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40部分阅读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到晚上,敏芝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烛火摇曳了,外面秋菊进来给她端了碗热腾腾的牛奶,谁知敏芝才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苍白着脸压着翻腾的胃:“我怎么这会子闻着就想吐。”秋菊吓了一跳:“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您拿梅子去。”
才打帘子,就被推门进来的胤禩给惊到了:“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吉祥。”“去,吩咐厨房煮碗酸辣汤来。”胤禩的声音传进里屋,敏芝终于翘了嘴角,佟小姑娘,我等你来抢。
————————
非常感谢一路陪瓜子走来的各位亲们,本章只为“谢谢”二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孕妇惹不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孕妇惹不起
作势想要起身起身迎接,才动了一动,就被胤禩略带寒意的嗓音制住了:“乱动什么?还不躺好,就你会折腾”敏芝嘴角翘起,软软的声音:“我一个多月没见你了……”外面一声叹息,胤禩一身月白锦袍,走进来。
烛光下的他肤色有些发暗,明显的黑眼圈:“你呀,一句话就离家出走,”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床沿上,敏芝想给他挪位置,却被他揽进怀里:“九弟气得差点把屋顶给掀了。”“哼,九弟太不靠谱,自己女儿都能疏漏,要不是小格格见喜,我用得着那么大张旗鼓?”
胤禩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还有理了,你不是说东庄上有很多事不足与外人道的吗?”敏芝横了他一眼,随即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悄悄说:“你说,如果我不去东庄,你会带她去露脸吗?贵妃娘娘是多么想见侄女,皇阿玛是多么想看见我们分居呢?”
胤禩一愣,随即把她摁在枕头里:“你是存心的?”“眼看小格格受苦,我做不到,连养在内宅的她都见喜了,外面什么样,根本不用去猜,这样的场面,光靠我们几家是不行的,必须请皇阿玛出手。但是没点功劳,他老人家怎么肯动嘛……”
敏芝被他灼热的气息给熏晕了,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娇媚。随后一句话,她是贴着他的颈侧,声音堪堪入耳。胤禩完全被这样的她给镇住了,一抬头,见她眯了眼,红唇一抿,一个狡黠的笑:“你一定会为了帮我收拾残局而做些事情的,当我看到先生匆匆来又匆匆去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最聪明的……”
“你个磨人精”惊愕又中带着一点点愠怒,惩罚般地在她的颈侧咬了一口:“为什么又不告诉我?”听到又字,敏芝几乎落泪,她想起之前牧仁的事情,他在非常被动和危险的情况下,依然请求康熙宽恕自己,而自己却一味的指责他冷血虚伪。
盛怒之下,他依然耐心的解释,尽可能地保护着自己,自己得到的,何止是爱而已。目光盈盈,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我相信你。”
一个吻,成勾把某人点燃了,又或者说,某人在她面前,永远是没有定力的,铺天盖地的欲望怂恿下,他忘了她的身体状况,只想把这具身体牢牢禁锢在身体里,唇舌过处,遍地繁花。
因为怀孕,她的身体本身就敏感,一个多月没有睡在他怀里了,累的时候趴床沿时还想着他温暖的拥抱,想着他睡得迷迷糊糊还不忘记给她掖好被角。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发现怀孕,她想她也快回家了,没有他的地方,没有家的味道,她睡不着。
她很想说她也没办法,康熙不喜欢她已经到达一定程度了,如果她事先告知他,跟他一起讨论,会不会被康熙认为胤禩是受制于妻呢?历史上的八福晋是有这条罪过的,她不敢。而且她相信恶趣味的康熙一定会乐意看到她们吵架,她“离家出走”。
哎……皇家的媳妇不好当啊,要顾着老公的情绪,还要顾着公公的情绪,有的时候,老公只能只能委屈一下了。
一声叹息引来了胤禩的极度不满,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东想西伸手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下,惹得她一个惊跳:“啊呀,疼”胤禩哼了一声,欺身而上,咬着她的耳垂,含糊道:“不准走神”
敏芝笑了,笑得娇媚:“我在想你呢……”胤禩没有笑,只是探身咬她的鼻尖,红唇,下巴,锁骨,轻轻地啃咬舔舐,每一下都要问一遍:“真的吗?”导致敏芝一边娇笑着一边喘气,还要回答他的话:“真的,真的,哎……真真的,我是说,嘶……真的呀”
嬉闹过后,她又一次沉醉在他满眼的温柔里,这张脸,其实初见时就让她惊艳,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前世见过的那些个明星大腕儿在他面前自动降级,她从没意识到,自己向来对他的脸,他的笑没有抵抗力的,世界上有没有一笑倾城他不知道,但是一笑迷倒她绝对只有他了。
于是,迷失在笑容里的敏芝,在意识到自己被攻陷的时候,只有求饶的份:“哎,轻一点,轻……哎,呃,我……我……我,我还怀着呢”忍了半天,一句话直接把胤禩的火给浇灭了,一声低咒,某人偃旗息鼓:“该死,竟忘了,你,你没事吧?”
这下敏芝得意了,什么时候见他在这事儿上讨过饶呀,宝宝威武故意大喘气:“哎,我,我动不了了。”
吓得胤禩直接翻身而起,跳下床就要冲出去,被敏芝一把拽住:“你去哪儿?”声音中带着不满,他要敢说去那边泄火,她就一脚把他踢出去。“去找大夫……”胤禩回身扯了被子给她盖好:“你等我……”
这一下,敏芝不好意思了:“我,我没事,你不要去……”他以为她不好意思,随即安抚:“没事,我只说是动了胎气,大夫不会问的。”敏芝急了,她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她是根本没事:“我,我真的没事,刚才只是拧了一下,现在好了,真的……”
说着就要翻身起来,胤禩一把摁住:“你就消停点儿吧,咱们就叫大夫来看一下,就诊个脉,我也放心。”敏芝拽着他的衣服没放松:“我是真的没事,真的真的。”说完松开他的衣服,改环住他的腰:“不要去……”
这一下,胤禩又投降了,重新坐下来,拍抚她:“行,我不去,你确定你没有不舒服?”“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拽着他的衣服,发现他匆忙之下,居然扣错了扣子,伸手想帮他重新扣好,才触到衣服就被他捏住了手:“你做什么?”敏芝一怔:“帮你扣扣子……”
“不用你,我自己来。”说着单手去解扣子,才解了一粒,低头看看怀里女人的脸,一声叹息:“就这样了,睡吧”说罢先把她摁回枕头里,掖上被子,自己躺到她身边,却是背对着她:“这么折腾了一下,天都亮了”
背后的敏芝咬着唇脸涨的通红:哈哈哈,你也有这种时候。我得意地笑。窃笑了半天,看看他的后脑勺,又觉得后悔了,自己真是太坏了,怎么能这样作弄他呢?他是真的很紧张自己的呢如果换做是别人,今晚绝对不会到她房里来,一早到美娇娘那儿求安慰了。
这回分明是自己勾引他的,这算调戏吗?胤禩感觉背后软软的身子贴上来,直觉地抖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这个惹祸精敏芝却假装没意识到,单手绕到他身前,摸到扣得乱七八糟的扣子,一粒粒解开。单手毕竟不方便,忙活了半天,惹得某人心里的火一串串往上冒,一把拍开她的手,翻身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叫你别动赶紧睡觉”
敏芝眉眼弯弯:“你转过来就好了嘛,我只帮你把扣子扣好,明天小陆子见了会笑话的。”胤禩咬牙:“他敢”人却面对着她重新躺好。
敏芝很乖,只是解开扣子又重新扣好,但是,动作奇慢,而且,指尖还是不时的划过他的胸口,胤禩忍了再忍,终于等到她把扣子全部归位,正想翻身继续背对她寻求冷静,没曾想却被她拦住了,声音里带着委屈,眼泪汪汪的:“你不抱着,我睡不着嘛……宝宝会抗议的。”
胤禩黑线,板着脸上下打量自己的老婆,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一样。敏芝被他看得发毛,只好自立根生,偎进他怀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脸贴上他的胸口,蹭了一下:“嗯,睡吧。”
这样你睡得着我睡不着了,你到底想干嘛?敏芝在他胸前偷笑:谁让你老欺负我的?乖,能忍则忍,不能忍,我也没让你忍啊。
结果的结果,在窗外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胤禩终于可以睡踏实了,他的妻子,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克星,摸摸手边有些微湿的发,还是决定揽过来亲一口,自己真是完全败给她了。明明是她的渴望,偏偏变成了她给他的恩赐,他还真的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今天,他真的要考虑去佟小姑娘那儿避难了,老婆特殊时候,惹不起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胤禩每天晚上下班都拖着胤禟胤俄去胤禟的饭庄蹭饭,月移星稀时回府,往书房里一钻,直到天亮,如此循环往复。每每要等到侧福晋亲自到书房门口等他,他才会去素玉精舍小住一晚。
佟淑兰非常纳闷:王爷和福晋的关系没见有多亲密,和两个妾侍更是冷淡,现在福晋怀孕,王爷只是回来的当天去留宿了,之后就连主屋门也没进过,照理自己有大把的机会,王爷对自己也很温柔,有求必应。怎么总感觉不安呢?究竟还有哪里不对劲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吹云动
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吹云动
五月底,在康熙的高压政策和迫切的疫情形势的威逼下,太医院上下人等日以继夜的努力,举国体制发挥威力,第一支贴着皇室标签的牛痘疫苗诞生。抗生素等辅助药物,同步研发中。当然,东庄的周贵一早得到指示,把实验室里的原始研究资料全部毁去。
接下来就是批量生产,分发到京城各司,所有衙门重开,组织人员安排接种工作,顿时东庄的压力锐减,胤禩趁机指示关停东庄的临时收治点,并且引导前来寻求帮助的人员前往衙门,并且主动对外承认,自己的药物来源是太医院先前未公开的试验品。
如此一来,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廉郡王妃从来不肯透露药物来源,原来是怕”试验品“的事实曝光之后,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啊
眼看事态有条不紊地发展中,康熙又想着旅游了,去年因为送女儿出嫁,没有去围场放马,现如今热河行宫已经初具规模,不如去就去行围吧。另外,在那儿接见一下蒙古各部的首领,看看葛尔丹那个侄子的动向,也是不错的主意。
说走就走,六月十二日,他带着胤褆胤禛胤祥胤禑胤禄胤礼胤衸出发了,胤禩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养心殿里没人了,自家两个宝宝,居然给老爹一并带走了这下他觉得惊悚了,迅速撤离内务府这块是非之地,回到吏部衙门。太子刚拿到监国印章想把他提溜出来好好盘问,却被告知廉郡王已经结束考察回吏部了。
班眯着眼,皇阿玛,你找小八来探我的底,真是找错人了,小八怎么敢跟我做对呢?见了我,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八九十,都是只知道在家里抱孩子哄老婆的货色,真正的威胁,是西川放马的十四,和近在眼皮子底下的胤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的我招牌得了多少好处,皇阿玛那你吊着我胃口呢。
皇阿玛,眼看胤禛不行,现在,你又造了个十四出来,真是让我啼笑皆非,你以为我真的觊觎你的兵符吗?兵符不过是死物,我想要弄多少个就有多少个,关键是兵符背后的权威,八旗诸将军皆听命调动的绝对权威。这点我一直参悟不透,我是太子,皇帝之下第一人,能代天子执掌帝器的只有我。
可是为什么,我看不到朝臣真心的依附,看不到一呼百应的前景。皇阿玛,你把朝廷交给那些个家族去瓜分蚕食,为的就是提防我吗?我想不通,你把佟家做大,却将其跟出身低贱看不到半点帝王心思的小八黏在一起。其他的几方势力,根本还上不了台面。我看不懂,您这盘棋究竟是什么意思。
胤礽最喜欢没事到太和殿的龙椅上去坐一下,望着眼下空荡荡的殿堂发呆,我儿子都要娶媳妇了,我还没坐上皇帝的位置,皇阿玛,您不觉得您活得太久了吗?又是一年行围时。那年草原遇熊的事情,您还记得吗?您如果知道,那两只熊,其中一只,是穿着熊皮的人,会有什么想法呢?可惜啊可惜,只差一点点,就一点点……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胤礽的模样,绝对会倒退三步然后坐倒在地,他笑着,笑得欢愉,仿佛眼前正在进行着一场妖艳的美人群舞。右手中指上,有一枚闪着银光的指环。此刻,他微微转动着这枚指环,缓缓地从里面抽出一根亮银色的金属丝来。
这是胤礽最大的秘密,这枚指环是扶桑忍者的秘器,而且还代表着一个十人扶桑武士团队最高指挥权。他用这枚指环,袭杀了两江三省无数跟他作对的人,也处理了毓庆宫内外无数的无名宫女太监。现在,这枚指环代表的黑色力量,已经成功渗透到了兴建中的热河行宫。
敏芝在家养胎,正想着康熙不在,是不是可以溜进养心殿去看看儿子,得到的消息却是儿子被康熙带去热河了她咬着梨子暗恨:康熙,你老霸着我儿子不放算什么路数,喜欢小孩让你的妃子生呀,传说你不是活到六十岁还能生的嘛
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敏芝在放满冰块的屋子里,依然热得大喘气,奈何孕妇不能洗澡,不能吃冷饮,连水果都只能挑着吃,敏芝怨念地坐在廊下,看着晗音在自己面前吃着冰激凌,奶香味飘进鼻子里,敏芝恨不能把她赶回自己院子罚她抄一百篇大字。
“晗音,你那儿的风比我院子里的小吗?”敏芝躺在湘妃上,眯眼看百叶窗里透进来的阳光。“嫡额娘,我喜欢你这儿,你这儿舒服,还有好吃的……”晗音笑得甜甜的:“再说弟弟不在,嫡额娘寂寞的嘛……”
敏芝笑骂:“小丫头片子,就会哄我开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少到素玉精舍去打劫,姨娘给了你不少好东西,你却只是在那儿逛一圈又回来了,怎么,每次东西都是白送你的?”
晗音撅着嘴:“姨娘哪儿有好东西,都是些摆着不能碰一下的,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也不是自己去的,都是那个春桃,说姨娘请我,却让我坐着不能动,一动她那张脸就好难看的。上回我就摸了一下一个绿色的茶壶,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吓人,说那个茶壶是专门给阿玛煮茶的,小孩子不懂事不能乱碰大人的东西……”
“绿色的茶壶?”敏芝重复看一边。“是啊,绿色的,还会发光呢,很好看的,但我现在不喜欢了”晗音气呼呼地咬了一口冰激凌。敏芝莞尔,佟家当年随便送送,就是一只连胤禟都惊讶的寒玉金蟾。现在嫡女屋里的摆设,非金即玉,这绿色的茶壶,想必是极品翡翠了,怪不得她不让碰呢。
想想自家这几个孩子,个个都是多动症,去年刚送给她不久的白玉戒尺,她爹用了十几年的东西,到了她手里,还没等过年就摔两截了。还好东庄巧匠多,拿去用金子镶了,勉强还能算个艺术品,不过却是把胤禩给气坏了,怪敏芝把他一直珍爱的东西拿去给不懂事的丫头玩,结果毁了。
养心殿里那两个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他们联手毁了不少珍稀物品了,敏芝叹息,佟小姑娘你可要当心啊,毁了东西我可不负责赔偿哦,有本事你让胤禩赔给你。不过你也知道,管家这账目可是算得真真的,要是被我发现什么异动,要么你赶紧怀上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允许你铺张浪费。
敏芝在哪里想东想西,冷落了晗音,小丫头跳过来摇着敏芝的膝盖:“嫡额娘……”敏芝回神:“我刚才听你说你喜欢姨娘的绿茶壶?”“现在不喜欢了姨娘的眼神好可怕的”晗音摇头。“其实,你若想要,去跟管家说,让庄子上给你用琉璃烧几个,好看的,碎了也不心疼。”小姑娘瞪大眼:“真的?琉璃的?嫡额娘不骗我?”
敏芝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嫡额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晗音,你要记住,你是廉郡王府的大格格,要什么东西,自己跟管家说就是了,何必羡慕人家的,阿玛和我什么时候不满足你的要求了?”晗音往敏芝的身上靠靠:“嫡额娘最好了……”敏芝却叹气,要是弘旺和弘晢在这里就更好了。
和晗音闲扯了一会儿,轰她去练字,自己在廊下假寐,夏天怀孕最痛苦有木有,热啊。各种烦躁,胤禩最近好奇怪,听小陆子汇报说他老是在书房里睡,佟小姑娘真的听她的话到书房门口站着,等机会,完全就是戏院门口倒票黄牛的造型嘛。
胤禩对她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她不会去干涉他睡在哪里,这个女人的身份太敏感,皇阿玛的表侄女,太大谱了。胤禩应该会应对好的吧。只是,他到底摊上了什么差事?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眼下已经是康熙四十六年了,难道是我x子过得太舒服了吗?我怎么一点风波的味道都没闻到呢?
还好,康熙不会想到带胤禩出门,他在京里我都觉着提心吊胆,他不在京里,我恐怕会更加坐立不安吧。难道是因为怀孕了,所以特别敏感紧张?可是,上回怀孕我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假设胤禩这会儿有心电感应,一定会摇头苦笑:上回你的情绪波动不是一般的大,简直就跟定时炸弹一样。
京城的天花阴影还没有散去,敏芝不知道的是,更加恐怖的阴影马上就要降临。
康熙在热河行宫的御书房,靠坐在铺了明黄丝缎的榻上,手里是一份奏折,罗马使臣要求在中秋节进京面见皇帝陛下,传达教皇陛下关于圣教必须广为传播的旨意,康熙有些小失望,他原本以为西安的那些个宗教人士,能够吓退教皇使臣,把他们传教的念头给灭了,没想到他们不是一般的顽固。
要不要见呢?康熙目光悠远,他想起了另一个让他非常头疼个地方,这会儿正在非常动乱时期的西藏。哎,宗教问题总是那么让人头疼
第一百六十章 圣城惊变 (一)
第一百六十章 圣城惊变 (一)
圣城拉萨,玛布日山山峦之上,有一座后世名垂千古的宏伟宫殿,现在,它只是一半精美绝伦一半乱石坍塌,精美绝伦的这一边,是纯白的宫墙,配以金顶,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华,在它的身前,伫立着一座醒目的红色建筑,朱红色的高墙,黑色的瓦,此时的它还只有四层,第五层宝鼎,正在兴建之中。
白色的宫殿堪堪把红色的建筑坏饶起来,就像一个白衣人伸开双臂从背后环抱住它一样,现在,它还没有完全成型,红色宫殿的外墙上,还有巨大的土方垒砌的脚手架,无数的工匠在上面忙碌着,从山脚下往上看去,没有结顶的红色建筑就像一个无盖的饼干筒一样竖着,桶身上的斑斑锈迹,就是忙碌中的工匠们。
这就是布达拉宫,被后世称为世界屋脊明珠的布达拉宫,现在它还是冰火两重天的样子。白宫的温雅如玉,俊秀飘逸,让人看不到,就在它的西面,原藏王寝宫,应该也是白宫建筑群的部分,现在是一片残破和凋零,绿松石和月光石被碾碎,和灰沙搅合在一起,残垣断壁里,还有穿着破旧长袍的拾荒者,在里面翻找可能被遗忘的财宝。
一边是藏民心中洁白的祥云,一边是黑色旋涡中冰冷的现实,这里是西藏的政教中心,这里是拉萨红山。这里刚刚结束过一场长达十三年的政治阴谋,一场血腥的屠杀。这里没有仁慈的度母,没有睿智的明久多吉,这里只有阴谋,血腥,脏污。残垣。
白宫伸展的左手臂上,有一座很不起眼的小殿,这里才窗户白天总是敞开着,入夜时才会关上。
从窗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极远地地方,在小巷和破旧棚屋的终点,大昭寺的金顶都无法遮蔽的地方,有一片宽阔的牧场,一间简陋的毡房,毡房门前的木桩上,常年拴着一只名叫丹巴的长毛狗,有一个喜欢穿着深绿色竹简裙的姑娘,每天都会来看它一眼,她的头上一直带着新鲜的格桑花。
这里是德丹吉殿,这里住着一个身材高挑人影,他穿着深红色的宽大僧袍,手上带着一串一串青金石的佛珠,长长的珊瑚结穗直拖到地上,在他的身后,供奉着地藏菩萨,炉内还燃着香,烟气弥漫了整个殿堂,然而,他只是背对着它,目光透出窗外,从门口看去,只能看到鲜红的身影淹没在缭绕的云雾中。
一个端着托盘的人影,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几乎看痴了,直到后面有人催:“小子,你怎么还站着,误了上人的饭点,你有几个脑袋?”外面的人哆嗦了一下,赶紧进到里面,把盘子放在矮桌上,双手合十,然后走到他身边牵牵衣袖,指指盘子。窗口那个人影慢慢转身,一张与藏民黝黑肤色完全不符合的苍白的脸缓缓走近:“多吉,你到我身边多久了?”
被点名的人又是一个哆嗦犹豫地掰着手指算着,露出迷茫的神色。那人笑了:“多吉,你要早些习惯才好……”伸手把他的手指掰直。
这个人就是后世一团悬疑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而多吉,却是被剃了发,烫了香疤的牧仁,他来这里,已经五个月零十一天了。
此时距离仓央正式坐床已经过去了三年,三年里他每天只能呆在这小小的德丹吉殿,吃着无味的糌粑,重复诵读一卷卷经书,在烟雾缭绕中,守望根本按不到的遥远家乡。
他是五世达赖的转世灵童之一,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他是整个藏民族的精神领袖,信仰的代言人。白宫之外,有多少人在山脚下顶礼膜拜,有多少人期待他不定期的摩顶受戒,圣水赐福?他不知道,他只知道。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藏家男孩,甚至此前都不信仰黄教,莫名被拘押,远离父母,远离伙伴,接受黄教教义,日夜背诵经典。有人告诉他他是上人的灵魂转世,他将是这一代的达赖喇嘛,这就是他此后人生的全部意义。
然而,这个牧民家的男孩入主布达拉宫仅仅三天,三天万民欢庆膜拜之后,他就被移居到现在的这座寝殿,每日除了有人送饭之外,其他的时间,留给他的只有警灯古佛的寂寞和仅有的一扇窗的美丽心愿。
他的人生从此被撕成两截,白天,他是藏民心中的大贤者,入夜,当窗户关起,他会带上假发,从侧门溜出,轻巧地绕过看守,来到他一直俯视的那些小巷,寻找14岁以前,家的气息。他属于这里,属于深夜的拉萨,在脏乱嘈杂的街市,在昏黄的弥漫杜松子酒和马奶酒的空气里迷失,至于这个是不是真正的自己,他也不知道。
半年前,他在夜市游历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哑巴男孩,他把他带回寝殿,起名叫多吉,为他受戒,每天只是让他送饭和打扫庭院,他教他识藏文,却从不给他看经书,他时常对不会说话的他讲起心中美好的世俗生活,美丽的草原,美丽的牛羊群,还有美丽的藏家姑娘。
他把心中的梦用弯弯曲曲的文字写给他看,手把手教他抄袭,却把原稿在灯火上毁掉。然后笑眯眯地看他:“这里不需要留下我的任何痕迹。而你,也只是过客而已。”
其实,仓央是聪明的,他知道这个男孩既不是藏王的人,也不是桑结的人,他来自遥远的京城,为什么到这里,怎么到的这里没人知道,他只知道他留着他,就是留着活命的希望,京城的那位,需要他做点什么,而他又能做什么呢,桑结和藏王的纷争愈演愈烈,已经到了你死我活不可并存的时候,两方势力悄然集结,血腥屠杀就在旦夕之间。
此时,两方势力都没空去管他这个常年困坐愁城的少年,也不在意他白天夜晚双面人的生活,那些看守其实形同虚设,大家关心的,都是未来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事者,是五世达赖的亲信桑结,还是藏王。至于仓央,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谁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今晚,又是月光特别明亮的好日子,仓央带着假发,换掉僧鞋僧衣,穿上更称心的俗家服饰,刚想打开侧门,袖子就被扯住,身后的多吉,正忽闪这眼,看着他。
仓央微笑:“我今天不能带你去,你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多吉摇摇头,目光坚定。仓央转身摸摸他的小光头:“我不会偷跑,一定会回来。”多吉指指门,指指自己,又指指关闭的窗户。仓央的脸顿时尴尬了:“行了,我带着你,你还真是做得出来”
说完这句,两人打开门出去,领仓央十分惊讶的是,今天外面居然一个守卫都没有,平时就算是象征性也会站几个,今天却是人影全无。多吉皱眉,拉拉仓央的袖子,摇摇手。意思今晚不正常,他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可仓央却不同意,今天是他妹妹的忌日,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出去的。拍开多吉的手,袖子一摆快步向前跑去,夜总是那么短暂,他要抓紧时间。多吉无法,只好快步跟上。
仓央熟门熟路地走街串巷,完全忽略了今夜的拉萨,百姓早早关门闭户,再无夜市和喧闹。诡异地安静。
很快两人到达城西的小昭寺,绕到寺院的后门,对面,有一座高大的石经幢。仓央从怀里摸出一支鲜红的格桑花,弯下腰,放在石经幢的基石上,双手合什,低头默念着什么。
多吉站在他身后十几步的地方,一双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闪着警惕的光,他来时,有人告诉他,眼前的少年,就是他的任务,他呆在他身边,保护他周全,只要他能活到两年以后,他就能回到主人身边。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给他吃哑药,用药水把他原本不黑的肤色洗成棕红色,还要在他脸上画一条狰狞的疤痕。他们说,等他完成任务回来,自会帮他恢复原貌。
片刻后仓央的祷告结束,妹妹早在他十五岁时就被土司的人给残杀了,这里不过是兄妹俩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罢了,在这里祭奠妹妹,其实只是祭奠他永远回不去的过往。
就在他抬头转身,想说:“我们走吧。”的时候,多吉一个箭步上前,拖着他就往小昭寺山门的阴影里夺取,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街上,忽然出现了大队身穿皮甲手拿长矛的人。他们步履轻健,没有点火把,却是快速穿行而来,显然对地形十分熟悉,前往的方向直指布达拉宫。
仓央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影,身体蜷缩着,嘴被多吉的手狠狠摁住。等到队伍从他们身前过去,她才抖着身子站起来,眼中惊骇莫名,他认识这些人的装扮,这是藏王亲兵,大晚上的,他们去布达拉宫干什么?
——————————
重点推荐
书名 《修仙记》
书号 2132875
作者 明月轻照
简介 这是修仙的百科全书,这里有灵宠,仙器,丹药,仙女,美男,腹黑,柔情,小白,酸甜苦辣咸,你能想到的,这里都有。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圣城惊变(二)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圣城惊变(二)
两人对看了一眼,仓央忽然发狠地跺跺脚,追着大队人马的尾巴飞奔而去,那速度,多吉甚至都没来得及伸手拉住他。不过,后面的一个到底是练过的,跟上步子一把把他拉住,仓央跺脚,却又不敢大声喊,只能急促地说:“他们,他们是要去……杀人……我,我怎么能看着”
多吉皱眉,刚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发不出声音,只好半拖半拽地带他钻进小巷里,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弱烛光,指了指前面,摇摇头,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指小巷里面。仓央立刻明白过来,带着多吉抄小路回到红山脚下。
他们从背面一条不为人知的隐秘山路上山,却发现整个白宫的第三层已经被团团包围,其中也包括仓央自己的寝殿,惊愕之余,多吉扯过仓央,示意他蜷缩起来不要被人看到,呆着等自己回来。
仓央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他虽然是这里拥有最高身份的六世达赖,可毕竟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刚才如果没有多吉挡了一下,估计他就要被藏王的兵马捉到,到时候发现身为活佛的他居然戴假发穿俗衣深夜在街市中行走,他和多吉两个,都难逃厄运。
现在,面临有家不能回,有寝殿不能进的尴尬局面,他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只能听那个比他小好多岁的男孩说的做了,既然京城的那个人把他派到自己身边,他总是有过人之处的吧。
这么想着,仓央缩在围栏底下,一睁眼,就能看到遥远的山脚下,越来越多蜿蜒而上的红色火光。此时,多吉小小的身影穿梭在阴影里,谁也没注意到他正悄悄往上走,右手一直紧紧握着左手的袖子,整个人贴上了墙壁。
福晋曾经教过他怎样掂起脚迅速走路既保持平衡又不发出一点声音,怎样控制自己的呼吸达到紧张状态下尽量减少呼吸次数,屏息而动。这里是青藏高原,海拔高而空气稀薄。但是,多吉不是一般人,蒙古孩子强健的血脉和良好的身体素质,加上与生俱来的协调性和危机意识,让他在高度紧张之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第四层的天台上。
第四层的看守明显比第三层少很多,但多吉没有停留,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无鞘的匕首,反手握了,单手解下腰带,绑在天台的柱子上,深吸一口气,翻出天台,右手抓住腰带,左手匕首在雪白的宫墙上留下一条疤痕,他的人,却顺利到达了三层德丹吉殿那扇窗前,削断窗栓,顺利翻进屋里。
多吉的动作很快,几个呼吸就重新换好了僧袍,并且把仓央的衣服和代表达赖喇嘛地位的青金石佛珠打了个小包裹背在身上,然后原路然后依然是翻窗而上,收起腰带,在到三层找到缩在原地瑟瑟发抖的仓央。
仓央此时已经呆住了,这个看似纯白无害的少年,居然有神偷般的身手,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衣服和信物偷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多吉,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却被多吉阻止了,现在没时间惊讶,换上衣服,扯个谎,然后堂而皇之地回到主殿,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当上人带着哑巴随从在月光下缓步出现的时候,所有守卫都吓了一大跳,但是仓央却是少有的冷酷模样,举了举手中的佛珠,略带严厉的藏语:“见了本上人还不让开”那人下意识退开一步:“上,上人,可是,您,怎么,怎么在殿外?”
仓央轻哼了一声:“本上人在天台上观想内心,时才感到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故而惊醒,却不知已然入夜了。外面发生什么事?”
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一般撒起谎来,大家都会选择信以为真。眼前这个侍卫就是这样,听仓央这么一说,愈加恭敬起来:“启禀上人,大王和贤者正在……正在谈话,没有什么事,请上人回寝殿安置。”
仓央带着多吉回到内室,听见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他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大喘气:“吓死我了,差点就露陷了……”多吉拉拉他的袖子指指被他弄坏的窗子。仓央勉强起身,走到窗前,推窗向上一看,吓得他脸色青白:“你,你居然从这么高的地方……”
多吉看着他摇摇头,这个上人,真是一点佛家的感觉都没有,完全的小孩子一个,要保护他,自己还得多继续努力,照他这样莽莽撞撞的性子,自己能不能活得比他长都是个未知数,更别说完成任务回到福晋身边了。
不出他的意料,此后连续七天,红山周围高度警戒。藏王的人马直接开到了距离红山不到两公里的地方。而桑结的人马却依靠布达拉宫正殿防御两个势力集团开始正面对峙。
就在这样的严峻形势下,五世班禅从偏远山区赶来,悄然出现在德丹吉殿。五世班禅是仓央的受戒恩师,宛如再生父母般,由于达赖和班禅各有各的管辖范围,五世班禅又高仓央一个辈分,所以他主持完仓央的坐床礼后三年,没来过布达拉宫,此时突然出现,无疑是给仓央打了一剂强心针。
其实他不知道,班禅是康熙秘密派人接了送到布达拉宫的,驻藏大臣得到消息的速度比仓央想象中更快,康熙考虑到牧仁的血统和策妄阿拉布坦的近期动向,改变了策略,决定保住五世班禅五世班禅和六世达赖的稳定传承,并且已经打算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正式册封两人,给予封号,由朝廷出面,稳定西藏局势。
不能不说,之前发现沙俄悄无声息割走自己大片土地,对康熙的刺激是巨大的,这种事情不能再次发生,西藏局势动荡不安,和策妄阿拉布坦的蠢蠢欲动都看在康熙的眼里,
如果让后者成功进藏,化为一方割据势力,势必等同于把西藏割让了出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一步册封了班禅和达赖,再用他二人求援的名义,发兵入藏,把两块心病一并解决了。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前提条件是,两人必须长命百岁。
于是,在仔细查证了牧仁的身世之后,康熙确定了他是最好的人选。原来,葛尔丹因策确实是撒谎了,牧仁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的叔叔。
当初九和十倒是猜对了,牧仁是葛尔丹和一个无名女奴的孩子,葛尔丹最后病亡的时候,女奴带着刚出生不久的牧仁为了逃离策妄阿拉布坦的搜捕,无奈把他交给了一个牧民抚养。
策妄阿拉布坦得知消息,血洗牧民家,此时牧仁已经被这家人卖给了别人,几经辗转最后到了慎安郡王家,做了乌塔格的奴才。牧仁因此天生对环境因素非常敏感,对周围的人和事缺乏信任,从小在最底层辗转挣扎,倒是他的箭法除了天赋异禀之外,还有从小的耳濡目染。以及在东庄期间反复刻苦的练习。
现在,牧仁以多吉的身份成为仓央的侍从,五世达赖秘密进驻布达拉宫,不但瞒过了藏王,瞒过了桑结,也瞒过了无数藏民的眼睛。因为康熙已经确定,在西藏,只有两位大师的联手,才能对所有人完成精神压制。
血腥的杀伐还没有开始,神级的牧师已经准备就绪,而仓央在老师的亲自指点和严厉训斥下,渐渐意识到本我的精神支撑是非常自私自利的。
无论自己之前有过多少快乐和幸福,在无数无辜藏民的生命财产面前,那些都是浮云,自己既然接受了万民朝拜,接受了达赖的身份,就要为西藏的和平稳定鞠躬尽瘁,接受了信仰的力量,就要做出正信的表率,这就是信仰的意义。
他不是还利用信仰帮助自己涉险过关吗?渐渐的,仓央不在迷恋世俗的繁花,他开始悉心学佛,为了能在未来浩劫中挽救更多的无辜生灵,为了师傅的殷切希望,为了远得望不到却一直在心里驻扎的家乡和亲人们,人不能只为自己快乐而活着。仓央在转变,牧仁也在这样的氛围中逐渐接受了藏传佛教的信仰洗礼。
这天晚上,当火光又一次在山脚下燃起,当藏王愤怒的吼声响彻云霄,眼看着短兵相接,眼看着即将血流成河。整座布达拉宫忽然亮起了金色的光芒,就连尚未建成的红宫,无盖的饼干桶里也是金光四射。
所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难道,难道明久多吉显灵了吗?这一刻,红山上的人们忘记了厮杀,都被金黄的光芒晃花了眼,紧接着,一对对身穿红色僧服的僧人,手执燃着烛光的琉璃灯盏,站满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