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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52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个外,曹还惊诧父亲的消息渠道。

    按照父亲所说,这“毙鹰事件”是十一月二十三,正好是曹寅夫妇到通州那日。今儿才二十六,距离变故发生,不过三天,这边已经得了消息。

    姜到底是老的辣,就算没有其他心思,既是北上京城,那曹寅也当有几分倚仗吧?

    曹心里想着,曹寅已经抬头望曹处望过来,带着几分质疑,开口问道:“这海东青……这般手段,莫非是四阿哥……”

    “这……”曹沉吟了一会儿,道:“四阿哥是性格隐忍之人,这般主动出击,不像他平素的行事作风。再者说,这般做作,担当的风险也不小,要是皇上追查起来,事情败露,岂不是得不偿失?”

    曹寅盯着儿子半晌,道:“你很了解四阿哥?莫非,这个也是梦里曾出现过的?儿可否同我说说,还有什么事儿。京城水深,总要你我父子心里都有底才好?”

    见曹寅一本正经地拿梦做托词,曹实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有些话,就算曹寅不主动发问,曹也想着要告诉父亲,也好小心一二的。

    他稍加思索,道:“要是儿子记得不错,八阿哥既然已经失了圣心,那十四阿哥许是要崭露头角……”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七十二章 薄怒

    俗话说得好,“疑心生暗鬼”,有的时候,没有证据,也能认定某事。比如,眼下的九阿哥。

    他只觉得是火冒三丈,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使劲地吐了口吐沫,骂道:“这个混账羔子,喂不熟的白眼狼!”

    谁是傻子、疯子不成,敢上御前送待毙的海东青?

    饶是无知庶民,也晓得天威难测,更不要说他们这些自幼看着皇父脸子长大的皇子阿哥?

    哪些过错能犯,哪些不能犯,这在他们心中时刻有个小人儿拿鞭子盯着。

    事关生死荣辱,哪个敢随意处之?

    冯遣朝虽说是八阿哥的心腹,但是平素同十四阿哥也有往来,好像也受过其恩惠。想到此处,九阿哥只觉得真相呼之欲出,立时恨得牙痒痒的,嘴里咒骂不已。

    他真想立时进宫,问问十四阿哥,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兄弟相处二十多年,八阿哥是怎么待他的,他自己那个同母哥哥又是怎么待他的?

    就算是同胞手足,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是,他强忍了。

    十四阿哥已经非同昔比,这几年一直兼着部务不说,也甚得圣宠。

    “小阿哥么?小阿哥!”九阿哥嘴角带出几分冷笑。

    委实没有想到,这老十三倒霉,倒使得十四阿哥日益受到皇父重视。许是那个时候,他便生出自立的心思。

    仔细想一想,这几年他也算是耍乖卖好。

    虽说“一废太子”后,因为八阿哥求情,挨了板子,最后还得了皇父亲口称赞,认为他这是“孝悌”之举。

    九阿哥越寻思,心里越通透,只觉得说不出的悔意。早就瞧出十四阿哥有些不妥当,也跟八阿哥说了几遭。却总是觉得并不算大事,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实是悔之晚矣。

    只是。十四阿哥想得倒是美,难道他以为扳倒了八阿哥,众人就会为他卖命不成?

    想到此处,九阿哥的神色渐渐平静。

    不管是想做什么。还能离了银子不成?这银钱握在他手中,是继续支持八阿哥,还是同老十四谈条件,那不还都是他自己个儿说了算。

    到底是意难平,九阿哥使劲地一拍桌子,震得手腕生疼。

    “龙生龙,凤生凤”,德妃是出了名的皮笑肉不笑。四阿哥又是喜怒无常的,他们怎么就这样轻信了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曹寅听曹将话转到十四阿哥身上。有些意外。

    十四阿哥是康熙二十七年生的,今年二十七。按年岁来说,不算小了。但是跟其他年长的阿哥相比,却是没有什么资历,也没有开府,算是“小阿哥”。

    在朝臣眼中,十四阿哥向来党附八阿哥,并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也不在有实力争夺储位的几位阿哥中。

    曹寅微微地皱了皱眉。沉吟半刻。道:“你地意思,是指八阿哥夺储之心不死。转为幕后,将十四阿哥推到台前?”

    是八阿哥推的,还是十四阿哥自己钻营,曹就不得而知。所以,他摇了摇头,道:“这个儿子倒是不晓得了!”

    在“八爷党”的几位阿哥中,九阿哥热衷商贾之事、银钱之利,已经被申饬了数次;十阿哥是出了名地“莽阿哥”,近年来又是个病秧子,一年四季地“养病”。

    因此,在八阿哥遭到康熙厌弃后,能推到台面的,也唯有十四阿哥。

    要是这样说来,那这“毙鹰事件”中,获利最大的,岂不是十四阿哥?

    想到这点,曹寅看着曹,道:“难道,十四阿哥有这般手段心机?”

    到底是八阿哥遭了暗算,被人在海东青上动了手脚;还是倒霉催的,那两个猛禽自己个儿病倒了,这个谁也说不好。

    虽说曹寅同曹父子两个都疑到十四阿哥身上,但是也只能是疑罢了,也拿不准。

    毕竟就算是那海东青被人动了手脚,也是机密之事,哪里好那么证据确凿地。

    这些皇家的事儿,实是复杂了些,曹寅同曹虽无心掺合,但是也防备几分,省得不小心犯了忌讳,惹了祸患。

    父子两个,正聊着,就听到“蹬蹬”地脚步声起,随即就听到小厮在门外道:“老爷,大爷,二爷回来了!”

    “大伯在书房?”曹颂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喜。

    他这几日在畅春园当职,因同什的同僚请了病假,一个人值了两个人的差事,不得空回城,今儿才挨到休沐。

    听到侄儿的声音,曹寅不经意地皱皱眉,朗声道:“颂儿么,进来吧!”

    “是!”曹颂恭敬地应着,挑帘子进了屋子。

    看到曹寅的那刻,曹颂挑了前襟,双膝着地,行了大礼,道:“侄儿给大伯请安!”

    曹寅见他穿着八成新的侍卫服,壮壮实实地,脸上多了抹慈色,双手扶起,道:“都是自家人,闹这些虚礼做什么?快起来。”

    曹颂扶着曹寅的胳膊起来,仔细地看了曹寅几眼,见他头上白发比去年春又多了不少,心中一酸,红着眼圈道:“大伯,身子还好康健?大哥在京中,时常牵挂大伯伯娘,就是侄儿,也想着能早日在大伯跟前尽孝!”

    曹寅的视线落在曹颂左手地小手指上,脸上却只剩下责备。

    虽说戴了银指套,看不见断骨之处,但是想着堂堂男儿,竟是忘记了孝顺之道,为了女子自残躯体,这实不是能称赞的举动。

    曹颂见大伯看着自己地左手,忙缩回手来,将左手掩藏在衣袖中,带着几分忐忑地看了边上的曹一眼。没话找话,道:“大哥,今儿雪大。那个,大哥从衙门回来时还好吧?“

    曹点点头,道:“嗯,还好!”

    曹颂带着几分憨笑,抓了抓头。小心翼翼地瞧了曹寅一眼,低声道:“大伯,侄儿想先去给伯娘请安!”

    “哼!”曹寅退后两步,甩了甩袖子,看着曹颂道:“这一年多没见你,听闻你如今长出息了,都敢忤逆亲长,姻缘大事。敢自己个儿拿主意了?”

    说到最后,曹寅已经带着几分恼意。

    曹颂见曹寅生气,不敢辩白。立时跪下,俯首道:“大伯请息怒。侄儿已是晓得错了!”

    这说起曹颂的亲事,曹寅才想起静惠的出身,不仅仅是噶礼侄女,还是李家退亲的姑娘。如此尴尬的身份,以后亲戚往来,能有什么好话?

    曹颂是二房长子,要支持门户的,这长媳的人选也要选稳当地。

    见曹颂跪下。曹寅也懒得搀扶。继续教训道:“为了一个女子,就闹得家宅不安。这往后是不是还要继续闹腾?成亲之前,私下往来,那董鄂氏已是失了妇道,哪里有资格做曹家大妇?”

    这话说得确是狠了,不仅曹颂变了脸色,曹也微微皱眉,少不得为静惠辩白一声。

    曹寅正是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只是他向来自诩为君子,太难听地话也说不出来。

    曹颂心里敬大伯如父,实不愿其对静惠心生误解,急忙忙地道:“大伯,静惠不是那样的人,是侄儿妄自生了攀附之心,才闹出后面地事端,不干静惠什么事?”

    曹寅扫了曹颂的手指一眼,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为她断指来威逼慈亲,她要是要脸面的,怎么还会有面目入曹家的大门?”

    曹颂见曹寅对静惠成见这么深,还想要为其辩白,却被曹给止住。

    曹拍了拍曹颂地肩膀,道:“太太这几日没见,念叨了好几回,你快去后院给太太请安。要是你嫂子也在,就说我在这边跟老爷说话,一会儿回去。”

    曹颂饶是再憨,也瞧着哥哥为自己解围,望向曹寅的目光带了几分祈求。

    曹寅阴沉着脸,摆了摆手,道:“去吧,你母亲也在,你要记得,什么是长子当作的。”

    曹颂恭敬地应了,退了出去。

    曹寅怒气未消,皱眉对曹道:“你是当哥哥的,怎么之前也不拦着些,任由他胡闹?董鄂氏是你舅舅家退亲的,往后让你母亲如何相处?”

    曹却有些辩无可辩了,毕竟这门亲事能成,确实有他的纵容。

    他心里有数,曹寅之所以对静惠有成见,多是因李家的缘故。其实,就算说起之前来,也是李家不厚道,又干静惠一个小女子有何相干?

    静惠身世已是凄苦,曹可不愿父亲再心上误解,往后相处起来使脸色什么的,道:“父亲大可放心,静惠性子柔和,行事乖巧,同母亲必定是投契地。”

    听曹直呼董鄂静惠其名,曹寅的眉毛拧成一块儿,带着几分呵斥道:“那是你未过门的弟妹,你是大伯子,怎么好直接称其闺名?虽说早年她在你们夫妻两个身边待过,彼此亲厚些,到底要避些嫌疑。”

    曹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好悬没有咳出声来。

    这是哪儿到哪儿,从富察家那边论起,不是表妹么?怎么就当不起叫名字,要避讳嫌疑了?

    曹寅似乎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扫了眼书案上几封未开封地信札,道:“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看几封信!”

    曹也有些意兴阑珊,应了一声,出去了。

    这父子之间原说得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摆起父亲的谱来,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氏正同兆佳氏说话,恒生同天佑在炕上摆动几个小布老虎,初瑜侍立在旁,听着一边听着长辈们说话,一边照看着孩子们别从炕上掉下来。

    说了几句家常,兆佳氏就有些忍不住。

    她抽了两下鼻子,忙从荷包里摸出个鼻烟壶来,拧开来,搁在鼻子下嗅了几口,方算是舒坦了。

    李氏不吃烟,也闻不得烟味儿,所以兆佳氏从东府过来时,便没有带烟袋锅子,只寻了个鼻烟壶应急。

    李氏见了,不由有些担心,道:“这才多咱功夫,就吃了好几口烟!我瞧着,弟妹这烟瘾可比在南边时大。这提神地物什,到底伤身子呢,还得有个度才好。”

    兆佳氏苦笑一声,看了那鼻烟壶两眼,道:“又能有什么法子,这孩子们大了,没个省心的,要不是吃两口烟顶着,怕早就躺下了!”

    这两天,对两门亲事的牢马蚤,兆佳氏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遭。

    该宽慰的话,李氏已经都说了,只好说道:“凡事想开些,只要孩子们平安,不是比什么都好?况且二媳妇同三媳妇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行事教养想来都是好的,弟妹也就别太挑剔了!”“大户人家啊?啧啧,这满京城,谁不晓得她家,确实是大户人家呢!”兆佳氏撇撇嘴道。

    说起静惠的出身背景,别说是兆佳氏,就是李氏心里也有些不待见。

    只是眼看着就要进门了,一家人这般隔阂也不是好事,她少不得又开口劝了两句。

    兰院外,曹见曹颂站在门口,道:“大冷天儿,怎么这里傻站着?不是要给你伯娘请安么?”

    曹颂犹豫了一下,看着曹道:“大哥,要是伯娘也恼了,那可怎生好……”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七十三章 君恩(上)

    西华门外,觉罗府,客厅。

    曹颐看着座上的曹颂与曹硕兄弟两个,笑着道:“还要说声恭喜呢,两位弟妹眼看就要进门了!”

    曹硕带着几分腼腆,红着脸只是不说话,曹颂憨笑一声,站起身来,从袖子里掏出礼单送上,道:“三姐姐明日大寿,弟弟奉大伯、伯娘与哥哥、嫂子之命,来给姐姐送寿礼。”

    曹颐接了礼单,道:“都是自家人,倒劳烦大家破费这些个,我这两日也正要家去呢!”

    曹颂重新落座,道:“伯娘也问了两遭儿了,今儿弟弟出来前还特意吩咐了,让弟弟问一声姐姐哪日得空,使人来接。要不,过了腊八,怕姐姐这边不得闲。”

    曹寅夫妇到京次日,曹颐便使人去请安问礼。

    虽说她心里惦记,恨不得立时相见,但是毕竟是出嫁,做了人家媳妇,凡事都有章程,不如做女儿时自在。

    塞什图随扈往塞外去了,这边府里诸事繁杂,加上还想等平郡王福晋归宁,所以曹颐还没有回去。

    听了曹颂的话,曹颐笑道:“就是弟弟们今儿不过来,我也要使人回去说的。听说二姐姐昨儿回府了,要是太太后日不出去,我正想回去给老爷太太请安。”

    “伯娘刚进京,耐不住冬寒,说要静养些日子。要是晓得三姐姐打算回去,定是欢喜。”曹颂“呵呵”笑道。

    虽说自天慧百日后,曹颐便没有回去过,但是两相往来,消息都是知晓的。

    “新府住着如何?新房收拾得怎么样了?两门亲事相差没有几日,可见那边有得要忙了?”曹颐问道。

    “多是管家同老三在忙乎,弟弟这几日才休沐。”曹颂回道。

    姊弟两个又说了几句闲话。曹颐身边的大丫鬟来回话,道是老太太午睡醒了,听说两位舅爷过来,请过去见礼。

    曹颐听了,起身领曹颂、曹硕兄弟两个过去。

    喜塔腊氏见了他们兄弟两个,少不得也说几句贺喜的话,又问了几句亲家大老爷、大太太平安,云云。

    老人家原是吩咐曹颐留饭,但是因兄弟俩儿还要往孙家去。便没有留,陪着老太太说了几句家常便告辞了。

    送走了两个小兄弟,曹颐将礼单送到喜塔腊氏过目。看看婆婆有没有喜欢的,好留下来用。

    喜塔腊氏扫了两眼,递还给曹颐道:“既是给你的寿礼,你且收着,我一个老婆子。用什么不是用?”

    曹颐笑说道:“既是额娘这么说,那媳妇便先打发人入库,再看着有什么得用的给额娘送来。”

    喜塔腊氏摇了摇头。道:“额娘说了不要就不要,你先前不是说想后儿个回去给亲家大老爷同大太太请安么,给预备地礼可齐备了?那边府里眼看又要喜事儿,该送的礼也该预备得了!”

    曹颐道:“媳妇寻思。这已是进了腊月,要不媳妇就将今年的年礼提前送了得了,后天一并带过去,省得过几日再使人去送。”

    “后天腊月初二,嗯,使得!”喜塔腊氏点点头,应道:“礼再预备厚些。寿哥儿满月、百日那边儿可都送了不少礼。咱们就算不能相当,也不好太微薄。礼数上是万不能亏欠的。”

    曹颐应了,对身边的丫鬟春芽道:“回我屋子,将百宝格上搁着的礼单取来给太太过目。”

    春芽下去,曹颐坐在炕边的小杌子上,轻轻地给喜塔腊氏捶腿。

    一边捶腿,她一边问道:“额娘,明儿是腊月初一,额娘想往寺里上香么?”

    喜塔腊氏道:“上什么香?自是按照每年的例,给你做寿。只是今年图儿不在京里,不好大肆操办,要简便些了。”

    “媳妇做小辈的,过什么寿呢?叫厨房明儿准备两碗面,就是了!”曹颐说道。

    婆媳俩儿正说这话,就听到外头传来急促地脚步声,随后就听到“啪嗒”一声撩帘子、摔帘子地声音。

    曹颐见婆婆脸色不好看,站起身来,往门口望去,正想看看是谁这么没规矩。

    那风尘仆仆的,不是塞什图,是哪个?

    “爷回京了?”曹颐诧异出声,喜塔腊氏也忙下了炕,道:“前几日使人送信,不是说圣驾要腊月底才回京么?你这是先回来了?”

    塞什图点点头,道:“我是奉了圣命,先行回京的!”

    他这一进来,带着一身凉气。

    曹颐见他被风吹得满脸通红,有几分心疼,道:“这是快马回来地?这寒冬腊月,可是受罪,我这就使人给爷预备洗澡水去!”

    塞什图使劲地搓了搓脸,道:“嗯,让厨房快着点儿,不能在家里多歇,这马上就得出去!”

    喜塔腊氏闻言不解,道:“到底是什么差事,竟忙成这样?脚打后脑勺似的,也不让人匀口气儿。”

    曹颐已经吩咐完人往厨房要水,见塞什图如此,忙倒了杯热茶,给他驱寒。

    塞什图接过,牛饮了两口,方觉得身上有了些热乎气,对喜塔腊氏道:“额娘,北小街的老公爷病了,太医院那边已经上了折子,圣驾命儿子回京侍疾。”

    不仅喜塔腊氏闻言失色,连曹颐都不由地讶然出声。

    北小街这位老公爷,是奉恩辅国公的品级,是塞什图的本家。

    塞什图地的祖上要追溯到显祖塔克世的三兄,宣献郡王斋堪。如今传了几代,现下地本家嫡支家主叫德茂,同如今的皇子们同辈分,是赛什图的叔伯辈,袭地是奉恩辅国公爵。

    德茂只有一子,少时夭折。后来从兄弟家过继一个嗣子,养到十六、七,没等娶亲也没了。

    为了公府地爵位,德茂的几个兄弟、侄子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闹得很不像话。

    塞什图的父亲是德茂的堂兄弟,又远了一层,所以先前同公府往来并不亲近。对于那边夺产的事儿,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并不曾生出掺合的心思。

    “就算嵩喜没有,还有嵩禄他们兄弟好几个,万岁爷怎么想着指派你过去侍疾?”喜塔腊氏强自镇定心神。问道。

    塞什图回到:“儿子初也是不解,后来打听了,好像是老公爷因侄子争产闹得心冷,也给万岁爷递了折子,请万岁爷做主。从宗室选一人为嗣。”说到这里,他看了曹颐一眼道:“我许是借了岳父的光,岳父是老臣。回京来荣养,万岁爷自是少不得要有所恩赐。”

    塞什图现下地爵位是宗室里最低地“奉恩将军”,要是真入公府为嗣,降级袭封。也是不入八分镇国公,比现在的爵位高了好几等。

    这真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只是自己养成地儿子,往后就要给别人为嗣,喜塔腊说不出是喜还是悲。再者说,又不是隔房肩挑,这也没有独子为嗣地道理。

    说话间。已经有丫鬟来回话。热水已经预备得了。

    塞什图对喜塔腊氏道:“额娘,不只儿子。怕是寿儿额娘也要同儿子过去。先到那边看看,要是那边不忙,能得空的话,晚上回来;要是忙活的话,那可能要再那边待几日了!”

    喜塔腊氏点点头,道:“既是有圣命,那你们就安心过去,我让奶子将寿儿抱我房里来歇,你们两口子不用惦记着家里。”

    听曹颂兄弟回说曹颐后天归省,李氏的脸上添了不少笑意,对初瑜说道:“如此最好,这进了腊月,就要置办年货了,家里指定是忙不完的活计。这回娘家来,也好让三姑娘好生歇半天。”

    说到这里,略有不足之意,又道:“这正赶上腊月,要是春夏天气暖和,还能见见外孙子!”

    初瑜笑道:“三妹妹真是有福气地,母亲这般惦记着,听说那边亲家太太也像是疼亲生姑娘似的疼。九月里来时,看着倒是比原来富态!”

    李氏去年春天随同曹寅进京后,见过喜塔腊氏,点了点头,道:“亲家太太整日吃斋念佛的,是个慈善人儿!”说完,对曹颂同曹硕道:“刚才前院来回说,说是奉天地年货到了,你们大伯同哥哥都不在,你们兄弟两个正好去跟着清点清点。听你嫂子说,单子是早就拟好的,清点仔细,便使人往东府运一半儿过去,省得改日折腾怪费事的。”

    曹颂与曹硕两个起身,垂手听了,应声下去。

    李氏让初瑜在炕边坐了,道:“你妹夫不在京,想来那边也不预备席了,咱们府礼物送过去,明天还使人过去么?”

    初瑜听李氏言下之意,想要去探望,迟疑了一下,道:“媳妇这边儿,自是听母亲吩咐。”

    李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外孙子还是等天气暖和了再见,你大姐姐、二姐姐家都没去,直接往你三妹妹家去,也不是那个道理。”

    初瑜思量了一回,说道:“听大爷说,三妹妹冬日手寒,今儿母亲送的那对紫金手炉,三妹妹定是极爱地。觉罗家没有发帖子,咱们也不好做不速之客,媳妇已经使人往铺子那边吩咐了,明儿送几席饽饽过去,多少还是些心意。”

    李氏听了,笑着点点头,道:“这感情好,这几日,那边铺子的饽饽,我同老爷也吃着呢。不甜,吃着还松软,真跟早年在苏州吃过的并无二致。吃起这个,我倒是想起苏州的日子。”

    李煦甚是阴郁。其长子李鼐侍立在旁,见了不禁担忧,道:“父亲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消息?”

    李煦放下信,皱着眉头,道:“八爷被人暗算了,如今已经在拘禁在温泉。虽说上了自辩折子,但是万岁爷那边仍是申饬了好几回!”

    “啊!”李鼐闻言,不由讶然出声。

    虽说这两年,他在孝期,但是也多在父亲身边帮忙料理织造府同家里两处的差事。对于父亲同八阿哥相交往来之事,他亦是早就知晓。

    想起前两年太子党人被大肆发落地事儿,李鼐不禁生出几分担忧,问道:“父亲,要是万岁爷要继续发作八爷,那父亲这头……用不用给曹家姑丈去封信,问询下主意?”

    李煦听了,沉思片刻,道:“给钱仲去信,今年往曹府送地年礼,比照往年的例,厚上三成。”

    李鼐应了,不过带着几分不解,问道:“父亲,都是至亲,有姑姑在,即便姑丈做京官了,待咱们家还能有什么不同么?”

    李煦苦笑,道:“你姑丈待咱们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你还当曹家如今地当家人是你姑丈么?你那位表弟,是个有主意的,真到了事关生死荣辱之时,这点子骨肉情分真未必会放在眼里。送这些礼,却是给京里人看的,就算小曹想要抛开咱们家,道义上他也说不过去。”

    李鼐听了,不由愕然,讪讪道:“父亲许是多想了,儿子去年进京,表弟那边也是亲热的。”

    李煦冷笑两声,道:“你心怀仁善,瞅着谁都是好的。这叫有备无患,总是稳妥些……”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七十四章 君恩(上)

    曹颐的二十一岁生辰,是在喋喋不休的争吵中开始的。

    老公爷的元配去世多年,没有续娶,府里只有几位姨娘。曹颐随着这几位,在内宅侍疾,忙活了半日,入夜方歇。

    因他们两口子,是跟着内务府的属官与御前侍卫来的。

    虽说没有名旨,但是其中意味,不言而明。这几位姨娘也乖觉,晓得是万岁爷为老公爷选的嗣子、嗣媳妇,待曹颐也甚是巴结。

    她们专程收拾了静室,做曹颐临时休息之所。

    老公爷已是昏迷不醒,听太医的意思,也没几日的光景,因此曹颐便随同塞什图留在这边府里。

    第二天刚起身,曹颐便听婆子来报,道是本家的几位太太奶奶来了。

    昨儿曹颐刚来时,便有几位同辈份的奶奶在这边。听诸位姨娘的意思,那些人是借口老夫人在世时留过话儿,要分府里的细软。

    曹颐听了,甚是可笑。

    国公府虽说没有嗣子,但是老公爷膝下还有个嫡出的格格,哪里有当娘的不把自己的妆裹留给亲姑娘,反而要给侄儿媳妇的?

    今天既然是将长辈也搬来,那指定是见他们夫妇两个入住国公府,心里急了,想要仗着辈分来压人。

    想到这点,曹颐有了思量,使人打发人给塞什图送信后,便不慌不忙地洗漱起来。

    因婆婆喜塔腊氏不喜奢华,曹颐身上也甚少用华贵的首饰。

    不过,今日对着梳妆台,她却将带来的几款首饰挑贵重又不花哨的戴了几样。

    扫了一眼昨晚家里送来的几套衣裳,曹颐选了件秋色的旗装换上。再罩上姜色地比甲,同色的毛领。

    虽说颜色稍显老气,不花俏,但是看着倒是比平素端庄肃穆。

    看着曹颐脸上全无笑意,春芽在旁低声道:“瞧姑娘这个样子,恍惚之间,倒是有几分咱们家福晋贵人的派头。”

    曹颐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道:“这是出嫁前母亲送的八宝镯子。原在梳妆匣里放着,老太太竟使人送了它过来。到底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家,想到咱们在这边定是不容易,需要好生收拾才能压倒场面呢。要不然,让那些人当咱们是上门讨饭的穷酸。”

    夏芙道:“怎地这般小瞧人?不说别的,就看昨儿那几位奶奶地装扮,也不比咱们府里气派什么。这府里的爵位,不是比老爷的高么,怎会如此?”

    这哪里有什么可比的?虽说宗室辅国公比民爵高贵。但是宗室排场大,应酬多,进项少,日子自是紧巴巴的。

    娘家那边,有哥哥在,又什么时候缺过银子?

    想着自己丰富的嫁妆,曹颐的底气渐渐足了起来。

    无欲则刚,她同丈夫只是奉命来侍疾罢了,又不贪图这边的浮财,心里自然是坦坦荡荡。

    那些贪鄙的嘴脸。虽说不耐烦见,但是她也晓得应酬也少不得。

    她对着镜子,瞧瞧已经妥当了,才站起起身,带着丫鬟婆子。不仅不慢地过去。

    内院堂屋,两位四、五十岁地贵妇人坐在炕上,地上雁翅排列的几把椅子上,坐着几个少妇。

    这都是公府的近支,多是带着爵位的人家。就是品级低的,男人也是奉恩将军,所以这些人还真没有将塞什图夫妇放在眼中。

    加上侍立的丫鬟婆子。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虽说众人笑着,说着家常,但是眼神不时地往门口瞄去,耳朵也支楞起来。

    早知道会有外人横插了一棒子,以前大家较个什么劲儿,早些将东西分了不是更便宜?

    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意思了。

    大家巴巴地过来。就是想要在老公爷没有咽气前。能划落点是点儿,省得这边爵位定下来。她们也无法再名正言顺地上门搜刮东西。

    曹颐进门,扑鼻而来的就是各种头油胭脂香,入目是满屋子珠翠。同满屋子珠翠相比这来,这边的堂屋如同雪洞似的,寒酸地见不得人。

    除了炕毡、椅垫,还有两个半人高的粗笨地胆瓶外,再无其他摆设陈设。

    不肖说,这自是这些近支奶奶太太的手笔。

    曹颐看在眼中,对这些堂婶子、堂嫂、堂弟妹们,实生不出什么亲近来。

    见她进来,其他人都大咧咧地坐着,只有靠门口椅子坐着的少妇站起身来,微微地俯身,道:“堂嫂!”

    “七弟妹!”曹颐上前,行了拉手礼,笑道:“看着倒是比上次瞧着丰腴了,身子大好了?”

    这少妇是德茂的侄儿媳妇之一,奉恩将军嵩贺之妻张佳氏。

    因嵩贺同塞什图两个年纪相仿,堂兄弟之间还算亲近,所以连带着她们妯娌之间往来也比别人多些。

    张佳氏入秋后身子有些不舒坦,曹颐曾经过府探望,所以今日这般问。

    “大好了,谢过嫂子惦念。”张佳氏小心翼翼地往炕上瞅了眼,小声地回道。

    炕上坐着的两个,东边坐着地,就是张佳氏的婆婆,三等镇国将军德沛的夫人奇德里氏。

    奇德里氏抬着下巴,看着曹颐,等着曹颐上前进礼。

    不管如何,面上却不好失礼,曹颐上前俯身道:“给两位婶子请安!”说着,又冲椅子上坐着的几个少妇道:“还有各位嫂子安!”

    奇德里氏淡淡地应了一声,道:“是图儿媳妇啊,你不在家里好生侍奉你家老太太,怎么想着来这边府里?有些东西,不是想要伸手就能捞的。”

    听着这酸话,曹颐实是无语得紧。

    她们这般齐聚。不就是因为得了他们夫妻两个过府侍疾的消息?

    心里思量了一番,她面上露出几分无奈道:“还是婶子疼侄儿媳妇,晓得侄儿媳妇家中是走不开的,但是又有什么法子,万岁爷地旨意,谁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违逆不成?侄儿媳妇如今也盼着老公爷早日好起来,我们爷也好交了差事。”

    一句话噎得奇德里氏说不出话来,皱着眉毛。道:“你们奉你们的皇差,同我们也是不相干。我们这个是公府地家务,自有我们自己个儿料理。”

    这话说的倒是可笑,曹颐也不欲同她争辩,笑着说道:“既是这样,那婶子们先忙,侄儿媳妇往厨房看看,眼看就到了二遍药的功夫。”

    奇德里氏哪里容她这样抽身,不由抬高了音量道:“这就走?把内库的钥匙撂下。不是说张德将钥匙给你了么?”

    张德是老公爷身边的太监,是内宅总管。这些日子,他也是见天地被这些亲族逼得没法子。

    昨儿塞什图夫妇跟着内务府地官差入府后,张德贵便将内外库地钥匙,都交给曹颐收了。就算怕近日人多手乱,有看顾不到的地方,丢了府里地财物,背了嫌疑。

    曹颐转过身来,看着奇德里氏,笑着说道:“这内库钥匙是张公公交给侄儿媳妇暂时保管的。等老公爷身子好些了,自然交还他老人家。”

    奇德里氏见曹颐并没有谦卑之色,有些着恼,耷拉下脸,道:“你这是跟我顶嘴么?有点长幼尊卑没有。看来是要好生学学规矩了!”说着,冲边上侍立的老嬷嬷使了个颜色。

    那老嬷嬷年岁不小,身子却是壮实,瞥了曹颐一眼,眼神中没有半分崇敬,上前几步,颇有不善之意。

    春芽同夏芙见了。忙护到曹颐身前。

    曹颐退后几步,在门口站定,看着奇德里氏,面沉如水,道:“夫人的好意,侄儿媳妇心领了。只是我娘家有父母,夫家有婆婆。还轮不到夫人来教我规矩!”

    平日亲戚往来。曹颐通常都是不言不语,看着好脾气的。

    奇德里氏原想着要吓一吓她。逼她将出钥匙,早些分了东西了事,没想到她还敢反抗,面上就有些下不来。

    奇德里氏从炕上站起来,冷笑道:“论起宗家,我们是大宗,你们家是小宗;论起辈分,我是长辈,你是晚辈。在我面前,哪里有你指手画脚的地方?好声与你说话,你倒是拿起大了?我倒不信了,我这做婶子的,还不能教教侄儿媳妇规矩?哼,忤逆亲长,你就不怕一纸休书么?这是什么家教?”

    前面的话,还没什么,曹颐不过是当她犬吠;后面这一句,却是使得曹颐恼了。

    她挺了挺身板,看了奇德里氏一眼,又看屋子里其他人。

    除了张佳氏带着几分不安外,其他人多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曹颐地心绪反而渐渐平息下来,瞥了一眼奇德里氏道:“我倒是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失德的地方,丢了娘家父母的脸?看来这几日,还真是要回娘家一遭,同姐姐、嫂子好好说道说道,省省自己的不足之处。”

    奇德里氏还想再说,就听张佳氏小声说道:“额娘!”

    奇德里氏见媳妇唯唯诺诺,皱眉刚想要训斥她两句,便见她转过身,对曹颐道:“好嫂子,额娘情急之下失言,嫂子别同额娘计较才好。”

    见媳妇带着几分祈求,奇德里氏这方晓得自己一时说错话。

    骂曹颐教养不好,不是连带着将平郡王福晋同和硕额驸曹都给骂进去了。

    曹颐已经是不耐烦应酬这些女眷,瞅着张佳氏满脸赔情,冲她点了点头,随后对众人道:“诸位随意,我先失陪了!”说完,转身想要出去。

    她刚到门口,还没出去,便听“啪嗒”一声,帘子挑开,进来个横眉竖目的半大小姑娘。

    这小姑娘穿着八成新的蓝缎子旗装,梳着个大辫子,青白了脸,看着屋内众人,道:“这是穷疯了么,见天的来,还让人安生不安生?都给我滚!”

    后边跟着丫鬟婆子进来,听着小姑娘这话,都唬了一跳,忙劝道:“格格,噤声,使不得!”

    小姑娘红了眼圈,看了室内众人一眼,道:“哪里使不得?有些人不要脸面,难道我还说不得?是强盗么,天天往别人家里划落东西,连个花瓶儿、茶盏儿都不落下,比抄家的都干净,是不是要逼得人去宗人府告上一状,才肯安分?”

    奇德里氏同其他人被骂得脸上红了青、青了白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小姑娘见了,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来,将南窗户根下的两个胆瓶使劲一划落,摔了个粉碎。

    瓷片溅起,散落了半地。

    小姑娘仰着下巴道:“来人,清地,这屋子臭死了,要洒水三遍,不,要十遍,总要去了这污秽之气才好!”

    就算她闹腾地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姑娘罢了奇德里氏醒过神来,“咳”了一声,道:“玉格格,我们也不过是因你额娘的遗命,来取些物什罢了。你还小,大人的事儿,不好说话。”

    这小姑娘是老公爷的嫡女,小名叫玉瑞,今年才十二。

    玉瑞看着奇德里氏道:“什么遗命,不就是额娘生前提过要把嫁妆分一半给九哥将来的媳妇么?九哥人都没了,媳妇都没影儿,婶子便来做主了?”

    她口中地九哥,就是老公爷之前的嗣子,已经病故的嵩喜,也是奇德里氏的幼子。

    奇德里氏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做炕上一坐,从腋下抽了帕子,捂着眼睛,哭道:“我可怜的儿……”

    玉瑞并不看她,转过身来打量了曹颐一眼,道:“倒是瞅着眼生了,你就是万岁爷指过来的嗣媳妇,你也想分额娘的嫁妆不成?”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七十五章 君恩(下)

    虽说玉瑞说话硬邦邦的,不中听,但是曹颐哪里会同她计较?

    曹颐见玉瑞站在满地碎磁片中,伸出手去,牵了她的手,将她引到一边。

    玉瑞见她不吭声,还在纳罕。等她醒过神来,忙缩回手,带着几分疑惑地看着曹颐,道:“你怎么不吭声,是寻思什么瞎话来哄我么?”

    曹颐见她小刺猬儿的模样,不禁失笑,道:“我有我母亲给我置办的嫁妆,不稀罕别人的东西。既是夫人先前留下的陪嫁,自然是格格的,谁还能夺了去不成?”

    玉瑞见她这般坦荡,还有些不信。视线从她身上扫过,仔细打量了一番。

    看到她脖颈上带着小拇指肚大小的珠子,手腕上亮亮闪闪的宝石镯子,玉瑞的心里已经是有些信了,点点头道:“是了,你日子过得比我家好,就不会稀罕那些物件了。”

    曹颐被她盯了半晌,听了她这话,倒是真真松了口气。

    实没法子,这人啊,有的时候,不做贼也是心虚的。明明是清清白白的,要是被人误会,岂不是怄得慌?

    这样看来,方才这一番拾掇倒是没有白忙,要不然的话,被玉瑞误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解释。

    曹颐心里想着,已经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钥匙,送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