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女有泉 全 作者:肉色屋

    也冲进了雨中，李小小看看手中形同虚设的雨伞，咬咬牙将雨伞扔到一边，也冲了出去。

    到了秧田边，李贵旺和刘春梅已经一个人拉着薄膜的两个角，站在秧田的排水沟中了！只是秧田有点长，薄膜在狂风暴雨的袭击下总是不能按人的心思乖乖盖在秧田上。

    刘春梅有心将一头放下去盖中间的秧田，可一放下那薄膜，就被风吹得乱舞，反而更加暴露了娇弱的秧田！李小小见势，脱了鞋也冲下去。帮着拉住了薄膜的一角。

    大雨之下，一开口就灌进了雨水去，刘春梅看着浑身湿透的女儿，吼道：“你来做什么？你回去！”

    “你们都来了忙完一起回！”李小小也吼回去，吼完了以后，见刘春梅刚刚盖好的薄膜又被风吹开了忙示意老妈摁住两个角，自己爬上了农田，在田坎上找了几块拳头大的石头下来，分别在四个角和两边放上石头。

    这下子，狂风再大也吹不跑了！这还没有完！李贵旺又利落地蹲在水田的下水口方向，挖开了一个口子，让排水沟中迅速积累起来的水能有一个宣泄口。在入水口的方向用锄头锄了一排草皮堆到上方用来挡水渠可能会冲过来的水。

    刘春梅和李小小帮扶着一起做，一个帮忙扒拉口子，一个帮忙摞草皮，等一切弄好以后三个人已经都成了水人，多淋一会儿少淋一会儿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大雨依然在继续。

    “回去！”李贵旺吼道，生怕李小小和刘春梅听不见，还一阵比划。大雨中一家三口相视而笑，这才相互搀扶着往家里走。

    回到家，奶奶已经在熬姜糖水几个淋了些雨的婆娘们都在喝姜糖水，见李小小几人水淋淋地回来，忙让他们进去换了湿衣裳出来喝姜糖水驱寒：“哎哟，小妹子你们屋里都赚那么多钱了，还这么拼命做什么？不要太拼命了哟！那点子水田，不种也不会没得饭吃的。”

    李小小只是笑，和老爸老妈各自回房换了衣裳出来，各自顶着毛巾开始喝姜糖水。看着头发湿漉漉的老爸老妈，李小小只觉得这姜糖水一路暖到了心里去：“什么叫做风雨同舟？这就是吧？”

    “农场刚播种的菜种行不行？”李小小担心起来，还是李贵旺想得开：“那几十亩地，你就算是担心也没得用，总不能这时候去找薄膜盖吧？也没得那么多的薄膜不是。”

    “莫听你爸的，没得事的！菜地只要不积水，再大的雨都不怕！”刘春梅赶忙安抚李小小。

    一夜的豪雨，等云停雨歇已经是第二天清早。李贵旺和李小小去秧田揭开了薄膜看了看，因为抢救秧田算是保住了，虽然边上被雨水冲掉了一些种子，但稍微中间一点的种子都还在，基本上没有大碍。

    有了这次帮老爸抢救秧田的经历，李小小竟然开始喜欢起农事来。加上农场暂时还没有收益，只需要卖祖屋旁边的那些菜，李小小渐渐地也不再需要到处跑，有了空闲的时间可以下地。

    戴着斗笠弯下腰，在菜地里面收割采摘各种青菜瓜果的时候，李小小只觉得心是放空的，不再考虑肩膀上的责任，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担忧。手上的刀子割着一蔸一蔸的菜，剪刀一个一个地剪断各种瓜类的瓜蒂时，挥汗如雨的同时，仿佛能将心里的烦恼一点一点放空了一般，忙碌一下午，到傍晚时分站起身来，竟然有一种欣喜和愉悦的感觉。

    然而李小小是舒畅了，刘丽华却痛苦了：刘丽华因为李小小这几天天跟大家一起都在菜地里做事，自也就不好早走，这让这个一贯偷懒的妹子很是吃不消。在李小小结算了一个月的工资的时候，刘丽华突然提出来要走：她不做了。

    对于刘丽华，李小小一直因为刘小海的缘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反正刘丽华份上的工作有刘小海无怨无悔地帮忙做完了。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李小小不会去干涉。可没想到就是这样，刘丽华还是要走。

    看着刘小海有些苦闷的表情，李小小试探着刘丽华问了一句：“你离开我这里，是有更好的地方要去吗？”

    刘丽华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我想到宝庆城里去找事情做。”

    “哦？”李小小微微有些吃惊，看来刘丽华是不想在农村呆着了？再看刘小海，刘小海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小小就不打算再问了，终究不是一路人，刘丽华是浮躁的，不肯踏实做事的，如果跟刘小海没有缘分，现在就让刘小海断了念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成想刘丽华却憋不住话，自己讲了出来：“我准备去远瘥的铺子里做事。已经跟他讲好了。”

    李小小是听人讲了刘远志入股自己的农场失败后，在城里开了一家小超市的，只是刘丽华什么时候和刘远志搭上关系了？从宝庆城里到飞山村，坐车要四十分钟以上，刘丽华如果是去刘远志的小超市做事，不可能每天来回跑浪费车费钱，难道住在刘远志那里？还是自己在城里租房子？

    李小小诧异地去看刘小海时，发现刘小海的头更低了，想来刘小海竟然早就已经听到了风声？一想到这个，李小小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怪不得刘小海低了头不肯说话。刘小海是老实，却并不傻，大约已经猜到了些什么。现在是失落了吧？

    路都是各人自己选的，结果也是各人自己承担的，李小小并不能讲什么，看着刘丽华飞扬跳脱的笑容，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模样，李小小只能送上祝福，然后含笑送刘丽华出门。

    等刘丽华走了，李小小回屋时看到刘小海已经大步流星地去做事去了。几个帮忙的婆娘冲着刘小海取笑道：“小海，丽华走了咧，你不去留她啊？”一阵嘻嘻哈哈地打趣声落入李小小耳中，李小小脚步顿住，这才突然醒悟过来。

    连这些婆娘都已经看出来了刘小海的心思，刘丽华再没心没肺，也不会一无所知，她明知道刘小海的心思，却不去戳破，反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刘小海给予她的帮助，却又不肯给刘小海再进一步的机会，这是彻底将刘小海当成了傻瓜利用了呀？

    李小小看着埋头做事的刘小海，胸口剧烈起伏地喘了几口气，突然一声长叹：像刘丽华这样的人，多说无益，就算是知道痛了，也不见得会悔改的。

    农场经历过最初的热火朝天，又恢复了宁静。

    一窝燕子飞到了李小小的别墅里，在屋檐下要做窝。李贵旺早早发现后，拿着竹竿准备把燕子窝捅掉，李小小拦住了：“干嘛要捅掉燕子窝啊？”

    “燕子做窝本来是不要紧的，可这燕子不通人事，到处乱拉屎，万一掉在人的脑袋上，不是很讨厌吗？”李贵旺的道理倒是简单，只是李小小抬头细听燕子呢喃时的声音，却觉得十分亲切：自己曾经不是就追求这样的鸟语花香吗？怎么等到燕子落户在自己家了，竟然还要赶走呢？于是保下了燕子的一家。

    燕子衔泥，于无声无息之中，一个泥筑成的巢|岤就在屋檐下修筑成功了。过了些天，李小小惊奇地发现燕子窝中探出几张嫩黄的嘴：这些燕子竟然孵出了小宝宝了！

    104 首选工作（三更）

    在院子口不远处的葡萄架下，李小小还发现了几株兰花，花茎上有花蕾，一簇花骨朵儿正是含苞待放的模样，颤颤巍巍地随风摇曳着。

    惊讶之余，李小小在晚饭时分跟家里讲起来，李贵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这是当初监督推土机整地的时候发现的，当时看这兰花都开花了，那个味道香得很！想着你小的时候，养着几蔸美人蕉都一天要去看五回的样子，就给你挖回来种起来了，没想到这兰花挪了地方后，过了几天就没得精神了，花也没了。我就给忘了！”

    李贵旺事情多，一忙，也就给忙忘了，大约是有了李小小的指尖灵泉不时从葡萄苗上淋过，滴在了兰花的叶子上，它这才渐渐地又恢复了生机，重新抽出了花茎。

    李贵旺不知道指尖灵泉的存在，下意识地就往风水上想：“这个屋子只怕也是风水蛮好哦？你看看这才住进来半个月，这燕子也来做窝了！这兰花也开了！”

    李小小只是抿嘴笑，不做声，让他们高兴高兴，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无所谓嘛！

    农场第一波的种子种下去以后，每天只需要洒和照管就好了，帮忙做事的大部分工人都可以回家去忙碌自己的田地里的耕种生计。

    “要是以后总能在贵旺家的农场做事，平时农忙的时候又可以回自己屋里忙，比出去打工是要强一些啊？”入夜后，忙完了一天的生计的村民们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讲村里的前情后况，讲着讲着就讲到了李小小的农场上去了。

    “出去打工还要送车费，哪一年都挤得要死，从来都是没得位子坐的！屋里的伢子没得人管，和野人一样的，学习差的要死！在屋里头还能看着伢子的学习咧！”“那倒是咯！我打了十个月的工回来，除了来回车费和伙食住宿费用，省吃俭用也就攒了三千块钱。

    我看在李小小的农场里做事，夜里可以回自己家住，吃啊什么的都不要去外面花钱，倒是比在外面合算些！”一个婆娘现身说法。

    “所以讲啊，我们这些人又不会什么手艺，在屋里平日又能做些什么？就只有去挖煤！下头村子的矿上前些天又死了人，可见这挖煤总不是长久的。”一个十几年的老挖煤工讲了这话后就叹气。

    “要是家里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就不要去挖煤了。我看去李贵旺的农场做事就蛮好！又有现钱拿，又不用冒险，总比挣那个不见天的钱的强得多！”

    第一个这样讲的村民是谁李小小不知道，却知道这样的讲法在村里渐渐地传开了。

    许多人都来问李贵旺，到农场做工一天开多少工钱，怎么结算。李小小对于点工一般是日结。根据劳动强度开三十块钱一天到五十块钱一天。挖地是顶风冒雨并且要消耗大量体力的，工钱就高一些，施肥摘菜洗菜分装则相对便宜。

    如果是实打实做一天事情的话，等这几十亩菜地都长起来以后，每天收菜、洗菜、分装都是一项十分庞杂的工作。自然是需要大量人手的，李小小也乐得请这些村民们来帮忙。不必管住宿，晚饭也不必管，就是一顿中午饭就够了。李小小农家酒在国味楼悄然上市，销量比较稳定，足够达到产销平衡。这就够了！拢共就这么些人手，大伯和二叔三叔又要打豆腐又要打酒，每天都很累，还死活不肯请人，尽管吃得好，身体却依然在逐渐消瘦，这是累的！

    李小刁、让他们请人帮忙，他们却担心请人要花钱，总是说自己能行。最兵却还是撑不住，出事了！

    “大哥？大哥！大哥！你醒醒？你怎么了？”二叔和三叔的声音交替响起，听到动静的人都知道不对劲，都往豆腐坊赶去。

    大伯躺着湿漉漉的地上，脸色惨白人事不省！

    “他刚才从灶台上一下来，腿就发软了，我还没来得及去扶，他就倒地上了！这才一下子的功夫，就人事不省了！”三叔十分害怕，这个大哥让他能在自己婆娘面前终于不再受气，他虽然不善言辞，心里却是感激的，如今大哥出了这样的情况，他自然是最着急的。

    “打了电话给王医生没有？叫他赶快过来看看啊？”奶奶凑上前看了看，却因为水平过于业余，不敢断定是什么症状，回头就问围着的村里人都知道村卫生所的王医生的电话，立刻就有人去打电话。

    这边这个一句那个一句，都是出主意的，也有讲要使劲掐人中和太阳|岤的，也有讲一动都不能动他的，还有讲是血糖低了，要给吃糖的。可都是光说不练的，，谁敢这个时候胡乱下手，生怕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害了大伯的性命。

    幸好王医生的摩托车很快就到了，过来检查了一番后，讲出了一番让人喷饭的、蕴含了无数可能性的话：“他这个呀，可能是低血糖，也就是累晕的，也不排除中风！也有可能是脑溢血！也有可能是摔成了脑震荡！”

    这一堆包含了无限恐怖的可能性，让闻讯刚刚赶到的大伯娘立刻就站不稳脚，若不是二婶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也出溜到地上去了：“我滴个妈咧！这是怎么弄嘛！”

    幸好关键时刻，大伯终于醒了过来，王医生看了看大伯的反应，又检查了一番，这才下结论：“初步判断是低血糖，给他吃点东西就没事了。”

    一碗红糖拌起来的豆腐脑给大伯喂下去，大伯立刻就好了起来，爬起身子就要接着干活儿，这回二叔三叔和李贵旺却是坚决不同意了！

    一察子坐在一起，就豆腐坊和酒坊缺人手的事情再次开会。

    几个叔伯婶娘竟然都还担心请了人以后，自己人是轻松了，钱也就挣不了多少了！李小小真想大吼一句：“你们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啊？”

    还是三婶娘脑子灵活些：“要不我们几个婆娘家，把屋里的事情都放了，专心帮着一起来打豆腐和酿酒吧？”

    三个婶娘伯娘的孩子都不必跟在身边了，屋里的事情也不过就是种菜给李小小卖和养鸡鸭卖鸡鸭蛋。如今这两项的收入已经远远赶不上豆腐坊和酒坊带给他们的收入，抓大放小是正常人都会做的选择，三婶娘的选择是比较明智的，一讲出来就得到了在座半数以上的人的同意。

    商量后决定让三个伯娘婶娘都来帮忙，屋里拿来卖的菜收完了就不再种了，全心全意地一起经营豆腐坊和酒坊。李小小因为忙碌告一段落，每天属于她的纯收入已经突破了两千元，相当于人家一个月的收入了，自然是完全够家里的开销了，也终于有闲工夫能够停下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三楼的屋里弄了一整面墙的书架，如今书架上却是空的，除了历年来读书的课本和课外书，就没有其他的了，得了时间自然是要充实一下书架子。

    这方面张仲坚是强项！张律师陪着李小小去买书，开出来的条件就是让李小小的爸爸再给做一碗卤肉饭！这个容易啊！李小小立刻就答应了！

    买完了书，有车一族的张大律师第二天一早就跑到李小小的铺面拿报酬—卤肉饭。看到李小小的时候张律师一个劲儿地埋怨：“你赚那么多钱，怎么手机都不舍得买一个啊？你知不知道我经常打电话到你家，你妈总是盘问我啊？”

    “不好意思，我妈……她怕我早恋。”李小小歉意地笑。

    “……”张伸坚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岔开话题，“你有那么忙吗？不是在铺面卖菜，就是在家做农活，你赚那么多钱还不够啊？能不能扭这些事情交给工人做啊？钱是赚不完的！”

    他又哪里知道，李小小不觉得做农活苦，反而觉得是一件能够让身心放松的活动，这跟徒步山林一整天的效果没有多大差别！

    李小小于是讲了一番关于做农活能舒缓压力的理论，把张仲坚唬得一愣一愣的：“有用吗？”

    其实张仲坚身为律师，又是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之一，本来压力也很大，听了李小小的话，多少是有些动心的：如果真的有用，是不是可以下农村去做做农活看？没准还能因为身体得到了锻炼，压力得到了释放，又有了好身体，又有了好心情呢？

    “我是说，你那个农场，接待我这样想去干农活体验生活的人吗？”张伸坚问了出来。

    李小小听了这话倒是眼前一亮：这不是后来那个种菜游戏嘛？如果自己也搞个可以让人种菜的农场，也许能够在那个游戏风行之前抢到先机。当下答应考虑看看，看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情做起来。

    回了家跟李贵旺提起这件事时，李贵旺愣了愣就先笑了起来：“这个年头的城里人有些脑壳让门夹坏了吧？怎么我们农民都想着往城里走，想摆脱农活的时候，他们会提出要下乡种田？这个叫体验生活吗？这叫吃饱了撑的！”一家子顿时都笑。

    105 袭击

    倒是爷爷，因为这段时间李小小的行为已经得到了认可，主ˉ示对李小小的支持：“农场这么宽的地方，还有些地方是没有种菜的，你那些朋友要是想来种菜耍，就让他们来嘛，分两分地给他们用来种菜也好种草也好，怎么折腾都够了。”

    爷爷这话讲得也是实在，这么宽的农场，随便哪里划分出几分地来给他们种，就足够了。他们既然是以解压为主，自然也不会追求面积，够他们折腾就够了。

    现在每天送到农贸市场的铺面里的菜，都是分装称重好的蔬菜瓜果，顾客只需要挑好了东西后付钱就行，真正需要临时称重算钱的根本就没有，李小小甚至在想：现在轻松了，是不是平时让自己老爸一个人去就够了？自己好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家里忙活？

    只是这个想法真正成为现实之前，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首先一点就是已经适应了李小小每天去送菜的秦阿姨和龚奶奶那里，还有国味楼，也是需要经常了解李小小农家酒的销售状况的。

    还有就是假钞问题，最近农贸市场上假钞出现得越来越多，一天都有十多张假钞是在李小小的验钞机下被发现的。李小小尽管对外界的反应有财比较麻木，可看到一些眼神发冷的人出现在自己铺面前面，却总不买菜，就有些心理发怵了！

    但是现在立案的标准就是要出事了才能立案，只是凭着老百姓心里害怕，担心有事发生就去求援，多数时候是不会被重视的。毕竟警力也是有限的。所以尽管李小小心里惴惴不安，却也不好去报案。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真的等到发生的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并且让人反应不及！

    这天都接近早上十一点半了，李小小的菜卖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又有一个农贸市场的菜贩子拿着一张一百块的过来测试真假，随着刺耳的一声“吡”声响起，那菜贩子脸色一紧，顾不上对李小小表示感谢，就转身将钱退给了身后紧跟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丰满妇人：“你这个钱我不能收，你最好是换一张别的钱来。”

    那妇人恶狠狠地瞪了李小小一眼，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一张一百块的递过来。

    那菜贩子再次将钱放在验钞机上，又是一声清脆的提示音，菜贩子又要求换一张，妇人递过了第三张百元大钞，依然是假币。李小小心中几乎已经断定：这妇人就是专门花假钱的人之一了。菜贩子也意识到了，也不再追着让那妇人再从里面翻钱出来，而是改了口气：“你要是没有带别的零碎钱，今天的菜你就不要买了，等以后有了零钱再买吧？”

    其实菜贩子这样的话，已经是看在以后在农贸市场还可能会碰到这个人的情况下，担心人家报复才讲得这样委婉，算是很留着情面了，可恼羞成怒的妇人并不领情，瞪着李小小铺面中的验钞机，双目充血：“凭什么讲我的钱是假钱？我看你这个验钞机就是假货！我三张钞票哪里就张张都是假的了？你这样搞，别人都做不成生意，你好一个人挣钱是吧？”

    真是一句话搅混了一坛水啊！李小小看着那菜贩子有些狐疑的目光，恨不得直接将这验钱的两个人给扔出去，强忍了怒气指着门外讲：“你讲得有些道理，这机器有时候是会坏的，可能就是坏掉了，我看以后你还是找别家吧？”

    得了李小小这句话，菜贩子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不能让花假钱的妇女得逞了呀！

    “我是信任小妹子的，这个机器坏也是一下子嘛，怎么能这么早就坏掉？我看还是要信机器。”菜贩子讲来讲去，就是已经明示了这妇人就是用假钱的人。这妇人一看败露了，今天的计划彻底被打乱，顿时眼神怨毒了起来，冲上去两步，端起并不大的验钞机狠命往地上一掼：“就是这个鬼验钞机弄得！硬是把我的真钱讲成了假钱！”

    此举一出，李小小愣了愣，那妇人摔完了验钞机，扭头就准备走，正好今天是王庚新开车陪李小小出来卖菜，李小小反应过来忙喊一声：“抓住她！”

    王庚新一步窜过去，就将这肥胖妇女抓住了。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喊非礼了啊！”肥胖妇女尖叫起来，威胁了两句后，见王庚新不撒手，真的就高声呼喊起来，“非礼啊！非礼啊！快来人哪！”

    这么胖这么对不起观众的妇女同志，人家一个小伙子非礼你？他又不是猫耳洞出来的！饶是这情况大家都看得到，人群还是迅速围观过来，李小小当机立断：“打妖妖灵报警！”

    迅速冲到了隔壁一家粮油店里面去打电话去了。等电话打完回来，已经乱套了！

    王庚新死活拉住这肥胖妇女不撒手，这肥胖妇女也不顾自己的年龄和相貌，死活都讲王庚新非礼她。

    围观的群众中有几个不知道是不是这肥胖妇女的同党，纷纷谴责王庚新：“你这个小伙子真是的！人家都这样讲了，不管怎么样，你先松开手了嘛？怎么能一直抓着人家妇女的衣裳呢？不像样子嘛！”

    王庚新置若罔闻。

    这帮人一看王庚新不理，又听李小小打了电话报了警了，也不知道警察多长时间能到，心里顿时发慌起来：“你这个人就是不讲道理咧！不过就是一个破验钞机嘛？值得当街拉着一个妇女不撒手嘛？有什么事情松开了衣裳不好讲话？”

    王庚新依然不理睬。这帮人躁动起来，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突然冲进了李小小的铺子，拿起台面上摆着的剩下一些南瓜和冬瓜以及豆腐就往地上砸，一边砸一边骂骂咧咧：“这种人不讲道理的！这样的人卖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祸害人的！砸了它！”

    王庚新急了，就要松开手去制止，李小小远远地厉喝一声：“别撒手！给我抓牢了她！”王庚新闻言，手立刻又收紧了。

    带头闹事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干巴男子一见是李小小做主的，恶向胆边生，手里抓着一个椰子大小的老南瓜冲着李小小就冲了过来：“是你在这里搞风搞雨是吧？我今天就让你搞！让你抓！让你牛！我砸死你！”

    李小小见势不妙－，扭头就往市场外跑，这男的依然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大步流星的，腿比李小小长，跑得也就特别快！眼见着李小小就要被追上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那男的一看这架势，扔掉了手里的南瓜扭头就跑！

    形势翻转过来了！自己被毁了那么些菜啊！李小小不甘心，扭头就追！边追边喊：“抓住他们！他们就是用假钱的！”

    一个菜市场的人都痛恨这种人，如今见公然在菜市场围攻开铺面的李小小，周围的铺子里也都冲出了人，一个女摊贩十分机警，在那男的经过身边的时候，突然伸腿出去，这男的刹车不住，一脚绊在上面，整个人惯性前冲，立刻扑倒在了前面的过道上！

    王庚新依然抓着那个妇女不放，已经被吐了好几口唾沫，扇了好几个耳光了，只剩下一只手得空还手的王庚新十分狼狈，总算是支持到将这个胖妇人成功交给了警察叔叔！

    “对不起，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李小小看到遍地狼藉，再看王庚新脸上被掐破了好几处口子，还有口水没擦干净的印子，递上一张纸后柔声道歉。

    “没什么，我也见义勇为一次嘛！只是这菜就糟践了！”王庚新接过纸巾将脸上擦干净，看着满目疮痍十分心疼。

    “没事！不是也卖的差不多了的嘛？剩下的这点儿，烂了也就烂了！”李小小大手一挥，表示没关系，“这剩下的一点儿菜也别卖了，这个验钞机还是要要，我们这就关了铺子，去买验钞机去。”

    王庚新点了点头，拿起扫把将铺面里被糟蹋了的瓜果和蔬菜扫出来关上大门。

    等出了农贸市场，王庚新才问：“还买验钞机还给那些菜贩子一起用啊？”

    “不给！”李小小讲得斩钉截铁，“哪怕明天我捐献一台验钞机，都比让他们到我们铺面里闹事要强。”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后就算自己的验钞机以后不给那些摊贩用，他们也讲不出什么来，明哲保身的事情他们一贯都做得贯熟的，谁规定了她李小小就不能明哲保身？因此验钞机最后也只买了一台，李小小打消了给那些摊贩捐赠验钞机的想法。

    和王庚新从商店出来，王庚新抱着验钞机，李小小背着装钱的背包，一前一后地上车，准备往银行去存今天的收入！李小小打开了车门准备上车，将上未上之际，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王庚新目眦欲裂的低呼：“小小！小心！”

    没等李小小反应过来，身后就有风声响起，一阵惊叫在周围响起！李小小只觉得后脑勺一痛，往前扑倒在了座位上！眼前迅速模糊，各种惊叫也迅速远去，李小小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106 真凶

    迷迷糊糊中李小小听到有许多人讲话，虽然声音都比较低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明明是很小的声音，听到耳朵里却跟炸雷一般，让人心中十分烦躁，李小小有心叫他们都不要讲话，却怎么都张不开嘴睁不开眼睛，头一动，就疼得像要裂开了一般！

    “嗯……”一声呻吟打断了所有的议论，刘春梅扑到了床前，轻轻搂着李小小的头问：“乖女，乖女，妈妈在啊，妈妈在啊！不要怕，妈妈在……”讲着还没几句话呢，声音又哽咽了！

    李小小听到刘贵旺的声音低声呵斥道：“你哭什么？个婆娘家就是眼泪窝子浅！走开！”

    刘春梅走开了，李小小又听到了李贵旺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女儿，小，我是爸爸，你是不是醒来了？醒来了你就睁开眼睛，爸爸很担心，我们都很担心。你不要吓我们！我们宁可一毛钱不挣，也不想让你有事。”

    这充满了浓浓担忧和疼惜的语气，让李小小心中一暖，眼角沁出了一滴泪水，立刻就有略显粗糙的指腹把眼泪擦掉。借着这一擦的力气，李小小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睛。

    入眼就是老爸担心的表情，李贵旺的眼角也已经濡湿了，却忍着没有掉眼泪。再看看旁边，还真是有许多人，刘春梅正用手捂着嘴巴在压制哭声，眼睛却已经肿成了桃子样，王庚新不在这里，爷爷奶奶也不在，再远一点儿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看那个模样听那个声音，好像其中有一个是徐磊。

    “爷爷奶奶呢？”李小小一开口，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有告诉他们，老人家年纪大了，我怕急到他们，就没有告诉他们。

    你莫担心没得事的啊！医生讲了，只要人醒来了就没得事了！”李贵旺安慰着。

    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用一个小手电照了照李小小的眼睛，嘴里问：“能讲话吗？”

    “能。”李小小乖乖回答。

    “叫什么名字？”

    “李小小。”

    “多大了呀？”

    “十七岁。”

    “嗯神智是清醒的，智力应该没有大问题了，应该也不会成为植物人。从c看，脑部还有一点儿淤血，万幸是车门挡了一下那根棍子，头骨才没有骨折。如果观察一段时间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医生关了手电筒回头告诉一脸担忧的李贵旺和刘春梅。

    夫妻两个千恩万谢地将医生送出了门。

    李小小却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我的头发……”

    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头发倒是还披散在枕头上。徐磊见状笑着安慰：“命都不要紧一些，倒是这几根头发比命还看重啊？”

    李小小艰难地笑笑：“谢谢徐警官。”

    “你后脑勺上有一个口子，缝了五针。那周围的头发已经剃掉了，本来是要全部剃掉的，你妈讲了一句你爱这头发胜过命，医生就只剃掉了伤口周围的头发。脑震荡，不过你倒是命大啊除了脑震荡和那一道口子，没有其它的问题。”徐磊这才解释道，看他对这事儿这么清楚看来他来了很长时间了。

    “你醒来了就好了，我要回局里去看看去，王庚新已经拼死抓住了其中一个人，正在加紧审讯，我们怀疑是市场上用假币的人下的手。毕竟刚刚才出市场上那件事。等审讯结果一出来，我就告诉你。”徐磊讲着，就戴上了帽子准备离开。

    李小小没什么力气讲话，就挥了挥手表示道别。

    徐磊看着李小小突然笑：“你这个样子，倒是看着蛮柔弱的！也蛮好看！”

    李小小眨了眨眼睛：都被打成脑震荡了还好看？这人的审美是要有问题吧？当下看着徐磊只是不讲话，徐磊讲完了这一句也突然自失地一笑，转身就离开了。

    刘春梅扑过来抓住李小小的手，一阵揉搓安抚：“好点儿没有？好点儿没有？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医生讲醒来了就不会变成植物人了……”大约是讲到了后怕的地方，刘春梅又哽咽起来，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李贵旺看着不耐烦，将刘春梅扯到一旁：“讲话颠三倒四的！真的是不能成一点儿事！快走开。”

    李贵旺坐在床边用手抚摸着李小小的额头，看着李小小就叹气：“这是得罪了人了咧！不然不会用那么粗的棒子打你咧！你挣了钱就有人眼红了咧！这次是命大，下次……”

    “呸呸呸！什么下次？你脑壳不清醒了是吧？”刘春梅一巴掌拍在李贵旺的肩膀上，嘴哩赶紧制止李贵旺讲下去。

    李贵旺也反应过来，没有回头去呵斥刘春梅下手狠，反倒是苦笑：“这人呀，也是讲不清楚，没得钱了就老想着要挣钱，等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嘛，就总有人红眼睛，你这总是与人为善，让着人家，结果竟然还是挨了一棒子！要不，我们那个农场关了算了？就守着上面那一点点东西，也足够我们吃了，这才铺开了摊子，就有人打，要是农场收获了，人家不是更加眼红了呀？”

    这个时候，李小小是讲话比较艰难的时候，你让她怎么回答。

    “不关。”李小小就只能讲两个字。

    “不关我们不放心啊，你这样的情况，想起来我都后怕啊！要不是有王庚新，你只怕要被人打死在那里！”刘春梅也是站在李贵旺一边的，对于女儿的看重，夫妻俩是一致的，只要女儿平安，农场什么的，不开也不要紧！

    “不关。”李小小目光坚定，还是这两个字。

    倒是李贵旺生怕李小小激动，忙点头应承：“你讲不关就不关，不急，等你好起来再讲。你好好养伤，医生讲了，你不能激动的。”

    于是刘春梅也跟着转了口风：“对对对，医生讲了，你不能激动！不关就不关，等你好起来再讲啊！”惹得李小小弯起了唇角：这老爸老妈真当自己是小孩子哄了！

    过了一阵子，徐磊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审出来了，不是那帮子用假钱的，是一个叫毛美元的和那个胡金元的女朋友，叫赵明月的两个人雇人做的！”

    李小小的反应就是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的惊讶，过了一会儿才问：“人抓到了吗？”

    “还没呢，正在调查抓捕。你放心，你这里晚上会安排警力轮班看守，保证你的安全。”徐磊见李小小往日粉红的脸颊如今褪去了血色，变成了瓷娃娃一样的雪白，讲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就不由得有些疼惜：那么生命力旺盛的一个梁红玉一般的姑娘，被人打成了比西施还柔弱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有些心疼。

    “他们晚上还会来？”刘春梅听出了徐磊话里的意思，顿时十分担心，急急忙忙地问。

    “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在人没有抓到以前，也是必须小心的。”徐磊讲得比较实在，讲完了看刘春梅还是比较担心，于是安慰道，“阿姨你不用担心，我们警察在这里，小小的安全是会有保障的！”

    “谢谢你啊伢子。你和我们小小认得，那是我们小小的福气咧，今天多亏了有你们，我们小小才能有一条命！”刘春梅这才放了心，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些感谢的话，奈何语言组织能力有限，三两句话下来，又是颠三倒四的。

    好在这个当口，都知道她是真担着心，也没人计较她讲话条理不清楚了。

    胡金元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提着的不知道什么保健品随手往桌子上一放，人就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啊？我是听警察讲起来，我才知道这么一回事，她赵明月怎么就敢有这样的胆子呢？是我大意了！对不住啊小小！胡大哥对不起你！”

    人都这样了，再多的歉意也没有意义，李小小也没有要追究胡金元责任的意思，当下摇摇头，目光看向徐磊。徐磊见状忙解释：“是胡总吧？小小刚醒来没多久，讲话比较艰难，她没事了的。医生讲了，等脑震荡好些了，头上拆了线，就没事了的。”

    徐磊这话有点意思：一边讲人没事了，一边讲人现在脑震荡了，还缝了针，反正都是你女朋友和你的前任采购经理干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金元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如果连这话里的话都听不懂，就真是傻子了！当下忙忙地表态：“小小，这件事因我而起，这样，你在医院期间的所有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你们在城里不方便吃饭，我让我酒楼那边每天送饭过来给你们吃。”

    “不用。”李小小艰难地蹦出了两个字。

    “哪个讲的不用？是我的人弄出来的事情，就应该我承担责任，我还是你大哥咧！大哥的话你怎么能不听？”胡金元假作不高兴的样子，一定要让李小小答应。

    李小小讲话吃力，也不能跟他论理，当下也不再反驳，就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李贵旺和刘春梅倒是瞪大了眼睛：这胡总怎么就成了李小小的大哥了？

    107 灵泉妙用（三更）

    李贵旺有心要问李小小，奈何李小小现在讲话这么艰难，也舆在不是个问的好时机，问胡金元？李贵旺和刘春梅都觉得不合适，凡事先问清楚了自己人，再讲别的。

    倒是胡金元讲完了这话，回头看到李贵旺和刘春梅脸上流露出来的异色，赶忙解释：“叔叔阿姨，我是觉得小小这个人做事很拼命，做人也比较实在，觉得她人好，所以说要认她做妹妹，没来得及跟你们二老讲，是我的不是，请二位不要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的。”

    听了胡金元的解释，在场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李小小是觉得老爸老妈终于不会误会了;李贵旺和刘春梅是觉得女儿还是听话的，没有背地里有什么感情秘密;至于徐磊为什么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只有他自己能明白了。或许他自己都还不太明白。

    徐磊是有手机的人，中间出去接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就领着张仲坚进来了！病房里这叫一个热闹！

    胡金元一看病房里人太多，赶忙识趣地告辞走了，如果是旁的人被自己的前女友和前员工打了，总是不会来关心的，他也不是开善堂的，这不是有一个“前”字的么？过去式的东西都是不管的。

    可李小小不一样，听到李小小被赵明月和毛美元雇人打得进了医院，胡金元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小小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这国味楼的果蔬供应怎么办？现在除了些许荤菜，几乎所有的配菜和素菜都是从李小小那里买的李小小农家菜，这个口味一旦吃惯了，那些嘴刁的官爷们可就不适应别的口味了！

    何况李小小还是刚认下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