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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83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翁到几岁地孩子都有。

    大喇嘛穿着八成新的红色僧衣。面容看着颇为严肃,没有丁点笑意。

    作为把持外蒙古政教地第一人,他实际上比喀尔喀右翼诸王贝勒台吉都更有实权。

    加上他的出身,是第一代土谢图汗的儿子,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如今这一方土地,受到康熙册封的王公贝勒与台吉们,多是他的侄子、侄孙。

    曹在看向大喇嘛的那刻。正好与大喇嘛地目光对上。

    大喇嘛已经年过八十,眼睛却仍是炯炯有神。

    看到曹的那刻,大喇嘛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好像是一种看透人情世事了然。

    曹有些不自在,好像是被窥探了了不得的秘密。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想着,这大喇嘛会不会看透他两世为人的身份。

    佛家讲究“轮回”。都是从过去到当下,当下到未来,顺流而下的形式。自己这个算什么?倒是有些逆向了。

    曹微微俯身,用蒙古语同大喇嘛问好。

    大喇嘛颔首致意,扫了眼纳兰富森与赫山手中地圣旨,从座位上起身。

    纵然是佛家中人,既生在凡尘俗世。也要守当受的规矩。

    曹从纳兰富森手中接过圣旨,双手送到大喇嘛手中。

    大喇嘛俯身接了,转身向京城地方向,行了个佛礼。

    不是曹偷懒不宣读圣旨,他的满语、蒙语尚且勉强,满文也认识,蒙文却是不熟。听说大喇嘛又是不怎么明白满文,曹也就便宜行事了。

    左右大喇嘛是世外之人,也不用行三跪九叩大礼,曹这样的颁旨也不算失礼。

    大喇嘛重新落座。请曹他们三人在其右首边的毡垫上落座。

    待三人坐了。侍立的僧侣中有几位年长之人,冲三人颔首施礼。在大喇嘛左首坐了。

    虽然自打唐宋以来,中原文明都是以“左”为尊,蒙古人却是从蒙元至今,都是以“右”为尊。

    已经有小喇嘛用精美的银器送来奶茶,曹闻着这扑鼻的奶茶香气,端起来饮了一口。

    这一坐下来,却是浑身难受。曹现在就盼着有个大浴桶,好好地泡一泡。这一路上,虽然在路过地河流里也洗了几次澡,但是总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除了数天前,在之前的郡王府简单地用热水擦了把,还没有正经地洗过澡,没正经地洗过头。

    幸好越来北面来,天气越凉快,日子还不算太难熬。

    这边的驻地边上就有条河流,看来打水还算是方便。不过既是圣命所为,大喇嘛也要赶往哈密的,却不晓得他要预备几日,何时启程?

    这也是数千里的行程,大喇嘛八十高龄,自然不能像他们这样快马疾驰而来。

    却不晓得这毡帐是用牛拉,还是骆驼拉。对于那两种牲畜的速度,曹实是不敢恭维。

    想到这里,曹不由叹了口气,看来想要早日回京,那是不可能的奢望。

    出来一个多月,除了在归化时还得过朝廷的消息后,这以后他们行在茫茫草原上,却是再也没有得过京城的消息。

    现下,到了这离京城几千里外的地方,总要将大喇嘛送到西北,才能见到京城地邸报。

    这日子过地有些糊涂了,今儿是多少来着?

    曹在心里盘算着日子,却是不由一愣。五月二十九了,闺女周岁生日。

    虽说自己不在京里,但是作为长房嫡孙女抓周,这府里的热闹也不能小了吧?

    淳郡王府、平郡王府、国公府,天慧地这些舅舅们、姑姑们,少不得都要来祝贺。

    自己让妻子打的红宝石首饰打了没有,孩子还小,这个时候能带的,就是项圈,小镯子什么的……

    平平安安,只盼着女儿能安乐一生……

    大喇嘛那边,已经是看完手上的圣旨,仔细地收好,交给边上侍立的弟子供奉起来。

    在望向曹的时候。他地眼里露出一种怜悯之色。

    曹却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这个是因自己的缘故,大喇嘛地声音。有些低沉,道:“博格达汗的使臣,我旬月前已是派出弟子为使臣,前往哈密。既是博格达汗下了旨意,那明日我便动身启程。”

    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佛学大家的法相森严,反而像个忧心忡忡的老祖父。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慈悲。

    这一瞬间,曹却好像突然明悟,为何康熙这般折腾,要专程使人来催这个大喇嘛往哈密劝降了。

    蒙古人多信喇嘛教,就是策妄阿喇布坦这些年也是打着“护教”的幌子,想要插手西藏事务。

    大喇嘛是朝廷册封地四个活佛之一。在蒙古人中有着崇高地地位。

    要是大喇嘛过去劝降,策妄阿喇布坦的态度还那般强硬的话。那之前所谓的“护教”说辞,却是不攻自破,想要入藏,也不会得到西藏僧俗的认可。

    如果策妄阿喇布坦鬼迷心窍,劫持了大喇嘛,那就要成为蒙古人在“公敌”。

    喀尔喀诸部,本就有兵丁往西北挺进。要是大喇嘛受到失礼待遇,那怕是就要激起喀尔喀人的血性。

    就算策妄阿喇布坦态度软话,听了大喇嘛地规劝,那之前无故犯边的罪责又其实能随意抹杀地?

    不过是缓兵之计,等着朝廷预备齐当清算罢了。

    不管是那种方式,最后蒙古人都免不了要在战场上兵戈相见……梨花木大案。上面摆放着“抓周儿”所用的各色物什。如。印章、《诗经》、《金刚经》、《道德经》,还有笔、墨、纸、砚、账册、算盘、铜钱串子、珠玉首饰、绒花、胭脂、小拨浪鼓。还有什么小铲子、小银勺子、银尺子什么的,还有就是绣篷子,绣线什么的。

    因是在曹硕的孝期,这边没有大肆操办,就淳郡王府,与几位出阁的姑奶奶家到了。

    东府那边,兆佳氏因身子不舒坦,没有过来,只有静惠过来,帮初瑜张罗。

    如慧在送殡后,回了侍郎府休养,并不在这边府里。

    这次跟着她回去地,还有她的嫁妆。

    这两家“合离”之事,并不为外人所知,如慧现下是孀妇的身份。

    当初吴雅氏是不同意回来给曹硕送殡抱盆的,却是被丈夫穆尔泰给呵斥了一顿。

    外甥儿横死,穆尔泰并没有将真相告知妻女,实是怕女儿想不开,心里难受。

    心里终是存了愧疚,就这一嫡亲的妹子,这去了的又是嫡亲的亲外甥儿,穆尔泰这边也不好受……)

    过去的事事非非,如今说不上了,这临了临了,总要将两家的体面周全到了才是。

    如慧听闻“前夫”兼表弟故去的消息,初还不相信,过后却是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她倒是心甘情愿地去送曹硕这最后一程,从定亲到成亲,这不过大半年功夫,却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少年夫妻,相处三月,虽有撂下脸地时候,却也有过温柔小意。

    如慧却是狠狠地哭了一路,也不晓得是哭曹硕,还是哭自己个儿……

    这东西预备好了,就等初瑜抱天慧过来了。

    弘曙之妻博尔济吉特氏站在大案一边,看到这物什里有一个红宝石项圈,甚是精巧可爱,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眼。

    曹佳氏在旁瞧见,也侧过身子瞅了,却是看着项圈下那个鸽子蛋大小地红宝石眼熟。

    “怪不得见他四下里淘换这个,也不见大格格带,我心里还寻思,这不会是外头有了,原来是个天慧预备的!”曹佳氏笑着对曹颐说道。

    曹颐从博尔济吉特氏手中接过项圈,赞道:“好精细地手工,加上这红彤彤的石头,瞧着倒是好看。”

    博尔济吉特氏闻言,点点头。道:“早听我们爷说姐姐、姐夫给天慧开始预备起嫁妆了,我原还不信。如今瞧着倒像是真的。”说到这里,指了指项圈一侧镶嵌的两颗拇指盖大小地石头,道:“这两块,是我们府的,之前还想着打两只戒指,却是找不见了,原来是在这

    曹佳氏闻言。不禁失笑,道:“这当爹当地,四下里给姑娘划落这个,要说是嫁妆,也是忒早了些。”

    正说话间,就听到廊下丫鬟的请安声:“大奶奶。二奶奶!”

    随着说话声,初瑜抱着孩子进了屋子。静惠跟在后边。

    随着说话声,初瑜抱着孩子进了屋子,静惠跟在后边。

    李氏与曹颖原在里屋说话,听到动静都出来。

    曹寅今儿正好休沐,同弘曙兄弟与女婿、侄女婿、侄子们在中堂吃茶,等着孙女“抓周”。

    天佑与恒生两个,站在讷尔苏旁边。正听他讲老汗王的故事。

    这是引以为傲的祖宗荣光,讷尔苏惯会讲的,说得有声有色的。不仅天佑与恒生两个听得入迷,就是曹项兄弟也都留意听了。

    说起来,曹家祖上是武将,到了本朝祖上也曾赚过军功。这是从他们祖父下江南起,这一支的子孙都以读书为主。

    只有曹颂,喜欢舞刀弄棒地,如今做着武职侍卫。

    算算日子,这丧信儿应到了兰州。怕是哥哥已经在回程路上。到了家里。还不晓得会如何难受?

    曹项想到此处,神色不由地有些黯然……

    等初瑜抱着天慧进来。堂上吃茶的这些男人也都起身,跟着进了西屋。

    因是在孝期,天慧穿着象牙白的衣服,脖子上挂着银的长命锁。依在初瑜怀里,看着甚是乖巧。

    这“抓周”是由大人将孩子放到案上,众物之间的。

    曹寅是家长,自当由他主持这“抓周”之礼。

    李氏却是身子不便,初瑜便将女儿递给曹颐,由曹颐再送到曹寅手上。

    曹寅抹了抹孙女的光额头,将她放到案上地绒布垫上,道:“好孩子,这边上都是好玩儿的,你摸摸,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换做是别地孩子“抓周”,或许还被各式各样东西看的眼花缭乱,挑着那样式稀奇或者是颜色好看的。

    天慧这里,又哪里看得到?

    她坐在中间,扬起小脑瓜,神色有些茫然,嘴里喃喃道:“嬷……”

    曹出差前,天慧便开始“咿咿呀呀”的,不过吐字还不清晰,这半个月,却是能开口了,却只会一次一个字儿。

    瞧着女儿如此,初瑜的心里带着几分酸涩,面上却是笑着,柔声道:“天慧,你放下胳膊,前后左右好好摸摸看,有好玩儿的东西在旁拉呢!”

    天慧听了,点了点头,放下胳膊,小心翼翼地摸着。

    天佑与恒生原是坐在炕边看妹妹“抓周”的,这时都站起小身子,扶着案边,巴巴地瞧着。

    天慧先碰到了用布缠了锋口地剪刀,停了停又转向别的,随后是抓了朵绒花放在鼻子下闻闻,又丢在一处。

    摸着摸着,天慧来了兴致,“咯咯”笑着,脸上露出小酒窝。

    摸到一只几寸长的水晶珠子制的算盘时,她却是搂在怀里不肯再撒手。

    众人看了不禁失笑,讷尔苏道:“可见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保不齐往后就是小财神呢!”

    李氏瞧着这东西眼生,问初瑜道:“这个是谁家送的,不像是咱们府里的东西,看着倒是小巧。”

    初瑜低声回道:“韩江氏昨儿亲自送来的,不只这个小算盘,还有其他不少东西,都是用水晶珠子制的。说是现下天热,这个东西凉快静心,给孩子把玩正好。”

    李氏点点头,道:“难为她细心,只是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往后还要记得回份礼才好。”

    初瑜应了,婆媳两个接着看天慧“抓周”。

    天慧手里捧着算盘,小鼻子却是一动一动的,张开小嘴来吧唧吧唧嘴。

    众人皆是不解其意,恒生已经将案边上放在的点心吃食拿起一块,探出半拉身子,伸着胳膊送到天慧嘴前,道:“妹妹,吃地这儿……”

    天慧将手中地算盘丢下,伸出手去抓了恒生的胳膊。

    天佑见了,也拿起一块吃食,却是直接上了案子,蹲到妹妹身边:“给你这个杏仁糕,可好吃了……”

    天慧一只手抓了天佑,一只手抓了恒生,兄妹三人排对排地做了一溜。

    “啊!”天慧张开小嘴:“吃……”

    恒生歪着脖子看了眼哥哥,让他先喂。

    天佑看了看手中地杏仁糕,又看了看妹妹的小嘴儿,将杏仁稿掰了一个角送到天慧嘴里。

    待天慧吃完,恒生那边又有样学样地掰了块点心送上。

    边上看着的众人,看着这兄妹三人的模样,脸上都是多了笑意。

    初瑜只觉得眼睛发酸,侧过头去,将眼角的泪擦了。她想起丈夫在家时,天天跟两个儿子念叨要爱护妹妹。不晓得是孩子们记下里父亲的话,还是天性使人,友爱手足。

    曹佳氏见天慧也没有兴致再抓其他东西,笑着对大家道:“先是抓剪刀算盘,是个当家管事的好手,这手上是有余财。长大以后啊,也定是有口福的。”

    其他人听了,也都是说着些祝福的好话。

    哄着天慧吃了块点心,天佑与恒生小哥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两人之前也听大人们说着“抓周”,怕自己耽搁了妹子,就也四下里望着,寻思淘换好的东西给妹子。

    天佑看到玉石印章青翠可爱,就捧了来,送到天慧手中,说道:“妹妹,给你这个……”

    天慧双生捧了印章,往脸上贴,却是沾了半拉印子。

    恒生则是看到那红宝石项圈了,拿来给妹妹套在脖子上:“这个好看……”边,看着这碧波荡漾,只觉得浑身通态,暑气全消。

    难得有这本悠闲的时候,他却是记挂着西北的战事。

    端午节后,皇上下了旨意,允许待罪的八旗权贵效力军前,已经有几个宗室国公请了旨意。

    这这几年储位废立,这八旗待罪的权贵不在少数,这次却是有不少人会重新出山。

    待罪的岂止是全贵啊,还有皇子阿哥!想到此处,四阿哥却是不由地神情一禀。

    “四哥,您这在这里躲清净呢!”随着说话声,只见十六阿哥大踏步过来,面上的神色却颇为古怪。

    四阿哥点点头,看着他问道:“这么这副模样,是听了什么稀奇事儿?”

    十六阿哥笑道:“却是稀奇,穆布巴因给戏子用御赐鞍马被革了爵位后,这大半月他的几个侄子没少往这边派人打听,却是没想到让穆布巴的三伯诺罗布给袭了,他们倒是白忙活一场。就连我这边,也有他们的孝敬……”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六十四章 荒芜

    圣驾今年是四月二十六从畅春园启行的,奉皇太后避暑塞外,随扈的皇子有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

    五月初四到抵热河行宫,这一转眼已经驻扎了月余。

    五月里,除了蒙古各部王公陆续来朝外,西北的军情也飞速报之御前。

    早在四月二十九时,康熙就下旨将河东盐课银拨出五十万两充作西北战事钱粮,已经是做出三路兵马追缴或者逼降策妄阿喇布坦兵的姿态。

    这五月中,在军情飞报御前,又是陆续有旨意颁下。

    除了一面命这朝廷派出的三路人马西北御敌之外,康熙还下旨意给鄂罗斯边境的楚库拜姓城之头目,令其加意防守边界,如有策妄阿喇布坦之人投向,即宜收留。

    同时,他还令兵部给喀尔喀西部王公每扎萨克十二支令箭,遇到紧要之时,可以持令箭传谕相邻扎萨克诸王公求援。要是接了令箭,领兵救援还延误的话,则要按照军法治罪。

    进了六月,西北传来的消息,战事仍是胶着。

    虽说河朔军前对外说是预备了一年的米粮,但是康熙心里有数,别说一年,却是半年都没有,不过是数月的嚼用。

    无奈之下,康熙只得借着存储军粮的名义下旨,先就近令直隶、山西开官仓,启用正项钱粮,采买马骡一万五千匹。运米一万两千石,于七月间驱至河朔驻兵处;而后又令山东、河南两省亦是如此。采买马骡,于明年草青时送到军前。

    这两次运送米石的骡马,就留在军中驱使负重。

    康熙想起当年噶尔丹使得西北糜烂数年,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因此,又下旨,叫火炮局御制子母炮八十门其中三十运往西安将军席柱处,五十门给将军费扬固处备用。

    这一处,用的却是内库地银子了。

    这战事初起,兵马不过集结万余。就已经是钱粮不继。康熙想到此处,心里分外沉重。

    如今,只是盼着策妄阿喇布坦能降服,使得朝廷能有个余地。

    只是准格尔人桀骜不驯,策妄阿喇布坦向来狼子野心,这次既然犯哈密,除了去年雪灾,想来是要趁机打通去西藏的道路。

    拉藏汗地长子还在他手上,他要是以护送女婿进藏“护教”为名。那朝廷的麻烦就不只是西北了……

    康熙忧心西北大局,三阿哥与四阿哥自然是乐意为父分忧,遥控京城部务。

    其他几位随扈阿哥,却是轻闲得紧。

    尤其是七阿哥,还是避暑山庄修好后头一次来热河,日子也过得悠闲。他是已开府的皇子,在山庄外也有自己的宅子,这次跟来的是侧福晋纳喇氏与妾陈氏。

    陈氏就是早年曾随大格格出嫁的喜雨。是淳郡王府包衣陈四十九之女。因她性子温顺,容貌又好,这两年颇受七阿哥的宠爱。

    已是入了暑伏,随扈的皇子阿哥、宗室百官不用在御前站班,每天早议过事后便散了。

    七阿哥不喜人情往来,每日从御前回来后,便悠悠闲闲地在自家的院子里钓钓鱼。品品茶什么地。

    纳喇氏带着陈氏,随侍在侧,也算是舒心。

    虽说心里有时难免有些妒意,但是纳喇氏也都半分不显,越发显得贤惠体贴。

    同七福晋相比,她更像是七阿哥的结发之妻。两人三子两女,五个子女都陆续成|人。

    如今。弘曙还没有册立郡王长子。但是这几年开始学着当差,外人都当是郡王府嗣子待的。

    七阿哥这边。早是默许,在不耐烦露面的人情往来中,就多由弘曙出面料理。

    弘倬已经是十六,今年又是选秀之年,到了年底就该指婚娶媳妇了。

    纳喇氏如今已是收了争宠之心,一心只为孩子们筹划,待七福晋也比过去真心恭敬不少。她实不愿意再起波折,影响到孩子们的前程。

    陈氏这两年颇为得宠,但是她晓得自家出身低,内宅的这些个福晋、庶福晋们,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她行事甚是收敛,不敢有丝毫逾越放肆的地方。

    七阿哥本就是爱静的性子,对于张扬地女子向来避而远之。

    这些年同嫡福晋关系不谐的缘故,除了有宠爱的侧福晋的外,他也受不了七福晋那带着几分傲慢的性子。

    七福晋是太宗朝臣之一额孟格的嫡支,父亲法喀官至副都统,名门贵女。

    侧福晋纳喇氏说起来是她的隔房堂姐,只因是侧支的缘故,父亲官小位卑,身份不显。

    七阿哥自己个儿地出身本就不高,加上腿脚不便利的缘故,多少有些自卑抑郁。加上他没有野心,也不指望妻族借力,所以与岳家关系只是平平。

    今天却是运气好,在园子的池塘边坐了一会儿,七阿哥就钓上来几条尺长的鲤鱼。

    纳喇氏将鱼放在盆子里,用清水盛着了,笑着对七阿哥道:“不过大半个时辰,爷就钓上来六尾了,今儿的晌午饭借爷的光,倒是能尝尝河鲜了。”

    七阿哥侧过身子,往水盆里瞅瞅,摇摇头,道:“太肥了,这鱼也太密,管家往这丁点大的池子里,投了多少尾,这见了吃地,都恨不得能跳出水面来了。”

    却是没了钓鱼的兴致,七阿哥将鱼杆收了,寻思是不是打发人送两本书,在这池边的凉亭消暑。就见有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随着管事进来。

    纳喇氏见两位皇子来了,彼此见过。带着陈氏退避下去。

    七阿哥使人送来座位,就在池塘边的树荫下招待两位弟弟吃茶。

    瞧着两位弟弟换了葛纱袍子,手里拿着折扇,跟富家公子哥似地,七阿哥道:“就算是真悠闲,也不用这般大张旗鼓的显出来。皇阿玛正为西北地事儿烦心,小心你们别受了申饬。”

    在诸位皇子阿哥中,七阿哥是出了名地“孤僻”性子,同兄弟往来并不亲厚。不过。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年岁同他长女差不多,算是幼弟,七阿哥倒是还有几分真心关切在里面。

    十六阿哥晃了晃手中地折扇,扬着下巴,笑着说道:“谁说兄弟们闲?就是皇阿玛那边,也是早就发话的,只要我同十七两个侍候好太后老人家就成。三哥、四哥忙着朝政,固然是为皇阿玛分忧;我同十七两个彩衣娱亲,也是代皇阿玛尽孝不是?”

    七阿哥笑着听了。却是有些羡慕他们地自在。

    虽说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是二十来岁,都成家了,但是因没有分府,住在宫里,言谈行事还跟孩子似的。

    十七阿哥正喝着茶,将十六阿哥将折扇摇晃的厉害,指了指那扇子,对七阿哥道:“七哥。您赶紧仔细瞧瞧,省的十六哥显摆个没完。”

    七阿哥闻言颇为不解,十六阿哥已经巴巴地将张开折扇送到七阿哥眼前,带着几分得意道:“七哥,您瞧这是什么?”

    七阿哥就着他的手看了,却是红彤彤地一片,都是各色印鉴。“五云”、“体元主人”、“万机余暇”、还有什么“惜寸阴”、“我思古人”、“缉熙敬止”,再反过后看背面,天禄永昌”“子子孙孙用之协相”、“太平”、“广被”等。

    这其中,有的是七阿哥见过的,例如这“体元主人”与这“广被”两方,晓得是皇父的私章。

    这扇子,是端午节后的御赐之物。

    这也是宫里旧例。每年端午节。内廷王公大臣都要恩赐葛纱与折扇。就是外臣,有圣眷犹隆的。也会受到这时令赏赐。

    其他的印章虽然七阿哥大多没见过,但是既是扣在这御赐扇子上,那不用说,指定是皇父的。

    “这要是三哥见了,怕是要密下了。”七阿哥看着这些印鉴的地笔法叹息道……)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换做别的,他敢密,这个怕是弟弟送到他眼跟前,也当要避嫌疑了。”

    七阿哥不爱听这些事,从十六阿哥手中将扇子接过来,道:“这都是你自己个儿盖的?今年宫里赐出的扇子,都是你盖的章吧?”

    十六阿哥点点头,又摇头道:“大家伙得的扇子是我盖的,这个却不是,还是瞅着皇阿玛把玩这些私章的时候,去央求来地。”

    兄弟两个,探着头,将这上面的印鉴都大致点评了一番。其中,有两方看着眼熟,像是个金石大家的手笔。

    十七阿哥听他们扯起别的,不禁纳闷,道:“十六哥,咱们不是奉了太后懿旨过来的么?这怎么说跑题了?”

    十六阿哥这才将折扇收了,对七阿哥说道:“七哥,六月的贡品到了热河了,有杨梅,高丽人参什么的,太后有懿旨,将其中地几份赏赐下来,除了五哥那边不必说,今年七哥这边却是占了个大头。”

    七阿哥听了,却是浑然不解。

    太后怎么想起赏赐给他这边东西来?虽是太后的孙子,但是他不占嫡长,也不比十六阿哥他们在太后面前露脸次数多。

    “咳!”十六阿哥清了清嗓子,道:“七哥这边,却是半数是七哥这边,半数是指明给大格格的。”

    说起这个,兄弟两个有些无语。

    自打四月底,曹寅之妻进宫,就有消息影影绰绰地传出来。有说是太后不喜李氏,出言训斥的;又说是太后与李氏投脾气,对其格外相看……

    太后这种赏赐的法子,不晓得算不算是“曲线救国”。

    在这之前。却是皇父也用过这个法子,打赏过曹。

    七阿哥想到此处。心里颇觉怪异,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个儿不晓得的。

    这感觉怪异地岂止是七阿哥一个,还是十六阿哥也是如此。

    太后虽在后宫呆了大半辈子,但是因早年太皇太后地庇护,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并不是个圆滑世故之人。

    同寻常地老人一样,她的喜怒哀乐都露在脸上。

    在同十六阿哥说起曹家时,老人家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关切。那种关切劲,并不亚于她亲自照看大地五阿哥那边。

    就是这借着打赏曾孙女。赏赐曹家,这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太后是国母,这大清最尊贵的女人,诸事随心没什么,却是使得曹家难免引得旁人侧目。

    十六阿哥心里,是不愿曹家惹上麻烦的。

    曹家长房就曹哥儿一个,要是闹出什么是非来,最后还得曹头疼。

    十六阿哥因这个缘故。婉转在太后面前劝阻了两句,说是道路遥远,往来运输不便宜什么的,就算没有这些,晚辈们亦是能体会太后的慈心,云

    太后哪里听得懂这个,权当十六阿哥因天气热、道远才这般说的,心里却是也有些不放心。

    这才想起七阿哥来。让十六阿哥出来传旨,叫七阿哥使唤两个妥当人,送这些贡品回京。

    七阿哥晓得了前因后果,心里的疑惑越深,想起出差蒙古地女婿曹,倒是真有几分想念……

    远在外蒙古的曹,已经开始再次的长途跋涉。随着大喇嘛,往西南哈密方向行进。

    这却是没有来时的辛苦,因为曹如今被大喇嘛留在他的毡账里,不用再骑马奔波。

    大喇嘛的毡帐没有在拆分,每天白天直接挪到牛车上,用十几头牛拉着。

    虽然牛拉车的速度令人抓狂,但是胜在这黎明动身。日落方歇。熬的时间久,一天也能走个几十里。

    不晓得大喇嘛是发现曹具有“慧根”。还是他做了活佛多年习惯了收授弟子,对曹讲起佛法来。

    曹这边,则是带着几分偷懒,也是带着些许对藏传佛教的好奇,半推半就地做了大喇嘛地临时弟子,听着他讲授佛法。

    大喇嘛所信奉的教派,是“格鲁派”,也叫“黄教”,同、班禅一个教派,这个教派已经是藏传佛家今下的主流教派。

    他们提倡僧人要持戒、不娶妻、不喝酒、不杀生、不事农作。他们信奉里的,是“持缘起性空之见”,认为“诸法待缘而起,毕竟空无自性”。

    在他们眼中,天地是一缘起网,不惯历经什么劫数,因果不乱,纲常连贯的缘故,是因为不管是因何缘故历劫,这真心只有一个,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自心本性”。

    曹早年在江宁清凉寺带了小三年,对于佛经理论并不算陌生。

    虽说觉得这大喇嘛信奉的教派,比中原文明千余年变得空谈许多的佛家更符合人性一些,但是曹毕竟是不是佛门弟子,不要随意点评。

    他只是听着大喇嘛讲说经文,在不解地时候,问上一二。

    大喇嘛似乎将自己当成了劝曹向佛的“缘起”,想要超度他做个土地的样子。

    曹跟着大喇嘛,顿顿吃着手把肉与奶豆腐,原本因长途跋涉有些清减的脸上又有了肉。

    对于佛学,曹只当是一门自己不熟悉的知识看的,能晓得多些就多了,真没有旁的意思。

    他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娇妻弱子,日子过得是劳乏中带着幸福滋味儿,怎么会有弃世之心?

    有地时候,他心里也挺羡慕僧侣的轻闲,不是身体上的轻闲,是精神上的。

    但是羡慕归羡慕,人活于世,总要背负责任,那是避无可避的。

    大喇嘛出行,随行的僧侣信徒不在少数,也有数百人。加上随同曹而来的七十人,这队伍浩浩荡荡地,颇为壮观。

    因为游牧民族习惯了草原上迁徙,这牛羊都是随着人群走地,这一路上,倒是不用担心吃食。

    喀尔喀右翼扎萨克,共有亲王一、郡王一、贝子一、国公一四个世袭罔替的显爵,剩下地就是诸台吉了。

    遇到这些个蒙古王公的驻地时,大喇嘛与曹就会受到隆重的款待。

    曹不过是借着“钦差”的名头罢了,大喇嘛却是被蒙古臣民当成了神佛一般的恭敬与礼遇。

    各色哈达不说,这信徒们送上的黄油、马奶酒、油炸果子等吃食,也有好几大车了。

    还有些虔诚的信徒,已经赶了牲畜,随着大喇嘛一道出行。

    大喇嘛原还使人规劝,最后见说了两次无效,便不再多言。

    曹对于黄油、马奶酒什么的,没有什么稀罕的,最高兴的是蒙古贵族那边供奉了大米。

    这见天的“白食”、“红食”,偶尔有点面食,也都是羊油炸过的面点,曹实是吃得倒了胃口。

    这有了大米,在驻地时熬上一锅白粥,再就着吃其他的,也算是曹等人眼中的美味。

    曹是权贵身份,却与仆人们吃一锅饭,这些落在大喇嘛眼中,越发笃定曹是有慧根”之人。

    曹却是没事的时候,坐在挑起的毡帐门口,看着沿途的草原发呆。

    这绿色的,要是小油菜什么的,多好啊?见天吃肉,来到青菜也能清清肠胃。

    不过,看着,看着,曹却觉得不对起来,只觉得眼前的景致越来越荒芜。

    在其他的地方,绿草虽不能说是没了膝盖,但是也长到小腿是有的。

    这边,却是稀稀落落的,看不到多少绿意。

    那些蒙古人,也有人察觉出不对,有两个壮年僧侣催马到了毡帐这边,低声说了什么。

    牛车已经停了,大喇嘛神情肃穆地走下毡帐,连曹都察觉出气氛的异样,跟着下了毡帐。

    前方,入目所及,遍地土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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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六十五章 渡佛

    在稀疏的草甸子上,这一片坟茔地显得格外刺眼。

    这生老病死,是天地万物循环之理,本不算什么稀奇。不过,这些坟头上,长着青草的不过数座,其他的都是黄土,看着还不经年。

    曹跟在大喇嘛身后,走进这坟茔地前,看着这大大小小的坟头,心里沉沉的。

    地上没有长草的缘故,是因不少地方的土地已经被翻过,草根已经被刨去了。

    蒙古人的殡葬仪式有很多,土葬就是其中一种,他们也有聚族而葬的习俗。他们在游牧的草原上,选出块向着东方的坡地,在这里修建家族坟茔,用蒙古话来讲,这叫“厚其德”。

    在他们眼中,这坟地的|岤口要冲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使得亡者能像太阳那样夕落朝升。不管游牧多远,要有家族成员老迈的时候,蒙古人都会赶着马车,往自己的坟茔地来,

    他们也在这里做下标记,来宣告这里是自己的“厚其德”。其他蒙古人瞧了,就不会在附近再起坟茔。

    如今,没有战乱,为何会有这么多新的坟茔出现?

    曹的脑子里,出现了今春口外他亲眼所见的大雪。在京城时,他就听人说起,北边雪灾更严重。

    康熙还下旨意往蒙古运粮与派人过来教授捕鱼的法子,当初曹心里还觉得好笑。

    他认为这不过是给蒙古王公看的,这所谓朝廷“赈济”的钱米,能使得那些落魄了蒙古台吉们解决灾荒,使得黄金家族的人不会饿死。其他的蒙古牧民,谁会将他们的死活放在心上。

    曹正月到口外那次,想到数月后可能会有的灾荒,曾“指点”了简王府的大管事一回,说起这毡子与羊皮生意的“丰厚前景”。

    他这般做地本意,就是希望简王府那边插手此事。使得牧民能用手中之物换银子,好度过灾荒。

    熬到六、七月,原野上草长鹰飞,万物复苏,想要充饥就不再是难事了。

    偌大的草原。那些王府行商们涉足的地方能有多少呢?

    大喇嘛已经低声诵起《金刚经》,本是带着几分沉重的经文,用蒙语诵起来,听得人越发心里感伤。

    坟茔的不远处,有个破旧地毡包,大喇嘛的侍从已经过去探看,带过来一个花白了头发的蒙古汉子。

    若是看头发,他好像是五、六十岁,但是看脸上却没有那么苍老。

    那汉子穿着件旧的蒙古袍。身形高大,却是枯瘦的骇人。

    他额头纹像是刀子刻的一般,眼神有些呆滞,看到大喇嘛身上的僧衣时,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听“噗通”一声,这蒙古汉子已经跪在大喇嘛面前。双手手心向上,行着“五体投地”的大礼。

    虽然这汉子未必认识眼前这个老喇嘛就是草原上德高望重的“呼图克图”,但是他仍是行了草原上佛教徒最隆重地大礼。

    大喇嘛的脸上现出慈悲之色,伸出手去,叫这汉子起来。

    这汉子站起身子,看着不远处连绵的车队。面上现出迷茫之色。

    大喇嘛询问这汉子的名字,又指了指眼前的坟茔地问其缘故。

    这汉子闻言,脸上满是绝望是悲戚。

    他的名字叫巴根,是这片“厚其德”地后人。

    这新起的坟头里。有几座里面埋的是他的父母妻儿。一家七口,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其他六个,都是因去年的暴雪引起的灾荒与瘟疫饿死、病死地。

    其他的坟头,是这片“厚其德”的其他子孙,有不少是他帮着埋葬。

    虽然按照习俗,这暴死之人是不能葬在“厚其德”的,但是巴根不忍心亲人地魂魄没有依靠。成为草原上的游魂。所以才是安葬在此处。

    牲畜早已在去年冬天冻死,冻肉吃到今年开春。就早也没有果腹之物。没有马,又无法迁徙,他们只有在附近挖草根果腹。

    原想着熬到六、七月份水草肥美的时候,再跟着路过的牧人迁徙,没想到这“白灾”带着草原的,除了牲畜的死亡,还有其他动物的死亡。

    死亡地牲畜能做成肉干,做牧民地干粮。其他野兽死亡后,尸体却只能渐渐腐烂。

    这样一来,又使得草原上瘟疫横行。

    巴根一家,在经过饥荒与瘟疫的双重磨难后,相继离世,只剩下他一个。

    巴根已经在父母地坟茔边,给自己开了墓|岤,想着自己个儿要是熬不过去了,就直接坐过去,倒是也省事。

    随着讲述,这汉子已经“呜呜”地哭起来,声音中的凄凉,使得人闻之不由落泪。

    大喇嘛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开口道:“万物皆苦,今生无常,但求来生福报。我的身边,还缺少沙毕那尔(牧奴),你愿意跟着我,听一听《甘珠尔》和《丹珠尔》的奥义么?”

    巴根闻言,已经是跪倒,匍匐在大喇嘛的面前,流着泪道:“额毡!”

    这“额毡”是蒙语主人的意思,从跪下这一刻,巴根已是从自由人成了大喇嘛的牧奴。

    曹站在大喇嘛身侧,看着这一幕,却是有些意外。

    原还以为大喇嘛发了慈悲心,要收这汉子做个徒弟,没想到却是收了个心甘情愿任其驱使的奴隶。

    再看看大喇嘛随行僧侣、侍者、奴隶等级分明,曹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却多了几分好笑。

    这就是所谓“无上佛法”,这其中的等级森严不亚于俗世。

    他的眼睛扫过眼前的这片坟地,想着在这草原上还不晓得有多少人因去年冬天的雪灾受难,心里实是沉甸甸的。

    那位使得蒙古人畏惧的“博格达汗”,派了不少人到草原上传授捕鱼之法,却是不晓得如今河流里的鱼儿们运气如何……

    想来蒙古王公会为朝廷恩赐地钱粮上折子谢恩,这领民自是“承圣主恩典”。没有因饥荒冻死之人。

    这才能昭显朝廷的恩典,康熙的“仁慈”……

    到底是占了地广人稀的好处,这巴根家这样的土馒头,许是散落各地,不用再入大家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