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12部分阅读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封,念了一堆胤禩孺子可教的废话,最后才说,皇帝诏曰,让胤禩回到吏部,还是老位子。
第二天,胤禩上班去了,敏芝一个人在书房继续研究《战国策》正看到前世最熟悉的孟尝君狡兔三窟的典故,心里突得想起一个事儿来,江南八爷党是赫赫有名的,和太子,党的竞争也是有的,当然最后是被胤禛渔翁得利的。但是除了江南之外,好像他根本没有别的根基,当年朝廷百官推举胤禩的事儿,究竟是谁陷害他的,嫁了她三年多,八贝勒府上没有像电视里那么热闹啊,传说中八爷的门人桃李满天下,她一个也没看见,这怎么回事儿?难道还太早吗?可已经是康熙四十一年了,明年索额图一死,大家就要开始抢地盘了,没点儿拿得出手的实力,怎么跟人抢啊,胤禩到底在想什么?
哎,不管他,政治是杀人不见血的东西,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自己还是好好发展小农经济吧,上回托人到西北和当地人谈枸杞合作种植的项目,结果人家压根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你给我银子我给你货物,这让敏芝十分头疼,她又不能以胤禩的名义在那儿买地雇人开个种植园,这要是被康熙知道八旗人与民争利,又是大罪一条,清朝根本没把工商业放在眼里,却老惦记着江南富商的钱袋子,商人苦啊,门楣矮人三寸不说,还老被人唾弃。敏芝在这上面碰壁无数回,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什么法子,庄子上的作物大丰收了,但是京城的酒店,客栈,手指头都能掰得过来,又不能在京城搞个集贸市场,哎,怪只怪胤禩在康熙眼里是后妈生的,不然她也不用这样前怕狼后怕虎。
现在胤禩不在家,她要花点心思好好筹划下财路,妯娌间礼尚往来,你送一回土产,手工制品,说明你有创意,你贴心,但要是回回都这么送,你们家绝对就是经济拮据。胤禩这个死要面子的,总不能让她来活受罪吧。所以,生意是一定要做的,至于怎么做法,就要好好筹划了。以胤禩的名义是肯定不行的,他不像胤禟,背后有宜妃的家族撑腰,人脉广泛,法人代表好找,敏芝苦逼地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人选,暗恨自己这个郭络罗氏不给力,亲兄弟姐妹没有也就算了,表兄弟姐妹还要逼死她。她真想在贝勒府门口贴个招聘启事,招个掌柜啥的。
脑中纷乱的敏芝丝毫没发现她钻了死胡同,依然神游太虚。门外秋菊轻声说:”福晋,玉姑娘来信了。”敏芝一愣,凝玉已经回去好几个月了,终于来信了:“拿进来。”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她回到苏州家里,发现爹爹的所有著作书稿,全都不见了,何焯却泰然自若,开宗祠,祭祖先,招来族中亲戚,商量重开义门学馆,招收学生。而凝玉自己则完全负责了何焯的后勤保障,她告诉敏芝,只有自己经历了这些变故,才体会到她教给她的东西多么实用。敏芝莞尔,这孩子,骨子里也是个要强的人啊,不知道何焯会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不过她的话倒是给敏芝提了醒,现在没有合适的人,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她可以自己观察和培养啊,虽然比较耗时间,但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一个内宅女眷,整天家长里短的,能有什么大事业操心?
这么想着,敏芝惦记起牧仁来,这孩子如放出去的风筝一般,连个人影也不见。“个小没良心的……”敏芝嘟囔的一句。扔下手里的书,走出书房。秋菊迎上来:“福晋。”敏芝嗯了一声:“秋菊,我没嫁进来之前,爷身边就没有大丫头吗?”秋菊一愣:“原先在阿哥所时,奴婢和夏兰服侍贝勒爷的,出宫之后不久,夏兰就被爷外调了,现在只留小陆子贴身服侍。”敏芝嗯了一声。胤禩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怪癖啊……
午饭后,敏芝带着秋菊喜鹊去了东庄。敏芝到那儿的时候柯安正带着庄稼汉们站军姿呢,走近一瞧她就乐了:“柯安,你手里这个,是赶车用的吗?”柯安脸皮一红:“回福晋的话,他们,老站不直……”敏芝笑抽了,脑子里都是大老爷们拿个鞭子甩啊甩的的场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鞭子太不雅了,往后谁受不住,就直接踹他,若是一碰就倒,解散后加罚一个时辰!”柯安一甩马蹄袖,单膝点地,一个千儿:“嗻。”敏芝连忙侧身,袖子一动:“起吧。站着说话。”“柯安,你是旗人吧。”“是,奴才镶蓝旗。”“家里有些什么人?”敏芝一边绕着站得笔直的人桩,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回福晋的话,奴才上有四十岁老母,下有十六岁弟弟和十二岁幼妹。”敏芝被“四十岁老母”恶寒了一把,四十岁放到现代,那是人生刚好厚积薄发的年纪啊,到这儿成老母了。一言不发地走到一个人桩背后:“给我踹他。”柯安不明所以地上来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腿肚上,那人一下子咕噜噜滚出好远。敏芝眉毛一皱:“怎么腿上都没劲儿,给我一个个踹,站不住的给我绕着庄子跑十圈儿。”
这一下子,人桩全体抽搐了。秋菊和喜鹊跟在身边不时看敏芝的表情,敏芝嘴角牵牵,这点算什么,人家当年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上过长安街国庆游行的,当时训练他们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现役士兵啊,她永远都忘不了,整整两个月的方阵训练,正好是八九月最热的天儿,每天重复列队,军姿,齐步走,循环往复,两个月没有一天休息,没有一天放假,起早贪黑,就为了十月一日短短的几分钟。训练中那军人一直黑着脸,站得和标枪一样直,每次都幽灵般出现在你身后,拽你,踢你,只要你脚下不稳,就会被拖住来单独罚站。她只要一想到这一节,人都绷高了三寸。
这就显现出天天跑天天站的好处了,四十个人里,被柯安踢出来的只有五个,虽然心里想的是一个也没有,但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嘛。第一次教的时候,她也没仔细要求,能这样敏芝已经满意了,这五个人和第一个被踢出来的人长途跋涉去了,剩下的依然站着,初春的阳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敏芝叹了口气:“这才是春天,到了夏季才是真正考验他们意志力的时候,当然,也是考验你的时候。”柯安一躬身:“奴才明白。只是福晋,这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敏芝一笑,锻炼意志的方法太多了,这只是最不伤人的一种,等你把他们练好了,我教你其他的。”
柯安好奇了:“还有其他的?”“当然,现在,深蹲,双手反剪与背后,用力往前跳。”敏芝一边说着,一边折了一根枝条儿在他身上点了几点,哎,封建社会啊,男女授受不亲,敏芝只能用枝条代替手指,教柯安做蛙跳:“腿弯着,人重心向下沉……”没几下,柯安就受不住了。敏芝扁嘴:“不行啊你……”说罢拿树枝在地上画出大约五十米的距离:“每天来回做十次中途不停歇。”当然你也可以双脚绑上负重练习。”“身体的潜能是一点一点激发出来的,不断磨练自己,自己强大了,关键的时候才能保护主子,保护家人。”柯安想说什么,敏芝一摆手,接着说,我让你带他们,也是在磨练你,你是我们爷最信任的侍卫,你要让我们看到你的能力才行!”
看着柯安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脸,敏芝心里叹了一口气,八旗子弟,素质真是太差了,想想咱们的解放军,随便拉一个班,哪怕是新兵班,也比他们靠得住。哎,只能慢慢来了。
在东庄转了一圈儿,临时过了一把教官瘾,估摸着胤禩将要回府,敏芝才离开东庄。可她回到回到府里的时候,胤禩还没有回来,到了黄昏时分,下人才传回来消息:八贝勒在裕亲王府留膳了。敏芝这才想起,福全可是胤禩背后最坚实的大树,不过这个大树,如今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哎,胤禩的人脉啊,敏芝再次长叹一声,胤禩,你知不知道裕亲王不是你的树,汉军镶黄旗和满军正蓝旗才是你的树啊。年羹尧,年希尧,岳忠琪……
第四十六章 相煎何急
这两天胤禩都很忙,敏芝都不知到他一个笔帖士究竟在忙什么,天天早出晚归,饭也不在家吃,有时一整天话也说不上一句,敏芝也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兴致,所以,敏芝有时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回来过。高兴了就找胡氏打打禅机,找柯安练练把式,或者到陈氏院门口溜一圈儿看看陈氏渐渐隆起的肚子,这里面按照历史是一个女儿,但是敏芝发现她来了之后,历史已经越来越浮云了。
某天下午,敏芝在东庄一边喝茶一边看柯安带着人集体蛙跳五十米,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敏芝好心情地喝着自家晒的陈皮菊花茶。一边看着一团团人影在那里上窜下跳,心情正好着,远远的奔来一个人:“福晋,福晋,贝勒爷回府了,正找您呢……”敏芝看看日头:“这么早?我知道了,这就回。”
匆匆赶回府里,被一早候在门口的陆九迎了个正着:“福晋您可回来了……”敏芝“嗯”了一声:“爷在哪儿呢?”陆九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您的屋里……”敏芝眉毛一挑:“不是又砸了吧……”陆九很不好意思地:“奴才刚才出来时没动静……”敏芝横了他一眼:“你出来多久了?”某人低头,飘出一句:“出来一个半时辰了……”敏芝扶额长叹:“那套彩瓷还是很好看的啊!”
这时她已经站在自己院子门口了,正屋的门打开着,胤禩坐在里面,远远看进去地上桌上都很干净,敏芝安了一半儿的心,让秋菊和喜鹊去休息,自己加快脚步走进去:“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了?”胤禩的脸板着,敏芝站在一边,看他不接茬,一时间冷了场
“那个……我今儿去了东庄……”敏芝见他迟迟不开口,只好主动报告行踪。胤禩没理她,只是端着茶碗,不停匀着盖子。一阵阵瓷器的摩擦声,听得久了,让人烦得直磨牙,就好像拿指甲挠黑板一样的感觉,敏芝强忍着抓狂的冲动,等着胤禩开口,等了半天,胤禩慢慢吐出一句话:“先生被下狱了!”敏芝一愣:“先生?何先生?”胤禩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敏芝心里却闪过了许多事,何焯终没能逃脱牢狱之灾,按理说康熙在他的家里应该搜不出任何罪证,反而发现他为人廉洁清正才对,怎么还是下狱了呢?
敏芝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先生入狱,那凝玉她……”胤禩皱着眉:“她被寄养在族亲家中。”“哦……”敏芝松了一口气。胤禩吐了一口气:“还有一件事:“十三弟在温牛特受伤了。”“诶?”敏芝一愣:“受伤?”“马场意外,皇阿玛因此逗留在翁牛特,暂停北巡。”胤禩坐在椅子里,单手捏着眉心。敏芝一惊:“十三弟这回怕是伤得狠了……”胤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皇阿玛谕旨太医院研制最好的伤药,八百里加急送往草原,每日不断,如今,连太子二哥送去的奏折他也不看了……”敏芝心头突得一跳,她能听出胤禩话语里的愤恨,这种嫉妒可要不得啊,胤祥是粉可爱的娃。不过康熙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敏芝想起一废太子的起因,胤衸得了急性腮腺炎,高烧不退,康熙亲自把他抱在怀里喂药。他是有可能对胤祥这么好的,更何况,他每次出巡都带着他呢。
敏芝默了半天,对上胤禩涂了胶水的脸:“这事儿可大了,爷是不是也去问候一下?”“恐怕皇阿玛那边,问候都堆成山了。”敏芝恍然,康熙一心扑在胤祥的伤情上,让胤禩没法提何焯的事儿了,即便现在落下面子去求太子,人家两手一摊:“十三弟病还没好呢!”全都挡回来了,何焯下狱,对胤禩立足江南收拢士族是一个阻力。想到这里,敏芝有些不忍:“十三弟平日也是个懂事招人疼的,究竟什么样的伤势能让皇阿玛急成这样?”胤禩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看她。敏芝叹息:“爷,先生不会有事的,他的背后,还有义门,身边还有凝玉和几百号学生呢,倒是皇阿玛突然不理政务……那位,岂不是没压力了?”果然,胤禩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嗯?”敏芝皱眉:“如果这时候他要请你喝酒什么的……”
胤禩的脸黑了:“他很忙!”随即一怔:“他可以更忙一点……”“诶?”敏芝一愣:这个时候给太子添堵?这个时候应该给康熙添堵吧?敏芝遂低眉顺眼:“我很想知道十三弟的伤情。”胤禩又横了她一眼:“我的折子早就送出去了。”敏芝这才展颜:“那就好……”
康熙四十一年的北巡,因为胤祥的意外受伤,被迫中断,然而,谁也不知道英明神武的康熙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胤禩每天回来,脸都是黑的,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干什么,而从翁牛特传回来关于十三的伤情,也只不过是伤及脏腑,仍需静养而已,敏芝问了定期给陈氏做产检的大夫,符合这八个字的病可以有上千种,却不知胤祥得的是哪种。
她的心里总有些不安,感觉闷闷的,好像有种无形的压力压着她,胤禩肯定乘机找太子麻烦了,不知道康熙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何焯已经无限接近辞官了,是你恩准留了职位,现在又把他下狱,你是逼胤禩跳墙啊!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敏芝脸都白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康熙设的局?步步逼迫的局?可为什么放松的是太子,逼的是胤禩呢?
敏芝开始辗转反侧,康熙四十一年,太子还有六年,胤禩也还有六年,六年后,胤禩和太子两败俱伤。哎,怎么样才能既给康熙和太子添堵,又把自己摘出来呢?
书房里的胤禩也在想这个问题,敏芝的话提醒了他,康熙不理政务,这个是登基以来除了皇后驾崩之外从未有过的事情,这个机会如果把握好了,说不定能化被动为主动呢?
于是,在敏芝看不见的地方,一些人一些事,正在暗自铺展开来,先是直郡王家里天天摆流水席,直郡王人在翁牛特,他的夫人却在家里大宴宾朋,一打听,却耐人寻味,直郡王妃把原先奉养过胤褆的内务府总管噶礼的嫡母请到家里住了。敏芝不知道噶礼是谁,不敢问胤禩,偷偷问了陆九,陆九不敢鄙视她。得到的答案让敏芝恍然大悟:某人是裕亲王福全的表弟,和康熙关系亲近,时任山西省委书记。
再来的事儿,敏芝却是不知道了,康熙接到了他老师高士奇的来信,细数索额图在江南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其门生对士大夫傲慢无礼等等罪状,把康熙看得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他这个老师辞官回乡很久了,之前怎么从没提过这事儿呢?康熙开始阴谋论了,谁能把他的老师都挖出来说话了?明珠已经回家种地很久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不错,不错。明珠,胤褆,还是可以发挥一下余热的。康熙看完信,直接把它放在蜡烛上点燃了。
胤礽穿着明黄服饰出入乾清宫了,太子妃流产了,其实是小妾害的,小妾是索家的奴婢。江南科考出弊案了,太子的批示是把不是索党的人全抓起来杀了流放了。一连十几天,康熙看到的都是这种内容的折子,再好的涵养也憋出火了,之前不是没人整索额图,整的最凶的明珠已经被他请回去种地了,他也因此削弱了太子的一部分势力,留着索额图给广大汉官留一个念想,认为他是维护嫡子正统。没想到今天给他添堵来了,每天来往与京城和草原行营的侍卫都是他的库布,绝对信得过,他们送来都是这种折子的话,乾清宫的御案上该是什么样的场景,胤礽这孩子又该是什么表情?
其实康熙想错了,也是古代没有手机和快递的关系,其实胤礽这十几天里什么弹劾索额图的折子都没看到,全摆去了康熙那儿,他的侍卫是亲信,但没人敢打开折子先看一遍,所以,这个漏洞被利用了,康熙被淹没在弹劾索额图的奏折里了。于是,审美疲劳的康熙愤怒了,乾清宫的摆设这般靠不住的这点小事都压不住,还让这种东西流到我这里。哎,算了,不摆架子了,回宫吧。
四月末,康熙回京,两个明黄服饰碰到了一起,老的那个什么都没说,默许了。小的那个紧张紧了半天,一看啥事儿没有,乐得在毓庆宫上窜下跳,朝臣们一见康熙不说话,太子地位更进一步,同样的索额图的孔雀尾巴也完全开屏了。汉人士子看重正统,却受不了索额图的满人老爷脾气。汉人向来称臣而非奴才,见面作揖而非跪拜,称呼表字却避其讳,这些在索额图这里统统不对味,士子恨之入骨,而在吏部,有大小满汉官员的档案,清白也好,污点也罢,一目了然。于是,康熙回到紫禁城之后的每天,看到的依然是成堆弹劾索额图的奏折。
第四十七章 炎炎夏日
康熙第一次感觉看奏折这件事非常反胃,呆了两个月之后,终于磨到了夏天。老爷子带着原班人马塞外避暑去了,这次,连太后一起带走了,随行的还有胤禛的胞妹,刚嫁了佟家没多久的和硕温宪公主。
这个时候的敏芝在家吃着自制冰激凌,享受着丝麻混织衣衫吹着简易风扇带来的风。府里有吃不完的新鲜水果,用不完的自制冰块,敏芝让人将卧室和书房的窗上都加了一道百叶窗。遮阳的同时不挡风,孕妇最怕热,为了胤禩的孩子着想,敏芝很大方地给陈氏的屋子里一直不断地冰块降温,变着花样帮她解暑。
家里享受了,敏芝自然不会忘了留在宫里养病的良妃,夏天阳气最盛,正是她养生的大好时间,于是补气养血的食材不要钱地往储秀宫送进去,当然少不了水果羹,葡萄干这种小吃,这次避暑,康熙把良妃德妃都带在身边,因此,十八格格十八阿哥年纪太小,留在宫里由宫人照料,这就给良妃行了方便,惠妃经常以慰问的名义把两小接到钟粹宫,在惠妃和敏芝的共同努力下,两个小孩如初生的白莲藕般节节生长,浑身上下痱子都没有一粒。良妃时时见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心情逐渐转好,再也不为那些从来不存在的宠爱劳神,果然夏日的艳阳对她而言最养人,她的气色一天天好起来,肤色又恢复莹白,惠妃看她毫无顾忌地站在大太阳底下,就嫉妒得咬牙:“妹妹的肤色真是越晒越美呀!”对于这一点,敏芝也很无语,古代的衣服那么保守,她还是晒黑了。但是良妃用的保养方子都是她给的啊,为什么用在她自己身上就没效果呢?
敏芝怨念地看着良妃的白瓷肌肤,想着家里那个现在昼伏夜出的胤禩,某人的脸也是越晒越白啊越晒越美,没天理啊没天理。
今年从年初到现在,康熙在京里的日子统共只有两个月,皇帝不在,意味着不用大清早到午门去排队了,一众大小官员活泛了起来,于是,请客吃饭,送往迎来,丰富多彩。八贝勒府上开始有不明人士进出了,于是,敏芝很识相地把原先自己的隔间撤了,并且吩咐下人,书房和原先何焯住的临风小筑成为禁地,擅闯着立刻逐出去。
她的举动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提醒,大家心领神会。敏芝甚至在胤禩的书桌角上,刻了“震畏四知”四个小字。只为提醒他,即便是在家里,保密工作也要做好。其实每每家有陌生访客,敏芝心里是激动的,抓耳挠腮地想去看看。八爷党啊,好想去观摩啊。但是,她忍住了。
这天晚上,敏芝让人准备泡了艾草叶的洗澡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正穿衣服呢,外面秋菊的声音:“贝勒爷吉祥,福晋正在沐浴……”然后是胤禩的声音:“我在外间等她。”敏芝速度穿了中衣,拖鞋踢踏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托着湿漉漉的头发:“你找我?”身后塔拉嬷嬷一个拿着外套,一个拿着干毛巾:“福晋,头发还在滴水……”
胤禩第一次看到这么不修边幅的女人,当场转过脸:“进去收拾好了再出来……”敏芝狐疑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再看看拼命扯她衣袖的喜鹊:“对不起。”又转回去,穿了外衫,拧了拧头发。重新出来。心里在哭,白洗了,又是一身汗。胤禩正吃着冰镇葡萄,一脸兴味地看着她:“你天天就这样走来走去?”“暑气太重,这不是刚沐浴完……你,就在外面……”
胤禩走进她,嗅着她身上艾草的清香:“那四个字是你刻的?”“是”“你懂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扯过敏芝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动作很轻,敏芝却僵在那儿不敢动:“我,我不懂,我就是刻了玩儿的。”胤禩在她背后咧嘴笑了:“改明儿让秋菊给你寻些竹篾来,刻了玩儿。”敏芝却不敢笑:“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歇着?”胤禩的手没停:“他们都是翰林院的人,你忘了问皇阿玛要人的事儿了?”敏芝心里一惊:难道胤禩这是在面试?“爷可有钟意的人选?”她叫他“爷”就说明接下去的事儿是“正事”。可他偏偏回答得毫不在意:“我看下来,没有福晋想要的人……”
敏芝坚持得脖子都僵了,听他这么一说,想扭头反驳,孰料一扭头,某人脸上许久未见的笑容让她想起了羡慕嫉妒恨的良妃,有些赌气地口吻:“这个我说了不算……”胤禩笑得眉眼弯弯:“这个就是你说了才算……”
敏芝被他笑得有点生气了:“翰林院是做学问的地方,大人们至少是进士,别人不说,何先生就是个例子,这样的人,我一个女眷怎么说了算?”胤禩心情极好地接茬:“何先生对你不是对你感激万分么?”敏芝默了半天。“皇阿玛还在塞外呢,这事儿再缓一缓吧。”胤禩叹了口气:“我估计皇阿玛也不会让我选得力的人。”敏芝嘴角一唏:“那就抓阄,抓着谁就是谁。”胤禩乐了:“好主意……”
扯着闲篇儿,敏芝突然想起个事儿:九弟十弟的府邸早已建好,怎么他们还没搬出来?”“就快了,小选完了就是吉日了,到时少不得一番热闹。”敏芝沉吟着:“贺礼呢?”胤禩低头在她耳边:“他们要的东西,我送不出,礼单在书房呢,明儿拿给你……”敏芝差点一口气转不过来:“礼单?”天底下哪儿有指明了要礼物的,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啊!“那两位应该会体谅爷的难处吧……”胤禩不置可否:“你进的年礼让他们惦记了……”敏芝黑线,落后就是落后,在现代,这种东西超市里铺天盖地的,到了这儿就成稀罕货了,可惜现在还不能开店,尴尬的旗人身份摆在那儿。想到这里,敏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旗人都不能经商吗?”胤禩眉头一皱:“你不是已经和酒楼客栈做过买卖了吗?”“那是托周祥手里的奴才经办的……只是货物往来……”胤禩一愣:“你想怎样?”“我也就想想,现在没有趁手的人……”
胤禩的声音又寒了:“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敏芝一听就知道某人又咬牙了,立刻安抚他:“家里挺好的,吃的用的本来就自给自足,我只是想着,没人嫌银子多嘛。”胤禩把手里的毛巾放下,双手揽上了敏芝的肩:“这事儿也不急,等九弟十弟搬出来了再议。”敏芝一愣:“原来爷早就想好了的……倒是我多事儿了……”
胤禩没有说话,只是就着姿势把她从椅子里提起来:“行了,睡吧,明儿个爷还要早起呢……”敏芝应了一声也没挣脱,任由某人一路推着她进了内室。躺到床上敏芝才想起来:“额娘身子大安了,是不是该和皇阿玛求个恩典,解了她的禁足?”胤禩想也没想就回绝:“额娘说她这样挺好的,况且这事儿得贵妃娘娘出面才行,一切等皇阿玛回京再说罢。”说罢一侧身,背对着敏芝酝酿睡意去了。
敏芝看着床顶却怎么都睡不着,今年的夏天比往年更热几分,即便是把两边的屏风撤了,空气对流之后,她依然觉得吹进来的是阵阵热风,白天有大太阳,她可以关了门在屋子里放冰块降温,可大晚上的,古人不都说夜凉如水的嘛,怎么会这么热,热得三尸神暴跳的敏芝瞄了一眼睡得睡得四平八稳的胤禩,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量,你丫的为什么想到睡到这里?你在这儿我身都不敢翻!敏芝怨念啊,摸摸鬓角,一手汗,不行了,太热了,可她做不出让下人帮她打扇的事儿,只好自己悄悄爬起来,到外间拿了嬷嬷用的大蒲扇,重新躺到床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逼自己静心。
睡在她身边的胤禩迷迷糊糊觉得背后有凉风,翻了个身,朝敏芝靠了过来,敏芝一转头就看到某人的脑袋居然“翻山越岭”到了她枕头上!顿时怒了:你丫的梦里都在追求享受啊!身边的温度骤然升高,让敏芝极不适应,身体让开了几许,就是几寸的距离,让敏芝第一次超近距离细看胤禩的脸,肤质莹白如玉,得了良妃的美人胚子,二十一岁的翩翩少年啊,敏芝再次心里吐糟。紧闭的双眸隐去了日间的神采,敏芝回忆了一下,他的眼里极少有欢愉的情绪,更多的是冷视,就像路边石缝里探头的小草,倔强的自恋的……
长叹一声,敏芝侧身,轻轻柔柔地为他打起扇来,这人要是到现代,还是念书的年纪,想象他在校园里必然人气极高,到处都是追着他的女生,二世祖啊。可是在这里,他已经进了办公室,提防同僚,提防兄弟,顶上还有个喜怒无常的父亲。你会像我知道的那样一飞冲天,然后被康熙一巴掌打回原形吗?你真的要那个位置吗?看他安静地睡着,就是一个普通小男生的模样,敏芝又叹气了:我能置身事外吗?
第四十八章 热死了公主
“这个夏天,真是热得受不了。”敏芝一边啃着鸭梨一边跟塔拉嬷嬷抱怨。身边给他打扇的秋菊很无奈地说:“福晋,就这会儿功夫,您已经吃了两个梨子一碗冰酪了……”塔拉嬷嬷也说:“小姐啊,今儿风挺大的,您试着静静心,这凉的东西,还是少吃……”“嬷嬷……”敏芝拖长了音调:“就是热嘛……非常热嘛……”塔拉嬷嬷投降:“哎,那今天也只能再喝一碗冰果汁,不能再多了!”敏芝又咬了一口梨子:“她们两个屋里消暑物品也不能少,尤其陈氏……”
秋菊躬身:“管家都已经安排了,您就放心吧……”敏芝嗯了一声,塔拉嬷嬷心里有些不悦:“不过是个庶出,小姐对她再好,她也不会感激您。”敏芝唏然:“我又不要她谢我,只要孩子平安。”嬷嬷一听这话,凑过来:“您的意思是……”敏芝一窒:“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爷的意思……哎,这天,可真是热死人了……”敏芝故意夸张地抹了抹额头。塔拉嬷嬷无语地摇摇头,自家小姐怎么总是这样,关键的时候又糊弄人。
就在敏芝一边享受一边抱怨的时候,陆九一头撞进来:“福晋……贝勒爷让您赶紧换衣服,西华门接驾,太后娘娘回宫了……”敏芝一个惊跳:“啊?接驾?”陆九一边抹汗一边喘着:“和硕温宪公主薨了!”敏芝又是一个惊跳:“公主?”还是秋菊反应快:“福晋,奴婢伺候您更衣……”说着就和喜鹊两人拥着敏芝进房。敏芝还没反应过来:“和硕温宪公主?”秋菊一边从衣箱里取出素色常服,往敏芝身上套一边说:“您忘啦,就是五格格,四贝勒的亲妹妹,养在太后身边的……”
“啊?”敏芝终于知道是谁了,两年前风光无限地嫁入京城名门的公主,皇上太后的心尖尖,五格格,十里红妆入豪门,当时羡煞多少旁人,未出嫁的皇女们对她是羡慕嫉妒恨,康熙的女儿不少,但是几乎没有留在京城的,可以想见这位五格格有多么受宠,但是受宠又怎么样?还不是逃不过公主多早逝的宿命?
一边怨念地裹上“正装”一边还要梳头化妆戴首饰,敏芝无限怨念。在去西华门的路上,敏芝才知道,这个公主就是被太阳晒死的……骑马溜了一圈,就中暑了,回到行宫抢救无效死亡。太后伤心欲绝,康熙看情况不妙,就把她先送回来了,自己扶着女儿的棺椁回京。
得到消息的一众妯娌一早聚在西华门,顶着太阳迎接太后大驾,敏芝站在人群最后,一言不发,七福晋遂拉拉敏芝的袖子:“听说五格格是中暑呢!”敏芝看着脚尖:“我不清楚啊,正吃着果子呢……就遇到了这事儿,太后她老人家这回可真伤心了……”五福晋也叹:“可惜了,五格格双十年华……”
敏芝此刻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胤禛和佟家,真是千丝万缕的联系。养母是佟家人,妹妹是佟家的媳妇,佟家被称为佟半朝,可见其势力之大。胤禛表面上靠着太子这棵大树,背后有有佟家的支持,如果不是太子这块招牌摆着,胤禛实在太明显了,怪道二废太子之后,十三立刻被拖出来顶包,让老爷子看到胤禛其实是独木难支。其实胤禛是丢车保帅。一想到十三,敏芝有种特心痛的感觉,康熙干什么都带着他,表面上宠得跟什么似的,到最后,受伤最深的却是他,康熙朝最后二十年的政治斗争,害苦了这个孩子,年仅四十五岁就挂了。敏芝眯眼看着前方:胤禛,你是真的喜欢十三吗?
正想着,太后车架出现在视线里,站在最前面的佟贵妃和诸多妃子最先接驾,后面的敏芝根本连太后的衣服都没看见,跟着大部队就进了宫,太后回到寿宁宫就宣布不见任何人,大家谁也没敢去劝,敏芝到钟粹宫坐了一会儿,就回府了。
谁知道到了第三天,传出太后绝食了的消息,大家坐不住了,这老太太要是出什么事儿,那可是一阵暴风雨啊,大伙儿想方设法逗老太太开心,什么奇珍异宝,佳肴美食,流水一样送进去,然而寿宁宫一点动静也没有,敏芝也假模假式送了点水果进去,却没把她放在心上,他孙女死了,管我什么事,你那么多远嫁的孙女,活得比五格格惨的大有人在,没见你为她们流过一滴泪,爱新觉罗家的人,就是偏心眼。
敏芝不关心,但是有人急坏了,这个人是五福晋,天天进宫问安不说,太后不见她,她就跪在寿宁宫外,听说都晕过去好几回了,被她这么一来,其他福晋坐不住了,新一轮的劝解潮涌向寿宁宫。于是,敏芝也只好每天进宫去摆样子。眼看着五福晋憔悴了许多,她不忍:“五嫂,自己身子也要当心才是,太后知道你这样,她也会心疼的。”五福晋凄然:“我们爷在家里急得头发头都白了,你说这事儿可如何是好……”敏芝被她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就是几根白头发嘛,至于那么紧张……
“我们爷自小在太后身边,如今太后不吃东西,我们爷在家急得不行,我看着心焦,却没法子……”敏芝看她泪都要下来了,身上一阵鸡皮疙瘩:胤祺对你好吗?貌似偏宠侧福晋的多吧,你嫁他也没生下一子半女的,何苦为他这般付出……这样想着,伸手给五福晋递了一块冷毛巾:“五嫂,消消暑气……少时嬷嬷抱了十八弟来,我试着去劝劝……”五福晋摇头:“她老人家连十八弟都不肯见。”
一会儿,宫人把胤衸抱来,小家伙一见敏芝乐得眉开眼笑地要抱抱,敏芝伸手接了,跟着宫人到寿宁宫偏殿,宫人进去通报,说八福晋抱着十八阿哥在偏殿候传。等了许久,过了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位嬷嬷,对她摇头:“太后身子不爽,不见任何人……”敏芝早有准备,垫在襁褓后的手稍微一使劲小十八哇哇大哭起来,敏芝故意提高音量:“啊呀,这可怎么办,好好的十八弟弟怎么哭了呢,哎,这可怎么好啊,皇玛嬷不方便见你呢……”
小十八越哭越大声,嬷嬷哄也哄不好,半天之后,里面传来声音:“罢了,抱进来吧……”
敏芝抱着孩子,高声应诺:“遵旨!”越过对她傻看的嬷嬷,踏入寿宁宫正殿。穿过正殿,进入太后寝宫,老太太形容憔悴地斜靠在软塌上,敏芝抱着十八上前见礼,老太太有气无力地挥手赐坐,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小十八:“胤衸这是怎么了?”敏芝往前凑了一点:“十八弟弟这是惦记皇玛嬷,知道您老人家胃口不好,整日哭闹着要来看您呢,惠母妃怎么也哄不好,没法子,媳妇只好抱来……”太后脸上丝毫没有动容,哀叹了一声:“我老啦,孙子孙女都护不住了……”敏芝心里吐糟,脸上却惊惶失措:“皇玛嬷这话可严重了,我们这几个小的,哪个不是靠着皇玛嬷的福泽长大的,别的不说,五哥听说您受了暑气,三天了都没什么胃口,在家急得都生了白头发,五福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天天来看您,这不还在外面侯着呢……皇玛嬷,您可是我们这些晚辈的主心骨,可要千万保重身子才是……”提到胤祺,太后眼里才有些动容,毕竟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又是皇子,情分自然不同,至于五福晋,虽无子女但也是太后推荐给康熙的,自己挑的人总是多怜惜几分:“这孩子,也是孝顺的,罢了,让她进来吧。”
宫人立刻去带了五福晋进来,敏芝对她笑笑,太后见她果然憔悴了不少,也心疼了:“老五家的,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五福晋扑通跪在地上:“皇玛嬷连病三日,我们爷在家惶惶不安,媳妇实在是……”敏芝实在看不下去,抱了胤衸也跪下了,挨着五福晋,低声说:”五嫂莫要这样……”太后脸上这才阴转多云:“你们两个孩子……都起来,你们这样,到显得是我的不是了,少吃了几口饭,让晚辈操心了去……”
敏芝心里暗恨:要不是看五嫂可怜,我才懒得担心你!脸上却还是很小心谨慎地:“小厨房准备了些消暑的吃食,最是开胃的,皇玛嬷即便不看在几个孙儿面子上,也要看在正赶回来的皇阿玛的面子上,多少用一点才是。”听敏芝这么一说,大大小小的全抬出来了,太后这才叫来嬷嬷:“罢了,今儿准备了什么,拿上来吧,我要是不吃几口,你们是不肯罢休了!”敏芝和五福晋连连告罪。
嬷嬷看了一眼敏芝,才说:“八福晋想了个吃法,奴才们试着做了,太医也说顶好,不如……”“嗯,就这个罢,我可一直听她给卫氏做吃食,连边上人都眼馋了,……“敏芝连忙装前谦虚:“都是些家常的法子,家里嬷嬷教的,极普通。”
第四十九章 连带效应
正说着,宫人从外面捧上来一个盖了盖子的盘儿,盖子一拿开,一阵果香混合着奶香四散开来,连带五福晋也是精神一振。太后看着盘子里切得小巧的果粒,闻着香气,忍不住亲自拿勺子舀了一点放在嘴里,酸酸甜甜带着还带着奶香,忍不住赞了一声:“真是巧心思的!这是怎么做的?”
敏芝把孩子交给宫人,站起来一屈膝:“回皇玛嬷,都是些寻常之物,取苹果,梨子,葡萄西瓜等水果切丁,用白玉豆腐伴了,再淋上羊奶,冰镇了之后就能吃了”“哦……就是这样啊?倒也方便……”太后一边吃着一边沉吟。“这是极方便的,皇玛嬷想什么时候吃,片刻时间就能吃上了……”敏芝附和着。
太后忽然一悲:“要是知道有这种吃法,五丫头……”敏芝一听味道不对,连忙认错:“是媳妇的不是,平日鲜少进宫请安……”太后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得你……五丫头福薄……”眼见老太太又要涕泪交流,五福晋心里急却想不出什么话安慰,只好求助地看着敏芝。敏芝叹了口气:“皇玛嬷节哀,五妹妹若是知道皇玛嬷这般,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