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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40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题,使得康熙无法留她在宫中。

    曹只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因为越想越狗血,他实不愿意将那些别人看来已经俗烂的故事情节套用到自己亲人身上。

    其实。他怀疑母亲出生近宗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庄先生。一个曾在索额图的相国府里为幕僚的谋士,能到曹家的原因是什么?

    曹只觉得头疼,使劲地敲打两下脑门,问道:“先生,到底知是不知。到底能不能直言告之?这样浑浑噩噩。使人好生难过。”

    庄先生见曹如此,心下不忍,道:“既是你问了,我晓得的,自然会告之于你。你料得不错,你母亲却是同皇室有瓜葛,只是我同你一般,也不晓得她到底是万岁爷亲女,还是裕亲王的格格。

    你的外祖母并不是高氏。应是另有其人。那人确实出身平西王府,是平西王吴三桂的外孙女,进京后由宁悫太妃抚育在身边。后来到底是进宫为贵人,还是在裕亲王府为侧妃,两种说辞都有。

    因年隔久远,加上有心人封口,却是无从知晓。只是在三番之乱后。再也没有此女地消息。高氏那边。却是收留过一待产妇人,后来那妇人难产而死。再以后。内务府同裕亲王府都曾往李家派过人手。两下对应,我怀疑高氏昔日所收留之人,或许就是宁悫太妃所抚之女。”

    曹听了,神情有些僵硬,自己只是混乱那么一猜罢了,没想到真还有这样狗血的故事。迈不过的国仇家恨,有情人终是难成眷属,连孩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养在自己身边么?

    只是如今,裕亲王已经故去,曹总不能跑到康熙面前,去问,我是你侄孙,还是你外孙吧?

    不管答案是什么,曹都没兴趣。他唯一难过的是,为何昔日这些孽缘,会害得他的女儿如此?

    罢了,不管如何,孩子是不敢再要了,就这样有儿有女地,好生地过日子。

    虽说他晓得天慧地眼疾怕是血缘的干系,但是心中却无法彻底死心,对庄先生问道:“先生,这世上可否真有华佗扁鹊之流的神医?孩子她……孩子她的眼睛不大好……”

    梧桐苑前些日子频繁地请太医,庄先生也晓得些原由。虽说心里叹惋,但是却并不如曹这般看重。毕竟这孩子落地都金贵得紧,能平安长大的有几个?谁家没有早夭的孩子,就是曹家,当年不是还折了个曹顺么?

    只是他自己个儿就是父亲,也能体恤曹的爱女之心,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左右孩子现下还小,孚若也别太心急,慢慢地使人查访吧!”

    曹心里晓得,自己虽说劝了初瑜,但是还是想不开罢了。谁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

    曹往炕上一躺,竟似有些不耐烦起来。

    庄先生见他身上换了新衣裳,拍了拍他地大腿,道:“快起来,后襟都弄皱了,你一会儿还要招待客人不是?”

    说着客人,客人却是开始陆续登门了。

    淳郡王府是弘曙兄弟几个加上博尔济吉特氏都来了,淳郡王福晋同侧福晋虽没来,但是身为外婆,往王府那边置办了饽饽席送过来。

    平郡王府,平郡王要往衙门去,要下晌能过来,曹佳氏自己个儿先来了。

    觉罗府那边,曹颐已经出了月子,同婆婆喜塔拉氏一同过来。

    孙家,正好赶上孙珏休沐,夫妻两个一道过来。

    完颜家,永庆之妻齐佳氏带着女儿过来。伯爵府那边,永胜也使人送来厚礼。只是今儿他当值,也是要下半晌方能过来。

    兆佳府那边,丰德、丰彻兄弟自然是不拉的,他们的母亲,兆佳府的大太太也带着媳妇们过来。还有就是侍郎府,兆佳氏的嫂子也带着女儿过来吃酒。

    曹府门口,虽然说不上是车水马龙,但是也热闹得紧。像曹侍卫处的同僚,户部同太仆寺的属官,还有江宁在京为官地同乡,既是在京为官,哪个不是消息灵通地,俱都使人送来贺礼。

    虽说这遭儿添得是个千金,却是比当年天佑满月时还热闹。二门到大门之间,仆人小厮迎来送往,高声唱诺,一派繁荣景象。

    兆佳氏的嫂子带着女儿如慧在二门外下了马车,看着这边已经停了一溜朱轮马车,不禁有些咋舌,对女儿低声道:“你瞧瞧,这才是真气派呢,看着架势,不晓得来了几个王府地福晋?”

    如慧跟在母亲身前,只是用帕子捂嘴笑,并不言语。

    这些日子,陆续有人上门说亲,兆佳氏的嫂子寻了好几家,但多是听着好听,实际上没啥家底爵位的人家。

    两相比起来,伯爵府的门第还是其中翘楚,因此她的心思也有些个活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三十三章 盛宴(上)

    因今天是侄女的满月之喜,曹硕同曹项兄弟两个都从海淀赶了回来。见曹打热河回来,兄弟两个也都带着几分欢喜。

    看到完颜家送上的礼物,曹颂想起李卫来访之事,悄悄对曹说了,又提了那五百两银子的事。

    曹听说是李卫来访,特意仔细地问了,心里对他甚是好奇。瞧着年岁同脾气秉性,这个李卫倒是真有几分侠义本色,说不定真是雍正朝那位“模范总督”。

    听说董鄂静慧祖孙两个生活窘迫,曹倒是并没有在意曹颂拿去那笔钱帮忙。只是以觉罗氏那个脾气,未必愿意受人援手。

    曹拍了拍曹颂的肩膀,道:“静慧祖上的爵位已经革了,如今只是寻常百姓之家,她们祖孙两个也没有余资,怕是你要想求这门亲事,二婶那边阻力会更大。到底男女有别,在名分未定前,你行事要更妥当些个才好,不可落下什么口舌,污了静慧的名声。”

    曹颂神色讪讪的,却是说不出话来。

    见曹脸色有些苍白,曹颂怕哥哥累着,请曹去前厅坐着,自己带着两个兄弟在院子里迎客。

    前厅也来了不少客人,曹点点头,还未及往前厅去,就听有人笑道:“孚若?真是你回来了,我来得倒巧!”

    却是太仆寺少卿伊都立到了,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自己上前两步,上下细细打量了曹,点点头道:“还好,只是看着清减些。精神头倒足!”

    曹颂、曹硕、曹相兄弟站在曹身后。见了伊都立,忙齐齐打千见礼:“六姨父安!”

    伊都立的嫡妻是兆佳氏的堂妹,马尔汉的六女。论起来,他是曹颂兄弟的堂姨父。

    伊都立冲曹颂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笑着对曹颂道:“听你姨母说,等你出孝,你母亲就给你说亲呢。哈哈,二十了,也到了娶媳妇的岁数。”

    曹颂脸上红红地,低着头吭哧着,不晓得在嘀咕什么。

    伊都立转过身来。同曹两个一道进了院子,道:“原以为你还没回来,只打发你姨母过来道贺地,早晨却是见你府里的人去衙门取邸报。才晓得你昨儿就已经到京了。”说到这里,带着几分担忧,压低声音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有两个堂兄弟也在热河随扈,来信说起此事,却是说辞各异,孚若这可是得罪人了?”

    曹看了伊都立一眼,心里也是闹不明白,这伊都立到底算是跟十三阿哥亲,还是跟十四阿哥亲。瞧着他平日嘻嘻哈哈。跟谁都很是亲热。

    因此,他便也含糊着,道:“不过是倒霉罢了,正赶巧被十六爷拉去行围,要不然也不会摊上这个。”

    说话间,两人到了厅上。屋子里多是年轻人,因曹回京的消息。不是谁都知晓的。因此男客不如女客多。

    说完闲话,伊都立才想起还没有道贺。笑着对曹道:“孚若才是弱冠年纪,如今就儿女双全了,实是羡煞旁人啊!”

    丰德、丰彻兄弟见姨父来了,都起身行礼问安。

    待到淳王府的几位小阿哥面前,反过来却是伊都立来执礼了……

    不说前院的男客,且说二门里的女客,到梧桐苑见过孩子后,年长、辈分高的就到兆佳氏地芍院说话、年轻辈分低的留在梧桐苑陪初瑜。

    除了淳郡王府同平郡王府早前得了信儿,晓得孩子的眼睛有些不对外,其他的人见了天慧皆是惊诧不已。

    虽然嘴里也各自说着吉祥话,但是不少人神色之间都有些僵硬。

    初瑜笑着陪客,只作不知。

    曹佳氏同曹颐、曹颜三个是姑姑,对待侄女,同其他的亲戚还不同。

    曹佳氏怕初瑜难受,对于侄女地异样,只作不知,抱起侄女,亲了两口,笑着说道:“好俊的小模样,这才满月,就看出是个小美人了。瞧这小嘴撅的,咱们天慧这是害臊了!”初瑜生产时,曹颐正在做月子,因此并没有过来探望,但是也听说是折腾了几日才生下的孩子。她拉了拉初瑜地手,道:“嫂子,天慧有哥哥嫂子庇护,也当算是有福的。”

    曹颜不像曹佳氏同曹颐这般口舌伶俐,只能跟着强笑笑,道:“三妹说得是呢!”

    在场的几个少妇,除了曹家姊妹三个外,还有永庆之妻齐佳氏、初瑜的弟媳妇博尔济吉特氏,同丰德、丰彻兄弟的媳妇。兆佳如慧也在,跟在两位堂嫂身边,听着众人说话。

    见众人说话间都小心翼翼的,如慧觉得有些闷,探过身子,站在曹佳氏身边,看着天慧,伸出手指尖,摸了摸她的小脸蛋,道:“跟我的名儿同一个字呢,往后啊,指定是个聪明的女娃娃!”

    曹佳氏见孩子已经打瞌睡,便唤了过来,待孩子是喂奶。

    听了如慧地话,曹佳氏转过头来看看她,打趣道:“这是夸表侄女儿,还是夸自己呢?听说表妹好事将近,往后却是要换个称呼才好!”

    如慧被说得满脸通红,低声道:“我去瞧瞧我额娘同姑母去!”话音未落,人已经飞奔出去。

    屋子里众人都笑了,丰德媳妇笑着道:“这到底是要说亲了,晓得臊了。”

    曹佳氏已经听人说过,兆佳氏想要给曹颂说如慧的事。虽说侍郎府门第配得上曹家,但是这个如慧言谈举止并不像寻常闺秀那般恬静,性子有些跳了,二房长媳并不妥当。

    只是,这毕竟是二房之事,又有兆佳氏做主。自然轮不到她这个出嫁了的堂姐说话。

    听说侍郎府那边原是没看上曹颂的。但是今日既然侍郎夫人能巴巴地带女儿过来,想必心里也有几分肯了。

    初瑜因天慧之事,也没心情理会别的,只是强笑着听众人说话。

    却说如慧疾步从梧桐苑出来,咬着嘴唇,心中又臊又悔。不过是嫌在府里憋得闷了,她才陪额娘过来吃席。

    对于姑母提亲的事,她是半分想法也无。这婚姻大事。哪儿有她自己个儿言语的份儿,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还能自专不成?

    到底是她想地少了,两家要说亲地事儿亲戚们想必都已经晓得。她这样来随母亲吃酒,岂不是要被人笑话厚脸皮?

    如慧越想越是羞臊,心中已经有几分恼了,想着赶紧到芍院去。就说自己身子不舒坦,拉着母亲先回去。

    心里这样想着,她脚下的步子就越快,眼看就要到芍院门口。她地贴身丫鬟跟在后头,已经是气喘吁吁,眼瞅着小姐要撞人了,忙道:“姑娘……却是已经晚了,就听“哎呦”一声,如慧身子一趔趄。坐在地上。她只觉得脚腕专心的疼,痛得眼泪已经要出来了。

    如慧抬起头来,那捂着鼻子,神色讪讪的,不是三表弟曹硕是哪个?

    如慧立时心头火气,怒道:“瞎了眼睛么,往人身上撞?”

    曹硕捂着鼻子。却是也不好受。他本同弟弟在前院陪客。二门里使人传话,道是二太太的意思。让他们兄弟过来给舅母、姨母们请安。

    曹颂却是听到“舅母”两个字,脑袋就大了,打发两个弟弟过去,自己却混乱寻了个由子,留在前院。

    曹硕同曹项,一个十六,一个十四,也不耐烦往女眷堆儿里凑。但是也没法子,既是母亲已经发话,那他们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过来。

    这到了芍院门口,曹硕就见一个穿着旗装的少女低头疾步过来,也不晓得是谁家的姑娘,还想着要不要领弟弟避开,却被撞了个满怀。

    如慧个子本就高挑,又穿着花盆底,低下头刚好撞到曹硕地鼻梁上。

    曹硕只觉得鼻子一酸,湿湿哒哒的,已经有血流出来。他这边还惊诧着,听到怒骂声,才认出去表姐来。

    去年刚进京时,兆佳氏带着他们兄弟几个去过侍郎府。虽说是至亲骨肉,但是毕竟男女有别,所以曹硕对这位表姐也只是见过而已。

    如今,这表姐美貌依旧,但是横木竖目,凶神恶煞一般,曹硕的心里想起一句话,那就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孔圣人诚不欺我。

    不过,他自幼读圣贤书的,遇事也没有同女子计较的道理,便讪讪道:“表姐……”

    如慧只觉得脚踝钻心地疼,抬起头看看姑姑地院子,再回头看看梧桐苑那边。如今,两下里都是客,她这般狼狈的模样,甚是丢人。

    她就着丫鬟的手,想要站起来,却哪里站得住?

    她伸出手来,指了指曹硕,吩咐道:“你,还不快喊两个婆子来抬我,难道就要让我这般坐着么?”

    曹硕忙不跌地点头,要往梧桐苑去,被如慧立时喊住,道:“姑姑屋子里都是客呢,你是成心要我没脸么?还不快喊了别人,扶我寻处安静地方看看伤处?”

    曹硕只觉得头皮发麻,想着去哪里喊人,正好有两个婆子打厨房那边过来。曹硕忙喊过来,让她们扶起如慧。

    既是要安静地方,那梧桐苑同芍院都不行,曹硕一时没法子,如慧又催得紧,他便让那两个婆子搀着如慧去葵院。他同曹项也顾不上先去给舅母、姨母请安,也随着同往。

    恒生由奶妈抱着往梧桐苑去了,乌恩同个小丫头留在这边看屋子。

    见了两位爷引着个姑娘进来,乌恩虽说诧异,却是赶紧给曹硕同曹项见礼。

    待进了上房,如慧见炕上有摇篮,皱眉问道:“这是谁的屋子?”

    曹硕回道:“原是哥哥地旧屋子,后来五妹妹住着。因嫂子生产,恒生侄儿现下也在这院子。”

    如慧听说是表妹的屋子,面上才算好看些。

    因不晓得她伤处如何,曹硕打发乌恩去请紫晶过来。

    少一时,紫晶匆匆回来,见曹硕同曹项在此,道:“三爷,四爷,方才二太太使了好几波人往二门催了,唤你们快去呢。”说着,她才见到炕上还坐着一人,却是没见过。

    曹硕也怕母亲唠叨,侧过身来,对紫晶说道:“紫晶姐姐,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姐,像是扭了脚踝,请姐姐打发人请个太医来瞧一瞧,我同四弟去给舅母们请安。”

    对于兆佳氏想要求娶娘家侄女做长媳之事,紫晶也是听过的。

    “原来是表小姐!”紫晶对如慧福了福,然后对曹硕同曹项道:“三爷同四爷快去吧,省得让二太太等急了,奴婢这就打发人去请太医,两位爷不必担心”

    “是!”曹硕同曹项都抄手应了,又同如慧别过,才疾步而去。

    如慧却是已经恼了,原本见紫晶穿戴不俗,曹硕同曹项还这般恭敬,只当是亲戚什么的,没想到却是个奴婢。

    若是如此,曹硕本应先对她介绍紫晶才是,哪里有先向奴婢介绍她的道理?难道伯爵府的奴婢就高人一等,竟比她这侍郎府的小姐还尊贵?

    如慧不知曹硕是慌张下忘了礼数,还是故意羞辱她,只觉得又气又恨……

    曹正陪着伊都立说话,大管家曹忠躬身进来,回道:“大爷,十四阿哥同胜二爷来了,刚到大门口,您看……”

    永胜来不稀奇,怎么还跟着一个十四阿哥……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三十四章 盛宴(下)

    同曹一样纳罕的,还有完颜永胜。凭着曹家同完颜家的交情,既是曹长女满月的日子,就算是曹不在京里,他也要来走个过场的。

    早晨打发人送贺礼来,听说曹已经回京,他自然更是要过来凑趣儿。

    他是康熙五十年出仕的,其实祖父丧,他是次孙,守孝一年就成了。毕竟他不是长子,不是嫡长孙,不需要同父兄那样守孝三年。

    只是他年纪小,一时还没有合适的差事,便拖到家里脱孝,才补了个正六品先锋校。如今三年过去,升了一级,委署前锋参领。

    这次圣驾避暑塞外,前锋营半数随扈热河,半数留守京畿。他原是在随扈那半数中,只因他父亲病着,心里不甚放心,寻了关系,留在了京城这边。

    十四阿哥对曹有些不满,完颜永胜是晓得的。十四阿哥是皇子,有自己的骄傲,不屑就是不屑,自是不会敷衍了事。

    别说曹,就是曹的岳父七阿哥,在十四阿哥眼中都没什么分量。不过是年序齿在前,面子上要过的去罢了。

    今儿永胜从衙门出来,刚好遇上十四阿哥不晓得怎么出来溜达,使人四处寻他。

    听说永胜要往曹府去,十四阿哥的面上多了些许讥讽之色,并没有说要跟着来。

    两人在街口说了几句话,原是要各自散去的,但是却赶巧儿看到雍亲王府的马车出行。

    雍亲王府一位嫡福晋,两位侧福晋,其中嫡福晋那拉氏同侧福晋年氏都跟着四阿哥在热河,如今京城王府这边是侧福晋李氏在管事。

    十四阿哥同四阿哥同母所出。虽然兄弟两个相差十岁,平素脾气也并不相投,但毕竟是同胞手足,两家的女眷往来还算亲密。

    是不是真亲近不好说。起码在德妃面前,妯娌们都像模像样,很是得体。

    既然是哥哥府上的马车,那十四阿哥自然勒了缰绳,上前问安。

    正如他所想,马车里所坐之人,正是四阿哥的侧福晋李氏。两下见过后,听说李氏也要往曹府去。十四阿哥地神色就有些异样。

    难得嫡福晋不在,李氏替雍亲王府应酬。收拾得极为端庄贵气。

    十四阿哥心中却是嘀咕,雍亲王府同曹家这般亲厚了么?虽说早晓得两下里有往来,但是如今亲眼所见,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坦。

    一时间,十四阿哥也生出几分兴致。别了李氏后,催永胜快马加鞭,也往曹府来瞧热闹。

    永胜见十四阿哥改了主意,心里也是纳罕,寻思难道是因晓得雍亲王侧福晋来曹家的缘故?

    曹娶得是皇孙女,别说是亲王侧福晋上门,就是福晋登门应酬下,也不过是瞧着亲戚面子,算不得什么。十四阿哥。为何看重这个了?

    因永胜同十四阿哥骑马,所以他们拉了李氏好远,先一步到了曹府。

    曹得了消息,已经迎了出来。

    在曹眼中,这确确实实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因为十四阿哥不仅来了,还带了几分笑模样。

    这就是平常。尾巴就要翘到天上的十四阿哥?

    看着十四阿哥笑着说恭喜恭喜。曹直觉得后背发寒,有些“受宠若惊”。

    伊都立是十四阿哥的大舅子。两人关系素来好地。见十四阿哥来了,伊都立脸上倒是真心欢喜。

    十四阿哥虽说空手而来,但是因贺礼早已由十四福晋打发人从宫里送出来,所以他也不算是失礼。

    在京城的人情就是如此,甭管你关系是好是坏,但凡沾了亲戚的,应尽到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哪一笔银子能随便省的,否则就要被人笑话不知礼。

    进了前厅,却是众人都需要起身见礼了。

    十四阿哥环视一圈,见都是曹府平日往来的姻亲故交,心里也算是有底。

    这边十四阿哥才奉茶,就有小厮来报,姑老爷来了。

    这身份尊贵的需要亲迎,辈分高地曹还得亲迎。

    这姑老爷就是曹的姑父傅鼐了,今儿他却是携家眷来地。他的继室伊尔根觉罗是伊都立的堂姐,两下里这般算起来也都是姻亲。

    伊尔根觉罗氏的马车由车夫赶到二门,曹将傅鼐往客厅迎,这方走了没几步,管家便又追上来,手里拿了名帖,道:“大爷……这雍亲王府的福晋到了……”

    这却是稀罕事一桩接一桩了,曹心里狐疑不已。他康熙四十八年进京,就算其中在沂州地一年多不算,在京里也实打实地待了四年多。虽说同雍亲王府有所往来,但是多是年节他这边儿预备礼物,那边也应景儿地回些礼,这福晋亲自登门却是第一次。

    对于雍亲王府这位李福晋,曹是晓得的。毕竟是雍亲王府长子长女的生母,在各大王府往来时也很有分量。

    如今,雍亲王府三位小阿哥,弘时十来岁了,另外两个小的弘历、弘昼才三四岁。在世人眼中,要是没有意外,那弘时大了,就是雍亲王府世子的不二人选。

    惊诧也好,狐疑也罢,既是亲王侧福晋亲自到访,又是长辈,那就得初瑜亲自出迎了。因此,曹一边打发人往二门送信,一边唤了曹颂,叫他陪着姑父往前厅去。

    对于傅鼐这便宜姑父,曹没有太大感觉。但是对方既然打着亲戚的幌子亲近他,那他也便打着亲戚的名义应着,只是心里有数罢了。

    少一时,初瑜从内院出来,兆佳氏同曹佳氏陪同而来。

    李氏的马车被迎到二门外,曹同初瑜她们已经在这边恭候了。

    李氏扶着丫鬟的手下车。众人皆俯身见礼。

    按照爵位品级,亲王侧福晋同郡王嫡福晋平级。只是因平郡王辈分低,所以曹佳氏这礼倒是行得。

    李氏直起腰身,先对曹道:“恭喜曹额驸喜添贵女了。我们王爷专程来信提及,小格格地礼要精心呢!”

    曹心中苦笑,这位四阿哥什么意思?是看如今风声淡了,才来上这么一出,像世人昭显两家地亲厚?这出戏要是过了,那康熙岂能相容,这是在玩火啊!

    每个狮子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想曹家这样的老臣。就是康熙的领地范围,要是哪个皇子想要翘墙角地话。那就要小心康熙的利爪了。

    不过,既是四阿哥巴巴地示好,曹现下便只有乖乖地俯首谢过。他可不想留下什么不恭敬地,传到四阿哥耳中,再让他给记上个十年八年地。那可不是什么福气了。

    李氏该说的话说到,便抛开曹,同女眷们说话。

    初瑜嫁过来这几年,也曾往雍亲王府走动过,所以李氏同她也算相熟,平郡王福晋曹佳氏更是不用说。

    只有兆佳氏,李氏却是头一遭儿见。见其穿着灰蓝旗装,头上虽然是两把头,却只是两个素簪子。正是守孝地打扮,李氏笑道:“这位是亲家太太吧?”

    初瑜道:“福晋说的正是,这是侄女的二婶。”

    李氏点点头,含笑对兆佳氏道:“早听说你们上京了,都是亲戚,也要往我们府里走动方才好,都是亲戚。怎好生分了?”

    兆佳氏忙躬身。道:“早就惦记着给福晋们去请安,因这还没出孝。便没敢贸然登门呢。”

    说话间,众人已经簇拥着兆佳氏进了二门。

    如慧不愿脱袜子,但是脚踝肿得不行,她心里也没底。因此,她只好红着脸,将袜子褪了一半,请太医查看。

    太医看过后,请如慧将袜子提好,帮着其正正骨。

    虽说疼得额头是汗,但是如慧不愿在下人面前失态,都咬牙忍了。

    太医给开了两个活血消炎地方子,又留着半瓶外用的药水,仔细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开。紫晶叫人奉上诊金,让乌恩送太医出去。

    这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好几茬婆子媳妇过来,都是找紫晶示下地。前院爷们的宴席,二门里女眷的宴席,从如何开席,到换什么瓷器,都一一问过。

    雍亲王府的侧福晋,是意外之客。

    原本在众女眷中,十三福晋身份最为高贵,是今日内宅的主客。可如今来了雍亲王府地侧福晋,这主客就有两位了,席间位置也有要所变动。

    说起十三阿哥府,如今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要是封了爵位呢,兄弟们相见时,虽都是平礼,但是往来说话自然都有爵位品级拘着。

    如今他没有封爵,仍是未封爵的皇子待遇,这个待遇可是比宗室亲王身份还要高半级。

    王爷阿哥们如此,女眷自然也跟着来。因此,就算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来了,仍要坐在十三福晋的下首。但是因四阿哥为兄,四阿哥府的侧福晋位置也不能太低。

    排座次的时候,既要显出十三福晋的尊位来,又不能怠慢了李氏。

    紫晶思量了,吩咐了丫鬟婆子下去。又因添了贵客,原有的一套景德镇地瓷器不够使,需要换另外一套青花瓷的。

    这确是在库房守着,紫晶取了钥匙,使人下去取。

    这一番来来往往后,就算是如慧,也瞧出这紫晶不是寻常奴婢。尽管如此,她也不是那种能拉下脸同下人说话的,便只是淡淡地道谢。

    紫晶却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见她这边左右没什么大碍了,方才带着小丫头往梧桐苑侍候去了。

    虽说如今五儿同恒生住在这边上房,但是屋子里很多陈设摆件,还都是曹在时的模样。

    如慧因被太医正了骨,虽说脚踝红肿着,但是却不似方才那么疼了。

    紫晶在时,她自然是目不斜视,不肯失半点分寸;等紫晶出去了,她环视了屋子里的摆设,摸了摸半新不旧的抗毡,嘀咕道:“这也不比谁家富贵多少……”

    曹清朝起床,忙乎了半日,额头渐渐现出汗来。曹颂见了,忙打发人催着开席。等到众人不注意时,曹颂有些不放心,了下曹胳膊,低声道:“哥,要不您先寻个由子,去歇歇,别累着。”

    曹的伤处是有些痒痒,但是今儿是女儿地满月之喜,他也不愿节外生枝。因此,便道没事,不差这会儿功夫。

    少一时,曹方上前请示,酒菜已经预备齐当,是在二堂开席,还是花厅开席。

    二堂虽说宽敞,但却是通着地屋子,不如花厅这边雅致。因此,曹便让将酒席摆在花厅这边。

    外人俱都不晓得曹回京,因此多是女眷登门,男客也都是几家实在亲戚,饶是这样,也摆了三桌。

    曹掏了怀表看了,已经是将近申初(下午三点),到了饭时了,可是姐夫讷尔苏还没到。

    曹正要使人去门口望望,讷尔苏已经挥着扇子大踏步进了客厅。

    想必是匆匆赶来的,他地额上汗津津的。讷尔苏刚要给曹贺喜,就见十四阿哥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甚至意外,拍了拍曹的肩膀,上前给十四阿哥打了个千礼,笑道:“十四叔,您怎么得空儿过来?”

    十四阿哥笑道:“左右闲着没事儿,讨杯酒吃,就晓得你会来这边儿。”

    见两人甚为热络的模样,讷尔苏面上的亲近也不似作伪,曹在旁,只觉得有些冷……

    第十卷 游龙舞第四百三十五章 波澜

    虽说是笑语殷殷,曹府这顿满月酒吃得众人都没什么兴致。谁也没有想到孩子会有毛病,就算都是亲戚,但是有些话却是不好说的。

    万一说岔了,不是惹人嫌?因此,大家多是岔开来,说些不轻不重的闲话。

    幸好因二房的孝期未满,府里只设席面,并没有请戏班子,不需要熬到晚上。

    众人用完饭,陆续散去。初瑜同曹两个,各自送客,出二门的出二门,送到大门外的送到大门外。

    十四阿哥虽说同永胜一起来的,走时却不在一处,而是同讷尔苏一道走的。听两人的意思,是要往平郡王府继续喝去。

    曹见了,虽不自在,但是也不好当十四阿哥的面说什么,只是心中警醒罢了。看来,要寻个机会,同姐夫好好说说厉害。

    倒是弘曙他们兄弟三个,神色中带着沮丧,想来时心疼姐姐,实在欢喜不起来。

    见曹送完客,弘曙将曹喊到一边,低声道:“姐夫,您好生安慰安慰姐姐,同姐姐也别太着急,慢慢寻名医瞧就是……要是让后还这般,也没什么,大不了让天慧往后给我做媳妇,博尔济吉特氏有了,要是生个阿哥,不过比天慧小半岁。”

    这话并不是弘曙头一个说,刚在在内院时,曹佳氏在初瑜面前也说过这话。只是曹在前院,没有听到罢了。

    旗人不兴定娃娃亲,弘曙往后要继承王府的。他儿子的亲事得由宫里做主。就是他这个做阿哥地,到时能不能说上话也是未知。

    能有这份心,已经使曹对小舅子感激不已。

    他拍了拍弘曙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同你姐姐都会好好的。听说两位福晋有些不舒坦,你还要多帮着劝两句才好。等过些日子,天慧大几个月,我同你姐姐带她去给福晋们请安。”

    弘曙见曹神色不似作伪,心下稍定。点点头,道:“姐夫能这样想就好,左右姐夫同姐姐还年轻,早日再生两个孩子就是。”

    曹已经晓得了初瑜这次生产的危险,脑子里怎么会还有再生孩子的念头?况且天慧如此,实在曹心里生出几分畏惧来。

    弘倬同弘昕两个,心里也都闷闷的,跟了出来。等哥哥同姐夫说了话,兄弟三人便护着博尔济吉特氏的马车回淳郡王了。

    一切喧嚣。都会止于平静。

    曹独自站在门口,伸出双手来,使劲地搓了搓自己个儿的脸。

    等转过身时,他已经尽力想着自己看着平静着。

    庄先生不知何时踱步出来,站在甬道上,看着曹。

    看着庄先生花白着头发,面露担心的神色,曹快行上步,笑着道:“先生。陪我吃杯酒?”

    庄先生看着曹,摇摇头,道:“先回内院看看吧,往后你想喝,什么功夫不行?”

    曹听了,使劲地点点头。道:“先生说地对,我先回内院去。”

    方才在酒桌上,他是同傅鼐、十四阿哥、讷尔苏、伊都立、孙珏、塞什图一桌的。除了孙珏是文官,不晓得风声外,其他人都听到曹受伤之事,因此也没人强逼着他喝酒。

    但既然是大喜的日子,三盅两盅的还是免不了的。不晓得是因受伤的缘故变得体弱,还是有心事的缘故,曹飘飘悠悠的。也带了几分醉意。

    梧桐苑里,初瑜穿着盛装,坐在炕沿上,手里端着碗燕窝发愣。紫晶在旁劝道:“不管胃口好不好,奶奶刚出月子,正是要滋补的时候,却是要多少喝两

    别人做月子都养得白白胖胖。初瑜却是清减得下巴都尖了。看着着实叫人心疼。

    初瑜拿起调羹,往嘴里送了半调羹。

    明明是冰糖燕窝。吃到嘴里,味道却是苦地。她实是咽不下去,放下调羹,道:“实是不饿,方才在席上已经吃了不少。”紫晶听了,看了旁边侍立的喜云一眼,见她摇头,心里放心不下,正想着如何再规劝着吃些,却是曹挑了帘子进来。

    初瑜见他回来,从炕上站起来。

    曹扫了眼初瑜手中的青花小碗,看着她眉头的为难,笑着问道:“怎么?吃不下?”

    初瑜点点头,道:“刚才在席间吃了呢!”

    曹喊喜彩送上来一块毛巾,擦了手,从初瑜手中接过,坐到椅子上道:“我席上用得少,刚好吃两口。”

    不过是小半个巴掌大的小碗,拢共能有几口?曹吃了两调羹,就去了半碗儿。他将剩下的半碗送到初瑜面前,道:“不多了,快吃了!”

    初瑜实是没有胃口,淡笑道:“额驸用吧!”

    曹闻言,道 。:“谁昨晚说要自己奶孩子的?这些个东西,本不是吃着解馋的,就算是想着它的效用,只当是吃药,也要吃了!”

    初瑜听了,摇了摇嘴唇,这才从曹手中接过,低着头一调羹一调羹用了。

    曹早见炕上地摇篮空了,站起身来,问初瑜:“天慧在东屋?”

    “嗯!”初瑜刚好用完燕窝,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方才这屋子里人多,怕吵着天慧,让抱着往东屋睡觉去了!”

    虽说才半日功夫没见到,但是不晓得什么缘故,曹却想得不行。他快步挑了帘子出去,到东屋看女儿。

    天慧已经醒了,正坐在炕沿,撩了衣襟给她喂奶。

    见曹大步进来。唬了一跳,却是不晓得先该请安好,还是先拢起衣服好了,手忙脚乱得不行。

    曹的目光却黏在了女儿身上,上前两步从怀里接过来。

    天慧吃得正香,却是被抱离的怀抱,小嘴半张着,使劲往前够。

    曹虽说能把女儿抱在怀里,但是身上又哪里能长出来?眼看着女儿皱着眉头。一嘴儿一列,要哭地模样,曹的心要提到嗓子眼去。

    他忙转身,将女儿抱到西屋。

    初瑜刚换了外头大衣裳,洗了手。曹将女儿往初瑜怀里一送,道:“快,咱宝贝闺女饿了!”

    这番折腾下来,天慧已经咧着小嘴哭上了。

    初瑜抱着女儿,忙侧身往炕沿边坐了。却也顾不得丈夫在眼跟前,解了前襟喂奶。

    曹站在初瑜身侧,目不转睛地望着女儿,实是疼到了心眼里。

    天慧含了母亲的,这方止了哭,使劲地吸吮起来。

    初瑜低头看着女儿,轻轻地摸了摸她地小耳朵。

    天慧的鼻子、嘴巴都像极了初瑜,额头、眉形同耳朵却是同曹一个模子出来的。

    少一时,皱眉的却是初瑜了。她换了手。让天慧吃另一侧的奶。

    这次,还是没坚持多咱功夫。

    初瑜抬起头来,小声道:“奶水不足。”

    曹见她巴掌大的小脸,同因消瘦而凸出地锁骨,心里叹了口气。就这样,奶水足才怪。自己这些日子不在家。想必初瑜承受的痛苦要比想象中的还大。

    “这样不行啊,得下下奶!先让喂着,我往厨房瞧瞧去!”曹就这初瑜地手,低头亲了女儿的小脸一下,疾步出去了。

    初瑜见了,还要拦着,紫晶笑道:“大爷这是心疼人呢,奶奶也让大爷尽尽力才好!”

    初瑜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唤了过来。将天慧交到怀里。

    大前年初瑜生天佑后,也曾催过奶,曹大致记得其中几个方子,什么猪蹄枸杞、鲫鱼丝瓜什么的。

    厨房这边的婆子媳妇见曹亲自过来,都过来侍候。

    灶台是不熄的,因今日办席,买了两腔猪。猪蹄子都是现成地。枸杞、丝瓜也有。就是没有鲫鱼。

    曹一边叫人升灶,一边使人速速去买鲫鱼。

    他挽了袖子。拿起菜刀,将已经收拾好地猪蹄顺着骨头缝,切了几块。

    这边地媳妇子原要上前帮忙,曹摆摆手,叫她们退下,只留了一个烧火丫头看灶。

    从洗砂锅,到挑枸杞,到滚猪蹄,将猪蹄同枸杞放入砂锅中加水炖着,这过程中,曹都没有假手于人。

    看着砂锅下的火苗,曹地心渐渐平静了……

    博尔济吉特氏回来后,便被淳王福晋使人喊了过来。淳王福晋不止是不自在,而是病了,头上包着抹额,脸色有些蜡黄。

    这是前几日晓得外孙女有些不对,她同侧福晋纳喇氏往曹府去看了女儿同外孙女。待晓得是胎里带的毛病,两个福晋却是心疼坏了,既是心疼女儿,也心疼外孙女。

    要是初瑜身子没毛病还好,毕竟她同曹夫妻两个才二十来岁,养个一年半载,再生两个孩子也不算什么。但是初瑜生产那天,太医的话,却是实打实地印在两位福晋心头。

    一个是十月怀胎的生母,一个是自幼将其当成亲生骨肉待的养母,两位福晋对初瑜地疼爱不好分出高低来。

    因怕初瑜难过,在曹家时还挺着,回到王府后,淳王福晋就病倒了,纳喇氏也仿佛老了几岁,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不老少。听媳妇说女婿家满月宴也算热闹,亲朋故旧都去了,淳王福晋拄着额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