,郑太医开的方子,吩咐过的,卯时的时候已经用过了。”

    夏兰说完这话,敏芝立刻注意到,舒舒觉罗氏和李佳氏的头和目光集体转了方向,向赫舍里老太太的方向望去。她也没心思去研究怎么回事了。“嗯”了一声,再次和老太太打招呼,这回老太太没有再说话。敏芝带着塔拉嬷嬷和秋菊回到自己屋里。

    当然,她也不会去派人监听正厅上的对话,完全没有意义,反正自己在老太太眼里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嘲讽和不屑来,这种眼神对敏芝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打从自己认得这种眼神和其他眼神的差别之后,就一直背负着它直到上了飞机化为灰烬。这种眼神里流露的是凉到骨子里的刻薄和蔑视,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人,你是她面前趴着的癞皮狗。

    如果你在意了,会越想越受伤,越想越难过,然后要么自哀自怜,要么自暴自弃。还好,二十五年加上又一个十年的经历,已经让她知道什么该在意,什么要浮云。

    回到自己的院子,四墨齐齐迎出来,敏芝进了弘晏住的厢房,看到大夫又围在弘晏的专用小床边上,心里咯噔一下:“大夫,三儿怎么了?”“福晋放心,奴才们只是请平安脉,小阿哥脉象没有变化,说明没有复发迹象,病情正在往稳定好转的方向发展。”

    敏芝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哦,那就好,我只是想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确诊究竟是什么病,才能够有方案辅助治疗?”大夫原本还有笑意的脸,听了这话,又苦瓜了。因为这话,几乎每次请脉,福晋或者王爷都会问一遍。从三阿哥断药之后,已经问了不下两百多遍了。

    “回福晋的话。”其中一位大夫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躬身回答:“小阿哥的病症,要确诊确实有难度,主要是小阿哥先天不足,导致长得比同龄的孩子缓慢许多,实在是……”

    “行了,这种空话我不想听,我儿子的病一定是能治的,请你们来,就是为了他能长命百岁的。这点你们都给我弄明白了”敏芝不耐烦听到这些重复了几百遍的说辞,加重了语气。

    大夫们唯唯诺诺:“奴才们明白,奴才们一定尽心竭力,务必保证小阿哥福寿安康……”敏芝这才点点头:“主子好了,你们的好处会源源不断的,现在先下去吧。”

    大夫退出去,敏芝抱起小床上的弘晏,大夫说的没错,这孩子和同龄孩子想比的确生长得过于缓慢了些。体长和体重都没有上去多少。虽然胤禩已经给孩子换了奶娘,也按照太医给给的建议让孩子多在阳光底下露脸。但是效果依然不明显。

    这细胳膊瘦腿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粉碎性骨折一样,敏芝每每抱起弘晏,心里的焦急就会掩饰不住:“嬷嬷,你说三儿会不会一直就这么大了,我看他真的没长个啊”嬷嬷不忍心打击她,故意细细地看了几眼:“福晋,您心急了,天天儿盯着,自然看不出晏哥儿正在长个,依奴婢看,他比前些天肉了。”

    敏芝狐疑地掂了掂:“有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塔拉嬷嬷半真半假地:“有,奴婢瞧着就有,小姐,您放宽心,再过些日子来看,就能看出晏哥儿很努力了。”

    敏芝把弘晏绵软的小身子抱近一些:“宝宝,你已经很努力了,可是额娘希望你能代替妹妹陪着恩娘一辈子呢,所以,你要更加努力,继续努力才行,额娘会一直在你身边。”

    抱抱亲亲儿子,敏芝从厢房出来,虽然她很想把儿子养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眼皮子底下,但是胤禩上回让嬷嬷把孩子带下去,就等于是变相告诫她,房间是他们两个人的,就算是弘晏呆在那儿,也算是第三者插足。

    不多时,下人报进来说,素玉精舍那里,戏班子已经准备妥当了,算算时间,敏芝喝完杯子里的茶水:“墨霜,去正厅知会一声,我随后就到。”

    墨霜出去,敏芝吩咐更衣。换一件白色织锦缎。手绘朱红荷瓣菊花图案的家居服。头上随意斜插了一六寸赤金描粉红荷花的扁方。耳上带一副单颗东珠的耳坠子,右手上带一只宽边银镯子。左手上,两枚戒指熠熠生辉。加上脚上一双酒红色对襟何花图案绣鞋。薄施粉黛,休闲中透着富贵雍容。看着镜中的自己,敏芝满意了,以前,她可能是不起眼的丑小鸭,现在,她是廉郡王妃,戴的少是简约美,戴得多是奢华美,左右都是美。

    重新带了秋菊和嬷嬷,回到正厅,里面的三人还在谈心,虽然刚才墨霜已经过来只会过了,可是那三位对看戏不上心,一门心思全在给佟淑兰补课这件事上,所以根本就没有做好出门的准备。

    还好,为了稳妥起见,敏芝让秋菊先进去又做了一次预报,这才慢悠悠地扶着墨雪的手走进来:“老夫人,两位夫人,我刚才失陪了,真实不好意思。素玉精舍的戏已经准备好了,三位这是第一次登门,总要到素玉精舍去看一下。”

    三个老女人这才把视线转到她身上,是啊,素玉精舍,舒舒觉罗氏来过,张佳氏和赫舍里老太太还是第一次来,有必要实地查看一下。视线这么一转,她们才发现,刚才那个坐在椅子里捧着茶碗手指抖的福晋,现在一身新装站在那儿,一脸的从容。

    这种气质上的变化让三个女人再一次充满疑惑,赫舍里氏起身:“既然福晋这般安排了,那老身就客随主便吧。”敏芝鼻子里转气,脸上一派和气:“老夫人客气了,佟氏准备了好些茶点招待三位,想必能让三位宾至如归。”

    谁知道她准备了什么?说不定什么都没准备呢?这得看佟淑兰多有孝心了。敏芝暗自好笑地想着。

    第二百十一章 吹捧中的玄机

    第二百十一章 吹捧中的玄机

    素玉精舍的后花园,敏芝也是第一次进来,之前作为隔壁佛堂的连体花园,敏芝逛过几次,印象中这里除了几株高耸入云的五针松以外就是鹅软石小径以及石桌石凳子,没有其他红红绿绿的花草。

    敏芝本来就对昆曲没什么兴趣,折子戏看来看去就是这么几出,衣服妆容都是一样一样的,慢三板的调子带着绵长的拖腔。让她觉得有把锯子在骨头上磨着一样难受。

    她来陪着看戏,一来是必须的,二来,也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经过佟淑兰改造的花园是怎样一番风景。进来一看,敏芝傻了,现在是十一月的天,自己院子里的菊花也已经到了盛花期,赶着最后一趟末班车,竞相开放。

    佟淑兰的院子里,居然一水的蔷薇花,爬墙的,灌木的,红的黄的粉的,直接看花了敏芝的眼,天哪,这园丁是谢家的,居然能在十一月的天气,弄出这么壮观的蔷薇花海。空气里到处飘散着甜腻的香气。

    敏芝傻眼了,原来佟小姑娘好这一口啊,真实太意外了,只是三位太太,不要被这些香气熏晕过去才好。但是,她是怎么弄的呢?趁着老太太在前面走,敏芝忍不住退后一步,伸手碰了身边一堵“花墙”上其中一朵粉色花朵。

    一碰之后,忍不住对佟家的园丁竖起了大拇指。原来,这里所有的花墙花丛盆景,都是细线拴着的干花一朵朵拼接起来的这得是多么庞大的工程量,而且,这么多的干花,明显是盛花期的时候就剪下来了,敏芝边看边感叹,这里是名副其实“永不凋谢”的花园。

    古有隋炀帝的萧皇后,为了让丈夫在冬天看到繁花似锦,让宫人做纸花装点御花园,现在看起来,佟淑兰比萧皇后专业多了,纸花到底是假的,不用经看就能看穿,干花除了颜色和触感不同之外,它却是真花。

    如果不是佟淑兰的异常执着,哪个园丁会愿意费周章,在一朵花开得最美的时候剪下来,做成干花,供主子冬天欣赏?更何况,这里是一园子,成千上万多花。

    敏芝有点同情素玉精舍的园丁,领这么点俸禄却要做这么大的工程,这要是在现代社会,一早罢工不干了。

    她在看花,佟淑兰却在看她,眼见她露出真迹的表情,心里得意起来,怎么样,没见过吧?你那花园里,这会儿已经是一片荒芜了吧,什么破地方,王爷居然下令除了你们俩以外,其他人不能踏进一步。

    现在,佟小姑娘得意了:“福晋看来,妾这花园如何?”敏芝头也没回,蹦出一句大实话:“佟氏,改明儿好好赏一下你的园丁,这么大的工程,太费事了。”佟淑兰错愕:“呃,园丁,嗯,确实是个得用的奴才。”

    敏芝不再理会她,加快脚步,陪着赫舍里老太太和另外两位女眷穿过花园,到了一处天井,中间的戏台上,三三两两的戏子正在做最后的彩排。女眷们进来之后,他们迅速退进后台,戏班子的老板点头哈腰地迎上来:“小人见过廉郡王妃以及诸位太太。”

    敏芝点点头:“周老板,你这是第二次来我这儿搭台了,今儿可有什么新戏?”周老板一边把众人迎进来,一边弓着身子:“有有有,王妃一直照顾小人的生意,还提供那么好的场子给咱们排戏,小人感激不尽。今儿府上贵客临门,小人一定让他们尽心演出,让贵主儿们满意”

    “那就好,把戏单拿来,你去准备吧。”“是”周老板从袖中取出一个厚厚的小册子,双手递给敏芝。自己退进后台。女眷的位置都安排在廊下,一张太师椅配一张小桌子。敏芝陪老太太坐在正对着戏台的位置,老太太左手边是舒舒觉罗氏和张佳氏,敏芝边上则是佟佳氏。

    坐定之后,敏芝把戏单给了赫舍里氏:“老夫人请点戏。”老太太客气了一声:“老身上门是客,怎敢僭越。”敏芝却十二万分的恭敬:“老夫人是长辈,礼不可废。”老太太很受用,接过戏单:“如此,老身就试着点一出罢,王妃与这京城最红的四庆班看来十分相熟。”

    “周老板虽是班主,毕竟是市井小民,谁给他活儿,他就对谁恭敬,只是他们的行规罢了,我只是之前在三嫂处听了他们的戏,觉着不错,赶着晏儿满月,请他们来唱过一回而已。”

    说着,端起手边的茶水,轻呡了一口:“佟氏这儿的碧螺春当真不错,也只有鹤峰壶,才能煮出这番风味。素闻京城,海外竞求鸣远碟的说法,今日在佟氏这儿见到了,果然珍品。想当初,皇阿玛还专门让九弟花费一千两黄金,去求了一套陈大师的茶具。这老爷子也是古怪,皇阿玛原意是请他到内务府造办处供职来着,他竟拒绝了,还带着一家老小南迁了。如今真是一碟难求了。”

    老太太在边上听着,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是的,孙女的生活用具,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珍品。她们现在用的这套茶具,就是陶艺宗师陈鸣远的作品。连康熙都愿意花费一千两金子去买他的一套茶具,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名气到了怎样的程度。

    佟家却把这样珍贵的东西给了佟氏来装门面,直接把作为嫡福晋的郭络罗氏甩开了好几丈。现在,郭络罗氏直接点出了这东西的珍贵程度,皇阿玛珍爱的东西,自己是敢看不敢用的,自家也供不起这样的东西。如今却在小妾的屋里见到了,佟家的派头,和皇阿玛有得一拼啊

    赫舍里氏不说话,身边的两位太太自然也不敢说话,佟氏却暗暗心惊,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用的东西来头竟这么大,贵为皇上都要花大代价才用得起,完了,她的谱摆得太大了。惴惴不安地小眼神往自己奶奶的方向看了过来。

    敏芝放下杯子:“老夫人,可有钟意的折子?”赫舍里氏被敏芝刚才的话弄得心惊肉跳,哪里注意过戏单,此时随意一点:“嗯,就这个吧,这个不错。”敏芝一看,差点没笑出来,老太太您彪悍了,居然点了一出《辕门射戟》,您这是看三英呢还是看吕布呢?真真看不出来您还是个军旅控。接过炭笔,在折子上画了个圈儿:“老夫人点了《辕门射戟》那我也来凑个趣儿,点个新戏《四郎探母》罢。”敏芝装模作样地说。

    其实刚才周老板说的敏芝借场地给他们排戏,说的是南庄的戏院,其实,第二次在三福晋家看了四庆班的戏,之后南庄有了自己的戏院,敏芝第一个就想到四庆班。

    结果周贵比他老爹彪悍,几次谈判之后,直接把四庆班买下来了。演员服装道具一切的一切全部归南庄所有。敏芝知道这事儿之后,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这年都真是什么都能买啊

    于是,她就想了个主意,四庆班还是交给周老板打理,驻地就在南庄,敏芝给他们提供住宿,吃饭,排练场地。除了节假日在南庄的几场固定演出之外,他们依然在外面接活,赚的银子除了奉银之外,全部用于培养后辈。

    当戏子入贱籍,是每个清代艺人心里的痛,敏芝没有办法改变现状,但是却在现实中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他们的吃穿用度,全部由她负担,到外面演出,坐的都是专用马车,还有专门的小厮替他们掌管后勤,完全按照现代明星身边两个以上贴身助理的规格供着他们,有空还会整理写民间故事,给他们排新戏。

    以至于现在,四庆班成为炙手可热的京城头牌。这次太后万寿节,四庆班被升平署选中,进宫给太后演了一出蒙古神话改编的折子戏《吉祥天》。把老太后乐得合不拢嘴,四庆班因此更上一层楼。

    达官贵人们争相请他们到府上唱堂会,出场费开到了天价,周老板感叹,做戏子,当班主,在这行混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老了,还能遇上事业的春天,遇到一个懂戏,尊重艺人的主子,不容易啊。

    这里面的关节,外人是不知道的,现在,老太太一听《四郎探母》顿时皱眉了,这是什么戏,从来没听过。不过,自己稀里糊涂,点了一出三国的武戏,已经很惊悚了,这《四郎探母》凑合着看吧。

    本子递到舒舒觉罗氏手中,她皱了眉,谨慎地画了个圈儿又递了回来,敏芝一看,却是传统的折子戏《唐明皇游月宫》。于是,敏芝又新添了一出《刘毅传书》凑够上下半场,才把本子递了进去。

    不多时,戏开场了,老太太的胃口明显被自己点的《辕门射戟》给坏了,眼睛根本不看戏台,而是斜眼瞄着身边的敏芝。

    敏芝悠然地喝着碧螺春,吃着点心,时不时拿手绢擦擦手指,老太太注意到,她手上的帕子,明显是专供内廷的料子,上面绣的花样,墨色的枝干上,几朵鲜艳的红梅:“王妃这帕子,是贡缎吧?瞧着不一般。“

    “老夫人好目力,这帕子是宫里额娘赏的,这花看着栩栩如生,却是额娘一针一线亲手绣的呢”敏芝很随意地把帕子拢进袖子里:“我的女红太差,一直被额娘嫌弃说不能见人,所以额娘常常会赏一些秀样或者小玩意儿给我,我用的帕子和汗巾,少数是庄子上绣娘做的,大多数都是额娘赏的。”

    第二百十二章 目标任务达成

    第二百十二章 目标任务达成

    赫舍里氏的脸上又出现了抽筋的表情,她怎么忘了,良妃和郭络罗氏这对婆媳,是京城第一模范婆媳,关系好得更胜母女。她这是红果果的炫耀,说什么她的绣工见不得人,所以用的都是良妃做的帕子,全是借口,满人女子根本就不用学什么绣工,嫁了人就是主子,根本不需要会那些个东西。

    老太太重新打量敏芝,觉得这姑娘换了身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会拐弯抹角嘲讽人,还会不着痕迹地炫耀了?难道,刚才是自己看走眼了?

    就在这当口,台上开始上演《四郎探母》,首先是公主和杨四郎的一段戏,赫舍里老太太年轻时也是个博学的,野史演义看了不少,一眼看出这是《杨家将》的故事,惊诧之下,投入了戏里。

    昆曲版的《四郎探母》,公主更婉约,深情,唱腔悠长缠绵,听得敏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其实她不知道,以为《四郎探母》只是京剧的折子戏,其实昆曲中早就有《四郎探母》这一出,只是唱腔唱词不一样而已,剧情是一样的。

    当初排这个戏的时候,她是受了电视连续剧的影响,重新排了个深情款款版的,使得原本被女眷排斥的《四郎探母》改头换面,重点放在前半段公主的深明大义,柔情万种上,当然,也相对加重描述杨四郎为了爱情抛弃名族大义的“光辉形象”。

    不出所料,新版《四郎探母》公主和杨四郎的对手戏看得在座的女眷们全部拿出了帕子按着眼角,佟淑兰更是夸张地拿帕子掩着脸,身子一抖一抖的。

    敏芝无语地看着她们,古代女眷的眼界就是窄啊,这种剧情就把你们感动成这样。我要是把琼瑶阿姨的那些个搬上戏台,是不是会有小姑娘受不了刺激跳楼?这种煽情,只是小试牛刀而已。

    眼看台上的表演接近尾声,敏芝悄悄问了一句:“老夫人,我瞧着这出戏不错,很感人,您看呢?”老太太红着眼眶:“好,这出戏好,改明儿请他们到我府上,再演一出。那公主,真是演得太好了,老身都被感动到了,这四庆班果然名不虚传,连太后都盛赞他们。”

    “老太太说好,那就赏,来人,赏”敏芝一声吩咐,边上小厮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红布包好的东西往台上抛去,轻轻打在演公主的演员身上。这是古代看戏打赏的主要方式,客人会把金子银子铜板等财物直接扔到演员身上,表示对他/她的喜爱。

    也有一些地痞流氓会用这种方式去调戏台上的演员,通常演员被砸到之后还要继续保持原来的表情和身段继续演戏,一个名角儿一场戏下来,满台都是金银锞子和铜钱,到最后,演员都无处下脚。

    敏芝让人扔的,是用红布包好的一锭银子,用红布包的赏钱,又是另一种打赏方式,源自唐代教坊的“缠头”,专门打赏末等职业,比如歌舞伎,青楼之类的用布帛把财物包起来。让接受打赏的人顶在头上跪下来谢恩。

    敏芝这一手,表示自己是专业的看客。这一下,老太太悟了,从身边一摸,吩咐道:“来人。”老太太的贴身侍女凑到她身边,老太太耳语了几句,侍女从腰间的荷包里挖了半天,很迅速地把挖出来的东西包在帕子里,走到上几步,一个抛物线,没打中女主角,落在台上,手绢铺开,一颗圆滚滚的大珍珠滚了出来。

    敏芝一滴汗,老太太被自己刺激到了,这么大一颗珠子,怎么没给佟淑兰,反而做了赏钱呢?佟家的两位夫人见老太太出手这般阔绰,都不好意思藏着了,纷纷解囊,金子银子往台上扔。佟淑兰看到珍珠滚出来的时候脸上划过一丝惊愕,这么大的珠子,玛嬷带在身边,却不是给我的,而是赏了戏子,她老人家糊涂了吗?

    其实老太太才不糊涂,刚才敏芝借用茶壶的事情将了老太太一军,她原本想的给孙女最好的嫁妆,最贵重的东西,原来只是想得简单了,孙女的身份只是小老婆,吃穿用度上却远远超过正妻,你想干嘛?想上位吗?有嫡福晋在,侧福晋这辈子别想上位了,别人不懂,赫舍里氏,你混了这么大把年纪了,你也不懂,吗?

    你孙女为什么没有好日子过,就是她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太好了,事事处处都想比嫡福晋好,却忘了身份上的尴尬,这就是佟家女儿的悲催,索家已经败落了。

    赫舍里氏安王府的老王妃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自己要不是夫家招子亮,只怕也要受牵连,高调什么呀,还是低调点好,回头和孙女儿说说,咱该收敛点了,有好东西要藏着掖着,自己身份不够用不起的东西,不如大方点,送了别人,也好显示一下自家的底蕴。

    果然,敏芝被那颗大珍珠给惊到了,这,这都赶上内务府东珠库里的级别了吧佟家人牛,随便出手就震慑全场。嗯,有了这颗珍珠,今天的买卖亏不了。

    接下来的《刘毅传书》和《唐明皇游月宫》相对就要普通许多。四场戏看完,周老板笑眯眯地出来“扫地”,第一个捡起的,就是那颗惹眼的珍珠。

    看完戏,一个下午也过去了,敏芝假意留饭,老太太假意推脱,大家都知道这是场面上的客气话,胤禩就要回来了,留女眷吃晚饭是不可能的。于是,折中了一下,大家到佟淑兰的屋子里继续喝茶聊天。

    佟淑兰闺房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敏芝见过几次之后也就麻木了,但是老太太看到孙女这样“奢华外露”的陈设,想起儿媳妇说廉郡王妃的屋子里一场朴素,眉头不可抑制地皱了起来:“淑兰,玛嬷给你这套翡翠茶具,是让你在敬茶的时候送与王妃的,你这孩子,这般不懂规矩”

    “啊?”佟淑兰震惊了:“玛嬷……你……”赫舍里氏眯眼:“住嘴,你这丫头,平日里老身宠坏你了,这般不懂规矩”“王妃勿怪,淑兰打小受宠,如今才会这般……”敏芝握着手里的玉茶杯:“送给我?呵呵,老夫人别怪佟氏了,还好她忘了呢,这东西要是送了我,用不了两天,一准就被我屋里那几个闹腾的给毁了,我们家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是皮猴。摆在佟氏这儿,还能当个摆件欣赏一下。”

    佟淑兰那叫一个委屈啊,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最疼爱自己的祖母居然说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帮她说话,反而无中生有说什么玉茶壶本来是送给嫡福晋的,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敏芝看佟淑兰哭了,立刻开声:“佟氏,你这是哪儿不舒服了,好好的怎么掉泪了?来人,叫大夫”赫舍里氏见孙女这样,心里更不舒服,这个孩子,才说了一句重话就受不住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哎,真是看不下去了。家族寄予厚望的千金贵女,如今退化成这样,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放下杯子站起身:“天色不早,老身家中还有些事务,淑兰就请王妃多担待,这孩子身子原本不弱,今儿想必是太高兴了,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大夫什么的,就不用了。淑兰,伺候王爷要紧,给王妃请安,听王妃训示,孝敬良妃娘娘,一样要紧,你明白了吗?玛嬷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孙女……孙女记住了……孙女恭送玛嬷。”佟淑兰已经泣不成声。敏芝暗叹一声,嘴上说:“佟氏,你舍不得老夫人,不如一起送送吧。”赫舍里氏一摆手,不用她送了,嫁了人就要守规矩,比不得家里,哎……这孩子……”舒舒觉罗氏看女儿哭得可怜,心里有些难过,但是婆婆说话是不能反驳的,只好握着女儿的手:“别难过,额娘改日再来看你。”张佳氏作为生母,对女儿反而没什么感情,老太太一站起来,她立刻就跟着站到了她身后,准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