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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有丹木 作者:莲九少
去,本是念在同窗之情,没想到,她竟做了这种事。
秋离瞪大眼睛望着执夙,半晌不能回神。
心底有个地方,不知道为何,有个地方揪着很痛。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像心中有某个地方轰然倒塌,再也无法拼凑。
夫子惜她才华,知她应不会做出这等事,可又奈于执夙的言之凿凿,不好公然偏袒她,只好问,“秋离,你可能证明自己清白?”
秋离愣愣,将眼神望向那边窗下站着的迂风。她在竹林中写谱子那日,他恰好在旁边的亭中看书,她一边写,一边用长笛吹奏找灵感,他是听见了的。
见她望向他,迂风张了张口,可被执夙凌厉的眼眸一瞥,又低下头去,终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见状,秋离无奈摇了摇头。迂风家中本就是个式微的贵族,平日里便不太招执夙的待见,他偏生胆子又小,上次被蜀青他们打了一顿后,胆子就更小了。若是逼着他为自己说话,恐怕日后,少不了又要遭执夙一顿排挤。
她看向夫子,叹口气,摇摇头。“秋离无法证明,只是问心无愧。”
如此一来,夫子也庇护她不得,只好罚她去小黑屋面壁,对着祖师画像跪坐思过五日,不许进食,不许任何人探望,出来后,禁足,然后补考。
第一日的傍晚,秋离跪的头晕脑胀,却听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执夙,来的目的无他,不过是来耀武扬威的。
她心中有一个疑惑,憋了许久,从来不曾问出口,终于今日憋不住了,问道,“执夙,我们不曾是朋友吗,怎么会走到如此境地?”
执夙轻笑,“朋友,呵——我们道不同,总归不是一路人,做不成朋友。”而后她又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眉眼微微弯起,“而你,长得太美,才华又太盛,做不成朋友,便只能做敌人了。”
秋离哦了一声,苦笑,“原来是因为嫉妒。”
执夙微怒,“我有什么好嫉妒你的,我父母皆是洪荒一战的功臣,而你,什么也没有,就算我把你像蚂蚁一样踩死,只要我父母护着我,女帝也耐不得我何。”
秋离再哦了一声,苦笑,“原来是因为空虚。”
执夙再怒,“我有什么好空虚的,蜀青和尚楠皆是我的裙下之臣,就算那个曾经对你有意的迂风,现在也听命与我。”
秋离三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因为占有欲。”
执夙眼睛瞪圆,“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凭什么你能过的这样云淡风轻,而我,有的比你多得多,却总是不如你快活。”
她忽而意识到自己为了躲避痛苦而装出独来独往的样子,反而能刺激的她羡慕,不由觉得好笑。可笑过之后,心中有淡淡的痛。而心中虽痛,可面上却不显分毫,她知道,自己越是这样的态度,便越能刺激到她,于是轻笑,“说来说去,原来是闲的。”
执夙衣襟一甩,冷冷道,“秋离,咱们没完!”
秋离饿到脱力,却还是劲力挺直腰杆儿,抬眼看她一眼,轻轻说了声,“秋离不才,竟能得你如此恨我。此番情谊,定是奉陪到底。”
执夙气愤的关门离去,屋中又恢复了一片漆黑。秋离仿佛失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久久难以回神。
那时她年纪小,觉得这便是天大的事情,难过的手足无措。可现在回想起来,秋离笑笑,自己还真是可笑,自于学府毕业的上万年来,她再不曾见过执夙的面。她和司卿处在一处,混的风生水起,只是听传闻说,执夙和几个姑娘,在自家的山头上,作威作福了些时日,便被父母许配家人。以她们的身家,许的,是天族的高官。她们自此嫁出了西山,好多年袅无音信。再后来,仿佛是在某个来提亲的追求者口中听过,执夙嫁的那位夫君,身份尊贵,受不了执夙唯我独尊的脾气,在外养了几房小妾,执夙回娘家闹过几回,可终究抵不过夫家势大,哭了些时日,便也安宁了,将自己圈在深闺中,也不知道在作何。
若是能料到后事如何,当初秋离也不会那番难过了。终究逃不开眼界小,见过的,不过那些人;经历的,不过那些事儿。目光被阅历所拘,只看到到眼前的那一方水土,几许时光,那时,她在那个小黑屋中关着,心情难过的难以自持,便摸出长笛来,呜呜咽咽的吹起来。
心中有感,吹出的曲子,也感人至深。
隔了太久的时光,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睡去,只是记得自己吹着吹着,便困了,再往后,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翌日一早,门又开了,秋离以为执夙又买通了守卫来奚落她,不料,来的人是迂风。她愣了愣,张张嘴,“是执夙派你来与我为难的?”
迂风摇头,将她扶起,“昨日没能为你作证,当真对不起。只不过——”
她摆了摆手,“没事儿,我懂。”
迂风继续道,“今早白泽神君突然来找夫子,说是夜晚听到笛声,觉得感人至深,以为是夫子的新做,来讨教一二。夫子向他说了你的事情,他便断然道,‘能做出这种乐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