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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68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继婆婆。宁春继母很是意外,还以为听错了,转过头来看着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用手指了指院子里的仆从婢女,道:“额娘,如今已经这样了,想走的就打发了吧!媳妇已经打发到刑部大牢接公公他们的尸身回来!”

    宁春继母泪流满面的点点头,叫人取了家人名册,除了几房向来忠心的,不愿意这个时间走的,其他的人哭了一场,交了赎身银子,拿了身契走了。

    钮祜禄氏叫了两个留下的家仆,在东院的空地上,将“殉主”自尽的忠仆林丁给火殓。

    宁春与其父亲兄弟的尸身当晚从户部大牢领回,停灵在前院正堂。

    次日一早,待宁春继母得了消息,赶到灵堂,宁春尸身旁边,身那个穿着红色旗装的女子,已经去了多时了!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一十五章 烧锅

    州,道台衙门,书房。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去岁民间余粮,是被山东仓收进的。不止是州地区,就是周边几个州府,民间粮食也不多,亦是山东仓收入。布政衙门并没有出多少收购银钱,有点提前纳粮之意。

    “怎么会这样?”曹颙得到这个消息,有些想不通:“虽不知详细数目,但是单单州的大致粮食数,就已经是不老少!既然这些新粮入仓,那山东仓里历年的陈粮呢?”

    庄先生微微皱眉,一时也想不通源由,原本想着不是民间蓄粮就好,但是这里明显还有其他的猫腻,是大家摸不透的。

    曹颙与庄先生还在琢磨官仓那些“陈粮”的去向,这其中的道道,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出几分,想必是贱卖了,银子由大小官员瓜分了。因去年北方大旱,他们怕朝廷怕动用官仓的粮食,就临时四处收进。让人无法确定的是,既然去年已经收粮平仓,那杜家这出戏是不是就与他们没干系了?

    这时,就听曹方在外求见。他是小满之父,现下是这边的管家,平日很少到前衙来。

    曹颙扬声道:“进来吧!”

    曹方先是给曹颙与庄先生见礼,随后方道:“大爷,日照王鲁生打发人来送信,直接找到小的,说是要面呈大爷的!”

    “日照王鲁生!”曹颙记得这人,北方第一养珠大户的当家人。受到珍珠会拖累差点丧命扬州地那个中年汉子

    庄先生并不知当年之事,见曹颙有要随口应下之意。忙劝道:“孚若稍安勿燥,还是叫人仔细盘问盘,问清楚再说!”

    曹颙略一沉吟,问曹方道:“来送信的是什么人,可有表明身份地凭证?”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八分,因为当年救人之事也算机密,这样问话,只是为了安抚庄先生。

    王鲁生既然能够成为当家人,自然不会是傻瓜,扬州这些个阵势,牵扯进去那些人,就算当时想不到。过后也能够思量出点什么。为了保住性命,他应不会肆意宣扬此事。

    曹方道:“回大爷话,正是王鲁生身边的那个忠心小厮,如今已经成了王家义子!”

    曹颙点点头,对王鲁生这个山东汉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知恩图报。没有为了所谓的“免除后患”杀了那小厮灭口,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曹颙摆摆手,说:“既然要面呈地,就带他过来见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既然他没直接从前衙求见,想必有所顾虑,那你就带他从内堂过来!”

    曹方应声下去,曹颙将王鲁生之事简单对庄先生说了。其中,只提了珍珠方子与绑架援手之事。隐下李家的参合与望凤庄的交锋。

    不是有意偏帮李家,只是曹颙自认现下所作所为,没有什么阴私之处,就算庄先生都报了康熙老爷子。他也坦坦荡荡。当初扬州之事。却不尽然,虽然李家无耻算计在前。毕竟还要顾忌到李氏,就算懒得维护李家,他亦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这还不到两年,当初那个毛头小厮就成了个壮小伙子,身量比曹颙还高些,进门来看到曹颙,立时跪倒,满脸的感激,待见到屋子里还有旁人,便道:“小人郭全有见过大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这是义父命小人面呈给大人的!”

    曹颙一边叫起,一边示意曹方接信。

    待拆了信,曹颙略略看过,而后方对侍立在旁的郭全有道:“你们东家……你义父可还有其他话?”

    郭全有回道:“义父自打听说大人要来经营州,便早晚盼着,原想亲自过来给大人请安的,但是因亲戚族人的缘故,不好冒然过来,怕给大人这边添麻烦。义父说了,但凡大人有需要用他地地方,只要给个信儿,他定竭尽全力!”

    曹颙点点头,打发曹方带他下去安置。

    王鲁生的信,前半拉看着只是闲话家常,东一句、西一句的,笔迹歪歪扭扭不说,也没有什么头绪。上一句是“鲁有好酒,定当与恩公饮”,下一句就是什么“山东锅烧,不亚山西,想必恩公在直隶也喝过”,再有就是“不知恩公酒量怎样,与蒙古汉子相比又如何”,这翻来覆去,说得尽是这些宴请喝酒之事。

    第二页却只有两句话:“恩公,老七啰嗦了,俺只想叫恩公心里有个警醒,这山东烧锅不能碰,粮食也是,恩公要仔细留心,莫要被牵连进去!切记!切记!”

    烧锅,酿酒的作坊。看了第二页再回头看前面,曹颙就晓得王鲁生为何告诫自己山东烧锅不能碰了。

    因酿酒损耗粮食,满清入关后,一直有禁令。康熙朝,则是在直隶、山海关、盛京有酒禁。直隶是京畿,又是屯兵之地,粮食储备至关重要。除了有官府许可的烧锅庄子,其他私开烧锅地一经发现,都要严惩。

    直隶既然有酒令,那到山东来酿酒也说得过去了,至于销售蒙古,除了皇商外,民间走私又怎么有这些大的需求?

    之前思而不得的答案出来了。

    京城,崇文门内,十三阿哥府。

    十三阿哥坐在廊下的木台子上,望着园子里的牡丹丛发呆。身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就算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福晋兆佳氏来了。

    十三阿哥没有回头,懒洋洋地问道:“四哥那边的贺礼都准备齐当了?”

    兆佳氏一边回话,一边侧身在十三阿哥身边坐下:“嗯,特意去咱们府库选的,几样精致的首饰与几匹大红五彩富贵长春妆缎地料子。这离二格

    还有半年,大婚的礼咱们随后再准备也来得及!”说不住稍稍抱怨道:“只是二格格才授了个郡君,虽然是侧福晋所出。但较其他几个王府地格格想比,封号有些低了!”

    昨日,康熙下旨,授皇四子和硕雍亲王胤禛侧福晋李氏所出的二格格为郡君,指婚给纳喇星德。十三阿哥与兆佳氏现下准备地。就是给二格格地受封贺礼。

    二格格虽是次女,但是因雍亲王长女早夭,她算是实际的长女,又比弟弟们大,这门亲事是雍亲王府地头一遭婚嫁喜事。

    十三阿哥听了兆佳氏的抱怨,笑笑说:“都是一样的皇孙女,皇阿玛心中有数。这不是离婚期还有半年吗?他老人家说不定正等着四哥的反应,看着向来不争的四哥会不会为爱女求个晋封。若是四哥去了。郡君就变成郡主;若是四哥没去,这郡君也会变成郡主。”

    兆佳氏见他心情似乎好些,虽然隐隐明白些缘故,但是为了故意引他多说话,还是做出不解的模样:“那岂不是不管四哥去不是。二格格这个郡主的封还是跑不了吗?既然如此,皇阿玛何必这般费事?虽说郡君与郡主只差一等,但是嫁妆物什的备份却有所不同,总归是有些不方便!”

    十三阿哥没有回答兆佳氏地话,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皇阿玛老了!”

    兆佳氏见他如此,不知怎么接话才能使他宽怀,唯有默默坐了。

    十三阿哥转头问兆佳氏道:“昨日听弘昌额娘抱怨。说是下季的新衣裳除了几个小的没变动,各院连主子带下人都减了多半,这是府里银钱不够使了?”

    因十三阿哥素日不喜欢问这些琐事,对账面上也知晓得不大清楚。

    兆佳氏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脸色有些僵硬。低头,用手指缠着帕子说不出话来。

    十三阿哥想起去年给曹颙的银钱。以为兆佳氏为这个的缘故才手头紧些,笑着说:“不过可以打内务府领吗?就算账目上银钱不足,按照人口领些米粮料子等物……”说到这里,他慢慢止了笑,正色问道:“内务府那边,停了咱们府地供应了?”

    虽然没有明令规定,但是按照以往的规矩,皇子分府后三年,依然可以在内务府按照人口品级领取钱粮,算是额外的补贴。

    见兆佳氏点头,十三阿哥神色木然,好一会儿,方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停的?”

    兆佳氏小声回道:“去年十月!爷也不必恼,这几年户部银钱吃紧,想来内库亦有所不足,咱们府上人口又少!”

    十三阿哥自嘲地摇摇头:“内库不足?这几年赏赐给哥哥们修园子的银钱还少了,偏到了我这里,就银钱不足了?”

    兆佳氏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很难过,面上仍挤出笑来,劝慰道:“皇阿玛他老人家那么忙,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小事,不过是那些奴才们势利,私下拿的主意罢了!咱们何苦同那些小人计较,就算闹开来,也好像咱们眼皮子浅,分了府还要占皇阿玛的便宜,倒让人笑话!曹颙离京前不是提过,道是南边的珍珠生意还好,这今年就能够送些银钱进京。再说,等到了秋,庄子那边还有进项!”

    兆佳氏身边穿着件七成新的宝蓝色旗装,十三阿哥仔细瞧瞧,想起这还是去年春天制地。原本没留意,现下想起来,打去年秋天,兆佳氏就没添过新衣。

    十三阿哥很是愧疚,自己向来不理家务,全靠兆佳氏张罗。他拉住兆佳氏的手,许久也没说出话来。

    兆佳氏想到一事,笑道:“爷,瞧瞧我可不是糊涂,倒忘记了个大进项。去年不是打发人到山东办烧锅吗?这也将近半年了,明儿使人去信催催。好几家王府在那边或多或少都有些营生,虽然遮遮掩掩的,但是都知道那个是顶赚钱的。咱们府虽然去得晚,但保不齐眼下就有了利钱!”

    十三阿哥见兆佳氏提到银钱两眼发亮,虽然心酸,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兆佳氏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爷笑什么?”

    十三阿哥道:“笑我自己个儿呢,实在是有福气,娶了个既贤惠、又能干地好福晋!”

    因兆佳氏提到要打发人往山东去,十三阿哥想起曹颙来,不禁骂了两句:“这个臭小子,估摸着是将我忘到脑后了!听说淳平王府都打发人往山东送礼呢,那臭小子要当爹了!你瞧瞧,你瞧瞧,难道除了淳王府与平王府,咱们这边就不能沾沾他地喜气?”

    兆佳氏想着曹颙素来是稳当的,这样地缘故怕也是知道这边府里银钱不富裕,心下有些感动,但是这些话却不好当着十三阿哥说,便笑道:“爷这理可有点歪了,谁家这孩子还没生,就四处报信道喜的?大格格是头一次有身子,曹家长房又单单曹颙这一个,两边家人格外看重也是有的!咱们若是这个时候参合进去,可不是让人笑话?爷只管厚厚地备份礼,等孩子落地,不管是从母亲论起,还是从父亲论起,爷同我这做长辈的,说不定得备双份呢!”

    十三阿哥想了想,道:“还是准备些,既是打发人去山东,跑次州又不费大事,挑些个地方没有的东西送去,药材啊、吃食什么的,多少是个意思!”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一十六章 暂别

    州,道台府。

    曹颂自武馆回来,见门口多了两辆马车,小厮们正引着车夫往车马房那边去,不禁有些奇怪,莫非是江宁又来人了?想着年前母亲念叨的那些话,他就觉得耳朵发痒,若是母亲硬派了两个婆子来撵了玉蜻可怎好?

    小厮们看到曹颂,都垂手道:“二爷回来了!”

    曹颂点了点,看了看那两辆马车,问道:“这是谁家的?”

    小厮回道:“回二爷话,是表小姐家使了婆子媳妇来接!”

    “表小姐!”曹颂拧着眉,想着董鄂静惠每次见到自己的别扭样,心里很是不舒坦,冷哼一声,嘟囓道:“丑丫头,真是没良心的!”

    曹颂的住处,是道台府原来的西邻,如今打通了,与原来的道台府内宅、道台府东邻连在一处,成为西路。他住西路主院,前面几个小院子住着曹延孝、曹延威、魏黑等人。庄先生住在东路主院,前面是韩师爷与路师爷的住处,还有两个空院子充当客房。新聘的那两个刑名师爷因都是本地人,并不在这边住。

    或许是因当年对付张嬷嬷时,玉蝉、玉萤两个出了不少力;或许是看惯了这两个丫鬟,也不觉得有当初那样碍眼。因此,曹颂还是让紫晶将她们带来山东。除了做通房的玉蜻,当初与玉蜻一起分来的丫头,名字唤玉蜘的,也跟过来侍候。

    因玉蜻身份的缘故,众人之中又以她为首。

    见曹颂回来,玉蝉与玉萤去端水。玉蛛与玉蜻帮他换了干净的衣裳。曹颂问玉蜻道:“府里来亲戚了?你见着没有?”

    玉蜻摇摇头:“刚才听个嬷嬷提起,说是往郡主院子里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帮曹颂紧紧腰带。玉蛛则站在曹颙身前,忙他扣马甲上地纽扣。

    虽然刚到曹颂身边侍候时,玉蜻与玉蛛还是两个十四、五的黄毛丫头,而今过了两年半,已经亭亭玉立,出落得甚好。

    玉蜻虽是姑娘打扮,但是毕竟做了妇人两年,身子珠圆玉润。眉目之间也带着几分多情;玉蛛说起来比玉蜻还大半岁,也是十七,体态娇小、皮肤白皙,行事透着娴静。

    曹颂闻着似曾相识的香味,忍不住看了眼玉蛛,见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正是全心全意系纽扣。

    曹颂只觉得浑身一热,呼吸有些重起来。玉蛛已经系完纽扣。退后一步,抬起头来。看了曹颂一眼,扭过身同玉蝉、玉萤两个传饭去了。

    玉蜻听着不对。关切地问道:“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曹颂瞥了眼门口玉蛛略显婀娜的身姿,漫不经心地答道:“嗯。上午动得多了,有些乏了,一会儿爷要躺会儿!”

    待胡乱用了口饭,曹颂便道要歇歇,只留了玉蛛在身边侍候。

    虽然曹颂前两年有些荒唐,但只是一时而已,自打屋子里有了玉蜻后,对男女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原本府里都以为他会将玉蛛收用了,没想到他却不耐烦这个了。

    因此,曹颂虽然留了玉蛛在房里,玉蜻却没有多想,拿着绣花绷子回屋做针线了。

    上房里,曹颂仰面躺在床上,看着玉蛛站在桌子前倒茶。与玉蜻的丰腴不同,玉蛛是瘦瘦的瓜子脸,配上略显娇小的身材,看起来仿若稚龄少女。

    她倒好茶,回头见曹颙正瞧自己,歪着头笑道:“爷瞧什么呢?奴婢有什么可看的?”

    曹颂被她打趣,有些不好意思,“哼”了一声,瞥着眼道:“爷瞧着,你怎么不长肉!”

    见玉蛛只是含笑而立,并不上前来,曹颂心里痒痒的,故意板起脸道:“你这丫头,还要渴死爷不成?”

    玉蛛这方哧哧笑着,移步上前,离床一步远站下,双手将茶送上。

    曹颂闭起眼睛,吸了口气,睁开嘴巴道:“爷乏了,你送过来些,侍候着爷喝!”

    玉蛛又进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将茶碗端到曹颂身前。曹颂躺在枕头上,这若是倾斜茶碗,说不定茶水就要滴到他身上。

    玉蛛正想着怎生侍候他喝茶,曹颂地双眼已经睁开,左手握住玉蛛的手腕,右手接过茶杯,送到嘴边,一口饮尽,随后将空茶杯放到枕边。

    在这期间,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玉蛛的脸,呼吸越来越重。

    玉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软了,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见曹颂这般望着自己,怯怯地道了声“爷”。

    这一刻,她已经被拉倒在床上,曹颂翻身俯在她身子,深深地嗅了两口。

    玉蛛扭了扭身子,伸出手推曹颂的胳膊,却不知这扭动之间使得曹颂越发情动。颂只觉得身下之人挣扎间,胸脯紧紧地贴到自己胸前,哪里还忍得住……

    待到云消雨散,玉蛛躺在曹颂怀里,曹颂阖眼问道:“你身上香味怪好闻地,早先怎没见你用?”

    玉蛛没有应声,曹颂等得不耐烦,微微皱起眉,睁开眼瞅她。虽然没有哭泣出声,但是玉蛛地脸上却挂着两行泪,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

    曹颂立时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哭什么?往后爷疼你!”

    玉蛛一边往曹颂身边靠靠,一边哑着声音道:“爷欺负人,弄疼了蛛儿不说,还让蛛儿没脸见玉蜻了!”

    曹颂使劲地揉了玉蛛的身子两下,方将她推开:“爷是稀罕你呢,快去叫人端盆水来,这身上腻乎乎地怪难受的!”

    见玉蛛面似带有忧虑,曹颂摆摆手:“别担心玉蜻,爷地事,哪里轮得到她说话,况且她又不是有脾气的!”

    玉蛛起身,拢了拢头发。再低头看看身上地衣裳皱巴巴地,使劲地抻了两下,方出了房端水。正巧玉蝉打厢房出来,见了玉蛛满脸春情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玉蜻房里去了

    玉蛛看着,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待转身回房那刻,脸上又只剩下羞涩了。

    玉蜻与玉萤一处做活,说闲话呢。见玉蝉进来,脸色有些古怪,便问缘故。

    玉蝉肥肥地身子往炕边一坐,也不用人让,就将炕桌上摆放地那盘子山楂捞在手中,边吃边道:“玉蛛出来端水。像是爷醒来!”因吃得急些。一不小心被山楂仔咯了牙,咬着了腮帮子。

    玉蜻听说曹颂醒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下了炕想要去上房侍候。却被玉蝉一把拉住衣衫。

    玉蜻不解缘故,玉蝉揉了揉腮帮子。道:“先别去……怕是碍眼!”

    玉蜻一时没反应过来,玉蝉脸色带了丝嘲讽道:“那位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浪,系着爷的汗巾子到院子里端水来了!”

    玉蜻半响没动。好一会儿放做回炕上,拿起了绣花绷子,笑着说:“这是喜事呢,待会咱们给蛛姐姐道喜去!”话虽这样说,手已经在抖了,针一下子刺到手上。手指上立时涌出血来,凝成粒血滴,滑落到绷子上,红艳艳的。

    玉萤见了不忍,白了一眼玉蝉道:“这有什么,也值当你说一会,主子的事,咱们看着就成了!”

    两人看着虽然一胖一瘦,模样也没半分相似,却是亲堂姊妹,而且玉萤是堂姐。

    玉蝉拿了颗山楂放到嘴里,小声嘟囓道:“不是怕玉蜻吃亏吗?那鬼丫头可不像玉蜻这样老实,又是惯会装模作样的,万一爷有了新欢……”

    道台衙门,书房。

    看着打州知州衙门取来的各县历年的烧锅税银册子,曹颙大致数了数,虽然烧锅庄子不少,但是若是单看税银金额,并不想什么有规模地样子,但是实情到底如何?

    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出现“微服私访”这几个字。因此,单单凭着这册子登记的锅烧,是无法消化本地这些粮食的。

    不过半月功夫,州的粮价已经长了五成,而今,还有继续上扬的意思。曹颙想起前两日济南送下来地邸报,喃喃道:“这就是盛世啊,盛世添丁,永不加赋!”

    曹颙心里思量着州少粮地后果,虽然没有再听各地有什么案子,但是想必像杜家那样被绑架索粮的涨得这般快。

    正沉思着,就见庄先生疾步进来,脸上带了兴奋:“孚若,打探清楚了,州附近,最大的烧锅在郯城县大兴镇,正守着北上官道。若是所料不错,他们就算与杜家地事无关,应该也能够顺着他们查出点什么!”

    曹颙点点头:“先生说得是,既然官仓那边的账册都是满仓地,那就看看到底是不是烧锅的缘故,谁让咱们无权去查看官仓呢!”

    庄先生神色略显沉重,正色问道:“这样看来,王鲁生却是有心之人,若,这事咱们能不能袖手?”

    曹颙笑笑:“袖手?先生,现下谈这个还早了些?大兴镇,明日要不咱们亲自过去瞧瞧!要不然整日在这边,也只能干琢磨!”

    庄先生叹了口气道:“确是如此,若是粮价还这样长下去,怕百姓就要无米下锅了!到了那时,闹将起来,也不会给孚若选择余地!说起来还是怨我,并不熟悉地方详情,就让你谋了这个缺!”

    曹颙看着庄先生,哑然失笑:“先生真是?这当官不就是处理各种麻烦?若是真是什么事都没有,那这地方设这衙门做什么?就算不来山东,去了山西、直隶,还会有这样那样的事出来,难道到时候我还要都赖到先生身上不成!”说到这里,故意皱眉看着庄先生,略带伤心

    道:“先生这是小瞧我啊?莫非在先生心中,我只是混吃等死、一无是处地米虫!”

    庄先生听了,忙摆手:“并无此意,并无此意!”说完,才看到曹颙在笑着看他,不禁摇摇头。

    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舒缓许多,不再像方才那样沉重。

    两人又商议几句,定下明日去大兴镇的行程。那里离州七十余里,当天想要往返的话,还要早早出发,若是当天不回来,这边府里还要仔细交代一下。

    看天色渐晚,曹颙与庄先生就各自回院子去了。

    内院正房,初瑜正坐着发呆,见曹颙进来,起身相迎。曹颙见她眼圈泛红,想着之前得到的消息,问道:“怎么哭过了?静丫头要走了!”

    “嗯!”初瑜应道:“是她祖母使人来接了,看着她是不愿意回去的,但是又记挂着祖母那边!”

    曹颙就薰鄂静惠之事,除了给京城董鄂府觉罗老夫人那边送信外,还往江宁送信给曹寅。曹寅的意思,让董鄂静惠的祖母定夺,毕竟关系到薰鄂静惠的终身大事,曹家不宜插手。

    曹颙知道初瑜与董鄂静惠颇为投缘,安慰道:“只是暂别罢了,又不是再见不着了,等过两年咱们回京,不是又能够见到了!”

    初瑜有些担心:“这经了退亲之事,也不知道静惠妹妹往后如何?初瑜瞧着,她性子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绵,若是将来受了委屈,实在让人心疼!”

    “不是还有她祖母在吗?那个老太太你也见过,极是明事理的,自然不会让孙女吃亏!”曹颙道。

    初瑜略带好奇:“初瑜见过?”

    曹颙说了“珍宝斋”相遇之事,初瑜想起老夫人颇有威仪的神态,心里有些明白静惠为何会是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了。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迷眼

    州,道台府,西院,厢房。

    玉蛛看了看外头天色,已经是掌灯时分。她对着铜镜,仔细地上了妆。

    忆起中午之事,她脸红得不行,毕竟是处子之身,初次承欢,除了酸痛,并不觉得欢喜。但自己已经十七,想着惜秋与怜秋两个如今的享福,想着初瑜、紫晶等人对玉蜻的另眼相待,就是陪嫁了的那四个,已经两个做了姑爷的通房,她便拍了拍脸,神色越发坚定。

    三年前一同进府的八人,论起容貌来,玉蛛并不算差。只是因小时候家里穷,吃得不好,她身子发育得晚,看起来逊色几分。

    而今,在曹家养了三年,细皮嫩肉的,水灵得不行。就算是没有今日中午的事,也会有后日中午、或者后后个中午的时候。这一点,玉蛛很是自信,因此看到铜镜边的那个半个巴掌大的瓷瓶时,她不禁厌恶地皱皱眉,伸手抄起,要扔到门口的垃圾篓子里。

    手停在半空中,玉蛛思量了一回,还是将瓷瓶轻轻放回。而后,玉蛛拿起一块帕子沾湿,将脸上的胭脂擦净,打开粉盒,用粉将脸颊上的粉嫩遮住。她蹙着眉,对着镜子照照,镜中人面色略显苍白,露出一副惹人怜惜的楚楚之态。她突然心里一阵烦闷,将镜子倒扣了,咬着嘴唇,不知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玉蛛叹了口气,还是将瓷瓶打开,将其中的水仙花汁倒些在手心中,轻轻地拍到脖颈与胳膊上。立时之间。屋子里就布满了淡淡的水仙清香。

    “蛛姐姐!”玉蜻站在门口,轻声唤道。

    玉蛛听了,起身,将瓷瓶盖好,将旁边地一块帕子握在手中,轻轻地擦了下眼睛,而后方开门,低声道:“蜻妹妹!”

    玉蜻听她带着哭腔,心中不忍,笑着说:“姐姐这是做什么?向来姐姐最是疼惜妹妹的。快去上房吧,爷还等着呢!”

    玉蛛抓着门框,抬起头来,咬着嘴唇道:“我不是,爷他……我……”越是急,越是说不清楚。眼泪已簇簇落下。

    玉蜻见她苍白着小脸。想起自己当年的遭遇,心中叹了口气。有点羞愧自己的猜疑。是啊,爷是主子。他想要哪个,还会同人商量不成?当年的她。与今日的玉蛛,不是一样吗,哪里有什么区别?

    玉蜻拉住玉蛛的手。用帕子将她的泪擦了,安慰道:“姐姐别难过了,爷是好人,往后不会亏待咱们的!咱们姐妹两个,好好侍候爷!”

    玉蛛还是踹踹不安的模样,望了望上房那边,神色有些畏惧。

    玉蜻笑道:“姐姐别怕,就头一遭……”说到这里,不禁红了脸,推了推她道:“姐姐快梳洗梳洗,往上房去吧,爷方才问了一回了!”

    见玉蛛只是望着自己,并不应声。玉蜻揉揉胳膊,道:“今儿下午做针线有些乏了,爷那边就劳烦姐姐,妹妹要先歇着去了!”

    玉蛛细细打量玉蜻,见她确实不像恼地意思,略显无奈地点点头。

    看着玉蜻回房,玉蛛退回屋子,并没有重新梳洗,而是用帕子又擦擦眼睛,才到上房去。

    曹颂躺在床上,正不知想些什么,见玉蛛低着头走进来,想起午间的春情,精神一振,挥挥手道:“快过来,怎地才来?”

    玉蛛走到床边,怯怯地叫了声“爷”,曹颂的心肝一颤,一把将她拉到身上,闭着眼睛抱了好一会儿,方道:“爷想你了,你可想爷?”

    不见玉蛛应声,曹颂睁开眼睛瞧她,见她红着眼睛,满脸惊慌的模样,心疼的不行,问道:“这是怎地了?玉蜻那丫头……”

    玉蛛忙摇头:“没有,没有,玉蜻对奴婢甚好,哪里会因爷抬举奴婢,就给奴婢脸色呢?”

    曹颂听了,笑笑道:“爷想着也是呢,就她那个面性子,哪里像是能欺负人的,不被人欺负就了不地了!”

    玉蛛闻言,神色一僵,脸上带了几分委屈:“爷说得是!”

    可惜曹颂正闭着眼睛,闻玉蛛身上地花香,哪里会仔细看她地喜怒。放下帐子,自然又是一番缠绵……

    待屋子里一片静寂,玉蛛柔声问道:“听说大爷明早要出门,爷早起不?用不用奴婢早些起来侍候?”

    曹颂将她往胸前搂了搂,闭着眼睛应道:“不用早起,明儿爷哪里都不去!”说到最后,声音渐小,不一会儿已经鼾声渐起。

    玉蛛只觉得有些冷,将身后的被子使劲紧了紧,却仍是久久合不上眼,将到天亮,方昏昏睡去。

    或是地处南北要道地缘故,郯城县大兴镇很是繁荣。整个镇子,顺着官道两侧左右散布。官道两侧尽是商铺酒楼,放眼望去足有百八十家。来往打尖的旅人,挑担子地游商小贩,十里八村来卖山货的老乡,汇集出一副市井画卷。

    听着各种吆喝声,曹颙真有些看到盛世地感觉。因心里惦记着粮食涨价之事,他特意留心街头巷尾的乞丐等人。虽然穿着破烂不堪,脸上脏兮兮的,但是并没有饿倒在地地。想像中那些因为没有银钱买米卖儿卖女的情形并没有出现,曹颙心中松了口气。

    回头看了眼庄先生,曹颙有些后悔,毕竟是上了年纪,还拉他出来做什么?庄先生察觉出曹颙的眼色,略带一丝恼怒道:“怎地,嫌弃拖你后腿了?”

    曹颙忙道:“哪里,哪里,只是怕先生累着!”

    庄先生摸了摸胡子,悠悠然道:“区区七十里,这有什么?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这些个成语孚若都忘了吗?老朽身子还算康健,看着妞妞出嫁生子应不成问题!”

    曹颙见他虽然略显疲色,但是精神头却足。笑着说:“老当益壮、老而弥坚或是有的,先生是不是忘记了一个成语?”

    庄先生信马游缰,看着不远处

    行前的客人,随口问道:“哦,是什么?”

    “老而不羞!”曹颙笑答。庄先生转头瞥了他一眼,回过身来自己也笑了。

    这次出来,除了魏黑、小满外,还有吴氏兄弟里地老二吴盛与七个长随。吴盛的哥哥如今已经成亲,娶得就是在曹颙身边当过差的钗儿,两人是上个月末成亲的。曹颙见他虽然年轻。但是处事稳重妥帖,便让他做了护院头,因此没有跟来。

    拢共算起来十二人,庄先生觉得人多有些扎眼,便将人分了两拨。

    小满与另外两个面嫩些的长随跟着曹颙与他,魏黑、吴盛带着另外五个人。大家一前一后。看着完全不是一路人。

    曹颙他们这边。是富家少爷带着管家小厮;魏黑那边的都是壮汉,看着就带了几分彪悍之气。就是在武风很是强悍的山东地界,看着也让人生出退避三尺之心。尤其魏黑。长得高大魁梧不说,还罩了一只眼睛。满脸的凶肉。

    曹颙顺着庄先生视线望去,也看到那家米行,人来人往的。买卖真是兴隆。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不知为何大兴与州的情形差了这些。州那边,不少米行都没有存粮了;就是仍在开门营业地,因价钱太高的缘故,客人也没有这样多。

    空气中传来浓郁的酒香,曹颙他们大早出来的,赶了一上午路,不禁有些饥肠辘辘。

    正赶巧,在米行正对过,是家二层高的酒楼,曹颙便指了指招牌,对庄先生道:“先生,咱们过去用饭吧!”庄先生也正是这个打算,当即道好。

    进了酒楼,曹颙看着挨着窗口已经坐了一桌客人,便示意小满身后的那个少年问话。

    那少年姓任,名季勇,是州虎威武馆馆主任虎地四子。虎威武馆就是曹颂眼下每日必去地地方,州城最大的武馆。

    任虎虽然是个武夫,却是个地道地官迷。因他自幼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便将全部希望都搁在四个儿子身上。偏生这几个小子不仅遗传了父亲的好身手,还遗传了父亲地浆糊脑袋,念了好几年书,不过是识得《百家姓》、《千字文》罢了。

    任虎为了逼几个儿子读书上进,没少用鞭子给儿子们“紧紧皮子”、“长长教训”。不过打完老大打老二、打完老二打老三,一直打到老四都十五了,也不见他们有所长进,终究只能是熄了让儿子们考取功名的念头。

    然,曹颂地到来,却使得任虎有种“绝处逢生”之感。

    这老话说的好,“宰相门房七品官”,曹家大人眼下虽说只是道台,离宰相还差得远,但是这是说不准的事啊。就算升不上宰相,熬上几年升个三品二品地应该不成问题。那样的话,离一品宰相不就是差不离,就算门房算不得七品,八品、九品也该有吧。

    这样想着,任虎对曹颂极为奉承,想要将老三、老幺这两个未成亲的小子送到曹家做门房。

    虽然不是大事,但是曹颂并未随口应下,只说是带着兄弟两个引见,至于要不要人,自己不好拿主意。

    曹颙正因身边随从不是京城过来的,就是江宁过来的,想雇佣几个本地长随,没事下去溜达溜达,冒充冒充本地人。

    庄叔勇与庄季勇两个兄弟的到来,正合他的意。况且又是曹颂领来,知根知底的,随口询问了两句后,曹颙便点点头,叫他们留下。

    庄叔勇与庄季勇还是第一次见到道台这样大的官,原本还以为就算年轻,应该也是四十岁来岁,所以才能让曹颂似长辈一般尊敬。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个年轻的官。

    若不是在道台衙门,又听到几个来回事的典吏毕恭毕敬地管他叫“大人”,庄叔勇与庄季勇都要怀疑是曹颂找人假扮道台来戏弄他们兄弟两个。

    待曹颂不忿两人的诧异,骄傲地道出哥哥曾是御前侍卫的光荣历史,兄弟两个的眼神立时变了。御前侍卫,那可是传说中的高手,两人对曹颙崇拜得不行,都暗暗下了主意,要跟在曹颙身边,混个人模样出来!

    小二见几人眼生,还以为过往打尖的客人,还想着如何宰上一顿,就听那个小厮操着本地口音道:“小二,楼上靠窗户有雅间没?我家少爷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吃饭!”

    小二立时收了心思,笑着道:“这刚到饭口,楼上还空着,几位爷楼上请!”说话间,引着他们二楼去了。

    魏黑已经也到了,看着曹颙他们上楼的背影,往另一个迎过来的小二怀里扔了块碎银子,道:“给爷寻个包间,好好地置些酒菜来!”

    小二见那银子足有半两,喜得脸上都要开花了,指了指楼梯处“二楼不少雅间,几位爷二楼请!”

    站在窗前,曹颙使劲吸了吸鼻子,酒香味似乎比方才更大了,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附近有烧锅,才会使得酒香四溢。

    庄先生则盯着米店门口,看着往来的客人多是拿着大口袋,有点手提肩挑的意思。

    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中年人,抗着一口袋东西打米店出来,因要避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跌倒在路旁,口袋里的东西散了半地。

    看着那一块块很是陌生的东西,曹颙不禁问道“|这是什么粮食?”如今地方百姓多以小米与高粱为主食,富贵些的人家吃稻米白面。可是眼下这个,却不知算不算粮食。

    庄先生见那中年人将地方的东西都收进口袋,方略带沉重地道:“那不是粮食,是酒糟!”

    盛世无饥,只因素日只用来喂猪的酒糟,成了百姓口粮!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一十八章 抉择

    州,道台府,仪门前。

    薰鄂静惠向初瑜俯身拜去,初瑜忙上前扶住她:“表妹这是做什么?不应行如此大礼!”

    薰鄂静惠含泪道:“若是没有表哥收留,没有表嫂疼惜……”

    初瑜拉着她的手,劝慰道:“往事已矣,表妹不可太过伤怀!”

    薰鄂静惠含泪点点头,又谢过紫晶与喜云等人这几月的照看,众人纷纷还礼。曹颂在旁,看着薰鄂静惠一一别过众人,单单只拉下自己,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来接人的嬷嬷道:“姑娘,这路还远着,咱们启程吧!”

    薰鄂静惠听了,方转过身望向曹颂,近前两步,俯身道:“多些二表哥救命之恩!”声音不大,听着却真切,让人不由得心生酸楚。

    曹颂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了过去,道:“丑丫头,万一你还想要出来……这个……省得被人欺负!”

    那是一把装饰精美的蒙古刀,刀柄顶端镶嵌一枚拇指盖大的红宝石,刀鞘上也点缀着各种小宝石,这礼物价值不菲,委实太贵重。

    薰鄂静惠还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曹颂已经上前一步,将蒙古刀塞到她手里。

    因知道董鄂静惠今日返京,曹颂哪里都没有去,连随着哥哥下去逛逛的兴趣都了了。没想到,等了小半天,就换来她一句话,原本想要损上两句,但是见她含着眼泪、微微蹙眉,他就什么火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