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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46部分阅读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道,生病的人最忌讳人家给她磕头,搞得好像送终一样,刚才的话声声带刺句句是毒。她就不信她能无动于衷!

    果然,本来就没养好只是吊着一口心气的敏芝听了这么一番话,简直犹如万把尖刀在身上剐肉一般的痛:女儿不得安息,儿子人人摘得?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繁星点点。喉头一甜,气管里有什么东西在冒泡泡,忍不住一阵咳嗽。

    然后就看到蒲团面前的地上,片片鲜红,想起女儿出生时的模样,比这场景还要残忍一百倍,脑中顿时一阵晕眩,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头磕在地砖上,大面积的鲜红弥漫开来。边上原本存着心思看热闹的佟淑兰吓坏了,不顾形象地惊声尖叫:“啊!快快来人哪!福晋,福,福晋死了!”

    这一嗓子,把外面侯着的人统统叫进来了,大家一看到这个场面,顿时魂飞天外,佟淑兰手脚并用地往外爬着,一边还在惊声尖叫,敏芝倒在一滩鲜血里,早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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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子不是后妈,真心不是,这段……这段微虐……只是微虐……很快就会好的……大家耐心哈,耐心……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手段和锋芒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手段和锋芒

    廉郡王府出大事了!福晋为了小格格竟然撇下三个儿子和丈夫,在菩萨面前自尽了!多么骇人听闻的事儿啊。吏部尚书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一天,y一直保持温文淡定状的胤禩是怎么把家奴抓起来再拽起来问话,然后再扔出去的,那样子,简直就跟发狂的野兽没差别。

    假也不请,头也不回,甚至马也不牵,直接往家奔,陆九牵着黑珍珠在他身后追,真是天大的奇闻!吏部的同僚几乎都听到眼镜掉地下的碎裂声:这是廉郡王?这分明是十贝子附体嘛!大家一阵唏嘘,都在猜是不是廉郡王家失火了。

    康熙后脚也得到消息了,敏芝这次的动静让他也吃了一惊,这女人,当真奇人,死了一个女儿,用得着自杀吗?不过再一想,她是有自杀前科的,这自杀不会也成习惯了吧?这样的女人坐镇内宅,怪不得胤禩无心进取,总是避着锋芒。家里有这么一位不靠谱的妻子,天天忙着救火都来不及,哪儿还有功夫想别的!

    康熙有一瞬间非常气恼: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方寸尽失,这女人,不如死了干净!可是这念头只转了一圈就消散了,且不说这女人生了三个儿子,后宫妃子们都喜欢她,就说她脑子里那些个奇思怪想,连康熙都好奇,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夷人崇拜她,自己的儿子崇拜她,尤其小孩子,几乎被她一网打尽了。

    这个媳妇当初是怎么被他挖出来的,康熙想起了他的密探第一次呈上来的关于郭络罗氏的资料:岳乐外孙女,两岁亡母,七岁亡父,十岁没了外公,虽寄养在亲王府中,却过得不如舅舅家的庶出女。康熙看中这个女孩(当时是女孩)主要是她不受娘家待见,命格又不好,配给胤禩刚好打击一下他支持明珠党而得来的气焰。

    当时的胤禩上过战场封了贝勒,背靠胤褆,本朝最年轻的贝勒让他光芒无限,这光芒是康熙一手引导的,现在他觉得烧得够旺,是该给盆冷水了,于是就挖了这么一个人人喊糟的小孤女,还给了加倍的荣宠,把胤禩“嫁”到了安郡王府上。

    然后,康熙满意地看到舅妈逼死外甥女的好戏,这个儿子,在外面果然粉丝无数啊!乐得看戏的他也看到了胤禩沉默的抵抗,派人救了未婚妻不说,还把人给抢了,直接在自己府上拜了堂,整个过程就跟强抢民女没两样。

    康熙得瑟了,朕就是大清的斯皮尔伯格有木有?这么一场一波三折的精彩好戏?然而,自打胤禩娶了这女人,好戏就没有间断过,胤禩和太子结怨,有她,和胤禛结怨,又有她。她还真是爱憎分明,老大媳妇,老三媳妇,老四媳妇,这几个,说恨就恨上了,一点儿也不顾念昔日恩情,几乎是一言不合就老死不相往来的。

    最难得的是,这个女人收服了胤禩这个万人迷,长相平庸,性格怪癖,到处惹事的笨女人,居然把胤禩给收拾得服服帖帖,要安静就安静,要暴起就暴起,她就跟遥控器一样,只要她一出状况,胤禩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去救火。真真让人想不通了!

    康熙气闷,非常气闷。然而,胤禩的家奴已经到敬事房登记申请太医了,我也不能说不准,直接把这女人给害了,哎,虽然朕恨得牙痒痒,但是却舍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啊!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折腾去吧,就当是看在她贡献了弘旺和弘晢的面子上。

    胤禩飞马回府,抓住人就问:“福晋在哪儿?”下人们见王爷回来了,全体松了一口气:“王爷,启禀王爷,福晋已经被送回主屋了,大夫正在救治,管家已经进宫搬太医了!”他二话没说直奔主屋。

    大夫此时正在敏芝切脉,她额上的伤并不深,只是磕破了,血出得比较多而已,胤禩进门时候,已经上了药,拿白布缠紧了。白布上还有渗出的血渍。一见这般光景,胤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问秋菊:“不是让你们几个看紧她的吗?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照顾的?”

    秋菊此时一脸的惨白,但依然强作镇定:“回王爷的话,福晋一直在佛堂祷告,只是侧福晋来请安,与福晋独处了一段时间,福晋没让奴婢跟着。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不清楚。等奴婢听到侧福晋尖叫,再进去看,福晋已经倒地不起了。”说完秋菊就跪下了,边上塔拉嬷嬷也跪下了:“奴婢失职,请王爷责罚!”

    胤禩闭了闭眼,看看秋菊:“本王信任你,把福晋交给你,你竟……罢了,一切等采萱醒了再议。”两人起身,站在一边,祈祷福晋没事,心里早把佟淑兰骂了一万遍。胤禩站在外间的桌边,拿起茶壶又放下,最终还是再次走到床边,凝视着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嘴上却是在问大夫:“福晋脉象怎样?”

    廉郡王府的大夫实在是苦逼,府里小毛小病从来没有,要来就是掉脑袋的大病,尤其是这个福晋,简直是衰神附体,一年到头大伤小伤不断,动不动就要搬太医。这回更惊悚,直接咳血加头破血流。福晋啊,您能不能替咱们这帮大夫想想,您每次都这么惊悚,您长寿我们就短命了啊!

    苦逼的大夫听到头顶上胤禩的声音,手抖了一下,跪倒在地:“奴才,奴,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胤禩叹了一声,伸手扶起抖得筛糠一样的大夫,尽量安抚一下狂躁的心:”她,怎么样了?”

    大夫闻言弓着身子,尽力减少受力面积:”回王爷的话,福晋额上的伤不碍事,但是急火攻心,伤了心脉,又被血呛迷了,调理起来有些艰难,但是性命是无碍的。”胤禩听完最后一句,才稍微放心了一点:“一切以福晋的健康为重!少时太医来了,你们再行会诊,务必细细诊断,不能有任何差错!”

    一声令下,大夫抖得更厉害了,胤禩说完,一阵风一样出了主屋,直奔素玉精舍,趁他的心,恨不能把佟淑兰吊起来抽一顿,可他不能这么做,这个女人,动不得啊!原想着,她若乖乖的,他不介意保她一世富贵,除了孩子,什么都可以满足她。

    是的,佟淑兰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佟家势大,佟淑兰如果怀孕,佟家势必会通过各种渠道给他施压,把女儿接回家待产,不管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带回来的,一定是男孩。佟家下足本钱,没道理不希望有产出的。如果我只是垂死挣扎的绵羊,我一定会让佟氏怀孕,抱紧佟家的大腿。

    但是,抱歉,我不是,既然皇阿玛要看我逃出升天,我的路势必处处危机步步见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允许自己软弱,仰人鼻息。佟家的势力要借,要利用,但绝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当初,我选择了采萱,有了旺儿和晢儿,现在又有了弘晏。

    这就注定,佟氏这辈子不会有儿子,否则,母家势力庞大的庶子,对嫡子的威胁是巨大的!皇阿玛的诸多皇子中,母家势力庞大的,身份都尊贵非常,胤俄这个贵妃之子,算是最差的了。皇阿玛大肆打压其他各家,只把佟家做大,为的,就是不让庶出的皇子有任何不该有的念想。

    想到这里,胤禩的目光如针芒一般,皇阿玛对我真是厚爱啊,佟家的女儿,你以为我真的摆不平她吗?

    佟淑兰此刻正坐在内室的床上瑟瑟发抖,再怎么有心计,她也只是个小姑娘,绝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话会有这么醒目的效果,第一次见到大片鲜血的她被吓蒙了,此时正抓住夏兰的手,抖着声音问:“夏兰,夏兰,我,我怎么办?王爷会不会,会不会杀了我?”夏兰面无表情,眼里却流露出一丝怜悯的光芒:“侧福晋,您冷静些,主屋传来消息,福晋性命无虞。”

    说着把手里的药碗递过去:“这是安神的汤药,大夫们都去主屋了,只留了个方子,侧福晋您千万稍安勿躁。”

    佟氏接过碗,喝了一口,顿时吐了:“这什么药,这么难喝?”夏兰垂目:“这是大夫开的药,说是能定惊安神,舒缓身心。”佟淑兰皱眉:“怎么味道这么怪?”夏兰刚想说什么,外面报进来说王爷来了。

    佟淑兰顿时慌了:“怎,怎么办?”夏兰嘴角一扯:“您是佟家千金,左右您还有厉害的娘家呢,现在这种状况,您就就是被吓病了,又何妨?”佟淑兰一听,顿时有了底气:“对,我是佟家的嫡女,王爷要动我,也要掂量掂量,何况,是她自己吐血,难道我说几句话都有错?”

    伸手接过夏兰的碗,忍着怪味一口吞了,苍白着一张脸,振奋了一下:“春桃,扶我起,我要出迎。”

    夏兰退后一步,看着空空的药碗,眼中的冷芒一闪即逝。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能死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能死

    胤禩进来,就看见佟淑兰顶着一张刷了立邦漆的脸,扶着下人的手,一摇一晃地过来,还要给他请安:”妾给王爷请安。“胤禩闻到她身上浓烈的的药味,退后一步,眼神飘向后面,夏兰始终低着头,头上的珊瑚坠子轻轻晃了几下。

    目光回转,落到佟淑兰身上,冷着声音问:“我不是下令免请安了吗?为什么不在屋里呆着?”佟淑兰楚楚可怜地抬头,瞄了一眼又赶紧低头:“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待福晋好转之后,妾当上门,负荆请罪!”说罢就要下拜。

    胤禩眉头一皱,露出不喜的神色:“你现在这摸样,与她不遑多让了,还想着给本王添堵?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夏兰,侧福晋的药不能怠慢了,一定要按照大夫开的,一剂也不能少了!一个两个都这么病怏怏的,真真晦气!”佟淑兰的眼睛亮了,甚至脸上都浮现出了嫣红的颜色:“妾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努力调养身体,定不负王爷厚爱!”

    夏兰站在佟淑兰身后,去了屈膝:“奴婢遵命,一定尽心“侍奉”!”胤禩这才嗯了一声:“好生养着,将来的日子,长着呢!”“是!淑兰恭送王爷!”胤禩闻言,原本已经转身出门的他,又回转过来,嘴角一勾,送了她一朵笑容。佟淑兰没有看见,此时胤禩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成分存在。

    从素玉精舍出来,胤禩的笑容凝固了,佟淑兰,本来只要你没孩子,关键时刻病一下。现在,我要耗光你的本源,让你下半辈子在病痛的折磨中慢慢死去,过程会很漫长,结局会很痛苦!

    回到主屋,大夫正在外间研究药方,等太医来了好会诊。胤禩坐在外间的圆桌上,一副监工的模样,不多时,太医来了,九福晋,十福晋得到消息都赶来问安,见胤禩一脸凝重,大夫冷汗都挂下来了,两人也是满满的担忧。在十福晋眼里,敏芝已经跟董鄂氏一个样了,铭感脆弱,如温室的花儿一般,

    现在,董鄂氏有了儿子,腰杆儿硬了。随谈时常还会苦大仇深一番,但身体却是慢慢调了过来,气色各方面都很不错。偏偏这时候,三个女人中最滋润的敏芝却迅速枯萎,这出月子才几天时间?怎么就吐血了?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太医的诊断和先前大夫的诊断吻合,而且病况比大夫描述的更严重几分,让在场的人全体倒吸一口凉气,这算什么?难道是上天的眷顾太厚重,八福晋根基浅薄,受不住这般重恩?不然怎么会生了三个儿子之后反而一病沉疴了。

    太医留了药方,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回宫复命去了,九福晋和十福晋见状也回去让自己的管家找最好的药材和补品去了。太医回去后不久,内廷来了懿旨,却是三妃得到消息来慰问了。胤禩打发了来使,只说太医看过,无大碍了,让他们回去宽慰三妃。

    他自己则回到主屋,遣走了下人,将内室的屏风撤了,多加了两个碳盆,坐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守着。秋菊进来送药,他也只让她放下就走人了。眼见妻子脸色灰败毫无生气,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又是气,又是怜,还带着隐隐的伤痛。

    好不容易等到你来找我,好不容易利用招待使臣的机会让你重新振作。没想到终是迟了一步,伤害早已铸成。作为皇子,家里侍妾是少不了的,我以前一直能避则避,你却步步相逼,仿佛我不纳妾反而对不起你一般。现如今弄到这般田地,伤了孩子,伤了自己。

    我很想了解你,却发现一直都不能完全了解你,坚强果敢的你,脆弱敏感的你,温和柔软的你,每一个都那么鲜明,格格不入,仿佛诸多灵魂放进同一个身体一般。我甚至无法判断,下一秒你究竟是哪一个。

    长叹一声,端起药碗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伸手捞起敏芝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只感觉这身体轻薄如纸,绵软无力。你不是最怕吃药的吗?我第一次看你吃药的时候你竟痛哭流涕,还嚷着说苦,小孩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轻手轻脚把药碗凑到她嘴边,捏着她的下颚把药灌了下去,又用帕子把残留在嘴边的药汁擦干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脱去外衣鞋袜,就这么搂着她靠在床上,十二月的天,屋外很冷,屋内温暖如春,但是胤禩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冰冷。

    这次,太医并没有隐瞒他,妻子难产,以后体质会逐年下降,若是保养的不好,或者再受什么伤,性命堪忧,更不用说今后再有子嗣了。

    而今因为急怒攻心而伤了心脉,整个人就更加脆弱了,伤不得,病不起,不能忧不能急还不能气,简直跟玻璃人儿没什么两样,一不小心就会加重病情减损寿元。

    妻子变成这样,让胤禩忍不住怀念之前那个敢和胤礽和胤禛叫板的女人,那个面对刀刃眼都不眨一下的女人,生生的在这内宅给耗没了精神。紧了紧双臂,把她嵌入怀里:“采萱,你若能听到,以后能不能放下纷扰,就像之前你说的那样,我在这里,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你说你记得我说的话,你自己说的,也要记得才好。”

    敏芝并没有听见胤禩说什么,她的世界一片空茫,自己仿佛跌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看不见光。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嘴张不开,手动不了。偏偏脑中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夹带着刺痛不断袭击着她的神经。心口一阵阵的发闷,让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昏迷前,佟氏说的话还在脑中回响,声声不绝:“女儿不得安息,儿子人人摘得!”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耳膜。她想反抗,想摆脱,奈何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她甚至感受到了绝望的气息慢慢笼罩着她,她真的就快要死了。

    此时,秋菊送来的第二碗药,顺便也送来了点心,看王爷搂着福晋呆坐着,心里难过,放下药碗匆匆出去。

    胤禩看到桌上的盘子里,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碗面条。顿时叹了一口气,采萱善烹饪,本人却独爱面食,尤其喜欢煮一碗阳春面,然后准备几种甚至十几种小菜,把一碗面吃成一场盛宴,偏偏她就爱这一口,每每乘自己不在家或者不与她用膳时就这样来上一桌。

    桌子上的药碗和面条冒着白色的烟气,胤禩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把敏芝的头往自己肩窝了凑了凑,五指成梳,替她梳头。听秋菊说,她怀龙凤胎的时候掉了不少头发,他竟完全没在意,困坐愁城连头发都愁掉了,你还是不肯来见我,你这女人啊,性子不是一般的拧,一遍一遍梳着长发,一边算计着药冷却的时间。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敏芝的神色。

    就这样等啊等,敏芝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胤禩无奈喂下第二碗药,扶着她的身体放倒在床上,自己站起来打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走到桌边坐下,目光却不曾离开她,药渐渐的起了效,敏芝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润,呼吸也比刚才顺畅了许多。

    吃完面,胤禩干脆就在她身边睡下,反正今天这情况自己去了书房也睡不着,暗叹一声,仔细端详了一下敏芝如沉睡般的脸,心里摇头,他这个皇子,遇见她,真是栽了。除了良妃,他什么时候这样伺候过一个女人,偏偏这个女人还经常不领情,给他添堵。

    平躺下来,她的头依然枕着自己的肩,感觉她的呼吸绵长,萦绕在自己脖颈边上,胤禩的心反而无比安定,她只是睡着了,明天一早就会醒来吧。

    然而实际上,敏芝到后半夜就醒了,睁眼见到的,是胤禩放大的侧脸,自己枕着他的手臂。额上传来阵阵刺痛,敏芝忍不住炸了眨眼,确认自己现在是睡在自己床上,而胤禩,正睡在自己边上。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儿子。

    佟淑兰一番剐心的话语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敏芝当时是被气吐血了,但是昏迷之后,她的的话却成为强大的求生的力量。是啊,女儿没了,自己不好好活着,儿子怎么办?她还等着康熙康熙百年后,弘旺和弘晢能够回到她身边呢。如果她死了,即便佟淑兰没资格接手她的儿子,换了别人,她也不能接受啊!

    现代不是有句话,说女人不善待自己,不好好活,万一挂了,就会有别的女人来住她的房子房子,睡她的床,享用她的丈夫,外带打她的孩子。无主之梨,多么恶毒的诅咒!她的孩子最大的才四岁,最小的刚满月,没了娘亲,就算胤禩再疼他们,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所以,她不能死,尤其不能在孩子们还这么弱小,胤禩还处在危机之中的时候死去,再过几天就是康熙四十七年了,对胤禩来说,这一年是噩梦缠身的一年,一个不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拖他后腿?不,不能,她还有儿子,还有丈夫,不能眼看着佟淑兰得逞,她的女儿还在菩萨面前看着她呢!她死了,谁还会惦记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名叫晗玥的小婴儿?

    第一百八十四章 原来是家猫

    第一百八十四章 原来是家猫

    身体动了动,头上的伤口一阵斯疼,敏芝忍不住呻吟出声,浅眠中的胤禩突然惊醒,惊见敏芝正拿手拨弄头上的绷带,连忙拽住她的手,细看她的脸:“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头痛?等等,我去叫大夫。”说着翻身起来,刚穿上鞋子站起来,猛地想起来,转头说道:“手不要乱动,当心绷带脱落。”

    敏芝正在摸头,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把手放下,看着他出去,瞬间觉得自己很傻,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考过中级护理证书的人,为什么要听他的?抬手碰碰绷带,包得很好很结实,虽然脑袋里还是一阵阵的晕,但是手脚能动,还是让敏芝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想做个深呼吸,顿觉胸口和脑门同时抽痛,不自觉地放缓呼吸,人平躺在床上:我又活过来了?刚才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就要死了,陷入黑暗的旋窝,可是现在,我还在这里,伸手摸摸身边的床单,还有他的体温在,刚才醒来的时候,他抱着我,我只是动了一下,他便醒了,可见是守了我一夜,太困了才睡去的。

    你如此待我,我却如此羸弱,自负晚生了十几个世纪,却完败在一个普通古人手里,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么不堪的我,究竟哪里值得你另眼相看?从未有人这么对我,即便实在前世,你这样的男子,也会让小女生们趋之若鹜的。然而上天安排我做你的妻,安排我们相爱,那么辛苦那么漫长。

    闭了闭眼,敏芝只觉得胸口一阵翻腾,每一个皱眉都会牵动额上的伤口。正无奈望天,胤禩拽着睡眼惺忪的大夫进来了,秋菊早已点起了灯。大夫上前给敏芝号脉,敏芝却注意到胤禩只是外面套了一件衣服,扣子都没扣,只拿腰带束了一下。

    不由得一阵心酸,爱上她这样的女人,他也很累的吧,本是天之骄子却因为她的关系夜不能寐,自己昏迷的消息传到他那儿,说不定还让他翘了班。胸口的酸涩难以抑制,前世活了二十五岁,加上大清的这几年,早已破三的年龄,原来都是白活了。

    看着床边颀长的身形,敏芝不能不承认,她的这些变化,让自己都措手不及,何况是旁人?前后判若两人的原因,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人么?爱上他了,彻底沦陷了,没有任何其他借口。我是真的真的完全变成你背后的小女人了。

    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只要你有段时间不回头,我就活在恐惧里,犹豫,迷茫,怀疑,猜忌,我和这个时代的内宅女人完全一样了。这样的我,心里完全没底,就像那天在草原上,你不见了。我怎么办?

    敏芝在看胤禩,胤禩也在看她,只是两人的目光是不同的方向,一个只看到衣衫,另一个却看到的,却是一张巴掌大的脸上,两排低垂的羽睫,正不安地抖动。是的,他看到了,她的不安。通常这种表情只会出现在九福晋那样的女人身上,被胤禟戏称为兔子一样的表情。

    然而,胤禩却觉得老婆是只猫,自信满满的时候,尾巴竖得高高的,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昂地迈着优雅的步子,时不时还亮一下小爪子什么的。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缩在自己的小窝里,紧张地看着周围的动静,时刻提防着是不是有敌人,主人想她的时候,她端着架子,主人转身走开,她又自哀自怜,舔着爪子擦着脸,一副弃婴的模样。

    想想忽然觉得自己很命苦,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只大猫,还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二十好几,几个孩子的妈了,反而越来越活回去了,又或者,她本来就是猫儿,只是以前是野猫,现在是家猫,还带着一群小猫。胤禩越想越皱眉,自己竟高估她了,她根本是智商高而情商极低,老喜欢自己想自己的事儿,认为自己想的就是对的,一条道走到黑。

    哎,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胤禩的长叹吓得大夫的手抖了一下,结果刚才的工作白做了,重新来过。敏芝也听到了他的叹息,目光移到他脸上,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事情是她不好,佟淑兰既没打她也没骂她,只是说了几句事实,就把她气吐血了。胤禩就算有心帮忙,没有认证物证,佟淑兰后台这么硬,能怎么办?

    自作孽不可活,佟淑兰就是个活生生的案例,当初她兴致勃勃地去给胤禩求了侧福晋,那么高兴,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现在自己这么狼狈,完全是自己挖坑自己埋,自搬石头砸自脚。爱情来的时候,我自觉上了天堂。却没曾想过,先前自己的”功劳“变成了囚禁自己的死牢,她和普通女人一样,被嫉妒和恐慌乱了阵脚。

    到头来,自己也只不过是普通女人一枚,还不如妯娌团其他的女眷,连十福晋都不如。

    胤禩似乎看出了她在自哀自怜,伸手在棉被上轻轻拍了拍,好像哄孩子睡觉那样。而他本身的确是这么想的,老婆哀伤的眼神让他觉得她更像猫了,这么可怜巴巴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这是求安慰呢还是求安慰呢?

    老婆的身体状况今时不同往日,犯过一次错误不能犯第二次,赶紧安慰安慰吧。免得她又神经过敏想那些有的没的,她伤不起,他也伤不起啊!

    敏芝却被他的动作搞蒙了,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反应。好在这时大夫的工作汇报来了:”启禀王爷,福晋的脉象稳定了。以后只要小心调理,恢复如初还是有希望的!”胤禩一早跟太医研究过了,知道老婆的病只能调理,再难根治,大夫的话,不过是宽她的心罢了。

    当下装作满意地点点头:“你退下吧,明早去帐房支一百两的银票。”大夫瞪大眼睛,傻住了,他听到了什么?一百两?他平时吃穿用都是廉郡王府供的,每月还有三两银子进账,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昨天还刚拿到了新年红封,足足二十两银子。现在胤禩一开口就是一百两,大夫顿时觉得之前的委屈啊,提心吊胆神马的都值回票价了。激动得跪下来给胤禩磕头:“奴才谢王爷赏赐,奴才告退!”说完飞快地跑了出去。

    胤禩却不以为意,一百两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小意思,有胤禟在,现在的廉郡王府可谓是日进斗金。只不过自家老婆价值观怪癖,偏偏不喜金银玉器,连彩瓷都很少见她用,整个廉郡王府最值钱的东西,还是胤禟送的纯金观音,看看人家佟淑兰屋里,随便一个杯子,都是老坑翡翠的。

    可是就算这样,她却能教何凝玉和晗音怎么吃好用好穿戴好,完全搞不懂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明明懂玉,偏偏最爱不值钱的青玉,明明会打扮,却整日素颜素服。也不怕别人把她比下去。摇摇头,胤禩决定不想这些恼人的事儿,还是安抚一下她,赶紧睡觉吧。这都大半夜了。

    走过来掀开被子重新躺下,顺手把她捞过来靠上自己的肩,单手控制住她的手,避免她又乱碰伤口。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睡吧,太医说了要多休息。”

    敏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很顺手地把自己困在怀里:“我,我醒了,你不去书房睡吗?”胤禩疑惑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去书房睡?”“因,因为我病了……”敏芝咽咽口水:“其实是我自己不好,佟淑兰,你就随她去吧,她毕竟是佟家人……”

    胤禩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你自己不好?你也知道你不好了?”眼见老婆又露出哀伤的神情,他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佟淑兰的事情我会处理,以后她若是来请安,你就……你就公事公办,她说什么你都当自说自话,听到没有?”

    敏芝心里又是一阵酸,身体忍不住偎近他,害的胤禩赶紧扶住她的头免得碰到了伤口:“别动,别动,这绷带好不容易才缠紧的……”

    “我,我觉得我特别没用,皇阿玛带走旺儿和晢儿,我明知圣意难为,偏偏去硬扛,佟淑兰那时明明是装的,我,我也没勇气相信你,结果害死了女儿,我,我,我对不起女儿,对不起你……”

    敏芝的眼泪把胤禩吓得揽住她一阵拍抚:“没事,没事,女儿没了还有儿子,再说日子还长着呢,只要你身体好了,我会给你一个女儿,不,很多个女儿。”太医关照,采萱经不起再多的刺激了,谁知道情绪波动算不算刺激呢,还是赶紧哄了再说。

    敏芝吸吸鼻子:“我,我觉得我一无是处,你为什么会爱我?”胤禩头疼了,这时候问这种问题,叫他怎么回答?什么才是她要的答案呢?不过,他也明白,这大约是她心中最大的症结所在了,原来她不但是只小猫,还是只刚走失又回家的小猫,依然担心主人会抛弃她啊!

    那么,乘现在,让主人重新表个态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爱不需要理由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爱不需要理由

    收回揽着她的手,平躺下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会在意一个理由。”敏芝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什么?”闭上眼,语气是故意的淡漠:“理由这种东西,都是用来应付别人的,需要的话,你自己编一个好了。”

    “啊?”敏芝没想到他的反应是这样的。偏头看他的侧脸,问出这个问题,她也觉得自己冲动得无可救药了,这种事,就算在现代,换个别的男人,也不会挂在嘴上说吧?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就是这样期待着,期待他说点什么。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眨了眨眼:“我……我其实不是……我只是……”结果,“只是”了半天,她也没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只好颓然闭嘴。胤禩心里好笑,但是脸上仍然板着:“只是什么?我能不能代替旺儿晢儿问你,你为什么喜欢他们?我能不能代替晏儿问你,你为什么不爱他?我能不能问你,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说完最后一句,胤禩抬起身子,一手撑在她脑袋边上,脸色冰冷,目光明亮如星芒:“你告诉我为什么?”敏芝被反问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弘晏,她的三儿子,她把他赶出了主屋,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生下来之后只看了几眼而已,为什么?

    “我……我……我没有不爱他,我,我只是看见他就……”“就什么?就讨厌?”胤禩没有放过她:“你喜欢旺儿和晢儿,有理由吗?你讨厌弘晏,有理由吗?”双手落在她头的两侧,目光紧紧地锁住她,免得她激动起来又碰到伤口,心里有些小紧张,但语气却是森冷的。

    他反问这些,不为别的,只为新生的三儿子弘晏。在他看来,敏芝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弘旺和弘晢注定要在宫里长大,见一面都艰难,皇阿玛收拾孩子的手段干净利落,很有可能他们母子间的感情会因此而减淡许多。

    现在,唯一可以陪伴并抚慰妻子的,只有小儿子。然而妻子对小儿子的态度实在让人忧心不已,今日不打开这个结,以后这种隔阂会越来越大,这是胤禩最不愿意看到的。妻子其实是喜欢小孩的,看她对胤衸和十八妹妹的态度就知道。

    她怎么会狠心苛待自己的亲儿子呢?这里面一定有原因!悬空望着刚恢复一点血色的小脸,瞬间又转为苍白:“你告诉我为什么,如果有原因的话。”

    如果有原因的话?敏芝的脑子里一阵炸响,喃喃地重复的一边:“如果有原因的话?”胤禩看她发傻,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作用了,随即冷哼了一声,重新躺倒:“根本没有为什么。”

    其实的敏芝只感觉眼前有闪电划过,紧接着就是轰隆一阵巨响:“我,我想知道的原因,竟然,竟然是,没有为什么……”

    这声音细弱,带着无比惊恐和彷徨的味道,胤禩知道,妻子的执着又被自己摧毁了一次,这个女人,就是这点麻烦,想法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棒子敲过了,现在该上甜点了。

    “傻女人问傻问题,做傻事情,伤人五百,自损一千,说的就是你了。”重新把她揽过来,在她耳边轻诉着:“老三是你拼命生下来的孩子,他那么幸运活了下来,为什么你不爱他?女儿没了,你说对不起她,可你也没给老三一个强健的体魄啊?他却依然活了下来?他这么努力,你为什么不爱他呢?”

    敏芝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她欠女儿一条命。可是,胤禩的话她又何尝不明白,弘晏是生下来就瘦弱,体质差,同样也是她欠他的,谁让她犯傻呢?这报应来的那么快,那么痛。

    “这世上所有的为什么,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你根本没有理由不爱老三,我也是一样。”胤禩一侧身,将她整个人贴近他的身体,如是说。

    “你当然爱晏儿,他是你儿子。”敏芝的脸贴在他的内衫上,小声地咕哝着。他却叹了一声:“我说的不只是晏儿的问题……哎,算了,我也不指望你全明白了。”

    敏芝闭上眼:“我是不是很笨,很麻烦,很讨厌?”“是啊,难道你要我说你很聪明很稳重很讨人喜欢?你以为你和晗音一个年纪么?”胤禩没好气地说:“睡了睡了,孩子都一堆了,还要人哄着,真是的,以后再胡思乱想,看我不揍你!”

    “胤禩……”“嗯?”“胤禩……”“哎……”“胤禩……”“胆儿肥了是不是,居然敢称爷的名讳!”“胤禩……”“有事儿说事儿,天都亮了……”“明天把晏儿搬回来吧。”“是今天了,以后这种事,不要再问我了,我烦这些,你这女人就是闲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么麻烦!”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到后来,敏芝再叫他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男人早已经睡过去了,嘴角还翘着,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挪了挪身子,把他的手从脖子底下拿开,重新躺好,却怎么都睡不着:你爱我,根本不为什么,是这样吗?哎,我这个现代人,竟然需要你费这么大的劲儿告诉我这些。我的执着在你眼里,原来都是浮云。

    爱就爱了,哪儿有什么为什么?原来你也不坦率呢,就是不肯说你爱我。居然还要我自己编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你当我是佟淑兰么?

    你是对的,理由什么的,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需要它。强势如皇阿玛,三言两语就把天主教的使臣打发了,任凭他们舌灿莲花,不让传教就是不让传教,哪儿有什么为什么。这就是气场,强势的气场。

    自己真的完全堕落了,自从被爱和不爱困扰之后,武功全失,内力全废,完全深闺怨妇了有木有?最可怕的是,自己居然会无意识地把气撒在刚出生的小婴儿身上,这个婴儿还是自己的亲骨肉!胤禩的诘问让她冷汗淋漓,她为什么不爱晏儿?害死女儿,还要害死儿子吗?

    敏芝一夜无眠,胤禩却睡得很踏实,第二天起身,发现妻子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自己身边,手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那摸样,和放大版猫咪有什么差别?

    轻手轻脚掰开她的手指,这次,他没去调整她的睡姿,由着她把被子拱起一个小鼓包,伸手在上面拍了两下,站起身到外间,陆九已经准备好帮他洗漱了。基本上一夜未眠啊,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哄老婆,不,哄猫咪了。真实比和皇阿玛对峙还要累。看来今天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是补眠啊!

    胤禩走后,敏芝一直睡着,直到秋菊进来叫醒她:“福晋,醒醒,用早膳了。”拍了半天,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我,哎……疼……”摸摸额头:“王爷走了?”“王爷一早就出门的,走时特别叮嘱,要奴婢看紧您,吃饭喝药呢。少时大夫会来请脉。”

    点点头:“服侍我洗漱吧,对了,你让奶娘把三阿哥抱回来吧。”秋菊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即躬身:“奴婢遵命。”这时,喜鹊进来了:“福晋,奴婢服侍您更衣。”

    敏芝心里一暖:“你现在嫁了人,伺候先生才是正事。”喜鹊立即跪下磕头:“都是奴婢疏忽,让主子……您永远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愿意一辈子服侍您。”

    没有再说话,由着喜鹊给她擦脸洗手漱口,塔拉嬷嬷送上早点,是炖的刚好的牛肉蛋花粥。暗叹一声,如此精致的生活,自己竟会弄得这般狼狈,真实可笑!

    吃完早点,敏芝靠坐在床上,奶娘抱着弘晏进来请安。由于敏芝在奶娘心中早已留有案底,突然听说福晋要见三阿哥,她的心就狂跳不已,上回三阿哥发烧,哭闹不已,福晋竟能把他摔地上,真是骇人听闻,这可是亲儿子啊!

    如今她抱着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