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在顺治末年 第二百七十三章第68部分阅读

      重生在顺治末年 第二百七十三章 作者:xyushu5

    深受雍正器重,雍正遂评他“忠诚体国,公正廉明”。

    淑云以前工作时,还曾经看过一条有关田文镜的故事,证明了他确实是一个肯下苦功、干实事的好官。

    雍正年初期期间,田文镜是河南总督,在他的任上,干出了不少实实在在的成绩。

    那时候,黄河开封段经常泛滥,但因为资金缺乏,前任官员往往只是用一些草袋、木料来加固河堤,小的水灾还能应付,而一碰上大的洪峰一准就会垮下来,久而久之,治河成了历任河南总督最为头疼的问题。

    田文镜上任时,一场洪水刚刚消退,他站在黄河旁边的一个高坡上,看到满目疮痍,回到开封城内,面对满大街的灾民,田文镜暗下决心,一定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一顽疾。

    决定容易下,实际做起来就难了,田文镜着急官员们开会,没人愿意发言,事情明摆着,没钱!治理黄河的大头资金向来都是由户部统一安排和调配,再分拨到沿河各省,可如今国库都被官员们借空了,所谓的拨款就都只能是账面上的数字,实际到达各省财政的,不到十分之一,而且就这十分之一也常常被挪作它用,所以说河要治,首先得吏治,官清了,才能海晏河清。

    可吏治这篇文章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好的,每年的汛期可不跟你打商量,要治河,再去和户部扯皮是没用的,只能误事,因此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是自行筹措。

    可河南布政使文秦站起来一拱手,也还是那句话——没钱!明面上的理由是因为朝廷兴兵,年羹尧二十万大军征伐青海罗布藏丹津,河南是重要的后勤供应和转运基地,实际上,田文镜心里清楚,这位布政使大人是八王爷胤禩的门人,国库通党库,是那个权势显赫、势力庞大的“八爷党”重要的一口钱袋子,另一方面,多数河南官员又怎么会不打本省藩库的主意?这多方伸手还能有个好,说早就将它蛀空了也一点都不为过。

    朝廷的吏治田文镜有心无力,可河南的吏治他却还是有权力整治的,田文镜下令,所有在藩库借款的官员,一律按照雍正皇帝谕旨,限期补上亏空,一时间,河南通省官员哭爹叫娘,有说情的,有诉苦的,有告饶的,有抗法的,有耍赖的……但田文镜一个都不宽恕,一个都不通融,几个月后,河南藩库逐渐充盈起来。

    田文镜的第二个政策时“乐捐”:所有河南富户,按实力大小自愿向政府捐款修河,不自愿?衙门有的是办法让你自愿,俗话说“穷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再说了,平时这帮人怎么发起来的,还不是傍着官府做生意,官商官商,没有官员的撑腰,你还能做成什么生意?因此,富户们也都纷纷“乐捐”,这样,治河的资金终于凑齐了。

    田文镜召集民工,用了一个冬天的时间,将原来草木建成的河堤全都换成了大条石,哪怕是百年一遇的洪峰也足以抵挡了。

    这当然是大功,可是那些被他触动了利益的人,都是和京城里的大佬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纷纷向上面告状,京城里以八王爷胤禩为首,许多官员一起向朝廷上书,弹劾田文镜。

    官司打到雍正那里,雍正皇帝刚毅明断,做阿哥时也曾经到河南实地考察过吏治民情,对于当地的情况并不陌生,但攻歼田文镜的奏折往往写得花团锦簇,文理明晰、言辞锋利,而且攻击的也并非修河本身,而是弹劾田文镜借修河为名,行横征暴敛之实,并且私动河南藩库,已经影响到年大将军征伐青海的战事了。

    说的人多了,雍正也被忽悠住了,尤其是影响青海战事一条让他坐不住了,雍正登基的争议性很大,朝局不稳,人心不服,底下八爷党的政治势力正在寻机而动,他迫切需要一份赫赫武功来镇住朝局,镇住反对势力,这是当前头等大事。

    而田文镜对这些风云变幻的政治却一无所知,他满心以为,自己只要当个好官、清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就行了,皇上是位明君,自然会对他有所鼓励和褒奖,甚至还会以他为榜样,在全国加快追补亏空、整顿吏治、推行新政的行动。

    可令他以外的是,圣旨下来,对他不是褒奖,而是严词切责,幸亏雍正皇帝自诩为孤臣出身,对于清直孤傲的田文镜向来就很欣赏,并没有立即对他进行惩处,而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命他立即明白回奏。

    田文镜跪听完旨意,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事情竟然被扭曲到了这样一个地步,连一向英明的雍正都被蒙蔽了,看来那些小人还真的不能小看啊!田文镜思考了半天,决定去求苏义号称“天下第一师爷”的邬思道。

    邬思道是雍正登基前幕府的首席幕僚,为止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击败了几路强大的政治势力,最终将雍正送上了皇帝宝座,然后他功成身退,学范

    泛舟于江湖,避免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下场,他隐身河南总督幕府,雍正是知道的,私下里也很尊重这位师爷的意见。

    田文镜请邬思道为己写了一封很有力量的辩护奏折,然后他走了雍正最信任的怡亲王允祥的路线,终于使雍正皇帝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平息了他的愤怒。

    淑云知道自己,更应该说是龙蛋的机会来了,这绝对是一个要不惜一切代价下大力气培养的人才,他将来一定更够成为龙蛋坚实的班底,能臣干吏不难找,可恶是想要找一个公正廉明,能够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能臣干吏却何其难也,尽管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现在既不懂得做人,也不知道什么是整治,可正因为如此,也就更加容易在他这张白纸上刻画出美丽的图案。

    “淑云?”

    “哦”淑云回过神来,笑着说道:“皇上恕罪,臣妾刚才一直想着那位田先生的事,有些走神了。”

    “哦?这个叫田文镜倒是魅力不小啊。”康熙面色有些不愉的说道。

    这个老康,可真是个醋坛子,这都哪跟哪啊,居然当着福全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淑云嗔怪的瞥了康熙一眼,柔声说道:“臣妾在想以这位田先生的性格和人品真是很适合在香雪海教书,可是,他不但出身汉军正黄旗,而且又有功名在身,说不定很快就能为官一方,这样的话他八成就不会愿意纡尊降贵来香雪海了。”

    淑云不奢望田文镜上来就能忠心耿耿的跟在龙蛋身边,那样也不现实,淑云只希望能变换一种方式,按照原来和康熙说的那样,让他在香雪海教书就好,至于以后的事,人只要在自己手里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第二百五十九章一场丰收引发的思考

    事关他人前途,康熙也不是一个胡来的皇帝,沉思了半响才道:“这个田文镜品行还是不错的,年龄也不小了,完全可以外放做个知县。”

    康熙没有直接说不行,但这么明显的意思任个人就不难听懂,可淑云不愿意放过到手的机会,凡事该争取的时候就决不能放弃,但是这事不大不小也算是有关朝廷用人方面的,淑云又不好多说什么,尤其当着福全的面。不过一个田文镜,康熙也不会太过在意,只不过是缺少一个借口罢了,淑云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悠闲饮茶的福全,在心里飞快的合计了一下,就准备以退为进,故作失落的样子试探康熙道:“嗯,臣妾全听皇上的。”

    果然见了淑云强扯着嘴角的样子,康熙为难了,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啄饮着,半天都没有说话。

    福全最是了解他这个皇帝,一个小小的监生,即使有些才华,也犯不着让康熙为难,而且显然康熙也不想驳了淑云的面子,只是作为皇帝,还一个很自律,又一心想做一个明君的皇帝,康熙是不愿意因为一件小事而引人诟病的,福全知道是该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就出言解围道:“皇上,这个田文镜虽然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可是按照他那个性格,目前来说还真就不怎么适合官场,让他去贵妃那里磨练一段时间倒也是个好事,不过他要是不情不愿的反而不美,臣以为,何不让这个田文镜自己做选择呢?”

    “嗯,二哥此话在理。”康熙正等着这句话呢,立刻赞赏的看了福全一眼,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淑云。

    淑云知道福全的圆滑,也明白他话里是留了余地的,就又试探的说道:“皇上,不如让老四出面去跟田文镜谈一下?”

    康熙却以为淑云是怕田文镜不同意,而想着让龙蛋这个皇子出面压一下他,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淑云道:“老四今年也十岁了,是该让他试着锻炼锻炼了,行,就这样吧。”

    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站在一旁恭候的李德全又上前一步,轻声禀报道:“皇上,奴才还打听到一件事,是有关刚才与田文镜对峙的那个山东人的。”

    “嗯,说吧。”康熙疑惑的看了李德全一眼说道。

    “嗻,那人是济宁的一个小地主,家里种了不少棉花,去年年景好,棉花大丰收,这本来是个好事,可是不曾想不光是他们那一个地方丰收,全国的棉花全都丰收,而奴才又打听到去年种棉花的人特别多,这就使得棉花价格骤降,卖吧,不但赚不了多少钱,甚至还得赔上一些,囤积起来吧,新棉就变成了陈棉,以后说不定就更加的不值钱,要是纺线织布的话,他们自己又消化不了,这不,这些种棉的人家都愁坏了,就纷纷派代表跑到京城来找门路了。”李德全说完,就又低眉顺眼的站到了一旁。

    “哦?棉花丰收的事,朕知道,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下面的人为什么没有报上来?”康熙看着福全问道。

    “报喜不报忧呗,风调雨顺,产量高也有他们的一份功绩,至于卖不卖得出去就和他们没关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不如装作不知道的好。”福全仿若司空见惯了这种事般,有些嘲讽的说道。

    “哼,尸位素餐。”康熙恨恨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道:“李德全,你今日这事做得不错,朕给你记上一功。”

    “奴才谢过皇上。”李德全喜滋滋的答道。

    康熙摆了摆手,又对着福全说道:“不过朕就纳闷了,放着好好的粮食不种,这怎么突然间就多出了这么写个种棉花的呢?”

    对此福全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淑云就开口道:“这事啊,臣妾倒是知道一些。”

    “哦?那快说来听听。”康熙和福全的目光同时投向了淑云。

    淑云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原因吗,一时现在粮食的亩产提高了,虽然皇上已经制定了一些政策来保护粮价,可是毕竟东西实实在在的多了,需求不平衡,价格自然就要下降,二是这几年棉花的价格一直走高,种棉花比种粮食要来得划算,刨除朝廷限定必须要种的量,家里有多余田地的当然就会种植一些价格高的作物了。”

    康熙和福泉听了,不约而同的点头道:“正是此理。”

    “皇上,这事还得想个稳妥的法子解决一下,不然的话,这些种棉花的百姓们一年到头不是白忙活了,而且也会因此滋生出很多事端来。”福全沉着脸对康熙说道。

    康熙也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沉思了起来。

    这时候,淑云一下子想起一件事来,也不动声色的琢磨开了,半响之后,淑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康熙和福泉的杯里满上茶水,又看了看康熙,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流水声惊醒了正在思考的康熙,他下意识的朝发声处看来,就立刻发现了淑云的表情,疑惑的道:“淑云,怎么了,有何为难之事吗?”

    福全也早就发现了淑云面色不妥,可是他又不好问什么,这会儿也随着康熙的问话而看了过来。

    淑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看着康熙,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淑云,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康熙出言道。

    “娘娘,要是不方便的话,臣先下去等候。”福全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淑云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急急的开口道:“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快坐。”然后就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说道:“皇上,臣妾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样的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太好插言。”

    “行了,你就别跟朕打埋伏了,有办法还不快说。”康熙嗔怪的笑看着淑云说道。

    福全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淑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现在又不比从前,我哪还敢像以前一样什么话随时随地的想说就说啊。”

    “哼,你倒是长进了,不过一天到晚就知道琢磨这些没用的,从前怎么了?现在又怎么了?有什么话,跟朕这儿该说就说。”康熙虽然状似训斥,可是语气里却盛满了回护之意。

    福全倒是不觉得什么,他从小和康熙一起长大,一直就知道康熙对淑云的心思。

    倒是李德全悄悄的瞥了淑云一眼,心里暗道~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啊。~

    见状,淑云也就不再矫情了,痛快的说道:“臣妾觉得这实实在在是件大好事,只是需要转化一下把不利因素给去掉,就能达到多赢的效果,至于怎么去掉不利因素,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棉花织成棉布,目前棉布的价格还是可以的,而且棉布不比绸缎,民间的需求是很大的,价格也还不错,即使产量增高了,可按照现在的需求量,即使价格降下来一些,各方也都还是很有赚头的……”

    “淑云,你先等等,你说的这个办法,朕也想到了,可是这么多的棉花,要是织成布的话,那要织到什么时候啊,刚才李德全的调差中不也提到了人手的问题吗?这办法,朕觉得还是不太妥当。”康熙有些失望的说道。

    “皇上,您先别急啊,臣妾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呢吗。”

    “那行你说吧。”康熙有些不以为意,不过倒是做出了一副准备仔细聆听的样子,其实不过就是想要哄一哄淑云。

    淑云明白康熙的意思,可是却没在意,还是认真的接着说道:“臣妾所说的治成棉布,不是用人工而是用一种新的机器,正好臣妾最近正在研究这个,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很快就能转化为成品,保守估计的话,是现在纺织速度的八倍。”淑云说的是最原始的珍妮纺纱机。前世时中国即使到了新世纪,一些产棉区的农户家里还在沿用,淑云见过很多次,也试着用过,原理什么的都清楚,况且空间书房里也有这个方面的资料,所以想要做出来并不难。

    “八倍?”康熙动容了。

    “是的,现在百姓们用的织机是横向的,每次只能用一个梭子穿梭织布,有些厉害的能用两个,不过却很是累人,如果吧织机放倒,让它从横向变为竖直,用一个纺轮带动就能同时纺多根线,这样一来产量自然就成倍的提高了。”淑云又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康熙作为皇帝,又是个很重视农桑的皇帝,当然不会不知道织机的样子,就按照淑云说的仔细在脑海中描绘了一番,发现真的可行,立刻就兴奋了起来,要知道,在中国古代很多时候布匹是可以当做钱来花的。

    一个国家最为重要的不外乎国计民生,让百姓们吃饱饭的同时还得穿暖衣,现在吃饭问题基本上解决了,可是穿衣,大部分的百姓,一人也就那么一两套衣服,好多人家还都是一套衣服哥哥穿完了弟弟穿,父亲穿完了儿子穿,很多农民家里的小孩子都是光着屁股到处跑的,逢年过节的全家也扯不上二尺布。这不光是因为穷,而是需求远远大于供给,那么价格自然就居高不下,即使是普通的棉麻布,一般的百姓还是不舍得消费的,可要是有了这样的机器,现在棉花的产量也提高了,那么穿暖衣的问题就能够随之解决了。

    康熙双目冒光的和福全对视了一眼,见全的眼中也同样盛满了热切。

    第二百六十章时光已过二十年

    “淑云,这件事情你有多大把握?”慎重起见,康熙又重新问了淑云一句。

    “最迟十天就能出来样品。”淑云估摸了一下,就肯定的说道。

    康熙一握拳,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桌面,高声道:“好,那朕就拭目以待了,至于安抚棉农的一任事宜,二哥,就由你出面组织衙门的人协调吧。”康熙又对着福全说道。

    淑云和福全都郑重的应下了。

    康熙随后就兴致高昂的站起身来道:“走吧,现在就回香雪海。”

    做事一向不紧不慢的老康什么时候变成了急性子啊!淑云不由得摇头失笑。

    看着淑云和福全同时投来的带着戏谑的眼神,康熙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咳了一声,道:“民生无小事,关系到无数百姓穿衣的问题,朕这不也是心急嘛,再说,时间不等人,朕也得为那些卖不出去棉花的农户们考虑不是。”

    真是个好面子的家伙,淑云心理腹诽了一下,就笑眯眯的道:“嗯嗯,臣妾和二哥都理解皇上为国为民的心思,那咱们这就走吧。”

    福全也笑着站起身来,又跟着附和了一句。

    “哦,对了,难得出来一次,别扫了孩子们的兴,李德全,你留下陪着胤禛他们接着逛,天黑之前回去就行,还有别忘了,让胤禛去找田文镜。”临出门时,康熙又交代了一句,随后就抱起圆圆率先走了。

    一行人出了天然居的大门,对面的祥和绸缎庄中也走出来几人,为首的是一位年仅五十的妇人,她端着个脸,面相十分的严厉,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她身边跟着一个差不多三十多岁的妇人,面貌尚可,只是有些微微发福,她们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对岁的婆子并一个小厮,几人正朝着天然居走来。

    由于是正对面,这几人一下子就落入了淑云的视线,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可淑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妇人正是自己今生的嫡母富察氏,淑云不由得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富察氏真的是老了,她的头发尽管梳理得一丝不苟,可是已经花白了大半,额头和眼角的细纹是那么的明显,严厉的眼神中有着隐藏不住的阴郁,整体看起来比她实际的年龄要大上一些,真是岁月不饶人,看来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如意啊,淑云不无感叹的在心里想着。

    从重生的那一刻起,淑云就一直当安华一家是路人,即使曾一度怀疑这一世的母亲莲香的死和富察氏有关,却也豆没有太在意过,只想着快点摆脱钮钴禄府的束缚,从此海阔天空,课现在再次见到变化如此巨大的富察氏时,一幕幕的往事不由得在淑云脑海中一闪而过,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沧桑和感慨。

    “淑云,马车过来了,走吧。”康熙发现了淑云的异样,就顺着淑云的目光朝富察氏她们看了一眼,随后皱了皱眉头,就出言唤醒了淑云道。

    “哦,嗯,好的。”淑云回过神来,对康熙笑了笑。

    说话的当口,富察氏一行已经到了近前,生长于皇家,康熙和福全又是人到中年,正处在一个男人最具魅力的黄金年龄,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无比非凡又高贵的气度,而且几人的衣着打扮,即使已经刻意的低调再低调了,也不是常人能比的,再加上看康熙和福全怀中抱着的像福娃一般的圆圆和泡泡,一行人很是引人注目,不由得也吸引了富察氏等人的目光,富察氏只看了一眼就猛然的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康熙怀里的圆圆。

    淑云知道富察氏一定是忆起了什么,因为圆圆和自己小时候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自己小时候的翻版。

    淑云不想再和他们这一家有什么牵连了,就无视了富察氏的反应,转身朝马车走去。

    “这位夫人,请等等。”不想富察氏却叫住了淑云。

    淑云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不曾想,富察氏却追了上来,随后又被不知道从哪冒出的侍卫挡住了。

    “这位夫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那女娃娃很像当日的一个故人,故而想要看一看,叨扰之处还请见谅。”富察氏言辞十分恳切的说道,而且只说了是一位故人,而没有说什么家中小辈之类的话,淑云不知道她究竟是对几人不明的身份有所顾忌,还是真的心存善意,但是无论怎么样,淑云都还是不太想理会。

    眼见着淑云没有反应,又即将要迈步上了马车,富察氏又急急的说道:“这位夫人如果真是当日的故人,还请原谅我这个老妇曾经的过错。”

    “额娘?”这时,富察氏身边的中年女人不解的叫了一声。

    富察氏摆了摆手,一脸落寞的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淑云上马车的动作却停住了,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康熙。

    康熙冲着淑云露出一个宠溺而带着安抚的笑容。

    淑云就笑了,随后干脆的钻进了马车,又伸手接过康熙递过来的圆圆。

    马车缓缓的启动了,淑云摘下面纱,靠在车厢上,幽幽的说道:“我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康熙伸手搂过淑云,笑着柔声说道:“不要想太多了,人与人之间是要讲求缘分的,即使父母兄弟也不例外,至于安华一家,也是他们当日无情在先,你只是为了保全自己才离开的,不过是一种生存的本能,又没有伤害他们,有什么错呢?现在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愿意联系就联系一下,不愿意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何必为此烦恼呢。”

    没想到老康竟然还能记住安华的名字,也真真是难得了,淑云淡笑着靠在康熙肩头,微不可察的轻点了一下脑袋。

    康熙就开心的伸手抚了抚淑云的发髻,嘴角也随之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马车欢快的向香雪海驶去,进了门淑云就一刻不停的立即开始画图纸,而康熙也不去打扰她,只是在一旁陪着,边批阅奏折,边看着两个孩子。

    而包子他们知道淑云和康熙已经先行回去了,就更是放开了,玩得那叫一个爽啊。

    只有龙蛋,知道了康熙和淑云交给他的任务,就和李德全详细的了解了一下田文镜的为人和过往,又问了淑云和康熙当时的反应和所说过的话,然后就找了一间肃静的茶楼,坐下来静静的思考开了。

    龙蛋很了解自家额娘,甚至比康熙还要了解,因为他们知道很多康熙不知道的有关淑云的秘密,龙蛋也知道淑云不会无的放矢,可是对于淑云如此看重田文镜,龙蛋还是有些不解。

    种种迹象都表明田文镜并不是一个太适合官场的人,因为他不够圆滑,不过他耿直的性格倒是让龙蛋很是欣赏,至于说去香雪海教书,龙蛋也没少去那里听过课,很了解庄子上的孩子学得都是些什么,也知道,也知道学校里另类的学习和教学方式,他不认为国子监出身的田文镜能很好的胜任那里的工作,而且淑云提出让自己亲自去请田文镜,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的。

    这是康熙交给他的第一个差事,尽管有些问题还想不明白,但是龙蛋知道他必须把这件事办好了,而且一定得办得漂漂亮亮的,龙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茶楼里想了很久。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龙蛋才一脸从容的起身向外走去,随后又找到还在四处闲逛的包子们,交代了一声,又嘱咐了随行的侍卫和奴才们一翻,细细的安排好了弟弟妹妹们的行程和安全等事宜,这才朝着田文镜家中走去。

    龙蛋和田文镜的谈话很简短,只有一刻钟,随后田文镜就恭恭敬敬的应下了这个无品无级的差事。

    至于龙蛋说了什么,其实总结起来只有四点,龙蛋告诉田文镜:“第一,在官场上,要做事,先要懂事,你要懂得,很多事情做不成,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而是这个事情牵扯到了别人的利益,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将这些权衡清除,有所准备,这样才能将你的阻力减到最小。

    第二,会做还要会说,不说,你的功劳别人难以体察得到,说了但是说不好,十分的功劳到了上级的耳朵里也可能只剩下了五分。

    第三,你可以蔑视小人,但你一定不能轻视小人,‘千里之堤,毁于蚁|岤’,小人的破坏使得是暗劲,让你不知不觉已受内伤。

    第四,在这个世界上,忠臣是我们的道德楷模,而贤臣才是我们的学习榜样,什么叫贤臣?品德高尚而不迂腐,手段高明而不下流,忠臣在于j臣的斗争中常常先倒下,虽然‘流芳百世’,但却于事无补,而贤臣却能以手腕对手腕,以权谋对权谋,他们比j臣更聪明,更能忍辱负重,因此,胜利的往往是他们,只有他们胜利了,才能用自己的能力和智慧,为国家,为人民,多做有益的事情。

    如果先生觉得这些你都能做到了,那么你就可以外放做官了,如果不能,那么还是随爷回去再锻炼锻炼吧。”

    第二百六十一龙蛋的成长

    龙蛋毫不讳言的直接指出了田文镜身上的不足之处,并精辟的对为官之道做出了深刻的注解。

    这样的一番话竟然出自一个十岁的孩童之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尽管这个孩子出自皇家,从小就耳濡目染,有受到这方面的熏陶的先决条件,可仍旧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田文镜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有人事先教导过。随后就自嘲一笑,否定了这个想法,以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监生身份,还犯不着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如此费心,再说了,他田文镜虽然耿直,可是却不傻,自认为看人还是有些眼光的,就冲着面前这个四皇子侃侃而谈的洒脱,他胖胖的小脸上自然流露出的那份从容淡定,就不是装能装出来的,让给他年近而立之年的人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折。

    直到许多年后,田文镜一直认为他今天作出了这一生当中最为重要而正确的选择,也让他从始至终豆紧跟龙蛋的脚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和事业上的低谷,也始终不离不弃,一生忠心耿耿,真正做到了为国为民,最终得到了胤禛“真贤臣”的评价。

    当康熙听过了龙蛋的汇报之后,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写满了“夸我吧,块夸我吧”,样子得瑟无比的胖儿子,老康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要说,这事办得确实漂亮,完全出乎了康熙的预料,话也说得有水平,完全当得起自己一番赞誉,只是瞧着这孩子这副志得意满的嚣张样子,怎么就这么让自己牙疼呢?这一会儿稳重老成,一会幼稚胡闹的,反差也太大了,把老康闹得都有点迷糊了。

    表扬吧,康熙又怕把这个沾沾自喜的儿子变得更加的不可一世。不表扬吧,人家又实实在在作出了成绩,到时候这混小子还不得说他这个当阿玛的处事不公啊!康熙有些为难了,过了好半天,才笑眯眯的说了句:“不错。”

    半天才等来了这么两个字,龙蛋愣愣的卡巴卡巴大眼睛,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让你这小混蛋没事就知道给朕下绊子,康熙心里暗笑了一下,就端正了脸色,又接着道:“以后还要戒骄戒躁!”

    这下龙蛋就更不乐意了,以前就说自己喜怒不定,现在又让自己“戒骄戒躁”,啥意思?是说自己不够谦虚从容吗?龙蛋的小脸彻底的垮了下来。

    无比幽怨的看着自家阿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看着儿子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康熙没来由的一阵阵头疼。

    这时候,正在画图的淑云说话了:“行了,别跟这儿磨你阿玛了,你阿玛说得对,要戒骄戒躁,不要有了一点小成绩就骄傲自满,以后还要再接再厉才行。”淑云说着又给龙蛋悄悄的使了个眼色。

    龙蛋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只能讪讪的走了,不过康熙没看到的是,龙蛋甫一转过身,就露出了一个淡定从容的微笑。

    用过晚膳之后,淑云和康熙携手带着孩子们,一家人到溪边散了会儿步,回来之后,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淑云就接着开始画图。

    过了一会儿,李德全进来了,在康熙耳边一阵低语,说的什么,淑云没听见,也没有在意,不大一会儿,李德全就走了,淑云专心致志的画着图纸,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淑云,太晚了,先休息,剩下的明天再画,小心累坏了眼睛。”康熙不知道什么到了淑云身边,轻声说道。

    “哦,你困了就先睡吧,我这还有一点,很快就好了。”淑云头也不抬的随后答道。

    康熙无奈,只能给淑云倒上水,又命人端来些点心,然后从书柜里随手挑了本书,靠在床上静静地看了起来。

    淑云说的没错,不大一会,图纸就完成了,淑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就小心的卷起了收好。

    然后一脸放松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完成了吗?”看着淑云笑眯眯的样子,康熙也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问道。

    “嗯,完成了,明天就可以交给工匠所的人加工了。”淑云边说着,边走到梳妆台那里坐了下来,又随手拿起一个小巧的,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玫瑰的白玉瓶子,打开瓶塞,在手心里倒了一点淡粉色的液体,往脸上轻轻的拍打着。

    康熙看了一眼梳妆台上那一堆的瓶瓶罐罐,又看了一眼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折腾的淑云,有些无奈的道:“行了,快睡吧,你已经够漂亮了,不用再这么捯饬了。”

    淑云也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夸赞,反正他说了漂亮的,还回了老康一个美美的笑。

    老康愣了一下,接着就振奋了,身体麻利的往旁边挪了挪,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声音沙哑的道:“快点安置吧。”

    淑云娇嗔的看了老康一眼,接着就不再理他了。

    老康呵呵的笑了两声,过了一会,又说道:“淑云,富察氏嫡子,和泰的大女儿去年选秀时撩了牌子,准备在今年的六月初八成婚,不过他阿玛是个不着调的,所以也只能配个家世一般的,不过富察氏的眼光还可以,父母也都是亲善之人,他父亲也是一个七品的知县,这点上和钮钴禄家倒也是门当户对,两家已经换过庚帖了,她们今天上街就是置办嫁妆的。”

    原来李德全进来汇报的就是这事啊,看来是康熙私下里交代调查的了,淑云有些不明白,康熙为什么对安华家的事这么热心,居然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了解的如此清楚,是单纯的因为关心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隐在其中?

    淑云就疑惑的看了康熙一眼。

    康熙当即就说道:“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天那富察氏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了,朕索性就多了解一些,也好让你做到心中有数,阿灵阿那里朕也会交代一番,至于要怎么处理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尽管没有刻意去关注,课这些年来,从桂花嫂和冬雪等人那里,淑云也从陆陆续续的听说了安华家的一些消息,总之是不太如意,安华的职位就不说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一直都在七品知县的位置上停滞不前,不过就是换了几个地方任职罢了。

    至于富察氏,她和平妻曹氏的斗争豆从来没有占过上风,现在富察氏年纪大了,又为儿孙所累,也就没了争斗的心思,只一心的守着孩子们过活,反正安华一直都带着曹氏和她的孩子们在外为官,富察氏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而那个据说很有手腕的曹氏,自从给安华生下了两个儿子之后,又陆续的生了一女,一儿,而她的几个孩子,虽说资质也都比较平庸,但是却比和泰和雨湘要强上不少,这样一来,她在富察氏面前就更不可一世了。

    还有和泰和雨湘这两个不争气的,和泰是一种图既往不着调,整天溜鸡斗狗的不敢正事,大祸不闯,小祸不断。

    倒是他的妻子马佳氏是个贤惠的,两儿,一女,三个孩子也都教育的很好。

    雨湘始终的不得丈夫夫家的待见,这些年来就得了个女儿,过得很不如意。

    最后就是成泰了,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点都唯利是图,还是一如既往的呆,不过学问倒是做的不错,现在在翰林院做了个编修,整日与各种书籍为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知道富察氏过得不如意,淑云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其实以前的种种遭遇也不能全怪富察氏,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不过是用了一种不太恰当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婚姻和家庭,而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安华,在淑云心里,他完全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一生碌碌无为,在事业上无所作为,对待家庭和儿女,他也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应有的责任,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淑云是相当看不起的。

    至于说要不要联系,淑云目前还真就没什么想法,如果他们这一家中,真的出了哥出类拔萃的,淑云倒是不介意帮衬帮衬,可是现在,就要再看看了。

    知道了康熙的意图,淑云就笑了,奖励似的跳上了床,欢快的飞快扑到了康熙怀里。

    康熙被淑云孩子气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搂着淑云打趣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真真是越活跃回去,竟然连圆圆都不如了。”

    对于老康的关心和爱护,淑云是看在眼里的,人都是有感情的,淑云也愿意作出善意的回应,就撒娇似的用自己的脑门顶着康熙的脑门,不停的晃动着,然后又趁着老康不备,一口咬在他的鼻尖上。

    “啊,你属狗的啊!”老康大叫一声。

    结果,毫无意外的招到了老康的封口和反压…

    第二百六十二章霓裳

    田文镜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香雪海,康熙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破天荒的接见了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随口勉励了几句,随后就把他交给了陈策安置,不过这样已经够让田文镜感到兴奋异常的了。接下来他带着满腔的豪情投入到了这个看似没什么前途的新工作当中。

    按照原计划,康熙接见了田文镜之后本应该回宫的,但是因为纺织机的事,他却毫无意外的留了下来。

    而工匠所的一干工匠们也不负众望,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生产出了珍妮机的样品,比淑云先前给出的预订时间整整提前了七天。

    康熙对此事无比重视,派了李德全时刻盯守在工匠所,也因此成果出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立刻带着淑云兴匆匆的赶到工匠所就自不必说了,样品的性能,对于现在来说也是毫无疑问的强大,不但可以同时纺八跟线,而且速度奇快,又非常的省力,一个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