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兄如父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长兄如父 作者:renrenmv
见:“是啊,就是我以前说的那个,喜欢个女人结果还被文飞泡了的那个家伙。”
这回答让游浩然皱眉,那么就不是了。
他小的时候能够见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从最开始和别人说被人厌恶之后,他就没再表现出过,然而在家中变乱之后他被送到乡下,见到了个很特别的鬼。
平常见到的大多数神志不清的,奇形怪状样貌恐怖,然而那个鬼却就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一样,除了他飘在空中,不能进食。
叫唐离。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也叫唐离。游浩然同他相处了几年,之后就回了游家,再没见过这只鬼。
而后,他渐渐长大,就连鬼都见不到了。
在发现自己见不到鬼之后,游浩然很有些惆怅,自此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唐离了。连久别重逢都不太可能。
“大概是同名吧。”游浩然自言自语,孟承晋在那边凑耳听了,有些疑惑:“浩然,你说什么?”
“没什么。”游浩然清清嗓子:“对了,你刚刚提到文飞,他是不是又来城了?”
“啊?我不知道啊……”孟承晋对这个消息完全是一头雾水:“他不是到k城去了么,找他爸爸什么的……”
“哼,他以为他是小蝌蚪吗?”冷哼一声,游浩然哂笑。孟承晋看看自己的手机,不太明白为什么浩然会对文飞有那么大的偏见。
他和文飞的交情还是不错的。
唐离和贺雁齐到了家,陆昭就先一步坐到了沙发上,唐离对这个便宜表兄很不熟悉,看他这一副自己当家的模样就有些不爽,自己磨磨蹭蹭的坐到旁边的单个沙发上。
贺雁齐显然也对陆昭的无赖不满,但多少这一次陆昭算是帮了大忙,也就没多说,只是侧头柔声问唐离晚上想吃什么。
唐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算是被绑架了,摸摸自己的肚子,他不太反应的过来:“哥,不用报警么?”
陆昭先笑出声来,贺雁齐递给他一个冷眼,却仍然让这个男人乐不可支:“唐唐……”
“叫唐离。”贺雁齐出声打断他。
“……好吧,唐离,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陆昭前倾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突然好奇起贺雁齐到底把他这个宝贝弟弟保护到了什么程度。
唐离莫名其妙,贺雁齐站在他后面,盯着陆昭的眼色多了几分狠厉,陆昭捏着下巴低声笑了出来,他笑的开心,俯仰之间就逐渐放声,最后靠到沙发上,一副笑到无力的模样,贺雁齐懒得搭理他,只不过不想让这人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让唐唐听见脏了耳朵。
陆昭从来是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啊……”唐离恍然大悟的叫出来,屁股离开沙发眼看就要跳起来一般:“你们和警察道不同不相为谋对吧……我都忘了。”
他上辈子明明知道兄长的舅家和黑势力有些关系。
这反而让陆昭有些意外了,连贺雁齐看着唐唐的表情都变了变,锁紧了眉头:“唐唐,你听谁说的?”
难道那些绑匪说了什么?
“没啊。”唐离否认的干脆极了,心里却打了个突,自己死去重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兄长好了……
如果解剖一下,从头说给兄长听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陆昭在旁边正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贺雁齐在旁边略带点笑意,却逼着陆昭接了电话,然后才转身去厨房。
唐离从沙发上转过去,盯着兄长的背影,突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跟着也跑到了厨房。
“唐唐,你进来干吗?”
唐离这才发现他进厨房根本就是添乱,他上辈子就没什么做饭的才能,曾经小试身手一番,结果被一干损友戏称他是不是来自黑暗料理界,直接导致他从此以后就君子远庖厨了。
我也不知道。唐离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说话,只能嗒嗒嘴,贺雁齐一看他就不由自主心软,任由他站了,只是体贴的将唐离往旁边拽拽:“当心油。”
看贺雁齐烧菜也算是一种享受,和唐离辣手摧花的水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唐离站在一边看的眼睛发亮,至于口腹之欲反而退居次席,兄长堪称十项全能,绝不是夸张,这简直都是谦虚了啊!!
“哎,哎我也来。”唐离看的手痒,深深的认为自己上辈子“厨艺惊人”是因为师傅误人子弟,贺雁齐拿着锅铲,身上还围了白布围裙,本来样子该很滑稽,他却穿的一脸淡然,似乎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人无从嘲笑起,反而认为这围裙穿起来同他搭配极了,他见唐离跃跃欲试,也就往旁边让让,这人对幼弟的原则几乎都是不存在的,随时可以无缘由的退让,然而同时他又限制多多,严格控制着唐离的生活。
完全不正常的矛盾体。唐离心里笑笑,他心里早已想的通透,同兄长之间的相处反而放松的很,没什么拘束的感觉,以前他对贺雁齐,哪怕是重生之后,也都是在表面和煦之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现在随心的很,只图开心。
“你要把菜弄出去了。”贺雁齐淡淡的提醒他,他说让唐唐试试手,就完全站到旁边,把烹饪大任交由唐唐全权负责,自己空手在一旁指点,甚至还去替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哎,真的……”唐离有些不好意思,三十好几的人了,做菜也没有任何长进,真叫人羞耻,他想要把锅铲还给兄长,却被贺雁齐挥手让他继续,看兄长喝水,唐离才发觉自己也有些渴了:“哥,我也要喝。”
“你杯子呢?”
“就用你的吧,哎呀哎呀,”唐离被突然窜起的火搞的手忙脚乱,贺雁齐笑了笑,想想把杯子转了个方向送到唐离跟前,唐离微微愣了愣,却还是探出脖子喝了。
做兄长的在一边看弟弟不做掩饰的亲昵,有些意动。
他本来没奢望这么多。有的时候贺雁齐会觉得他是个穷人。
如今唐唐站在他跟前,就足够他觉得自己富足的很。
“哎,饭好了没啊……我要饿死了……”门口突然有人叫唤,陆昭靠着门嚷嚷,似笑非笑。
贺雁齐白他一眼:“饿了就滚回去。”
“无情无义的家伙!”陆昭指控的样子哀怨的就像是个被抛弃的情人,看的唐离一阵哆嗦,鸡皮疙瘩觉得都落了一地,不过贺雁齐对此很显然免疫,依然不动如山,将杯子拿回来之后放到一边的流理台上,从唐离手上接手了已经停滞的锅铲。
被贺雁齐以不动对万动给打发了,陆昭不太满意,侧头同退到一边的唐离寒暄。
“阿雁很难对付吧?”
这是挑拨离间。
“我哥很好啊。”
不动声色。
“你太天真了哎嘿嘿嘿嘿。”陆昭的表现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以及年纪:“你看他对我这么坏,可见心思歹毒……”
“那是你不好。”唐离回他,陆昭给他的感觉和顾祈倒有些相像,给他一种不着调的感觉,像是笼了一层纱。
被噎住的陆昭动动嘴,冲唐离直挤眼睛,贺雁齐在旁边将菜盛入盘中,抽空对陆昭露出笑意。
他和陆昭由于太熟了,反而没什么顾及,导致陆昭在他跟前向来百无禁忌,啰嗦的要命,话唠让他不胜烦扰,如今却被唐唐几句打发回去,让贺雁齐升起一股微妙的很爽的心情。
看见贺雁齐的表情,陆昭没意思的哼了一声,转身又回去了客厅。
“他来干嘛的?”唐离莫名其妙。
“这是个无聊的人。”
陆昭最后是吃饱喝足的离去,唐离对他的身份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因此见到这人在自己面前宛若饕餮般风卷残云的袭击了所有的菜的时候几乎是目瞪口呆。
反而是贺雁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替唐唐夹了几筷子之后就任由陆昭动作,害唐离觉得颇为委屈。
“他真的是陆家的当家人?”之后唐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声问,这两个人做主人的自觉半分也无,陆昭走的时候没一个人来送,十分凄凉。
贺雁齐本来站起身,听到唐离说话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依然是柔和的神色,却没答话,只是动了动嘴唇,在唐离察觉的时候恢复了常态。
“还没吃饱吧?”贺雁齐问。
唐离伸出筷子拨弄了几下餐盘上惨不忍睹的菜丝,意思不言而喻。贺雁齐眼睛弯弯,原本由于上扬而显得凌厉的眼角立刻变得温柔起来:“等一下就好了。”
然后唐离才知道,原来兄长早有后招,厨房里还有不少尚未端出来的菜。
“一式两份。”面对兄长的解释,唐离眨眨眼睛。
这炒菜,还要备份。
饭后贺雁齐在看电视的时候和唐离讨论了一个问题。
“到a国去?”
“嗯。”贺雁齐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询问唐离:“怎么了?你不想去吗?”
“没。”唐离摇头,兄长少时在国留学他早就知道,但是此时贺雁齐说要带他到过去,有什么意思?“去干什么?”
贺雁齐做批注的手顿了一顿,然后他转过身:“战旗入围了罗严克拉姆奖,我收到了请柬,你要去么?”
原本不是很在意的唐离心中一动,他点点头,却不动声色的探查起兄长的神色起来。
哥,你后悔了没有?
31、绯闻男友
有句话叫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唐离从噩梦里惊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伸手捞过去,贺雁齐早就发现唐唐的不对劲,已经醒了过来,见唐离伸手就靠过去,将唐离整个人都揽入怀里。
熟悉的温度让唐离长舒了口气。
贺雁齐拉开床头的暗灯,那是几年前唐离还小的时候夜里不点灯睡不着他才专门买的,后来唐唐到另一个房间睡觉,灯也就再也没亮过,只是放在床头边,仿佛那个小孩还睡在这里,抱着个枕头,惨兮兮的哭一般。
而现在唐唐并没有哭,不过也差不多了。明明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了,却仿佛还没长大,埋头在兄长的怀里,就好像找到了依靠一般。
“唐唐?”贺雁齐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柔声问:“怎么了?”
“做噩梦了?”
唐离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比兄长还差一截,此时被揽在怀里也没什么不妥,贺雁齐说话的声音就在他耳朵边震动。
兄长还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好了。
他并不畏惧死亡,让死过一次的人来谈论死亡有多么让人恐惧简直是无稽之谈,然而他现在害怕的厉害。
“梦都是反的,对吧。”唐离的嗓音里竟然有了哭音,这让贺雁齐有些慌,他几乎从不让唐唐受委屈,而唐唐这个孩子打从他接过来开始就没哭过。
连当初跪在父亲的灵前都不曾哭过。贺雁齐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让唐唐这样害怕:“是的,是的,唐唐,没事了。”他胡乱顺着唐唐的话安慰着,手上却依然顺着唐唐的背,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蜷缩在一起,被被子盖着,就像是已经成为一体了一般。
“哥,你要长命百岁啊。”
唐唐这样喃喃着,似乎终于心安,又睡了过去。贺雁齐微微一愣,露出的笑容像静谧的暗夜里的绽放的昙花。
你在说什么话啊唐唐。贺雁齐想着。
我比你大十五岁。贺雁齐看着已经悄无声息的睡去的少年一眼,眼神里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
我喜欢比你早死去,因为不必忍受分离的痛苦。
而我又舍不得你为此难受。
唐离抓着贺雁齐睡衣的手紧了紧,依然睡的毫无所觉。
后来唐离似乎完全忘记了那一晚的插曲,他睡得神清气爽,几可称得上精神奕奕。
a国之行很快就到了眼前,贺雁齐打了包,带着唐离就踏上了出国的旅途。说来惭愧,唐离两世为人,竟是连国都没出过。
这当然可以以热爱祖国大好河山来做解释,但是更多数的是人穷志短。
和贺雁齐的阻挠也不无关系。唐离念头转过来,偷眼打量旁边的兄长,贺雁齐此时的着装同前些日子又不同,反而和当初做明星的时候颇有些相似。不像是个企业家而是个艺术家。
忆起贺雁齐房间里大半面墙的衣服,唐离靠着椅背,有些晃神,上辈子兄长一直都是做明星的,反而是自己,在上了高中之后就被丢了许多资料开始做贺氏的功课。
兄长他……应该是喜欢演戏的吧。
有多喜欢……唐离看着窗户外单调的景色,无声的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
他会让兄长值得,让兄长做出的这一切都值得。
不知道是不是有盛会要举办的缘故,a国的l城热闹的有些过分,唐离站在布满红绸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的大街上,有一瞬间恍然自己是不是还留在城。
贺雁齐会参加罗严克拉姆黄金狮子奖的消息早就被媒体播报出来,原因自然是从《战旗》的剧组主要人员都会参加的缘故。
《战旗》已经是贺雁齐去年参演的电影了,但是罗严克拉姆奖的颁布要经过重重提名选拔,从去年拖到今年已经成为了它的一到固定模式,因此反而正常的很。
这部贺雁齐的谢幕之作,在国内播映的时候就掀起了轩然大波,本已没落的华语片似乎凭借着这一部的东风死灰复燃,从困守国内达到了主动出击的目的,对于如今华语片片地开花的场面,可以说《战旗》功不可没。
它入围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对于电影能不能拿奖,贺雁齐并没有底,他相信他的电影的品质,然而对于它在异国拿到名次,却不怎么抱希望。
“大概,会有个安慰奖。”面对唐唐的困惑,贺雁齐这么回答。
对此,唐离憋屈的厉害,他自然知道去年的罗严克拉姆奖华语片几乎全部都在里面折戟沉沙的消息,但是今年的战旗他可绝不认同兄长的认知。
“要有点信心啊哥,”唐离表现的比贺雁齐这男二号还要有自信:“肯定能拿到奖的。”
“拿一大堆奖。”
对于这种类似于孩童的野望的幼稚预言,贺雁齐只当它是唐唐拿来安慰自己的笑话,一笑了之。
唐离跟在他后面,见到兄长不拿自己说的话当回事,挑了挑眉毛,背着手老气横秋的踱来踱去,看的贺雁齐眼睛有点发晕。
“好了好了,唐唐,你坐下。”
于是唐离就乖乖的坐到贺雁齐身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巧的就好像是贺雁齐的傀儡。唐离为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比喻愣了愣,随即应和的笑了出来。
他是兄长的傀儡。被感情的线拉住,困在兄长的心里,却并不想出来。
唐离看着贺雁齐的侧脸,兄长大人正在擦皮鞋,他即使是做最细微的事情也依然一丝不苟,眉眼间都是专注,唐离突然怀疑,是不是兄长手中的那只皮鞋,和自己是等价的。
和一只皮鞋闹脾气……说出去真是太丢人了。唐离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宽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胸襟宽广,神情古怪,让直起身来的贺雁齐吓了一跳。
“看什么?”
看你和你的鞋。唐离对贺雁齐露出笑容,少年本有着继承自母亲的精致容貌,却在这年犹如苍松拔节一般,变得面容清俊,多了几分英气,此时微微一笑,倒让贺雁齐看的有点呆。
他虽然掩饰的快,却被唐离一眼发现,两个人相处十余年,早就熟悉彼此至骨子里,若是敞开心扉,便就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有色诱的资本,唐离笑的越发欢脱起来。
这样就不是“清俊英气”的少年了,这是花枝乱颤的如花。贺雁齐敲敲他的脑袋:“看你什么样子!”
真有做兄长的架势。唐离缩回头,从贺雁齐的兜里掏掏掏掏出手机:“颁奖晚会几个小时啊?”
“不会太久的。”贺雁齐回答:“要是烦了我就带你出来。”
唐离看兄长还是一副罗严克拉姆奖不重要的表情,暗暗抽了抽嘴角,他倒想看看兄长跑了之后颁奖给他人不在的场景,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观众的责任心制止了他。
贺雁齐和唐离他们先要和《战旗》剧组的其他成员会合——主要是贺雁齐。
几乎是在看见顾祈的刹那,唐离就觉得兄长的气度不一样了,本来贺雁齐虽然冷淡,却算得上文质彬彬谦谦君子,做明星的气场十足,给人一种豁达的感觉,然而顾祈出现在他面前笑眯眯的打个招呼,这为人兄长者就不再做表率,反而变得立刻多了几分刻薄的味道,连打量顾祈的眼神都充满了□裸的不屑。
幸亏顾祈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他面上笑的温柔,也是半分暖意没有达到眼底,看贺雁齐的温度还不如看唐离的时候暖和。
“哟,唐离,真是好久不见。”顾祈老远的招着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冲着贺雁齐,他却等这两个人走进的时候奔着后面的少年去了。
贺雁齐脚步一顿,唐离差点撞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雁齐往旁边一拽,做兄长的站在两个人中间,微敛的眼神似乎都要弥漫出杀气,唐离一直对贺雁齐为什么讨厌顾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简单认为是因为八字不合的缘故。
即使是充当镇场子的时候贺雁齐都没露出这样的气势。
可惜的是顾祈似乎不怎么识货,对这样的“王八之气”视而不见,对贺雁齐翻个白眼,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楚河汉界的划了眼看就要对掐一般。
“小唐啊,上去劝劝你哥啊。”旁边的导演看不过眼,多少是公众人物,这样怎么好意思,被拍到了简直丢人丢到国外去。
“劝我哥揍他?”唐离的回话简直唯恐天下不乱,他看导演的眼神无辜极了,好像真的是这么想一样。
反而是贺雁齐听到这个话,觉得自己这样在幼弟面前和另一个不上档次的家伙斗气,实在是太跌分子,从鼻子里用后鼻音哼了一声之后就转身,领着唐离往旁边的几个演员身边走去。
顾祈在后面龇牙,这位大明星似乎有着非比寻常的亲民特质,比起贺雁齐那股让人高山仰止的气度,顾祈堪称拿得起放的下大丈夫能伸能屈。
比如说娱乐节目里就能看见他的搞怪糗事贺雁齐的就永远找不到。
贺雁齐几乎是娱乐圈这个幺蛾子多的一塌糊涂的圈子里的一朵奇葩。
走红地毯的是顾祈和贺雁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非常可悲的是,作为导演所追求的纯爷们的浪漫的极致的《战旗》,并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重量级的女星。
里面插个话打个酱油的数不胜数,却都在顾祈和贺雁齐二人的光芒掩盖之下显得暗淡无光。
当然,剧本本身也并没有给女人们什么特别的幻想。
所以它能红,也曾经让许多影评人大跌眼镜,因为这部电影竟然连当下大片必须的元素——爱情——都没有。
但他就是红了。
唐离则跟在剧组的几个后期一起,他们并不需要像导演明星那样走红地毯,也没有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低调的就像是暗夜里的来客。
“我喜欢那个十万军马攻城的场面。”唐离和后期的一个小哥絮絮叨叨,两个人像个老鼠一般。
“哎哎,那是我做的,当时弄死了。”
“你做的?!难道不是群众演员?”
“哪有那么多群众演员!”小哥对唐离的见识浅薄表示不屑:“十万啊!”
唐离还是一脸惊诧:“不是说十万p群众演员,随叫随到吗?”
“……你从哪里听说的?”
可见圈内圈外,是两个世界,道听途说不能信。
道听途说不能信。
贺雁齐盯着面前的话筒,脸上几乎能挂下一层寒霜下来。
也就顾祈还表情轻松,没什么大变。只是看着面前的记者,眼睛眨啊眨,无辜的紧。
“咦,我哥怎么了?”唐离还在状况外。
导演对这个“行李”瞅了一眼,难得提点他:“那个记者,问阿雁绯闻的问题。”
“绯闻?”唐离压下心里的一点不舒服,重复一遍:“什么绯闻?”他哥明明是最洁身自好的。
而且已经引退了。
“和顾祈的绯闻。”后期小哥插嘴。
唐离僵住,有点明白过来兄长的气势为何而来,又有些疑惑:“那顾祈怎么不生气?”
“啊,”导演叹了一声,很是高深,唐离乖乖的等着他的解释。
“顾祈听不懂英文。”
32、血雨腥风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说的就是这一届的罗严克拉姆黄金狮子奖的状况。虽然号称面向全球,但是实际上它还是有一定的偏帮的。
华语片一直在国际市场上打不开门路,与这些都逃不开关系。因此这一次的罗严克拉姆奖竟然会把含金量最高的最佳影片奖,最佳剧本奖,最佳导演奖,可谓是满载而归。
最佳表演奖也有《战旗》的一席之地,顾祈和贺雁齐双双获奖,两个亚洲人的面孔出现在颁奖晚会的舞台上让许多人都十分惊愕。
可悲的是没有一个女角。
即使是贺雁齐以及导演他们对《战旗》十分有信心的人,也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拿到这么多奖项。
这对那些一贯对非欧美文化圈的影片十分吝啬的颁奖委员会来说简直是一次挑战。
贺雁齐和顾祈红了。他们在国内虽然被媒体天王巨星的名头加了一堆,在外国尤其是在欧美是并没有多少影响力的。对a国的媒体来说,这两张新面孔只可算作是腻味平日里的娱乐的一副调剂。
对于这样的情况,贺雁齐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他喜欢演戏,做不一样的人,在国内攀爬了十年,却是等到退隐,才能算做到达事业的巅峰,无不是一种讽刺。
再加上它别开生面的开幕。
“亚裔男星judy,”唐离一板一眼的读着,为杂志上面的措辞所娱乐,倒在沙发上乐不可支:“携男友同为男星的belly共同出席……”
贺雁齐截断弟弟手中的娱乐,随手丢到垃圾桶里,看向唐唐的眼神有些无可奈何,唐离笑的腹痛,却只能强自抑制住,谁让他是自作自受呢?
“哥,为什么叫judy啊……”唐离的着眼点似乎有些问题:“不如叫juliet好了。”他蹭着贺雁齐的腰往兄长怀里钻:“我就叫罗密欧吧。”
回应他的是贺雁齐给他的一个糖炒栗子。唐离自己钻进贺雁齐的怀里,算是送上门来,自作孽不可活。
比起还能把这当做笑话看的唐离,贺雁齐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狂暴的状态。也幸亏他脱离剧组,是和唐离单独住的,否则的话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和顾祈打几个照面,两个人搞不好就要火拼了。
“下午带你出去玩?”贺雁齐问,唐唐难得出来,贺雁齐对他从来百依百顺,自然乐得让他好好玩玩。
反而是唐离抗拒的在他腿上躺着摇头,贺雁齐拨弄弟弟头上的头发,虽然养的有些长,新生的毛却在下面,刺的贺雁齐的手掌痒痒的。
“你们不是有庆功宴吗?”唐离捉住兄长的手问,贺雁齐的手并不像普通男人那样骨节宽大,反而十分修长,又保养的不错,漂亮的很。唐离一根一根的掰过来,再一根一根的掰过去,说话的时候无聊极了。
贺雁齐一愣,像是随后才想起来一般,脸上一闪而过怒色,随后又有些犹疑,唐离自然知道这是兄长在看见顾祈那张望而生厌的脸以及和同事们一起庆功之间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最终贺雁齐还是勉为其难的决定珍惜这最后一次的机会,毕竟罗严克拉姆黄金狮子奖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获得的,他能够拿到最佳男配的奖项,并不仅仅是靠他的演技,与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导演,好吧,再加上顾祈,都是分不开的。
这样爱憎分明的贺雁齐唐离从没见过。没有来由的,任性的厌恶着某个人,像个小孩子一般。唐离为自己的想法笑出来,微弯嘴角,贺雁齐对着镜子穿上西装,誓要把顾祈那家伙踩在脚下,看见唐唐站在他背后笑,也柔和了眉眼,侧过身就弯下腰来,在唐离的嘴边亲了亲。
动作熟稔又自然,仿佛已经经历过千百遍。
唐离将领带递给兄长,他这辈子谈恋爱的方式似乎不太一样,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谈理想谈人生谈感情什么的美好约会,他和贺雁齐在一起生活多年,彼此熟稔,早就没有了去经营那些刻意的氛围的精力。
反而万事随心,倒像是老夫老妻。
不过贺雁齐是绝不会同意唐唐的这种比喻,以他看来,老夫少妻才比较像。
唐离摸着自己嘴角,看着贺雁齐的脸,思考哪里下嘴比较好,贺雁齐却没给他机会,兄长又低下头,就着拿领带的动作将唐离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亲上唐离的眼睛。
那双清亮的眼睛。唐离的心随着兄长清浅的呼吸而跳动,然后垫了垫脚尖。
“哥?”
“嗯?”做兄长的似乎志得意满。
“我才十六岁。”
贺雁齐歪头看弟弟,不太明白的皱眉。
“我还会长高的吧?”唐离忧心忡忡。
《战旗》满载而归的消息早在罗严克拉姆奖颁布的当晚就被记者发回了国内,包括贺雁齐和顾祈的绯闻。
这对相对保守的国内而言,不亚于一场地震,顾祈拿到了奥斯卡的最佳男主角,完全不愧于别人加诸于他头上的影帝称号,而贺雁齐,更是不遑多让。
这两个在国内演艺圈可谓举足轻重——哪怕贺雁齐已经引退——的人物出了这样的绯闻——甚至几可称之为绯闻的新闻,无论经纪人怎么抹,似乎也是抹不平的。
皇朝也焦头烂额,搞什么不好,非要搞基,还和本公司的人搞,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贺雁齐到达酒店的时候,正好顾祈正在应对总部来的电话,他此番到a国,经纪人并没有跟来,此时王浩正在电话那头阴测测的询问相关事宜。
“我怎么可能看上他……”顾祈说的豪迈:“我真的……”
“哎我告诉你,别毁我的清誉啊!!”
“你妹!”
顾祈挂了电话,一转头就看见贺雁齐站在一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自打他俩相识之后贺雁齐就没给过他这样的好脸色!!
“其实我不介意。”贺雁齐说了这么句话:“虽然和你,”他打量顾祈的眼神就好像有多嫌弃眼前的大型垃圾一般。说不定不是好像:“实在是不符合我的品味。”
“那真是抱歉啊。”
贺雁齐完全不理会顾祈的不满,他的怒火早在听懂了记者的英文的时候就发泄了出来,但是显然这蠢货到现在才明白状况。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让贺雁齐心情好了很多。
他和唐唐的事情,不可能瞒一辈子。贺雁齐低着头,踏进了包厢里。
唐离并没有陪着贺雁齐一起去参加庆功宴。
那毕竟是兄长的宴会,和他毫无干系。唐离在送走贺雁齐之后,就自己带了手机和钥匙,上街去走走。
l城依然热闹非凡。
这就有些不同寻常,虽然l城算得上是a国的大城市,但是比之于国内的人口密度,l城并不该有让唐离也觉得拥挤的人口密度才对。
街道两边的大屏幕上有着带着疯狂意味的宣传,煽动人心,唐离远远看着上面的广告词,却没费心去了解上面说了什么。
到底不是母语,没有本能,一不用心,就跟睁眼瞎一模一样。
一直到了世纪广场,唐离找个地方坐着,看着广场偏南方向上重播的画面,才有一瞬间的恍然。
两国互相友好访问,a国正在办他的国家的文化节。
l城素来和国内的k城有着良好的经济交往,因此在这次的活动中拔得头筹,比别的地方要热切多了。
怪不得。唐离感慨,怪不得这一次的罗严克拉姆黄金狮子奖给的那么豪爽。
以为是雪中送炭,原来是锦上添花。虽然知道兄长他们拿奖实至名归,但是唐离知道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不舒服。
口中说着艺术与政治分开,自己却拿两国关系做筏子,倒也好意思。
“您好,你是中国人吗?”正把玩着自己的手机,唐离突然听到母语,在这满大街叽里呱啦的外语中显得分外亮耳,他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男人,站的像标枪一样笔直的,虽然剑眉星目,却表情柔和,一股书生气和英气奇妙的混合,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唐离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的?”
对方微微一笑,俏皮的眨了个眼睛:“看来先生是中国人了。”
“想必你也是。”唐离点点头,所谓他乡遇故知,也不过如此:“我叫唐离。”
“不,现在可不是寒暄的时候。”对方神色动了动,依然含着笑意,却似乎有些为难:“抱歉,唐先生你知道哪里有卫生间吗?”
本来没什么事的,但是听见这个男人这么一问,唐离就有种条件反射的感觉:“我刚刚好像看见了路标……”唐离站起来,在男人制止前道:“同去同去……”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十分内敛的笑容,转了个身,就随唐离一起走了。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标杆,戳在人群中,脊梁挺的笔直,十分扎眼,如今动起来,又步伐稳健,同周围懒散的迈着步子的人有着明显的差别。唐离在旁边看了,心下有了结论。
卫生间还是比较好找的,唐离和男人同时进去,似乎一次上了同一个厕所的交情就足够他们换帖什么的,出来就一副感情甚笃的模样,对方手中还抱着上衣,唐离看对方把西装裤穿的笔挺连褶都不打深深怀疑是不是苍蝇站上去都会滑了腿,对比一下自己的状况,即使是不怎么注重外表的他也觉得有些惭愧。
“唐先生是在这里留学吗?”
于是年轻的唐先生更惭愧了:“没呢,我是陪我哥到l城来玩的。”“哦。”对方点点头,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热闹的人群:“很热闹啊,这几天比以前热闹了好多倍。”
“你住在这吗?”唐离问。
“嗯,去年来的。”男人冲唐离点头:“还要在这里住三年。”
“你是来留学的?”
“哈,”男人笑起来:“别学我的问话啊唐先生。”
在他重生之后,还没人这么喊他呢,除了某个心理医生。唐离笑眯眯的听了,与陌路相逢的人聊天的感觉意外的有趣。
“对了,”唐离突然想起来,站住了问:“别总喊我的名字,我却只能喊你喂啊,刚刚都忘了问了。”
“问我叫什么名字?”
唐离点头。
男人却出其不意的伸出手来,揉了揉唐离的脑袋,头发被弄的乱糟糟的。
“我叫唐谦。”
33、抽丝剥茧
唐离和他的母亲长的非常像。
又有说外甥像舅的,因此他和唐谦也有几分相似。
“需要我的电话号码吗?”当唐离翻看了短信之后告诉唐谦他要回去之后,做舅舅的这样问。
两个人只来得及寒暄几句。对于这个上辈子从没见过的舅舅,唐离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但是显然贺雁齐对放任唐离一个人满世界溜达很不放心。
听到唐谦提到这个,唐离拨弄了几下自己的手机,然后哼了一声:“号码,能打的通吗?”
在第一次接到唐谦的电话之后,他就曾经回拨过去,然而似乎那个号码的主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拨通过。
唐谦也想到这个问题,冲唐离笑了笑:“可能打不通。”
他说的镇定极了,一点都没有在说出之前的邀请后再陈述这样的事实似乎不太恰当的自觉。
“那还给我干嘛……”唐离抱怨,说他对这个舅舅没好奇心那是假的。
“以防万一,也许就通了。”唐谦从唐离手中拿过手机,开始输入号码:“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六。”
“什么?”
“那一天它可能是通的。”
“那就是平时他都是不通?!”唐离觉得自己这个舅舅简直是天外来客,没法理解,明明之前看起来还是个正常人。
“祝好运。”对方这么回答。
两个人最后在车站分手,唐谦看着唐离上了车,才转身离去。
这个孩子和姐姐很像,唐谦暗暗想着,然后大步迈出去。正因为觉得唐离眼熟,他才会上去搭讪。
贺雁齐在l城他是知道的,毕竟罗严克拉姆奖的颁奖晚会有电视直播,次日的报纸铺天盖地。果然是这个孩子,唐谦对自己的直觉从来坚信不疑。
他的口袋里装着手机,却没把它拿出来让唐离写上号码。
此时手机震动起来,唐谦接起,就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老大,你跑那去了?”
“上个厕所。”唐谦低声回,带着份轻松惬意。
“不至于吧,上这么久,我们都在上面等你呢。”有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唐谦将手中一直抱着的西装上衣往上提了提:“我又不必出场,还是在场下看着吧。你们有事,找老胡不就行了么,”
“胡哥在boss那里。”
事后唐离看到新闻的时候不由得的扼腕。
他的英语程度相较于他——现在的生理年龄——所受到的教育而言,算是十分出众,更何况电视新闻还配了图。
“早知道我就迟点回来了。”唐离一边喝水一边和贺雁齐咕哝,对方下午喝了酒,有些不舒服,躺在沙发上,唐离倚在旁边,坐在地毯上。
“怎么了?”贺雁齐问。
“boss啊!活的啊!!下午到世纪广场去演讲了啊啊啊!!”唐离道:“活的!”
说的就好像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珍贵化石一般。贺雁齐为这沉不住气的表现所娱乐,伸手摸了摸唐离的脑袋。
就像之前唐谦曾经摸过的那样,然而感觉又全然不同。唐离放开手中的遥控器,爬上沙发,虽然有些挤,但是两个人拢在一起又不是不行。
贺雁齐的腰被他紧紧抱着,却不敢动,生怕把唐唐甩了下去,于是唐离得寸进尺往上蹭,贺雁齐往后挪挪,贴上沙发的靠背:“你安分点吧。”
“唔,一起。”唐离咕哝。
这倒没什么好不满的。贺雁齐腾开地方,唐唐的脑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蹭的他痒痒的,估计是因为下午出去转了转,甚至还能闻到太阳的味道,想到唐离离开了自己这么一会儿,贺雁齐的眼神就暗了下去,在灰暗的房间里仿佛有冷光一般。
他完全不想让唐唐离开,到哪里都不行。
最好把唐离拴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或者就困在房间里。
躺在沙发上,即使唐唐就在他身边,他心里那日复一日加深的恐惧也时刻在噬咬着心脏。贺雁齐并不知道是他先得偿所愿,还是先被逼的发疯。
没关系,没关系。
他总是能忍的,就像以前一样。
唐离最终也没有和贺雁齐谈谈关于他的舅舅的事情。
这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母亲不好奇,然而他依然记得虽然上次是兄长流露出要把自己送给舅舅的意思,最终怒意隐忍的也是兄长。
这绝对算是触动了贺雁齐的底线。
即使贺雁齐并不曾表现过来,当初在心理医生那里他所知道的却比贺雁齐听到的更多。
哪怕他同意了和兄长在一起,享用这背德的爱情,对兄长而言,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贺雁齐虽然表面上装的镇定如常,甚至比以前更加宽和大度,唐离却记得王医生告诉他的,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有的时候,唐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