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女有泉 全第70部分阅读
重生农女有泉 全 作者:肉色屋
总会提出各种要求想办法占更多的便宜,更不可能因此就弃恶从善,因此,就算是邓鸣贺有心化解这段嫌隙,也必然还会有新的嫌隙生出来。
小小和邓鸣贺都深知这一点,因此邓鸣贺才会这样的不客气,却没有想到刘春梅和爷爷他们会是这样的态度和想法。这样一来,如果邓鸣贺阻止,就有扫刘春梅和爷爷面子的嫌疑。
邓鸣贺是个聪明人,不会为了叔叔和婶婶,给爷爷和刘春梅留下个不近人情的印象,索性就避开了他们,任由他们施为,只要让他们露出了尾巴,提出了条件,家里的长辈们自然就能明白邓鸣贺的态度是不无道理的。
走出了屋子,小小伸手低声跟邓鸣贺道歉:“不开心了吧?我妈他们是不了解情况,他们也不是有意跟你唱反调的。”
“你放心,这点我是清楚的,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你也要往心里去。他们现在装,可我相信他们不会一直这么装下去的,妈妈和爷爷他们总会知道的,这一点你放心好了。”邓鸣贺反手握了小小一把,倒是反过来安慰起了小小来。
两个人在地里忙乎着,直到家里叫吃饭,这才携手回家。
饭桌上丰盛的菜肴已经让叔叔和婶婶两个人嘴馋得直咽口水,爷爷充分发扬了乡村人好客的优点,给叔叔倒上了一杯酒,叔叔开始还说不喝,可在爷爷的热情介绍下,叔叔忍不住馋虫尝了一口,就犹犹豫豫地放开了盖着杯子的手,于是爷爷就将四两的啤酒杯给倒了大半杯,小小估摸着,至少能有三两。
婶婶有心让叔叔少喝点儿,拽了一把叔叔的袖子:“你酒量不好,少喝点儿”
叔叔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袖子,有些不满地看了婶婶一眼:“这是人家自己酿的米酒,喝一点没关系的。味道好着呢,你要不要尝一尝?”
“不喝”婶婶嫌恶地瞪了叔叔一眼,似乎是怪叔叔这样做不顾这次来的目的,会误事,奈何叔叔根本不听劝,婶婶瞧着没用,又不好意思有太大的动作,只好尴尬地冲着爷爷和刘春梅李贵旺一家子笑。
爷爷和李贵旺举杯相邀:“来来来,先喝一口,看看这个菜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叔叔和婶婶这些年过得并不好,虽说得了邓鸣贺那些钱修了个房子,可最近几年家里的儿子邓鸣宇不成器,已经将家里的积蓄败光了。
加上两口子不孝顺,在村里人缘也不好,村里没有人愿意帮衬他们,跟村里人极少交往了,就连红白喜事,他们也不会去行礼帮忙,自然也就没有酒菜吃。这样的好酒好菜,平日确实没多少机会吃得到。
果然,这一杯喝下去,叔叔的脸就涨红了,眼见着讲话舌头就大了起来,开始结结巴巴的。
婶婶看着着急,桌子底下踹了叔叔一脚,叔叔却会错了意,以为婶婶是提醒自己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
当下叔叔略有不满地斜了婶婶一眼,有些怪婶婶不信任自己,为了显示自己是没忘记正事的,开口就将此行的目的讲了出来:“我们现在日子过得难,鸣贺他弟弟不争气,隔三差五地惹祸,家底子败光了,吃了上顿愁下顿,如今也是没得法子了,听人讲鸣贺的经济宽松些,总是一个爷爷出来的,这不是过来看着能不能让侄子帮衬一下。”
刘春梅和李贵旺对视了一眼,都略显诧异地看了看爷爷,却见爷爷也是一脸的诧异。
愣了愣后,还是爷爷开了口:“不晓得鸣贺的堂弟是惹了什么祸事?”
“打架把人打伤了,住院费要赔啊?一赔就是五千多到外面抢东西,把人捅伤了,人进局子里去了,医药费还是我们当父母的赔啊我有什么法子?”叔叔果然是喝多了的,没看到婶婶的眼色,一不留神就将大实话讲了出来。
婶婶气得一脚踹在了叔叔的小腿骨上,把叔叔给疼得当场就痛叫了起来:“哎哟你踢我做什么?”
“自己管孩子没管好,到这里来丢人现眼的还不喝你的酒”婶婶带着些警告的语气叱责道,随后又冲着李贵旺一家子陪起了笑脸,“对不住啊亲家母,我这个男人喝不得酒,偏偏还爱这个口味,喝多了乱讲话,莫计较啊”
“哪里会呢”刘春梅干笑着答道,心里却是震惊不已:这犯了法却让别人来帮忙借钱赔,这可怎么赔?自己一家子都是老实人,瞧着这邓鸣贺的堂弟却是个不省心的,摊上这么个孩子的话,多少钱都不够折腾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悔刚才的帮腔。
“你这个人真是的,对我爸我妈不好也就罢了,怎么对我也是这样呢?我好歹是你男人,是你的天下脚那么重,你是踢牛马啊?你是要翻天了是不?”这一会儿的功夫,叔叔已经低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发现腿上踢破了一块皮,估摸着明天一早起来肯定是一大块的淤青,再看看自家婆娘的塑料高跟鞋尖尖,心里顿时就来了火,抬头就叱责道。
“你灌黄汤灌癫了是不是?在这里撒酒疯?你不要喝了,我扶你去睡觉”婶婶一看不好,忙起身要去搀扶叔叔。
“哎哟,饭还没吃呢,怎么就睡觉?”刘春梅忙起身,李贵旺也起身帮着扶住了人。
婶婶已经趁着这一扶的功夫,手指头捏住了叔叔腰间的一点儿皮尖尖狠狠地扭了一把,叔叔疼得硬生生地哆嗦了一下,脑子顿时清醒了一些,也顾不得跟自家婆娘计较了,也跟着就坡下驴:“我头有些晕,只怕是真的喝多了,哪里有床给我睡一下?”
“这会子要不到刘正的屋里先躺一会儿,总要吃了夜饭才下去睡觉吧?”刘春梅有些犹豫地道。
“也好也好”婶婶忙帮着答应下来,随后在刘春梅的引领下,婶婶搀扶着叔叔上了二楼进了小毛头的房间。
小毛头冲着邓鸣贺做了个鬼脸,却没成想得了邓鸣贺一个警告的眼神,立刻就老老实实了。
等服侍叔叔躺下了,婶婶在刘春梅的热情邀请下再次到餐厅坐下来吃饭,连连道歉:“我们的家庭条件不好,我家男人难得吃得到这么好吃的菜喝到这么好的酒,这不,有些喝高了。我们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莫见怪。”
刘春梅虽说心里觉得有些别扭,却好歹没有挂在脸上,当下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饭后,婶婶和刘春梅又聊了些家常,婶婶主要还是打听刘春梅家的收入,邓鸣贺是做什么的,一家子这个农场一天能挣多少钱。小小在一旁垂着头听着,这不外乎是准备看看开口要多少钱合适的意思。
总算刘春梅还没糊涂到什么都往外吐的地步,嘴里只说自己一家子也是农村种菜的,搭帮了政策好,日子比别人家好过一些罢了。
“你们这已经是神仙的日子了,不像我们,吃了上顿愁下顿。”婶婶愁眉苦脸的模样就是试图挑起刘春梅的同情心,而刘春梅的同情心和好奇心果然也被挑起来了,忍不住主动问道:“侄子的事情,还缺多少钱才能完事儿?”
289恩将仇报
婶婶脸上激动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后就十分诚恳地道:“我也晓得,你们就是有再多的钱,那也是你们挣的,我们不该来打这秋风,可我们这也是没得办法了,这才厚着脸皮子找上门来。倒是让亲家母见笑了。”
邓鸣贺的父母已经过世,婶婶如果是个待邓鸣贺好的,当初收留了邓鸣贺的话,也确实相当于邓鸣贺的母亲了。
可婶婶对邓鸣贺确实是不好,也从来没有收留过邓鸣贺,因此三番两次叫刘春梅叫亲家母,邓鸣贺听了是很恼火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刘春梅也听得别扭,这个冒牌“亲家母”第一次上门,却明说是来打秋风的,让人总是不舒服。
婶婶又讲了许多场面话,这才吐了口:“我还缺了一万二千块钱才能渡过这个饥荒,不晓得亲家母能帮衬多少?”
这话落入刘春梅耳中,刘春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半晌出不得声:一万二千块钱这是个什么概念?这年月,一个农村家庭收入不高的,好几年才能积攒一万二千块钱呢这哪里是打秋风?这是拿自己一家子当二百五了看向李贵旺时,李贵旺脸色也不好看,爷爷更是皱起了眉头抽起了烟,奶奶索性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开了。
邓鸣贺嘴角泛起一丝讥笑,却是没讲话。
瞧着一家子都让这数字吓傻了,婶婶有些懊悔开口开大了,忙呐呐地往回圆话:“我也晓得这个缺口太大了,亲家和亲家母也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的,要不,亲家母看看能帮衬多少就是多少了嘛?”
这讲的可是帮衬,不是借钱实打实的有去没有回的,刘春梅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李贵旺。
李贵旺也在抽烟,吐出了几口浓浓的烟雾后,咳嗽了一声道:“鸣贺他婶婶,我们挣个钱也不容易,你讲的那个数我们拿不出来,这样行不行,我们帮衬你一千块钱,这钱也不用你还了,就这样你看行不行?”
邓鸣贺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小小都看在眼里,知道邓鸣贺这是放下了一半的心:买这个教训至少还只花了一千块钱想必自家老爸老妈以后就会学乖了的。
婶婶没想到一万二千块钱一转眼就还价还到了一千,虽然白得一千块钱是件高兴事儿,可一千块钱要花销起来还真是不顶什么大用处,看着李贵旺这屋子和这饭菜酒水,还有这一家子的穿戴,婶婶知道,他们不可能没有钱,心里有些不满意,却又怕再讨价还价的话,连这一千块钱都没了,当下踟蹰起来,一时没有讲话。
屋子里的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嗯哼”邓鸣贺咳嗽一声,将婶婶惊醒过来,看了看邓鸣贺阴沉的脸色,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本来就是来敲竹杠的,能敲到多少先拿到手了再说,忙点点头答应下来:“那敢情好有一个算一个,总还能支持一阵子。那就谢谢亲家和亲家母了”
李贵旺点点头,也不多讲什么,起身就上楼进屋拿钱。
不多时拿了钱下楼递给了婶婶,婶婶也不忌讳,当着李贵旺一家子的面伸手指在嘴里沾了些唾沫就开始数钱。一连数了两遍,这才意犹未尽地将钱塞进了脚上的丝袜里,随后站起身来道谢。
“亲家、亲家母,这中午饭吃得有些多了,我上去看看我家那口子,也顺便休息一下,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了。”婶婶笑嘻嘻地冲着李贵旺两口子道谢,又冲着爷爷奶奶鞠躬道谢,再朝着小小两口子点了点头,这才上楼去了。
因怕楼上的人听见,李贵旺一脸无奈却也不好讲什么,心中憋闷,索性去了山庄那边:“那边还有几桌客人讲晚上要吃了夜饭才走的,我先过去了”转身就走了。
刘春梅有些懊悔地看了小小一眼,又看着爷爷像是解释一般小声道:“我也不晓得是这样的啊”
“行了妈,给都已经给了,也别多说什么了,忙去吧。”小小叹了一口气,知道邓鸣贺这时候不好讲什么,只得出声安慰道。
“给就给了,还讲什么,听你女儿的话,忙去吧。”爷爷也接了一句。
“唉我和项南去讲一声,让她那里晚上给留个房,让他们夜里住项南的山庄去。”刘春梅也确实无奈了,叹了一口气就出了门,到下面山庄去了。
小小和邓鸣贺相视苦笑,都很无奈,指了指外面示意了一下,两口子出了门去了农场的菜地里忙活。
小毛头的房间让人家给占领了,在家里也待不住,索性去旁边满叔家跟图图逗狗玩去了。
“哎哟,小妹子,你家的客人要走了咧你家里没得个人招呼的啊?”水池边的富林婆娘突然扯着嗓子喊道。
小小听到后愣了愣,两口子起身往自家院子里看去,果然看到叔叔和婶婶正往农场外走去。
两个人直觉不对劲,忙往家跑,而叔叔和婶婶听到人家的招呼,忙停了脚步回头望,看到小小和邓鸣贺往家走的时候,忙高声招呼道:“家里还有事,我们坐班车先回去了不在这里过夜了你们不要送了,忙你们的去吧。”
小小和邓鸣贺追上他们的时候,只见婶婶满脸堆笑道:“我们这次过来,亲家和亲家母能那么大方给我们帮衬一千块钱,我们已经很知足了,想着就不在这里破费你们的钱了,先回去了。”
因农庄离农场门口不远,李贵旺在那边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形,忙走了过来:“鸣贺的叔叔和婶婶,怎么这么早就要走呢?吃了夜饭住一夜,明天再走嘛?这千里迢迢地过来,就这么回去了,我们有些过意不去呢”
“不客气不客气你们已经很客气了,是我们家的事情多,没得法子要回去了,你们莫介意才好这次过来真是搭帮你们了”婶婶忙感谢道。
李贵旺再三挽留,叔叔和婶婶坚持要走,且坚决不要邓鸣贺开车送,也就由得他们去农场门口的路边等班车去了。
小小和邓鸣贺两个人正在觉得不对劲呢,小毛头突然从屋里狂奔过来:“小小姐姐鸣贺哥哥不得了了,屋里遭贼了”
小小和邓鸣贺对视一眼,顿时都反应过来,倒是李贵旺有些不敢相信,屋里的生人就只来了叔叔和婶婶两个人,这话的针对性非常明显,就是讲邓鸣贺的叔叔和婶婶偷了东西了“刘正不许信口开河”李贵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农场大门,赶忙低声叱责道。
一家三口快步走回了屋门口,却见爷爷奶奶已经从自己房间里下来了,正阴沉着脸坐在客厅中。刘正小声解释道:“你们给我的这两个月做事的钱我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存,除掉花销的,一起还剩下一千二百块钱,我放在抽屉里的,就这一下子,就没了。”
“你是不是记错了?还是放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要乱讲话啊”李贵旺还是不敢相信,这可是邓鸣贺的亲叔叔和亲婶婶,这种罪名是最难听的,如果最后发现是误会,话却已经传出去了的话,两边是肯定要闹矛盾的,老死不相往来都是有可能的。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是放在那里的。从来的第一天起就是放那里。”小毛头觉得有些委屈,眼睛有些发红了,李贵旺这话的意思等于是在说他撒谎,小毛头虽然在社会上混了一年多,可对着李贵旺一家子,却是从来不打诳语的。
“爸,你去看看你屋里有没有少东西”小小突然出声提醒道。
李贵旺愣了愣,这才上楼去了。
不多时李贵旺人跟旋风一般冲下楼来,讲话的声音都变了:“我今天中午收过来的一部分营业款放在屋里,给了他们那一千除外,还剩下四千多块钱呢全没了”
一家子都愣在了那里。
“人应该还没走,我去追”李贵旺说着人就往外冲。
“你给我回来”爷爷突然出声,厉声呵斥道。
李贵旺愣了愣,站住了脚步回来,以为自家老爹不相信,忙解释道:“屋里只有他们这两个生人,不会是别个的。这加起来可丢了五千多块钱呢太可惜了他们也太过分了,竟然是贼我给了一千他们还不知足,竟然把屋里的现钱都搜光了”
邓鸣贺已经大步流星上了三楼检查了一番下来,冲着小小讲了三个字:“没丢。”
“算了。”爷爷叹了一口气道。
“啊?爸,那可是五千多块钱呢村里人家好些一年都攒不到这么多钱的”李贵旺不服气,一番好意却让人恩将仇报,是最伤人心的。
“算了吧。就当是花这五千多块钱买断了这门亲戚。以后他们不会来了的,两家就不要往来了。”爷爷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地看了邓鸣贺一眼,“鸣贺是个好孩子,我们不该不相信鸣贺的话,以为他们还能有些好,哪里晓得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亲叔叔和婶婶,不要也罢,鸣贺,以后我们不反对你和他们脱离关系了。”
290好狠的狗
“他们那是偷钱,是犯罪要抓起来坐牢的我们挣钱虽然比别人轻松些,可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可是五千多块钱呢还有刘正的一千二百块钱,他一个孩子那么辛苦攒起来的这点子钱他们都偷走了,这还是人嘛?”李贵旺不乐意了,情绪激动地嚷嚷着就冲到电话旁边,“我去打电话报警”
“你给我坐下听我讲完了再讲。”爷爷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小小瞧了邓鸣贺一眼,看邓鸣贺也是一脸的凝重,小两口忙坐了下来。
刘春梅恰逢此时也回来了,一进门就道:“我在农场门口看到鸣贺的叔叔和婶婶搭班车去城里去了,讲是屋里有急事,赶着回去了,怎么也不留一留啊?”
“还留,连夜里的营业款都给你偷光了去连项南的营业款也给偷光了去”李贵旺愤愤地唠叨着。
“什么意思?”刘春梅立刻紧张了起来。
“都给我坐下听我讲完了再说。”爷爷冲着一家子发号施令,小小印象中,爷爷这样的严肃这是第一次。
好不容易一家子都坐下了,爷爷这才开腔:“我晓得这钱丢了你们心痛,我也心痛,我这辈子都没有挣过好多钱,这么多钱丢了哪能不心痛呢?要是这钱不丢,我比哪个都高兴”
“他们这还在出去的班车上,只要我们开车去追,总能追的上这钱也就丢不了”李贵旺不服气。
“你们都没想过,这件事情要是闹到了法庭上,鸣贺的爷爷奶奶怎么办?”爷爷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刘春梅眨巴眨巴眼睛,她的反应并不快,因此理解不了。
“按照他们的讲法,这事情是因为爷爷奶奶在养老院吹嘘鸣贺的婚礼引起的,如果因此而闹上法庭闹上公安局,鸣贺的爷爷奶奶心里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埋怨自己会不会心里难过?你们要为老人考虑一下”爷爷语重心长。
李贵旺还是不服气:“他们两个老的怎么就不为鸣贺考虑一下?把两个贼引到了我们家里来,让鸣贺怎么想?让我们怎么看?”
“你给我住嘴”爷爷瞪了李贵旺一眼,随后看了邓鸣贺一眼,李贵旺顺着爷爷的目光看到邓鸣贺阴沉的脸时,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其实邓鸣贺是最尴尬的。
自己的亲叔叔婶婶偷了自己岳父岳母的钱,闹得越大邓鸣贺越尴尬,以后村里人也会笑话邓鸣贺,一想到这里,李贵旺忙住了嘴。
刘春梅这会儿倒是反应得快,虽然心疼那五千多块钱,却也知道女婿的面子比这五千多块钱更重要,否则以后在飞山村就再也抬不起头来,当下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那就算了吧,丢了就丢了,就当是让狗咬了一口”
只是这一口也咬的太狠了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让那两个人拿走的钱我给你们。还有刘正丢的钱我也补给刘正。这是他们两个人犯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来,说到底都是我引来的,这钱应该我来出。”邓鸣贺适时开口道。
李贵旺和刘春梅却误会了,以为邓鸣贺是觉得尴尬才讲这话,忙打圆场:“没事没事,农庄本来也是你和小小的。挣来的钱原本都应该是你们两口子的,光是靠我和你妈哪里能挣得到这么多钱?丢了就丢了,你不要给我们了。”
“我是认真的,这钱如果不让我来掏,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你们谁都别多想,既然爷爷说不报警,那就不报警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就像爷爷讲的一样,等于最后我花这六千多块钱,买断了这门亲戚。”邓鸣贺却很坚持,说着就从自己钱包里掏钱出来,先给了小毛头一千二百块钱,又把剩下的递给了李贵旺。
李贵旺看看刘春梅,又看看爷爷奶奶,犹豫再三这才接了过来。
小小心里跟明镜似的,邓鸣贺没有在身上放这么多现金的习惯,想来刚才回楼上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掏这笔钱,所以先从房间拿了这笔钱才下楼的。
因为这件事,一家子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爷爷背着手出了门,奶奶却在院子里用皂角水搓洗着衣裳,任凭刘春梅怎么劝说让她用洗衣机,她都不乐意:“你不要理我。你走开。”
小小拉着邓鸣贺上楼。到了楼上后,小小主动抱住了邓鸣贺,邓鸣贺没有讲话,而是将下巴靠在小小的头顶,轻轻拥住了小小,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都是一言不发。
“睡一会儿吧?”小小建议。
“好。”邓鸣贺同意。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依偎着,却都静静地没有动,小小知道,邓鸣贺这会儿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却没办法言说,没准想起了已经过世的父母。
想着小小就有些心疼地亲了亲邓鸣贺的唇,却有些意外地对上了邓鸣贺漆黑的双眸,邓鸣贺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很低沉地问:“这算是安慰吗?”
小小愣了愣,随后就点点头:“算吧。我是你妻子,在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那可不够”邓鸣贺翻身就压了上来。
小小诧异至极:“唉你怎么回事儿?”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放松,花了六千多块钱,终于甩掉这两块牛皮糖了出了今天的事情,从此他们再也不敢来我们家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邓鸣贺语气轻松,说着就亲了下来。
一番亲昵过后,邓鸣贺搂着小小沉沉地睡着了,小小却反倒了无睡意。
其实小小明白,邓鸣贺今天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可爷爷发了话,为了让爷爷放心,这件事情就不能再追究,邓鸣贺不肯让老爸老妈和小毛头吃亏,将所有的损失都一并承担了下来,却又怕自己担心,这才故作轻松地假装毫不在意。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将所有的不痛快自己承担起来,不肯让自己多操一点儿心。
想着小小轻轻地叹气,又疼惜地抚上了邓鸣贺的睡颜,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亲了亲,这才起身去卫生间洗澡去了,却没发现随着卫生间的门关上,邓鸣贺睁开了眼睛,很是感动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嘴角弯出一个微微的弧度。
这件事情自然不能就这样吃了闷亏,私底下邓鸣贺还是拉着小小去了养老院:第一条是落实到底是不是养老院传出来的话,也就是确定到底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针对自己暗地里使坏,第二条也是去看一看爷爷奶奶,顺便跟他们交代一下叔叔和婶婶的事情,提醒他们要当心叔叔和婶婶。
到了养老院,一番细心打听和套话之后,小小和邓鸣贺终于明白过来了:其实养老院的养老金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自然是服务越多花钱越多。
邓鸣贺给两位老人交的是最高的那一等,就是平日陪看病,给陪护,管擦洗,管喂饭的那种。
而养老院里也有一些缴费少的老人,瞧着邓鸣贺的爷爷奶奶享受着那么周全的服务,自然就有眼红的,又听了两个老人吹嘘的关于邓鸣贺婚礼的话,心中更是嫉妒。
所以在这回叔叔和婶婶来养老院剥削老人的时候,一个嫉妒邓鸣贺的爷爷奶奶的老人就偷偷告诉了他们俩:“你们盘剥这几百块钱才能顶多久用?他孙子和孙媳妇才有钱呢在宝庆都是很有名的小小农家菜就是他们家的,听讲搞个婚礼就花了十几万连外国人都来了。”
小小在宝庆市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这两个人一路打听着,居然找了过来。
从这回打听的结果来看,爷爷奶奶上回还是有事情瞒着小小两口子的:上一回叔叔和婶婶过来软硬皆施的时候,爷爷奶奶心疼另一个不成器的孙子,私底下将邓鸣贺给的零花钱给了五百块钱给叔叔婶婶,这也是为什么这回叔叔婶婶又过来的原因,这里有他们追求的钱呢邓鸣贺和小小面面相觑,竟不知道给老人零花钱到底是对是错了小小自然不会发表任何意见,邓鸣贺自己想了想,这才开口对老人说道:“这次叔叔和婶婶在我们家,问我岳父岳母拿了六千多块钱走了,而且是不会还了的。以后他们如果再来问你要钱,你身上剩下多少钱,你愿意给他们就给他们,不想给他们就交给院长保管,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花销的,让院长打电话给我,我来给你们付钱。”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准备再给爷爷奶奶零花钱了,爷爷听了也涨红了脸:在老人眼里,这个小儿子和小儿媳妇虽然虐待自己老俩口,孙子邓鸣宇却是亲生的,再不成器,老人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监狱,这才忍不住给了五百块钱给儿子和儿媳妇,没成想这个孙子邓鸣贺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知道是自己理亏,爷爷也不敢讲什么,只好诺诺地答应下来。
291说走就走
邓鸣贺又去找了院长,交代了一番,确保以后叔叔和婶婶过来的时候,院长会及时打电话通知自己,这才拉着小小的手上了车,开车离开了养老院。
等从养老院出来有一段路了,小小才问:“你是真的不准备再给老人钱了吗?”
“等他们手里的钱被剥削干净了,那边过来发现再也捞不到任何钱了,以后再也不来了,我再考虑给他们钱,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个清净,否则他们会一直受到马蚤扰,不停地被敲竹杠,这等于是我在不停地被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敲竹杠。你认为我还会再通过爷爷奶奶的手让那两个人拿到我的钱吗?”邓鸣贺对叔叔和婶婶的恨意几乎是忍耐不住了,这话讲得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有些担忧地伸手去握住了邓鸣贺的手,邓鸣贺反应过来,明白小小的担忧,回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小小主动提议。
“嗯?”邓鸣贺愣了愣,带着疑问看向小小。
“我们出去走走,就当是补度蜜月?”
“可以啊你想去哪里?”邓鸣贺一口答应下来,其实带着小小出去玩,邓鸣贺一直都是很愿意的,上回去丽江,两个人到最后也是清清白白地回来了,当时邓鸣贺心中严重怀疑这事儿会不会给自己造成心理阴影,以后在房事上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虽然结婚后发现完全没有副作用,可邓鸣贺却很希望两个人能跳脱出那个熟悉的环境,两个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彻底地放松下来,享受一下难得的悠闲。
“去西藏吧?”西藏几乎是每一个喜欢旅游的人心中的圣地,那里澄澈湛蓝的天空,雪白柔软的云朵,没有污染的空气和虔诚向佛的藏民都是小小好奇的,从前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心,总是不敢去想,现在却完全没有了担心,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可以啊”邓鸣贺想也不想地点头答应下来。
“明天就走”小小兴奋了起来,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一辈子,总要有那么一次冲动,一高兴,背起背包就出发了,目的是遥远的地方。这才不枉了一颗向往自由的年轻的心。
“好”邓鸣贺从善如流。
“不我们立刻就走”小小变卦了。
邓鸣贺想了想,银行卡在自己身上,于是点了点头:“好。”
“我们开车去?换洗的衣物什么都没带呢?”小小原本有些冲动,真到邓鸣贺都答应下来以后,小小却有些畏首畏尾起来。
“去买就行。”邓鸣贺想出了办法。
“我也没带身份证。”小小又道。
“我帮你带了。”邓鸣贺道。
“我们还没告诉爸爸妈妈呢?”
“打个电话回去就行。”
“……好那就出发”小小咬咬牙,满脸兴奋地指着前方,不分东西南北地嚷嚷道。
车子出了城,小小才有些忐忑起来:“你知道西藏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吗?”
邓鸣贺好险没笑出声来,咳嗽了一声后道:“西藏不是应该在西边吗?”
“是吗?”小小同学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往哪一边。
“你担心什么,回头到了省城,买本地图就行了,哈哈我不会卖了你的。”邓鸣贺轻笑着,自从决定跟小小两个人就这样踏上去西藏的路以后,邓鸣贺这两天来心里累积的戾气消失无踪,反倒是格外的轻松起来。
“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准备点别的什么?”小小眨巴眨巴眼睛,发现两个人一辆车就这么开出来,痛快是痛快了,可也有些轻率了。
“放心,省城有的是东西卖,到时候我们采购一些,后车厢里两个人的东西保准放得下。”邓鸣贺安抚道。
从宝庆开车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路上小小打了电话回家告诉老爸老妈自己和邓鸣贺出去旅游的事情,让他们帮忙照看着农场,李贵旺估摸着是不是邓鸣贺因为叔叔婶婶的事情心里不痛快,这才想出去玩一趟,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刘春梅心里存着愧疚,本来那天如果邓鸣贺冷脸对着他们的话,他们应该没什么机会的,却没成想自己一番热情挽留却留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听说女儿和女婿出去玩,哪能不赞同?
倒是小毛头垮了一张脸:他又要开始一个人混日子了,他的功课指望李贵旺夫妇两个是不可能的,李凤现在上高中本来学习就紧张,因为没有人纠缠又去住校去了,他一个人忙完了自己的那点事情,只能跟狗和图图玩耍了。
当晚两个人就在省城找了个五星级酒店住下了,邓鸣贺原本有省城的同学,可他打定了主意要跟小小过二人世界,哪里还愿意去烦扰同学?
两个人填饱了肚子,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不少东西,两个人的换洗衣物日用品和睡袋冲锋衣之类的东西,邓鸣贺还特意去买了一套上好的摄影器材,准备一路上给小小拍摄照片用。
在城镇间穿梭的时候,小小两个人每天都坚持开车不超过六个小时,计划好了时间,到了计划好的地方就住宿休息。
只是在成都两个人玩了两天,一方面是小小贪吃,在成都这个悠闲的城市中,同样出名的是各种吃食,小小在一个美食广场吃麻辣兔头吃得人都辣得讲不出话来,一边流眼泪一边擦汗一边吃,惹得邓鸣贺笑得不行。又吃了火锅,当然,成都已经接近高原,在这里适应一下高原的气压和气候,也是必须的。
虽然小小对两个人的身体素质并不担心,可小心无大错嘛从成都出发,很快两个人就真正踏上了小小向往已久的藏区路面。天路此时尚未开通,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后,觉得将车子放在成都,自己坐班车到西藏去应该更妥当也更轻松,否则的话,邓鸣贺的驾驶技术虽然没的说,可毕竟只有邓鸣贺一个人开车,小小的开车水平属于连自己都不敢摸方向盘的类型,两个人开车上西藏,小小不放心。
一路上采购的东西自然大部分都丢在了车上,背包什么的就成了必需品,邓鸣贺拉着小小又上超市补充了一些路上必须的东西,项南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妹子,你们两口子居然去西藏去了?”
“是啊。”小小不知道她的语气怎么会那样的惊讶和热烈。
“你们可真幸福让人羡慕死了你们现在在哪儿了呀?”
“还在成都采购呢,买好了东西明天才出发。”小小答道。
“我的老天爷啊你可太幸福了,你瞧瞧你,说走就能走,你再瞧瞧我,我怎么都走不动。”项南自然是羡慕的,能够说走就走丢下手上的所有事情的,小小两口子能做到,项南就不可能,她如果敢丢下手上的所有事情出去玩,何勤梅就敢接过了她的事情帮她收钱和花钱。
“你怀着孩子呢,哪能到处乱跑?”小小打趣道。
“嗯,那倒也是,你等着,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也出去旅游去”项南笑得很爽朗,她总是这样乐观开朗的样子,声音让人一听就忘了烦恼。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项南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谁去旅游去了?”
项南冷不防被这声音吓得惊跳起来,回头看时才发现是自己的嫂子吴迪,瞧着这个明明打扮得很妖艳妩媚的女人却板着一张脸,项南不由得想起了服装店橱窗里的塑料模特儿,跟眼前这位还真是像“还有谁啊,邓鸣贺和李小小两口子呗,人家一句话不说,开着车就上西藏去了,这会儿正手拉着手在成都采购东西呢,买好了东西上西藏,瞧瞧人家这叫一个浪漫幸福的这叫一个恩爱的真是羡慕死人了”项南这话是带刺的,意思是让吴迪不要妄想了。
吴迪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回家的醉话让一家子都不痛快,李玉强是吃醋,何勤梅是愤怒,项南却是不屑:这样的女人也就是李玉强这种人才会忍得了,邓鸣贺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哼”吴迪听得妒火中烧,恨恨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进房间去了,完全没注意她身后的李玉强一脸阴冷地看着她进屋。
项南有时候也会回何勤梅那边的屋子住,何勤梅家最好的房间让给了李玉强两口子住,李玉柱两口子住的却是最昏暗的房间,这也是项南越想越觉得不痛快的原因之一:李玉强两口子平日里根本不管家里的开销,何勤梅没钱花了就只管向李玉柱开口要,项南甚至觉得有时候何勤梅跟李玉柱要了钱并没有全部花销掉了,而是拿了一部分去给了李玉强。就这样,何勤梅还这样偏向李玉强,就连房间,都是给自己两口子最差的,给他们两口子最好的你说给钱给她花的人反倒成了最不招人待见的,这人是不是贱啊?也因此项南总会有意无意刺激一下吴迪:你又不养家,心还不在这个家里,还想着别人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装孔雀?
292忍耐是有极限的
小小却对项南那边的那些事情都是不知道的,
小小想着趁着手机有信号打个电话告诉家里,毕竟那旷野中很多地方都是没有信号的,如果让家里担心也不好。
可电话一打回去,刘春梅接的电话,一接电话就急了:“小妹子啊,养老院打来了电话,讲是很急,你的手机打不通,他们找不到你,打到家里来了,你给人回个电话。”
小小愣了愣,才想起自己中间有一段时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因为想着是来度假放松心情的,所以就没有管手机有没有开机的问题。
一听是养老院的电话,小小就皱眉头:“那边说了是什么事情没有?”
“没讲,倒是听起来挺急,你们打电话过去问一问吧。”刘春梅虽然纳闷,却实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小小跟邓鸣贺一说,邓鸣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打电话过去问一问。”
电话打过去,是院长接的电话,电话里的语气有些纠结:“邓先生,你的堂弟来了。说是来找你爷爷奶奶,因为你提过,如果有人来找你爷爷奶奶的话,就让我告诉你。我们打不通你留的手机号码,打到你家去了,现在他已经走了,我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
“我爷爷奶奶呢?”邓鸣贺想了想,问道。
“他们两个老人倒是在,这么着,我让你爷爷来接电话吧。”院长说着,在那边喊了两声,邓鸣贺耐心等了等,就等到了爷爷接电话。
“鸣贺啊,你是晓得鸣宇来找我了吧?”爷爷一接电话,就有些扭捏的味道。
“嗯。是找你们有事?”邓鸣贺问道。
“你弟弟是来看我们两个老人的,他那里从拘留所出来了,晓得我们两个老的到这边来了,特意过来看一看我。看来政府关了他这一回,倒是懂事多了。”爷爷显得有些兴奋又有些感慨。
邓鸣贺在电话这头皱眉,没有多讲话,他多少听讲了一些:那个堂弟长了一张油滑的嘴,估摸着破天荒来看老人,肯定是有所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