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第7部分阅读
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作者:yushuwen
,婶儿还能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说起来,婶儿的闺女也差不多你这样大呢,可惜这回子没带过来,不然你们倒能做个好姐妹。”
说着,又看向华灼,面上越发笑得一团锦簇。
“早听说八小姐是个孝女,今儿一见,竟是这般玉雪可爱,瞧着就让人打从心底里喜欢,怪不得咱们府上的老祖宗这些日子总念叨着要见一见八小姐,都快思念成疾了。”
方氏原还笑看着,一听这话,脸又沉了下去,荣昌堂贼心不死,实在可恶。一个思念成疾的帽子扣下来,岂不是又将荣安堂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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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玉坠儿代
华灼的脸蛋上浮现出难过的神情,道:“灼儿也是想念老祖宗的,听说灼儿出生时,老祖宗还送了长命金锁……”
这事刘嬷嬷提过,当年严氏不知是有心弥补还是真的欢喜,送了个足有三两重的长命金锁,但是被父亲拒之门外,没收。
喜婶儿是知道这件事的,脸上便有些难看。
华灼继续道:“灼儿也好想去看望祖母,可是母亲刚生了弟弟,身子不好,灼儿要在膝下尽孝,一时半刻都是不能离了母亲的,这只玉坠儿是也石庵的圆慧师父诵过经供过菩萨的,最能保平安,祛病驱邪,灼儿戴在身上,片刻不离,如今便请喜婶儿将玉坠儿带去给老祖宗,保老祖宗长寿健康,见了这玉坠儿,便如见了灼儿一样。”
论尽孝,老祖宗辈份再高,也排不到她的亲生母亲方氏前头去,本家总不能为了让她去尽孝,而强逼她置亲生母亲于不顾吧,再者,要尽孝,老祖宗还有嫡亲的孙女呢,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隔堂的女儿。
喜婶儿再是能说会道,华灼这番有理有据的话,仍是让她没了词。
方氏心中已是无限欢喜,华灼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若是再不知道怎么处置,就白当了这个主母了,当即便对刘嬷嬷道:“去,到库中把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取来,将玉坠儿装了,交给喜婶儿。”
刘嬷嬷笑应了一声,赶紧就去取盒子。
方氏这才假惺惺地露出一张笑脸,道:“喜婶儿,你看,不是荣安堂舍不得灼儿,实在是我身子不好,若灼儿跟了你去,我有个三长两短,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没了母亲不说,竟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实在是……惠氏嫂嫂是个明理的人,总不能忍心强拆我们母女,这玉坠儿确实是在佛前供过的,又在灼儿身上带了好些年头,沾了灼儿的气息,你且带回去,对老祖宗也有交代。”
只要女儿能保住,方氏也就睁着眼儿说瞎话,那玉坠儿分明是章亦乐强行换了的,华灼戴在身上还没有多久,虽说是一块难得的上等美玉,但怎比得自己的女儿千金不换,她连自己的身子都不惜咒了,哪里还会可惜一块美玉,给就给了,没有半分不舍,大不了下次再去也石庵求一个来。
喜婶儿是领命而来,哪肯就带个玉坠儿回去,正要再说什么,方氏却已经知道她言辞厉害,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怕她又说出什么道道来让人招架不住,赶紧就抢在她前头又道:“灼儿,你年前才病了一场,甄大夫说过了,不能再受风,今儿风大,你就别在外头闲逛了,赶紧领着七巧回秀阁去。”
华灼已经用话将住喜婶儿,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连忙低头应是,领着七巧出了花厅,对望一眼,主仆二人同时噗哧一笑,又赶紧捂了嘴,一溜烟地跑了。
花厅里,方氏仍自向喜婶儿解释:“这丫头,都被我宠坏了,没办法,我与老爷成亲这么多年,这才生下一女一儿,原是说要多纳妾室为荣安堂开枝散叶,可也不知怎的,妾室纳了好几个,却一个能生养的都没有,老爷心中不喜欢,将她们放了出府,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双成姨娘,可怜她曾有过一个孩儿,却又没能保住……”
说着说着,方氏就把话题扯到内宅事上,喜婶儿是惠氏身边的得力人儿,对内宅里那些猫猫狗狗的门道再清楚不过,一听事情涉及到内宅阴私,哪里敢随意插口,若说错一句,方氏就是将她打死在荣安堂,都是占了个理儿的,偏偏方氏又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让她不想听都不成。
好在方氏也没能讲多久,刘嬷嬷就取了金丝楠木盒子回来,将玉坠儿装好,里面还多放了一把金丝楠木做的梳子,交到喜婶儿手上。
喜婶儿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犯了难,刘嬷嬷却不管她收不收,只管将盒子塞入她手中,笑道:“喜婶儿可拿稳了,金丝楠木千金难买,只这么一小块,连雕工在里面,便有上百两的价值,你将玉坠儿带回去,盒子并那把梳子只管私下留着,将来给闺女做陪嫁,体面十足。”
喜婶儿手一颤,拿着盒子的手沉重无比,竟然再也推不回去。她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一般中等人家,二十两银子便可舒服地过上一年,上百两银子虽是不少,但也未必能让她动心,但是金丝楠木做的盒子及梳子留着给女儿做嫁妆,这份体面,却是求也求不来的。
“唉……”长叹一声,喜婶儿终于退让了,“既然四夫人身边离不得八小姐,我家夫人想必也能谅解,只请四夫人在书信中写得明白,莫让我家夫人以为是咱们这些办事的人不尽力。”
不退也不行,之前那些话都说那份上,自家夫人再强势,也不敢担上一个强拆母女的罪名,喜婶儿心中虽是不满,但是手中沉甸甸的,这份不满又减轻了许多。
方氏笑道:“这是自然。”
这时三春从外头进来,一福身,道:“夫人,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一应使唤人手都安排妥当,平管事和喜婶儿带来的随行人等,也都安置好了。”
这次不等方氏说话,喜婶儿就主动道:“一路来,从不曾有歇着的时候,请四夫人体谅。”
方氏不紧不慢地点点头,道:“我看喜婶儿面带倦色,想也是路上累着了,偏还拉着你说了这么多话。三春,还不赶紧领喜婶儿下去休息,热汤热水都要随时备着,这冷天儿,可不能再让喜婶儿冻着了。”
“是,夫人。”
等喜婶儿一走,方氏才放松下来,对刘嬷嬷笑道:“可算把这瘟神打发了。”
刘嬷嬷却笑不出来,忧心道:“这回是打发了,可是夫人,荣昌堂为什么派人来接小姐?说什么老祖宗思念隔堂的孙女,这话让人信不过。”
方氏神色一凝,道:“这事要查,我与老爷成婚这么多年,只得这一个女儿,平日里还怕宠得不够,岂能让人算计了去。刘嬷嬷,让咱们在京中的人手去查。”
刘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安排人给京中的方大掌柜送信。这位方大掌柜,掌管着荣安堂在京中的那座酒楼,是方氏嫁过来时,她的母亲特地给她挑的老人儿,最是稳妥不过。后来华顼见他为人可靠,又懂经营,就将他派去了京中掌管酒楼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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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送走瘟神
喜婶儿这趟差事没办法,当晚就与平管事相互一交流,知道荣安堂是铁了心不肯让他们带走八小姐,也只能无可奈何,喜婶儿到底是女人,难免气量小些,便埋怨平管事:“早说这趟差事不好做,让你推了,你偏要硬着头皮上赶着去讨,不见旁的管事们都避之不及么?”
平管事被华顼赶出书房,面子大失,心里自然郁闷,又被华仁二管家拉着吃了不少酒,郁闷虽然消散了些,但面子始终还是挽不回来,一听自家媳妇这样埋怨,便一拍桌子,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这事情是夫人亲自交代下来,指了名让我来,我能说不来?你可想过,我这回若不来,下回夫人还有什么重要事儿,可还会想起我,夫人不用我,我这个管事的位子还能坐多久?”
喜婶儿吃他一跳,抚着胸口怒道:“这回差事办砸了,夫人难道还能饶了你?回去后,还是要我在夫人面前替你求情。”
平管事瞪了她一眼,道:“荣安堂和咱们荣昌堂的关系难道你还不知道,当年那两位小姐的事,你也是亲眼见过的,夫人心中能没数?这回派咱们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做给其他人瞧的罢了,总不能老祖宗要见隔堂的孙女,夫人能出来拦着说不让?只可惜啊,想不到荣安堂虽不肯送出女儿,但到底还是以礼相待,不曾口出恶言,让咱们连个痛脚都拿不住,回去以后不好交待啊。”
要说平管事也是个机灵百变的人,他知道这趟差事,不管办不办得成,总是吃力不讨好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能接到荣安堂的女儿,只求回去以后能有个交待就成。这一路上,他就在琢磨,要怎么办这个差事,才能让夫人那里不追究他的过错,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过错推给荣安堂。
如果荣安堂将他这一行人打出府去,又或者是对荣昌堂恶言相向,只要抓着这两点,他回去自可向夫人哭诉,只说荣安堂不讲理,他进门话还没讲几句,就让赶了打了骂了。
可是现在他是被赶了,却不是被赶出府去,只是被赶出了书房,这可不能拿来做话柄,对方是荣安堂的掌堂人,在书房接待了他,已经是极给面子了,一般人家,书房是专用来接待亲朋好友或者贵客的,他一个小管事,能进书房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又被赶出书房,在别人看来,多半是他自己说话得罪了主家。
而喜婶儿那里,四夫人虽然一怒摔了茶盏,可是自始自终,却没有说出一句重话,反而还为他们着想了,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又送玉坠儿,又送金丝楠木盒子、梳子,又写书信,把能做的全部做到了,让人无话可说,连根刺儿都挑不出。
至于那个唤做七巧的小丫头,虽然顶撞了喜婶儿,可是一个小丫头,说出的话分量不够,而且八小姐还亲自领了过来,给喜婶儿下跪赔罪,按说一位嫡出小姐的贴身丫头,论地位也不比一个内管事媳妇差多少,将来如果做了陪嫁丫头,指不定又是位姨娘呢。
思来想去,平管事只觉得这荣安堂好似一只刺猬,无处下手,心中越发地焦躁起来。
喜婶儿嗤了一声,笑道:“有什么不好交代,这玉坠儿有了,四夫人的书信也有,咱们只管带了回去,虽说是隔堂的,但到底也是主子,人家不肯交出女儿,咱们这些办差的还能强抢不成。你也说了,夫人只是让咱们来走个过场,她也没指望咱们真的能把八小姐带回去,有这两样东西,也算是交代了,你担心的,不过是咱们俩口子没有受到委屈,回头没得由头向夫人卖屈,少了赏钱,可是你看看这金丝楠木的盒子、梳子,有这两样,什么赏抵不过?这盒子没什么用处,路上卖了换了银两,将来儿子娶媳妇、女儿置办嫁妆的钱都有了,余下的,咱们私底下还能买点私产,将来老了,办不了差,好歹还能有进项。”
“你倒算计得清楚,都是女人的小聪明。”平管事哼了一声。
喜婶儿恼了,气道:“你有大智慧,行呀,明儿我看你怎么去办差。”说着,就躺到床上睡下。
平管事又哼哼了两声,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法子,只得也去睡了。隔天醒来,思前想后,仍是不死心,平管事巴巴地追去了绘芳园,结果却被告知,华顼一大早就带着几个清客去清源山赏梅花去了,问几时回来,答说不定日子,许是三五日,许是半月余。
这根本就是避而不见,堂堂的淮南府尹,哪有这样闲情逸志,可是平管事也无可奈何,府衙是万万不敢去的,公门重地,他一不告状,二无公干,三非胥吏,擅闯府衙,一顿板子绝少不了。
都说四老爷是个宁折不弯的清高性子,现在看来,传言多有谬误,只看这一手,滑不溜秋,让人恼恨却又束手无策,自己在荣昌堂,虽是个极有体面的管事,但到底还是个跑腿办差的,在四老爷面前也硬不起来。
硬拖了七、八天,平管事几乎跑断了腿,还是没能堵到华顼,平管事绝望了,只能和喜婶儿带着玉坠儿和方氏亲手写的书信,踏上了返回京中的路。
华灼憋了几天,见本家来的人终于走了,走得平平安安,方氏为了表示荣安堂绝对不是跟本家闹情绪,不光写了书信,还又回送了大笔的礼物,无比丰厚,存心就是要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去堵本家的嘴,免得有人不怀好意思要宣扬些对荣安堂不利的消息。
这次应该不会让两堂彻底决裂了。
华灼大大松了一口气,一直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没有像上一世一样,两家关系彻底破裂,那么本家就还是遮在自家头上的一株苍天巨木,唯一让她忧虑的是,上一世自从幼弟被拐之后,本家就立刻出手抢夺自家家产,狠辣绝情,实在让人心寒无比,这一世父亲还在,本家未必敢下这样的狠手,但是这样依赖本家,绝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自家强硬起来,才是正途。
现在,只盼着章家那里,能跟自家多些往来,章家人脉广,跟章家搭上了关系,就等于跟那些人脉能牵上线。
给章亦乐的回信已经由方氏派人送了出去,一时间半会儿不会有回音,华灼开始准备去赴杜家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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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素心龙井
杜家的宅子很古旧,也很大,百年前杜家先人迁居淮南府的时候,只有三间草堂,一间住,一间吃,一间读书,百年来,杜家的宅子就在这三间草堂的基础上,一再扩建,最终形成了现在的杜宅。
杜宅最有名的,就是后花园,据说里面藏花千余种,可惜现在天儿还冷,除了几株梅花,可谓是诸芳谢尽,只余枯枝斜木。
所以杜夫人绝不是邀请方氏和华灼来赏花的,但是她仍然将方氏请到了后花园中,至于华灼,直接被打发去打杜宛去玩了,显然她们大人有话要说,不想让她知道。
华灼也不在意,在荣安堂没有出事之前,华、杜两家的关系一直都是极好的,这样的人家,可为富贵之友,不能做患难之交,眼下,还没有提防的必要,毕竟她也不可能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而让父母远离相交多年的挚友。
杜宛早知道她今天要来,早已在秀阁中命人摆了茶点,华灼一到,她便笑道:“一杯素心龙井泡得正是时间,你可是掐着点儿来的?”
“我会神机妙算,你不知道么?”
华灼口中与她玩笑,双眼望她,却有隔世之感。杜宛的模样,与她记忆中几乎没有区别,一惯的素雅打扮,头发分做两瓣梳了,打了麻花,绕在脑后,用一根水绿的带子系了,身上穿的是一件娥黄|色棉袄,只在袖口和领襟上绣了几片藤叶儿。精致的脸蛋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宛如三月的春风,教人看了舒心。
杜宛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即使现在年纪还小,面庞之间雏气浓重,可是眉眼脸形,已经精致得让人怜爱。
“才多久不见,只听闻你年前病过一场,倒病出个小仙姑来了。”杜宛弯了弯嘴角,将刚刚泡好的素心龙井挪开,道,“凡叶俗茶,配不上你这小仙姑,紫鹃,拿去倒了罢。”
旁边一个小丫头应了一声,正要上前,七巧却笑嘻嘻拦住她,道:“杜小姐快饶了我家小姐吧,她为了吃你一口茶,自早上起身,可是一口水都没喝呢。”
杜宛噗哧一笑,道:“你倒晓得为你家小姐说好话,只是她这人,最是个馋性儿,自家有好茶不吃,偏要来巴着我这素心龙井,我是不信的。”
“我还偏就好你这一口素心龙井,一会儿走时,包个十斤八斤的,你可别小气。”华灼笑盈盈道。
杜宛轻啐她一口,道:“你这没皮没脸的,年前那场大雪,我与丫头们冒了寒风,才从梅花瓣上采了一瓮子雪,今儿特地取了来招待你,若只是这雪也就算了,匀半瓮子给你也成,可这茶叶,却是去年春天里,我家园子里的那株素心兰开了,一共结了百余朵花蕊儿,我摘了大半,合着最上等的大佛龙井一起烘了,这才得了十两素心龙井,平日自己都舍不得吃,你倒好,开口就要十斤八斤,让我上哪儿给你弄去。”
“这倒是我不知趣了,十斤八斤便罢了,只是眼前这一杯,你总得赏给我吧。”
华灼半是求饶半是玩笑,她当然知道素心龙井得之不易,那素心兰本就是稀世奇花,除了杜家,还不曾听说这淮南府谁家府上有,更稀罕的是,素心兰一年结一次花蕊,虽是每次结蕊都在百朵之上,但是花蕊极小,百朵全部摘下来,也不过是一捧之数,再与大佛龙井合在一处,以秘法烘了,香气浸入龙井中,风味绝佳,比原本的大佛龙井更胜一等。这法子,还是杜宛从自家天一阁中的古版绝本《奇茶经》中翻出来的,也亏得她家园子正好有一株素心兰,不然这素心龙井,只怕永远也没有再见世人的机会。
杜宛见她服了软,这才轻笑着让紫鹃把那杯素心龙井奉上,然后眉头轻皱,嗔道:“都是你一来就与我乱说话,好好的茶,这会儿泡久了些,已失了三分真味了。”
华灼笑道:“我不似你,对茶精通,一闻味儿就知道火侯、产地、用水什么的,也不知你这么小年纪,哪有闲心去学这些,反正我是只管吃着香,才不管它怎么个香法儿,又是为什么这样香。”
她接过素心龙井,嘬了一口,果然是奇香扑鼻,入口回甘,正待赞一句,忽觉得奉茶的小丫头面生,不由得略一分神,倒忘了赞,反而奇道:“这丫头叫紫鹃么?以前好似不曾见过,新来的?红鹦和绿哥呢?”
杜宛一笑,道:“我身边原来的两个丫头岁数都大了,你是知道的,红鹦已经十六了,绿哥也十五了,过年的时候,她们家人来求恩典,母亲就把红鹦放了出府,又买了紫鹃和黄莺进来,绿哥还要再留一年,等把这两个小丫头教上了手,也是要放出府的。”
说着,她又叫过立在身后的黄莺,并紫鹃一起向华灼见礼。
“奴婢给华小姐请安。”
华灼听她们俩个,一个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一个婉转低吟似莺啼柳梢,不禁轻笑起来,道:“怪不得一个叫紫鹃,一个叫黄莺,声如其名啊。”
再打量容貌,紫鹃年纪略小一些,瞧着八、九岁的模样,倒跟杜宛差不多大,五官也是清秀,透着股灵俐劲儿,黄莺看上去跟七巧差不多年纪,十一、二岁,瓜子脸儿,发色黑亮,眉眼如画,竟也是个美人胚子,不比杜宛差多少,更多了一股柔弱之气,倒让人怜爱之极。
杜宛不以为意道:“我只是喜欢鸟儿,所以才给她们起这个名字,倒不是有意的。让她们自己玩去吧,我不爱屋里人多,只你我二人便够了。”顿了顿,她便道,“紫鹃,黄莺,你们与八秀和七巧到外头玩去。”
七巧看了看华灼,见华灼微微点头,她才拉着八秀一起行礼告退。紫鹃和黄莺明显是新入府,反应慢了一拍,直到七巧和八秀行完礼,她们才赶紧上前也行礼告退。
屋里没了其他人,杜宛便伸了个懒腰,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对华灼招手,道:“咱们到榻上歪着去。”
华灼脱了鞋,跟她一起爬上榻,头并头歪在一处,才笑嘻嘻地把自己做的香囊取了出来,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可不许笑我手艺不精。”
杜宛看了看香囊,又放在鼻间嗅了嗅,噗哧一笑,道:“香味儿还好,正是我喜欢的那种,只是这手艺,罢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听说你家为你请了刺绣教习,教艺是极好的,只是你是个定不下的性子,怕是没有好好练习吧。”
华灼顿时白了她一眼,道:“我才学了几天,若立时便能学出一手好绣艺,那不成了妖怪。”
杜宛知她有些恼了,便不再提这茬儿,也自身上摘下一个香囊儿,道:“这是我给你做的,你尽管放心戴在身上,里面装的是我自己配的香粉,独此一家,绝不与他人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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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沉珠韦家
华灼接过一看,这香囊果然比自己做的精致得多,上面用金银线绣了一对嬉戏的小鲤鱼,活灵活现,可爱之极。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似兰非兰,非麝非麝的香味,浓而不腻,香味悠长,果然是自己一向喜欢的那种香味。
她欢喜地戴上,正想夸赞杜宛两句,忽觉不对,叫道:“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做的香囊便戴不出去见人不成?”
杜宛一本正经道:“我倒是不怕戴出去,只怕让别家小姐见了,问我是谁做的,反正我是不怕她们问,又不是我做的,笑话不到我头上,只是不知你怕不怕?”
“好啊……一段日子不见,你不知道多少书吃进肚子里去,越发地牙尖嘴利了。”
华灼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知道自己嘴巴不如这书虫儿厉害,真要动起口来,杜宛引经据典,能把她说晕了去,索性动手不动口,照着她的腋窝呵痒痒。
杜宛虽是怕痒,但天气冷,她衣裳穿得厚,华灼使了劲儿也呵不到她的痒处,索性就躺着不动,由着华灼费尽了力气,不得不措败地收回手,她这才嘻嘻笑着,凑到华灼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要请你母亲过府吗?”
华灼心中一动,道:“咱们两家亲如一家,年节走动,理所当然,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呀,多个心眼成不成,成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杜宛凑到她耳边,轻轻道,“听说,二月里,郡守夫人要带着儿女到也石庵礼佛,我娘是打算拉着你娘,咱们两家合力设宴招待郡守夫人,所以才急着找你娘商议这事要怎么办。”
“郡守夫人?”华灼连忙坐了起来,一脸疑惑,“她要礼佛,在郡城便是了,为什么特地跑到淮南府来?”
也石庵虽然出名,但再出名,也盖不过郡城的佛光寺。
“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郡守夫人是咱们淮南府人,她的娘家就是沉珠韦家,二月里,郡守夫人回娘家,顺带着要去也石庵礼佛。”
“啊……”华灼越发惊诧了,“沉珠韦家?我怎么不晓得这事?”
脱口问出后,她倒后悔了,上一世自己被方氏宠在手上,外头这些事,方氏也很少跟她提,更何况上一世这个时间,她的病还没有好,方氏正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哪里有精力再去奉迎郡守夫人,她不知道这回事,也属正常。倒是这个沉珠韦家,十分有意思,在淮南府可谓是大名鼎鼎,上一世的华灼即便被养在深闺,也是听说过的。
韦家,本为钟鼎世家,富贵荣华传五代,却在第六代上,出了一个叫做韦陀的妙人,此人年少多才,却偏生了一颗佛心,走遍门山大川,寻真问道,自觉得了真谛,便乘舟入京,找到了当时已经隐居于京中白马寺的大国师,坐而论禅,滔滔不绝。
大国师坐在禅室中,闭目不言,口诵佛号,直至三柱香尽,韦陀仍滔滔不绝,大国师方才开口问道:“施主且一口吞尽新安江水再来与贫僧论禅。”
韦陀也是悟性极高之人,顿时瞪目结舌,半晌后,一拜及地,怆惶退出。自此返回韦家,闭门不出,参禅整整三年,方有所悟,对着白马寺的方向遥遥三拜,转身就把家中所有珠宝财物,装了足足十大箱子,绑上铁链,沉江而去。
之后,韦陀大笑三声,竟就在江岸边当场坐化。事情传出,世人皆以为韦陀参禅成疯,传为笑谈,直至十余年后,因一场大雨将韦氏坟园冲垮,韦家人祭天迁坟,挖开韦陀之墓,惊见他肉身不腐,眉目栩栩,一如生时,大为惊骇。
有高僧闻讯而至,一见韦陀肉身,当即伏地参拜,口称肉身菩萨。这时方知,韦陀竟是真正得道之人,世人无知,以为疯魔,才是真正可笑之人。
自此,韦陀沉珠,便传为美谈,淮南府韦家,也因此得了一个沉珠韦家的雅号。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杜宛下了榻,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交到华灼手里,道,“郡守夫人出身韦氏,最是崇佛,这是我摘录的一些佛经上常说的妙禅偈语,你拿回去瞧瞧,多少记得些,免得到时候郡守夫人问话,你却什么也不懂。”
“我还在想到时候要说些什么话去讨郡守夫人的欢心,不曾想,你倒把功课都做好了。”
华灼笑了起来,接过那本书翻了翻,里面清一色的簪花小楷,正是出自杜宛之手,家学渊源,别看杜宛的年纪只比她大了三个月,但是这一手字,却远写得比她好看。
“你别笑,拿回去千万记得看了,能记牢更好。”杜宛殷殷叮嘱。
“是是是,我晓得,绝不辜负你一番苦心。”
华灼心中是极感激的,江安郡郡守,正是父亲的顶头上司,虽然郡守夫人不可能干涉得了官员升迁的事情,但是若这次讨得郡守夫人欢心,将来郡守夫人能在郡守跟前替父亲说几句好话,对父亲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
杜宛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实是不敢相信她的保证。这也难怪,她又哪里知道眼前这个闺中蜜友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任性又单纯的女孩儿了,多出一世经历,华灼早已经学会珍惜一切摆在眼见的机会,不管能不能对五年后那场灾祸有用,只要是机会,她总要尽力去抓住。
“宛儿,真的谢谢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华灼抓住她的手认真道。
“好端端地说这话做什么?”
杜宛心思敏锐,虽不知道华灼话中的意思,但却隐隐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是是是,我不说了,宛儿,在房里枯坐着无趣,咱们到外头逛逛去,你养的那只八哥儿,可学会说话了?”
杜宛爱鸟,专门在后花园里建了一间巢房,里头养了画眉、百灵、鹦鹉、云雀、黄鹂等近十余种,华灼印象最深的,便是一只八哥儿,杜宛教了它足足三个月,都没能学会说话,被她笑话买了一只哑八哥。
“咦?你怎么知道我买了一只八哥儿,还是前儿上元节,娘带我上街看花灯时买的,我还没有同你说起呢。”杜宛疑惑道。
华灼一怔,坏了,她把时间记错了,还以为是去年买的八哥儿,忙支吾应道:“那不是……先前听你娘说的……”
好在杜宛也没有追究,她新买了鸟儿,正是兴奋的时候,便拉起华灼的手,道:“走,我带你看八哥儿去,都说八哥儿爱饶舌,等我教会它饶舌了,就把它给你送去,让它天天对着你饶舌。”
华灼噗哧哧地笑,这只哑八哥想饶舌,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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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汀兰步莲
从杜府回来的路上,方氏就很沉默,眉眼低垂,若有所思。
华灼移了移身子,伏在母亲的腿上,轻声问道:“娘,你在想什么?”
方氏回神,笑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在想郡守夫人这个人而已。”
“娘认得郡守夫人?”华灼好奇道。
“曾见过一面,那还是你爹初到淮南府任上时的事。”
方氏的思绪又有些飘忽,那位郡守夫人,可真是一位少见的美人,让她不安的是,自己的夫君与郡守夫人似乎早已相识,当时在宴席上,虽然夫君自始自终都没有与郡守夫人说过一句话,但是偶尔交错的眼神,总觉得别有意味……罢了,也许是她多疑,这些原就不是她该去想的。
低下头来,见女儿仍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不由得露出笑颜,道:“郡守夫人有二子一女,长子已经十三岁,前年去了白鹿书院读书,次子今年十岁,还有个女儿,正好与你一般大,这次郡守夫人回娘家,身边带着是次子和幼女,我与你杜伯母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你和宛儿做东道,你们几个孩子一处玩,你算半个主人,可要好好招待他们,不要与他们吵架。”
“娘,放心吧,女儿知道轻重。”华灼有些不满,自己最近已经表现得很乖巧了,怎么母亲还是当她是原来那个任性的女孩儿。
方氏摸了摸她的头顶,轻轻笑着,算是相信了她的保证。
接下来的日子,方氏就又忙碌起来,虽然是方、杜两家联合出面招待郡守夫人,但是到时肯定还要请几位身份够得上的夫人坐陪的,淮南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更是个富庶之地,够得上资格的夫人们肯定不少,请谁,不请谁,都是极有讲究的。
然后宴客的地点,也要斟酌一番。郡守夫人信佛,自然是不喜喧闹,可是招待人,总不能把招待地点设置在也石庵吧,那样的话,郡守夫人大概是高兴了,可是那位爱骂人的圆慧师父,估计就要暴跳如雷了。
总之,方氏是忙昏头了,做为女儿,华灼也没闲着,天天捧着杜宛抄录给她的那本书看,不但要全背下来,还得琢磨那些妙禅佛偈到底说的是什么,为这,她没少向秋十三娘请教,倒把刺绣的功课给落下了不少,挨了几次秋十三娘的打手板。
日子便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一晃眼,便到了二月里。
二月里,春雨贵如油,郡守夫人回到沉珠韦家的那一日,正逢立春后的第一场雨。雨是入夜起的,细细密密,缠缠绵绵,一直落到隔日的黄昏。雨丝仍带着冬日的寒气,但落在地上,却透着春日的暖,一夜之间,草嫩枝头绿。
也是当日,方、杜两家联合发出的请柬就送到了韦家。
郡守夫人也没有矫情,很爽快地接受了邀请,不过对设宴地点提出了一点异议,只是说原定的清源山风景虽好,但刚落了雨,山路怕是泥沱难行,听闻绘芳园乃淮南府诸园之冠,且离韦家也近,不如舍远求近,愿与大家同乐。
方氏自然大喜,原本她还有些担心,清源山虽然清静,又有好风光,但却位于城外,难免远了些,郡守夫人主动提出要去绘芳园,自家的园子方氏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略微一番安排,就布置得妥妥当当。
于是这场准备了不少时日的春日宴,便在一个晴好明媚的日子里拉开了帷幕。
绘芳园,既然名为绘芳,自然绘尽天下芳色,这芳色,集合了亭台楼阁之精致、姹紫嫣红之芬芳、灵石奇岩之妙绝,更有清歌曼舞点缀其中,不过眼下嘛,花朝未到,百花未开,但草色方嫩、枝头新绿,墙角怪岩之处,迎春花鲜嫩可爱,合在一处,造就了一番郁郁生机。
“果然是个好地方,华夫人,你藏着这样的佳园不肯叫人来游玩,可是小气了。”
郡守夫人一进园子,便与方氏开起了玩笑。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正红色华服,以牡丹为绣,发髻高高盘起,戴了一只三凤金钗,左右各插了一对红玉簪子,眉间生了一颗胭脂痣,胭红如血,又别出心裁以同样色泽的胭脂在痣边画了一朵牡丹花,衬出了端庄雍容的万千仪态。
她的双手各拉着一个小孩儿,左男右女,男孩儿眉间也有一颗胭脂痣,小脸白嫩俊美,女孩儿额间虽然没有痣,却点了胭脂,眉目如画,竟似一对活生生的金童玉女。
方氏谦虚道:“园子简陋,怕污了贵客的眼,承蒙夫人看得起,肯纡尊降贵光临陋园,是我华家的荣幸。”
方氏今日也是打扮得极为华贵,但是她的品衔比郡守夫人低一级,到底不敢越了过去,衣着穿戴已是次了一等,而且容貌也不如郡守夫人美丽,敬陪在一侧,却是逊色了不少。反倒是走在另一侧的杜夫人,大抵是在书香中浸蕴久了,有一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没有被郡守夫人压得面目无光。
“华夫人,前面便是汀繨苛税桑俊倍欧蛉诵ψ盼实馈?br /
“是,汀繨苛挪搅ǎ陂磕冢砥鹚拿娴牧弊樱憧煽淳〔搅ㄉ细栉瑁虼宋医缦柙诹送±j恐小!狈绞洗鸬馈?br /
郡守夫人举目看了看,见阳光映射下一片水光潋滟,不由笑道:“果真是好地方。”
身后那些被方氏和杜夫人请来坐陪的夫人们,也纷纷交口称赞,应和着郡守夫人,方氏听着,不由得笑入眼中,不管如何,自家的园子被人夸赞,总是值得高兴的。
步莲台上,在郡守夫人踏入绘芳园的那一刻,就已经丝竹声起,歌舞盈盈。郡守夫人扫视了步莲台上一眼,在方氏的邀请下,入了主座,然后方氏和杜夫人也入了座,再之后,陪客的夫人们也一一入座,便有侍女送上茶水果点。
“那穿百蝶裙领舞的,可就是府尹大人千金买笑的那位楚青青姑娘?”
郡守夫人坐下后,便对步莲台上的既歌且舞的歌舞伎很有兴趣。
华顼前年在秦楚楼中千金一掷,替一位名叫楚青青的红歌伎赎了身,据说楚青青自从梳头接客以来,只卖艺,不卖身,从不曾展露过一丝笑颜,却在赎身日,展颜一笑,艳惊四座,一时在风月场中传为佳谈。
对这事,方氏嘴上虽不说,心中却是不喜的,否则也不会华顼每到绘芳园来过夜,她总要派人跟着伺候。
略滞了一滞,她便做状故意扫了郡守夫人身边的那对金童玉女一眼,表达出在小孩儿面前不宜说这些风月事的姿态,,然后笑着对郡守夫人道:“汀繨勘呱匣褂幸患渑螅仪屏罟佑肓铈履昙投夹。慌率懿蛔≌饫锓绱螅蝗绫闳盟侨ヅ罄镒牛尚v朴攵欧蛉说呐磐鹱雠悖儆衅渌蛉嗣堑暮6且黄穑悄晁甓疾畈欢啵挥性勖嵌19牛嫫鹨沧栽谛恢蛉艘庀氯绾危俊?br /
郡守夫人会意,失笑一声便转过话题,道:“还是华夫人想得周到,令爱也来了,怎么不叫来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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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刁难
这时陪客中有位张夫人便道:“郡守夫人不可厚此薄彼,我家云姐儿今日也来了,亦想拜见夫人的芳姿呢。”
这话一出口,便引来一片附和声,什么丰哥儿,杏姐儿都冒了出来。
郡守夫人便道:“都来,都来,只是事先要说好,我可只备了主家的两份礼,你们家的哥儿姐儿可没有见面礼哟。”
夫人们便纷纷道:“能拜见郡守夫人一面,是他们的福份,哪里还敢再要见面礼。”
方氏却懂得做人,当下便悄悄吩咐善婶儿准备了一些精致小巧的银锞子,然后笑道:“郡守夫人与你们玩笑呢,见面礼哪里能少得了你们家的哥儿姐儿的。善婶儿,你去将一众小姐少爷们都请来。”
善婶儿就是方氏的陪嫁丫头之一,名唤独善的那个,她嫁给章大管家的儿子华诚后,便一直打理绘芳园的事宜,时日久了,在底下人面前也有权威,便没人再敢唤她独善,都要称一声善婶儿。
华灼早早就来了绘芳园,她今日任重道远,方氏交代给她的任务,就是务必要使郡守夫人的一双儿女玩得开心,但也不能冷落了其他夫人的儿女。
她心中原还有些紧张,待见了来的那些小孩儿,大多是女孩儿,只有两、三个男孩儿杂夹在里面,而且大多年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