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女有泉 全第94部分阅读
重生农女有泉 全 作者:肉色屋
老人,真正地是枉为人子村里人对这样的人早已经满腹牢马蚤了,若不是因为家务长没发话,把他们打出去的心思都有了长长的棺钉随着一声声地敲击刺入棺木边缘,邓鸣贺眼睛有些发直,那棺钉仿佛钉进了他的心里,痛得他嘴角一阵阵地抽搐。
作为长孙,邓鸣贺捧着灵位,小小在一旁跟着,起灵一群汉子扛着两副棺木,男左女右,往埋葬邓鸣贺父母的坟地逶迤而行,两只雄壮的大公鸡绑在棺木上惊慌地扑腾,棺木前头,一班吹打手闹哄哄地演奏着,在家务长的招呼下,邓姓族人三步一叩首,五步一行礼,哭得惊天动地,竟然比一般人家的丧事办得还要热闹到了坟地,杀鸡、掩鸡血,道长一番施为之后,两副棺木被放入了深坑之中。邓鸣贺领着小小在坟头旁给前来送行的族人村民们行礼,一个一个跪过去,再让人家一次一次扶起来,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并没有质疑这些繁文缛节是否封建迷信,听凭家务长的安排,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番行礼完毕,开始覆土。邓鸣贺和小小站在一旁,看着几个汉子挥舞着土丘,将爷爷奶奶永远埋在了层层黄土之下。
等填平了坑,还要垒坟堆,按照邓家村的习俗,这坟堆还需要另外挑一个良辰吉日专门行动才好,才更能保佑子孙昌盛繁荣。
家务长先回去了,邓鸣贺和小小两个人看了一会儿爷爷奶奶的新坟,就在邓鸣贺的要求下去了爸爸妈坟前。
此时整个坟地已经没有其他人,都已经回去准备吃中午饭了,刚才还吹打热闹的坟地寂静无声,邓鸣贺缓缓坐在了爸爸妈坟前,嘶哑着声音说了一句:“爸爸、妈妈,我又回来了。可这回,不是为了看你们回来的,是为了爷爷奶奶……”
小小从旁搂住了邓鸣贺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虽然村里人都说我没错,可我心里一点儿都不好受,我原本是想代替你尽孝心的,可他们却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了我,是我做得不够好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他们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邓鸣贺低声嘟囔着,只有无人的时候,邓鸣贺才能这样说说心里话,小小知道,邓鸣贺需要倾诉,他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如果不倾诉,只怕他会垮下来。
邓鸣贺又说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地止住了话,摸了摸墓碑,邓鸣贺站了起来:“爸爸妈妈,我先回去了。你们一定要保佑我的果果、我的妻子都好好儿的,别再让我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收拾情绪,两口子回到了丧事现场,灵棚已经开始撤除,只有负责做中午饭的厨师队伍还在忙碌着,家务长和村上几位说话有影响的长者正围坐在其中的一桌旁说着什么,叔叔和婶婶也坐在那里,看到邓鸣贺过来,忙招呼他过去坐。
邓鸣贺强打精神过去,家务长把丧事的整个儿情况解释了一番:“鸣贺啊,事情现在算是办完了,开销呢一共是四万八千三百块钱。你给了五万块钱给会计,就还剩下一千七百块钱,还接了一些礼钱,算下来是两千六百五十三块钱,拢共加起来还剩下四千三百五十三块钱。这钱我让会计这就还给你……”
邓鸣贺摆摆手:“后续还要垒坟头立碑什么的,也是还要劳动各家各户的,这钱就先放在大爷爷这里吧,等过些日子我回来垒坟头的时候,再一起算也不迟。”
“这个也不是不行,可还有一桩,有很多亲戚朋友送了各种东西,有被面、毛毯等东西,算下来拢共有四床毛毯、二十多个被面,有些还是丝绸的被面,这东西你们要带走还是怎么的?”大爷爷问。
“这东西就算了吧,我不带回去了。”邓鸣贺摆了摆手,虽然这么多的东西塞进越野车中也能勉强塞进去,可邓鸣贺不想把这些东西拉回去,一个是怕睹物思情,另一个是家里不缺这些东西,邓鸣贺不愿意费那个精神。
“要不,就给你叔叔婶婶?”大爷爷问这话的意思倒不是想帮着叔叔婶婶,而是提醒邓鸣贺这事情由邓鸣贺做主,叔叔婶婶没有资格发话。毕竟在整个葬礼过程中,他们两个都没有出过任何力气,自然是没有资格拿这些东西的。
如果邓鸣贺带走,作为家务长肯定会觉得事情简单许多,可如果邓鸣贺不带这些东西,不给叔叔婶婶就势必要给这些亲戚邻居什么的,这等于是在占邓鸣贺的便宜,作为家务长,大爷爷不乐意做这样的事情。除了村里人,也就只有叔叔婶婶了,是以家务长才会有此一问。
邓鸣贺看了叔叔婶婶一眼,两个人此刻坐在位子上一副老实孩子的模样,可已经对他们有了深刻了解的邓鸣贺压根就不会为这样的表情就上当,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就改了主意:“那我还是拉走吧。”
“那感情好,来几个人,把灵堂里撤出来的被面和毛毯都给折叠起来放进鸣贺的车子里面去”大爷爷高兴了,忙叫几个年轻人过来帮忙扛东西。
“这件事情就算是办好了,如果以后你还要过来看你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你就找我,只要大爷爷我还在,我一定不会让人为难了你”大爷爷嘴里承诺着,那边厢已经饭菜飘香准备开饭了。
眼看着大爷爷这话等于是事情了结的意思了,叔叔婶婶知道如果再不讲邓鸣宇的事情,邓鸣贺吃了中午饭就要走了两口子对视一眼,再也忍不住了,婶婶踢了叔叔一脚,却踢得重了些,叔叔对婶婶怒目而视,婶婶无奈,只好自己开口:“大伯啊,今天当着村里的长辈的面,我有一件事情已经是逼到了绝路上了,是必须要开口,也就不怕丑了。”
不等大爷爷开口答话,婶婶起身走到了邓鸣贺面前,冲着邓鸣贺噗通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一边磕头还一边嘴里哀求着:“鸣贺,婶婶从前对不住你,可那是婶婶做错的事情,和你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你弟弟有难了,只有你能救他,求求你救救你弟弟求求鸣贺你救救你弟弟求求鸣贺你救救你弟弟”
邓鸣贺冷不防让婶婶来了这么一手,顿时吃了一惊,人也忙起身往一旁让开,这婶婶从血缘上算是自己的长辈,让长辈给自己磕头在农村的讲法那可是折福的邓鸣贺对婶婶一点好感都没有,自然不想趟这浑水,更加不愿意平白无故让人跪一场大爷爷看得直皱眉头,呵斥一声:“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你就好好讲,在地上跪着像什么样子?这是要挟鸣贺还是怎的?”
不等婶婶辩解,大爷爷断喝一声:“你给我起来”
“鸣贺要是不答应救鸣宇,我起来有什么用?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婶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压根就不打算听大爷爷的话。
大爷爷一挥手:“把她给我拉起来”
两个年富力强的年轻人过来,一边一个拖住了婶婶的两条胳膊就往上拽,婶婶也真是个舍得脸面不要的,整个人使劲往下缩,两个年轻人抓住的胳膊毕竟还是隔着衣裳的,衣裳渐渐上滑,竟然露出一截雪白丰腴的腰身来现场顿时有些尴尬,不远处的婆娘汉子们更是看得瞠目结舌,人群中传出阵阵窃笑。
386价值四千三的兄弟情
“你再这样,我立刻就走。你跪就跪着吧反正你也欠了爷爷奶奶许多,也该多跪一跪”邓鸣贺冷冷地道,说完这话,见婶婶并未起身,招呼小小一声:“小小,你先上车。”
这时候小小自然是配合自家男人的,忙往车旁去了。
邓鸣贺冲着四周一拱手,歉意地道:“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叔伯婶娘爷爷奶奶,今天我是为了我爷爷奶奶的白事回来的,爷爷奶奶过世,你们在这次的丧事上给我邓鸣贺帮了个大忙,我邓鸣贺在这里谢过大家了,家中还有急事,我就先走一步,各位吃好喝好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多谢多谢各位帮衬了”
说完这话,在大爷爷的示意下,邓鸣贺大步流星往自己的车子旁走去。
婶婶一看邓鸣贺真的要走,急了,一个箭步就爬起来往车子旁边冲:“邓鸣贺,那是你弟弟他没有对不住你”
两个年轻人刚才吃了瘪,这会儿哪里能让婶婶真的冲过去?一边拉一条胳膊就把婶婶拉在了原地。婶婶这才发现自己耍赖在众人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大用处,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大爷爷看着直皱眉头,这边厢叫住了邓鸣贺:“鸣贺,给大爷爷一个面子,你先坐在这里,听她到底是怎么讲。”
那边厢大爷爷让婶婶先起来止住了哭声:“陈福莲,你对不住他邓鸣贺一家人,是该道歉认错,也对不住你公公婆婆,是该多跪一跪,但是你有一句话讲得有些道理,你家邓鸣宇没有对不住邓鸣贺一家子,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把情况给大家都讲明白,我们看一看这件事情到底难办不难办再说”
婶婶听着在村里讲话最有权威的大爷爷开腔了,忙擦了一把眼泪摁了一把鼻涕爬了起来,这会儿她可再不敢要挟谁了。她已经明白,自己跪在地上就算跪死了,村里人也只会背地里窃笑,不会有人心疼她。
尽管婶婶再三强调邓鸣宇是失手,是对方先动手,是双方都喝了酒,可有一个事实总是绕不过去:邓鸣宇杀人了,还不止一个人,是杀了两个人不用邓鸣贺问什么,家务长自有家务长处事的方法,只见大爷爷金刀大马地坐在那里,听婶婶讲完了情况,看了众人一眼,这才问:“也就是说,邓鸣宇杀了两个人?”
“……是。”婶婶愣了愣,艰难地点了点头。
“杀完了人他就跑了?”
“……是。”
“他跑到鸣贺他们家去了?是鸣贺举报的?你公公也是为了鸣贺不肯收留鸣宇自杀的?”
“是。”这回婶婶倒是回答得快,答完了还看了邓鸣贺一眼,仿佛邓鸣贺做错了,害了他们家儿子一般。
“你想让鸣贺怎么救你们家邓鸣宇?”大爷爷开始问关键的问题。
“对方那边派来的中间人讲了,只要我们给他们两家五十万的赔偿金,他们就愿意签那个谅解书,有了那个谅解书,我家鸣宇就不会被判死刑。”婶婶说着,不等大爷爷再问,开始诉起苦来,“我们家的情况您老人家晓得的,都是一穷二白,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五十万我们两口子挣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不是要眼睁睁看着我家鸣宇去死吗?既然鸣贺有钱,他能帮我们一把,我不求他还能求谁呢?”
说完,婶婶越说越是理直气壮,仿佛邓鸣宇进牢房都是邓鸣贺害的,说完了又往邓鸣贺的方向去,瞧着那架势,竟然还准备要挟邓鸣贺似的,两个年轻人如临大敌,一边一个把她给提住了,不让她往那边去。
没等大爷爷说话,一个村民充满讽刺地话在人群中清晰地响起:“你也晓得你们两口子一辈子也挣不到五十万,张口就让人家邓鸣贺掏五十万,你是他爹啊还是他啊?你们早年间还要过人家的钱,还把人家赶出去了呢?算起来你们是仇人晓得不?他不去监狱里让人家搞死你们家邓鸣宇就算是好心了”
这话说得太直接,大爷爷听完了咳嗽一声,想好了措辞这才开口:“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做父母的没有管教好孩子,是你们做父母的错,邓鸣贺不是古时候的皇帝,杀人犯就算是个省长出面也救不了。你们该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不要压着人家邓鸣贺去给你们掏钱。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大家说,是不是?”
“就是呢嘛杀人偿命,你家邓鸣宇惹是生非,满镇子的人都晓得了,早不管教,这会子倒是急了,不晓得嫩枝好弯木棍要断吗?”一个村民嗤笑道。
这个村民的“嫩枝好弯木棍要断”的话其实是个典故,小小也曾听爷爷讲起过,说是古时候有个人老来得子,宠爱有加,从不约束,那孩子小时候惹是生非,长大了杀人放火,终于让官府给抓了,送刑场的那天,父母到了现场哭,一个老者就拿出一把嫩枝条和一把木棍来交给那对父母:“你把这两样东西一样编一个筐子给我,我就为你救下你的儿子。”
那对父母为了难:“嫩枝条好弯,倒是能编筐子,可木棍一弯就断了呀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你也晓得嫩枝条好弯,木棍容易断?当初你儿子还是嫩枝条的时候你不给他规矩管束,现在他长大了成了木棍子了,硬了弯不过来了,犯法杀人了你才知道后悔就晚了”老者如是说。
这话爷爷常常在小小被批评的时候说给小小听,意思是孩子就需要从小管束,从小就管束好了,把各种坏毛病都改掉了,才能成才,长大了才不会犯法。
这村民是嘲笑叔叔婶婶没有在邓鸣宇小的时候管束孩子,现在再这幅样子已经晚了。
“上梁不正,你还指望着下梁是好的?”另一个村民的嘲笑更是辛辣。
“那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家邓鸣宇死?那也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没了,我们家就断了香火了”婶婶哭得更伤心了。
众人沉默起来,换个角度想一想,只是作为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向绝路,婶婶也是可怜的。
“你也不要想了,快去找人家死了的人家里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少给点钱,你们把那房子卖了,估计还能卖点钱,毕竟邓鸣宇要是判了死刑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要是多少能拿一点,邓鸣宇没准就能有救了呢?”一个心软地劝说了一句。
其余众人尚未开口,婶婶就反问了一句:“房子卖掉了我住哪里?”
这时候谁管你住哪里?那是你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再说了,房子难道比不上你儿子的性命?婶婶这仿佛理所应当的话顿时让众人哑口无言,刚才升起的那一丝同情心立刻消散无踪。
“那个什么的,鸣贺啊,当着众人的面,我就讲两句,听不听的在你,好不好?”大爷爷想了想,抬头看了众人一圈,看像邓鸣贺。
“大爷爷你说。”对于这次帮了自家大忙的大爷爷,邓鸣贺心里是很感激的。
“你现在是不是不缺钱花?家里是不是也有些小钱?”大爷爷一脸认真地问。
“……是。”邓鸣贺不妨大爷爷会这样问,听着这意思,竟是准备叫自己掏钱?虽然心中不解也不愿,可冲着大爷爷在这次事情上对自己的帮助,邓鸣贺还是坦然点头承认下来。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叔叔婶婶他们家确实没钱,眼看着鸣宇在牢房里,以后的死活还不晓得呢,你是堂哥,就像你婶婶刚才讲的,他们两口子做事过分,可鸣宇没做过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就看在堂兄弟的份上,你给爷爷奶奶办丧事剩下的钱就给了叔叔婶婶去走通关系了行不行?”大爷爷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都不说话了。
刚才大爷爷已经说过,这次剩下的钱加起来还有四千三百多块钱。大爷爷的意思是叫邓鸣贺把这四千多块钱给了叔叔婶婶去用在救邓鸣宇这件事情上?
在场这些人的心里都觉得邓鸣贺如果答应了肯定会很吃亏。可大爷爷在村里一贯都很权威,众人虽然不解,可也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叔叔和婶婶的神色却有些复杂:他们去过邓鸣贺家,在邓鸣贺家里光是做事的婆娘汉子就是好几十个,在他们心里邓鸣贺就是个有钱人,五十万他们都是想让邓鸣贺掏的,可眼下大爷爷这话说出口,他们也都不好反驳,眼看着五十万一点儿希望都没了,如果能先拿住了这四千多块钱,等钱到手了再接着求,可能会更靠谱一些因此也没做声。
邓鸣贺想了三秒钟,痛快地点点头:“行”这钱就算是对地下的爷爷有个交待了,自己也是掏了钱的,希望爷爷地下有灵,不要再怪自己不顾念兄弟之情了。
“鸣贺也不是开银行的,他能拿出这四千多块钱给你们去走通关系,已经是全了他和邓鸣宇的兄弟之情了,也对得起他们堂兄弟的关系了。剩下的你们就自己去想办法,这生死的事情,你们做父母的尽力,其余的就各安天命了你们谁也怨不得,真要埋怨,也就只好埋怨自己当初没管教好了这四千多块钱你们拿了以后,再不要为这件事情找鸣贺了,行不行?”大爷爷十分认真地看着叔叔和婶婶问。
387委屈的儿子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都明白过来,倒是纷纷点头:作为多年不往来,两家还有旧怨的亲戚,邓鸣贺在这件事情上拿出四千多块钱乡亲们已经觉得很够意思了,这四千多块钱一给,叔叔婶婶确实也不应该再要求邓鸣贺给更多的帮助了。
邓鸣贺也微微愣了愣,随后心头一松:爷爷奶奶都没了,自己和叔叔婶婶的唯一联系也就断了,这四千多块钱一掏,对爷爷也就算是有个交代了,以后再也不会跟他们有什么往来,倒也不是不行。
“四千多块钱哪里够啊?”婶婶还没反应过来,叔叔就开始唱苦,“人家张口就要五十万,就算我再怎么头拱地,人家也不会少到只要四千多块钱啊?”
“邓鸣宇是他邓鸣贺生的吗?子不教父之过,没说子不教是堂兄之过邓鸣贺不是你们生的,你们早年间还做过对不住人家邓鸣贺的事情,我做主让他出这四千多块钱已经是看在邓鸣宇的份上了,人家鸣贺答应也是给我这张老脸留着面子,你们不要觉得邓鸣贺就欠了你们的这是你们做父母的应该做的不是他邓鸣贺的责任你如果不要直接就说。你说吧,你要不要?”大爷爷怒斥。
大爷爷一句话说出来,顿时让在场的人都窃笑不已,有那忍不住的甚至笑出声来。他不高兴了,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竟然都指望邓鸣贺来帮忙救出邓鸣宇,这也真是怪不得村里人没一个待见他们家的叔叔和婶婶对视一眼,有些不甘心,却又担心如果拒绝,真的一毛钱都拿不到,犹豫了好一阵,在大爷爷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婶婶艰难地点了点头:“那就要吧……”
邓鸣贺撇了撇嘴:白给他们四千多块钱,还不知足,还答应得这样勉强,他们这样的贪得无厌,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地远离他们,抛弃他们。可以预见的结局就是最终他们将孤独地死去不会有人同情他们。
事情定了音,在大爷爷的邀请下,邓鸣贺两口子和郭子在邓家村吃了饭,这才开车往回走。
邓鸣贺一上车就睡着了,头枕在小小的腿上,睡得很沉,小小也觉得累,可扶着邓鸣贺的头,小小却不敢睡觉,怕自己睡熟了一不留神就把邓鸣贺给摔了。
郭子不是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小小两口子,心中也是暗暗感慨:这对小夫妻瞧着人前光鲜,其实也活得挺不容易的回到家邓鸣贺都还没醒过来,郭子用眼神询问小小,小小微微摇了摇头,郭子于是下车,小小拿着放在车上的被子给邓鸣贺盖上,又给他脑袋下面垫了一个小抱枕,这才小心翼翼地下车。
家里人看到车子回来,早已经拥过来了,纷纷上前询问小小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了。
小小先是竖起食指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随后才指了指房子的方向,示意大家都回客厅再说。
李贵旺两口子和爷爷奶奶瞧着那动作,都往车子的方向看了看有些惊讶,小小小声解释了一句:“他两天没合眼了,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才睡着了,让他睡一会儿再说。”
于是一家子都点头,进了客厅,果果一看到小小就瘪着小嘴准备撒娇了,等小小将他接过来,小家伙两只肥嫩的胳膊搂住了小小的脖子,两行清泪就下来了,可嘴上却没有出声,这无声地委屈让小小更加心疼,亲了又亲,抱着进了客厅后一家子才放大了声音问了起来。
小小一边拍着果果的背拉着果果的手安慰这个感觉被抛弃了的小家伙,一边跟众人解释了一番:“这次回去,邓家村的人都很帮忙,帮着给办了爷爷奶奶的丧事,办得还是很顺利的。临走的时候,礼钱和办事剩下的钱一共加起来四千多块,给了叔叔婶婶去打点邓鸣宇的事情,以后两家就算是彻底断了往来了。”
“不是爷爷过世了吗?怎么奶奶也……”邓鸣贺等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小叹了一口气,把个中的原委解释了一番,最后才道:“也是因为爷爷奶奶都过世了,想着让地底下的爷爷能安心,最主要是让鸣贺心里舒服一些,既然大爷爷提出来了,鸣贺也就答应了。”
对于钱的事情家里人都没什么,只是都感叹奶奶的贞烈和决绝,爷爷更是懊悔不已:“早晓得我不讲他的不是就好了早晓得我不讲他的不是就好了”
刘春梅听得直皱眉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那个人就是那样的性子,人家不是因为你一句话才寻死的,人家那就是因为想不开才寻死的你老是把这话挂在嘴边做什么?这幸好是鸣贺没有在这里,要是总听你这么讲,回头鸣贺心里有想法可怎么办?人家会不会怪我们家?以后这话不要再讲了”
爷爷不妨刘春梅会这样考虑,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只好在奶奶的白眼下悻悻地住了嘴,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有些懊悔地。
邓鸣贺突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倒是让屋里的人一阵尴尬,也不知道刚才的话邓鸣贺听到了多少。
可邓鸣贺神色自若,只是略有些疲惫地跟大家打招呼:“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鸣贺啊,辛苦了。这趟累着了吧?”刘春梅忙招呼。
“还好,邓家村的乡亲们很帮忙,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们帮我做了,我只管掏钱就行了。倒是也不怎么辛苦,小小和郭子比较辛苦,我不管事的时候都是小小在帮我盯着,而郭子这些天一直守在那里也挺不容易的。
郭子不习惯讲客气,听了这话,嘴角强行拉扯出一个算得上笑容的表情,起身就出去了,倒是小小看着邓鸣贺神色有些复杂:真要说辛苦,邓鸣贺是三个人中最辛苦的。倒是难为他还想着自己和郭子两个人的辛苦。
“鸣贺,这次的事情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按道理作为小小的娘家人,我们也应该去行礼的,我们没去倒是有些失礼了。你不会见怪吧?”李贵旺踟蹰着开口道。
“当然不会,这本来就是我没有处理好才惹出来的事情,乱糟糟地给家里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你们不怪我就很好了,我怎么会怪你们?”邓鸣贺忙答道。
“自己一家人,什么事情都是家里的事情,我们怪你做什么?你只要心里不怪我们就好,这些天你也累了,刚才听小小说这两天你都没怎么合眼,还是赶快上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太累也是不行的”李贵旺点点头,也松了一口气。
小小看邓鸣贺确实有疲惫之意,加之自己这两天也没休息好,也觉得累了,于是把果果交给了老妈带着,叫上邓鸣贺去休息去了。
洗漱完毕,两个人躺在床上,邓鸣贺拥住了小小,两个人侧卧如弓胸背相贴,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醒过来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小小问一旁神色还有些怔忪的邓鸣贺:“你饿不饿?”
“还好。”邓鸣贺懒懒地回答。
“要不我们下去找找看有什么吃的?”两口子一路坐车回来,到现在有将近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小小担心饿坏了邓鸣贺,提议道。
“好……”邓鸣贺犹豫了一下这才答应着起了床。一身家居服的两个人爬起来到楼下去吃东西,爷爷奶奶早已经去休息去了,老爸老妈给果果收拾好了,也准备带着孩子睡觉去,可果果一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下楼,立刻就高兴起来,伸出手来要爸爸妈妈抱,那表情的急迫让小小觉得如果不抱着他那简直就是犯罪。
刘春梅却教训小家伙:“你爸爸妈妈都很累了,你晚上跟我睡好不好?小孩子要听话”
果果哪里肯听?只是伸手求抱,小小舍不得小家伙伤心,忙接了过来:“没关系,晚上我们带着睡吧,白天睡了那么长时间,也已经睡得差不多了。”
邓鸣贺则往厨房走去,刘春梅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两个人这是饿了,忙指点道:“给你们留了饭菜的,放在餐桌上呢,鱼汤用电磁炉热一热就可以了。”
邓鸣贺按照刘春梅的话,热了鱼汤热了饭菜,小小想要放下果果去吃饭,小家伙却黏着妈妈死活不肯撒手了。无奈之下,小小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汤匙开始吃饭,果果嘴馋,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小手里的汤匙舀起一勺子饭吃到嘴里去,竟然开始流口水。
小小哭笑不得,问果果:“你要吃吗?”
小家伙还不怎么会说话,听却是没什么问题了,见妈妈问他,只是张开了嘴,如同鸟巢中等待妈妈哺喂的小鸟一般,表达自己的愿望。小小不由得失笑,用汤匙舀了一点儿鱼汤拌着饭给他喂进了小嘴中去。
388玉念
果果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咽下去后,张开嘴巴又要吃,小小于是开始自己吃两口给果果喂一口,一旁的刘春梅看得直笑:“这也就是这些日子没瘦下来,要不然你妈该以为我虐待你了瞧瞧这个小馋猫的劲儿,你晚上才吃了一碗鱼汤拌饭加好几个鱼丸嘛”
果果百忙之中冲着刘春梅笑了笑,又开始跟小小分饭吃了。
一顿饭吃完,小家伙居然出了一身汗,惹得给他换衣裳的刘春梅又是一阵笑:“小妹子,鸣贺,你瞧瞧你儿子哎,真是太用力了,吃个饭吃出一身汗来,不晓得的还以为我虐待他了呢”
小家伙俯卧在刘春梅的腿上,两只脚和两只手借不上力,只好在刘春梅的腿上直扑腾,倒是把小小给急了:“你这小子,老实点儿,换好了衣裳妈妈带你上楼睡觉。”
果果于是乖乖地停下不动,却不忘扭头看着李小小笑。
小小心中一暖:这小家伙,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等果果换好了衣裳,小小抱着他上楼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阵子没见过小小两口子了,果果显得很兴奋,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睡意,只是缠着小小不停地哼哼唧唧,瞧着他伸手不是抓挠自己胸前的模样,竟是想吃母||乳|邓鸣贺在一旁瞧得真真地,不由得发笑:“你这可倒是好了,占我老婆的便宜你还上瘾了这不是已经断奶了嘛?不要再吃了啊”
果果有些不甘心,还是撕扯着小小胸前的衣裳,小小无奈,指使邓鸣贺去给儿子冲牛奶:“你就光是看着笑,还不赶快去给冲牛奶”
邓鸣贺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去给果果冲牛奶,等母||乳|替代品——牛奶塞进了果果嘴里,小家伙这才有些不情愿地叼住了奶嘴开始吮吸起来,不多时就双眸半闭,开始想睡觉了。
把孩子哄睡着了,小两口却一下子睡不着觉了。躺在床上说着闲话。一时感慨这次回去邓家村人的朴实热血肯帮忙,一时感叹叔叔婶婶地不知足,一时又为爷爷奶奶的突然过世表示叹息,小小觉得越说越沉闷,于是岔开了话题:“先前你说要去广州,眼看着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过年了,是年前去还是年后去?”
“你说呢?”邓鸣贺皱了皱眉头,临近过年家里的事情就多,给工人们结算工资,再根据工人们这一年的表现考虑每个人给多少钱的过年红包和其它福利,这些事情都是琐碎且占时间的。全都丢给了老爸老妈来做显然不合适。
小小想了想:“今天听我妈提了一句,李凤好像是后天回来。”
邓鸣贺沉默了一下,随后决定了什么似的,用询问的语气道:“那我们明天飞到广州去一趟?花两天的时间在那边,然后又飞回来?”
其实说完了李凤回来的话,小小心中就有些后悔,这不是明示人家邓鸣贺要躲着些李凤嘛?也显得自己太过于小心和小气了可邓鸣贺的反应还是让小小挺高兴的,闻言点点头:“也好,年前可是买房的高峰期,这时候折扣也多,去看看也好。顺便还能带一些广州的特产什么的回来。”
“那我这就打电话叫人订票。”邓鸣贺说做就做,立刻就开始拨电话叫人帮忙订机票。
很快,机票就订好了,邓鸣贺又把自己的投资理念简单解释了一通:“我们也不必买大户型,买一些地段好的户型好的小户型就好了,以后方便转手,增值也不错。”
小小不由得对邓鸣贺佩服不已:自己是有重生前的记忆,知道这楼市的大势是怎么走,邓鸣贺却完全是靠着自身的判断来做出的决断,他居然知道广州未来几年的房价会疯涨,要知道现在才二零零二年底,到了十年后,房价几乎是一次次地翻着跟斗往上涨,邓鸣贺的这一次投资是绝对不会亏本的“带不带果果去?”小小看了看婴儿床上熟睡的儿子,突然心中一动,问道。
“你想带他去吗?”邓鸣贺问。
“最近这段日子我们都忽略了孩子,他今天才会这样黏着我们,我们带他去吧?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多陪陪孩子。”小小说着话,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邓鸣贺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可以,我这就打电话叫人增加一张果果的机票。”
第二天一早,小两口把准备去一趟广州的事情告诉了家里,李贵旺和刘春梅都愣了愣,李贵旺直接问:“马上要过年了,能不能等年后再去?”
小小回答:“年后房子又是另外一个价格了,早去半个月,能省不少钱。”
一听涉及到省钱的问题,两口子都表示理解了:“那好嘛,早去早回啊”
“爸爸你放心吧,我已经让那边的朋友帮我定好了机票了,会早去早回的。”邓鸣贺点点头,随后又问,“这趟过去我们还准备采办一些年货回来,你帮看看还需要些什么东西,我正好一起采购了。”
一说到采办年货,李贵旺就看向爷爷奶奶和刘春梅,邓鸣贺却将目光投向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变得越来越沉默的小毛头,小毛头感觉到了邓鸣贺的目光心中一暖,从眼底深处荡漾出一个浅浅地笑容来:“鸣贺哥哥,我不用什么了。”
小小听了这话却微微皱起眉头:“你这一年长个子,春天的衣裳这会儿都穿着有些短了,还是要买些衣裳的,广州那边的衣裳质量和做工都不错,价格也比在宝庆便宜,我给你带两身衣裳回来吧”
“谢谢小小姐姐。”小毛头感激地冲着李小小笑,随后低下了头。
小小和邓鸣贺交换了一个有些担忧的眼神:小毛头年纪渐渐大了,开始有了少年的各种烦恼,加上本来心思就细腻敏感,常常因为小小和邓鸣贺对果果好或者刘春梅两口子对小小两口子好,他就会心有所感,情绪变得低落起来,小小知道,这孩子还是融入不了自己这个家庭,总有一些外来者的生疏感觉,也都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刘春梅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盘算起来了:“你们这是坐飞机去坐飞机回来,还要带着果果,只怕是不太好带多少东西,你奶奶早年间有一个玉镯子,后来摔碎了,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的,你要是过去看到了价钱合适也还不错的玉镯子,给你奶奶带一个回来。”
老人都喜欢这些金玉之类的东西,早些年家境不好,自然就将这种喜爱压在了心底,如今知道小小两口子不差钱了,有时候遇到村里其他老人有意无意地炫耀时,回家不免会带出一些想要有这物件的情绪来。
小小和邓鸣贺闻言不由得莞尔,相视一笑后,小小点点头答应下来:“老辈子人都说戴玉保平安,既然都喜欢,回头我们去那边,找相熟的朋友买一些价格便宜质量也不错的回来,每个人都有。就当做是平安符佩戴了,可好?”
“那可不要太贵了哦”刘春梅自然是愿意的,可又担心花钱太多浪费了的,忙叮嘱道。
“你放心好了,咱们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吹来的,我哪儿能做浪费的事情?一定是要货超所值才会买的,你女儿也会侃价的呢”小小市侩的表情让刘春梅满意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侃价是必须的,可不能人家喊多少就是多少。”
“今天是严老爷子回去的日子,吃了中午饭就有车子来接了,你们是几点钟的飞机?”李贵旺插了一句嘴。
“晚上的。我们可以吃了中饭再出发的。”邓鸣贺明白李贵旺的意思,严老爷子要回去,自然是要准备一顿好吃的给他老人家饯行的,李贵旺自诩不太会讲话,希望家中有本事的邓鸣贺能够作陪,给自己长脸。
“那就行,我这就去看看还需要准备什么菜的,早点准备早点好。”李贵旺说着起身过去了。
严老爷子今天倒是没有和爷爷去村里转悠,反倒是和爷爷在火塘里坐着聊起了家常。
两个干了一辈子工作的老人已经俨然多年老友一般,太有共同语言了,有不少的话能聊到一起,小小也识趣,没有过去打搅他们两个老人,反倒是不时过去给添点儿茶水补一些瓜果。毕竟在火塘中烤火,总是容易干燥上火的。
“老哥哥呀,在你们家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家是难得的和睦家庭,我瞧着也不为那些个家务事吵架,难得啊”严老爷子人要离开了,讲的话就有些像总结,说的都是自己在这里的这些日子的感悟和见闻。
“我们都是老百姓,没那么多的算计,平日里和村民们合得来,也和他们没什么利益冲突,对自家人更是不计较得失,关系当然是好的。”爷爷也感慨,不过是爷爷憨直一些,严老爷子却是成了精的,如今颇有些归隐山林不问世事罢了,和爷爷其实不是一个段位的,可对许多事情的共同看法,不妨碍两个老人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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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小邓,是个聪明人,可惜了这份聪明,那可是有大才的,就浪费在这山村里咯”严老爷子看了一眼刚倒完水的小小,咂了咂嘴,叹息了一声。
“你这个话我不爱听男子汉在哪里不是干工作?他当村长也是为人民服务嘛”爷爷却不以为然,小小远远地听着不禁莞尔:这也就是爷爷敢跟严老爷子这样讲话,换了其他人,哪怕就是张市长过来,也是绝对不敢这样跟严老爷子讲话的。
这边厢正想着张市长呢,黄秘书的电话打过来了:“小小,张市长中午来你们家吃饭,你给多预备两个人的饭啊”
“好咧没问题”小小忙答应下来,心里却明镜似的:张市长现在日理万机,来这里绝对不会是来休闲的,一准是为了给严老爷子送行。
进厨房把情况告诉老爸以后,小小出来就见老爷子的保镖在汇报:“张市长说要过来陪您吃中午饭为您饯行。”
严老爷子微微皱眉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次张市长过来可是专门为严老爷子送行的,说是送行那可真是来送行,并没有跟邓鸣贺多聊几句,只是如同汇报工作似的,把整个宝庆最近这段日子和往后的一年计划、三年计划都汇报了一回。
严老爷子并未插嘴,静静地听张市长说完以后才点点头道:“你的那些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且对得起你自己的岗位和这个岗位应该要服务的老百姓就是了。既然中午来了,那吃完了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真的不必把这个当成了负担,把我老爷子当成了什么重要客人。”
张市长诺诺地答应着,果然不再谈工作,一顿饭下来,邓鸣贺两口子抱着果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