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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财女第14部分阅读

      重生之财女 作者:roushuwu

    得到最大的进益。

    当她对对冲基金发生兴趣的时候,她就拜了业界最卓越的投资导师朱利安为师,朱利安经营基金时,她和其他的年轻人围坐在大圆桌的四周,模仿他的技巧,关注导师怎样决策、怎样处理信息,并精明地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去操作。

    在这个年代,信息获取更加便利,越来越多人正努力细致地分析这些信息,犹豫这种竞争十分激烈,拥有杰出的导师提供诀窍就变得至关重要。

    自己就曾经营一家对冲基金的她,自然明白在行业信息拥堵的时候,经营基金就变得与过程、实践以及信息综合能力等联系日益紧密,而那些能力是通过学习获得的。

    这种学习完全不局限于课本、课堂,更多的是依靠实践,那些没有经过大师指点的“傻瓜”,甚至不懂得投资组合的构建。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在她手下的那些杰出投资经理中,有很大一部分并没有高学历,甚至是其他专业改行的,他们的成功完全和毕业的学校没有关系。

    “很有意思的比喻,杰出的导师?你对自己这么自信?”梁昊一直好奇她自信的源泉。

    “过奖了,你对自己不也同样自信?不然你当时也不会选中我为你投资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两个同样自信的人。”梁昊的眼睛很亮。

    “敬谢不敏”范雨瑶用双手打了个叉。

    “话说回来,他们四个真的有那个天分吗?大熊憨傻,朝明轻浮,绵绵自我,陆成孤僻……”梁昊对他们四个太了解了,以至于并没有太大信心。

    “这么看不起他们?他们听了可会伤心的。”范雨瑶承认他们四个的确有这些毛病,可在她看来谁没有点小个性呢?又不是机器人,何必要求人家完美。

    “大熊谦虚而踏实,能够对问题开展积极的尽职调查,而且从来不害怕承认错误,做投资傲慢是没有出路的,因为市场将会把你挤出局,可以自信,但不能狂妄自大;方朝明有着竞争的天性,一件事情一旦激发了他的兴趣,他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在市场上不懂得全力取胜的人,注定是个输家;绵绵独立,她的反向思维能力很强,像她这样能够独立思考问题不断质疑公众舆论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她很看重财富,才会喜欢每天反反复复地操作短线,绝不是一个保守的人,资金在她手上能够产生她能力范围内的最大收益;陆成有天生的聪明智慧,这一点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他是属于那种擅长对趋势进行外推和内推的人,对市场的变化有一种感觉,这一种与众不同的思路他自己无法解释,别人也无法理解。”虽然平日里对他们四人严厉,没少责备过他们,但他们的优点她还是都看在眼里的,若不是觉得他们有潜质,她连说都懒得说他们。

    正文 第七十章 歌

    第七十章 歌

    梁昊惊讶地看着范雨瑶,“你对他们的评价很高?我怎么觉得你所说的和我认识的他们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呢?”

    “虽然现在他们还是四只小菜鸟,只是他们身上有潜质,如果他们肯努力假以时日相信不会比那些名校出身的逊色多少,毕竟他们还年轻,可塑性强就是最大的资本。”

    “你把他们吹得和天才似的,不过我还是挺欣慰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看着小跟班儿们今后有出息,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高兴,“多谢你了。”

    “谢我做什么?我为你工作,你付给我钱,各取所需。”范雨瑶还是一脸酷样,“他们有进步的能力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我训练他们也是为了我能更好地做事。”

    “我真是很好奇,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一身投资本事?从书本上?大熊他们好歹也经过科班教育,看的书未必就比你少,怎么和你就差了这么多?”从开始到现在梁昊的疑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现在问这些你不觉得太迟了吗?”范雨瑶神色不变,“如果我是你一开始就会搞清楚我是哪里学会的本事,而不是等到现在,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如果我是你,只会关心我能给你带来多少利润,而不是对我投资来历刨根究底,我也一直很好奇当时你又是凭什么认为我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够做到?”

    范雨瑶的直言不讳让梁昊无奈地摸了摸脑袋,自嘲地笑道,“这是你的秘密,你不想说,就算我再怎么试探也没有用,大不了你就把它推到你有天分上去。”

    “本来就是。”这一点范雨瑶倒是自信满满。

    “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几天新闻不是有播嘛,有个国外的小孩子十二岁就博士毕业了,还有个印度的小姑娘九岁就是电脑神童了,咱们雨瑶妹子就属于这种天赋异禀的神人。”李慕白不以为然地说,想当年梁昊不也是在这个年龄就开始布局准备将陶一华那一伙势力赶出梁氏,范雨瑶的投资虽然厉害,也还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何况看她的样子就是一副聪明人的模样,连斯诺克这么需要脑力的运动都能玩得这么好,智商能不高吗?

    “就是,出来玩就要开心,干嘛老讲那么严肃的事,来来来,瑶瑶妹子来陪我唱歌。”宋颜立刻响应。

    “《今天你要嫁给我》?这是什么歌?”接过宋颜硬塞过来的麦克风,她疑惑地看着屏幕。

    宋颜已经跟着曲子很high地哼起来了。

    “不会吧,你是火星来的吧?这首歌没听过?”宋颜大惊小怪地叫,“你不要骗我哦,我当年也是南州一中毕业的,就算学校再枯燥再单调,也不至于连流行歌曲都没听过,何况南州一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你平时不会真的一直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吧?”

    “你看她球打得这么好,整天不上课玩股票,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了。”李慕白闲闲地说。

    “我是很少听歌。”范雨瑶皱着眉头。

    其实她也不算是个古板的人,前世的她唱歌跳舞打球无一不精,该忙的时候忙,该放松休闲的时候也绝不会亏待自己,只是这华夏国的流行歌曲她实在很少听,自然没有听过这首。

    “哎,算了,来来来,跟着我唱,旋律很简单的,你这么聪明,听一段肯定就会了。”宋颜抱着麦克风唱得很陶醉。

    “老五,你不想活了吧,在老大面前和她唱这首歌?”一直头也不抬埋首游戏的杜宇飞突然倾身在宋颜耳边轻轻地提了一句。

    宋颜一个激灵,原本唱得很投入的声音嘎然而止,像坏掉了的唱片机,“跟我一起走,走,走,走……

    “干嘛不唱了?跳针了?”范雨瑶觉得这首歌还挺好听的,可谁知道他会突然卡住,只得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宋颜不敢看她,只是用眼角余光瞄到梁昊手执酒杯要笑不笑地眯着眼看着他们两个,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真蠢,老大对范雨瑶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他还白痴地拉着范雨瑶去唱那么浓情蜜意的歌,明白着是挑战他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呵呵呵,”宋颜朝梁昊讨好地干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屁股,和范雨瑶拉开距离,“突然忘记后面怎么唱了,我们还是换首歌吧。”

    范雨瑶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掉了这首歌。

    “让我看看唱哪首歌好啊?《广岛之恋》?不行,不行,讲一夜的……”

    “《小酒窝》?不行,不行,太甜蜜了……”

    “《相思风雨中》?更不靠谱了……”

    宋颜艰难地在点歌器上搜索着,急得满头大汗,心里暗骂着,怎么每首都是情啊爱啊之类的,就不能创作一些立意高品位雅的歌吗?

    作茧自缚啊,李慕白幸灾乐祸地笑着。

    自作孽,不可活,杜宇飞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毫无要解救他的意思。

    “呃,这首,这首好,《红星闪闪》”宋颜望着梁昊讨好地笑笑。

    “不会唱。”范雨瑶还是三个字。

    “这你也不会?唉,其实我也弄不懂怎么唱了,这种老古董的歌你不会唱也正常。”宋颜拿起麦克风试了几个字也只得承认失败。

    “啊这首《两只老虎》你肯定会唱”宋颜开始庆幸现在是在童谣库里选歌,每一首歌都绝对安全。

    范雨瑶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屏幕,这首歌她也从没听过,但旋律听起来是华夏国的儿歌,这样耳熟能详的歌都不会唱,那岂不是漏洞太大,连自圆其说都很难了。

    “我不喜欢唱歌,”她把麦克风往身边的梁昊怀里一扔,“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梁昊握住她的手腕,“才九点,明天是周末,再过一会儿送你回去。”

    范雨瑶皱了皱眉不说话,只是盯着被他握住的手腕看,她实在不喜欢他有些逾越的举动,宋颜他们也常常和她勾肩搭背,但她能感觉到他们只是大大咧咧地把她当哥们看待,而梁昊不一样,尽管在聊天谈工作的时候两人还算投机,但他的占有欲常常会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来。

    若换做是一般的女孩子,也许会因为他的占有欲而觉得欢喜,可她独立惯了,甚至有一些女权主义的思想,哪里受得了被一个男人当做所有物?

    她的眼神太过于冷漠,冷漠得梁昊有些尴尬地放了手。

    如果是其他女人,也许他会强势地把她拉入怀中,可她是范雨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强势的范雨瑶,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她不放手,她一定会直接而凌厉地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讨他欢心,吸引他注意,在她心里估计他也就比陌生人强上一点,只能算是一个合作伙伴,想到这里,梁昊的脸色更沉了。

    她真的太过特别,明明不是那种心如海底针的女孩子,他并不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揣测她的想法,她的冷静和理智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他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每一个想法,就如电脑机器一般,完美精确,不带一丝情感,越想心里就越闷,他昂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也许是察觉出他对她的感觉,她对他的态度甚至还不如对宋颜他们热络,梁昊有些挫败,她是他第一个需要动脑想点办法追求的女人。

    他嘴角勾起苦笑,自己是不是天生犯贱?居然喜欢上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李慕白摸了摸下巴,觉得眼前这两人实在有趣得紧,梁昊是个绝对强势的男人,范雨瑶的脾性也不柔弱,本来是完全不合适的两个人,若是像他们仨一般只是兄妹般互相欣赏的情意还好,偏偏梁老大对她有了执念,郎有情,妹无意,没想到大磁铁梁帅哥也有今天,这僵局是难解了。

    但无论如何,这兄弟可不是白做的,何况人家还是大哥呢,他只得慢慢地晃出来打圆场,“雨瑶妹妹,先别急着走嘛,好不容易出来轻松轻松,也给哥哥们点面子,老五这家伙点的都是些什么破歌,来来来,你想唱什么自己点。”

    一边说着一边很不客气地一屁股把宋颜挤走。

    范雨瑶犹豫了一下,今晚穆铁也不在家,范玲就让穆爱国到她家吃饭,在她的撺掇下穆爱国刚刚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两人现下正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要是她回去得太早了,那可就煞风景了。

    唯一郁闷的就是梁昊老是用那种莫测的眼神看着她,她知道他对她感兴趣,可问题是她对他是一点兴趣也无,这种男人太霸道太危险,完全不在她的安全范围之内,很难对他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

    “jt one st dance?哇哦,英文歌啊?”宋颜夸张地叫道,“原来这是你的菜啊,难怪我刚才点的歌都不满意。”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唱这么悲伤的歌?”梁昊眯着眼笑,可眼底却全无笑意。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最后一支舞

    第七十一章 最后一支舞

    we et  the night  the spanish cafe,

    i look  your eyes jt dont know what to say,

    it feels like i drowng  salty water,

    a few hours left til the suns gonna rise,

    toorrow will e and its ti to realize,

    our love has fished forever,

    how i wish to e with you……

    “爸爸,爸爸,”安忆轻声呼唤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生怕打扰他的安眠,眼神如小鹿斑比一样无辜柔弱,指尖却控制不住轻轻颤抖着。

    尔雅的中年男子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神情却平静安详。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下一刻他就会立刻睁开眼,对她微笑。

    “安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几个身着白衣的人对她抱歉道。

    “安先生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小姐,节哀顺变……”

    安忆回过头看着身边拉住她的人,他们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唠叨着什么,甚至连面目都模糊不清,耳边恍惚传来哭声、劝解声……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是在做梦吧?

    中午还和她一起吃饭,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今年圣诞节去哪里过的父亲,那个看起来文弱却顶天立地的父亲,就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了?永远不会对她微笑了?

    她觉得自己的喘息很重,指甲狠狠地抠着自己的掌心,可是那种痛楚比起心里那种如刀绞般的疼痛是那么微不足道。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也要随父亲而去了。

    但是,她不能倒下,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因为父亲不会原谅她的软弱,她也绝不能让父亲失望,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应该永远是那个坚强果敢,不逊于任何男子的安忆。

    她的眼神逐渐清明,理智告诉她,爸爸死了,死于心脏病引发的猝死,尽管感情上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凝视着父亲仿若沉睡的容颜,告诉自己,我是安从文的女儿,爸爸绝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脆弱。

    她挺起胸膛,虽然脸色苍白,眼中却没有一滴泪,那样楚楚可怜、无能软弱的小女儿情态,不应该属于安家的后代,她必须捍卫安从文的最后一丝尊严。

    父亲供职的集团,是全球最顶尖的投资银行和证券公司,作为集团的大股东和公司的领导者,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全球的经济变化,而他的突然离世,使华尔街一时间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们公司的后续反应,也许新的领导者会带领他们走向更加辉煌的将来,也有可能从此之后他们将会一蹶不振。

    公司新的领导权力的争夺也就展开了,因为安从文离世太过突然,既没有培养也没有指定继任者,新的继任者只能由公司管理委员会选出,而作为新任大股东的安忆也成了各方争取的对象。

    “安,节哀顺变。”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走到她的身边。

    “凯文叔叔,谢谢您。”安忆有礼地鞠了一躬。

    “我们随便走走吧。”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凯文体贴地为她撑着伞。

    “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一转眼你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对冲基金公司,这么年少就有这样的成就,你的父亲一直以你为傲。”

    “谢谢,我也一直以他为傲。”安忆颔首。

    “过几天公司管理委员会就要开会了,新的领导者一天没有确定下来,公司就一天不能安定下来,外面那些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老客户们也感到很不安……”

    “您说的是。”她轻声应道。

    “一个优秀的管理者能让公司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像你这么有金融天赋的孩子,再磨炼个几年,继承父业不仅顺理成章,而且还是一桩佳话,而这几年你还太年轻,若有一个了解你的长辈带着你一段时间,在你和你父亲两代人之间起到一个承前启后的作用,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父亲对公司都是最合适的。”

    “凯文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微笑地说。

    凯文眼睛一亮,“我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而你的确是聪明人中的佼佼者,一点就通。”

    她低头微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寒意,父亲尸骨未寒,他们就已经开始威逼利诱了……

    而从开新闻发布会到安排葬礼,从接受遗产到拜访父亲的老友们,无论是面对镜头,还是精明的银行家们的试探,她从未有过一丝失态。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失去至亲,还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她相依为命,感情深厚的父亲,怎么可以镇定到这样的地步?

    是她城府太深?还是心肠太硬?抑或是早已看透生死?

    无论是城府还是心肠对于银行家来说,这些都是褒义词而不是贬义词,一个优秀的银行家本就应该具备这样的素质。

    而最让众人惊讶的是那个公司管理委员会选出新一任领导者的午后。

    “为什么会选择我?”眉目深邃,鹰钩鼻的男子习惯性地皱着眉。

    “因为你适合。”安忆神色不变。

    “我以为你会选择凯文、斯蒂芬或者是约翰,这段时间他们不是一直和你接触吗?相信也许下了天大的好处。”男子显然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处如果真的像天那么大的话就是假话了,还能相信吗?”安忆淡笑着,“他们说如果我能支持他们的话,他们接管公司几年之后将会把公司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你若是和我接触的话,会给我这个许诺吗?”

    “不会。”男子沉吟片刻,“我并不是不想和你接触,取得你的支持,但是没有机会,你身边都是他们的人,不过就算我找到了你,也不会答应你日后将公司还给你,除非是董事会觉得我不合格让我辞职。”

    “你说的是实话,到了手的权力没有谁愿意放弃,何况这是一个可以让你尽情施展才华的舞台。”安忆点点头,“另外,我对于公司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我的兴趣在于我自己的对冲基金上面,你尽管放心,我不会逼你让位的,我想要的东西自己会去争取。”

    男子微怔,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小觑了这个女孩子,她将来的成就谁都无法估量,他发现自己竟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的将来了。

    这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再一次让人们将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她绝不是那种养在深闺中不知世事的贵族小姐,也不是那种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在正事上就少根筋的富家女。

    面嫩心黑,这样的女孩子,就算年纪再小,也不会有人敢唬弄她。

    正是这分强硬让人们认识了这位颇有些铁娘子作风的女孩子,虽然身着黑衣,脸色沉凝,不仅有着超一流的智商,更有着不被轻易打败的韧性和勇气。

    可是谁都忘了,那一年她才十九岁,还只是个大一的学生而已。

    只有他,只有他记得她只是一只故作坚强的小猫而已。

    他远远地看着少女和一群人侃侃而谈,尽管她的神色平静淡定,他却能轻易地看出她身上那满得要溢出来的悲伤。

    他知道那种孤独的感觉,自幼失去双亲,祖父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只留他一人在家。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依靠,一切只能靠自己,拼命达到祖父的期望和要求,每一天都要严格地控制自己,那段时光对年幼的他来说非常难熬,好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如亲祖父一般的老管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习惯了。

    可是此时的她似乎比他当年还要惨上几分,就像一只被饥饿的狼群围住的绵羊,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的身边是否还有可以相信的人。

    而一只羊不被狼群吃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也伪装成狼。

    “咦,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女伴?”她也见到了他,难得主动地过来打招呼,要知道他们目前的关系并不是很和睦。

    “来得太仓促,不如你做我的女伴好了。”他立刻将自己的关心掩饰了起来,又是一副臭屁的样子。

    “哼。”她只是冷哼一声,竟然没有反驳他。

    他知道,她是累了,真的累了,这几天故作坚强的伪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

    “女伴,陪我跳一支舞吧。”他半强迫地将她拉进舞池。

    那一天的那支曲子是一首新歌,却忧伤得撕心裂肺。

    只是最后的一支舞,

    在我们说再见之前,

    我们倾斜,旋转,旋转,旋转……

    就像那第一次,

    再多来一次,

    抱紧我,给我温暖,

    因夜已渐冷,

    但我不知身属何处,

    只是最后的一舞……

    她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半闭着眼睛,偷偷地释放自己的脆弱,任由他带着自己舞着,而他则轻拥着她的腰,只觉得怀中女子纤细冰凉,柔弱得让人心疼。

    “安忆……”他轻声唤道。

    “嗯?”她懒懒地应着。

    他张了张嘴,嗫嚅了几下,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这一天他们第一次共舞。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放纵

    第七十二章 放纵

    喧嚣的舞池,迷离的灯光,男男女女正纵情声色,在昏暗中放肆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安忆茫然地看着,一口气将手边的酒饮下。

    “安,走,我们去跳舞。”金发女郎气喘吁吁地拉着她。

    “不要,我想喝酒。”安忆摇摇头,吩咐调酒师再给她一杯血腥玛丽。

    “又喝你今晚都喝了多少了……”金发女郎不满地嘀咕。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这个时候dj突然放起了更加劲爆的音乐,pub里面的人就算是扯着嗓子喊都很难听到对方的话。

    “算了,算了,你爱喝就喝吧,我去跳舞了……”金发女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重回舞池。

    这是第几杯了?安忆自己也不知道。

    只有在这里,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听着嘈杂的声音,她才会有一丁点的安全感。

    谁也不知道,父亲的去世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心理创伤,每次回到那栋空荡荡的大房子,她就幻想着父亲从楼上轻笑地下楼,抚着她的头说,“小猫,你回来了。”

    明明知道是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那种感觉太痛苦太难熬了。

    她想要麻痹自己,逃避这样的痛苦。

    于是她开始不想回到那栋和父亲有着共同回忆的房子,甚至慢慢连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也不想回去了。

    她害怕没有人的地方,她害怕独自一人。

    就算是整夜开着灯她也无法入睡,被失眠折磨得几乎要崩溃的她只能整夜整夜地沉迷在酒吧中,沉迷在大量酒精带给她的麻痹中。

    不然还能如何呢?她自嘲地笑笑,总不能去找自己的心理医生说,她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她失眠,她需要精神类的药物吧?

    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她很快又会成为各方关注的对象,随之而起的是各种质疑声,那么自己长久以来苦苦支撑的局面又要功亏一篑。

    而流连酒吧,那些有心人也只会认为自己是年少贪玩,毕竟谁没有这样轻狂的阶段呢?

    就连放纵都需要这么小心翼翼,步步谋划,真的好累……

    她昂首再次将杯中的酒倒入喉中。

    “再给我一杯龙舌兰。”她看了看又空了的杯子皱着眉头说。

    “别喝了。”连调酒师都看不下去这个夜夜买醉的女子,只推了一杯矿泉水过来。

    “怎么?怕糟蹋了你调的好酒?”她抬头笑道。

    调酒师被她眼中那抹璀璨的光华所摄,心中不知叹息了多少次,这样绝美的东方女子竟然像喝白水一样不停地喝着混合的烈酒,纵然是调酒师,他也是有职业道德的,这样喝酒太伤身。

    “不给我调酒,我自己拿。”她探身将调酒师手边的威士忌拿到手边,直接对着瓶子灌了下去,看得调酒师目瞪口呆。

    “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一个棕发年轻男子晃到她的身边,着迷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她很没有形象地抬手擦掉嘴角边的酒渍,“我只喜欢女人,”她指了指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的金发女郎,“那是我的女朋友。”

    男子抬头望去,那也是一个极品尤物,可惜两个都是女同性恋,男子耸耸肩,遗憾而有风度地离去。

    珊妮一向都是她用来打发搭讪的最好借口,尽管她多次埋怨自己坏了她的行情,但这一招在这个秩序还算不错的酒吧里很管用。

    来这里的人大都是还算有素质,被拒绝了也不过是讪讪地离开,何况酒吧的老板势力够大,没有人敢在这里惹事,被美女拒绝了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没有人会把它当一回事。

    她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最浓的妆,最短的裙子,一口一口地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在酒吧昏暗迷离的灯光下,在喧嚣吵闹的音乐声中麻痹着自己。

    那一瞬间,她甚至开始恨父亲,这样对自己的放纵是不是一种报复父亲的早逝的方法?

    她摇摇晃晃地从酒吧里出来,蹲在路边呕吐不停,手里还紧握着一个酒瓶,饶是她千杯不醉的酒量,也经不起这样的烈酒猛灌,虽然神智还清醒,但是胃已经首先向她抗议了,其次是头疼欲裂,现在连四肢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恶——”她低着头,觉得自己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可那种翻江倒海的痛苦却盖不过她心底的空虚。

    “美女,怎么一个人?”

    “陪哥哥们玩玩吧?”

    “保证让你爽到爆,哈哈哈哈……”

    酒吧外面的治安当然没有酒吧里面那么好,这个时间段正是痞子混混们活跃的时候。

    安忆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三个穿着宽大t恤牛仔裤,身上挂着几条链子,鼻子耳朵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洞的黑人,冷冷地冒出一句:

    “滚”

    可是没有带任何保镖在身边,衣着暴露的弱女子这么口出狂言自然没有好下场。

    “x,臭娘们”她明显激怒了这三个人。

    一个黑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抡起酒瓶向他砸去,可惜这具被酒精麻醉了的身体根本不停使唤,抡瓶子的力气就和小鸡一般。

    酒瓶碎裂一地,她一脚往另一个黑人的胯间踹去,显然又高估了自己,高跟鞋飞出去老远,脚却被那人一把握住。

    “很嫩很白……”男人一脸y秽地笑着。

    “啊”她的头发被一把抓了起来,狠狠地向后扯着。

    “哈哈哈哈……”她痛苦的模样让他们的心理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一个男人干脆解开了裤子,押着她的两个男人吹着口哨大声笑着。

    没有警察,没有行人,凌晨的街上除了寥寥几辆呼啸而过的车和昏黄的路灯,什么都没有……

    就像她的心,什么都没有……

    甚至忘记了反抗的麻木,她的眼神变得茫然,连挣扎都忘记了,满心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厌倦。

    “放开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fck”

    她看着面前那个已经脱下裤子的男人的表情从不耐烦变得惊恐,再慢慢地举起双手,身后一直押着她的手臂的两个男人回头一看也慢慢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三个男人盯着那一把反射出金属光泽的手枪,一步步后退,突然一个转身跑了,那个脱了裤子的男人边跑边穿,看起来好不狼狈。

    “哼。”安忆冷哼一声,不过是几个喝多了的小混混,要是真正的狠角色会怕这个小屁孩手中的一把枪?

    “穿上”简洵抛给她一件外套。

    “干嘛?”她抬头不爽地看着简洵,忽然有一种他很高大的错觉,眼前紧抿着嘴角,一脸冷峻的十六岁少年和当初那个总是在人前乖巧地笑着,背后又臭屁又爱耍阴招的十三岁孩子真的不一样了。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对看了不知道多久。

    “算了,我眼睛好累,不和你说了。”安忆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准备往酒吧里走去,她只是出来吐一吐的,不代表着她今晚已经喝完了。

    长夜漫漫,酒还是要继续喝的。

    “你去哪里?”简洵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她发觉他真的比她高了很多。

    “关你屁事”这个认知让她心情更加不好,“d,你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赶紧回家睡觉去。”

    简洵脸色一沉,使劲拽着她就往外走。

    “你干嘛?”她尖叫着被他拖着走。

    “你使劲叫啊你刚才怎么不叫得这么大声?”他一脸凶狠地瞪着她。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老娘?我老爸都没有这么管过我”她泼辣地叫着。

    “所以我就代替他来管教你”若是一个平日里熟悉他的人在此,绝不会相信这个面目狰狞男孩子是平日里永远漾着温柔笑意的简洵。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啊,你一个十六岁的毛孩子还敢跑出来充大尾巴狼?信不信,姐姐一个手指就能把你给收拾了?……”她猖狂地笑着。

    他一语不发,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无疑是浪费唇舌,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拖向他的跑车,往里面狠狠一扔。

    “d,一个一个趁老娘喝多了来占我便宜”

    “你一个未成年人居然敢开车,你等着坐牢去吧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

    伴随着她的尖声咒骂,跑车启动,绝尘而去。

    简洵无奈地看着上一刻还在破口大骂的女孩儿,这一刻已经歪倒在他的车里呼呼大睡,毫无形象,口水直流。

    无奈归无奈,一想到刚才那些人对待她的样子,他的怒气就忍不住往上窜。

    他可以救她一次两次,可没有办法每次都救她,她再这样放纵自己,后果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透过那层厚厚的粉,还是能感觉到指下肌肤的细腻柔滑。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安从文去世之后,她夜夜买醉的每一个晚上,他都默默守在她所在的酒吧,不喝酒不跳舞,只是在一个角落看着她,皱着眉担心着她。

    为了不将她酗酒的传闻闹大,他甚至连自己的保镖都没有带,只是一个人揣着一把手枪,静静地守护着她。

    她永远不会看到十六岁少年眼中那一抹坚定的温柔。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搭救

    第七十三章 搭救

    “d,多管闲事的臭小子,回家喝牛奶去吧……”在醉梦中她还不忘皱眉骂道。

    这一句话成功地让简洵原本温柔的双眼立刻转沉,几乎粗暴地扛起她,发现她的重量比他想象的还要轻上不少,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虐待自己的。

    已经睡死了的安忆,连自己被他一把扔在浴室的地上都毫无感觉,就如一滩烂泥一样瘫睡着。

    “哇”她猛的打了个激灵,一跃而起。

    任谁这么大半夜的,被人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都会醒,就算是鬼都会跳起来诈尸的,何况她只是喝多了睡着了而已。

    “简洵你找死啊”她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醒了吗?”他站在一旁冷笑。

    “我醒不醒要你管啊?”

    “我看还是没醒”他一把拉过她,打开淋浴头,冰凉的冷水从她头顶浇落。

    “臭小子小屁孩你疯了……”她歇斯底里地叫着,挣扎着,可女人的力气本就不如男人,何况她是个喝醉了的狼狈女人。

    “你看看这个女人她配当安从文的女儿吗?”他使劲将她的脸掰向镜子。

    尽管她挣扎着不想去看镜子,可却清楚地瞥见镜子中那个糊了满脸妆,面目扭曲的丑陋女子,没有形象,没有气质,没有了高贵矜持,没有了冷静沉凝。

    只是一个狼狈的,不堪的,迷茫的,空洞的傀儡。

    不,这不是她,不是安忆,不是安从文的女儿。

    “d,你们都欺负我。”她放弃了挣扎,用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终于哭了,简洵看着她,眼神复杂,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好,连你都不管我了,那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关心我了,我是死是活都没有人在乎,他们只在乎钱钱钱”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撑得好辛苦啊”

    “……”

    这是她自父亲去世之后第一次哭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天昏地暗,哭得几乎晕死过去。

    哭出来就好。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终究还是不忍她感冒,放了一缸热水,却没想到她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摇摇头,抱着蜷缩成一团的她走出浴室,怀中的女孩子安静得如一只睡着的小猫,原本被浓妆弄得惨不忍睹的小脸也恢复了原先的清新绝美。

    “简洵,你很看不起我吧?”她突然问道,刚哭过的嗓子有些沙哑。

    “你没睡着?水凉了也不出来?不怕感冒?”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啊嚏,”她很配合地打了个喷嚏,“不想动。”

    “自己换。”他毫不客气地将她往床上一扔,又顺手扔了一套运动服在她脸上,就走出了房间。

    当他端了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显然过为宽松的运动服,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

    “我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缓缓地开口,“等我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冰凉,没有半点温度了。”

    “他不是说他最爱我了吗?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我还来不及和他说些什么,就看到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我一下子就醒了,我不能在那些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他们就等着那一刻呢,你信不信?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如果我还没有成年的话,我连接受遗产的权力的都没有,这些钱就要全部交给信托,然后我某位心怀鬼胎的亲戚就要假仁假义地来领养我……”

    “你说这样的世界是不是很可怕?人吃人呢就算是羊也要伪装成一头狼,不然我就会第一个被吃掉,对不对?”

    “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爸爸,居然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样可怕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保护我,让我依靠,我只能靠自己了……”

    她絮絮叨叨地仿佛是在对他讲述,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喝牛奶。”在她讲得有些口渴的时候,他适时地递上牛奶。

    最坚强的女孩子褪去那层看似无坚不摧的外壳,剩下的也只是一个会害怕会退缩会懦弱的小女孩儿。

    “简洵,”她第一次温温柔柔地叫他的名字,那么脆弱,那么可怜,一时间他的心就像是被春风吹化了一般,柔软一片。

    “嗯?”他抬头看她,“喂,干嘛……”

    “借我x一下又不会死。”她嘟囔着靠向他的肩膀。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僵硬了,十六岁少男的心跳超速,只是还沉浸在哀伤情绪中的她并没有发现。

    “我和你说哦,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喝酒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这里,她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我不喝酒晚上根本睡不着,我好怕一个人,就算是把整个房子的灯都开了,我还是怕,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你失眠?”他伸手揽过她,她没有发现他的忐忑,只是难得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汲取那份温暖。

    她点点头,这几年虽然一直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但她却非常了解他,也是愿意对他放下心防,连这样不能告人的秘密都愿意让他知道。

    “去看医生了吗?”长期失眠很有可能会引起抑郁症,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