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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21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瞧瞧你,半年不来,倒是像客了?都说二太太会调理人,别的没看到,倒是把你调教成小媳妇儿样了!”玉蜻不好应答,便笑着抓了几颗瓜子,心里还想着该如何求大奶奶……

    第三百七十二章 伏线

    曹府,梅院,上房。中堂上摆放了供桌,当中是两面牌位,左面上书“夫景明之位”,右面书“奶奶牛氏之位”。因要隐宁春之事,随意才用字代名。这“奶奶牛氏”自是田氏的主母,吞金殉夫的钮钴禄氏。田氏一身孝服,牵了左住与左成两兄弟的手,在牌位前跪倒,叩头上香。左住与左成两个刚一生日多,跟着母亲跪也跪不安慰,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左成最是调皮,看到供桌上的供果,便伸出小手,咿咿呀呀的。田氏擦了脸色的泪,拉着儿子的小手起身,将祭拜位置让给曹夫妇。曹拿起供桌上的酒壶,斟了三杯酒。拿起第一杯酒,曹的手一抖,只觉得心里酸涩难挡。宁春虽然长着个娃娃脸,但是在至交好友几个中,却是与永庆同龄,比曹大六岁。若是在世,今日就是他二十六岁的生辰。在众人眼中,曹虽是少年老成,但是宁春却始终将他当作自家弟弟似的待。在江宁也好,到京城也罢,两人关系最为亲厚。如今,他蒙冤而去,曹这个做朋友、做兄弟的,想要为其昭雪,却是有心无力。这一刻,曹只觉得羞愧难挡,涨红了脸,胸口闷得人要发疯。他阴郁着脸,将第一杯酒倒在地上,心中道:“宁春,我给你赔罪了!你放心,总有一日,我定让你的骨血归宗,让宁家的冤屈得以洗刷!”他又拿起第二杯酒,看着钮钴禄氏的牌位,对这位刚烈的满洲女子亦充满了敬佩。不管如何。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第三杯酒,他看了一眼边上侍立的田氏,心里叹了口气。这杯却是敬宁春的宠妾秋娘的,两人那般恩爱。若是黄泉之下,逝者有灵地话。也终能相亲相守了吧。待曹敬了酒,初瑜上前,同曹并立,郑重施礼上香。祭拜完毕,曹没有久留。让初瑜留着陪田氏说话,自己去前院书房了。他的心有些乱,感觉很是矛盾纠结,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因初瑜有身子。田氏怕她累着。忙让到里屋炕上坐下。首发左成与左住两兄弟淘气,要往初瑜身上爬,田氏忙喊将两个抱下去。初瑜瞧着她关切的模样,笑着说道:“不碍事,他们才多丁点儿大,能有几斤分量!”田氏一边亲自装了几样干果端过来,一边道:“可不敢任他胡闹呢。奶奶这才前几个月。最是要紧。当年我在河间时,就是因疏忽了。闹出病了,折腾了好久。初瑜晓得她是好意,便没有多说,转了话题道:“前几日小嫂子不是提过想要去寺里给宁爷做场法事么,我同大爷说了,使人到外头去问了。年前冷呢,等出了正月天气好了,小嫂子带两个侄儿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实是劳烦大爷同奶奶!”田氏的面上露出感激来,说到这里,想起一事来,她又道:“只是请大爷与奶奶怜惜奴家这一片诚心,做法事地银子还是奴家这边出吧!我们娘仨儿,蒙大爷与奶奶收留避讳,已经是天大恩情,哪里还好厚颜劳烦!”初瑜见她这般不自在,笑道:“小嫂子,你无须如此!前年宁嫂子留下那笔浮财,小嫂子交由大爷处置。大爷拿了一半使人送到南面去入股,剩下一半想着要在京城给两位侄儿置办产业。寻了几处庄子都没有合适的,还想看看明年春地地价。小嫂子现下开销,亦不是在公中支,都是大爷的体己。大爷同宁伯伯感情最厚,只当小嫂子亦是亲嫂子似的待,小嫂子不必因些不着调的话,往心里去才是。”曹与初瑜这两年待田氏如何,田氏自己心中有数,只是这半年来,影影绰绰地有些闲话传出,使得她这老实人很是内疚不安。田氏有些口笨,虽是想要表明歉意,但又不晓得该如何说,急切之下便红了眼圈。初瑜只当她是想宁春,怕她忧虑伤身,劝道:“逝者已矣,还要看着活着的才是。两个侄儿如今都健健康康地,长大以后也会有出息的。将他们好好拉扯大,不是比什么都强么?就是宁伯伯九泉之下,亦会感念小嫂子的。”田氏点点头,道:“是啊,孩子们最重要。说起这个,还是要感念大爷与恩情。左住还好,算是足分量;左成自幼小猫似地,都要好药调理,才有了今日模样。=首发=不说别地,就是这一年用的药,打个金子人也够了。奴家将那笔浮财交给大爷,并不是请大爷代管,而是补上这买药之资。”虽说田氏不过是家奴出身,但是也带着刚性,不爱占便宜。左成自打落地,从京城到江宁,曹都使人求到了,好药源源不断地往沂州送。有一些,根本就是田氏听也没听过的。曹家并不是富裕大户,曹与初瑜两个每顿也不过四道菜罢了。田氏心中不安,便将林丁留给她的那包金玉首饰送到曹手上。曹哪里会收这个?但是实经不住田氏苦求,他便收了,却也没有按照田氏所说,充作药资,而是将其中不好拆分的珠宝首饰使人送到广东魏信处,将金饰都融了金锭子。就算没有这笔浮财,曹也早就打算过几年给左成、左住两兄弟置办些产业。他们是宁春的儿子,不是曹家的家奴,也没有永远寄人篱下地道理。虽说他在世一日,便也可以照拂他们母子一时,但总要做个周全准备才妥当,初瑜与田氏这边正唠着家常,便听到“蹬蹬”地脚步声响。却是小核桃青白着一张脸进来,失魂落魄地,见了初瑜与田氏,顾不得行礼。哽噎着说道:“娘,奴婢娘呢?”初瑜与田氏见她骇成这样,都是疑惑不解,田氏问道:“小核桃怎么了?你不是随着两位姑姑学规矩去了么,这……这是挨骂了?”小核桃摇了摇头。已经满眼是泪,望向初瑜与田氏的目光也带了几分畏惧。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小核桃地娘杨嫂子正在东屋做针线,听到动静过来,见小核桃这般失态,不禁皱眉道:“都多大了,都是奶奶纵得你。越发没规矩了!”小核桃看到杨嫂子,如同见了救星一般,立时扑了上去,哭道:“娘啊。娘。咱不做奴婢了吧?好怕,好怕,小核桃不要被打死,也不要被拖出去!”说着,身子已是瑟瑟发抖,眼泪簌簌落下。杨嫂子只当是两位供奉姑姑教规矩,唬住了小核桃。嗔怪道:“傻妮子。那是姑姑们唬你呢,大爷大奶奶都是慈悲心肠。你快别说这些浑话!”小核桃听了,脑袋拨浪鼓似的,哽咽着说道:“不是姑姑们说的,是女儿亲眼所见,槐院的蛛姑娘,被二太太使人打死了,还说要把蜻姑娘也打死呢!”“什么?”初瑜与田氏闻言大惊,都从炕上起身。田氏瞪大了眼睛,问道:“这,这是真的?”小核桃哭着点头:“嗯,真真地,奴婢亲眼所见。方才奴婢打姑姑们那儿学规矩回来,想着奴婢娘早上曾叫奴婢往槐院蜻姑娘那里取几副花样子,便往槐院去了。因大门敞着,奴婢便进去,还没等喊人,便听到二太太的动静。二太太向来厉害,奴婢害怕,便在门后躲了。二太太进了院子,使人往蜻姑娘屋子与蛛姑娘屋子拖人出来,说是姐姐们没有去给她请安,是不晓得规矩的贱婢。蜻姑娘不在屋子里,蛛姑娘被拖了出来,却是却是……却是不晓得何时大了肚子。二太太气得不行,张嬷嬷说这样要坏了二爷的前程。二太太道蛛姑娘待主子不恭敬,吩咐人打她耳光,还要打她板子。蛛姑娘先是求饶,后是撕巴着要往外头跑,说是要往梧桐苑找蜻姑娘去。被两个媳妇子给拦住,没跑出去。二太太叫人堵了她的嘴,张嬷嬷去踹她地肚子……蛛姑娘一动不动,像是……像是没气了……二太太又使人往梧桐苑找蜻姑娘,奴婢吓得不行,便趁着她们进屋,出了院子……呜呜……都是血……”说到最后,小核桃已是泣不成声。田氏虽是奴婢出身,但是对于这种杖毙下人只是听过罢了。初瑜生长在王府,福晋们虽不会当着她的面惩治下人,但是也听说过,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发生在曹家。因曹本身就是仁厚之人,所以初瑜对内宅之人地惩戒也鲜少打骂之举。如今,不是单单一个玉蛛,听着小核桃这话的意思,竟是一尸两命的结果。初瑜正愕然,实想不到为何兆佳氏会这般手辣,就听到院子里又有脚步声,是喜云同罗姑姑与常姑姑同来。喜云面上亦带了几分焦急,进了屋子,冲田氏行了礼后,对初瑜道:“格格,玉蜻方才来寻格格,说是有事央求格格,刚刚却被二太太的人叫了去。瞧着那样子,怕是二太太要发作人了!”初瑜想起生死不知的玉蛛,道:“我晓得了,二太太在槐院,我这就过去瞧瞧!”她话音刚落,就听罗姑姑道:“格格不可,这不合规矩,既有二太太在,就没有格格这堂嫂去管兄弟屋里事儿地道理!”初瑜点点头,道:“姑姑,我晓得这个理儿。可是,玉蛛与玉蜻是大爷身边得用的,总不好袖手旁观,任由二太太施为。两人有了闪失,实是不好跟二爷交代。大爷最是疼这个弟弟,又是心慈之人。虽说是内宅家务,闹将出去,一个治家不严、纵亲凌虐的弹劾是跑不了的!”虽说初瑜说得也在理,但是罗姑姑仍是劝道:“即便如此,也无需格格出面,奴婢们跑上一遭就是了!格格如今不必往常,有了双身子,要忌讳些。有些东西不能看,有些话也不能听,要不然有了不是,谁能担待?”初瑜怀孕未满三月,还未坐住胎,别说罗姑姑与常姑姑拦着,就是田氏省过神来,也是拦着不让去。初瑜摸了摸肚子,见大家伙都拦着不让她过去,不敢再耽搁时间,怕玉蜻有所闪失,便对罗姑姑与常姑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拜托两位姑姑了!玉蛛不管犯了什么过失,终究是一条性命,能救便救;玉蜻向来本分老实,今日想必也是受了池鱼之累,两位姑姑还请帮忙多费罗姑姑与常姑姑应声下去,初瑜扶着炕边坐了。不是她心狠,只是转瞬间,她也有了取舍。这孝期闹出孩子来,实是曹家地丑事。就算犯错地是二房弟弟,但是曹这位兄长却少不得要背负“疏于教导”之罪。初瑜静了静心神,对田氏道:“小嫂子,这事儿得就此收住,实不宜声张!”田氏听出初瑜之意,对杨嫂子道:“听见大奶奶所说的了吧,小核桃唬住了,带下去好好哄哄,记得将这事烂在心里!”杨嫂子诅咒发誓地应下,带着小核桃下去……

    第三百七十三章 欢喜

    槐院,正房,厅上。兆佳氏看着跪着的玉蜻,只觉得心头火起,冷笑道:“贱婢,去梧桐苑?这是要寻大奶奶做主了?我倒是不晓得,我这二房的家务何时轮到长房奶奶来做主。整日里弄这些个幺蛾子,打,给我狠狠地打……”玉蜻怔怔的,想起方才院子里看到的血迹,与厅上用棉被裹着躺在一边的玉蛛,已是说不出话来。就算兆佳氏跋扈些,但是也鲜少有弄出人命的时候。跟着兆佳氏来的那几个媳妇子已经吓住了,不敢往前去。只有张嬷嬷有私心,想着虽说那个玉蛛没了,但是这个玉蜻在二爷屋子里最久,同大奶奶与紫晶都亲厚,更是可恶。因此,见那几个媳妇子不动,她就上前,抡起巴掌,往玉蜻脸色甩去。因存了歹念,她倒不像是打了,抓人一般,只两下子,便将玉蜻的脸给抓花了,满脸是血。玉蜻也浑然不觉疼,仰起头来,哭着祈求道:“太太,饶了蛛姐姐吧,她有了二爷的骨肉啊……”兆佳氏见她血淋淋的,原还有几分不忍,听了这话,却是愈发恼怒,咬牙对跟来的媳妇子怒道:“还死杵着,赶紧去堵了她的嘴!贱婢,都是你们这些狐媚的东西,将好好的爷儿们都勾搭坏了,如今又浑说来败坏爷的名声!”有些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就如同玉蛛肚子里的孩子。那媳妇子不敢耽搁,忙上前去。用帕子勒了玉蜻地嘴,在后边绑上。玉蜻虽说不敢反抗,但是眼泪却止不住了,嘴里“呜呜”地含糊不清。兆佳氏正心烦意乱,出了这档子事,能瞒得了府外的人,如何能瞒住长房那边?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往后一不小心使人顺嘴儿饬出来,前程就毁了,再说这事儿要是传到那两个劳什子供奉的老姑娘耳朵里。该愈发笑话她二房不守规矩了。瞧着玉蛛那肚子,怎么也得五、六个月,因冬天里穿的衣服厚,竟似把自己瞒得死死的。兆佳氏想着玉蛛先前每日还要往她屋子里来立规矩,侍候她抽烟,心里就更恼。这贱婢,竟似把她当傻子似的糊弄。又想着玉蛛同玉蜻向来交好,这两个东西实是不能留了。“打!去,把那门闩拿来,我倒是要看看。这贱婢到底还能不能晓得些规矩了!”兆佳氏一边扶着头,一边恶狠狠地说道。她本是在屋子里“病”了两日,有些嫌憋闷了,才寻个由子出来逛逛。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她气得半死,险些又要昏厥过去。那媳妇子见兆佳氏恼了,不敢违逆,出去拿了门闩过来。那门闩是硬木的,三尺长。手腕粗细。那媳妇子虽说在兆佳氏身边,惯会教训人的,但是拿了这门闩在手,还是有些犹豫,手也有些个哆嗦,脚底下也跟着不麻利起来。兆佳氏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见那媳妇子踌躇着挪不动地方,怒道:“怎么,连你也不晓得规矩了?”那媳妇子唬得一哆嗦。忙挥了门闩朝玉蜻身上狠命招呼。玉蜻吃痛不过,想要避闪开来,又叫兆佳氏使人抓住,模样甚是狼狈。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两声咳嗽声,兆佳氏往椅子里一靠,冷冷地望着门口。这是侄子媳妇来了。倒是要好好瞧瞧她怎么插手二房地家务。见进来的不是侄子媳妇。而是罗姑姑与常姑姑,兆佳氏颇为意外。正了正身子,却是没有说话。罗姑姑与常姑姑扫了一眼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玉蜻,心里对兆佳氏实是佩服不起来。“打人不打脸”,就算是想要教训下人,也要用些明面儿上看不出来的手段才是。“二太太安!”两人俯了俯身子,对兆佳氏施礼。兆佳氏想要讥讽几句,但是又忍了,冷冰冰地问道:“二位不是忙着整肃府里规矩么,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罗姑姑与常姑姑直了腰身,就听罗姑姑道:“二太太,大奶奶怀着身子,忌血光呢。要是二太太想要打发人,还请换个法子才好!”兆佳氏听了不耐烦,还想要问问大事关她何干,却是终究没敢。这两位姑姑如今虽在这边府里当差,但实际却是淳王府的人。兆佳氏可不想留下坏名声,得罪淳王府不说,还耽误儿子们说亲。常姑姑笑着说:“若是二太太瞧着她不顺眼,使人喊了人伢子拉去就是,何必如此恼!”事关家丑,兆佳氏怎么可能会放人?她正想着要回两句什么话,罗姑姑与常姑姑已经看到裹在被子里的玉蛛。=君子堂首发=只见她瞪着眼睛,脸色灰白,没半丝血色,已经没半点生气。虽说世家府邸,打死个奴婢不算什么,但是若处理不干净,使得有心人查起来,也是麻烦。兆佳氏见她们两个盯着玉蛛的尸身,微微有些慌乱,随即便镇定下来,皱眉道:“这贱婢竟然敢忤逆我,实是该死,这般已是便宜了她!”罗姑姑道:“二太太惩治奴才,奴婢本不应多嘴,只是大年下的,弄出这些个血来,实是……”张嬷嬷站在兆佳氏身后,因前几天那一巴掌,对这两位“供奉”姑姑心存畏惧,见她这般说起,带了几分卖弄道:“这小贱人是自己作死呢,竟敢偷偷怀了二爷的孩子,这不是正该死么……哎呦……“话未说完,已经挨了兆佳氏一个大耳光。兆佳氏涨红着脸怒道:“老糊涂,浑嚼什么舌头?还不快滚了去!”张嬷嬷带着几分委屈。带着几分哭腔道:“太太……”兆佳氏是最爱面子之人,之所以最近折腾这些是非出来,就是因府中家务没握在她手中,使得她觉得丢了颜面。因此,就算这奶妈是她自幼亲近之人,但是现下却分毫不客气,瞪着眼睛,喝道:“还不快退下!”张嬷嬷前几日因挨了一个耳光,憋在家里装了好几天病,今日兆佳氏使人叫她。她才欢实起来。如今,却是又灰溜溜地退下。想到这些,她只觉得委屈地不行。“慢着!”见张嬷嬷将到门口,罗氏伸出胳膊,将她拦下,随后对兆佳氏道:“二太太,方才那些话可是祸根,不能轻易对外人说起的,要不然不仅曹家蒙羞,二爷地前程也成了水中月了!”虽然不喜欢罗姑姑。但是兆佳氏也晓得她说得是实情。她也晓得自己这个嬷嬷上了年岁,爱唠叨,便扳着脸道:“你且给我记仔细了,要是嘴里兜不住话。别怪我不给你脸面!”张嬷嬷捂着脸回道:“这个老奴省得,自不会去浑说!”兆佳氏面上多了厉色,道:“嬷嬷要记在心里才好,二爷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与指望,但凡有半点闲话出来。这些年地情分就都没了!”张嬷嬷见兆佳氏说得郑重,忙道:“太太放心,就是烂在老奴肚子里,带进棺材中,也不敢浑说啊!”兆佳氏又环视了厅上其他几个媳妇子一眼,那几个媳妇子忙矮了身子,诅咒发誓不提。玉蜻伏在一边,却是已经没人想起她。她侧着脸,盯着玉蛛的尸身。眼睛里红得怕人。“哈哈!哥哥赢不过我了!”曹颂晃晃了手腕,得意地笑道。他是刚打外头回来,听说曹的书房,便过来跟哥哥说话。兄弟两个说到骑射功夫上,曹颂想起许久没跟哥哥一道掰手腕了。便撸了袖子。同曹角力。曹正为宁春生祭难受,被曹颂这么一搅和。心里倒是畅快不少。见曹颂得意,他心里也带了几分自豪。他这个弟弟褪去少年的模样,如今像个大人了。个子比他高不说,这半年来在府里勤练功夫,看这身手,明年秋试应试没问题啊。见曹心情好些,曹颂往炕上一坐,带了几分希翼说道:“哥哥,上次弟弟同您说的那事儿,您同嫂子提了没有?”曹算是看着曹颂长大地,从没见他对什么事儿这般上心过,见他真喜欢静惠,也起了成全之心。但是又怕他没长性,往后日子不好过,便正色道:“你可得想好了,这媳妇不是说要来,就在家里做摆设的。做男人的,要像个男人样。若是真娶来静惠做媳妇,你可不能委屈了她!她父母都不在世,若是再嫁个混蛋老公,那岂不是太可怜了。想想萍儿,你也要随时自省!”曹颂听着这话有指望,满脸欢喜,使劲地拍了拍胸脯道:“哥哥还信不着我么?弟弟就是瞧丑丫头可怜,想着谁也不疼她,还不若我收拢了来,总会好好待她!”曹听着他这话,想起小时候在学堂里,他最爱往顾讷身边凑地时,这小子同情心颇为泛滥。思量了一回,曹道:“若单单是可怜,那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曹颂闻言,急得抓耳挠腮,坐也坐不安稳了,站也站不直溜了,苦着脸道:“为何作罢啊?”曹正色道:“这世间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今日你瞧着静惠可怜,明日便会有静淑、静贤的可怜,难道你都要收拢到家里来?”曹颂忙摇头,道:“怎么会?别人可怜不可怜,干我什么事?能帮就帮一把,不能帮的也无甚亏欠……丑丫头,丑丫头是不同的……”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变下,脸色已经红成了虾米。曹见他能拎明白,也稍稍放下心来,笑道:“你嫂子已经请人帮着打探了,年前忙,怕是见不到了,年后择个日子,请董鄂府的老太太带着静惠过来做客!”曹颂听到这些,立时“嗷”了一声,手舞足蹈起来:“哥哥真好,嫂子真好,呵呵……”见了他这傻样,曹地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往炕上一躺,笑着说道:“来,跟哥哥说说,你是什么时候瞧上静惠的……”“那日,瞧见她拿着绣花样子……”曹颂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曹项看了看头,见没有人,立时阖上门,低声问道:“姐姐怎么来了?”绿菊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怕四爷难过,过来赔罪。姥姥老糊涂了,四爷别同她计较才好!”曹项低下头道:“那个也不算什么,只是因那两本书是功课上正用的,我才追了过去!”说到这里,有些担心地看着绿菊道:“太太若是晓得姐姐来这边……”绿菊顽皮一笑,道:“我是来寻书夹绣花样子啊!”曹项听了,也跟着笑了。绿菊随口从书桌上拿了一张曹项练大字的草纸,笑着说道:“才半月功夫,奴婢瞧着四爷地字越发好了!”“真的?”曹项听了这话,抬起头来,脸色多了几分喜色。绿菊点点头,道:“奴婢何时哄过四爷不成?”曹项笑道:“先生也夸我了呢,只是……姐姐夸我,更让我高兴!”说着,从书案一堆书底下,翻了一张纸来:“姐姐瞧这个,觉得好看不好看?”绿菊探头看了,脸色立时多了抹红晕,纸上,画着一株绿菊……

    第三百七十四章 争议

    按照京城习俗,“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四这日,主妇要带领仆人,将家院内外进行彻底的清扫。但是曹府上下,却是分外肃静。兆佳氏病着,初瑜有身子,只有紫晶带着几个媳妇子洒水清扫。曹颂昨日从前院好回来后,又让芍院闹了一场,要打杀了张嬷嬷去。兆佳氏病了,这回却是真病了,急怒之下见了风,从小年开始就有些头疼。曹虽请了太医过府给兆佳氏看病,但是面上却不如先前好看。不只是兆佳氏,就是曹颂,曹也忍不住使劲踢了两脚,懒得再搭理他。曹府虽说不上是首善之地,但是这种虐杀人命之事就发生在自己家里,这使得曹分外恼火。兆佳氏以往胡闹不算什么,但是这样的雷霆手段却让曹心寒。他没心思去哄她早好是晚好,没心思是考虑她是不是年龄所致。不是他不心疼弟弟,不为弟弟的前程考虑,而是就曹颂这样,犯了过错,却让女人来承担后果的,使得曹很是不耻。要是这样浑浑噩噩地,去考进士,去混官场,难道还要谁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擦屁股不成?与其到时候犯下大祸,还不若现在受了惩戒,做个寻常百姓,虽说碌碌,却也能保个平平安安。曹有些懒得回府了,他曾努力地将自己融入这个世界,这个家庭,很是尽心尽力地努力着。只是不晓得为何,突然让他觉得很不自在。杀人之事,他自己也经过。不过装做无辜地说自己是什么良善人。但是。他却不愿意自己的家中,也发生这些丑陋之事。曹颂也傻了,他实没想到会酿成这等大祸。坐在玉蜻的床边,看着玉蜻后背的血檩子,他不禁嚎啕大哭。玉蜻的脸上上了药,怕曹颂瞧着恶心,本来还侧过头去的。听到他地哭声,身子也是一颤。玉蜻侍候曹颂五年,见过他笑。见过他恼,却独独没有见过他哭过。她转过身子,愣愣地看着曹颂,喃喃道:“二爷是哭蛛姐姐?”听玉蜻提到玉蛛,想着玉蛛血肉模糊地模样,曹颂的哭声更盛。玉蜻的眼神直直地,苦笑道:“奴婢记得清楚,奴婢的身价银子是四十四两。蛛姐姐的是四十两,能当得二爷一哭,不晓得是不是蛛姐姐的福气。”“别说了,别说了!”曹颂搂着自己的头,喝道。玉蜻转过身去,趴到炕上,只觉得喉咙腥咸。她忙用帕子捂了嘴,却是呕出一口血来。玉蜻将帕子团在手心,无声地流出两行泪。过了许久,听到曹颂地哭声渐歇。玉蜻低声问道:“二爷,二太太是怕耽搁了您的前程方如此呢,二爷心中也是如此想得么?”曹颂抬起头,脸色多了几分恨意,道:“那是爷的儿子,爷地骨肉。爷定要宰了姓张的老不死为儿子与玉蛛报仇!”玉蜻见他提也不提二太太。不由得心灰,懒得再说话。趴在枕头上沉沉睡觉。恍恍惚惚的,就听有人道:“对不住……都是我没有护住你……”来。曹氏带着侍妾、媳妇、婆子们收拾了半天房子,已经有些腰酸背痛。想起昨日使人往娘家请安,听说母亲生病之事,她就有些惦记。母亲虽说在京城长大,但是在南面生活了二三十年,不耐京城的冬寒也是有的。只是她身为女儿,听说母亲病了,却不能回去探望,实是不孝。收拾得差不多,曹氏在花厅坐了,寻思等丈夫回来,求求情,回娘家走一遭。这时,就见女儿孙娴牵着枝仙的手走来。“母亲!”看到曹氏,孙娴松开枝仙的手,抱了上来。曹氏是康熙四十五年嫁给孙珏的,至今已经八年,其中生育一双子女,长子孙礼与长女孙娴。孙礼今年七岁,孙娴五岁。曹氏搂了女儿,见她嘴里含着糖果,不由笑道:“真馋嘴,这个可不能多吃!”孙娴笑着将小脑袋瓜藏到母亲怀里,只是“咯咯”直笑。曹氏指了指旁边地凳子,对枝仙道:“妹妹坐下说话吧,去瞧了你妹子没有?她今日可吃进东西了,这一直害喜也不是小事。”枝仙笑着回道:“劳烦奶奶惦记,叶仙吃了一碗杂粮饭,吃了一小碟酸瓜,看着像是好些了!”曹氏虽不是公爵侯府出来的,但是自幼也锦衣玉食,听了不由得纳罕,带着几分不放心道:“怎么竟吃这些个?肚子里有孩子呢,可不好太含糊。咱们家虽说不富裕,吃食却是不缺的。”枝仙来孙家前,在李宅待了几个月,是见识过大户人家的奢靡的。虽说孙珏这边比不上李家,但是曹氏贤惠,对待她们姐妹的衣食用度上,却从未曾有所亏欠。只是说来也怪,叶仙自打查出怀孕后,害喜害得比较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候连闻也闻不得。不晓得怎么想起吃杂粮饭来,倒是合了胃口,这都吃了好几日了。枝仙在李家也好,在孙家也罢,常听老人们提到伯爵府曹家。晓得同曹家的显赫比起来,李家与孙家不过是零头罢了。一来她们姐妹没根基,二来她们自己底子有些不干不净,三就是晓得她们这位待人和气的主母是曹家女,因此她们到孙家这几个月,格外安分。对孙珏温柔和顺不说,就是对曹氏,亦是早晚在跟前立规矩,半分不肯失礼。将小姐孙娴也哄得愿意与她们亲密。连带着。将孙珏之前的那个妾都给比下去了。那两个姨娘虽说心里不满,但是因她们姊妹当受宠,孙珏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便也只能心中腹诽。孙珏得了这对美妾,又是这般人品,且半分不调皮,也是美得不行不行。“家和万事兴”。有这样地贤妻美妾在身边,同那些惧内之人比起来,不是有福是什么?听曹氏听到吃食。枝仙不由苦笑道:“奶奶出身大户人家,打小就是鸡鸭鱼肉过来的,却不晓得这天下百姓,能顿顿吃上碗杂粮干饭,就是顶天的福气了。奴婢同妹子,都是苦人家出身。只因老娘没了,老子得了肺痨,实养不活我们了。才卖了我们姊妹两个。我们打小,也没吃过几顿细粮,杂粮干饭与杂面窝头是顿顿吃地。”曹氏是女子,对枝仙与叶仙原也不过是面上点到为止罢了。就算是再贤惠,也不可能将丈夫地妾当成亲姐妹般。不过,通过这几个月相处,心中对她们两个的印象也好些。如今听她自陈身世,曹氏不免又唏嘘一顿。这卖儿卖女之事,她也不是没听过,毕竟这府中半数奴仆。除了家生子之外,大多都是打小被父母卖身地。孙娴已经五岁,能听得懂话,从母亲怀里探出头来,仰着脖子问道:“母亲,是不是父亲病了。也要卖了娴儿同哥哥?”曹氏忙拍了拍她地小脑袋。先是对着上面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说完。低头嗔怪道:“大过年,不许浑说,小心叫你父亲听到了,打你的手板孙娴唬得忙用小手捂了自己地嘴,好半晌方小声说道:“母亲,娴儿想吃杂面窝头……”见她这孩子气的模样,曹氏与枝仙都忍不住笑了。孙珏拖到入夜方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却是同部里同僚吃酒去了。曹氏侍候他更衣洗漱后,将母亲生病之事提了。因孙珏原来束她束得紧,鲜少让她归省,她也没有抱太大指望,没想到孙珏却是一口应下。孙珏换了衣裳,往床上一躺。曹氏一边上前去帮他脱了靴子,一边很是奇怪,不晓得为何丈夫这般痛快了。孙珏阖着眼睛,想得却是其他地。李煦说得对啊,他同曹是表兄弟,又不是什么仇人,何苦这般疏远?同僚们说得也有道理,他明年任期将满,是原品级,还是升一升,是该需要走动的时候。曹孙两家是至亲,若是没有孙氏老太君照看万岁爷十多年,怎么会有曹家几代人的体面?想到这些,他睁开眼睛,对曹氏道:“多准备些礼儿,既是岳母病了,明儿我同你一道过去探病!”曹氏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应下。西城,曹府,梧桐苑。在玉蜻睡了后,曹颂一个人来寻曹。闹出这样地事来,他自己也臊得慌,但是却不愿意哥哥因此也不理睬他。曹在衙门当了半天差,又没目的地逛了半天街景,才回到梧桐苑。大过年的,实不愿意想这些腻歪事。曹听到曹颂在廊下说话,并没有立时叫进,而是看了看初瑜,道:“整日介地窝在府里,怕闷着你,小汤山那边,咱们使人再修个庄子,明年冬天就能去那边避寒了!”初瑜道:“额驸还要往衙门当差,隔三岔五还要小朝会,城外太不便宜了!”曹点点头道:“说得也是,就算如此,等年后暖和了,咱们也挑好日子往京郊走走,要么就可城里转转,不能老闷在这院子里,把人都给待出毛病了!”说到这里,想到兆佳氏,他的神色有些冷,道:“我实不耐烦见她,你让罗姑姑与常姑姑给她捎个话,这事儿只此一遭。大清律上,虐杀奴婢下人是什么罪过,告诉告诉她。没有人纵着她,我不是爱虚名之人,下一次少不得直接请步军都统衙门的仵作过来验尸!”见曹如此郑重,初瑜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见曹如此厌恶兆佳氏,连带着初瑜都有些心虚。昨日若是她伸以援手,玉蛛还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么?想着还在廊下站着的曹颂,初瑜颇为不忍心,劝道:“额驸,天冷呢,二爷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子了!”听提到曹颂,曹立时火起,皱眉道:“冻死他才好,这祸害人的东西。静惠之事,咱们也不要再掺和。他算什么男人,都多大了,还没心没肺地。但凡素日要是能强一点,那位敢这么收拾他的房里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难道也要将静惠弄进府来给他娘耍威风?”初瑜见他真恼了,也不敢再劝,又怕曹颂真冻病了,他这哥哥往后还要心疼,便出去劝曹颂先回去。曹颂苦着脸道:“嫂子,弟弟晓得错了,哥哥要打要骂都使得,只是别气坏了身子。”初瑜低声道:“你哥哥确是恼了!你不晓得,他是真真盼你好。怕二太太不许你娶静惠,没事便同我商量着想个什么法子。还说实不行,就另外置办一座宅子给你做新房,省得静惠在二太太身边难做。他心慈,咱们府里从不打骂下人,如今大年下的,却是一死一伤,偏上还都是你惹出的祸,他怎么不恼?”曹颂喃喃道:“嫂子,那怎么办?弟弟晓得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同哥哥说,让他再踢我几脚出出气吧!”初瑜道:“你哥哥拗着呢,现下见了你也没好话,反而伤兄弟感情。等过两日他气消了,自然好了!”上

    第三百七十五章 算账

    曹虽然不耐烦见兆佳氏,但是兆佳氏却是要同他辩白辩白呢。芍院上房,兆佳氏听出去打听的媳妇子回话后,立时从炕上坐起,问道:“什么?颂儿从梧桐苑出来,就去跪祠堂去了?跪了一晚上,连饭也没吃,这……”她气得眼睛发黑,险些一头载到地上。绿菊在旁见了,忙上前扶住,道:“太太,您先别恼,待问仔细了再说。”原来,今日早起,收到孙家使人送来的信儿,道是曹颍要随丈夫孙珏午后来探病。兆佳氏打发媳妇子去槐院告诉曹颂,没想到却晓得这样的事。曹颂昨天从梧桐苑出来,没有回槐院,而是往祠堂跪祖宗去了。兆佳氏抚着胸口,指了指那媳妇子道:“你可是往祠堂去了,曹颂却是在那边?”那媳妇子回道:“奴婢要传太太的话,自是往那边去的。二爷跪着,奴婢看不真切,只是瞧着身上的衣服着实单薄。三爷与四爷不晓得怎么知道了信,都过去劝了。二爷却只是不吭声,说是他该得的,让三爷与四爷读书去,不要偷懒。”祠堂那边不生火,哪里是待人的地儿?兆佳氏只觉得心疼地不行,咬着嘴唇道:“怎么?就三爷与四爷去了,大爷呢,没露面?”那媳妇子回道:“奴婢没见着大爷,只是听三爷与四爷也说要找大爷呢,但是大爷像是早早就往衙门里去了!”兆佳氏火冒三丈,直觉得脑门子疼,好啊,兄弟都要冻死了,他倒是清清闲闲地往衙门去了。她扶着炕沿下来,唤绿菊更衣。咬牙切齿道:“真真是好哥哥,好嫂子啊,我倒是要去问问,我这当娘的还没死呢,哪里就轮到他这堂哥哥来行家法?”绿菊与那媳妇子都觉得不妥当,见兆佳氏这般气冲冲的模样,却也不敢劝阻。兆佳氏只觉得头痛欲裂,脚下却是飞快。搀着媳妇子与绿菊的手,急匆匆地往梧桐苑去。梧桐苑上房,初瑜请了紫晶过来,道出了心中疑惑。难道她真错了不成?要是额驸晓得她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会不会将她也厌了?二房进京这半年。就有些不中听的话传出来。紫晶虽不往心上去,却不愿初瑜与曹难做,除了往梧桐苑回事,鲜少出葵院走动。因此,昨天的事,她也是过后才知晓。见初瑜如此不安,紫晶扫了眼她的肚子。思量了一回。道:“奶奶想太多了,这样可不好。容易伤身子。有一件事,原是怕奶奶惦记,奴婢便忍着一直没说……”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哦,什么事?”初瑜颇有些意外,相处这几年下来,虽然她家务都委紫晶。但是紫晶鲜少有自专之时。都是问过她地意见。紫晶道:“自打李家表少爷失踪的事出了后,大爷身边的长随也由四人增到八人。随扈的时候不说。那时跟着的人都有定例。在京城时,却是由魏大爷选了七个干练的长随护卫。”虽然紫晶只是陈述一件事实,但是初瑜却听出话中之意,不禁大惊失色,道:“如此……如此……外头竟是如此危险……”紫晶叹了口气,道:“奶奶,外头险不险的,奴婢说不说,不说这个,就是大爷衙门里的差事,想来也不是轻省地。大爷年轻,京城里的官儿又多,还不知怎么劳乏。奶奶没见过大爷小时候的样子,最是慵懒不过的,这几年却是熬心劳神,看了都让人心疼。外头当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