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要爱上我第23部分阅读
重生之不要爱上我 作者:欲望社
”
“……”
“手术要多长时间?”叶安安回头瞥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蜡黄的林澜,“应该不是实习医生吧?”
“应该是孙医生,不是实习生。”麻醉师翻着眼睛算了算,“一个多小时差不多了就完事了。”
“嗯~”叶安安点了点头,走到林澜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你听见啦,不是实习医生,我以前也做过这个手术,当时我就摊到一位很年轻的实习女医生,她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还找不到阑尾在哪里,我当时很害怕的,怕她手术完了忘记把我的肠子啊,肾啊什么的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是孙医生吧,”女医师回来,将改成了三天的住院单交到叶安安手里,看着旁边的麻醉师,“孙医生刚刚交班回家了,今晚当班的是前两天来实习的李医生。”
“那个~”叶安安有些懊恼地看了一眼林澜,最后装出一副很轻松很欢乐的样子,拍了拍手,“没事没事,你看,我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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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与心的碰撞 第一百零三章 手术(二)
第一百零三章 手术(二)
叶安安只去了趟卫生间的时间,刚一过拐角,又听见一个小护士尖锐的声音,“林澜家属,林澜的家属”
“怎么了,怎么了?”叶安安赶忙跑了过去,心想,这好好的医院怎么弄得跟杀猪场似的,没事老嘶喊什么呢。
“病人不肯打麻药,你过来按住他”
叶安安折回麻醉室,看着半坐在床上,脸色冷的吓人的林澜,忙走过去好言相劝,“len,你需要马上动手术。”
“尽管动好了,但我不打麻药。”林澜眉头紧皱,语气不善地回答。
“不打麻药怎么动手术?那得多疼啊。”叶安安耐着性子,“配合一下啦,手术延误了对你的身体也不好的。”
“我说过了,你难道听不懂吗?我不打针”林澜微扬着下巴,点了下叶安安,好像一个七品芝麻官在警告他的师爷。
“你不如去哪个小胡同里找个抢劫的捅你一刀好啦~你当人家医生对着个大活人,可以像对着具泡在福尔马林的尸体一样,想在哪下刀就在哪下刀啊?”叶安安看软的说不通,只能来硬的了,“你以为你很有本事是吧,你以为你可以像关羽一样刮骨疗伤也不喊疼是吧,怎么,要不要我跟着进手术室搁旁边陪你下盘五子棋啊?”
林澜看了一眼叶安安,继续将目光转向空气中一处莫名的角落,皱着眉不发一言。
“还说不通了是不是?”叶安安掐着腰,做了个深呼吸,“你是小孩子吗?做这么任性的事。你以为动物园里的老虎都愿意被关在笼子里吗?它们难道就不想反抗吗?但问题是反抗有用吗?”
叶安安俯下身,对着林澜的脸,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现在不但可以限制你的人生自由,还能立刻从外面叫十个八个医护人员进来把你按在床上,并且完全不用负法律责任,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打针,要么一会医生把你衣服脱了帮你消毒时我站在一边围观,三秒钟时间,选吧。”
叶安安站直身子,踮着脚数完了三个数,刚转身准备向外走,身后传来林澜妥协的声音,“ok~打吧。”
叶安安冲站在她身后的小护士胜利般地挑了下眉,在对方充满敬佩的目送下出了麻醉室。
年纪二十出头的李姓医生虽然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但上学的时候肯定没少下功夫,叶安安本来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但不到两个小时,林澜的阑尾炎手术便结束了。
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半麻醉的林澜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不愿意看到叶安安,紧闭着一双眼睛不肯睁开,随后出来的李医生将放在白色器皿里的林澜的盲肠在叶安安眼前晃了晃,“深色的地方是病变发炎的位置,家属确认一下。”
叶安安扫了一眼托盘,点了下头便朝着林澜病床的方向追了过去,这个东西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上一次她做完手术被护士反复拍打醒之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这个好像破茧没成功吐血身亡的蚕宝宝一样的东西。
夜深人静,叶安安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林澜的五官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惨白的不真实,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皮肤下面是不是还有温度存在。
“吭~”林澜眉毛微微拧了拧,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未免影响病房里其他人休息,压低声音关心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水。”林澜声音嘶哑地吐出一个字。
“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叶安安从桌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水杯和棉签,用棉签沾了点水,在手里举了举,“你要是感觉嘴巴干,我只能用这个帮你润一下。”
林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要喝水。”
又来了叶安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病人最大,她只好拍了怕他的手臂,哄着,“你现在不能喝水,你忍一忍,睡一觉,明天就能喝了。”
林澜手臂一伸,将叶安安的手抖落下去,挣扎着就要做起来。
“喂,”叶安安忙站起来扶他,“你要干嘛?”
“能不能安静点,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旁边病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怒喝。
“谁在说话?”林澜冲着叶安安询问般地挑了下眉。
“你说是谁?”叶安安靠着气管里的气体发着声,“当然是我们一个病房里的人了,你说你大半夜的闹什么脾气啊?”
“一个病房的人?你居然让我跟别人挤在一个病房里?”林澜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光看着叶安安,最后伸手推开她扶着他的手,“现在,马上,把我转到单独的病房去。”
“大半夜的怎么转啊?”叶安安耐着性子,“明天好吧,明天帮你转好不好?”
“不行,就现在,”林澜将叶安安伸过来的手再次推开,一脸没商量的表情,“在这种地方,我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你是不是人啊?”叶安安终于一不小心没忍住,怒了,“人待地方你为什么就待不了?就你高贵纯洁是不是?我以前跟你一样,做的同样的手术,这种疼你应该比别人更了解吧,但我当时却是一个人从学校跑到医院做检查做化验,我签字为自己的生命担保,我躺在手术台上亲自确认被别人割下来的盲肠,我躺在这样的病房里,看着头顶上挂的盐水睡不着,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得多少钱啊?我手术第二天,忍着伤口的疼痛去医生办公室折腾就为了能提前两天出院,我拿着医生开的药单跑到小药房去问,去问人家同类药物中最便宜的是哪一种,效果差点也没关系。你看看我,”叶安安伸开双臂转了一圈,“我现在不也一样好好活着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女孩子忍耐力强啊?”
旁边病床上的大叔支起半个身子,回头看了看对峙中的两个人,本来想讲几句公道话,但看到林澜冷冰冰的目光,还是把即将冲出口边的话咽了回去,拉过被子倒头昏睡过去。
林澜面无表情地看了叶安安一会,说:“我有必要纠正你的观点,这跟忍耐力没有关系,如果你能够选择更好的,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你所说的忍耐力不过是在生活的压迫下选择的妥协而已,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你口里堪比防弹玻璃的忍耐力也不过是一张一捅即破的窗户纸而已。”说完躺回到床上闭起了眼睛,“不过我还要说句sorry,毕竟你没有义务为我做什么,病房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的。”
叶安安站在病床边,坚强地忍住冲林澜比中指的欲望。
最后,她还是坐回到椅子上,没办法,就算她没有欠他的人情,即使作为她的邻居,她也会秉着人道主义的精神不会弃他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床上林澜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手肘杵在旁边的桌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的叶安安,一双眼眸在黑暗中流露出微微悲伤的表情,好像是在冰封的湖面下缓缓流淌的温暖的清水。
第二天一早,叶安安在医院充满异味的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虽然一夜没怎么睡,但镜子中的自己依旧红润的脸颊和紧绷的眼部皮肤告诉她一个真理:年轻真好
从洗手间走出来,又去食堂打了饭,等她再回到林澜所在的病房时,病床上的林澜不知所终,脸上面的被褥床单也跟着不见了。
叶安安当然不会以为刚刚还呼吸均匀的林澜突然就莫名病发,然后死翘翘被推倒太平间去了,她指着空床问旁边床上正喝着小米粥的大叔,“叔叔,这个床上的病人呢?”
“哦,走了。”大叔嘴巴被小米粥烫的有点发飘,“刚刚被一个女人接走了,好像是换病房了,小姑娘,不是叔叔说啊,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不值得托付终身的,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得伺候他,一辈子劳碌命……”
“谢谢大叔啊。”林澜不等大叔把话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好在护士站的值班的护士认得叶安安,便把林澜转过去的病房号告诉了她。
叶安安乘着电梯上了十八楼,在楼梯口做了登记后才获准进了病房区。
当叶安安走到走廊尽头,敲开1828号病房的房门后,还没来得及跟帮她打开房门的女人打个招呼,就看到病床上的林澜正端着一个白瓷水杯企图往嘴边送。
叶安安急忙跑过去一把将水杯抢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了么,你还不能喝水。”
“还给我。”林澜警告般冲叶安安挑了下眉。
“不能喝就是不能喝。”叶安安将杯子里的水倒进旁边的垃圾桶。
林澜也不说话,将目光一移,看向站在叶安安身后的eva。
eva二话不说,伸手夺过叶安安手里的水杯,又从桌面上的热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澜,随后身体一转挡在了叶安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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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与心的碰撞 第一百零四章 局势逆转
第一百零四章 局势逆转
eva礼貌地向叶安安伸出右手,“我是len的朋友eva,谢谢叶小姐昨晚及时将len送到医院。”
叶安安打量了一下眼前穿着简洁高雅套装、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妆容精致的女人,伸出手握了一下,同样礼貌地微笑,“不客气。”
“那,”eva做作地耸了下肩膀,又摊了摊手,“就不再继续麻烦叶小姐了,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当然。”叶安安扫了一眼旁边喝着水的林澜,斜着嘴角点了下头,“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阑尾炎手术后不排气最好不要喝水,不然,会影响身体康复的。”
“排气?怎么排气?”eva回头看了一眼林澜,似乎不太确定要不要过去阻止他。
“就是放屁喽~”叶安安回答完,不出意料地看到林澜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估计是呛着了。
叶安安嘴角挂着笑意,看了一眼神情也同时变得尴尬起来的eva,转身出了病房门。既然有人主动来接收林澜,她这个临时监护人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出了医院,叶安安居然在医院的大门前看到了一个卖烟花炮竹的摊位,而且还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摊位。
叶安安在心里痛心疾首地抱怨,这简直就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居然有人医院门前买鞭炮,这简直就跟在养老院门前卖套套,在幼儿园门口卖骨灰盒一样,简直是太不道德了。难道摊主是希望所有走过路过的男女老少们都人手一串,在他们的亲朋好友顺利入住医院时来个鞭炮齐鸣夹道欢迎?
不过三分钟以后叶安安就释然了,并且为自己刚刚对炮竹摊摊主的诋毁感到抱歉。因为她刚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大哥就就对着她吆喝:“呦喂~,这大过年的咋还来医院了呢,是生病了还是看朋友啊?”
啊~原来是过年了
别说叶安安整天神经混沌地呆在家里,就是平时,春节本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她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自然也不会倒数着日子等着过节了。
“今天是二十几了?”叶安安一脸局促地问道。
“过糊涂了吧,都二十八了。”司机大哥乐呵呵地瞄了一眼叶安安,“趁着这两天多跑跑,三十年天就不用出车喽……”
“那麻烦师父,不去东方圣荷西了,去长乐街的家乐福超市吧。”叶安安忙打断司机大哥的家长里短,迅速改了决定。
和丛昊在一起了八年,尽管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过春节,不过这种一个人过节的感觉确实离她已经很遥远了。
但对于叶安安来说,即使地球毁灭的只剩下一根竹竿了,在没把最后一点木屑吃光之前,她绝对不会选择用这根竹竿戳死自己,所以,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时刻,当春晚的主持人们超喜庆地倒计时时,她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人蒙着被子躲在被窝里哭呢。
超市里,叶安安在大婶大人潮中奋斗了两个多小时才拎着两大袋食材挤了出来,她带着一种逃兵看战场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好不容易逃离的超市大门,然后一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打道回府了。
转眼间到了大年三十,叶安安早早地起了床,先到厨房里打了点浆糊,然后将电视打开,找到一个载歌载舞最欢乐的台,将音量放大,然后搬着把椅子,将对联福字和一小碗的浆糊放在上面,推着出门了。
叶安安将椅子放在门口,然后踩在椅子上将刷满浆糊的对联周正地贴在门的两边,这一招还是老爸教的,用胶水或双面胶贴春联,第二年再贴新的时旧的很难清干净,但这种用面熬成的浆糊就不会有这个问题,用水一浸就自然剥落了。
叶安安的双手停在写着‘阖家欢乐’的横批两边,想着和老爸相依为命的那几年,一直都是她在下面刷浆糊,老爸站在椅子上贴春联,老爸一边贴着还会一边不停地问她,“闺女闺女,快看看,歪不歪?”
叶安安将举酸了的胳膊放下,用力的甩了甩头,将脑海中残留的悲伤的情愫死死地压回去,一跃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她回退了两步,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将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自顾自地点了下头,“嗯,没歪”
正准备搬着凳子进屋,叶安安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对比自家十分喜庆的门面,林澜家的房门简直光溜溜的好像寒冬腊月天在大街上只穿着背心的老乞丐,说实话,有点可怜。
所以叶安安立刻将椅子搬到林澜家门前,怀着十二分的热忱,从剩下的几幅对联里随便拣出一副贴了上去。
最后,叶安安站在俩家中间的平台上,左右看了看,终于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对嘛~这才有过年的气氛嘛~ 这才……”
可惜她的感叹还没发完,身后的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叶安安赶忙回头,正好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林澜。
“hi,len,出院啦?”叶安安看着走出来的林澜,挑了下眉,举着手里沾满江湖的小刷子冲着林澜挥了挥。
“嗯。”林澜冲叶安安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房门口走去,只是在看到贴在门两边的对联,和从对联周围渗出的还没来得及风干的浆糊,身体不由得顿住了。
“哦,这个啊~ ”叶安安刚准备开口解释一下,可这时,好巧不巧的,一大滴浆糊从门框上的横批中间滴了下来,‘嗒’地一声摊在了地上。
叶安安从鼻子里‘呵呵~呵呵~’几声,然后解释了一句“这个好像,好像浆糊打的有点稀了”,然后迅速搬起椅子转身进了屋,左脚在跟进门的一瞬间向后利落地一勾,门便毫无留恋地‘哐’的一声关上了。
傍晚时候,中央一的《春节特别节目》正回顾前两年春晚的一些经典节目,台上唱着《好心情》的还是一张少女的脸,虽然她脸上画着这时候正流行的浓重的天蓝色眼影。
“一见你就有~好心情~嘤~~不用暖身~就会开~心嘤~……”叶安安用毛巾绑着头发,身上穿着hello kitty的围裙,站在厨房的按台旁,一边在剁着猪肉一边跟着电视里的声音边唱便晃。
没错,她正准备包饺子,别看她做饭的水平一般,但包饺子却可以算是她一个可以拿来炫耀的小绝活了。因为老爸非常爱吃饺子,她这手艺可是跟楼下卖水饺的王婶练了很久的。
当电视里播放的新闻联播正在报道哪位领导人又跑到哪个乡村、哪个边防慰问哪些人民群众的时候,叶安安的饺子也出锅了。
叶安安盯着两大盘白花花的饺子看了一会,又用大拇指挑着下巴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两眼,最后转身出了门。
她要去对面看看林澜在不在,话说如果他十分幸运也是一个人过年的话,她当然非常愿意邀请他过来尝尝自己的手艺。
叶安安第三遍‘咚咚咚’地敲了林澜的房门,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正当她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门‘啪’地一声开了。
叶安安看着里面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林澜,不禁伸出手指着他翻了个白眼,“你,你刚出院你就洗澡,你伤口愈合了吗?”
“有什么问题吗?”林澜用一种看跳梁小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叶安安的装扮,最后一挑眉,“还有,你有事吗?”
放平时,叶安安肯定想就这么扭头走了算了,不过今天是多么特殊的日子啊~她决定再忍你一次,所以叶安安努力地冲林澜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包了饺子,你要不要过来吃?”
叶安安本来担心林澜会拒绝,可没想到他垂了下眼睛的功夫就答应了,“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说完不由分说地关了门,叶安安丝毫不怀疑她如果再狗腿地把脑袋往前伸一点,鼻子一定会被门夹个好歹。
“谁等你,你不会自己来。”叶安安冲着关着的房门怒吼了一声,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幸免于难的鼻子,然后悻悻地转身回了屋。
不到十分钟,林澜拉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来。
叶安安端着饺子从厨房里绕出来,看了一眼林澜手里拎着的两个细长的瓶子,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林澜抬起手冲着叶安安晃了晃,“香槟。”
“香槟?”叶安安将盘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又绕回厨房,也拎起一个瓶子冲林澜举了举,“那你需要搭配点陈醋吗?”
林澜无所谓地撇了下嘴角,径直走进客厅,将手中的香槟和两个高脚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四下打量了一下便坐在了右边的单人沙发上。
叶安安拎着醋瓶跟在他身后,坐在中间的长条沙发上。
她看了看林澜开香槟的动作,不由得吸了口气,“我这里没牛排,也没起司蛋糕,你不是真打算吃饺子喝香槟吧?”
“当然不是,”林澜头也不抬地回答,“是你吃饺子,我喝香槟。”
“什么什么?”叶安安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你不吃饺子你来干嘛?”
“就当我发善心,陪你过年好了。”林澜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叶安安,将瓶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倒入高脚杯中。
“算了吧你。”叶安安一把将林澜喝了一口的香槟夺了下来,“你这个刚从医院手术台上下来没几天的人就别乱发善心了,以你现在的状况,说这样的话可是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就好像跳进冰窟里冻得浑身抽抽的人还对着不远处的老头挣扎着高呼,‘嘿嘿等我啊我去救你啊’但其实人家老大爷正在冬泳,身体倍儿棒的好不好。”
叶安安说完,将林澜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离他最远的一角,拿起另外一只高脚杯为自己倒了半杯香槟,一仰头喝了下去,“再说了,就算有一个人要喝香槟那也是我喝啊,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吃饺子我都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消化,不过~”她舔了下嘴唇,“嗯~味道还蛮好。”
林澜难得露出一个正常些的笑容,身体向后靠在沙发里,稍稍挥了下手,语气淡淡地说道,“有时看你说话办事的样子,真不像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叶安安将一盘饺子推到林澜面前,“尝尝吧,我的手艺还不错的。”
“穷人家的孩子?”林澜没接叶安安递过来的筷子,而是仰头看了看客厅的摆设,“如果穷人都可以像你一样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我想至少要等到我们国家共产主义实现的时候。”
“我现在应该不算是穷人了。”叶安安笑着耸了下肩,拿起桌上的酒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槟,轻轻抿了一口。
“哦?”林澜身体在沙发里扭动了一下,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叶安安再次将筷子递了上去,“我花了很久时间包的,你就赏光尝尝吧,你尝了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脱贫致富奔小康的。”
林澜眼睑一垂,看了看叶安安手里的筷子,最后将搭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了下来,身体向前一倾,接过叶安安的筷子,夹起一颗饺子放进了嘴里。
“怎么样,味道如何?”叶安安看着林澜,一副等待被赞赏的样子。
“还不错。”林澜将口中的饺子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那就多吃几个。”叶安安又将盘子向林澜的方向推了推,“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多吃点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觉得好吃,林澜难得听话地又吃了四五颗饺子。
叶安安端着手中的高脚杯,笑眯眯地看着林澜吃饺子的样子,这时,电视屏幕上八点倒计时完毕,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
叶安安将视线移到电视屏幕上,似乎放松般地叹了一口气,“我想,今年的新年一定会过的精彩纷呈的。”
“哦?怎么说?”林澜放下筷子,看向叶安安。
“吃好了?”叶安安挺直脊背,目光炯炯地看着林澜,笑的一脸的纯良无害。
林澜轻轻拉起一边的眉毛,缓缓地点了下头,露出一丝诧异来。
叶安安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她手里拿着一杯琥珀色冒着气泡的香槟,优雅地冲林澜举了举,微笑道,“吃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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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与心的碰撞 第一百零四章 个中缘由
第一百零四章 个中缘由
林澜倚在沙发里,不动声色。
叶安安颦着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不如就从最开始说起好了。”说着叶安安绕过茶几走到林澜身边,俯下身看着他,微微抿着嘴角,“你,是谁?”
“我是谁?”林澜微微扬眉,“这个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你?每个人身上都套着各种各样的身份,之于国家的公民,之于母亲的儿子,之于老师的学生,之于你?那应该只能算是邻居吧。”
“呵~”叶安安笑了一声直起身子,右手举着酒杯,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臂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澜,“邻居是吗?我看你为了成为我的邻居可着实破费了不少啊,我很想知道,你是花了多少钱买下这栋房子的?它原来的主人在儿子刚出生不久老婆还在坐月子的时候迅速地搬出去,这个速度,简直比看到汽车赶超了飞机的场面还要令我震惊啊。”
林澜低下头,目光落在眼前装着饺子的盘子上,嘴角一勾,“也不是很多,八十万。”
“嗯~这个数字还算合理。”叶安安点了点头,“那,雇用那晚偷袭我的男人呢?又花了多少?”
林澜目光一抬,耸了下肩,“这件事没经过我的手,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我的助理。”
“那就有劳了。”叶安安身体向左一斜,左手手肘撑在林澜所坐的沙发扶手上,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那让我们再回到第一个问题把,你是谁呢,花了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在我吃的饺子里加了什么东西?”林澜下巴微扬,和叶安安对看,占了半个眼眶的乌黑眼眸在她酒杯里琥珀色液体的映衬下散发着蛊惑的光芒。
叶安安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嘴角依旧挂着满满的笑意,柔声说:“人家就是不告诉你。”
如果你是一个聋子,你一定会以为这一对男女正在极尽柔情地说爱,而不是在暗中较劲,企图用体内的真气将对方震个骨骼尽损筋脉齐断。
“你见过哪个死刑犯在执行死刑之前还和执行官讨价还价的?”叶安安将手中的酒杯放回茶几上,伸手从林澜面前的盘子里捏起一颗饺子放进嘴里,然后又将手在林澜纯白色的宽松大毛衣上抹了抹,最后意犹未尽地咂了下嘴,“嗯~看来我今天的厨艺发挥的格外出色。”
林澜目光一垂,看了一眼自己被叶安安蹂躏的衣服,只是微微皱眉,竟然没发火。
“还是不打算说是不是?”叶安安看着以一种极为舒适的姿势窝在沙发里丝毫不为所动的林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喽~”说着身体向下一蹲,从茶几下面一层掏出一只小瓷盆,里面装着小半盆浓稠的褐色液体,她从围裙的口袋里抽出一张面膜纸,摊开来在林澜眼前晃了晃,然后扔了进去,紧接着又拿起桌上的筷子,一边搅动着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林澜。
“看,这是我专门为你配置的面膜,里面的材料我可是费了很多心思的,有楼下干掉的池塘里的小半杯淤泥,配上马桶里的一整杯水,当然里面大约还有几十只的蚂蚁,被冻死的几只类似蚯蚓的小东西,可惜了,这大冬天的没有找到苍蝇,所以我只好去小区门口的饭店要来了几只小强,把这些东西放进搅拌机里一搅,哇~你看,真的太棒了,蛋白质超丰富的有没有?”
叶安安仿佛哆啦a梦一样,从围裙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双胶皮手套戴在了手上,“len,虽然这双手套我前两天刚用它疏通过我家堵塞的马桶,但你要相信我,我洗过了,还是撒了洁厕剂洗的呢。”说着将手伸进小盆里捞啊捞,最后将浸泡开的面膜纸捞了起来,“来吧,我们开始吧,我保证你敷完这片面膜,皮肤一定会变的更加水嫩嫩的。”
林澜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好像是看着七窍流着血的女鬼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你,你等一下。”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吗?敷上之后就不可以说话了哦~”叶安安看着林澜一张因为惊恐而变得惨白惨白的脸,心里因为这种恶趣味而产生的快感膨胀到了一个顶点,她终于有一点点理解了《鹿鼎记》里那个变态的建宁公主的感受了,原来折磨别人确实是有它的乐趣在的,尤其是一个让你恨得牙痒痒的人。
看叶安安止住了脚步,林澜稍稍缓过来一口气,他目光定在叶安安手里的小瓷盆上,咽了下口水,“我在佳盈基金公司工作,我的真名叫蓝林。”
“然后呢?”叶安安一挑眉。
“我既然已经说出了我的身份,你难道还猜不到我的目的吗?”
“我的眼睛就是冲击钻,我也打不穿你这么坚厚的表层啊。”叶安安冷笑了一声, “不如你主动一点啊,把你隐藏在最深处的内心世界掏出了让我瞧瞧,让我瞧瞧你的左右心房是怎么串通一气,然后伙同你的眼、鼻、喉,再和你的四肢十指狼狈为j,上演这么一出旷世奇谈的阴谋大戏的?”
“所以才奇怪啊,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林澜,哦,不,是蓝林,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奇妙的话来。
“什么意思?”叶安安翻了下眼睛,左手托着小瓷盆,右手掐腰藐视着蓝林,“你不必在这跟我上演一个西瓜切成两半的太极神功,想拖延时间是不是?我可以告诉你啊,你四肢的麻痹感在这2003年的最会一秒钟也不会消失,就算你有自信可以跟我消耗到零点的钟声敲响,我也可以跟你保证,在你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绝对会把我手里的这小半盆优质面膜泼在你的身上,并且,一滴不剩。”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我的动机其实已经不需要向你隐瞒了,但在我说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叶安安刚翻个白眼准备拒绝,蓝林下巴一点,眼睛一张一合,做出一副稍安勿躁的表情,“我的问题非常简单,只要你回答我,我会马上给你一个解释。”
叶安安一仰头,“那问问看吧。”
“你听说过我吗?或者你听说过佳盈基金吗?”
叶安安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么,郡威实业呢?有印象吗?”
叶安安又想了一想,脑海中对这个名字还留着点痕迹,她看着蓝林,但没有说话,心里最中心的位置好像出现了一块大磁铁,许多细微的小碎片迅速地向中央集聚,渐渐有了要连成一片的趋势。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没听过或者印象不深是不是?”
“我知道,郡威实业嘛~,我知道。”叶安安有点底气不足地猛点头,最后用带着塑胶手套,沾满褐色液体的手指一指蓝林,“我回答完了,该你了。”
“我刚刚说的不是很清楚,我就职于佳盈基金公司,是公司的首席操盘手,一般人没听过我们公司不奇怪,毕竟在华北地区‘康华’一家独大的情况下,‘佳盈’只能算是一个刚成立的小基金公司,但别人不知道不奇怪,但对于你,一个在市场如此不景气的情况下,在短短几个月内以手里不足万元的成本在股市赚取百万的人,不应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go on”叶安安耸了下肩,看着蓝林,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她此刻的这种表情被熟悉她的那几位公关部的同事看到,她们一定看得出,这代表她遇到了麻烦,正在想对策。
“就如我刚刚所说,佳盈这两年发展虽然比较快,但规模还是比较小,一般只会对一些资金规模较小的股票做短线庄家,在最近的三个月内,我竟然巧合地和你遭遇了两次。第一次是宝佳日化,当时宝家日化在连续两日涨停之后一路走跌,散户们都在疯狂抛售,而其实这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团队将另一笔资金逐出了局,正在进行吸盘。我记得,你当时十万股的交易价格是当日的最低价,因为吸盘完成,我已经决定在下午开盘后将这支股票做涨停,但因为你下的单子只有区区十万股,而在股市里到处乱撞却又恰巧撞中红心的人随处可见,所以我当时只是查了一下资金来源,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我们在郡威实业上的第二次遭遇。”
叶安安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想起了‘郡威实业’这个名字,因为她在筛选股票时仿佛面朝大海撒渔网一样,爱落哪落哪,她眼睛盯得位置不是股票名称,而是蓝色曲线,所以刚刚才一时没想起这个名字来。
此刻,叶安安心里不禁开始暗自懊恼,从获得预见股市这项异能开始,她就一直在叮嘱自己要小心运用,因为她知道,股票是人做的,而她看到的价格曲线是在没有她介入的情况下产生的,也就是说她一旦介入,很有可能会引起这条曲线的变化。在她的资产达到五十万时,为了避免引起庄家注意,即使针对一只股票她也是拆分下单,当然,除了郡威实业。
她还记得那天是涂可的生日,下午三人刚好没课,就打算出去庆祝,在徐子文的反复催促下,她将刚刚回笼的资金迅速投进了前两天就看好的郡威实业,大概是以一块三毛几的价格挂上去一个八十万股的单子,就像一个一辈子遵守交通规则不横穿马路的人一样,她抱着这样一份侥幸的心理,哪里会想到,生平就违规这么一次竟然就被超速的黑车一下子撞飞了。
“说完了?”叶安安将左手的小盆交到右手,不屑地看了一眼蓝林,“难道这就是让你费尽心机潜伏在我周围的原因?怎么,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人会玩股票啊?”
“当然不是,当我再一次看到你的名字,我难掩我的好奇之心,所以我对你的资金动向予与了充分的关注,你最后的资金动向让我同样有些惊讶,当我通过郡威实业赚的金钵满满准备撤庄时,你又以当日的最高价,也是郡威实业有史以来的最高价,一块六毛二分的价格将你手里的股票全部卖空,净赚了三十多万,我说的没错吧?”
“怎么?怪我分了你的肉羹么?”叶安安翻了个白眼,“拜托,你是庄家,你完全可以不要连续两天半做涨停啊~”
蓝林微微叹了一口气,“三十多万同样不算多,但作为操盘手,除了要有很强的记忆力、分析力外,在很多情况下,我们靠的是自己对大盘,对资金动向敏锐的感知能力。我自认为没有人可以完全预测出我的操盘计划,所以,我让我的助理对你进行了一些调查,如果在此之前我只是稍稍感觉有点意外并没有放在心上的话,这一次,我开始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在上大学之前,说你维持温饱都有困难也不算为过。但你在区区四个月的时间里,让自己的资产以几何倍的速度迅速增长。当然,就如你刚刚所说,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会玩股票。但是,我在五年前就在普林斯顿大学递交了金融学硕士的毕业论文,并且在华尔街做了一年的见习操盘手,两年的职业操盘手。如果用一句话形容03年股市的话,那就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但是你的例子却告诉了我,完卵存在,并且存在在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股市,并且丝毫没有专业知识,还完全记不住自己曾经操作过的股票名称的小女孩身上。如果换做你是我,你难道就不会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吗?”
“所以,你就在我的电脑里安装了跟踪软件?”叶安安歪着头,轻挑着眉毛看着蓝林,“如果我好奇你的身体上一共长了几颗痣,难道我要潜入你家,然后躲在你的衣柜里看着你把衣服脱光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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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与心的碰撞 第一百零六章 真真假假
第一百零六章 真真假假
“那是因为我有一种怀疑,实际操作的那个人并不是你,只不过是有人借用你的账户罢了。但有一天我去软件园见一位朋友,准备回公司的路上我的助理刚好认出了来这个小区看房子的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这个怀疑已经基本不成立了。因为,以你一直以来的财产状况,是不具备买房子的能力的,也是在那个时刻我才决定住进你的隔壁,亲自调查这件事。”
“难道普林斯顿大学的高材生只会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叶安安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