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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女有泉 全第13部分阅读

      重生农女有泉 全 作者:肉色屋

    你在屋里头就能挣到钱,去陪那个笑脸做什么?遇到个不懂事的,你伺候他吃饱了,他不给钱还给你脸色看”

    刘春梅笑笑:“我也就是讲一讲,没准备真的去卖。 ”

    春花嫂子不多时送汤圆碗过来,手里又带了一条围巾过来给李小小。大红的细毛线打了麻花的花样,看着着实喜庆。春花嫂子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好像不流行这种毛线围巾了,你试试看喜欢不。要是式样不喜欢,我再给你重新返工。”

    李小小惊喜地接过去:“好看好看我喜欢哪个讲我不喜欢的?”这样的长围巾李小小一直就很钟爱,围起来暖和不说,在胸前挂着,随着走路一荡一荡的,非常有味道。

    “你喜欢就好回头我再帮你打一副手套和帽子。”春花嫂子高兴得很,忙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那就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些毛线,你给我奶奶打个手套帽子吧。要是有多出来的,我们就不要了,你给自己织点什么也行。”李小小忙制止,手套李小小一向很少戴,帽子更是从来不戴,莫不如让她给奶奶打个毛线帽。

    059 傻狗小宝

    春花嫂子接过刘春梅递过来的毛线有些吃惊:“这多出来很多了要不我给你把多出来的退回来吧?”

    “不用,这不多不少的,打毛衣又少了,其余的也不知道拿来做什么,还不如你拿去织些用得上的东西。你可别跟我客气了,否则我也不要你织帽子了。”李小小笑着让春花嫂子安心,春花嫂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都说收入决定家庭地位,贫贱夫妻百事哀,原来春花嫂子家里没钱,男人身体也不好,一天到晚家里没个高兴劲儿不说,春花嫂子也经常受些无谓的气,受气都敢不还嘴。自从种菜能卖些钱之后,春花嫂子也能在家说得上话了,男人对她也比以前更看重,不再随意将气往她身上撒。

    也因此春花嫂子才这样地感激李小小,是她让自家的生活出现了一抹灰白之外的色彩。

    飞山村在大山的半山腰上,跟下面宝庆城里不同,每年都会下雪,当入夜后,今年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李小小欢喜得冲进了院子里,仰头张开双臂迎接雪花的到来。等到第二天清早起来,已经是银装素裹大地洁白一片李小小穿着棉鞋踏进雪地,用手捧着洁白的雪好好儿的感受了一回。惹得刘春梅一个劲儿地说李小小是孩子心性冬天的味道随着第一场雪的到来,也终于浓厚了起来。入冬后最大的事情就是过年和收账,往年这个时候是李贵旺最发愁的时候,借了钱的那些人家都会上门来讨要,李贵旺手头没钱,总是觉得心慌气短在人家面前抬不起头来,笑脸陪尽,也不过是为了让人家宽限些日子。

    今年李贵旺却腰杆子硬了起来,今年家里没有任何外债,还借了些钱给关系好的亲戚们打饥荒。李贵旺本想也去要要债,李小小制止了:借钱的都是关系过硬的亲戚,这要是有钱自然会来还,人家没有钱去上门讨要,人家会很难受的。还是不要这样让人为难的好因为在煤产区,各家各户都烧煤,哪怕是家里穷买不起煤炭的孤寡老人,也会去马路上扫一些运煤车掉落下来的煤炭回去烧。

    此刻李小小一家就窝在了煤炉子旁边聊着天,炉子上驾着桌子,李小小别出心裁地将后世见到的一种厚桌布给应用了出来,跟老妈一起花了三个晚上的功夫,将一些不用的旧衣服拆开,层层叠叠缝成了桌盖,盖在桌子上将所有的暖意都聚集在了里面,手脚探进去的时候,里面暖融融的,煤炉子燃烧产生的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也熏不到眼睛。

    不过李小小也特意提醒了:煤炉子的火一定要压住了,火一大了之后,桌子容易烧起来,桌子上离了人就要搬离煤炉,不能放在煤炉上,否则一出事可就不是小事。

    这样简单的小发明,在村子上形成了一股风潮,哪家没有旧衣裳?于是家家户户几乎就都缝制起了旧衣裳做的桌盖。

    刘春梅讲起村上谁家的孩子回来过年,谁家的孩子又不回来;听说谁家孩子赚了钱准备给家里办不少东西,谁家孩子还让家里给寄路费过去才回得来,这一年下来,每个人的收获都不同,几家欢喜几家愁都是有的。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叹息着,也说起这几个月来的收获,纷纷对李小小的赚钱头脑表示高兴。讲起了明年的打算和前景,却又有些小烦恼。

    “地里的萝卜这两天总是被兔子偷吃,吃完了倒也罢了,一个萝卜最多啃掉一小半,就扔那儿了这死兔子也真是让人烦”刘春梅正在生气地控诉兔子。这年头,村旁边的山里,野物也就只剩下兔子和黄羊了,一下雪,兔子没了吃的,就都来李小小家的菜园子光顾了而且有渐渐上瘾的趋势。

    “要不,晚上让小宝呆在菜园子那里,估计兔子就不敢来了”李小小提议。小宝已经是半大的狗了,个头不小也很机灵,在家平时就喜欢抓鸡逮耗子,有一次还讨好地叼了一只死老鼠给李小小显摆,如果不是李小小管着,只怕家里的鸡都要让它吓得不敢回家了。

    “这么冷的天,不会冻着吧?”刘春梅皱了皱眉头。

    “狗是不怕冷的,不像猫,狗晚上在外面逛荡一晚上没关系。”爷爷经验丰富一些,告诉大家。李小小将小宝搂在怀里,和对着一个人似的,有商有量:“小家伙,晚上把你一个人放在菜园子里,你给我看好了我的菜行不行?要是有兔子来,你给我都抓住,就像抓老鼠一样?好不好?”

    一家人看得好笑,纷纷取笑李小小:“你这还真是把它当人养了你就是这样讲,它就能听懂?怕不是个妖孽吧?”

    “这样当然不太行,我给它带到菜园子里,比划一阵,看看它能不能领会。”李小小也不急,搂着娇滴滴的小宝就去了菜园子,指着菜园子里的萝卜地连蹦带跳附带着手势一顿比划,然后放下小宝,小宝不乐意,呜咽着转身又往李小小身上跳,就跟被抛弃了的孩子似的,扭着已经不算娇小的身躯,立起了前爪往李小小身上趴,撒着娇只想李小小重新将它抱起来。

    李小小并不想让一只狗推倒,立刻往后退,却不料雪大地滑,一不小心就滑倒在了地上院子里看热闹的爷爷奶奶和老爸老妈顿时笑得前俯后仰更让李小小郁闷的是:当初肉呼呼的一小团如今已经足有半米长了,李小小抱着有些吃力,可小宝没什么自觉性,误会了李小小的意思,以为她跟自己逗着玩儿呢,兴高采烈地扑到了李小小身上,将这可怜的姑娘压在了身下,十分得意地用长舌头去扫李小小的脸以示亲热,李小小浑身僵硬,只能呜咽着用手去捂着脸,将院子里看热闹的一干人等笑得直打跌李小小恼了,低喝一声坐了起来,小宝这才意识到主人真的生气了,乖乖坐到一边,看着李小小再次比划解释,解释完了,见这傻狗还是偏着头用湿漉漉的双眼看着自己,一脸懵懂无辜的模样,李小小差点崩溃了,问了一句:“懂了吗?懂了就伸出左腿来”

    小宝伸出了左腿,李小小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懂了。

    将小宝关在了菜园子里,见小宝没有往外跑,李小小才回屋关门,可这一整夜,李小小都没睡好,不时听到外面菜园子传来的动静,是小宝窜来窜去的动静和有些稚嫩的呼喝声音,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在糟蹋菜地还是在干什么。

    到了清晨,李小小起身开门去看时,整个人愣在那里:菜园子口上一排摆着五只死兔子小宝蹲在兔子旁边,讨好地摇着尾巴冲李小小哼哼蹲下身子,李小小朝着小宝伸出了双手,柔声唤道:“乖过来。”

    小宝轻轻地踱了过来,将头伸进李小小的掌心包围中,湿漉漉的舌头舔着李小小的掌心,嘴里低声呜咽着,似乎在撒娇,又似乎在说着什么。李小小听不懂,却也知道这是邀功请赏和撒娇的意思。正好刘小海从马路上走了来,李小小于是将小宝抱了起来:“小海,麻烦你来菜园子这里收拾一下这个东西”

    刘小海答应着进了菜园子,发现那五只兔子,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这是你们家狗咬死的?”

    “嗯,给拿进来,你拿一只回家,剩下的四只回头叫叔伯婶娘他们上来,今晚我们吃兔肉火锅”李小小甜笑着,她现在才真正感觉到跟这只土狗心灵相通,它竟然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竟然一晚上咬死了五只兔子它还知道摆在门口给自己看,它是有灵性的“唉”刘小海愣了愣,痛快地点头,将兔子都往院子里提去。

    还别说,这入冬后的兔子长得很肥,一只都有四五斤看来没少吃菜园子里的萝卜青菜这天晚上一家子高兴极了,李贵旺叫来了叔伯婶娘们,爷爷也将村长和村支书叫了上来一起吃,锅子就架在煤炉子上,里面的兔肉被焖得香气四溢,四周摆上条凳,碗筷放在条凳上,一家子围着煤炉子坐成一圈,热热闹闹的喝着米酒吃着兔肉。小宝今天得到了李小小的特别奖励:一大碗没有放辣椒和盐的兔肉吃得那叫一个欢实小宝的能耐被爷爷一再提起,酒过三巡后已经说了三遍,一遍比一遍邪乎,到最后几乎就差没说这狗通人性,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倒是将李小小比划了半天让自己嘲笑了半天的事情都给忘在了脑后三个叔伯婶娘也很高兴,这几个月,每个月卖菜都有七八百块钱的收入,如今过年的钱算是出来了,一大家子开始打算着杀过年猪的事情,三家的年都比往年过得轻松不少,大伯娘家杀一头猪自己用,他们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成年了,过年一家都想给一点;二婶娘和三婶娘的猪也杀,但是要卖掉一半给屠夫佬帮孩子留明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李小小觉得过年自己家杀一头猪自己家用就足够了,又开始盘算在谁家打糍粑,在谁家炸米花,在谁家做猪血丸子,在谁家吃春酒快要过年了

    060 老同学

    村长刘秉玉和村支书李新成一边跟老书记和李贵旺喝着酒吃着菜,一边听着婆娘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过年的打算,心里头羡慕得很。刘秉玉一口米酒下去,咂了咂嘴叹息一声:“今年你们这一大家子,这个日子可是过得舒服了都不用为过年操心,倒是村子里还有不少的人屋里头愁过年咧还是小妹子能干啊”

    李小小笑笑,主动双手端起了李贵旺的酒碗站起来:“谢谢秉玉叔和新成叔的夸奖,我不会喝酒,也拿酒敬你们一碗,这一年来多谢你们的关照。”

    刘秉玉和李新成对视一眼,有些吃惊地端起了酒碗起身去跟李小小的碗碰,刘秉玉接过了话:“小妹子客气了,你这样能干,这可都是你自己做得好,村里人都看着呢,你们一家子,把那菜都当自己的娃娃侍弄了,能不好吗?村里人都佩服的。”

    李新成也说了一句:“村里好几户人家都靠你们帮卖菜挣了些钱,哪一年过年都穷穷缩缩的禀成家,就因为春花跟着你学种菜,今年过年也能买些年货过年了。”

    李新成说的是李小小屋后的春花嫂子的公爹,一家子没得多少收入,今年也比往年松缓了。

    李小小自然又是谦虚一阵,将碗里的酒一口就干了。将刘秉玉和李新成都惊住了,对视一眼纷纷一仰脖子,将酒干了,对李小小的豪爽和好酒量表示佩服。

    原本跟妯娌几个在一旁讲话的刘春梅不乐意了,皱着眉头轻斥:“十几岁的妹子家,喝什么酒啊?你这是第一次喝酒吧?”

    “没事,这米酒才十几度,我不会多喝的。”李小小一碗酒下肚,脸上升腾起两朵红晕,看着更加水嫩,刘秉玉看得心中一动:“小妹子还没有对象吧?”

    李小小现在就最不喜欢听问起这个,尤其是当着刘春梅的面的时候。果然,刘春梅来劲了,讲起了有人来提亲的事情,又将对方的条件讲得天花乱坠,再讲李小小拒绝的利索劲儿,简直就把李小小讲成了一个在金钱和领导面前绝不动心的女菩萨刘秉玉自己也有个儿子,在当兵,过段日子就要复员回家了,见了这样能干的李小小,突然就想到能不能让自己儿子娶了李小小,只是刘春梅这样罗里吧嗦地说了一通,倒是歪打正着地将刘秉玉的话又堵回了肚子里:这样有主见的妹子,自己还是不要莽撞地提出来的好。

    李小小开始跟刘秉玉和李新成提要求了:“秉玉叔,新成叔,这碗酒喝完了我再讲别的事情,还想要秉玉叔和新成叔能支持支持我。”

    “什么事情?”两个人对视一眼,再次让李小小惊住了,不过十六岁的妹子,怎么对这个套路这么熟悉?先敬了酒,等两个人都干了,这才开口提要求,这下不好贸贸然拒绝了吧?

    “我想在村里承包一片地,做农场种菜。不用太大,三十来亩就成,不晓得村里头能不能支持的?”李小小眼神晶亮地看着两位村官,一时桌子上寂静无声,李小小的话将一桌子的人都惊住了。

    没等两位村官答话,爷爷率先端起了酒杯:“新成啊,秉玉啊,来来来,喝了这碗酒再讲嘛”

    李新成和刘秉玉就苦笑,端起了碗跟老书记干了一碗酒。

    放下酒碗,爷爷开始讲话了:“那边茶叶山边还有一大片的荒地,也没什么大树,就是些灌木,要不就给了我们小小用来开农场呗?我们也不白用,跟村里签合同,我们交租金。”

    这个别的村倒是也有先例的,李新成常去开会,也听讲过这个法子,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村长和村支书就在酒桌答应肯定不太好,总还要开了会才能决定。

    刘秉玉就将自己两个人的为难之处讲了,爷爷倒是也明白,点点头:“你们回去开会讨论一下嘛,到时候有了结果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不是乱来的,你们可以去市里头打听一下,这个事情,是市里头支持的。”

    一桌子的人再惊:市里头支持?吹牛吧?却又不好反问,只能将信将疑地听着。支持不支持,以后总会晓得的。只是李贵旺是个吹牛的嘴,老书记却是出了名的实诚,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的人,难道这事情竟然是真的?

    其实今天李小小让爷爷请两位村官来,就是存了这份心思,总要将话讲在明处才好,当着这些叔伯婶娘的面讲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也都能摆在台面上讲,有证人在呢这个话一讲完,气氛就有些沉闷,李贵旺忙端起酒杯,开始劝酒,不多时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

    几个在学校住校的孩子也都准备回来过寒假了,三婶娘家两个孩子,二婶娘家一个孩子,李小小家的李凤,都还有半个月就放寒假了。

    李凤已经早早就让李小小给买了过年的新衣裳,这个妹子爱漂亮,想买那些花花绿绿的,李小小却指点她买了两件质地比较好,款式比较大方的,让她试穿后,告诉她:“你这个衣裳比那个上面绣了一大坨玫瑰花的好看”

    李凤开始还不相信,等李小小将一条白色绒线围巾围在她脖子上搭配身上的红色斗篷式呢子大衣时,李凤服气了:这个镜子里芭比娃娃似的女孩子竟然是自己吗?大红色的斗篷式呢子大衣就像伞一样散开,紧身的牛仔裤凸显出了纤细的小腿,一双真皮的平跟短靴套住了一小截裤腿,这样穿在身上后确实比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好看再看自家姐姐这段时间买的衣裳,虽然看起来款式都比较素,但是穿上身以后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让人看一眼后,还想再多看几眼。

    并非每个人的审美水平都像跟李小小一样,当穿着及膝高跟靴子和紧身呢子裙的同班同学刘丽华出现在自家院子时,李小小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这里是山村,这里除了一条大马路,其余的都还是石子路,她穿这八厘米以上的细高跟在石子路上走,不怕摔跤么?

    一头新烫好的卷发大约抹了不少的发胶,硬邦邦地垂着,人动发不动,真的不算美。可刘丽华不觉得,进了李小小的院子后,看到李小小,得意地扭了一圈给李小小看,嘴里问:“好看吗?”

    李小小嘴角抽了抽,婉转地回答:“很时髦”

    可怜的刘丽华还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妹子,竟然没听出来这话里头有别的意思,兴高采烈地拉着李小小就进屋去烤火。

    刘丽华跟李小小是初中同班同学,两个人同桌了三年,关系特别好,初中毕业后刘丽华就去打工去了,如今半年回来,却从当初质朴的小村妞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进了屋,刘丽华打量了一番李小小的妆扮,灰色的大棉衣长长地裹在身上,一条大红的围巾绕来绕去地围在脖子上,将嘴巴都挡了一半去,加厚的工装裤下是一双灰色的运动鞋,刘丽华就撇了撇嘴:“都讲你挣了大钱,怎么还穿得这么素?跟个老太太似的。这一身看质量不错,价格不低吧?还不如买我这种收腰的短裙,穿上长靴多好看呀?”

    李小小就笑:“我在屋里头又不怎么出门去逛人家家里,穿那么好看没得人看嘛”

    “哎呀过年了,好多人都回来过年的你晓不晓得?南华的哥哥也回来过年呢你不穿好看点,这灰扑扑的一身,别个都看不到你。”刘丽华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要做事的,穿成你这样,我怎么做事?下了菜园子,一脚下去一个洞,半天都拔不出来,要是这鞋跟再粗到锄头把那么大,上肥倒是不用锄头了咯”李小小说得委婉,刘丽华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讲了一阵子各自的变化,刘丽华指了指外面的菜园子,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问:“你把刘小海也招你们家来了啊?”

    李小小点点头:“他出了那个事以后一直打短工,我这里忙不过来,所以请了他和另外两个婆娘在菜园子里帮忙。”

    “哎呀,前些时候我听我妈在电话里讲了,心里还觉得特别奇怪呢,我还讲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刘小海了?怎么会找了这么个倒霉鬼来做事呢?”刘丽华是个嘴巴比脑子快的人,有什么就讲什么,只是这话李小小却不爱听了。

    “他出了事谁也不愿意,再讲他本身也很能干,在我这里做事,做得很踏实,这就够了,都是同学,我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你这满脑子的情情爱爱的,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李小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一讲到这个,刘丽华就笑眯了眼睛:“倒是有了啦,在工厂认得的,蛮照顾我的。”刘丽华又叽叽咕咕地说起了她男朋友对她怎么怎么好来。

    “你准备过完年就去他们老家摆酒?你才十六岁十七岁,你去那边也打不到结婚证啊?”李小小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她突然记起来:刘丽华是这些初中同学里头当妈最早的一个,而且还是单身妈妈日子过得很苦,这怎么就要摆酒呢?

    061 入夜后的访客

    “打什么结婚证?等生二胎的时候再打证,和摆第二胎的满月酒。那时候估计就二十岁了。他们村上的都这样干,我们村上不是也很多这样干的么?”刘丽华不以为然地撇嘴,李小小有些怔愣: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已经想到了第二胎,可以不打结婚证就跟着人走,农村的女孩都只能有这样的未来么?

    李小小突然有些不忍心,并不是自己有多圣母,而是对这个老同学的记忆中,她确实因为这个问题吃了不少苦,好像生下来的孩子是先天有病的,就因为这样,那个男人悄悄的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刘丽华从此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村上跟父母过,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你去过他们家吗?”李小小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才认识半年呢,哪里就去过了,不过去那边请酒的时候不就能看到了吗?”刘丽华满不在乎,婴儿肥尚未完全褪去的脸上,带着青春年少特有的无所畏惧。

    “他也没来过你家吧?你了解他吗?”

    “结婚了以后就会来了嘛怎么才叫了解?我觉得挺好了呀。”刘丽华有些不解地看着李小小,仿佛李小小说的倒是傻话,她自己才是正常人一般。

    看李小小仍旧有些呆呆的,刘丽华左右看看,见刘春梅等人都在外面忙碌,遂凑头过去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我怀孕一个多月了,所以年后要去他们老家请酒,否则不好遮掩了。请了酒以后我就算是他们家的人了,这孩子也才能有个名分。”

    李小小一惊,再看刘丽华的眼神,就充满了同情:她原来都已经怀上了那个先天有病的孩子,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自己还能干预么?

    “你去做过检查了吗?孩子还好吗?”李小小鸡婆的问话惹得刘丽华又是一阵笑:“你这话问得,不过你没生过孩子,不懂也正常,一个多月的孩子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呢,哪里就有那么容易看得出来了?要三个月以后呢”

    好吧是我多事了李小小低敛了眉眼沉默了一下,仍旧鸡婆了一回:“够三个月了一定要去检查,做产检能够排除大部分的先天病症你看看叶南就知道这有多可怕了”

    叶南是村上的一个妹子,因为先天疾病,生下来就很小,长到二十来岁了个子还小小地跟七八岁的孩子一般根本没发育。智力倒是没大问题,性子也活泼,到了十八九岁就有人来做媒,对方不是残疾就是傻子,还有老鳏夫家里人好容易看上了四十多岁还没有老婆的中年汉子,送她过去看人,饥渴了四十多年的汉子对她动手动脚想要连夜生米煮成熟饭,她吓得借口上厕所跑出屋子来藏进了鸡笼子里过了一夜,回家后更是吓得来了媒人她就用扫把打。这事儿成了村上的笑话,如今她们家根本就没有再强行将她嫁出去的想法。她也就每天没心没肺地傻乐着放牛。

    刘丽华听了李小小的话,倒是认真思索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你讲得没有错,是要去检查的,这个不能赌。”

    刘小海领着那两个婆娘将菜拔好了,正好进来问李小小送那几个家属大院和国位楼的菜各是多少,他们好分装贴条子,李小小将一张准备好的纸翻出来给他,他就掉头要出去忙。刘丽华却出声招呼道:“老同学,一起聊聊天嘛你给李小小当牛做马的,连休息一下都不行啊?”

    刘小海脸色一僵,随后勉强笑笑:“我做完了事情就过来。”

    李小小心中暗暗怪刘丽华嘴巴讲话不经大脑,这样的话伤人家男孩子的自尊心呢却也不好直接这样讲刘丽华,只好冲刘小海微笑一下,目送刘小海出去后,再岔开了话题去讲别的。

    “他在你这里一个月好多钱啊?”刘丽华意犹未尽地看着刘小海离开,掉头过来就开始八卦。

    李小小有心不想讲,却架不住刘丽华那炙热的目光,知道如果不讲,她必然会多出许多话来逼问,只好讲了出来:“现在是一个月一千块钱。”

    “这么多?”刘丽华一下被吓住了,顿了顿确定李小小不是开玩笑以后,才有些发酸地说,“我在广东现在一个月才八百块钱呢过了年转了正,也才一千一你给那么高的工资,还讲跟他没得什么关系?”

    “他做事勤快,给我省了很多心,就冲这一点,这一千块钱并不算给的多,我还想等过年后如果规模扩大了,我就让他做管理,我还想给他长点工资呢”李小小无奈地看着这个脑髓不够用的同学,以前跟她一起玩的时候从来没觉得她有这么笨啊?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后跟她有代沟了?

    “那你一个月挣得更多了?要不你也带着我一起种地吧?我和你合伙?”刘丽华的思维很跳跃,有些天马行空,立刻双眼放光地看着李小小,惹得李小小差点就要翻白眼:你用什么东西来跟我合伙啊姑娘?你现在什么资本可都没有,就连干活也肯定比不上刘小海,正宗要什么没什么的嘴里却不好讲得这样直白:“我现在还是自己家人在弄,如果需要合伙人,我再找你。”

    刘丽华却来劲了,双手拖着李小小的手摇晃着:“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你也不帮帮我哦?”

    李小小看着她这个黏糊劲儿,有些啼笑皆非:“小姐,你现在可怀着孩子呢,过年后就要去人家那边结婚的你随后就要生孩子了,你想这些事情做什么啊?”

    刘丽华仿佛这才想起这一茬似的,愣了愣就松了手:“是哦我还要回去生孩子呢”于是就有些黯然。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回头该天黑了,你穿这么高跟的鞋,摔了可不得了,先回去吧,改天你没事了再过来玩。我下午都在家的。过完了年,好好等着做美美的新娘子吧”现在让刘丽华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和那个男人,她必定不会愿意,自己也就懒得再去做这无谓的坏人,李小小有些意兴阑珊地说完,就有些起身送客的意思。

    自己还有豆芽和小宝要操心呢家里里里外外的都是老人和老爸老妈在打理,自己也不能长期做甩手掌柜的吧?

    到了晚上,村长刘秉玉来了,还带了自家儿子过来。一身绿军装一进门,李小小顿时愣了一下,等看清了是刘远志后,惊愕之余冲他抿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从一进门就注意李小小表情的刘秉玉似乎对李小小的反应很满意,再看自己儿子也是微微笑的模样时,心里就有谱了。

    “老书记呢?我带了一斤猪耳朵和牛肉过来,还提了酒,专门过来跟老书记和贵旺喝两杯。”爷爷听到了动静进了堂屋,也忙热情招呼起来:“秉玉来了?坐坐这是远志吧?这个精神这是回来探亲还是怎么的?”

    刘远志弯腰鞠躬,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大爷爷。虽然没什么亲戚关系,却是一个姓的同村人,按着年纪来叫肯定没错。这一身绿军装得了爷爷的好感,把爷爷给高兴得,连拍刘远志的肩膀:“好好好有礼貌不愧是部队教出来的看来还是部队锻炼人啊”

    刘秉玉已经在一旁解释了,因为在部队没有考上军校,刘远志已经在年前复员了。李小小在旁边冷眼瞧着就有些奇怪了:这复员了,怎么大晚上地跟着他爸跑自己家来了呢?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没有喜欢窜门子的习惯吧?

    正在想着刘远志来这里的原因呢,刘春梅已经招呼着吃饭了。将一块塑料桌布铺在了煤炉子上的桌面上,饭菜就哗啦啦地往上端,刘秉玉也已经将卤猪耳朵和牛肉让刘春梅用碗装了端上来,他还提了一瓶瓶装酒,李小小乍眼一看,自己倒是吓了一跳:剑南春。

    在农村这算是非常好的酒了,倒是没想到刘秉玉这样舍得竟将这么好的酒拿到自己家来喝,就从这,李小小就感觉到刘秉玉来这里的目的有些值得思量。

    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吃饭是一个农村妹子的美德,李小小低头扒拉着饭菜,刘秉玉却似乎有意要挑起李小小的话来:“小妹子有酒量的啊?要不我让远志跟你喝一杯?”

    李小小忙摇头:“酒又不好喝,辣死人了,这高度酒我就更不喜欢了,你们喝吧我喝这个浪费了好东西。剑南春可不便宜。”

    刘秉玉愣了愣,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妹子倒是个实在人那你就吃饭吧,我跟你爷爷和你爸喝”

    “你这个屋里头还蛮暖和的,是怎么弄的?”两杯酒下去,刘秉玉就开始热得脱外衣,嘴里有些好奇地问。

    李贵旺有些骄傲地笑笑:“小妹子讲,将墙上和楼板上各个有缝隙的地方全部都用白纸糊上,到处白白的跟刷了石灰一样,灯照着又亮屋里又暖和,也不花几个钱,我就买了些厚纸,调了浆糊都给糊上了你莫讲,还蛮有用”

    062 刘秉玉的算计

    “那这头顶上怎么又不用白纸用了白铁皮呢?”刘远志指了指头顶,整个楼板都用白纸糊上了,这吃饭的桌子上方却是白铁皮,这就有些奇怪了。

    “小妹子讲了,这下面有地灶,火气冲上去,时间久了白纸受不了怕烧起来,用白铁皮铆上去就不怕了。”其实还有一点李贵旺没有讲,白铁皮的那一面李小小还让李贵旺刷了一层厚厚的泥浆阻热。

    “小妹子这个脑子确实好使哇也只有你们屋里头才有这样的做法,我们在农村住了几辈子了,都没有试过这样做。”刘秉玉惊喜无限地夸奖着,刘远志也是呵呵笑着表示佩服。

    既然他们都不讲,李小小就决定自己主动问。

    “秉玉叔,那个茶叶山边的荒地的事情,开会了吗?”李小小停了筷子,看着刘秉玉问。这话一问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刘秉玉,刘秉玉顿时觉得步骤有些乱:这气氛还没有调节到位嘛放下筷子和酒杯,咳嗽一声这才斟酌着讲:“这个荒地承包呢,是没问题的,现在主要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李贵旺性子本来就急,一听到这个,立刻追问了一句。

    “就是这个承包费的问题嘛”刘秉玉咂巴了一下嘴,看了刘远志一眼,又看李小小和李贵旺,“这荒地有四十多亩,就按照四十亩算了,村里要是承包给你们,承包个四十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是有一点,就是这个承包费的事情,如果按照一亩地一年一百块钱,四十亩一年就是四千,四十年可就要不少钱了,如果一次就交完的话,你们这刚买了车,还有那么多钱吗?”

    李小小对于数字脑子反应没那么快,一下没算明白是十六万还是一万六,等算清楚以后,也是张大了嘴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么贵?

    李贵旺懂行情,皱了皱眉头:“秉玉啊,这可是荒山,不是良田,你不能按照良田的价格算啊?荒山承包,可用不了这么多钱啊再讲了,这荒山承包也不是一年交清的吧?我这些日子也打听了一下别的村,人家都是分五年十年交清的呀”

    这话一讲出来,刘秉玉就有些尴尬:“我们村现在想弄个路灯修几条路什么的吗,你看这周围都是山,晚上蛇多虫子多,哪一年都有被蛇咬伤的,装上路灯不是就亮堂些吗?晚上打了牌喝了酒回家也能看得见路,村里开会呢,就讲能不能让你们一次把这个钱都交齐了,村里也就有钱装路灯和修路了。”

    这不是打土豪吗?李小小就不明白了:既然村里是这样霸道的决定,自己家人情绪有反弹那几乎是必然的,甚至不承包了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他个村长巴巴地提着这么好的酒和肉来自己家凑什么热闹?事有反常必为妖李小小也不讲话,只是看着村长等着他的下文,李小小已经断定:他一定会有下文。

    李贵旺喝了酒,反应没那么快,心中很不高兴,却一下子没想到什么反驳的话,只是这清香爽口的剑南春却喝着顿时少了两分滋味,再也不想端杯子,李贵旺将碗往刘春梅面前一递:“我有点头晕了,给我装碗饭。”竟然是准备剩下的酒不喝了,准备吃饭。

    刘秉玉一见气氛尴尬,知道要糟,忙解释:“我也知道你们这刚买完了车,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而且这个价钱也确实算得贵了,我在会上也跟几个村干部讲了讲,看看按照四十块钱一亩地来给你们算行不行,现在也还没有确定的答复。”

    四十块钱一亩地虽然不是李贵旺了解过的最便宜的,倒是不算很贵了,四十年下来,这地也不过是六万多块钱的样子,李小小虽然眼下没有这么多钱,但是她有信心,可以找银行贷款也可以借钱,实在是没有门路了,大不了时间晚上两三个月也没关系,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好的,李小小对此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心里盘算着,却见李贵旺听了这话有些松动,又开始问了起来:“四十块钱虽然不是最便宜的,可也差不多少了,但你说的那个什么时候有答复啊?这都快过年了,过完年都该春耕了,虽然讲种菜不比种田那么卡季节,可春季也是很要紧的啊”

    李小小就在心里叹息:自己老爹还是缺乏斗争经验,沉不住气啊果然,刘秉玉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桌上的人:“我也知道对咱村民来说这种事情肯定是宜早不宜晚,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讲了算的,毕竟还有村委会呢我总要听别人的意见的,现在意见不统一,我就算答应了,也是假的。”

    李小小见李贵旺还要问,忙在桌子下面拉了一把李贵旺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自己却接过了话:“秉玉叔,我不急,你慢慢来。现在我们自己家的这些地赚的也够我们一家子吃喝花用了,如果这个荒山村里觉得承包给我们亏了,我不承包也没关系,过上几年如果家里的地不够种了,我再跟村里相好的村民们租点地。总不能让你为难。”

    这就是以退为进了。只是这以退为进其他人却都看不出来,包括刘秉玉,他有些傻眼了:谁不知道钱的好处啊?谁不希望多赚钱啊?这李小小眼看着赚钱厉害得很,怎么会看着承包荒山做农场这样的大动作就这样悄无声息了呀?

    刘远志复员回来了,又成了土农民,本来也只是高中毕业的文化程度,如今去广州打工也不是捡钱,都是要累出来的,刘秉玉不舍得,眼看着李小小一家子赚钱心里不知道多眼红,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李小小一家子求到自己头上来,哪有不动心思的?如果能让刘远志跟李小小合股来做这个农场,自己哪怕是头拱地,也要拿到最便宜的地和最合算的承包费交法啊?

    刘秉玉知道这是个机会,却不想轻易就将这些话讲出来,要让李小小一家子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让他们急够了,再讲出来效果会更好,刘秉玉不是没脑子的人却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李小小突然撤退了不接招了人家说不承包也没关系她是有钱赚着,她不承包没关系,可自己儿子有关系啊饭桌上一时冷住了,爷爷端起了酒杯打圆场:“秉玉也是为了我们好嘛村里各人的想法不好统一,有分歧是正常的,不管怎么样,这农场搞不搞得成,我都感谢你来,秉玉,咱们爷俩走一个”

    刘秉玉端起了酒杯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陪着笑跟老书记喝了一杯,这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我喝了两杯酒,也就不讲那些虚的。你这个农场要弄起来,别的都不讲,就凭你们一家子和刘小海他们几个帮工,忙不过来是吧?”

    谁也不接他的话,只有爷爷为了不让气氛冷下去,不停地点头表示同意这个看法。

    刘秉玉也顾不上这些人不搭理了,总要讲话讲完不是?“我今天来啊,并不是讲就同意了那些人要高价的意见,也没同意一次交清所有的承包费,这不都在商量嘛,你们在飞山村,承包荒山这是头一个,以前没得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别的村有啊,我正准备用别的村人家的成功经验来做参考,做这些村委里的人的思想工作啊你们可是不知道,为了这个事,我这些天费了老大的功夫了,镇上的这几个村子,凡是有过承包荒地的,我都去看过了”

    刘秉玉继续说着自己为这件事付出的努力,李小小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讲,讲到后来,刘秉玉自己都觉得这功劳吹得有些过了,这才将话往回带:“我后来就想啊,这农场你们既然一家子忙不过来,我家远志也刚从部队回来,让他和你们一起搞,这政策的事情我来解决,一定想办法给你们弄到最便宜的地资金如果你们不够我也来解决,只要让我们远志占这农场的一部分股份就行他是部队培养出来的,老书记你也是当兵出身的,这部队上下来的人做事肯定是用功的,您老人家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