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财女[全]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财女[全] 作者:yushuwen
居然这个班级里还有人比我更不喜欢这里,林笑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奇妙的亲切感,她生性内向怕生,宁愿躲在自己一个人的小世界里,不喜和人接触,对范雨瑶原先那大大咧咧的样子自然有点看不上,可没想到短短一个月里,范雨瑶变化得可真彻底。
是因为他吗?林笑把目光投向窗外。
慕云枫正从窗边经过,班上不少女生都向他投去含羞带怯的爱慕眼神。
深蓝的制服,微长的刘海,冷峻而完美的面庞,眉目之间那一片不能让人忽视的清冽……
每一次考试都是榜首,钢琴十级,校运会上几乎所有项目都是他包揽了金牌,下一届学生会主席毫无疑问就是他了,这样十项全能的男生有哪个女生能抵挡得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明知不可能,还是一个个如飞蛾扑火地起了暗恋的心思,就算清冷如林笑也不例外。
但对这样一个完美如神祗的男人,她们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为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尖叫,偷偷地在心里幻想着,谁也不敢像范雨瑶那样大喇喇地向慕云枫表白,那可是对他的亵渎。
她们可不会佩服范雨瑶的勇气,倒都存了几分恶毒的心思,慕云枫何等高贵的人,范雨瑶这样次次考试吊车尾,其貌不扬又有点傻气的癞蛤蟆竟然也想吃天鹅肉,谁不想看看她自不量力自取其辱的下场?
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我猜到了开始,却猜不到结局。”
虽然范雨瑶不出意外的被慕云枫冷漠地拒绝,后来又被宋怡那伙人教训了一顿,但从此以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就像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不仅话少了,连她最喜欢的慕云枫都吝于多看一眼,林笑可以敏感地察觉到,她真的对慕云枫没有一丝爱慕之心了。
她到底是经历了多可怕的事情?林笑忍不住好奇地看了范雨瑶一眼,心里有些后怕,还好自己当时没有傻到去和慕云枫告白。
范雨瑶抬起头,正好和林笑的眼睛对了个正着,林笑连忙有些惊慌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自己这是怎么了?范雨瑶心下凛然,自己的浮躁和不安连身边这个小高中生都察觉出来了。
这样的心境只在她初涉金融市场时出现过,那时候的自己比现在年纪还小,手里的资金也远比现在来得多得多,心里难免会紧张。
爸爸摸着她的头,“小猫,别紧张,它们只是数字而已,就当它们是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放心花不用怕,花完了爸爸再给你。”
到了后来每天都有上亿美金的资金在自己手中流动,真正理解了所谓金钱真的不过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对于这样的零和游戏,她除了兴奋和刺激之外,已经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了。
前段时间她已经将范玲的股票割肉了,将全部的资金都用来购买跌到谷底的“洪塘矿业”,而自从她在低点买入之后,陈忠华就回国了,带回了收购澳洲矿业的利好消息,“洪塘矿业”便一路狂涨,整个股市都因为这支股票沸腾了,近两周的持续涨停板,让华夏国的股民都疯了。
而今天对于范雨瑶来说是决战的一天,按照她的估计股价将会被庄家推到十九块钱到二十块钱之间的高峰,之后股价将会立刻下滑调整,最终到达一个正常的价位,昨晚她很保守地将十九块钱的交易价格敲进系统,今天开始之后将会自动交易。
可是现在的她身在课堂,根本没有办法看盘,而成败在此一役,难免心浮气躁,患得患失起来。
虽然明知道做他们这行最忌心态不稳,但这次操作和过去不同,这一万块钱是范玲的血汗钱,是她节衣缩食一点一滴攒出来的,要知道范玲可是连坐公交车的一元钱都舍不得花,宁愿走四十分钟路回家的人。
自从范玲知道她将割肉的钱全都入手了“洪塘矿业”,而“洪塘矿业”又一路飙涨之后,就一直催着她赶紧卖掉,生怕一不小心这支股票又跌了下来,而自从“洪塘矿业”连续涨停五天之后,范玲就不再催她卖掉了,就和普通股民一样天天盼着“洪塘矿业”能再涨一点,仿佛这场盛宴永远不会停息,这种贪心不知道害了多少普通股民。
正文 第十三章 临近期末
范雨瑶叹了一口气,还记得前世父亲第一次让她操作股票时,给了她一个存了一千万美金的账户,之后就任她自己摸爬滚打,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但毕竟年纪还小一下子接触这么多钱,难免有些手忙脚乱,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和现在也有些相似。
而在亏了三百万美金之后,父亲毫不在乎地又补了三百万到账户里,还送了一个蓝宝石胸针给她,“小猫已经做得很好了,就把它当做你和爸爸在玩数字游戏输了,所以不要难过,有输就一定有赢,只要找到规律就好了。”
从那时候开始,她都是以一种很超然地心态对待所有的金融操作,不过就是数字游戏而已,凭借着良好的心态和悟性,她在华尔街无往不利。
而现在这样浮躁的心态对于自己的将来无疑是极糟糕的,如果不及时调整心态的话,自己一定会输得很惨。
深吸了一口气从课桌的抽屉里掏出一本《政治经济形势分析》埋首其中,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适应了南州一中高一学生这个角色,而以她的智商和底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恶补,学业功课自然也不在话下,每天除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外,她并不需要花多少心思在课业上,多余的时间一部分用来锻炼身体,一部分用来研究投机的机会,一部分则用来阅读充实自己。
对于华夏国的政治和经济情况她并不是很了解,而政治形势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经济发展,华夏国正是一个政治对经济影响控制比较严重的国度,如果不吃透华夏国的政策,对她今后的投资将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现在临近期末了,希望同学们都能打起精神来,这次期末考试很重要,下学期我们将根据这次考试的成绩排座位。”班主任宋老师站在讲台上语带严厉地说道,台下的同学们一听他这话都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
“大家不必太惊讶,高一结束之后我们就要文理分班了,我们一中的老规矩,文科一个重点班,理科两个重点班,我希望我们班的同学都是最优秀,希望大家都能进入这三个班,你们应该知道进了这三个班意味着什么,我们历届重点班的学生没有一个考不上重点大学的,但名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的,不付出努力怎么行?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希望你们也能理解老师的苦心。”宋老师面无表情地宣布着,对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竞争淘汰就无法产生优秀的人才。
“另外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学校会开家长会,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从现在就开始努力吧。好,现在翻开课本第132页,我们接着上午的内容往下讲……”
这节课原本是班会课,但通常都由班主任训话几句后,就开始被挪作上课之用。
“完了,完了,看来这个寒假没好日子过了。”
“寒假?你就别想了,我表哥也是一中毕业的,他说一中从来没有寒暑假这一说,到时候肯定有上不完的补习班,做不完的作业。”
“不是说教育局下令不准办补习班吗?”
“我们一中是普通的学校吗?我们可是南州一中,教育局还说不能根据成绩排座位分重点班呢,我们不还是可以照做,我们学校可是帮南州在全省长脸的学校,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市教育局对咱们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难怪人家说在一中读书比坐牢还苦。”
“你少来,我看你坐这牢还坐得挺欢的嘛,昨晚又熬到几点了?”
“怎么可能,我从来不熬夜的,我看这次期末考试死定了,非被分到最后一排不可,倒是你最近物理考得不错啊,怎么学的?”
“哪有啊……”
据范雨瑶的观察,班上同学下课闲聊的话题永远就局限在考试成绩之中,要不就是假意抱怨自己,要不就是小心试探对方,生怕别人超过自己去。
不过这还是高一的学生,校园中那些高二高三的学生恐怕连这样闲聊的功夫都没有,永远都是那副麻木机械的表情,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纯粹的考试机器。
当然也有例外,学校里不乏成绩不佳却依靠关系花了大笔钱进来的借读生,因为他们的成绩不算入一中的升学率,老师们对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通常都不太管他们的,上次殴打范雨瑶的小太妹们就属于这部分人。
还有的例外就是一小部分像慕云枫这样的牛人,这种人仿佛天生就会念书,不用花费多少心思,照样能考出好成绩,老师们对这样的超级资优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然这种人可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的。
而这也正是范雨瑶努力的目标,只要她成为超级资优生,也就拥有了某一部分的特权,例如可以上课的时候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不听讲,可以三天两头的请病事假,对现在的她来说最缺少的就是自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连看盘的自由都没有,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她又不能中途辍学,范玲对她的期望很高,若她说不念书了,范玲可能会哭死,毕竟在华夏国的传统观念里,读书才是一个人最体面的唯一出路,这一个月来她在心底已经接受了范玲这个母亲,自然不肯辜负她的期望。
“范雨瑶,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英语课结束后,陈老师望了一眼还在座位上捧着一本政治经济类书籍读得如痴如醉的范雨瑶无奈地说。
范雨瑶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从上次英语课之后,再看看这一个月来她的作业和小考成绩,陈老师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英语水平了,所以上英语课的时候无论她是在看书还是在做其他科作业,他一向都是随她去不怎么管她的。
不仅是范雨瑶,就连她的同桌林笑都觉得奇怪,不过被老师召唤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林笑一脸同情地目送她走出教室。
正文 第十四章 回本
“范雨瑶,明年四月份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陈老师把一份材料递到她面前,“如果能在这个比赛得到好的名次对你将来的高考也非常有帮助,我打算把你作为我们学校的参赛候选人报上去,怎么样?”
她心中一动,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啊。
看着范雨瑶蠢蠢欲动的表情,陈老师就知道她八成是答应了,“但是就算我把你报上去,你也只是作为我们学校的候选人而已,虽然你的英语水平不错,但是我们学校也有不少优秀的同学,比如慕云枫他也参加了这次比赛,他外公过去可是驻外大使,他的英语水平绝不会比你低。为了保证参赛的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我们学校自己会举行一场比赛,优胜的同学才有资格参加我们省赛区的比赛,接下去才能参加全国决赛。如果你有心参加的话就绝不能掉以轻心,参赛选手卧虎藏龙,你可不能太自负了。”
在南州一中学生的成绩和老师的奖金是直接挂钩的,作为范雨瑶的任课老师,若是她能顺利参加全国大赛,他顺理成章的是她的指导老师,陈老师自然希望她能在英语演讲比赛中得到好的名次,这就意味着他今年的奖金甚至明年的职称评级上都能得到相当的好处,而范雨瑶的英语水平他是领教过的,也给了他足够的信心,但在他从教的经历中也遇过有的学生实力很强,可是心里素质不行,在大赛面前就慌了神,所以给范雨瑶敲敲警钟也是必要的。
“老师,如果要参加这个比赛的话,我的其他门课怎么办?”她试探地问道。
“这就要靠你自己协调了,参加比赛的同学都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落下的课程要靠你自己补了。”
“如果在能保证每门课成绩的情况下,我是否可以适当的请假,因为我需要时间来准备比赛。”
“这个是当然,我也会帮你和任课老师协调的,但前提是你在这次学校的选拔比赛中胜出。”
“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瑶瑶,吃饭了怎么还开电脑?”范玲有些担心地看着范雨瑶,这孩子不会变成溺网少年吧?
看到提示框里显示的交易成功和账户余额里那一万零五百多的数字,范雨瑶长长吁了一口气,提了一整天的心总算回归原位。
“妈,我今天把‘洪塘矿业’卖掉了。”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听老赵说今天涨到了二十块呢,不过后来就一直跌,又跌回昨天的位置了,他正犹豫要不要明天卖掉呢。”
“我昨晚打了十九块一,今天一开盘就自动交易掉了。”
“真是好险,这股票真是让人看不懂,你说明天这支股票还会再涨上来吗?”
“不好说,不过我看是不会了,二十块应该是顶点了。”
“哎哟,那老赵可亏了,还好你卖掉了,这股票啊太不好做了,我看到那个曲线图心脏就开始狂跳。”
“妈,你放心好了,你那一万块钱我已经给你赚回来了,今天卖掉以后你账户里又有一万多了,你的心脏可以正常运行了。”
“哎,还是我闺女儿厉害,这股市就是骗我这种没什么文化的老太婆的钱。”
“妈,女人四十一枝花,你哪里老太婆了啊?”
范玲被女儿逗得大乐,“妈还一枝花啊?是狗尾巴花吧?”笑过之后,她又有些忧虑地正色道,“瑶瑶,这股票和赌博似的,妈觉得这种东西不大适合我们这种人玩,明天就把钱取出来吧,以后别碰这个了,再闹下去妈心脏病都得闹出来。”
范雨瑶早就猜到范玲会有这种想法,以范玲的心态实在不适合做股票,可是对于范雨瑶来说,如果想要改变现在的生活,目前也只能选择股票投资,谁叫她实在是囊中羞涩呢。
“妈,咱们家的钱大部分都是存银行吧?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穷人往银行存钱实际上是补贴富人?上次看报纸上登,有个老太太在三十三年前往银行存了四百块钱,现在连本带息是八百三十五块钱,当年她可以用那些钱买一套房子了,而现在只够买一瓶酒。物价一直在上涨,货币购买力一直下降,这些钱不用来投资都存在银行的话,表面上看钱没少,可实际吃亏的都是咱们啊。”范雨瑶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范玲解释。
“你说的这些是有道理,可我怕这些钱再投到股市里亏得更厉害啊,你看当初好好的一万块钱差点亏成五千块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范玲真是被股票给跌怕了。
“妈,你别担心,还有我呢。”
“怎么?夸了你几句,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啊?这次是你运气好回了本,哪有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的?钱要是这么好赚的话,满街都是百万富翁了。”范玲心底压根就不相信范雨瑶这个小孩子懂什么炒股,当初自己账户里那一万块钱已经亏得剩下五千了,所以也就任由女儿去折腾了,没想到倒是侥幸让她回了本,她把这一切都归到运气上面。
“那不然这样好了,这一万块钱就当是妈你借我的,等过几个月我再还你。”范雨瑶铁了心一定要说服范玲,她手头一点资金都没有,要是连这仅有的一万块钱都没了,她还玩什么啊?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妈的钱不就是你的钱,说什么借不借的。”范玲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下决心道,“你要是想试试的话,那些钱就暂时不取出来了,但是学习是最重要的,千万别影响了学习。”
说到底范玲还是一个溺爱女儿的母亲,常年和女儿相依为命,已经让她养成了对女儿百依百顺的习惯,一直以来她都为不能给范雨瑶好的生活而愧疚,虽然这一万块钱是她辛苦积攒的血汗钱,可既然女儿想要,她就要尽量满足。
范雨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除了感动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母亲,重生之后在她的生命里像这样毫无保留不求回报地爱着她的人只有范玲了。
正文 第十五章 入土为安(上)
“华裔女银行家安忆骨灰近日回乡安葬。”
抓紧午休的每一分钟在图书馆阅览室里翻看每天必看的报纸《南州晚报》的范雨瑶,盯着这个标题怔了足有半分钟之久。
纵然前世的事如一场幻梦,在她重生之时应已斩断了和过去所有的联系,可是当看到报上的新闻标题还是会忍不住难过,有谁又能真正斩断过去呢?
南州的冬天阴雨绵绵,那是一种透到骨子里的阴冷,南州的湿气太重,很多外地人都不习惯这里的气候,特别是第一次来南州的人几乎没有不抱怨的。
“啊嚏,”霍森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在心里第一万次诅咒南州这个城市,但从后视镜里瞟了眼坐在后座的boss,还是很小心地不敢抱怨出口,只能默默掏出手帕来把鼻涕擦掉。
身边正在开车的帕尼瞟了他那张怨妇脸一眼,咧了咧嘴,却从后视镜里看到boss那张阴郁苍白的脸,连忙把那抹笑意憋了回去,继续低头老实开他的车。
天气预报说南州这一周被低气压笼罩,在他们这辆车里也一直被低气压笼罩着。
自从那天之后,他们永远温文俊雅,气度悠然的boss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位神情恍惚,胡子拉碴的颓废男。
“boss,到了。”车子停了下来,霍森打开车门,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扶着车门,轻声提醒。
“嗯?哦。”一直在发呆的男子似乎如梦初醒,从车中下来,望向雨中安静肃穆的一大片陵园,眼中那一抹萧瑟愈加明显。
“仪式没这么快开始,让我一个人走一走。”男子从霍森手里接过伞,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霍森与帕尼又哪里敢让他一个人乱走,连忙取了伞急急跟在他身后。
“这里就是安女王的家族墓地?怎么会有这么多墓碑?他们家到底有多少人啊?”看到这上万的墓碑,帕尼好奇地连连咋舌。
“那边才是他们的家族墓地,这里是安家投资兴建的陵园,都是些普通人的坟墓。”霍森显然是做过功课的,向前一指,就能发现前方不远有一处规模宏大,几乎类似宫殿般的建筑,那便是安氏族人安眠之地,与外面这普通的陵园通过假山造景、绿色植物和喷泉等等巧妙分隔开,丝毫不显突兀。
不过安氏陵园无论在设计还是维护上都是极为精巧的,与其说像一个墓地,不如说像一个公园,哪怕是冬季在南方还有娇艳的鲜花开放,四处绿草茵茵,一派宁静祥和,没有一丝阴森恐怖的感觉。
“你说boss还要消沉多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聊天。
“女王陛下和boss认识有十几年了吧,认识这么久的好朋友突然去世了,而且还这么年轻,心里难受是肯定的,不过以boss的自控能力应该不久就能恢复吧?”帕尼自信地说。
“好朋友?”霍森似笑非笑地看了帕尼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好朋友?”
“他们不是朋友?”帕尼大吃一惊,原来boss和安女王居然是敌对的关系,枉他还一直觉得安忆是个很不错的人,虽然彪悍了点。
“至少我们这位boss没把人家当做朋友。”霍森撇了撇嘴,“你真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就算有好成他们那样正常吗?”
“你是说?!”帕尼瞠目结舌,“可,可是,可是他们身边不是一直都有……”
“天知道。”霍森耸耸肩,安忆身边从来不乏男伴,boss更是成日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绕着,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根本就算好披着友情外皮的爱情,何况这么多年来,两人身边都没有固定的伴儿。
他绝对相信男女之间是由纯洁的友谊存在的,可若是一对男女过分亲密,亲密到熟知对方的任何事情甚至秘密,拥有对方家的钥匙,任何节日甚至是生日、圣诞、情人节这样特殊的节日都要一起过,那还能叫好朋友吗?
想到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却又有着独特亲密关系的气场,那种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氛围,霍森还得承认自己太后知后觉了点,就算这两人打着好朋友的幌子,一脸坚定地说只是朋友,可实际上却比有的情侣还要来得亲密。
所以有句话说得好啊,男女之间的友谊根本就是爱情的开端或者残余,要么干脆就是爱情的本身。
“那怎么办?”帕尼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boss那哀怨的神情和他那鳏夫老爹还真有点相似,帕尼的老妈去世五年了,他老爹至今还没有走出阴霾,可boss不一样,他还有庞大的事业需要管理,绝不能任由他意志消沉下去。
“boss今年才二十四啊。”霍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不远处boss的背影感叹道。
帕尼的眼中也浮现一抹沉重,在所有下属心里,boss无疑是神一般的存在,灵敏的商业嗅觉,缜密的逻辑思维,杀伐决断的果敢,不断创新的拼搏和敢于承担责任的胸怀,都是他们所崇拜的,根本没有人会去在意他的年龄。
是的,大家都忘了这样无所不能的boss不过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而已,虽然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虽然他早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管理家族事务,但这样的早熟稳重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霍森八年前认识boss,那时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那时候的boss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彬彬有礼却有带着冷漠疏离的客套,正如他所见到的每一个上流社会里的孩子。
八年来他永远都是这副样子,正如安忆调侃他的话“会行走的道德礼仪书”,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那副优雅得体的样子,就连衣衫都不会有半点折痕。
霍森年轻的时候也荒唐过,恶作剧捉弄同学,在酒吧里喝通宵,打架泡妞样样来,虽然现在想起来可笑,但那毕竟是青春,荷尔蒙蠢蠢欲动的年龄,一个人如果连那样冲动的时候都没有经过是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唯一能让他像个正常的年轻人充满活力的人,即将永远沉睡在这块土地,而她的离开也带走了他身上唯一的一丝明亮。
正文 第十六章 入土为安(中)
范雨瑶撑着伞站在陵园中,远远地看着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进停车场,排场不算太大,前方引路有几辆南州政府的车,是了,自己有一部分遗产捐给了南州市,也难怪他们如此热情了。
这个时节本就不是祭扫先人的日子,又一直下着阴冷的冬雨,陵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他们那一行人也就变得格外引人注目,甚至还有电视台随车采访。
范雨瑶站得很远,正在她所估算的安保人员警戒范围之外,虽然觉得滑稽可笑,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真是无法想象,看着自己入土为安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感觉,曾经以为重生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前世的事情与今生再也不会沾染上,可心中还是没有办法放下,毕竟那是自己真真切切活过的人生,实实在在拥有的回忆。
曾经想过人死如灯灭,却没想到会有这样奇妙的境遇,死亡将她从原来的世界中生生剥离,在另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开始新的人生,心中这份难言的孤寂,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明白。
那远处的一群人都变得熟悉而亲切起来,哪怕距离那么远,她还是能凭借他们的侧脸背影分辨出每一个人。
远房的堂兄、回乡定居的三叔公……这些远房亲戚自己只见过一两次,算不上亲近,而从今以后更是不可能有交集的陌生人。
一直跟随自己的助理辛迪、私人医生茱莉、司机兼保镖迪安,还有自己的手下班底一群天才的投资经理们,这些人与自己密切而又亲近,曾经为了同一个case通宵工作,为了每一次胜利欢呼,为每一次危机激烈地争吵讨论,为了同一个目标,为了同一个兴趣而奋斗着,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工作不是为了谋生,而是真心地热爱这份具有挑战性的刺激工作。
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看着他们走进安家的家族墓地,对于之后的仪式,无神论者的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何况死者的灵魂已经在这具身体之中。
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来,她说不清自己的感觉究竟是失望还是一些什么别的情绪,就算他再忙,身为自己最好的朋友的他好歹也该来送自己最后一程吧。
这样也好,也许今生与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如果不曾拥有,那就永远不会失去。
初识他的时候,当年的安忆和现在的范雨瑶一样都是一名高一的新生,不同的是她读的是知名的贵族学校,一入学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不幸的是同年级的还有一个同样厉害的天才华裔简洵。
那时候的简洵只有十三岁,连跳三级和她一起进入那所明星高中,一向争强好胜的她自然对那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小屁孩十分看不上,偏偏他又处处压她一头,两人从高一入学就是死对头,高中毕业后从学士到硕士两人都是同一所大学,简洵也是读商科,虽然不是同一个系,但总归都在商学院,抬头不见低头见。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斗了那么多年,他们从最初的死对头发展到亦敌亦友,再到最要好的朋友,可以说他们的友谊是在战斗中积累起来的。
在别人看来,这两人却是极为相似的,同样有着天才资优生的名头,出身豪门,待人接物优雅得体,但总透着一股冰雪般的傲骨气息。
任何人对于自己的同类不是引为知己就是深恶痛绝,而他们也不例外,心里既欣赏对方,却又不甘心被对方比下去。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虽然每次见了面免不了要斗上几句嘴,私底下的关系却越来越好,好到可以毫无顾忌地分享对方的心事,好到可以一起抛下自己的身份去做一些丢脸的事,好到一眼就可以看透对方的想法……
现在的他一定生气了吧,每次自己有个小病小痛的一被他知道,就免不了痛骂自己一顿,这回安忆直接死翘翘了,他想骂都没有人听了吧……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发现仪式已经结束了,人们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从此之后安忆的骸骨将永远孤孤单单地躺在这里,和家族的先人一起被留在这块土地上。
范雨瑶又站了一会儿,算是给过去的自己的告别吧,她闭了闭眼,将手中的那枝白玫瑰轻轻放在陵园的大门边,安家这个百年大家族从此以后与自己将再无任何关系。
一双沾了些许泥水的皮鞋慢慢走近,她并不想多和无关的人接触,平白沾惹是非,立刻转身欲走,却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朝来人看去。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就是嘛,如果真的那么小气,就不是她认识的简洵了。
只是定睛看他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要知道此君的强迫症比她还严重,向来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狼狈的样子,就算是穿着睡衣都让人觉得他穿的是礼服,像这样衣裳不整,胡子拉碴的样子,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嗯,是的,狼狈,过去哪怕是两人玩得再疯,他依旧有一股不羁的帅气,可是现在平心而论,如果不看他身上昂贵的服饰,八成会以为他是个流浪汉。
难道是他的公司又在做什么大case?看他疲惫的倦容,仿佛熬了几天几夜似的。
不对,不对,她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还真见过简洵这个变态熬了几天几夜依然神采奕奕的样子。
莫非是他公司破产了?看他这落魄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似的,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工作狂动容?那一定是他的公司啊。
也不对,简洵生意做得那么大,若真有不对劲,媒体早就报道了,她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总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怎么可能?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就算是生她的气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吧
……
至于究竟是不是,她不愿意再去想,也没有必要想了。
正文 第十七章 入土为安(下)
任何一个人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看都会有感觉,就算简洵的状态再差也没有迟钝到连这都感觉不到。
他的眼神冷漠地从她脸上扫过,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看上去不过十几岁,一副还没长开的青涩模样。
一个小女孩而已,他漠然地转过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泪流满面,但他根本不想去关心,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值得他去关心的事了。
跟在简洵身后的霍森暗叹,boss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大,即便是这副落拓的装扮,也能以忧郁的感觉吸引女人,竟然还能让人能看他看到哭,估计那些什么明星影帝的都没这待遇。
可怜他霍森也算是翩翩美男,怎么就没这样的好运气?没鱼虾也好,没有波霸辣妹,就算是眼前这棵小豆芽也行啊。
“小妹妹,别哭了。”霍森极为绅士地上前递了张纸巾给范雨瑶,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温柔可亲的笑容。
这个霍森还是老样子,一天不泡妞会死啊?还真当自己是情圣?sht,自己居然还哭了?真是有够丢脸的!
被霍森这么一扰,她才回过神来,却没有接过纸巾,只是随意用手在脸上擦了擦,对他挑眉戏谑一笑,便利落地转身走人。
“嗬!”霍森被她的笑吓得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这女的又哭又笑真吓人,最恐怖的是那个眼神……
“发生什么事了?”身为简洵保镖的帕尼立刻警觉地上前,虽然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但霍森一惊一乍的举动着实吓人。
“没什么,”霍森也不是平庸的人,立刻调整好心态,虽然心里还是惊异不已,“刚才那个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太像安女王了。”
“女王陛下已经躺在那里面了。”帕尼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安氏的家族墓地,“我们可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她的遗嘱已经火化了,要诈尸也不大可能。”
“去你的,”霍森不爽了,他当然知道安忆已经下葬,这不是侮辱他的智商吗?“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和气场都超像安女王的,那种彪悍的气场可不是普通人拥有的,唔,说不定是借尸还魂。”
“你自己想泡妞就直说嘛,干嘛非要和安女王扯上关系,还什么借尸还魂,小心被boss听到扁你。”帕尼不以为然,突然又换了副贼兮兮的表情,“你最近口味变了嘛,喜欢这种矮冬瓜洗衣板型的小丫头?啧啧,看上去才十几岁啊。”
“滚,不要侮辱我的品位!”霍森可被惹怒了,“洗衣板是boss的品位好不好!”
“哇塞!你还真敢说诶!”帕尼小生怕怕地拍拍胸脯,每回boss和安忆斗嘴,总是喊她洗衣板,不过这个这个词是boss专用的,他们若敢乱叫那肯定是“咔嚓”杀无赦。
“不要以为女王躺在里面,你就安全了,你在她的地盘上说得这么大声,小心她晚上变成厉鬼来找你。”
霍森是个无神论者,可跟在简洵身边多年,安忆的手段见识了不少,就算现在她已经死了,但帕尼的威胁却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可见安忆积威之重。
“唉,肥身不肥胸,自己不会重活一遭,还是这样的洗衣板身材吧?”范雨瑶拉开领口往里瞄了瞄,这小胸脯不争气可是她目前为止唯一无能为力的憾事了。
前世的时候自己优秀出众,是有名的美人,蜂腰翘臀,要什么有什么,可唯一不争气的就是胸部只有b杯,西方人的胸部本就比东方人发育得好,她在东方人中都算是小的了,又如何能和那些西方人相比,为这事简洵没少嘲笑过她。
每次参加宴会,她都死命往内衣里塞硅胶水袋,也只是能达到勉强不算丢脸的地步,这个秘密被简洵无意间发现了,自然对她好一番羞辱。
这等糗事一想起来,就让她恼恨非常,当年发育的时候她年纪小,又早年丧母,哪里懂得胸部的重要性,父亲这个工作狂更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费心,放任自由生长的结果是很可悲的,当然她不无恶意地揣测过有遗传基因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据她的观察,范玲的胸部还蛮可观的,按理说这一世的自己也不会太差才对,可为什么自己都十七岁了,还是如此毫无起色?
难道是因为她太完美了?连上天都妒忌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恋地叹了口气。
“瑶瑶,出来喝汤吧。”
范雨瑶答应了一声,走出浴室,在她的要求下,范玲每晚都给她炖上一碗青木瓜排骨汤,先天不足只能靠后天补了。
“明天就要比赛了,紧张不紧张?”范玲坐在她身边关切地问,她真是没想到女儿太争气了,哪怕在高手如云的南州一中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全校的英语演讲比赛呢,一个班级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参加,这说明范雨瑶是他们班英语最好的学生了,这让范玲如何能不骄傲自豪?
“紧张?不会啊。”范雨瑶喝了一大口汤,大冷天里喝热汤就是舒服啊,虽然她实在不喜欢青木瓜的味道。
“那就好,千万不要紧张,那你都准备好了吗?……”比赛在即,范雨瑶丝毫没放在心上,倒是范玲紧张得坐立不安。
“妈,你放心吧,平常心对待,只是个小小的比赛而已,要是高考你还不得紧张得吃不下饭?”范雨瑶见到范玲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是是是,平常心,”范玲点点头,“我女儿可比我强多了,你吃过饭别收拾了,赶紧温书去吧,等我回来再洗。”
“妈,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范雨瑶看着匆忙扒完一碗饭就开始忙碌的范玲。
“什么事?”范玲双手仍在忙着整理晚上摆摊的家伙什。
“妈,你以后别去夜市摆摊了行吗?”范雨瑶放下碗筷,蹲到范玲面前认真地说。
范玲脸色微变,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学校又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正文 第十八章 赛前
全南州的人都知道南州一中的大部分学生都家境优越,像范雨瑶这样母亲是清洁工,晚上还要摆地摊的单亲家庭是可算是异类了,所以自从入学以来范雨瑶经常在学校被人欺负,特别是那些并不喜欢学习的借读生,一天到晚就喜欢惹是生非,只要不是太过分老师通常都不会去管他们。有的时候是言语侮辱,有的时候则动手动脚,那时候的范雨瑶还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回来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都和母亲说,范玲除了自怨自艾流眼泪怪自己没用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当然不是。”范雨瑶连忙摇头,就算有人说闲话又怎么了?她从来不是害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人,“我只是觉得妈你真的太辛苦了,白天一整天已经够累的,晚上还要做到那么迟,这几年觉得你一下子憔悴了好多。”
“妈不累。”范玲见女儿体贴自己,心里自然高兴,“妈要趁着还能动,多攒些钱给你上大学用。”
要是她连大学的学费都赚不到的话,也别重活这一遭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虽然不以为然,但听了范玲的话还是觉得心中一暖,这就是母亲对女儿的爱吧,毫不计较的无私付出。
“妈,你别担心钱的问题,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