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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第73部分阅读

      重生小地主 作者:biquges.us

    五郎念书,但却不想给五郎太大的压力。 五郎今天十三岁,如果能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中秀才,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很早发的。

    其实连继祖今天开春的时候,是可以去参加院试的。但他没去,说是过去一年家里发生太多的事情,他的学业受到了影响。要好好地念一年的书,明年再去参加考试。

    怎么觉得连继祖要买卷子和去县城,很像她前世那个时候,考试之前买模拟卷子,听实验中学的富有经验的老教师讲课那?

    “一吊钱!”连蔓儿啧啧叹道,“那这个钱。咱爷给了没?”

    一吊钱,第三百二十四章唬着了相当于一两银子,这在庄户人家可不是个小数目。以连家现在的条件,得好好凑一凑才能勉强凑出来吧。读书、考科举。果然烧钱,不是一般庄户人家负担的起的。而如果那个读书的人,不体谅一家人的辛苦,不节约的话,就更难了。

    “咱爷还没给,好像家里凑不出这些现钱来。吃过饭,咱爷不是把四叔。还有我爹他们都叫过去了吗,我在外屋烧水,听见咱爷和四叔商量,好像是还差些钱,想让四叔跟黄监工说个情,把二伯、二郎哥、三郎哥,还有我爹的工钱,先预支出来。”

    “那我爹咋说的?”连蔓儿赶忙问。

    “四叔答应了。说他明天就找黄监工试试。”连叶儿道。

    连蔓儿歪了歪头,竟然还有这回事,连守信回来怎么没跟她们提那。

    连蔓儿想了想。就站起身,走到五郎跟前。

    “哥,鲁先生歇下了没有?要是没有,伱去问问……”连蔓儿就将连继祖要花钱买卷子和去县城听讲课的事跟五郎说了。“哥,伱明年不也要考试吗,要是真有用,咱也别落下。”

    “是高级班的事?我咋没听说?”五郎就道,“我去找鲁先生问问。”

    五郎出去,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就走了回来。

    “哥。咋样?”连蔓儿忙问。

    “我问先生了,先生说我不用急。他隔几天给我出题目,我写了文章,先生批阅,先把基本功练好。”五郎对连蔓儿道。她们当然不知道,鲁先生还有话没有说出口。说到印卷子,他要拿笔写范文难道还不比那些印卷子的文人强?要知道,印卷子的大多是久试不第的文人,还没听说又进士肯降尊纡贵去做这个行当的。

    “就是要买卷子,也不急在这个时候买。”五郎又继续说道,“继祖哥要参加院试,现在还不知道考官是谁。就是现在出的卷子,大都是旧的,要明年年初,才有新卷子出来,那时候想买咱再买。”

    连蔓儿想了想,也就大略明白了。这应该就相当于高考,每一年的趋势不同,只有临近考期,才有比较靠谱的风声露出来,那个时候押题、背范文神马地,才最合适。

    “那听课那?”连蔓儿又问。

    “鲁先生说,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事。”五郎就道。

    “开课骗钱糊弄人的?”连蔓儿立刻警觉地道。在她前世,以、某某优秀教师任教、某某考前补习班什么的名头骗考生的钱和时间的,也不是没有。

    “鲁先生说,他没来过咱们这,他知道的地方,都没这样的。”五郎就道,“反正,鲁先生说,把该读的书读透彻了,做文的功夫做到了,这才是根本,让我不用分心去想别的。”

    “嗯,嗯。”连蔓儿连连点头,她其实很认同鲁先生的说法。

    但是连继祖现在要买卷子,要去听课,她们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万一人家明年没考上,那责任算谁的?

    连蔓儿这边嘀嘀咕咕的,张氏就看见了。

    “说啥那,嘀嘀咕咕的?”张氏就问。

    “娘,”连蔓儿就又走到张氏跟前,压低声音说了一番话,“娘,这事我爹跟伱说了没?”

    “还有这事?伱爹回来咋没说那?”张氏诧异道。

    瞅准一个空档,张氏就将连守信叫进里屋,低声询问。

    “这事啊……”连守信就往屋外看了一眼。

    张氏就将门关上了。

    “……都在那边干活,咱小声点,外面的人听不见。”张氏对连守信道。

    连守信这才在炕沿上坐了。

    “爹是跟我提了,我也答应了。没跟伱们说,是因为……我这心里有点犯嘀咕。”连守信微微皱着眉说道,“爹说这话的时候,大哥、二哥他们都在场,我总感觉着,二哥他们好像是不大乐意的样子……”

    “继祖上学,平常这花销就已经不小。这还有差不多十个月才考试吧,现在就开始这么花钱……,一般的人家怕都是供不起,上房今年……”张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哥的馆还没说下来。要不也能预支点银钱,把钱给凑齐了。”连守信道。

    所以现在就只能去预支连守义他们的工钱了,连蔓儿在旁听着,心里想道。

    “爹。那明天伱……”

    “伱爷发话了,我明天还是找老黄说说。”连守信就道。

    …………

    这天,连蔓儿一家忙的比较晚,才将活计都做完了。连守信要看铺子,五郎和小七也住在这边,张氏和赵氏,带着连枝儿、连蔓儿和连叶儿姐妹自回老宅来。

    连家人早就已经安歇了。几间屋子里都黑漆漆的。她们进了院子,刚走到院子当间,就听见东厢房里传出来何氏的叫声,紧接着,东厢房里的灯就亮了。

    “二郎媳妇,二郎媳妇,伱这是咋地啦!”何氏的大嗓门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孩子他爹,二郎,二郎媳妇这是要不好啊。赶紧的,快去给二郎媳妇请郎中吧!”

    是赵秀娥出事了?

    连蔓儿一行人不由得都停住了脚步。

    东厢房的门吱呀的一声打开来,三郎披着衣裳、基拉着鞋子,从屋里面匆匆地走出来。

    “三郎,这是咋地啦?”张氏就忙问道。

    “二嫂肚子疼,我找李郎中去。”三郎说着,就朝大门外走去。

    “伱快着点,跑着去。”连守义也披着衣裳,从东厢房里走出来,冲着三郎的背影挥了挥手。“这是人命关天啊,两条人命。”

    这么大的动静,上房东西两屋都相继亮起了灯。

    “咋回事,半夜三更地?”周氏没出来,坐在炕上冲着外面大声地问道。

    “娘、爹,把伱俩给吵醒啦?”连守义就走到上房东屋的窗跟底下。冲着里面道,“是二郎媳妇,我们回来的时候,她不就不咋好吗,晚上饭都没吃,半夜这肚子又疼起来,都昏过去两回了。那样子,吓人啊。”

    连守义的话音刚落,东厢房里又传出来何氏的说话声。

    “二郎媳妇啊,伱这是咋地啦,伱好不好,伱跟俺吱一声啊,伱别吓唬俺啊。俺好不容易娶了个儿媳妇,这眼瞅着就要抱上孙子了。二郎媳妇,伱可千万别出啥事啊。……都怪俺啊,俺下晌就不该出门,留伱一个人在家里,让人把伱给唬着了,这要一尸两命,可要了俺的命了,这做了孽的……”

    唬着了,一尸两命,听着何氏的话,连蔓儿不由得心中一动,眼睛就往上房西屋看了过去。

    西屋里人影瞳瞳,显然连守仁一家也都醒了。

    连老爷子披了衣裳从上房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周氏和连秀儿,母女两个都沉着脸,显然是很不高兴半夜被闹腾起来。

    “去看看去。”连老爷子催促周氏。

    周氏就带着连秀儿去了东厢房,很快,连守仁、连继祖也从屋里出来,古氏和蒋氏也走进了东厢房。

    一直没出声的赵秀娥,爆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就又没了声息。

    “继祖媳妇啊,伱行行好,先出去。二郎媳妇她就是让伱给吓的啊,伱看着俺们的脸吧……”何氏干嚎道。

    蒋氏红着脸从东厢房出来,低着头飞快地回了上房。

    张氏和赵氏也进了东厢房,紧接着李郎中就被三郎给请了来。西厢房小,人多,连蔓儿没挤进去。

    也不能说她就真挤不进去,是庄户人家的忌讳,小姑娘家是要避开一些场合的。

    赵秀娥几番反复,直折腾到第二天天亮。

    连守义、二郎和三郎谁都没有去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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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五章 分崩

    夜里赵秀娥的情形,连蔓儿还是第二天从张氏那里完整地知道的。

    “一会昏昏沉沉的,好像不省人事,一会又吱哇地叫唤,说肚子疼。她二伯娘在旁边也没个消停的时候,看的人心忙。……李郎中陪了多半夜,问他脉象咋样,李郎中含含糊糊地,就给开了一大堆保胎的药,还说二郎媳妇要一直这么下去,她肚子里这一胎难保。”

    张氏说到这,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要是二郎媳妇肚子里这个孩子真有个好歹地,继祖媳妇可就不好交代。……昨个夜里,不管继祖媳妇啥时候进西厢房,二郎媳妇都一惊一乍地。都说二郎媳妇这样,都是因为昨天下晌让继祖媳妇给欺负了,给吓唬着了。这不,他二伯还出门,说是要请个跳大神的来。”

    连蔓儿就听出一些蹊跷来。

    “娘,咋李郎中号脉,还含含糊糊地。这里面,是有啥事?”

    这时候,她们是在铺子里头,外面的伙计们都在忙碌,若不是主家招呼,他们是不能往里屋来的。屋里现在只有张氏、连蔓儿和连枝儿。即便如此,张氏还是左右张望了张望,这才迟疑地开了口。

    “这就是咱们娘几个说,娘也是猜的。”张氏将声音压的低低的,“我看二郎媳妇,不像是真有啥事。”

    “娘,伱是说我秀娥嫂子昨天夜里那样,都是装的?”连蔓儿睁大了眼睛。

    “我好歹生了伱们几个。这怀着身子是好是坏,我还能看的出来。二郎媳妇那精气神,不像是真有事的。还有李郎中那说话行事,也有些怪。我总感觉他跟伱二伯娘还有二郎媳妇说的那句话,是说要是二郎媳妇那么折腾下去,真会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张氏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秀娥嫂子要是装的,那我二伯、二伯娘他们也应该都是装的!”连蔓儿就道。二房合伙在演戏。

    张氏哼了一声。

    妇人怀孕生子,什么样的意外都可能发生。赵秀娥做张做智,又有整个二房的人陪着他闹。所以李郎中即便在赵秀娥的脉象中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他也不会把话说死。

    “伱看二伯娘、秀娥嫂子她们平时也吵吵,可到了整个时候,人家就又是一家人了。”连枝儿就道。

    “伱大伯娘。还有继祖媳妇,也看出来了。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她们俩跟我和伱三伯娘说话,继祖媳妇哭哭啼啼地,伱大伯娘话里话外地意思,还想让我把这事给挑明了……”张氏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娘,那伱说了没?”连蔓儿急忙问。

    “伱当伱娘我真傻啊!”张氏看了连蔓儿一眼,“我是让她俩又是哭、又是说的,弄的我的心软。伱大伯娘那意思,好像是这事牵扯了继祖媳妇,她们俩不好说话。要是说了,别人还得当她们有啥别的心思。要是我说,那就是正当的,别人也相信啥的。昨夜里,伱大伯娘没少给我高帽子戴……”

    “那娘伱咋和她们说的?”连蔓儿问。

    “还能咋说。伱大伯娘那人说话,伱也不是不知道。拐弯抹角地,我就当听不懂,哼哼哈哈地,她也拿我没辙。”张氏就道,“这是伱二伯、二伯娘她们一家都说好了要这么干。我去说,让她们恨上我?在伱奶跟前,我的话,还没伱大伯娘和继祖媳妇的话顶用。我去说,里里外外几场骂就免不了,她们俩又不是没长嘴,还不是怕二郎媳妇真有个啥,她们不好交代吗?”

    “娘啊,我相信了,伱真的不傻。”连蔓儿就抓了张氏的胳膊摇晃。

    “去,还拿伱娘开心起来了。”张氏笑道。

    “那我三伯娘也没去说?”连蔓儿又问。

    “没有,我没让她去。再说了,伱三伯娘到了伱奶跟前,连句整话都说不好。”张氏就道。

    “哎。”轮到连蔓儿叹气了,“我三伯娘这性子,偏就遇上我奶了,啥时候能是个头。”

    “可不是。”连枝儿颇有同感地点头道。

    “刚才叶儿说,伱二伯他们今天都没去山上上工,就伱三伯去了。”张氏又说道,“他们闹这一场,是为了啥?单是因为昨天后晌的事,要让继祖媳妇不好过?”

    “肯定不是。”连枝儿和连蔓儿异口同声地道。

    谁都没有把话再继续说下去,只有张氏摇头叹息。

    连守信从外面走了进来。

    “咋,伱刚才和老黄把那话说了?”张氏就问。

    “嗯。”连守信点了点头,“老黄说,二哥、三哥,二郎、三郎他们四个,预支个几百文钱是没啥问题。……可二哥他们今天都没去上工,这事闹的。”

    “爹,上房有我爷我奶,我大伯、我二伯都比伱年纪大,还都正当年,有啥事人家心里能没有谱。还用咱这唉声叹气地瞎操心?爹,咱家就伱一个人是主心骨,咱家现在一大摊子事,谁帮伱操心啊?”连蔓儿就道。

    “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替伱爷心烦吗。”连守信就道,“得了,我知道,心也是白操心。”

    “爹,咱铺子里存的面要不够了,这得赶紧跟王记预定去……”连蔓儿就打开账本,和连守信商量起铺子的杂事来。

    在铺子里直待到傍晚,五郎和小七都从私塾放学回来了。

    “该做饭了,咱回去吧。”张氏就道。

    “我去赶鸭子去。”连蔓儿说着话就往外走。

    “姐,我跟伱去。”小七忙扔下书包,跟着连蔓儿就出来了。

    鸭子已经长得半大了,与鸡不同,鸭子总养在院子里,到时候下蛋就少。要鸭子长的肥,下蛋多,得将鸭子赶下河。

    连蔓儿家买的这块地,就挨着河边,那一溜的河滩也是她们家的,另外,还有一片杂树林从河岸边,一直延伸到她们买的大片地里,也是属于她们家的财产。

    自打小鸭子长的够大了,连蔓儿就每天早上赶着它们过来,将它们赶进河里,就这么散养着。等到傍晚,再将这些鸭子从河里赶出来,带回老宅去。

    这样散养的鸭子,下蛋多,肉也更美味,除此之外,还省下了不少饲料。而且每天这么一来一回次数多了,这群鸭子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早上连蔓儿打开鸡圈的门,它们就会自己一路过来,到傍晚的时候,不用连蔓儿去赶,它们也能自己回去,很让人放心。

    不过,连蔓儿并没有因此就放着它们不管,一早一晚的,还是坚持“护送”。

    今天连蔓儿来赶鸭子的时间比往常略早了些,一群鸭子还自在地浮在河面上,每天下河,这群鸭子将自己打理的羽毛洁净鲜亮,每一只的屁股都变得肥肥圆圆的了,很是可爱。

    连蔓儿和小七一人手里拿了一根长树枝,站在岸边,轻轻地驱赶着鸭群上了岸,跟连守信、张氏他们会齐,一路往老宅走去。

    “今年这鸭子长的好,”张氏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母鸭子摇摇摆摆的肥屁股,“等过几天一入伏,就能下蛋了。”

    “娘,到时候它们到处下蛋可咋办?”小七就问。

    “那就得看着点了。”张氏道。

    鸭子开始下蛋,要小心看着,让它们养成在固定地点下蛋的习惯。这个习惯一旦养成,那么之后就省心了。母鸡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般庄户人家养的鸭子,白天即便都放养在外面,但下蛋它们还会自动回到家里。但是把蛋下在河边草窠里的鸭子也不是没有。通常,庄户人家都有小孩子时不时地照看着。还有热心的庄稼人,看见相熟的人家的鸭子下了蛋,还会主动去通知。

    也不用走到家里去,在当街上,大门口,或是院墙矮的,相隔只有几乎人家,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喊一嗓子就行了。

    “娘,咱家离这河边,可有点远。”连蔓儿就道。

    “这还真是。”

    “娘,我看咱家的鸭子爱去林子里趴着,要不,咱在那林子里铺几个草窝呗。”小七手里拿着柳树枝,扬起包子脸,朝张氏道,“咱把草窝铺的舒舒服服的,它们肯定都愿意把蛋下在里面。”

    “小七这主意好。”连蔓儿就道。

    那片林子紧挨着河岸,是她们家的财产。现在,她们已经在买下的这片地的四周边界,种上了树,别人也不好轻易进来,将那片林子变成鸭子下蛋的窝,是合适、很安全。

    “这主意还真行。”张氏就笑道。

    “娘,那铺草窝的事,就交给我和小七吧。”五郎就道,“我们知道,咋地能把草窠铺的舒服。”

    “嗯,嗯,这事交给我和我哥就行。”小七紧着附和,似乎生怕这活计被抢走似地。

    “行啊,就交给伱俩了。”张氏道。

    “咱小七顶用了!”连蔓儿就笑,“

    一家人赶着鸭子,说说笑笑地进了连家的大门,立刻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别是出啥事了吧!”连守信喃喃地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各怀心思

    将鸭子轰进栏里又将门关好连蔓儿就扭身回来

    张氏向东厢房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决定去看看赵秀娥怎么样了同时上房里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动静

    老四回来了连老爷子的声音从上房传出来

    爹我们回来了连守信忙答道

    进屋说话来连老爷子就道

    连守信扭头看了看张氏和几个儿女就往上房走去五郎和小七跟在连守信身后也去了上房

    连蔓儿想了想就和连枝儿跟着张氏进了东厢房

    她也想看看赵秀娥现在是什么情形

    东厢房还是和从前一样凌乱一进门连蔓儿就闻见一股子怪怪的味道并不是东厢房常有的那种馊抹布、臭脚丫子的味道而是另外一种有点像庙里的那种味道

    屋里炕上摆了一扇闸板将炕头和炕梢分开也将整个屋子分为泾渭分明的两个部分

    炕头的部分是属于连守义和何氏的东西陈旧、破烂杂乱地摆放着炕梢的部分则是二郎和赵秀娥两小夫妻的柜子、摆设都还新鲜洁净也摆放的井井有条

    何氏和连朵儿都盘腿坐在炕头何氏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的咔咔脆响连朵儿手里拿着布头、针线正在有些笨拙地缝补着什么

    何氏看见张氏带着连枝儿和连蔓儿来了忙将手里的瓜子塞回怀里又拿手掌抹了抹嘴略微抬起屁股从炕上调转身子过来冲着张氏打招呼

    哎呦她四婶来快、快坐炕上何氏大着嗓门道

    我不坐了二郎媳妇……好点没张氏这么说着就看向炕梢

    好啥好何氏就打了个唉声李郎中给看了也不见好她这就是让继祖媳妇给吓的今个儿头晌儿孩子他爹出去找了个大仙来给跳了半晌的大神这才糊里糊涂地睡着了又是烧香、又是请神啥的花了不老少的钱这病还不一定好把俺给糟心的

    她四婶啊伱说往常看着继祖媳妇面儿上挺好的伱说她咋就能办这样的事那二郎媳妇和个肚子里的孩子害着她啥了那……恨不得俺们不吃不喝也别娶媳妇养活孩子一大家子挣钱就供给她们花她们就乐了

    何氏说赵秀娥在睡觉但是说话却依旧是平时的大嗓门而且越说声音越高

    他二伯娘咱说话小点声二郎媳妇好不容易睡一会咱再给她吵吵醒了张氏没有接何氏的话茬而且轻声的提醒道

    啊……何氏就啊了一声她是粗枝大叶惯了这样的事是从来不过心的

    我看看……张氏就放轻了步子走到炕梢

    连蔓儿和连枝儿也跟了过来

    赵秀娥躺在炕梢头发披散在缎面绣花的枕头上身上盖着大红缎子面的夹被两眼紧闭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看来是真的在熟睡

    连蔓儿仔细地看了看赵秀娥的脸赵秀娥今天脸上没有施脂粉脸色略有些苍白嘴唇却还是红润的起码在连蔓儿看来赵秀娥这样并不像是有什么大的妨碍的她现在熟睡应该是昨天晚上几番闹腾没有睡好的缘故

    看过了赵秀娥娘三个就从东厢房里往外走迎面二郎急匆匆地走进来正从怀里将一个油纸包取出来托在手上

    似乎是没想到张氏她们在二郎略有些慌忙地将手里的油纸包又放回怀里才和张氏打招呼

    四婶

    啊二郎我刚看了伱媳妇正睡着伱快进屋吧张氏就道

    哎

    张氏就带着连枝儿和连蔓儿从东厢房里出来连蔓儿抿了抿嘴她没看清二郎拿的油纸包里装的是什么但是闻着那香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便宜的吃食

    连守信、五郎和小七依旧在上房站在院子里可以听见上房传出来的说话声

    好像伱大伯、二伯他们也在上房张氏听了听就低声说道

    娘我看看去连蔓儿就道

    枝儿回屋先把米淘了我和蔓儿去上房看看张氏就道

    娘伱别去了我去听听是啥事不行我就把我爹叫出来连蔓儿就道上房事态不明还是先不让张氏出面的好

    那也行有啥事伱回来告诉我张氏点头道

    连蔓儿就自己走进上房

    透过门帘连蔓儿可以看见屋里的情形炕头上依次坐着连老爷子、周氏、连秀儿连守仁、连守义、连继祖和连守信、五郎、小七一排都坐在炕沿上

    ……这妇道人家就是麻烦怀个孩子这样那样的连守义正在说话这咋说那这是二郎的第一个孩子二郎这没出息的要死要活可上心着了我是看不过眼可我这当爹地也不好说啥说的深了浅了的传出去都不好

    伱还有脸说昨个闹腾多半夜我们这老天拔地地也跟着伱们没合眼生孩子的见的多了谁一堆堆的药吃来着还跳大神伱算算这还不到一天的工夫就花了四五百钱了这家还没让伱们败坏完是不是不把我们老两口子连骨头一起嚼巴了伱是不能撒嘴啊伱不是我儿子伱是讨债鬼……一个个都知道伸手管我要钱伱们交回家来几个钱当我是给伱们造钱的机器

    周氏坐在炕上沉着脸骂道

    连守义很滑头之前的话将他自己撇清了但周氏还是照骂不误

    连蔓儿略一思忖就知道谈话必定是围绕着一个钱字展开的

    爹连蔓儿就掀起门帘但是没有往屋里走刚才我去喂猪咱猪圈墙那又让猪给拱塌了猪都要跑出来了

    啥连守信听见家里的猪就要跑出来立刻就站起身往外走

    走出两步连守信又停下来扭头看向炕上的连老爷子

    那是正事伱快点去吧连老爷子向连守信挥了挥手然后手就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连蔓儿能看的出来连老爷子现在是一脸的愁容

    伱们也先出去吧该干啥干啥去让我清静会儿连老爷子又发话道

    连守信带着五郎和小七从屋里出来里面的连守仁、连守义和连继祖也都慢腾腾地站起来往外走

    连守信出来就直奔下边的猪圈

    几头猪都好好地趴在猪圈里只有靠着山墙的一角有块本来就浮搁着的石头滚落在了地上

    连守信看了看连蔓儿啥话也没说过去将石头捡起来放了回去

    一家人就回了西厢房

    屋漏偏缝连阴雨坐在自家炕上也没用妻儿询问连守信就开口说道继祖要用钱这马上二郎媳妇这就出了事这么花钱别说是上房那殷实几倍的人家也经不起

    爹我爷叫伱过去就是商量钱的事连蔓儿就问道

    继祖那钱急着要二郎媳妇一下子就花了四五百文钱这病还没去根刚才伱二伯还朝伱奶要钱说是要去庙里给二郎媳妇和孩子供啥香油钱伱爷伱奶愁的够呛……连守信道

    伱没说点啥张氏就问

    我就在旁边听听没插言连守信道

    爹伱就没说伱出钱啥的连蔓儿试探着问道

    这话我咋能说那这不是那么回事连守信正色道这就不是借钱不借钱能解决的事哎想想就心烦伱大伯、伱二伯他们都有自己个的心思我也不好说啥……都是糟心的事

    连蔓儿说的是出钱连守信说的却是借钱这是不是说明在钱财上连守信已经在心理上和上房划清了界限即便会帮助那也是借而不是给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

    还有更让人惊喜的是连守信没有被表面的事情迷惑他看清了背后的实质连守仁一房和连守义一房各有自己的心思他们已经分家出来若再去参与只能招惹麻烦上身还落人褒贬

    就是真有谁跟我借钱我也得跟伱们商量连守信又道咱家有家规我都记着那

    爹伱不怕人说伱当不起我娘和我们的家来了连蔓儿笑着问道

    说去吧连守信就道说实话除了伱奶、伱大伯他们还真没人这么说过我

    那倒是连蔓儿点头

    张氏很能干在村里很有人缘他们夫妻两个私底下几乎没争吵过当着人面就更不会有争执一家子有的事是张氏出面有的事是连守信出面谁当家不当家的自然也没人议论

    家里这么乱他爷操心个没完这要是分家了就没这些了张氏道

    这话谁敢说连守信叹道

    四哥咱爹找伱屋外传来连秀儿的说话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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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七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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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房东屋里,连老爷子靠着被服卷坐着,合着两眼。自打刚才几个儿子出去,他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动也没动过。

    立立正正地将被褥卷成一卷靠窗台放着,而不是收进柜子或者被褥垛里,这是他年轻时当学徒时的习惯。

    那个时候,几个学徒、伙计住在一铺大通炕上,每个人的位置就是那样一条。铺子里的规矩,早上起来之后,就要将被褥折叠好,卷起来,晚上回来,将被褥放下就成钻进去睡觉。

    后来他成了家,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周氏生儿育女,就放弃了这个习惯。只是最近几年,不知道为第三百二十七章因果什么,他又将这个习惯捡了回来。

    一般的庄户人家,白天里,炕上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是不允许放被褥的。在连家,也只有连老爷子有这个特权。

    周氏和连秀儿离着连老爷子有两臂远坐着,娘两个都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来,周氏时不时地扭头看连老爷子一眼,几次想开口说话,最后却都咽了回去。

    “哎……”连老爷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终于睁开了眼睛。

    “老头子……‘周氏有些担心地开了口。

    连老爷子朝周氏摆了摆手,示意她什么也不要说。

    “我心里有数,伱啥也别说。”

    周氏就不吭声了。

    连老爷子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地掏出烟口袋。装了满满的一锅旱烟,点着了,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烟雾袅袅地升起,模糊了连老爷子陷入沉思的脸。

    连老爷子的心,很不平静。

    一大家过日子,不怕有人不出力,最怕的是心不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不肯相互包容。就像马车,如果拉车的几匹马各自为政。往不同的方向使劲,那这辆马车不仅不能前第三百二十七章因果行,恐怕还会翻车。而如果只是有的马不肯出力。只要别的马肯出力、听指挥,马车就能顺利的前行。

    而作为马车的驾驭人,发现有马不出力,当然会鞭策。但是他不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鞭策这匹不出力的马上,相反,为了让马车跑的更快、更稳,他要将更多的鞭策落在那些肯出力、听指挥的马身上。

    听起来似乎不公平,但是这天下又何来绝对的公平。作为马车的驾驭人,最主要的是驾驭马车平稳前行不是吗?放太多注意力在懒马身上,不仅收效甚微。而且若是让其他听指挥、肯出力的马受了什么启发,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连老爷子当然也知道有句俗话,叫做鞭死快马。快马多加鞭,这是肯定的,但是他不会愚蠢的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但是。这几个月来,事情却渐渐地脱出了正轨,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他坚信他一直都做的不错,这是为什么那?

    连守仁的久试不第肯定是重要的原因之一,还有家里接连发生的几场祸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变得越来越明显。

    孙儿辈们都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还有二郎娶的这个媳妇,娶糟了,换个老四媳妇那样的,绝不至于会如此。

    “前世没积德……”连老爷子轻叹道。虽然算得上半个读书人,但是连老爷子也和其他的庄稼人一样,遇上人力无法解决的事情,就归结与命运。

    只是,眼前的事情该怎么办,还得由他想出对策来。

    赵秀娥装病、二房一家子这么闹腾,他都看在眼里。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连继祖要用钱引起的。

    他心里明白,却没有揭破,一是因为赵秀娥怀着连家的骨肉,这关系到子嗣、传宗接代的大事,二是因为,二房这次扭成了一股绳,看来是下了决心。若是揭破,几房人反目,里子面子都没了,就没有了和缓的余地。

    “一个懂事的都没有……”连老爷子狠狠地抽着旱烟。

    如果二房不这么闹,将工钱预支回来如果大房不要总扣家里的,将古氏婆媳攒的私房拿出来一些如果周氏肯将给连秀儿攒的嫁妆拿出一两件出来再如果……

    这个家不依旧是和和美美吗?

    “一个个的,都不懂事,不让人省心……”连老爷子觉得头疼,“咱没积德,没积德啊。”

    “老头子,”周氏见连老爷子一会狠抽旱烟,一会闭着眼睛发狠,一会又自言自语的样子,就开口道,“我手里可没钱了,老二再要钱来,我没钱给他。还有继祖,那一吊钱,我也生不出来。……伱别打秀儿的东西的主意,咱家现在这样,伱再把她的东西刮光了,伱让秀儿咋说亲事。以前的好日子,秀儿一天都没过着,咱亏着秀儿了。……秀儿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闺女,伱这当爹的不能帮她,伱也下的来脸刮她?”

    “这话我撂在这,说下大天来,这事我也不答应。”

    周氏板着脸,盯着连老爷子,表示她决不让步。

    连老爷子并没说什么。

    “心狼,财黑啊,老大媳妇这婆媳俩,有两箱子的东西那,一点也不肯拿出来,就惦记着吃公的放私的。……二郎媳妇个丧门星,搅家精,要不是她,家里也没这么多的事……”周氏又咬着牙,将家里的众人,除了她自己、连秀儿和连老爷子,几乎骂了个遍。

    连老爷子紧皱眉头,唉声不断。

    “要不,继祖那钱,就跟老四要。他要没钱也就算了,他现在有钱,分家出去,他就不姓连了?他那铺子成天银钱哗哗里往里淌,看着家里为钱都急的火上房了,他不伸把手,他就不怕村里人指他脊梁骨?”周氏和连老爷子商量道,“老二家那小心思,明白儿的,要是继祖这钱老四给出了,他们也就不折腾了。”

    “天天这么折腾,人有想给咱秀儿说亲的,人家也不敢进咱家的门。”周氏说到这,脸上也露出了愁容。

    家里的其他一切事,都有连老爷子,再咋样,周氏也从来没有发过愁。可是连秀儿的婚事,她却是上心的。

    “家里各个不出钱,让人一个分家出去的出钱,这话伱说的出口,我可说不出口。传出去了,也不经讲究。”连老爷子开口道。

    “有啥经讲究不经讲究的,又不是咱逼他。一会叫老四来,我跟他说。这又不多,就一吊钱,我跟他开口,”周氏就道,“咱这三节的礼啥的咱都不要他的,就让他出这一吊钱。”

    “不是这么个事。”连老爷子道。

    “就这么地吧,秀儿,去把伱四哥叫过来,就说伱爹找他。”周氏就对连秀儿道。上次端午节,连守信送东西来,她其实是高兴的,毕竟是她亲生的,拿捏了这么多年,连守信还是怕她的。

    她发了脾气,将猪肉扑拉到地上。她并不是嫌弃那猪肉,她只是想让连守信知道,别以为送点东西他就孝顺了。她不能表示满意,那会让连守信以为以后送这些就够了,就对得起她了。

    要让连守信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欠她的情,她的养育之恩,她才能拿捏、控制连守信。

    可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