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爱夫人第14部分阅读
重生之霸爱夫人 作者:yanqingxiaozhu
“其实很简单,公主与君飞凰之间积怨只是,浮云国的人心知肚明,若公主死于非命,一切自然都要算在君飞凰的身上······”
“可是,公主并没有······”离盈猛然间惊醒,“你是说······”
“郡主是聪明人,如果玉秀公主这样回到皇宫之中,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李太后,以李太后的性情,恐怕郡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男子循循诱导,他的话犹如一张巨网将离盈牢牢地束缚住。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离盈的脸上一凛,她与此人并不相识,倘若这件事成了他人手中夺得把柄,自己岂不是入了别人的陷阱。
“对我有什么好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郡主有好处。”男子说完,一颗药丸从半空中掉落,“这颗药可以让你恢复体力,甚至可以提高你的功力,我言尽于此,至于做不做,郡主自己下决断吧!”
男子的话让离盈脸色发青,如果这样回去,先不说李太后,就是眼前这个变成废人的离玉秀也不会放过自己。以她的个性,恐怕会让自己生不如死,想到离玉秀以往折磨人的手段,离盈拿起地上的药,闻了闻。一股香气弥散着,里面的药材应该都是上等的好药,张开嘴咽下去,盘腿而坐,气运丹田,很快,药丸被消化掉,离盈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站起身,唤了几声,那人似乎已经走远。
“贱人,还不扶本宫起来找太医”离玉秀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离盈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离玉秀,那双眸中的恨意,让离盈心中一颤,赶忙走过去扶起地上的离玉秀。
“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嗯。”离玉秀看着安然无恙的离盈,伸出自己仅剩的一臂,挥舞着自己长长的指甲,想要抓身边的离盈,却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叫。
“公主,此次回宫,会如何向······太后回禀今日之事?”离盈看着地上的少女,眼中幽光闪烁。
“你这贱人,竟敢摔本宫,本宫一定让母后重重罚你。把你变成|人彘,剁去手脚······”摔在地上原本有气无力的离玉秀,一瞬间似乎打了鸡血一般,嘴上说的话越来越恶毒。“还有那君飞凰,我一定要让母后将她五马分尸。”
“看来公主并不打算放过离盈了?”离盈看着正口吐恶语的离玉秀,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你将本宫害成这般模样,就该千刀万剐,还不把本宫扶回去,本宫让母后给你个全尸。”离玉秀趴在地上,丝毫没有发觉眼前人的不对劲,等回过神来,颈间一片冰凉,低头一看,自己那把匕首此时正横在自己的动脉上。
“你想干什么?”离玉秀看着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恭谨乖顺,眼间的狠辣让人心惊。
“离盈只是送公主去见先帝而已!”说话间死死的按住地上的离玉秀,刀刃一划,手下的人便没了声息。
“呵呵······”看着气绝的离玉秀,离盈开始笑出了声,被你压制了这么久,现在你死在我的手上也是死得其所了。
笑过之后,看着地上的血迹,女子拿着手上的匕首在身上划上几道,看着鲜血流出来。才一脸慌张的向外冲了出去。
废弃的大宅后,恢复了一片寂静,草地上,宫装女子躺在那里,身下的一片血红沾染了整片大地。
宏国驿所,一处清雅的卧室之外,凰盟之中浮云国分舵的主要人员看守在门外,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的严肃。凰主猛然间毒发,让凰盟众人陷入一片惶恐。个个分舵之中的上等药材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宏国的驿所之中。
“为什么,药效还是不对?”君若非看着眼前的一堆药材,看着丹炉中燃烧的火焰,一脸茫然。
门外,君飞离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亦沉默不语。清风诀功力的涣散似乎助涨了寒毒的士气,君飞凰体内的寒毒正向着她身体的个个部分扩散。
找遍了是世间所存的所有古籍,找到的却是寥寥数字,五年的时间,显然已经太久。看着房间窗户上沁出的点点水渍,男子清冷的眼中有了一丝担忧。
不远处,一个火红的身影踏风而来,怀中抱着的娃儿乖巧的趴在男子的肩膀上,小手紧紧的抓着男子的衣襟,看着紧闭的房门,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息。小娃儿的眸色忽红忽黑的变换着,在清晨的日光中有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大门敞开,众人在远远的卧室之外,便已经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药味,
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君若彤的大眼里满是泪水,在男子放下她的一瞬间,快速向屋里跑去。
卧室之中,女子的身上盖着数层厚厚的被子,却依然冒着寒气。见此情景,众人都远远的站在一边,以免寒气入侵。
“娘亲!”君若彤走到母亲的面前,看着那眉间的一抹担忧,小脸上有了淡淡的湿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飞凰的脸,慢慢地抚平着那几条不应该出现的纹理。
双目紧闭的女子脚下,一脸严肃的君若非正端着一盆滚烫的水,反复的擦拭着女子的双脚。即使双手已经有些发红,亦反复的做着相同的动作。既然药物已经起不了预期中的作用,这样总会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众人看着屋内的温情,都沉默不语。凰盟众人默默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岗位,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深夜,清雅的卧房之中,女子依然在昏睡当中,男子走近身,将女子身上一层层的厚棉被掀开,一股凉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不远处的植物接触到着一股凉气,叶片上开始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男子拂起长袖,露出手腕,将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划开,血液顺着开口一滴滴的流下,当血液滴入女子口中的那一刻却溢了出来。
“凰儿,我的卿卿,这可是你自己不乖的”,男子的蓝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将手臂靠近自己的嘴边,汲取着手上的血水,看了一眼此时仍然未醒的飞凰,俯身下去,两唇相接的那一刻,男子口中的血液被渡进了身下女子的口中,顺着喉管进入了她的身体,如此反复的进行着,女子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的额好转。
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回到窗前,看着面色大好的君飞凰,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和衣躺在女子的身边,紧紧搂住了她依旧有些冰凉的身体。感觉到女子的微微靠近,男子的眸中有了淡淡的笑意。此生,你若能一直如此,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窗外,君若彤和君若非望着眼前的一幕,两人的眼中俱有了一瞬间的波动。不远处,妇人亦明白,这个女子已然已经成了主子的血肉,弃之不得。
日挂高空,厢房内,一室暖融融。君飞凰只觉得冰窖中回到了阳光下,睁开眼,看见男子的双手正环在自己的腰间,只觉得心中的一处猛然间碎裂。昏迷中,男子的话她都一一听入耳中。知道若彤已经没事,心中终于大定。那甜甜的血液渡进口中的那一刻,恍惚间,五年前的碎片开始回笼。船上的那一幕让她轻笑不已,频繁的对自己用魅惑之术,原来第一次的相遇便已经开始了么?一个人有多少个五年,往后回想起来,会不会觉得后悔,手轻轻的描绘着男子有些妖媚的脸,飞凰的心中有了一丝柔软。
“谢谢!”在男子耳边轻声低语,却是真心的感谢。看着男子依旧睡得香甜正要起身,却被男子抱得极紧,竟是半分挣脱不得,气恼地看着男子的脸,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那嘴角淡淡的笑意,飞凰恍悟这厮竟然在装睡,将那光洁的面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男子睁开眼,看着眼前赌气的小女人,眼神柔和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飞凰看着眼前男子的脸上淡淡的齿痕,配合着男子有些委屈的表情,当真有趣的紧。狠狠的掐了一把男子腰间的软肉,“沈君行,你就是一只妖精!”
男子的身体一僵,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如果我是妖精,那凰儿就是得道的修士,要不我怎么会栽在你的手心里?”
听着男子半真半假的话,飞凰亦装作万分认真,“我不是得到的修士,我是千年的老妖精。”
将身子侧在一边,看着一边笑得花枝烂颤的小女人,沈君行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无论是人是妖,只要是我所认定的,便不重要,重要的不过是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男子的表白让飞凰瞬间安静下来,静静的躺在一边,两人之间就这样靠在一起,没有人再说话。
“沈公子!”在房门口看着有些失落的男子,徐嬷嬷心中有一丝不忍。
“徐嬷嬷”沈君行看着身后的妇人,对于君飞凰身边的人,特别是眼前的这位自小跟随的妇人,他一直都是万分敬重的。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跟随,足见妇人的忠心。
“沈公子,小姐如今深受寒毒之苦,又要抚养两位小主子······”徐嬷嬷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五年来,小姐从没有和那个男子如此亲近过,即使是宏皇面前,也不曾如此。”
“徐嬷嬷,君行明白。”沈君行望着远处的一片迷雾,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一白一红两位男子站在驿所的凉亭中,望着那一处卧室,两人的有着相同的思量。
“飞凰现在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如果没有找到火莲,半年之内,即使功力在高,也会受不了体内寒毒的侵蚀。”君飞离看着眼前的男子,阐述着事实。
“她不会有事”,沈君行看着一身白衣的君飞离,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双手划过那远处的深林,“那火莲我势在必得,即使找不到,我也有办法保她无恙”。
一身红衣的男子扬起那修长的手,露出那手腕上淡淡的伤痕,眼中满是温柔。
一边的君飞离见此,从怀中取出一颗绿色的药丸,放在凉亭的桌上。“这颗药,能够将你血液的效用提升到最大”。
“这种办法,不过是续命之策,你的血并非无尽,始终是治标不治本,得不到纾解的寒毒一次次的积聚,终有一天,爆发起来······”君飞离看了一眼沉默起来的沈君行,不再说话,对于所谓的隐世家族,君飞离知晓得并不多,火莲作为隐世家族中的至宝,其所在亦是不传之秘,除了火莲的守护者,其他人根本没见过火莲本身的模样。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男子。
看了一眼手中的一处裂痕,自从五年前进入断肠崖底,体内的阴煞便受到了抑制,再加上几年来为君若彤疗伤,功力已经开始有了减退的迹象。
驿所厨房内,徐嬷嬷看着眼前忙碌的男子,一双手轻快地料理着食材,表情异常的认真,君子远庖厨,眼前的男子却为了小姐在厨房之中进进出出,夫人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欣慰。
------题外话------
第二十三章 浮云之变,离蒙之死
厢房中看着女儿的脸有着不同往日的苍白,君飞凰的眼中划过一丝担忧。
君若彤的异样她看在眼里,那时隐时现的暗红让她心中慌极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女儿与他人的不同。每当怒极,女儿的性情便会大变,体内就会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出现,虽然她极力的隐藏,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情况。
经过数次观察,她明白只要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若彤的眸色虽会时有变化,但至少肤色不会有那么大的改变。每当观察到女儿粉嫩的小脸在某一刻忽然变得惨白透明,飞凰的心中有着极大的惶恐。就如同即将失去她一般。也因为如此,才更加的愧疚。是她,没有给她正常的躯体。
看着南国驿所的方向,飞凰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派重兵把守,那人实在护得紧。
浮云皇宫,太后李氏看着殿下躺着已然没了呼吸的离玉秀,眦目欲裂,天已入夜,日日来请晚安的离玉秀都没有出现。听到宫中的人谈论着前日夜晚发生的事,李氏的心猛然间一沉,
当御林军带回重伤昏迷的离盈,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看着死不瞑目的离玉秀,李氏叫人抬着尸体,向着议政大殿走去。
议政大殿之上,离蒙百无聊奈的听着众臣的回禀昏昏欲睡,看着各国使臣送来的出城文碟,取出金印正要盖下去。正在这时,宫外的一阵喧闹生打断了离蒙往下按的手。
李太后听着众臣高喊千岁,手一挥走上金殿,看着宏国的出关文碟,重重的摔在地上。
“宏国皇室杀我皇儿,若不交出凶手,我浮云与宏国势不两立。”李氏的声音在金殿之上不断地回响。一干众臣看着金殿上死透的离玉秀,顿时了然,立马开始呼应。
远处的冷宫之中,听着小丘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男子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虽然在禁地之中很少接触离玉秀,但是仅仅几次见面已经在离欢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映像,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作为李后的女儿,离玉秀的嚣张跋扈在浮云国是出了名的。出名到浮云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在离玉秀八岁之时,看到比她漂亮上几分的女子,便会拿着李后所赠的匕首将其毁容。凶器是御赐之物,行凶者又是皇室公主,群臣百姓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在遇上沈君行之前,离玉秀的公主府已经有不下百名面首,甚至有有妇之夫。对于不满意的,便送到宫中阉割,为此,个个面首争相讨好她,一面遭了横祸。不过离玉秀似乎遗传到了李家特有的血脉,癫狂之极。每一年的面首都在不停地变化,以至于最后人人避之不及。
由于恶名在外,离玉秀一直到十六岁都无一人肯上门提亲,再加上几年之中,为了嫁给沈君行,这位皇室的玉秀公主可谓丑态百出,现如今她死于非命,恐怕浮云国中百姓都要拍手称快了。
“主子,是否要乘机做一些事?”暗处,一个黑衣人影闪过,带着面具的男子单膝跪在离欢的轮椅面前。
“你不是已经做了?”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推着轮椅在冷宫的周围转动着,虽然一言不发,银眸中却是破涛汹涌,
离蒙昏庸无为,浮云国大批的众臣义士都默默退隐幕后,在沈君行的支持下,俱已收归己用,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五年前任人宰割的离欢了。
厅堂中,君飞凰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食物,看了一眼一边满眼期待的沈君行,老老实实的埋头苦吃起来。所以说人不能欠债,特别是情债,欠了以后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驿所之外,浮云国的士兵将四周围得密不透风,众人闻着室内飘出来的饭菜香味,看着一边青筋直冒的都城令,暗叹宏国之人的淡定。
“听说玉秀公主死了?”
“是吗?早该死了,我家闺女长得水灵,这几年都不敢让她出门,都是因为她。”
“听说是宏国的人出的手,这一次,那恶毒公主踢到了铁板,听说死的那个惨,跟杀鸡一样被抹了脖子”。
······
一边的都城令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都暗暗叫苦,死了哪个公主都好,偏偏死了个玉秀公主,谁不知道那是太后的掌上珠,心头肉。看着门外驻守的凰盟之人,个个都是一把好手,真要打起来,后果岂是他一个小小的都城令可以承担的了的。
听到门外的喧闹声,君飞凰想要起身,碗里的食物却瞬间被堆了起来。看着另一边的两个小鬼,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一身劲装的颜子俊走进里屋,看着一脸无奈的君飞凰,清俊的脸上有了笑意。视线转过一边的红衣男子,却是迅速的敛眉。
沈君行望着进来的男子,那眼神中的迅速收敛的情绪没有逃过他的视线,转头看着细嚼慢咽的君飞凰,五年时间,当真留下了不少桃花呢!
“子俊,外头发生了何事?”这几日,君飞凰已经适应了男子的某些动作,看着男子眼中似笑非笑,瞪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浮云国玉秀公主暴毙,都城令奉命扣押各国来使。”颜子俊看了一眼女子脸上的表情,接着说道,“浮云国传言,是凰主所为”。
“离玉秀死于何因?”当日因愤怒导致体内真气混乱,虽然断她一臂,但是以离玉秀的体质,苏醒过来,及时救治,并不会危机性命。
“属下已派人潜入浮云国皇宫,查看玉秀公主遗体,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
“嗯”吃了一口碗里的食物,回答却是模糊不清的。
驿所之外,看着从内走出来的红衣男子,满头大汗的浮云令只觉得老眼昏花。
“刘大人,不知到此有何要事?”扫了一眼宏国驿所外的士兵,整个都城之中大半的兵丁恐怕都聚集于此了。
“行世子,我国玉秀公主惨遭杀害,我只是奉皇命来此捉拿······额······疑凶”,浮云令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疑凶么!”男子轻笑,向着远处走去。
浮云国皇宫,一场无名大火烧红了玉秀公主停尸的朝云殿。
大殿之上,四国众人看着眼前锦盒中的一团灰烬,看向宝座上的浮云帝满是疑问。眼前这一团到底是何物?
“不知浮云帝如此大的阵仗请我等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宏国使臣看了一眼几乎能喷出火来的浮云太后,佯作不知。
“请各位前来,只为我儿玉秀,玉秀是我浮云国最尊贵的公主,如今却惨死荒野,甚至遭人毁尸。如今这锦盒中的便是我那可怜的女儿。今日请来各位,只是要各国使臣做个见证,严惩真凶!”,太后李氏看着台下的美貌女子,一双浑浊的眼中有着无比的恨意。
“敢问,所谓真凶是何人?”西疆国使臣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满是深意。
“离盈,你告诉各国使臣,那行凶之人是何人”,李氏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女子。
“是,太后。”帘幕后,一个哀戚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女子一身缟素,双眼红肿的从幕后走来,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宏国方向,素手一指,却是宏国的公主君飞凰。
“不知紫霞郡主可有证据。”男子一身戎衣,看了一眼立在一边一脸淡然的女子,忍不住开口。
“玉秀公主与君飞凰不睦,夜宴当日,数人可以作证。”
“昨日,我与公主路遇君飞凰,没想到她竟将我们带到僻静之地,乘机行凶,离盈得天怜悯,才保住一命。”离盈眼中含泪,声声控诉。
“不知,我国公主为何要下此毒手?”一边的宏国使者愤愤地问,对于眼前人的说法是半分也不信的。凰主做事,向来不会拖泥带水,有仇一向是当场就报的,怎会做将人引至僻静之地再将人杀害,使臣在心中腹谤。
眼前的宏国使臣陈进,本是宏国的草莽出身,在一次剿匪行动中,被飞凰抓了个正着,因为为人圆滑却不失那一份正直,在凰盟跟在飞凰身边一年,便进入了宏国朝廷之中。在陈进心中,凰主的地位无人能及,当然宏皇也是可以与之比肩的。面对离盈的控诉,陈进第一个不答应。
“只因君飞凰嫉妒我儿姿容,才下此毒手。”高坐金台,太后李氏自觉女儿天下无双,抢着回答陈进的问题。一时间,在座众人皆无言以对。若说姿容,玉秀公主倒算是一位丽人,只是与眼前女子比起来,显然差距甚远。
看着台下众人满脸不信,李氏顿觉尴尬,方才一时情急,竟忘了眼前女子姿容绝世。
“依我看来,此时定另有隐情”,西陵艳端坐在一边,意有所指。
“却是另有隐情,君飞凰如此作为,只因那宏国的行世子。”离盈看了一眼那一处空位松了一口气,玉秀公主之死,与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君飞凰,你杀害朕的皇妹,还有何话可说?”离蒙看着台下女子衣袂飘飘,想起李太后的话,不由的摇摇头,这样的美人杀了实在可惜,若是能留在宏浮云国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浮云帝,一切都讲究证据,若是单凭一人之言就将我母定罪,似乎有失公正。”看着男子眼中的那一抹滛色,君若非的眼中有了一丝不悦。
“证据自然是有”离蒙身边的云妃猛然间开口,说话间几名大内高手押着一人从外走来。那人看到君飞凰,脸上有了一丝愧色。一不小心,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都是太轻敌了,没想到尸体上会有迷|药。
“此人正是凰盟的密探,出现在我浮云国皇宫,烧毁公主遗体,意在毁灭证据。”
一时之间,大殿陷入一片僵局,李氏母子要将飞凰关押,宏国众人却不肯退让,在君飞离冰寒入骨的眼神中,何人敢上前。最终,在众人僵持之下,宏国众人拥着母子三人拂袖而去。
大殿那边的混乱没有影响到冷宫中的男子,小丘在一边有些苦闷。那飞凰公主怎么说也对主子有些恩情,现在人家陷入困境,自家主子却坐在这里下着棋。
“小丘,出去”男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小童身子一震,只能怏怏地走出去,最近公子的脾气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冷宫中,男子的手持着一颗黑子微微颤抖着,满面棋盘。究竟要如何下下去。银眸之中略有纠结之意。
一阵清风吹过,男子抬头,看着门外的来客,脸色有了好转。
“君行兄”似乎猜到眼前男子的来意,略微停顿,离欢手中的黑子最终被收了回来。
“又在下棋?”沈君行坐在另一边,看着棋盘上的布局,每一步棋都,环环相扣,只是却远远偏离了他们本来的位置。五年的时间,已经迫不及待的变得强大起来么?
几年前,当离欢因为双腿致残颓废不堪之时,沈君行将这一副棋子送给离欢。棋盘之上的棋子,每一颗都是世间难求的可强心健身的天心玉所制。在天心玉的影响下,离欢的双腿其实并没有坏到难以救治的地步,并在两年前已经找到医治的方法,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每当太医前来诊脉,离欢都亲手将有所好转的双腿恢复到本来的模样。对此,沈君行亦无可奈何,皇家的事从来都是复杂多变,即使是他,在多数时候也只是一个旁观者,根本插不了手。
然而,现如今,沈君行才发现事情远非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若不是在朝云殿之中,闻到了他的气味,以及看到了墙角处细微的痕迹,恐怕他亦想不到这位外表心如止水的友人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其实这副天心玉棋子并非只有强身健体之效,最珍贵的是那画有释迦摩尼像的天心棋盘。棋盘上的每一处都布置了极其精密的嵌语,能测人世间的喜、怒、忧、惧、爱、憎、欲,因此在人持子下棋之时,每一步棋子都反映着人的心路历程。
当年,年幼的他陷入魔障,师傅亦是用了此棋与他对弈,慢慢开解,才有了好转。然而,棋子终究是棋子,如今交到离欢手中,棋盘上的复杂多变却令人费解。不知不觉间,男子已经可以跳出棋盘的布局,操纵整个棋盘的大局,虽不成熟却已经有了王者的霸气,甚至是狠辣。
“你真就这般恨她们么?”看着离欢将棋子一一放入棋篓。男子红衣掠过,棋子撒地。捡起桌角的那枚黑棋,看着那看似平静的银眸苦笑,“亦或是连我也算计在这小小的棋盘之中?”
离欢双眼睁大,看着眼前的沈君行,那蓝眸中的沉痛令他无所遁形,张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看着眼前男子的沉默,原来真的是他。借着离玉秀的死,挑起两国的对立,也借飞凰逼自己出手。
“我明白了”将黑子扔了回去,“我在浮云国的一切,你尽可取用,但是她,却是半分都不能动,无论你有何种计划,若是伤到她······离欢,你知道的。”
男子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却在不远处有了一丝停顿,“离欢,不要让我失望”。不知不觉间,男子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脆弱。
看着远去的红影,终于冷宫之中只剩下一人。看着棋篓中的那枚棋子,放在手中,那温凉的温度,让男子的银眸闪动。用之,或是弃之?良久,男子摊开手势,一缕墨灰由掌中流出,棋盘归位,却少了一枚黑子。
男子拨动棋盘,整整一昼夜,数子变动,却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即使如他,有些东西,终究是不愿意舍弃的。看着天边的灰暗,男子的银眸中有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你是谁?”皇宫浴室之中,离蒙看着意外出现蒙着面纱柔情似水,却风情万种的女人,满是垂涎。
“奴家仰慕陛下已久,今夜特来相陪”。说话间,已将衣衫褪尽,露出凹凸有致的光裸身子,在离蒙的视线之中滑入了水中。
看着在水中蛇舞的女子,离蒙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扑了过去,解开女子的面纱,瞬间被眼前的美色所迷,两人抱在一起,在水中厮混了整整一夜。浴室之外,浓烈的香气伴着滛靡的动静不断飘散在空气中。听得门外的侍卫口干舌燥,无不好奇里面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本事,让浮云帝离蒙持续了整整一夜。一边却暗叹离蒙的艳福,前几日才有了一个妖艳非常的云妃,现在又来了一位柔情似水的美人。
当次日清晨,浮云帝离蒙依然没有走出来,看着远远过来的早朝御驾,两名侍卫才惊觉不对劲,连忙冲进去,发现离蒙双目充血倒在了水池边,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慌忙叫人通报太后。
浮云国皇宫宫门紧闭,各国人员不得入内。太医院所有的太医被叫到浮云帝的寝宫。
“美人······”看着奄奄一息,脸色泛青的离蒙依然叫着美人,十几个太医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搭上脉案,一个个太医都面色凝重。脉相虚浮而混乱,内里基本上掏了个干干净净,浮云帝离蒙本就虚耗的身体此时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看着一个个太医沉默不语,太后李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床上有进气没出气的离蒙,叫来守夜的侍卫严刑拷打。
当日,浮云国皇宫之中所有宫婢美人被召集在一起,一个个依声排查,却没有那位美人的踪迹。皇宫传言浮云帝离蒙是被妖物所迷,才会一命归西。
浮云历一千二百三十一年三月初七,浮云帝离蒙驾崩,年仅二十二岁,在位仅五年。
当浮云国丧钟响起,浮云国百姓得知离蒙暴毙,竟然奔走相告,一片喜气。当真让四国中人心中感叹这浮云帝的昏庸无能当真已经深入人心。
金殿之上,离玉秀的骨灰依然摆放在那里,太后李氏却没有心情理会,一个帝王就这么死在了浴室里,简直是千古奇闻,离蒙死了,却没有留下一个子孙,浮云国这一代并没有多余的宗族外支,难道立李家的人做新帝吗?这朝中虽然有不少李家的党羽,但是先帝的老臣也有不少,是断不会同意的。看了一眼同样愁苦的李将军和殿上的群臣,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今日早朝的文武百官之中,几个平素与李家不和,以及中立的老臣眼中的不屑,虽然恼怒,却是没有办法。一早已经着人发信到西疆驿所,只求拖延时间,等那边的回信。
“禀太后,新帝驾崩,浮云国群龙无首,举国不安,还请太后早作决断,另立新君。”平日称病不朝的老丞相此时迈着健硕的步伐走到大殿中央,向着满脸不安的李太后首先发难。
“封丞相新君人选还有待商榷,此,关乎浮云万载基业,还需慎重考虑。”一边的大将军李成跳出来反驳,今日一得知外孙离蒙断了气,这位大将军只觉得头一昏,辛辛苦苦扶他上位,只五年便将多年的心血化为泡影,此时只恨女儿没用,只生了一个皇子和公主,如今,两个都没了,若是能让李家的人上位最好,哪怕是找出个“皇子”,拥上皇位也好,如果这朝中不安分的老臣支持那位上了位,对于大将军府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商榷?”老丞相封远看着眼前的人满脸惊疑,“新帝并没有留下子嗣,浮云国仅剩下一位皇子,还有何商议之处?”
“封爱卿,你难道要让一个废人做我浮云国的新帝?”李氏惊怒,怕什么来什么,想到二十几年中的所作所为,若是让他登基,她李家岂不是要有灭门之祸。紧紧地抓住离欢的痛脚不放手,只希望拖延时间,找到解决的办法。
李成看着周围素日与李家通气的几位臣子,狠狠使了一个眼色。却无人出来说话,顿时气得仰倒。这些人平日里与自己称兄道弟,如今却不敢说话,难道真的要让那离欢坐上去。
往日向李家示好的臣子看着大将军李成铁青的脸色,只当做没看见,帝王才是浮云国的掌权人,若是离欢真的上位,此时他们插上一脚,岂不是要倒大霉,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离欢不适合作为新帝人选,他不但命中不祥还身有残疾,若作为新帝上位,岂不是要将我浮云国的脸面丢尽。”李成气恼地看向丞相封元,二人之间火花飞溅。
“李将军此言差矣,离欢是先帝仅剩血脉,难道要在臣子之中选立新君不成?”封元旁边的人还要反驳,从衣袖中拿出一纸明黄,却是一封圣旨。
“封某不才,受先帝所托,宣读此遗诏,望太后及各位大人见谅。”
“封元,你这佞臣,我儿何时留此遗诏?”李太后看着老丞相手中的遗诏,顿觉大事不妙,厉声大喝。
“禀太后,此遗诏并非如今的新帝离蒙所留,而是故去太上皇所书,如果太后有所疑问,尽可待遗诏宣读完毕之后,亲自检验。”封元淡淡看了一眼台上急得跳脚的李太后。迈上金殿,朗声宣道,
“朕,浮云国第三十六代君主离云,在此宣告,朕之长子离欢,自幼天资聪颖,深得朕心,无奈天不垂怜,令其致残。离蒙朕之次子离蒙,天资不授,昏愦有余,今若离蒙难承浮云之基业,离欢代之。”
“这圣旨是假的!”离欢代之,四个字钻入李氏的耳中,无异于一句魔咒,让李氏几欲昏厥,如同泼妇一般冲过去强夺那道圣旨。
“此旨意已由我浮云国御笔监鉴定,如果太后有何疑问,尽可找几位服侍过先帝的宫人以及前太监总管李怀询查。”
封元将遗诏交到御史官手中抄录,看着不远处被推过来的银眸男子,满是欣慰,这么多年,终于了结了一桩心事,也算无愧于先帝了。
当年离云见爱子离欢惨遭毒手,深知李氏一族的手段,提前写下这道旨意,留在老丞相封元手中,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
“先帝一定是意识不清醒,离欢虽然是先帝一脉,但是你们看他的样子,连走路都要推着,若让他继位,岂不是要贻笑大方。”站在上方的太后指着已经行至大殿的离欢大笑,只恨没有下狠手,心中暗下决定,若过了这一关,定要彻底斩草除根。
“承蒙太后关注,离欢如今已有所好转,要行走自如,只需半月之数。”离欢看着台上大笑的妇人,五年前,将自己打残之时,她也是这样笑的,只不过,这一次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男子的眼中带着一丝淡笑,双手支撑在轮椅上,拒绝了身后人的搀扶,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地站了起来。虽然艰难,却能看出来双腿已经能够站立起来。
“相信太后和李将军已经没有其他的问题,那臣等理应遵照先皇遗训,尊皇子离欢为新帝。”几位老臣见时机成熟,适时站了出来。
“你们······”看着几个臣子朝着离欢下跪,殿上的两人方知似乎有什么事已经不在掌握之中了。
“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封元等人的大声宣告之时,看着拜倒在地的人,其余众臣立时有了反应。
“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离丘站在男子身后,看着李氏父女脸色大变,如同骨鲠在喉,心中大喊痛快。这几年主子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这一下,那位公主算是安全了。
大殿之上,李氏父女看到众人山呼万岁,脸上的颜色越来越难看。李氏更是僵坐在那里,最后晕倒在了金座之上。
浮云国一夕之间变了天,众人似乎已经无暇顾及金殿之中的那一推灰烬,一阵风吹过,离玉秀的骨灰,随着大风吹散在大殿之中。刚刚有所醒转被几个宫人抬着的李氏见了,一口气没上来,再次晕了过去。
邀月山庄,女子看着眼前沉默的沈君行,虽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却依然被眼前的人察觉了,一时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告诉离欢,只此一次。”半晌,男子叹了一口气,这几年是否太过重视离欢,以至于不知不觉间,魅族中人竟也开始为他所用,转身看着向一边的中年妇人“日后,魅族中人不得与浮云皇室有任何牵连”。
“是”玉嬷嬷看着男子眼中的一丝倦怠,只叹自己管教不严,以至于下属的行动私自越过了自己,竟然毫不知情。看了一眼下首跪着的女子,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眼前的女子在风尘之中数年,本以为是魅族之中颇为谨慎的,看来还是看错了眼。
“染月,还不回去把你身上的异香洗净!还要不要命了!”
“洗完之后,立刻滚回魅族禁地!”妇人的喝声让女子身体一僵,连忙起身走出去。留恋地看了一眼皇宫中的一处,虽然是被利用,可是她却是心甘情愿的。自从在林城见过那男子,便如同着了迷一般。虽然知道这样做,日后恐怕再难出禁地,可是即使是死,她也是愿意的。
“嬷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是太傻。”男子眼中染上一丝忧郁,看着妇人的目光中有了一丝迷茫。
“少主······你和她们是不同的”,妇人看着眼前的主子,从没有见过他如此脆弱过。少主在族中天赋得天独厚,亘古未有,因此才被族人信服,这样的脆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我是不同的······?”男子语音低回,嘴角却是苦笑,这种不同到底是福还是祸,谁又能说得清楚。如今他只求抓住已有的,其他的却是不愿意再去想。
第二十四章 浮云夜宴,潋滟燃情
宏国驿所,听着下属的回报,看着手上的出城文碟,君飞凰诧异地看向浮云国的皇宫。没想到这里居然在一夜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过也好,现在那浮云太后应该是没有时间抓着宏国和自己不放了。
站在楼阁之上看着外面挂着的白幡,想到那日狼狈的银眸男子,现如今却已经是浮云国的新帝了,当真是风水轮流转。细细想来,短短几日之中,浮云国发生的事实在是多了些。
“离蒙的死不简单”身边的君飞离看着浮云国皇宫方向若有所思,。
“的确,离蒙虽然身体虚耗,却胜在年轻,怎么会一夜纵情就马上风死了?”君飞凰想起属下从浮云国皇宫得来的消息,忆起那日大殿之上,离蒙看着自己充满欲色的眼神,心中气闷,几欲作呕,有这样的皇帝,当真是浮云国的不幸。
浮云国先皇离蒙停灵之处,男子站在棺木之前看着棺中笑容诡异的离蒙,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鄙夷,一个贪欢纵欲之人,这般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一身告诉的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