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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22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差本就劳烦,要是回到府里,还要为家务事糟心,那大爷不是可怜的很?”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对初瑜道:“奶奶只是为了让大爷省心罢了,又哪里有错处?说到底,只能说玉蛛糊涂,就算换了别人家,她这般也是容不得地。 ”初瑜怔怔的,眼圈已经红了,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才会让大爷为这些事恼。”紫晶原想说两句,不必太纵着二太太的话,但是碍于身份,那样说倒像是挑拨离间似的。因此,她便劝道:“奶奶不必如此,奶奶才多大,自打嫁过来后,太太又不在京里,这家务总要学两年才能顺手。如今,已然是很好了!”初瑜点点头,想起早上孙家来人送信之事,道:“这两日大爷回来的都晚呢,大姑奶奶与孙家姑爷下晌要过来,得使人往衙门里给大爷送个信方好。”紫晶应下,想要出去安排小厮送信,就听到院子里“蹬蹬”地脚步声响。初瑜与紫晶对视了一眼,不晓得是谁这般毛毛躁躁。就见喜云挑了帘子进来,道:“格格,是二太太来了!”初瑜闻言不禁皱眉,幸好额驸不在,二太太实是有些过了,这般往侄子院子横冲直撞是什么道理?兆佳氏到了廊下,也不待人传话,也不等初瑜出迎,直接挑了帘子,往里屋冲进去。初瑜刚打里间出来,原要给兆佳氏见礼,见她这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心里不由纳罕。什么意思,难道当梧桐苑是曹颂的槐院了,也要上演一处戏肉?初瑜方下肯放下身段,应承兆佳氏,就是不愿意兆佳氏与曹有摩擦,使得曹难做。人心都应是肉长地啊,为何大半年下来,没见二太太有亲近之意,反而态度越发跋扈想着紫晶方才所说曹在外不容易地话,初瑜心里对兆佳氏亦有几分埋怨。兆佳氏见她不请安、不见礼的,心里越发着恼,扬着下巴道:“哥儿呢,唤他出来见我?我倒是要问问这是谁家地规矩啊,啊,我的儿子凭什么轮到他来行家法?”初瑜见兆佳氏满脸的怨毒之色,不由得怔住。见初瑜不应声。兆佳氏越发恼,不由地扬着嗓子道:“曹,曹,你给我出来!”初瑜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看着兆佳氏,道:“二太太,大爷衙门当差去了!怎么,我们爷犯了什么天大过失。使得二太太这般登门问罪?”兆佳氏撇了撇嘴道:“你是他媳妇,他做了什么,你还不省得?我的颂儿跪了一晚上祠堂,都要冻死饿死了。他这当哥哥地,就是这般对弟弟的。还能欢欢喜喜地当差去!”因梧桐苑这几个丫鬟都不是爱串门子传闲话之人,因此曹颂跪祠堂地事,初瑜还是初听闻。不过,却是顾不上了,她只是替自己同丈夫觉得委屈。看来,这恭敬还恭敬错了,这友爱也友爱错了。她站在门口。看着兆佳氏道:“哦?跪祠堂。二太太是听见了,还是看见了。就说是我们爷罚地?二太太何以能这般理直气壮地问罪?”兆佳氏被问得语塞,方才一怒之下,直接来这头儿,并没有想着先去祠堂那边儿。但她哪里是肯认错服软之人,嘟囔道:“要不是他哥哥让的,颂儿自己就会巴巴地去跪祖宗不成?”初瑜觉得站得乏了,转身进了屋子。道:“二爷为何去跪祖宗。别人不晓得,二太太应晓得才是。既是二太太来了。那便请进,侄儿媳妇正有些家务要同二太太说道说道。”初瑜虽说出身高贵,但是素日都是温存软语地模样,何曾这般咄咄逼人过。兆佳氏觉得纳闷,跟进屋子,道:“什么家务?你到底年轻呢,拿不定主意也是有的?”初瑜心里虽然恼,但是面上礼数却不肯缺的,刚想让兆佳氏炕上坐,兆佳氏已自己坐了。初瑜叫喜云倒茶上来,淡淡地问道:“二太太进京已大半年了,可还住得惯?”兆佳氏听着这话有些不自在,神色僵了僵,道:“怎么还提这个,有什么惯不惯地,左右是自己家里,又不是外头?”初瑜低下头,道:“是啊,是不是外头,只是现下虽是家里,有些话还要同二太太提上一提!”兆佳氏见初瑜今日待她不比往常,心里琢磨着是不是那两个供奉姑姑撺掇的。她不由得有些心虚,说起来如今花费都是公中,曹颂的俸禄也该归到公中才是,却让她收起来。就是禄米,也没有叫人运回府中,直接寻铺子换了银钱收讫。还有就是曹给她置办的那个庄子,腊月里来交出息,也有几百两银子。因账本在梧桐苑本就有备份,所以初瑜唤喜彩立取了来。今年归公的,就是曹地几份俸禄,和硕额驸、三等男、太仆寺卿、三等侍卫,合计将近九百两,还有九百斛米。虽说曹寅也有俸禄,但是因其是外官,不在京中支取,所以没有入这边公中账。初瑜将账本送到兆佳氏眼前:“自打二太太五月底进京,到现下大半年来,月钱,两季衣裳,吃喝用度,共计八百余两。”兆佳氏不晓得她的用意,以为初瑜是惦记她收起的那份庄子出息,讪讪地说道:“这不是孩子们小么,不靠着哥哥,还能靠哪个?左右你们有庄子的出息,也不差这几个钱。没有说养着外人,不养自家兄弟的道理?”初瑜道:“二太太,大爷不是小气人,初瑜也不会去计较这些。只是二太太要记得一个理儿,这天下奉养父母是应当的,却没有奉养婶子弟弟这么一说。不晓得大爷到底哪里碍了二太太的眼,使得二太太提起大爷,没个好脸色。人心都是肉长地,二太太既是这样,我们做晚辈地也不好一直往前凑。还是往江南老爷那边去信吧,让老爷做主,看看咱们两房人如何在这一个宅子里共处。虽说没有分家,却也没有规矩礼法说,侄子非要跟婶子兄弟一个锅里搅饭!”初瑜这番话说得在理,听得兆佳氏的脸阴晴莫测,耷拉着眼皮道:“这些话,是哥儿使你说地,怎么,嫌弃我们吃闲饭,这是要容不下了?”初瑜听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实懒得同她在辨白,抬起头道:“二太太进京半年来,想来也听说过外人怎么说大爷的吧?大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惧内呢!”兆佳氏“哼”了一声,道:“一个男人家,被人这般说,我都替他臊得慌!”“既是二太太听过这个,初瑜也无需在二太太跟前扮贤惠,既是这般恭敬都换不了一分好,那便只能公是公、私是私。”初瑜轻声说道。兆佳氏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指着初瑜道:“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亏你还是王府里出来的格格,连个长幼尊卑都不晓得?我这就使人找儿哥去,我倒是要当着他面儿问上一问,凭什么让媳妇这般来作践我?”兆佳氏话音方落,就听到有人道:“无需费事,我回来了!”原来曹方才就回来了,因听着里面说话动静不对,便没有进屋子,直接在外间站了,却是听了个正着。虽不晓得为何初瑜今日小老虎般地发威了,但是曹听着却有些对心思。他们夫妻两个这半年来,将兆佳氏当成李氏似的恭敬,似乎是错了,使得兆佳氏的脾气渐长。既是长房上面有曹寅夫妇在,他们两个无权做主,早说还要看在几个小地面上,不好同兆佳氏太僵,那只能另想他法。兆佳氏既是爱财,在这上面辖制她,才能让她消停下来啊。

    第三百七十六章 始悟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书房。四阿哥坐到椅子上,松了口气。跟着进来的戴锦见了,道:“看四爷的神色,想来是给二公主寻屋子的差事完结了?”四阿哥点点头,道:“上月就下旨,让我同三阿哥给二公主查看房屋住处,上月末,这个月月初,就连拨了两次折子。先是说差,后是说等回銮再议。今日能批了折子,实属不易!”戴锦沉吟了片刻,道:“万岁爷这般作势,应是为了宠爱二公主所致。二公主虽不是中宫所出,却得封为固伦公主。想必万岁爷怕二公主受废太子之累,在京城受到冷遇,因而才故意为之,使得朝野晓得二公主荣宠仍旧。”二公主既是与三阿哥同母所出的“固伦荣宪公主”,其女是皇孙阿哥弘皙元妃。四阿哥苦笑着摇摇头,皇阿玛实是上了年岁啊,这行事举动越发使人觉得古怪。戴锦犹豫了一下,道:“四爷,除了昭显对二公主的恩宠外,万岁爷此举怕是也有试探三爷与四爷之意?”四阿哥的神色僵住,疑惑道:“有何可试探的?我们还能慢待二公主不成?”戴锦笑道:“四爷待手足向来亲厚,自是不会如此,敢问三爷对这差事可有四爷这般上四阿哥道:“他不是正同人编撰数术书籍么,这两个月多数在忙那个!”说到这里,他不由地睁大眼睛。戴锦道:“看来四爷也想到了,三爷这两年也算小心谨慎。只是太求虚名,贪功之心太切。不比四爷,无欲则刚。这一番回合下来,却是四爷赢了。三爷是同母弟,四爷是异母弟,这其中哪个善待手足高下立见。”四阿哥“咳”了一声,问道:“果是如此?”戴锦道:“这些只要一串起来,四爷也是晓得的。只是现下当局者迷罢了!”四阿哥没有应声,过了好半晌,方问道:“其他府里,都是什么动静?”戴锦回道:“月初李煦去八爷府,被拒之门外后,前些日子仍奉了厚礼。九阿哥前几日使人叫了李煦之子过府,好像是消弭了嫌隙。”四阿哥冷哼一声,脸色黑得怕人,道:“好个李煦。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就敢动这般手脚,真是好大的胆子!”因说起送礼,待戴锦想起一事来,皱眉道:“四爷,还有一件事。年羹尧往八爷府上也送了年礼……与四爷这边同例……”四阿哥怒极反笑,道:“真是个好奴才。怕是已想不起谁是他的主子了!打两月前他哥哥外放道台,我便觉得有些不对。没想到真是勾上那边了!”四阿哥因素来低调,不像其他阿哥那样广收门人,门下数得上官员不过区区数人,其中外放官员中数年羹尧品级最高,不到三十岁就做了巡抚,如今已经营三、四年。年羹尧是科班出身,在京里做了十来年地翰林。他的妹妹年氏康熙四十八年入雍亲王府入侧福晋。是出了名的受宠。戴锦道:“这两年儿八阿哥风头强劲。年羹尧存了观望的心思也是平常。四爷无需太恼,只需敲打敲打他便可。”四阿哥思索片刻。道:“你瞧着,八阿哥真是最有望继承皇位么?”戴锦忙摇头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连督抚进京都往八爷府里送孝敬,万岁爷怕是也要忍不下了!”四阿哥听了,心里立时敞亮不少。不仅仅是同三阿哥之间的角力他赢了,就是同八阿哥之间比起来,输家也不是他。戴锦见他兴致好些,转了话题道:“四爷,说起来,还有件事要博四爷一笑。”四阿哥挑了挑眉毛,道:“哦,说来听听!”戴锦笑道:“自打四爷那日在十三爷见过曹后,曹府外的人物可就多了不少。曹像是晓得,又好似不晓得,只是任由他们跟着。不过约莫着被李鼎之事吓到了,出行的长随倒是比过去翻了一番。曹前几日还只是衙门到府邸,府邸到衙门,这几日却是学着打转转儿了,一味的漫无目地地逛街景,寻到个古迹便逗留一番,倒像是看风景儿似的!想必是对这些尾巴跟腻味了,成心要冻他们一冻!”四阿哥听了,却是没有笑,而是问道:“曹府这两日可有什么异常?”戴锦略作思索道:“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前日暴毙一个丫头,是曹家二太太屋子里的,因是急病,没有入土,直接送炼厂化了。”四阿哥信佛,听了这死人之事,忙捻了捻手上的佛珠,心中却颇为不快。这“暴毙”两字,最是寻常,京城不管哪个府里,死了下人,多用的是这两字。这人既炼了,那死因还往哪里查去。“曹这个婶子秉性如何?”四阿哥想起她好像也是兆佳府出来的,问戴锦道。戴锦回道:“根据打听到的消息,这位二太太性子稍显泼辣,对待妾室不假颜色,有说她在江宁时曾凌虐夫妾致死的,不晓得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依奴才看,无风不起浪,想来是比不得李氏夫人的贤淑!”四阿哥治家最严,他地养母佟佳氏与妻子那拉氏都是性情温顺贤良之人,因此对那种泼辣女子最为看不上眼。想着在十三阿哥府中,曹连荤腥也是很少沾的,想必这是为了府里死了人,才避在外头。四阿哥不晓得该赞他心慈,还是应骂他没担待。他摇了摇头,道:“这事。既是你晓得了,那想必其他那些人也晓得个七七八八。你瞅着,可有什么纰漏没有,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戴锦听出四阿哥话中关切之意,道:“四爷可是想帮衬曹一把?依奴才所见,却是无须如此。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闹将出来,也不过是申斥一番。罚俸一年半年罢了。要是这般替他擦抹干净,还不若留着,等八爷、九爷们那边儿想起发作曹时,四爷为其说两句好话就是。那样的话,曹心里也晓得谁是可亲近的。”四阿哥点了点头,想起曹在户部当差勤勉的事,是个可用地人啊……白鼠似地,被人惦记上了。进了屋子,他看了眼初瑜。又看了眼兆佳氏道:“二太太要寻我说什么?”兆佳氏见他神色淡淡,言语上换了称呼,不由得一愣。初瑜方才是听了紫晶的话,心疼曹,气愤之下才想着要堵堵兆佳氏地嘴。如今,见曹回来了。她起身侍立,心下倒是有些忐忑。自己不温顺的地方。竟是让丈夫看了个正着,这该怎么好?曹看出她地不安。上前扶着她炕上坐了,道:“你有了身子,要小心些,千万别累着!”初瑜笑笑道:“没事,额驸放心,初瑜省得轻重。”兆佳氏见他们小两口这般,竟是没人搭理自己个儿。脸上放不开。使劲地咳了一声。曹转过身来,带着几分疑惑道:“二太太这般病着。不在自己屋子里歇着,怎么想着来这边院子里,难道就是为了寻初瑜拌嘴?”兆佳氏这想起此来的目的,直了直腰身,倒是比方才有底气,道:“我就是来寻你地,你兄弟在祠堂跪了一宿,你这做哥哥的不闻不问的,是何道理?”因方才初瑜的话,兆佳氏也晓得或许自己是弄拧了。但是即便不是曹让去地,但是做哥哥地,起码也要关心弟弟才是,怎能任由他胡闹。“曹颂跪祠堂?”曹听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初瑜,见她点头,心里有些古怪。他起先来真想摆出家长做派,打发曹颂到祠堂祖宗牌位前跪着去的,只是觉得这样地责罚于曹颂实在是太轻了。曹颂转年就二十,不能永远当孩子。这次因他的疏忽,害死了两条无辜地性命,谁能担保没有下次呢。兆佳氏道:“这寒冬腊月的,祠堂里没有生火,颂儿跪了一晚,可怎么受得了?”说到最后,掏出帕子来抹眼泪。曹懒得同她掰饬,对初瑜道:“刚才影影绰绰地听着算账似的,到底什么缘故?”初瑜因曹向来对弟弟妹妹们友爱,怕他误会自己这做嫂子的小气,想要解释两句,但是在兆佳氏面前,又怕功亏一篑。因此,一时之间,不晓得说什么好。曹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暗笑,伸手拿了她手中的账本,翻开看了。看着看着,他却是皱起眉来,对初瑜道:“这进项少,开销多,却是有些入不敷出啊!”说到这里,转过头对兆佳氏道:“对了,二婶,不是说庄子腊八前来人送了出息么?想来二婶忙着,疏忽了,忘记这笔银钱归到公中!”兆佳氏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方道:“你有好几处庄子呢,还差这些小钱?”曹摆摆手道:“二太太此言差矣,如今并未分家,大家都从公中开销。这叫谁说来,也没有全叫侄子贴补公中的道理。曹颂地俸禄如今二太太收着,按理侄子的俸禄,也该这边收着才是。只是因公中只有一处庄子,出息少,侄子才将自己地俸禄补上。虽然日子紧巴,也没有就可着侄子一个人的道理!”兆佳氏神色有些僵硬,抿嘴道:“你兄弟一年才几十两银子,还值当你这做哥哥地惦记一回?”曹笑着摇摇头,道:“二太太说得侄子糊涂了,怎么花我的银子不是惦记,花曹颂的银子就是惦记了?”说到这里,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是二太太这般说,那侄子也无他话。这样吧,虽说弟弟们还小,还不到成家单过的时候,但是初瑜说得对,就算一个院子住着,也没有一个锅里搅食的道理。那庄子里的出息,侄子也不分一半了,直接二太太收了去,曹颂的俸禄也无需归公。往后这院子里,咱们各自开销各自地,也无需担心谁占了谁地去,这样岂不是两下都好?”兆佳氏已然是听愣了,曹虽然打小待她不亲近,但是在她眼中,却不是个小气人。曹对跟着来的丫鬟婆子道:“二太太还病着,快扶了歇着去,我去祠堂瞧二爷!”说完,也懒得看兆佳氏,拍了拍初瑜地手,快步出去。“升米恩,斗米仇”,曹自嘲不已,原本还当不过是上了岁数的妇道人家,恭敬些、哄哄就过去了的,这可倒好,巴巴儿的恭敬出仇来了。瞧着她说话之间,没有半分长辈的慈爱,尽是满腔的埋怨与愤懑,难道自己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本是实心待人,却落得这个下场,看来距离产生美这句话古今通用。曹颂跪在祖宗牌位前,却是身子已经僵了,嘴唇也有些发青。曹硕与曹项上午来看他时,给他抱了大毛披风,他也不披着,就那么一个人跪着。曹见他青白着脸,也怕他冻坏了,心里气他这般糟蹋自己,忍不住给了他一脚,喝道:“你倒出息了,有功劳了是不?还学会这个了,怎么不学着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曹颂一下子仰坐在地上,嘎巴嘎巴嘴,带着哭腔道:“哥哥,我真得晓得错了……”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贵客”(上)

    虽说心里恼曹颂的没担待,但是见他哆哆嗦嗦的模样,曹终是不忍心,唤了两个小厮将他搀到槐院。到底是寒冬腊月天气,万一坐下病不是玩的,曹一面唤人吩咐厨房那边准备姜汤,一边使人去接太医过来给他看看。因怕他一冷一热地,激出病来,曹便没有叫他去卧室,只在堂上坐了。曹颂耷拉个脑袋,只说自己没事。曹见他眼睛红肿,可怜巴巴的,心里叹了口气,正色道:“你可晓得自己哪儿错了?”曹颂的下巴几乎贴到胸脯上,小声道:“孝期行房,是为不孝;玉蛛是弟弟的女人,不能护她母子平安,是为不仁;哥哥在外这般辛苦,弟弟还惹出这大的篓子,是为不义。我……我就是个混账东西……不配做哥哥的兄弟,也不配做曹硕他们的哥哥……”曹听他说得还算明白,稍感欣慰,道:“小二,你叫哥哥说你啥好呢!你不是个孩子,做什么事要心里有数,不能再这般不着调。因你的疏忽、没了两条性命,你要记住一辈子。”曹颂惨白着脸,点点头道:“弟弟晓得了!”曹想起兆佳氏来,看了看曹颂。毕竟是曹颂亲生之母,在他面前提事事非非,倒像是挑拨他们母子之情。因此,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了,你嫂子因有了身子的缘故,最近乏,二房这边的家务已经由二太太自理。咱们这样的人家,在京城实算不上什么。抽空你也要好生规劝二太太,就算是待下人,也别喊打喊杀的。人地性命就一条,没了就没了,万事到头终有报,还是应有份善念才好!”曹颂听兆佳氏唠叨多次,都是因京城府里家务由初瑜与紫晶把持的缘故,如今听曹这般说。不禁涨红了脸,喃喃问道:“哥哥。可是母亲找你同嫂子闹去了?”见曹点头,曹颂不禁皱眉,抱怨道:“母亲可不是老糊涂了。嫂子待她如此,还要怎样?”曹见他这个态度,怕他犯浑。大年下的再闹得鸡飞狗跳,便道:“怎么说话呢?你要晓得。不管二太太如何,她这做母亲的对你这儿子是全心全意疼的,没半分私心作伪!就算这次闹出这些个事儿,她委实不该这般罔顾人命,却也是为了你的前程功名。在府里,想要揽权管事,也是怕我们这做哥哥嫂子的委屈了你们几个。别人能挑她的理。你却不能挑。你要记住这几条。去好生规劝她,才能让她上心。若是由着性子不管不顾地去浑说。她只当是你不懂事,受了哥哥嫂子地挑拨,心结会越结越深。”曹颂听曹话里话外都是关切之意,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哥,您不生母亲的气么?”“生!只是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不能全怪二太太,也是我同你嫂子处理不当之处。只因看在你地情分上,想要一家人好生亲近,省得生疏不自在。却是忘了,有时这人与人之间实不能太近了,太近了或许就失了尊重。还不如不远不近地处着,大家都要保持个脸面,心里有些顾忌,这样方好。”“哥哥,往后不同弟弟亲近了?”曹颂听了,苦着脸,要留下泪来。曹见了,哭笑不得,使劲擂了他一拳道:“说什么不着调的屁话?就是这个意思,你晓得就成了,胡寻思什么?二太太的脾气你是晓得地,你嫂子又是个没脾气的,与其这样磕磕绊绊的,还不若两下清楚些,也如了二太太地愿。与你们不相干,你们只管好好孝顺母亲,好生用功备考就成!”虽说曹心中对兆佳氏已经腻歪透了,但是他却不愿意曹颂同兆佳氏有嫌隙。这个年代,讲究愚孝,若是引得曹颂同兆佳氏起了争执,最后难处的仍是曹颂自己个儿。因此,同兆佳氏之间地纠葛,他便这样一笔带过。他倒是不怕兆佳氏在曹颂面前信口雌黄,毕竟他同初瑜两个实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心下也坦然。若是曹颂真要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他倒是省了立,不用再为这弟弟操心。少一时,太医已请到,到槐院给曹颂诊脉。初瑜也得了消息,亲自过来探望。幸好曹颂素日习武,身强体壮的,虽然有些寒气入体,却也不是大碍。太医给开了两个去寒的方子,嘱咐了几句饮食便妥当了。曹与初瑜皆松了口气,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马上就要过年,这个时候生病怪遭罪的。兆佳氏打梧桐苑回去后,满心盘算着二房这些下人的月钱供给,还有曹颂他们兄弟三个读书的费用,越算越是头疼,反而将祠堂里地曹颂给忘到脑后。这二房在京里三位少爷、两位姑娘,还有两个姨娘,这七个加起来,月例就是十四两银子。还有几位少爷身边地小厮、长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姑娘身边地奶子与小丫头子,姨娘身边的丫鬟,加上兆佳氏陪房与常用的几房老人。这上上下下算起来,拢共也有五、六十口人。兆佳氏想着曹颂他们兄弟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半是进京后选的,这个应不算二房吧?又想起五儿身边的几个,都是初瑜安排的,却不晓得该如何算?随即一想,自己也是糊涂了,如今没分家,京里的家生子自是分到哪房算哪房的,自己何必因这个计较,倒是让梧桐苑那边笑话自己小气。庄子是二十顷地,论说也不小了,只是京畿这边,田租不比江南,要低得多。江南田租多是三成半到四成半。京畿这边却只有二成到三成半。庄子那边的出息,一年下来,不过六、七百两,加上曹颂的俸禄,也不够众人的开支,看来要精简人口,月钱也要省一省。庄子那头待佃户们太宽了些,看明年是不是租子能提五分到一成。这样收入也能增加些。兆佳氏原还头疼,这样想着。倒是精神许多。她不识字,绿菊却是学过《百家姓》、《千字文》的,因此便唤绿菊拿了纸笔。挨项算着,看看哪里能节俭地,哪里能多收的。兆佳氏平素虽鲜少掏腰包。但是家私却丰厚得紧。林林总总的,除了那些首饰、古董、字画不算。就是银钱,也有个四、五万两,其中有两万两老太君留下的嫁娶银子,剩下的就是曹荃这几十年的俸禄与属下的年节孝敬。儿子们明年出孝,两个大的就要议亲迎娶,两个小地却要还等几年,银子只需留出万把千两的就够使。剩下地开春寻个妥当人去寻庄子。再添两个小庄。兆佳氏进京前,便听张嬷嬷念叨过多次。道是初瑜嫁过来时几百抬的嫁妆如何气派,庄子、铺子的都有,多么殷实。因此,她便也盼着媳妇们进门也多带家私。要是曹颂真说得了她地娘家侄女,那指定是错不了的。虽说早年曹荃在世时,她还跟曹荃抱怨过,只道是最小的没有老太君留下地婚嫁银子,需要她给赞着,进京这半年,她却是变了想法。她不愿意同孟姑姑与常姑姑撕破脸,除了顾忌两人是王府来人的身份,还另外存了私心,那就是四姐儿与五儿他们小姐妹将来地大事。如今可不比过去,曹家已经抬了旗上,不在是内务府包衣,曹家女儿不用参加内务府“小选”,而是直接参加三年一次的“选秀”。长房说到底,最初还是靠的平王府那边,才得了其他的体面。如今,曹家是伯爵府邸,庶出的五儿不论,嫡出的四姐儿指给宗室只是寻常之事,若是干得好了,指个郡王贝勒也是有的。兆佳氏想到这些,心里开始有些后悔,思量着是不是自己闹得过了。自己到底不是正经婆婆,初瑜又是王府出身地贵女,怎么是好任意捏拿地?药躺下,曹与初瑜出得房来。这边本有玉蜻、玉蛛、玉蝉、玉萤四个,如今玉蛛死、玉蜻伤,剩下的玉蝉与玉萤两个也露出惶恐之色。初瑜吩咐两个好生照看着,便同曹出了槐院。两人说起曹颍夫妇一会儿过来之事,少不得要留下用饭吃席地。曹想起孙珏在李家的丑态,忙叮嘱初瑜一句,要将酒席摆在前院,别安排丫鬟上菜。以前孙珏清高孤傲,虽说不招人喜欢,却也不会让人心生鄙视。如今的清高架子还端着,却是有些不同了,就好像明明一身泥,还要说自己是个干净人似的,却不晓得已经是臭气扑鼻。初瑜听曹另有所指,有些不解地问道:“额驸,孙姑爷……可是酒品不好?”只是酒品不好么?还是压根儿人品太低贱?道不同不相为谋,曹懒得同他深交,也不愿意给初瑜讲这些事事非非的,便点点头道:“算是吧,反正喝多了不好看,闹出乱子来,还是丢大姐的脸面!”初瑜听了,记在心里不提。两人还未到梧桐苑,便有喜彩来报:“额驸,方才大管家使二门传话,道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来了,已经请到前院客厅奉茶,请额驸快些过去呢!”“他们两个怎么来了?”曹的面上带了几分欢喜,对初瑜道:“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瞅瞅看,倒是好几日没见他们了!”初瑜问道:“额驸,要不要留十六叔同十七叔在府里吃酒?初瑜也好使人早预备酒菜吃食。”曹想了想,道:“也不用多预备什么,左右不是已经使人预备席面了么,再预备一桌就是,要素淡些的,多两道家常菜。他们要是得空,便留一留;不得空的话,咱们自己吃,也不糟蹋东西。”夫妻两个别过,曹出了二门,快步往客厅去。十六阿哥歪着身子在椅子上坐着,比比划划地,不晓得同十七阿哥说什么。十七阿哥在旁,只是“嘿嘿”直笑。十六阿哥不由的撇撇嘴,伸出手指来,冲十七阿哥晃晃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怪不得被吃得死死的!”十七阿哥正不晓得说什么,见曹打门口进来,忙道:“曹,我同十六阿哥来瞧你了!”曹给两人见礼,见两人嘻嘻哈哈的,兴致颇好,问道:“这是有什么好事不成?”十六阿哥笑道:“可不是么,小十七明年就要当爹了,你看把他给乐的,这半日没合拢嘴了!”曹听了,也替十七阿哥高兴。虽说十七阿哥与十七福晋是有名的恩爱,但是身为皇子阿哥,这生孩子也是首要大事啊。“十七爷,恭喜了!”曹抱拳说到。十七阿哥“嘿嘿”笑了两声,道:“同喜同喜,听说你们府上也有喜事,这下却要看看两个小的哪个先落地!”曹不禁莞尔,这生孩子的速度也有比的。十六阿哥瞧了十七阿哥的样子,不由摇头,道:“啧啧,十七弟,哥哥怎么瞧着你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来显摆的!”曹听着纳罕,这十七阿哥还没开府呢,怎么想起送礼?请

    第三百七十八章 “贵客”(中)

    曹府,前院,客厅。十七阿哥听了十六阿哥的打趣,想起正事来,忙唤跟来的小太监去取带来的礼。却是几个尺高的竹篮,装着文丹、红柑、大蜜柑、中蜜柑、芦柑、香柑等物。这就是“柑橘开会”啊,曹看着大大小小的柑橘,不禁笑了,对十七阿哥道:“外头可没这些,十七爷这是打哪儿捣鼓过来的贡品吧?”十七阿哥笑道:“孚若这回真说着了,这正是前些日子到的福建贡品。虽说不算什么好东西,但是看着金灿灿、黄澄澄的喜庆。我同十六哥都得了,十六哥那边人口多,我院子人少,搁着也是搁着。你不是有弟弟妹妹在京过年么,正好尝个新鲜。只是借花献佛罢了,去年承你人情,往后当好好谢你!”曹摆摆手,道:“十七爷别提那些个没用的,这个却是正可好儿呢。我这府里,现下就小孩子最多,往后有什么小玩意儿,可是多多益善!”十六阿哥笑道:“瞧瞧,孚若还真是见杆子就上啊!别的先不说,你收的那个干儿子,今儿可得抱来给爷看看。这三个旋的小子,爷还没见过呢!”十七阿哥闻言,亦对曹道:“就是就是,今儿无论如何是要见的。前几年福晋还同我提起,说是听人说你的这个养子不寻常呢!”曹听了这小哥俩儿说话,实是哭笑不得。看来京城这些女眷也实是无聊,这传来传去都尽是这些家长里短的,就连这皇宫里也不能幸免。曹见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身穿常服,皆是一副怡然自得悠哉悠哉的模样。看着不像是赶点儿的,便道:“既是两位爷来了,就赏个脸,方才出来时,已交代初瑜预备酒菜了!”十七阿哥往椅子里一靠,笑道:“就是孚若不留客,我俩今儿也是死活赖着不走的。早听十六哥赞了多次了,说你府上地厨子做的吃食好。净是外头没有的菜式!”十六阿哥也笑着说道:“正好许久未聚了,咱们好好喝几盅。有几句话,爷还要好生问问你!”说到这里,他收敛了笑意。道:“外头那些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这又是得罪了哪个,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不对啊?”十七阿哥附和道:“就是,就是。唬了我一跳,见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还当是冲着十六哥同我来的。后叫个明白的看了,才晓得是盯着你这边院子的!”曹听了,不禁叹气。别的不说,就说昨日玉蛛尸首炼化之事,指定也是瞒不住人地。只是将大事化小罢了,瞒下曹颂孝期行房之事。见他如此,十六阿哥神色有些郑重。道:“怎么。有人找你的麻烦?”曹心中哭笑,还不是四阿哥给闹地。巴巴地赶来同他吃了饭。就使他被打上“四党”的标签,那位爷可不像素日表现的那般淡定。若是今日来地单单是十六阿哥还罢,曹还能牢马蚤两句;因有十七阿哥在,实不方便说起这些。因此,曹便打哈哈道:“谁晓得呢,自打十月里,就有人盯着。我实不耐烦理会,没想到随扈回来这十来日,却是越发多了。”“无风不起浪,孚若也不能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总要弄个清楚才好。万一真有歹心的,这只听说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地道理。”十六阿哥思量了一回,道。十七阿哥的神色却似有些古怪,看了曹几眼,又看了十六阿哥几眼,犹豫了一下,道:“是不是八哥九哥那边儿地人?”十六阿哥转过头看着他,道:“小十七是听到了什么了?”十七阿哥点点头,道:“那几日十六哥在园子那边儿,估摸着不省得,好像是听说孚若往十三哥府上同四哥吃酒!”十六阿哥摇摇头,道:“这个我也晓得,未必是这个。就孚若这点儿分量,还不会使得八哥那边儿大张旗鼓。这大年下的,他正忙着迎来送往,哪里会将心思放在孚若这里。”说到这儿,又转过来对曹道:“虽说孚若行事没有不可对人言之处,但是要提防有人趁机浑水摸鱼,你出入还是要多些人手才好。”曹道:“嗯,省得,只是年前不爱折腾,纵他们几日。若是年后还这样嗡嗡嗡的,那也少不得要逮了去。”几个人正说着话,就见有小厮进来回禀,道是大姑娘同大姑爷到了,马车已经到了门口。想起孙珏,曹颇觉扫兴,但是看在曹颍面上,礼数还要全的。因此,便对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道:“两位爷先喝茶,我去后院瞅瞅,正顺带着将恒生抱出来给你们瞧瞧!”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既是有客,你就去吧,我们又不是头一遭来你这里,客气什么。”曹出了客厅时,曹颖的马车已经进了大门,孙珏由管家引着随行。曹见了,抱抱拳道:“大姐夫来了!”孙珏回礼,道:“许久没见你了,瞧着孚若气色还好!”曹见他竟似换了个人一般,比过去亲近不少,有些奇怪,虚应着:“托福,还好。姐夫瞧着也比上月富态了!”这个月孙珏心宽体胖,分量长了不少,显得白白胖胖的,但是比过去面善许多。听曹这般说,他回道:“呵呵,不知是不是冬日不耐烦动的缘故!”话虽如此,但是面上却难掩得色。若不是同曹不熟,曹又是他地小舅子,他真想好好显摆显摆娇妻美妾地自在生活。因想起枝仙与叶仙姊妹,孙珏突然想起一事来,那晚有人恶作剧。泼了一盆水给他,不晓得是不是曹这个小舅子?想到这个,他突然有些不自在。虽说都是男人,但是曹毕竟是妻弟,晓得他风流快活,不痛快也是有的。他不禁有些后悔,为何没把持住,就染指了这对姐妹花呢?虽说两人姿色不错。性子也柔顺乖巧,但是若因此得罪曹。断了晋身之望,那实在是得不偿失。他悄悄打量曹地神色,寻思一会儿用不用打探打探。看看曹地态度如何。若是他真要为姐姐做主,那……他刚想着实不行将这两个妾卖了,又想起叶仙已经大了肚子。面上就有些讪讪的。曹哪里会想到孙珏肚子里会杂七杂八的想这些?他应付着,不过是看在两家的交情与曹颍的面上。反正一年也不过这两三遭,就算不喜欢,也暂时受着吧。人情往来,就是如此,哪里都能是瞧得上眼的人?说话间,到了二门外,停了马车。方才管家已经往二门里传信。初瑜已经带着丫鬟婆子迎出来。因是回来探病。怕孩子们过了病气,曹颍没有带孩子。自己搭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众人见过,便进了二门,往兆佳氏的芍院去。兆佳氏也得了信,将头上裹了包头,歪在外间炕上,等着女儿、女婿过来。曹颍不晓得实情,见兆佳氏病病怏怏地躺在炕上,眼圈有些凹陷,立时上前去,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