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第74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 作者:roushuwu3
因西南大旱,朝廷上下正是俭省的时候,宏宣帝立太子,就并没有如同以往一样,举行隆重的仪式,又或是大宴群臣。
不过虽然没有同往常一样举行国宴,可是宫里面的家宴还是要
圣立储,对大齐朝的皇室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关系着皇位的传承,和大齐朝的江山永固。
大皇子换上了太子的朝服,扶着同样换了太子妃朝服的涂氏,一起去皇贵妃的凤栩宫参加家宴。
还没到凤栩宫门口,四皇子已经迎了上来,笑嘻嘻地道:“恭喜太子哥哥,贺喜太子哥哥。——红包拿来。”伸手朝他要礼物。
大皇子今日多年的心愿得遂,当然也很高兴,不过还没有到忘形的时候,闻言只是朝四皇子手上拍了一下,道:“先欠着。”
四皇子的嘴还没来得及憋下来,大皇子已经又道:“我那里又得了几样新式的火枪,你明儿去我那里,都送给你吧。”
四皇子听了,自然是欢天喜地,比封了太子还高兴,一路上嘴都合不拢,着急忙慌地先跑到凤栩宫,趴在皇贵妃耳边将这个消息说了,皇贵妃听得抿嘴笑。
宏宣帝正要问他们何事,见大皇子带着大皇子妃已经过来了,便住了口,让他们过来,按位份坐下,一起用膳。
家宴过后,宏宣帝对大皇子道:“明日一早,你到奉先殿来。朕有话要对你说。”
大皇子心里一紧,突然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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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储位秘辛 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金蝉脱壳 上
第一百四十章 金蝉脱壳 下
宁远侯楚华谨的话,让在场的官员都有些神色异样,纷纷猸言表示赞赏。非常文学
只有首辅裴书仁束着手,双眼微闭,沉默不语。
内侍将宁远侯的奏折呈了上来,宏宣帝一看这个数目,感慨道:“楚爱卿,这是倾了举家之力吧?”毕竟宁远侯卖祖产的事儿,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连宏宣帝都略知一二。
楚华谨恭恭敬敬地答道:“臣不敢欺瞒陛下。臣已经给几个孩儿留下了嫁娶的银子的,剩下的,就全在这里了。”
一时夸赞之声更盛。
宏宣帝微微含笑点头,道:“楚爱卿能胸怀天下,为朝廷分忧,朕心甚慰。”说着,将楚华谨的奏折推给了首辅裴书仁:“裴爱卿,这里是宁远侯的一片心意。你拿去,和文渊阁的阁臣们好好议一议,列个条程出来。——若是快的话,过几天就可以启程往西南送粮了。”
首辅裴书仁双手接过宁远侯楚华谨的奏折看了看,笑着点头道:“宁远侯府果然豪富,虽然不够全部开销,但是十之二三,还是有的。”
宏宣帝在上首听了,知道裴书仁这样说,是为了不让人觉得朝廷缺银子缺的太多。——其实楚华谨呈上来的那笔银子,至少可够一半的开销,也差不多是朝廷拿不出来的那一部分。
楚华谨看了裴书仁一眼,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旁边却有官员出列,对宏宣帝道:“陛下,宁远侯为国分忧,乃是百官表率,恳请陛下表彰。”
楚华谨忙道:“臣不敢居功!——陛下不用赏赐臣。”一力推辞,倒弄得宏宣帝不表彰赏赐都不行了。
宏宣帝看了一眼那为宁远侯打边鼓的人,记下了他的名字,却对楚华谨满面笑容地道:“楚爱卿不必推辞。——楚爱卿一心为国,当然要重赏。不知宁远侯想要什么赏赐?”
楚华谨只是低着头·一劝推脱,不肯开口。
首辅裴书仁便笑着对宏宣帝道:“陛下,现下运粮的押运官人选未定,不知陛下打算派谁去押运赈灾的粮食?”
之前一直在议送粮的银子·现在银子都到位了,就要准备押运官的人选了。
宏宣帝心里一动,知道裴书仁是话里有话。
押运赈灾的粮食这种事,做得好了,是名利双收的好事。若是做不好,却是会掉脑袋,抄家灭族的大祸害。
朝堂上的官员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想举荐的,都有些开不了口。
一旁有人悄声道:“宁远侯为这件事倾了家,不如派宁远侯去做押运官?”
此言一出,倒是得到很多人的附和。
宏宣帝也笑着问楚华谨:“楚爱卿,你意下如何?”
楚华谨得了裴舒芬的嘱咐,忙笑着道:“为陛下分忧,本是责无旁贷。不过做押运官这回事·臣倒不敢越俎代庖。臣举荐一人,定能当此重任,臣只要做他的随扈·鞍前马后,以保此次赈灾平安无事,臣就心满意足了。”
楚华谨没有就坡上驴,让宏宣帝很有些意外。
首辅裴书仁也看了楚华谨一眼。
楚华谨满面含笑,一脸诚恳,看在宏宣帝眼里,居然觉得有几分老宁远侯当年的样子,不由在上首的宝座上挪了挪,笑着问楚华谨:“楚爱卿嘱意何人?不如说说看?”
楚华谨忙出列,拱手大声道:“臣举荐太子殿下做此次赈灾的押运官!”
朝廷上一时一片静谧。
所有在场的官员·都忍不住看了一眼一脸沉肃的宁远侯楚华谨,然后瞥了一眼站在宏宣帝下首,轻袍缓带,跟着听政的太子殿下,又看了看坐在上首,一动不动的皇帝陛下。
首辅裴书仁也回头看了楚华谨一眼。——难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寡目相看?
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先大笔献银,然后再推辞赏赐,最后推脱不了了,就举荐太子,自己只愿意打偏锋,做太子随扈而已。
这样的要求,在这样的场合提出来,若是不知道宁远侯府私底下的那些勾当,完完全全是正大光明,看不出一点私心,且全了朝廷和圣上的脸面,更让圣上不答应都不行。若是不答应,就是圣上小肚鸡肠,没有为君的容人之量。
宁远侯身后的能人看来还是颇有手段的。
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倒是有些小聪明。这样的手笔,跟自己的嫡亲妹子裴舒凡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只可惜他们算错了一点,就是宏宣帝对他们私下里打什么主意,已经早有警惕,且已经定了后手之计,等着宁远侯自投罗网呢……
若是宏宣帝没有后手,肯定此时要被宁远侯气得憋出内伤来。非常文学
不过看宏宣帝的样子,似乎也被气得不轻。
他刚才立了太子,却被宁远侯撺掇着要让太子亲自去做押运官押粮赈灾。
这种事,怎么能让太子去做?!
太子是一国的储君。就算大皇子此时还不是一国储君,以宏宣帝对他的看重,也不会让他去西南那样凶险的地方。
作为皇帝,如果真的看重一个皇子,想栽培他,将来委以重任的话,无论怎样磨炼他,都不会将他派到最危险、最遥远的地方去。反过来说,如果皇帝将这个皇子派到最危险,最遥远的地方,就是没有打算过要对他委以重任。
一句话,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什么事都是可能发生的。
皇帝精心挑选出来的储君,怎么会去主动涉险?!
可是宁远侯楚华谨却偏偏提出要让太子去做押运官。
若是他挑二皇子,抑或三皇子,宏宣帝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楚华谨却偏偏提了太子,而且他的理由,还无懈可击。
如果不答应,太子不免要被人看轻。
若是答应,谁知道去了西南,会发生什么事?
宏宣帝又不是不知道·老宁远侯对西南有多大的影响力。
太子站在宏宣帝龙案下首的第一级台阶之上,也在集中精神考虑这个问题。
宁远侯楚华谨确实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如果可以,太子也不想去西南涉险。
此去西南赈灾·其实是凶险重重,内忧、外患,都是虎视耽耽。裸做的好,确实可以留个好名声,可是他已经是太子了,用不着再去争好名声给自己增加筹码。
如果做得不好,他甚至有可能葬身西南。
想到这里·太子的双手紧了紧,便松开拳头,对宏宣帝拱手道:“父皇,儿臣愿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子若是显出半丝退却的念头,不仅会被百官看轻,就连宏宣帝,估计都会再考虑考虑······
皇帝不想让你去是一回事·你自己不想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太子立在台阶之上,脊背挺得直直的。
宏宣帝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十分复杂。
太子表明态度,自然比他临场退缩要好。
首辅裴书仁便赶紧出列道:“太子乃国之储君,不可亲涉险地。臣举荐二皇子做押运官,由宁远侯陪同,去西南赈灾。”
二皇子和三皇子并没有跟着宏宣帝上朝听政,此时不在此地。
听了首辅裴书仁的话,宁远侯楚华谨忙道:“就因为太子乃一国储君,才能真正代表陛下,去西南赈灾,让我西南百姓·仰沐天恩,感佩陛下!”明着说,只有太子去赈灾,才能让西南百姓领皇帝的情。
太子也跟着道:“求父皇恩准,让儿臣协同宁远侯一同前往西南赈灾!”对着宏宣帝,做了个两个人才懂的眼色。
宏宣帝心里一动·沉吟良久,脸色很是不虞地道:“此事事关重大,交由文渊阁详议,列出条程,明日下旨,后日启程。——退朝!”说着,宏宣帝起身,走下了宝座,往后宫里去了。
内侍赶紧高呼一声:“陛下摆驾回宫!文武百官退朝!”
宁远侯楚华谨看着宏宣帝匆匆忙忙的背影,微微一笑。
裴舒芬说这个计策,还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先让他当众献银,堵了宏宣帝嘴,再安排一个敲边鼓的人要赏赐。等宏宣帝骑虎难下,不得不赏的时候,便要求让太子做押运官,自己随行而已。
这样一来,一到西南,就到了自己的地盘,太子便是自己手上的王牌,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二来,到时候可以扰乱宏宣帝的视线,托太子的名义而反,比用宁远侯的名义要好的多。
如果宏宣帝执意不肯,或者太子也不愿意离开京城去西南,自己就可以转而提出让二皇子去做押运官。今儿进展得无比顺利,甚至不用自己提出来,裴书仁自己就上钩了。然后自己故意不同意,非逼着太子要去,果然激得太子站不住了,主动求得了宏宣帝的许可。
宏宣帝虽然没有当堂应允,可是看他最后说得话,应该是已经同意了,否则不会说出“明日下旨,后日启程”这种话。
楚华谨越想越高兴,回到宁远侯府,就径直去了外院的书房,寻裴舒芬说话。
裴舒芬今儿一天却无比惶恐。她好不容易觉得好些了,趁楚华谨不在的时候,用了种种法子想进自己的琅缳洞天,结果一直都进不去。
后来她才发现,她左手腕上的胎记,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可是她能进出琅缳洞天的关键。这胎记突然没有了,是不是说她的琅缳洞天也没有了?!
想起那一天琅缳洞天里面如天崩地裂一样的场景,裴舒芬隐隐有些明白:那琅缳洞天,已经被毁掉了,还有自己藏在里面的那些私房,包括楚华谨放在她那里的玉玺和名册!
怎么办?若是楚华谨知道他再也拿不回那些东西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楚华谨回来之前,裴舒芬就做了个决定:继续装病,直到去了西
所以楚华谨进来的时候,裴舒芬依然是一脸虚弱的样子,躺在书房内室的床上。
楚华谨没有在意,坐在床边,对裴舒芬笑着道:“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到底是听谁说的?”
裴舒芬强笑着问:“侯爷说什么事?”
楚华谨哈哈一笑,道:“就是你让我正大光明去西南的法子。这一次真的奏效了!”说着·将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对裴舒芬说了一遍。
裴舒芬听了,也甚是欢喜,脸上的愁容也去了一些·对楚华谨道:“侯爷吉人自有天相。这一次,是天助侯爷!”
楚华谨也很是高兴,看见裴舒芬面黄肌瘦的样子,又对她有了一丝怜惜,道:“你别担心,再等几天,圣旨下了·我带你一起去西南。到了那里,你就不用躲起来不能见人了。”
裴舒芬笑了笑,问楚华谨:“那京城的宁远侯府怎么办?——世子呢?”
楚华谨收了笑容,反问道:“难道你还想带着孩子一起走?”
裴舒芬沉默了半晌,道:“就算侯爷不带他们一起走,也要给他们留条后路吧?”
楚华谨想起自己的身子,问裴舒芬:“那解药你总得给我吧?”
裴舒芬冷笑两声:“我如今病着,回不去。解药的事·侯爷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有了解药,侯爷就不管这些留在京城的孩子了?”别人的孩子,裴舒芬管不着·可是她自己的儿子,却不能白白在这里做靶子送死。
“西南还有方姨娘呢。侯爷难道只顾着方姨娘和方姨娘的儿子,就不管我们了?”裴舒芬的声音提高几分,有些尖细。
楚华谨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道:“就算要接他们,也得我们到了西南再说。”算是松了口。
裴舒芬闭了眼,仰身靠在床上,对楚华谨道:“快吃晚饭了,侯爷去给我拿些饭菜过来。”
裴舒芬躲在外书房的事·楚华谨瞒得死死的,这府里暂时还没人晓得,只是有些下人有疑心罢了。毕竟裴舒芬是女人,楚华谨是男人,一个女人躲在外书房,总有些不同于男人的东西暴露出来。
不过这些人也只是疑惑侯爷在外书房金屋藏娇·并没有想到别处
楚华谨自去给裴舒芬拿饭菜,等她吃完,才离开外书房,回到内院去歇息。
这边镇国公府里,简飞扬回到家,也跟贺宁馨说到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贺宁馨听了,愣了一会儿,才笑道:“宁远侯这主意倒是不错。——也可以正大光明去西南了。”
简飞扬点点头,有些感叹地道:“看得出来,太子和圣上都有些为难。不过太子还是一力坚持要去,圣上虽然没有当堂表态,可是也差不多了。已经发给文渊阁群议,明日就要下旨,后日便要启程。”说着,简飞扬突然有些不自在地看了贺宁馨一眼。
贺宁馨正暗自沉吟,瞥见简飞扬的样子,心里一沉,问他:“你做什么了?”
简飞扬讪笑着道:“没有做什么……我先去沐浴。”说着,逃也似地往净房里去了。
贺宁馨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等简飞扬出来了,忙迎了上去,追问他:“你到底做什么了?”
简飞扬将贺宁馨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将头埋在她胸口,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我没有……我想过,可是后来还是没有说出口。”
贺宁馨松了一口气。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可不能再跟着简飞扬一惊一诈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如果圣上下旨命你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是你自己请旨,效果就不一样了。—圣上那个人,只能他与你,不能你去要的。”贺宁馨抚着简飞扬的黑发,低声在他耳边叮咛。
简飞扬“嗯”了一声,抱着贺宁馨亲了一下,道:“安置吧。有话明儿再说。”
这边宏宣帝回到后宫,径直去了皇贵妃的凤栩宫里。
皇贵幺妃正让小厨房备了膳食,要打发四皇子用晚膳了。
看见宏宣帝缓步走了进来,皇贵妃忙起身相迎,笑着对宏宣帝问道:“陛下今儿怎么到臣妾的宫里了?”
宏宣帝这段日子,倒是来皇贵妃的宫里来得少了。
后宫又进了一批新的年轻贵人,宏宣帝隔一天召幸一个,只有初一和十五这两个日子,才到皇贵妃宫里歇息。
皇贵妃年岁也大了,自然不会去跟新进宫的年轻妃嫔们争宠反倒常劝宏宣帝注意保养。
宏宣帝也不是不知道保养,只是他作为皇帝,如今能让他心情放松的,也就是和这些年轻不知事的贵人们厮混的时候。对他来说这些新进宫的女人,就是他的调剂。
听见皇贵妃的话,宏宣帝有些讪讪地,偏腿坐在了炕上,看见皇贵妃给四皇子准备的饭菜,一碟子淡菜炒笋尖,一碟子淡糟香螺片一碟子红果拌梨丝,一个小小的三层竹蒸笼里放着碧莹莹的竹叶蒸鸡,还有一个长形的盘子里放着十来个鱼香茄夹,不由笑道:“这都是小四吃的
皇贵妃忙道:“他一个人哪里吃得玩?平日里都是臣妾和他一起吃的。—圣上要不要来一碗?”
宏宣帝点点头,道:“朕也饿了,你这里倒香甜。”
皇贵妃便吩咐小厨房,再做一个上汤血蛤过来,给宏宣帝补身。
宏宣帝便和四皇子、皇贵妃一起用了一顿晚膳。
四皇子用完晚膳,便跟宏宣帝和皇贵妃告辞,回自己宫里去了。
宏宣帝便坐在炕上喝茶对皇贵妃道:“今儿宁远侯举荐太子去做押运官,运赈灾粮食去西南。”
皇贵妃心里一松。上一世的时候,大皇子这个时候还没有做上太子,他去做押运官,也是宁远侯提出来的,自己这一方多方阻挠,差一点大皇子就没有成行。
这一次,没有了自己这一方拉后腿,太子应该能顺利成行的。
“宁远侯说得很对啊!”皇贵妃笑着道,“太子是储君他去西南,最能代表圣上。”
宏宣帝看了皇贵妃一眼,想起她并不知道宁远侯的小算盘,便笑着点点头,道:“只是远了些。”
皇贵妃便转了话题,在灯下觑着眼看了一会儿宏宣帝笑着道:“陛下如今国事繁重,也该记得暇时保养。——您看您的脸色,最近似乎有些劳累过甚的样子。”说着,命人端了补身汤过来,对宏宣帝道:“陛下喝碗汤再走吧。”
宏宣帝有些讪讪地,端起补身汤,一口饮尽了,便摆驾回了自己的寝宫,命内侍召了一个有内媚的贵人过来,折腾到天亮。
第二天,宏宣帝上朝的时候,就有些头重脚轻,也知道自己最近是有些放纵了。可是若没有这些女子相陪,他担心自己每天都是睁着眼睛到天明。——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脑子里已经一刻都不能停歇下来了······
上朝之后,宏宣帝去了文渊阁,同文渊阁的阁臣一起议事。
首辅裴书仁便将他们昨日讨论出来的条程给宏宣帝过目,又道:“我们大家伙儿讨论过,觉得太子做押运官也行,宁远侯相随,同时要镇国公带大军随后跟进,就万无一失了。”
宏宣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西北那边最近怎样?夷人那边有没有消息传过来?”
裴书仁摇头道:“西北那边在装备宋将军从外洋带回来的火枪和火炮。我们自己的工匠,也开始造弹药。西北那边,五年之内应该无忧。”
宏宣帝松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儿,道:“······镇国公夫人刚刚有孕。”
裴书仁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事到如今,只有简飞扬出面,他们这些人,才放心太子去西南。不然的话,真是很难说在西南会发生什么事。
再说太子押着粮食去西南,本来就是一个天然的靶子。若是羌人破釜沉舟,下山劫掠,有简飞扬在,也能震慑一二。
太子此去,不是一时半会能回得来的,起码要在西南待上一年半载,等着归化羌人那边有了起色,才能回京。不然的话,肯定会弄得一团糟,到时候,得不偿失,不但救不了西南的急,反而将大齐的人力物力折损大半就不好了。
宏宣帝想了半天,还是下旨道:“着太子为押运官,宁远侯为前锋,镇国公简飞扬带禁军护送。”
先上草稿,一会儿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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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蝴蝶效应 上
宏宣帝的旨意传到镇国公府里,简飞扬和贺宁馨颇有些意辫不仅意外圣上答应了派太子前往赈灾,而且答应派宁远侯楚华谨为前锋,更意外简飞扬居然也被派着跟了过去。
不过仔细再想想,圣上此举也不算突兀。
简飞扬一直是圣上最信赖的臣子,而且简飞扬对西南的羌人,有莫大的震慑能力。有简飞扬去西南坐镇,自然可以让那些有心想到大齐国境之内劫掠的羌人好好三思而后行。
这样太子的安危就有了一定的保障。
不过有居心叵测的宁远侯楚华谨在旁边相随,贺宁馨也能想象太子如坐针毡的境地。
贺宁馨叹了口气。她看得很清楚,皇帝立太子的心,其实并不是特别坚定。若是真的将大皇子当太子看待,是绝对不会让他跟着楚华谨去西南赈灾的。
简飞扬听了贺宁馨的话,沉吟半晌道:“可是宁远侯说得也有道理。太子乃一国储君,才是最能代表圣上去赈灾抚民的。”
贺宁馨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宁远侯这话,也就是能胡弄一时。你想想,照他这么说,那钦差大臣都要由太子去才行。若不是太子代皇帝出行,就不配宣扬皇命,做钦差大臣。——照宁远侯这种说法,以前那么多位钦差大臣,根本都是不被臣民们接受的骗子!还敢拿着尚方宝剑去招摇撞骗,简直要罪加一等,抄家灭族才是!”说得十分讽刺。
简飞扬想了想,笑道:“当时你真应该在朝堂上,直接驳了宁远侯的话才是。”
贺宁馨自嘲地笑了笑,悠悠地叹了口气。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接受男主外,女主内的。偶尔有女子对于外务稍有涉猎·就被认为是牝鸡司晨。更有甚者,认为妇夺夫政·是要亡国的。——不知道哪一天,女人才能真正和男人一样走出家门,平起平坐。
看着贺宁馨默默出神·不说话,简飞扬忙安慰她道:“不如你跟我说,我去帮你说项去?”
贺宁馨忙笑道:“跟你说什么?这是圣上和太子之间的事,哪里容得我们这些人置喙?”
简飞扬一点就透·低声问贺宁馨:“你认为,其实圣上还在考验观望大皇子?”已经改了口,不再称大皇子为“太子”。
贺宁馨点点头,也压低声音对简飞扬道:“这只是我的一点小见识。你看·如果圣上想驳了宁远侯的话,其实有很多种法子。不过圣上没有这么做,而是顺水推舟,让太子去西南赈灾。可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圣上将太子派到最危险的地方,你说,不是在考验他,是在做什么?”其实更关键的原因,贺宁馨没有说出来。
她知道·老宁远侯的事,始终是宏宣帝心里的一个结。
老宁远侯有功,的确有功。若是没有他,宏宣帝就不能复位。可是他也有过,且是滔天的大过。他觊觎神器·心怀不轨,甚至最后铤而走险,试图弑君自立。
这样的大罪,足以抹杀他之前一切的功劳。
大皇子是宏宣帝的亲生儿子,可也是老宁远侯嫡亲的外孙。若是宏宣帝一点芥蒂都没有,他也不是宏宣帝了。
可是正因为他是皇帝,他不能让自己心里的好恶蒙蔽了他的双眼。更何况老宁远侯谋反的事,其实还没有大规模展开,就被宏宣帝和裴舒凡当机立断,诛除首恶,将一切扼杀在萌芽阶段了。
所以在大齐朝绝大多数臣民眼里,老宁远侯是扶持圣上登基的大功臣,又因为死得早,一切的罪恶还没有来得及暴露,便湮没在尘埃当中。宁远侯楚华谨,在大家眼里,还是忠良之后,三位皇子响当当的外家。
老宁远侯的那些事情,本来就说不出口。他暴毙之后,宏宣帝还亲往吊唁过,甚至赐了祭祀的田地,只差入忠良祠让后世祭拜了。
这样的大皇子,没有任何行差踏错,且是嫡长的大皇子,怎么可能不立为太子?
而且他无论心性才干,都跟宏宣帝极为相似。
这样的人,也许不是一个好人,或者好男人,却有做一个好皇帝的潜质。
是不是好皇帝,本来就不能简简单单用是不是好男人的标准来衡量。
前朝也有皇帝,重情重义专一,一生后宫里面只有一个女人·便是他的皇后。
可惜最后他却无子而终。只好由首辅出面,将他兄弟家的孩子过继过来做皇帝。那位皇后后来虽然做了太后,下场却不算很好。
本朝的高祖皇帝范朝晖的经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更别说宏宣帝的父皇隆庆帝,为了庞贵妃,差点将大齐江山拱手送
“圣上心里,一定很是复杂。/非常文学/他让太子去西南赈灾,其实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贺宁馨冷静地跟简飞扬分析。
简飞扬听了半天,也明白了贺宁馨的意思,往后仰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眼望着床顶的合欢结,沉声问她:“你想让我怎么做?”
贺宁馨看了简飞扬一眼,道:“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你是想让镇国公府一直平安无事呢,还是不久之后,我们只好犯个小错,被削职为民,隐居山林去?”
简飞扬“哼”了一声,道:“我镇国公府世世代代为大齐出血出力,可不是为了最后隐居山林的。——我的子言,以后也是会做大将军,威震敌胆的!”很是为小子言自豪。
小子言最爱听简飞扬讲行军打仗的故事,又跟着简飞扬学看舆图,跟着贺宁馨学识字念书,很是上进。
这样的孩子,让他终老山林,就连贺宁馨也不忍的。
听了简飞扬的话,贺宁馨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好。你记得,去西南,第一要保证太子的安全。别的事都可以靠后,太子的安危第一重要。”
简飞扬点点头:“我们镇国公府,一向只维护正统。”老镇国公简士弘便是为了如今的废太子去世的。
贺宁馨被噎了一下·对简飞扬道:“好吧,我刚才说错了一点。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先保证了你自己的安危·其次才是保护太子的安危。”
简飞扬笑着摇摇头,道:“你不用说来说去地绕圈子。我自然道我自己的安危甚至比太子的安危还要重要。我若死了,谁能保护太子?所以我一定会活着。就算万一不能保全太子·我也会活着回来见你的。”
说着,简飞扬摸了摸贺宁馨隆起的小腹,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不能亲眼看见他出生了。”
贺宁馨将简飞扬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默默地没有说话。
简飞扬轻轻在贺宁馨小腹上抚来抚去,抬头笑看贺宁馨道:“不过幸好我们头一个孩子是儿子。不然我还真不放心就这样出征。”武将出去打仗,总是有风险的。就算是主掌中军的大将军,也说不定有马失前蹄的那一天。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做武将的,若是认为哪一次出征没有风险,就是脑子进水了。
贺宁馨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是,我也觉得很幸运,幸好我们头一个孩子,是小子言。”贺宁馨笑着道,眼里有些湿润起来。
若是简飞扬不在了,贺宁馨有儿子傍身,镇国公的爵位会世袭下来·她也可以着力教养儿子,不至于老来无依无靠,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所以每一个武将的妻子,最关心的便是能生出一个儿子。
大齐朝的皇帝,也很注意这一点。除了世袭的武职以外·考武举的举子,按例不能是家里的独子。
两人想到小子言,都相视而笑。
说了一会儿小子言近来的趣事之后,贺宁馨又想起一事,对简飞扬道:“圣上答应让宁远侯跟着去西南,大概也是打着将老宁远侯的势力一网打尽的主意。——太子恐怕另有要务,安郡王的缇骑估计也会在暗地里行事。你跟着太子,注意太子明面上的防务和西南的边境防务就行,别的事,特别是有关宁远侯楚华谨的,你要有多远,躲多远,千万不要管。”
简飞扬想起当年被他毁掉的玉玺,问贺宁馨:“你记不记得当年柳梦寒让人拿去东南,挑拨谢运那群人的玉玺?”
贺宁馨怎么可能忘?
“当然记得。你还说过,你将那玉玺毁掉了。——你确定当时没有别人看见?”贺宁馨有些担心地问道。
简飞扬摇摇头,很是确信:“绝对没有人看见。我只是在想,圣上派太子去西南,跟宁远侯虚与委蛇,是不是跟那玉玺有关?”
何止是玉玺,还有很多别的东西……
贺宁馨却一时无法说出口,只是对简飞扬道:“自然是跟玉玺有关。不过,玉玺既然被你毁掉了,那真真假假就无所谓了。他们可以去查,能查出什么结果,就看他们的本事了。柳梦寒已经死了,此事到此为止,我们之间以后也不要提起来。”
简飞扬应了一声,对贺宁馨道:“我明白了。这一次,对太子是机会,对我们镇国公府也是机会。”已经胸有成竹地拿了主意。
贺宁馨张了张口,有心想问一声,可是看简飞扬的神色,一定是很有把握。毕竟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再想一想,若是简飞扬成功了,他们自然会从此不用担心会被皇帝鸟尽弓藏。若是失败了,自己就跟他一起去算了。
无论生死,他们两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贺宁馨觉得心底的一块大石头彻底放下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她也都做了。真正的玉玺,被自己已经毁掉了。简飞扬毁掉的,是一个假的玉玺。还有一个假的玉玺,在养心殿里面······
此时皇城里面宏宣帝的寝宫里,也到了安寝的时候。
服侍宏宣帝的内侍悄悄走进来,问宏宣帝:“陛下,要不要召贵人侍寝?”
宏宣帝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今晚不用了,朕去皇贵妃的凤栩宫去安歇。”
内侍有些惊讶·又不敢备说话,只好在前面打着灯笼·领着宏宣帝去皇贵妃的凤栩宫里去了。
皇贵妃刚刚洗漱完毕,正在宽衣。
听说宏宣帝来了,皇贵妃赶紧又套上外裳·迎了出来。
“陛下,今儿可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皇贵妃笑盈盈地道。
宏宣帝笑了笑,对皇贵妃道:“难道朕除了这两个日子·就不能来了吗?”
皇贵妃有些讪讪地。她活了两世,对宏宣帝的心思还是有些摸不准。不过她也无所谓了,宏宣帝想什么,完全跟她无关就是了···…
皇贵妃叫了宫女进来·服侍宏宣帝洗漱更衣。
宏宣帝躺在皇贵妃的床上,睁着眼睛,一直睡不着觉。
皇贵妃睡了一觉醒了,发现宏宣帝还在辗转反侧,忙道:“陛下,可是有些择床?”
宏宣帝翻了个身,转过来望着皇贵妃笑道:“多大年纪了,还择床呢……”
皇贵妃笑了笑,索性也不睡·陪着宏宣帝说话。
“那陛下为何睡不着呢?”皇贵妃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