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财女[全]第32部分阅读
重生之财女[全] 作者:yushuwen
在接受记者采访,一脸又恐惧又亢奋的模样,喋喋不休颠颠倒倒地说个不停,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地听她这个目击者的描述。
记者陆陆续续采访了周围的民众,毕竟南州还是一个比较和谐的城市,平时没什么人命新闻,新闻内容大都是哪个小区的业主和物业打架,哪个片区停水两天,哪片草地被人刨了种菜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么个难得一见的新闻,让很多南州人都肾上腺素激增,不停讨论着那家人的惨状。
“记者提示您,不在家时一定要关好煤气阀门,如果发现煤气泄漏现象,请先开门开窗通风,千万不要去摁任何开关,以防止悲剧的再次发生……”
新闻结束了,范玲又忍不住低头抹眼泪,“那个小男孩太惨了,他妈要是醒来知道她儿子死了,该多伤心啊……”
“说不定他也醒不过来了,”穆铁口无遮拦地说,“新闻上不是说她重伤正在抢救,炸成那样十有八九是不行了。”
“你是医生啊?”穆爱国敲了穆铁一记,“净胡说八道。”
“小玲,你平时在家也要注意关好煤气阀门啊,这个煤气还真是有点可怕……”穆爱国叮嘱道。
范玲点点头,仍沉浸在深深的同情中,“唉,看了这种新闻心里就难受得很,想到那个小孩,才那么小啊,真是可怜……”
此刻绝对有个人心里比你更难受,范雨瑶在心里说,恐怕不是难受,而是已经疯狂了。
钟文博的软肋从来不是宋青青、钟真瑶,更不可能是范雨瑶,他真正的心头肉是那个七岁的小男孩,他唯一的儿子。
天生风流的他自然不可能就妻子一个女人,也让不少人怀孕过,想要生下他的孩子就得先去做b超,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已经有两个女儿了,可不想花钱再多养一个,不知道换了多少女人,那些女人又打了多少胎,好不容易终于有一个怀上了男孩。
他将这个男孩儿视若眼珠子,给了孩子的母亲一笔很客观的钱,又给他们买了一套两百平米的大复式,将这母子俩保护得很好,藏得很严实,怕的就是被宋青青这个妒妇发现,也可以转移仇家的视线。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事是查不出来的,他自以为严密,却没想到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多了,梁昊知道,简洵知道,范雨瑶知道,宋青青也知道了,最可怕的是顾逸知道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钟文博瘫倒在书房的椅子上,久久不能动弹,他费劲心血栽培的儿子,从他未出生时就怀有无穷的期待,自他出生后为他请专门的营养师,送他上早教班,请各种名师悉心教导,那么聪明可爱活泼伶俐的儿子,那么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儿子,说没就没了
他自然不会相信煤气泄漏这种鬼话,就算是煤气泄漏,也是有人故意搞的鬼,那个人的名字就是顾逸
“好好就允许你们天海帮的爪牙伸到我们南州,你以为你躲在天海做乌龟,我就拿你没办法吗?反正我钟文博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不在乎了,你不是要报仇么?我也要报仇……”钟文博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也不管满手的鲜血,愤怒地咆哮着,他自己心里有数,以他的年龄、能力和以往的经验来看,再要一个男孩恐怕不容易了。
“瑶瑶,刚才昊哥打了电话过来,说这段时间让我们区的弟兄多注意我们家的安全,到底是怎么回事?”穆铁一脸奇怪地问范雨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担心顾逸会对我们不利。”
“宋青青不是已经被钟文博关起来了?”穆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和宋青青没有关系了,顾逸一个人也可以进行报复,我担心他这次的力度比上次对我要厉害得多,更担心他会对你们下手。”
“x的,天海帮的渣三番四次来我们南州撒野,我可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穆铁恨声道,虽然他对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是很清楚,但在他眼中有人要对范雨瑶不利,就是和他作对。
“总之,这几天我就不出门了,就在家里躲着,你帮我劝劝穆叔,这几天尽量别出门,就算出门也要有人跟着,更要注意安全,不用担心,就几天的时间,熬过这几天就好了”范雨瑶难得眉宇中有着担忧,她承认自己骨子里还是怕死,如果死于和疯子过招,那她的生命也太没有价值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龟缩几天吧,但愿这件事快点结束,也许她之前考虑的手段还是太慢了,必须要加些催化剂。
“我明白,我会安排弟兄在我们家附近看着,绝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特别是对那些有天海口音的要更加仔细盘查。”穆铁拍着胸脯保证。
“你也要注意安全,出门时多带几个人,千万别落单了”范雨瑶叮嘱道。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压力
第一百四十二章 压力
“那范姨怎么办?她每天都要出门买菜的啊。”穆铁为难地说。
“我这几天会装病拖住她,不让她出门,这出门买菜的活计就交给你了。”范雨瑶无奈地说。
“行,反正以前我也做惯了的,”穆铁憨憨地笑,过去他和穆爱国相依为命,常常是他上街买菜,些许家务还难不倒他,“如果范姨实在要出门,我也会陪着,你就放心吧。”
范雨瑶点点头,心里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再一次开始考虑起梁氏诸人对她的建议,这样一个疯子,也许从肉体上消灭他更快。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顾逸抬首望向天空,蓝丝绒般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如圆盘般的微黄明月,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句话果然不错。
可惜月圆,人却永远无法团圆。
他微微闭上眼睛,怎么也无法忘却八岁那年记忆中那一滩殷红的鲜血,蔓延开,蔓延开,一直淹没了他的头顶,他没有也无力挣扎。
血里还有无数的阴影张牙舞爪地扑向他,撕咬着他的身体,微凉的夜风好像在低泣着……
他仿佛看见含辛茹苦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养母,那个待他如亲子的妇人怨恨地看着他;曾经信任他将手中权力交给他的苏大峰;那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书生记者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他;钟文博那个才七岁的孩子流着血泪哀嚎着……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他们的责问,问他这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无冤无仇,甚至有着大恩,你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
他痛苦地蹙起了眉心,来吧,你们尽管来吧,反正我也已经在地狱里了。
随后他见着了自己的父母,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那个晚上母亲流着泪将不谙世事的他搂在怀里亲了又亲,一向严肃的父亲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像是要把他的形貌刻在心里,原来那就是诀别。
想到父母,他的心中大恸,始终还是放不下,这么多年始终无法解开这个心结,无法忘记父亲的一跃而下和母亲的尖声咒骂。
钟文博,这三个字自他八岁开始就刻在他的心版上,每当自己心软的时候,每当自己懈怠的时候,他就恶狠狠地咀嚼这三个字,给自己义无反顾的决心。
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对不住了,可我不会后悔,他睁开眼睛,满眼冷酷,如果我已成魔,那都是钟文博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各位去找钟文博算账吧……
只要能够让这个仇人受尽折磨而死,就算血流成河又怎么样?他冷冷地笑着。
“大哥,我们该去机场了。”身后的男子毕恭毕敬地上前请示。
钟文博,让我去好好地会会你,我可不是只懂得躲在天海的乌龟,这一次去你就准备好你手里的文博地产吧,顾逸义无反顾地坐上了车。
黑色的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夜色已深,路上的车并不多,一路静寂。
突然两道刺目的远光灯直直地照进车里。
“d,谁开远光灯,”司机刚咒骂出口,就发觉不对劲,这里是告诉公路,隔壁车道怎么会有车逆向行驶?
他赫然发现在他们的车道前方有一辆巨大的货车和那辆打着远光灯的货车一前一后停着,这辆车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前的他完全没有发现
司机赫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急急地踩下刹车,可是车速却没有减缓……
“阿兴,怎么了?”顾逸发觉了不对劲,急急问道。
“不知道,老大,刹不住车”司机脸色苍白,对话间不过电光石火的功夫,以这个速度撞上去,绝对是在大货车车底断成两截,如果打方向盘,隔壁车道已经被那辆逆向的大货车堵住了
他疯狂地摁着喇叭,却绝望地发现那辆车显然正等着他们撞上去,左右两个车道已经被他们堵住了,此刻正在过桥,单向只有两车道,这是围杀必死之局。
再坚固的轿车也不可能在这样高速行驶的情况下幸存在大货车的轮子之下。
“老大,我们拼了”司机大喊一声,向右猛打方向盘,高速行驶的车竟从护栏上一跃下桥。
“砰”的很大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公路附近的民房一栋一栋亮起灯来,两辆大货车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有车落到桥下来喽”离事发现场最近的村民大声喊道,引来了越来越多热心的村民。
“快救人啊”
“报警啊”
“怎么会好端端开着开着从桥上摔下来?”
“哎呀,八成又是喝了酒,现在的人就喜欢喝了酒乱开车,也不管危险不危险……”
“这么高摔下来八成没命了……”
桥下并没有水,只有一片干涸了的河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汽车已经摔得惨不忍睹,现场暗得很,围观的村民用手电筒照来照去,发现地上全是鲜血。
“真是太惨了哦。”
“警察怎么还不来?”
“警察来有什么用?你叫救护车了吗?”
“哎,还真忘了……”
“雨瑶,你怎么又不来上课了?”电话那头林笑的声音很低落。
“我生病了。”范雨瑶有气无力地说,声音听起来很有说服力。
“你怎么了?”
“还是老毛病,胃疼。”这几天为了拖住范玲,她只好每天躺在床上抱着肚子哼哼唧唧的,死拽着范玲让她陪她。
听了她的声音,林笑倒是相信了几分,“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
“我考得怎么样?”范雨瑶声音中的紧张让林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你也会关心成绩啊,”她故作不满,但还是能听得出她的情绪不高,“语文第十名,历史第九名,政治第二十六名……”
林笑故意顿了顿,存心要让范雨瑶紧张,“地理第三名,生物第二名,化学第一,物理第一,数学第一,英语第一,所以最后你的总分还是第一名”
范雨瑶松了一口气,只要最后总分第一就行了,她从没奢望自己的文科能拿第一名,就算摸着了答题的套路和规律,要她把那些违心的话写得花团锦簇淋漓尽致还是有些困难。
“真不知道你怎么念的,天天不上课,还是能稳坐第一名的宝座,这次慕云枫又被你打下去了,我看他输得都没脾气了。”
“人家才不稀罕,”她笑道,“你不知道他准备参加国外的高考吗?我又不是他的竞争对手。”
“慕云枫要出国?难怪他最近也经常不来学校上课。”
“你呢?考得怎么样?”她隐约觉得林笑的情绪低落和她的成绩有关,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糟得很,”林笑非常沮丧,“排名又下降了很多,估计快要被踢出十班了。”
“怎么会?”范雨瑶觉得奇怪,林笑勤奋认真,排名一向在前二十,笔记做得也很认真细致,她复习的时候还是依靠林笑的笔记呢。
“我觉得压力很大。”她苦笑,“我越背越发现记不住,一上了考场觉得好像什么都不会了,我都要崩溃了……”
听着电话那头不住哽咽的声音,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只是一次期中考而已,没有关系的,你干嘛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你还不知道吧,宋老师要给我们调座位了,我的成绩太差,她怕我拖你后腿……”
范雨瑶心里一紧,显然林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很有可能从此就一蹶不振,“你放心,我去和宋老师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调走的,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会帮你把成绩调上来的。”
虽然这么说,她却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和把握,学习这种东西也是要靠悟性的,特别是林笑的弱项理科靠死记硬背根本没用,也许当时她选择文科对她更有利一些。
而南州一中里竞争激烈的狼文化气氛,让很多人都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没有好的成绩在这所学校只会遭人鄙视,越怕考差就越容易考不好,身边有一个强者范雨瑶,林笑的压力比别人还要大。
“你知道吗?文科重点班有个女生自杀了。”林笑低低地说。
“啊?为什么?”范雨瑶大吃一惊。
“成绩出来以后,觉得不能接受,”林笑啜泣的声音很明显,“我能够理解她的感觉,我也想到过死,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没有办法面对我爸妈,没有办法面对宋老师那双和刀一样的双眼,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我没有勇气像她一样……”
林笑的性格内向,一向不多话,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在心里默默压抑,今天难得在她面前发泄了出来,听着她崩溃大哭,范雨瑶心里也觉得压抑,这里的学习气氛真的太沉闷太冷酷了,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们被塑造成一个个人形考试机,而压力到了一个程度就会反弹得十分厉害,但恐怕那个花季少女的鲜血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攀诬
第一百四十三章 攀诬
范玲一面在厨房里利落地切着菜,一面不停地大声唠叨着,“让你平时少熬夜,就是不肯听,现在好了,年纪小小的就弄出胃病来,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咳咳,你就少说几句吧,”知道内情的穆爱国在旁边干咳了几声,把米放进锅里熬煮,“瑶瑶是病人,需要休息,你这么一直说她,她心里能好受吗?人家说情绪也会影响胃疼的。”
“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担心着急,”范玲一脸忧心忡忡,“让她去大医院也不肯去,这孩子就是犟”
“刘医生昨天出诊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她没啥毛病,既然觉得胃疼,多休息就好了,干嘛非要上大医院,人又多医生又傲慢,连多问两句都不行,我看咱们社区医院的刘医生挺好的,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不都是在他那儿看吗?人家还那么热情的来出诊,你说这话就太不仗义了。”穆爱国呵呵笑道。
“我倒不是说刘医生不好,可是瑶瑶吃药都两天了,怎么还不见好,毕竟小诊所的医生水平有限,我看还是要去大医院才保险,让医生开个检查单好好检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范玲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倒觉得瑶瑶吃了药后好了不少。”穆爱国生硬地说,范雨瑶明明没病,一去检查岂不是露陷了?帮忙圆谎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她还整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你看不出来吗?她那是向你撒娇呢。”穆爱国含笑说道。
“撒娇?”范玲怔住了,范雨瑶有多久没和她亲亲热热地撒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儿的身上就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势,也许是那次和宋青青对峙时的挺身而出,让懦弱的范玲对她多了分信服,也许是她完全改变了家里的状况,让她又多了分依赖,只有在照顾她日常饮食起居时,才会觉得那是个孩子,会挑食会迷糊,虽然也常常会逗她开心,但是她表现得太过于懂事明理了,撒娇这种软绵绵的情绪不知道多久没出现在她身上了。
“你不信?”穆爱国好笑地看着她,“不信的话去她身边绕绕,保准她哼得特别大声。”
范玲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擦了手进了房间。
“瑶瑶,好点没?”
因为装病不能工作,只能躺在床上看手机的范雨瑶连忙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嗯,还是很难受啊……”她又得开始捧着胃做戏。
范玲在她床边坐下,“怎么吃药也没用?你要是不想去大医院,干脆我去,你把症状和我说说,我去问问医生该怎么办。”
“妈,你别去,陪陪我嘛,”范雨瑶心里暗叫,我就是要拖住你啊她一把拉住范玲,“我吃了药已经好了很多,就是现在浑身无力……”
“原来只是胃痛,现在怎么变成无力了?是不是发烧了?”范玲用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
范玲疑惑地看着范雨瑶,仔细看她还真有点无病呻吟的味道,心想这孩子不会是装病吧?转念想想又不可能,她没装病的动机啊,要说不想上课什么的,她比谁都自由,天天躺在床上倒是束缚了好动的她。
难道真是撒娇?
“妈,你这几天就在家陪陪我吧。”
范雨瑶一脸无辜地紧紧抓着范玲的手,仿佛生怕她跑掉一般,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了范玲。
“瑶瑶,到底出了什么事?妈觉得你不像生病,倒像是心病。”不知道是范雨瑶的演技太拙劣,还是范玲的目光变得敏锐了。
范雨瑶无力地笑了笑,就算被拆穿了也要咬着牙绝不能说出实情。
“没,就是最近压力很大,觉得心情不好,特别想你能陪陪我。”
范玲心中一疼,还真被穆爱国说中了,这孩子还真是撒娇,已经很久没见她有这样脆弱的情绪了,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她肩上的负担太重了,若不是因为她这个没用的妈,她就不需要扛这么重的责任,而她给她的爱还是太少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好,你这几天乖乖在家休息,妈好好陪陪你。”范玲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红了眼眶,不然又要让女儿担心了。
“你可哪儿也不许去。”
“好,哪里都不去。”范玲笑眯眯地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既然不舒服,就好好睡一觉吧。”
“我可叫穆叔看着你,不准偷偷跑掉哦。”范雨瑶如小孩子般要求她的保证。
“妈什么时候骗过你?”范玲嗔道,心里却觉得酸酸甜甜的,仿佛当年那个七八岁爱撒娇的小女孩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妈这几天一定在家陪你,连买菜都让穆铁去买,好不好?”
看着女儿沉静的睡颜,范玲轻轻拥了拥她,,心里有着为人母的骄傲,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好好个顾逸,最好就此死在医院里”钟文博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大乐,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惜司机当场死亡了,那个命大的顾逸还因重伤在抢救,不过一个重伤的顾逸已经不足为患,他的“逼宫大计”是暂时实施不了了,文博地产的压力也算是解除了。
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酒,想起惨死的儿子,他的心里又忍不住一阵疼痛,如果他早点出手将顾逸解决掉,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只怪自己太心慈手软,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也许是老了吧,做事情总是瞻前顾后,行事反而软弱了,就算是做了这次的事,他虽然痛快仍不免惴惴,万一露出什么马脚,或是那些办事的人嘴巴不严,他就难免被连累了。
“老板,”他忠心的手下敲门而入,“刚才家里来了一批警察,把夫人和小姐带走了。”
“什么?”钟文博拍案而起,“为什么?”
“他们说要请夫人去协助调查。”
“调查什么?”做了不少亏心事的钟文博开始心跳加速。
“好像是什么股票什么的。”阿虎摸摸自己的光头,那个说话的警察语速太快,他离得也不近,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莫非是操纵股价的事?钟文博心头微松,这件事完全是宋青青做的,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
“为什么真瑶也会被带走,协助调查关她什么事?”
“是夫人和小姐自己要求的,她们哭着说被你非法软禁在家,人身安全没有保障,要求去警察局……”阿虎看着钟文博小心翼翼地说。
钟文博张大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简直有种想杀人的冲动,“这两个臭娘们”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后院起火的一天,怒不可遏的他抄起手机就拨了出去,“李局长吗?我是文博地产的钟文博啊……您好您好……我的夫人和女儿刚才被你们带走调查……您正要通知我?啊,了解了解……我绝对支持你们的工作,但是我的女儿似乎和案子无关吧……我知道是她主动要跟去的,这孩子就是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我这就派人把她接回来……哈哈哈,哪能啊,小孩子说的话能信吗?……我也不怕家丑外扬了,我这女儿在学校跟着一帮小混混学坏了,前几天还被老师告了一大状,差点被退学,我气不过就让她在家反省,不准她出去找那些小混混,结果她居然说我软禁她,你说我这父亲也太难当了……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哎,行,我这就派人过去接她……谢谢您哎”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你们不能把瑶瑶送回她爸爸那里去”宋青青慌了手脚,尖声大叫着。
“宋青青,你现在的任务是交代问题,请不要说一些无关的话”审讯人员严厉地说。
“瑶瑶在我身边我才说,她要是离开了,我就一个字不说”宋青青毫不示弱。
“这里不是给你讲条件的地方”审讯人员铁面无私。
宋青青喘着气,要是钟真瑶离开了她,被送回钟文博身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该怎么办?怎么办?
“好,我说”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宋青青缓缓开口,“我的确是抛售了我的股份,但却是在钟文博的指使下,他需要钱,但又舍不得抛自己的股份,只有我傻傻相信了他……”
既然你对我们母女如此无情,那就不要怪我攀诬你了,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宋青青将这几年钟文博的所作所为一一娓娓道来,饶是见多识广的办案人员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许多手段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他们激动得心跳加速,大案子他们闻到了大案子的味道
作为钟文博最得力的助手、合伙人和枕边人,宋青青对钟文博的了解不可谓不深入不细致,将自己这一次拉升股价,抛售股份的行为往钟文博身上一推,从他平时的行为来看,倒也显得合情合理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新的合作者?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新的合作者?
很多事情发生的时间只是一瞬,影响的时间却很久很久。
一秒钟往往改变的不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几个,数十个,甚至上百人的命运。
就像南美洲的蝴蝶轻轻扇动几下翅膀,就引发了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一样。
一个人一时间或冲动或深思过的决定,会对整件事情的发展起了决定性作用。
总算是重获自由了,接到了简洵的电话,在第一时间报告了顾逸重伤昏迷的情况,范雨瑶结束自己的装病生涯,没想到这一场恩怨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了结。
顾逸在医院重伤奄奄一息,据说因为伤到了大脑,可能会变成植物人,钟文博因为宋青青的举报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
这一场龙争虎斗结束得这么轻易?轻易地让她感到不安。
而原先双方卯足了劲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人马,一瞬间失去了领头人,便作鸟兽散了。
范玲不理解女儿一夜之间又变得生龙活虎,虽然怀念女儿躺在床上娇娇软软和她撒娇的模样,但还是希望她能够继续像原来一样充满朝气地坚强生活下去。
不管怎么样,在家龟缩了几天让她有一种灰头土脸的感觉,要不是钟文博那一记垂死挣扎,顾逸不会这么轻易倒下。
原以为这会是一场商战,怎么却弄得有些像黑道火拼?
因为从未有过和对手不死不休的仇恨,她并不是很理解这种两败俱伤的行为,在现代商业社会里,讲究的是双赢,虽然她也会耍些阴招,但局限于商业手段,对弈双方会互相咒骂几句,但下一次仍有合作的机会,弄到这样他们这样的地步就有些庸俗了,她无味地想着,却忘了这两人都不是清清白白地做生意发家,骨子里都有着那么一股彪悍的味道,他们和梁昊他们一样,虽然看上去是生意人,但却信奉逼急的兔子也要咬人的准则,必要时从肉体上毁灭一个人。
当然有的时候从肉体上消灭一个人更快速便捷,只是后患无穷,就像现在的钟文博,在警方的控制下估计很快就会泄漏他这个并不严密的计划吧,只要有了怀疑,她相信要找到那些蛛丝马迹并不难,何况现在的钟文博倒下了,他身后恐怕也没有势力相挺,这一场牢狱之灾是难免了。
“这个钟文博怎么说倒就倒了呢?”传说中不管事很久的梁爷修剪着屋内的盆景,事实上在南州很少有什么事能够逃脱他的掌控,甚至包括一些他儿子不知道的事。
他并不希望南州是梁氏一家独大,树大招风这句话他比谁都深有体会,才刻意放纵钟文博的发展,这种有竞争有合作的关系最利于梁氏的长久发展,必要时还能把文博地产搬出来挡住那些明枪暗箭,可没想到钟文博这个老狐狸竟然会栽在顾逸这种小卒子手里,钟文博果然还是和过去一样优柔寡断,不仅成不了大事,还坏了自己的未来。
“钟先生上次请我去看过,他常住的那栋宅子修得有些古怪,也许和这次的事有些关系。”梁爷身边的男子黑色长裤白衬衫,一副儒雅的文士气质,低眉顺眼地站在梁爷身后,宛若古代的谋士一般。
“哦?怎么说?”梁爷感兴趣地问。
男子微微皱眉,沉吟道,“我见钟先生的宅子不像是没有人指点过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江湖野路子,是用一种不常见的秘法布置的,但是有些似牛非马,不过我们这行的规矩是不拆台,所以我也没多说些什么了。”
梁爷微微颔首,他是知道钟文博底细的,他从香港重金请了个在媒体上很有名声的风水师精心布置了他的宅子,还为这事显摆过好长一阵,还和他说得头头是道的,一直鼓励他也去找那位风水师看看,结果因为他不喜欢和语言不通的人交流而作罢。
还好还好,可惜可惜,有名不等于有本事。
“那个风水师是香港来的。”
“哦,难怪。”男子脸上浮起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怎么了?”
“风水奇局最忌讳杂乱无章,横添枝节,钟先生家的宅子竟然是中西合璧,明明用的是风水局,却嵌入很多西方的星座方位,两者结合就有些不伦不类了,这种局用得好则财源茂盛,稍有差错,这宅主反被其害,布局之人也池鱼遭殃。”
“这么说,钟文博这次的大难都怪他宅子修得不好喽。”梁爷很是唏嘘。
梁昊却一脸不屑嗤笑了一声,明明就是钟文博的行事和气度决定了他有这次的劫难,竟然也能怪到风水上去?
难道钟文博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请个大师回家做做法,顾逸的车就会自动飞到桥下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风水命理这么管用的话,大家还拼搏工作干嘛?只需要在家里摆摆风水阵,钱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梁昊不以为然地玩着手中的山核桃,这是梁爷的小玩意儿,他坐在这里不耐烦地陪着已经很久了,对于风水之道他并不是很相信,可是他老爹深信不疑,特别是这几年,似乎身边都没法少了风水师,虽然看不惯,但事父极孝的他再不耐也得陪着。
梁爷早就察觉到儿子的烦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一边的风水师也像没事人儿似的,依旧默默站着,毫无局促感。
人活到了他这个年纪,经历的事情多了,对于年轻时不相信的东西就有了新的看法,虽然不觉得有某些人说的神神鬼鬼那么玄乎,但是风水是种科学,与磁场和心理学相关的这种说法说服了他,每接触一分,他就感兴趣一分,这种心情是梁昊这种年轻人体会不到的。
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年轻气盛了,不过年轻人嘛,当年他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要嚣张狂横一百倍。
不过他还是喜欢趁着儿子有空,将他拘到身边,多磨炼砥砺他的性子,让他学会对自己不相信不喜欢的事物还是能够抱持宽容的态度。
“方先生,你看这次钟文博能躲得过这次劫难吗?”梁爷轻飘飘地问。
男子顿了一下,还是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个字,“难。”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没想到他最后栽在这两种人上,”梁爷微微皱眉,现在的南州失去了势力均衡,如果钟文博没有希望了,他希望赶紧扶植出另一股足以取代他的势力。
瞟了一眼自己的独子,他有些失望,梁昊一向都不怎么看得起黑道,也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死于混战的原因,自从接手梁氏开始,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漂白。
可是黑道就是黑道,漂白也不过是只乌鸦在面粉里打滚,想要变成一只白鸽,一旦下雨,还不是要露陷。
对于儿子全盘抛弃黑道的根基的做法,他并不赞成,年轻人总是太理想化,忘记了很多事情是不能采取光明正大的手段的,当你需要施展这些手段的时候,却没有身后强大的靠山,只能像钟文博一样做得破绽百出,可是现在的梁昊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梁氏分成明暗两股势力,过去以暗为主,以明为辅,陶一华在明里经营着梁氏,春风得意久了,低估了梁爷手头那一股黑暗的势力,结果被他一夜做掉。
梁爷和梁昊谈过很多次,希望他不要重蹈陶一华的覆辙,可是这个儿子却推三阻四地不肯接过他手里这股真正能够威慑南州人的势力。
真是个犟小子,和他的脾气一样,梁爷只觉得无奈。
他老了,未了的心愿太多了,他手里的力量谁来继承?新的势力谁来接手?
范雨瑶,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闪过这个名字。
对这个小女孩,他一直都很感兴趣,真正的青出于蓝,比她那落魄老爹不知道强多少倍,如果……
他的眼睛亮了亮,钟文博若是死了,这文博地产也理所当然有她的一份,只要她肯接受这份产业,以她的能力,再有他在身后扶持,就绝不会弄得太差,但也绝不会让它强过梁氏,因为小姑娘的心太大,南州根本容不下她呢……
若是自己看走眼了,小姑娘的能力有限,那就让她做自己的傀儡,维持南州的势力均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有谁是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呢?梁爷不禁要为自己此刻的决定拍案叫绝,可摆在面前的问题是她的年龄太小,还未成年怎么接管一个企业,不过也快了,只要再撑个一年半载的,她接手就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小姑娘看起来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并不像是个会觊觎她父亲家财的人,防备心又极重,想要说服她和自己合作就要很费上一番脑筋了。
梁昊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不知道他一脸阴晴不定是为了什么事,甚至连将他最心爱的盆景剪秃了都未察觉,而身边的风水师显然已经习惯了梁爷时不时的放空走神,很淡定地拿出一本书翻阅着,这场面这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坏脾气
第一百四十五章 坏脾气
“老大,最近的市场还真有些意思,算是波澜起伏吧,明明一直大涨,大家信心都很足的时候,突然来个大跳水,跌了个几天,小心肝颤颤的要失望的时候,又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往上窜,真的看不懂了。”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范雨瑶了,四人都是一脸惊喜,争先恐后地向她汇报着近来的情况,公寓里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看不懂才正常。”范雨瑶接过他们手中的报告翻阅着,这几天在家养得太好了,成天吃了睡,睡了吃,长了不少秋膘,这会儿精力十足,盼着能赶上好时候,好好捞上一笔。
这几个人的报告,方朝明的最规范,大熊的最具体,石绵绵的最细腻,陆成的最敏锐,分开看每一份都不合格,但四份结合在一起看,互补之下竟是一份十分完备的报告。
他们的分析给她省了不少时间,使得她能够立刻投入复杂的运算中去。
谁都知道当范雨瑶扎入她的工作时,就是处于一种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癫狂状态,这个时候没人敢去不识相地打扰她。
简洵皱着眉看着手中的手机,他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通电话,永远都是无人接听,心中的忧虑不仅重了几分。
几天没有见到她,但两人从未断过联系,她今早出门的时候才和他打过电话,因此他守在公寓的楼下,他想她一定又陷入那着了魔的工作中,过去的她每当处在这个阶段时都是由助理代接电话,而他本不想来打断她的工作,可是眼前的事……
一向平和的双眼也抹上了一丝焦虑,虽然两人这段时间一直保持着地下情般的秘密爱恋,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上楼找她。
公寓里的门铃响声让屋里的几人都有些愣神,这不是住家,鲜少有人上门按铃,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几人都有些不习惯,人人都坐在位子上盯着门开,却没一个人有起身开门的欲望,还是正好从洗手间里出来的石绵绵在下意识的反应下顺手开了门。
好个风神俊朗的帅哥石绵绵愣愣地看着门外的男子,无可挑剔的五官和身材,看上去温雅平和却有着无法掩饰的贵气,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没见过帅哥的人,更不是花痴,现在的时代,男色当道,电视上网络上帅哥见得还算少吗?何况梁氏四少也是极品帅哥,她早已看得十分习惯了,也以为自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可没想到在眼前这枚极品男色面前溃不成军,那些正太啊,大叔啊,猛男啊,哪一个有眼前这位有气质有内涵?
“请问范雨瑶在吗?”简洵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显然已经呆掉的女子,确认自己没有走错,他见过她的照片,她是范雨瑶这个临时菜鸟团队中的一员石绵绵,可她的反应奇怪得让他头皮发紧,那只猫总不会要个傻子当助理吧。
他硬着头皮问了第二遍、第三遍,这个女人还是呆呆的没有反应,他的教养又无法让他直接推开她进门找人,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姓石的女人,如果是上门推销的直接把门关了就是,你站在门口啰嗦什么?”屋里的人都在各做各的事,方朝明无意中瞄到石绵绵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地站在门口,忍不住嚷道。
这一嚷才惊醒了石绵绵,“哦,哦,哦——,这位先生你刚才说什么?”她一脸赧然,居然在帅哥面前出丑了她可是很要形象的人哩。
“我想找范雨瑶,她在吗?”简洵好脾气地重复着。
“找老大的啊,”她刚准备一脸热络地将他迎进门,突然反应过来,以一种极不顾形象的凶狠霸住了门,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找她有事吗?”
“有急事。”尽管还是一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