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全]第121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巴。 “也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贺宁馨强笑道。心下更加忐忑。裴立省和安郡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连声道:“也许是眼花了,也许是蹊跷。总之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会仔细考虑的。”
安郡王从裴家告辞里去,就去了大觉寺,求见大觉寺方丈,从方丈那里得到了写着佛偈的黄丝带。缇骑那里贝莱有些贴了符咒的枷锁,原是用来对付有些法力的邪魔外道的,为了保险起见,安郡王也让带队的女番子拿了一个,专门用了枷裴舒芬。
所以此时裴舒芬用尽心机,也逃脱不了,进不去自己的琅嬛洞天。
无可奈何之下,裴舒芬只好哀求从后面跟进来的柳梦寒:“请柳太姨娘给我们侯爷送个信,就说舒芬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
柳梦寒同情地点点头,命人将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热闹的世子抱了起来,对裴舒芬道:“放心,我会给侯爷送急信过去的。只是侯爷远在千里之外,一时半会不能回转。你要好好保重,活着等到侯爷回来的那一天。——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侯爷就算回来了,给你沉冤昭雪,你也等不到那一天了。”裴舒芬连连点头,便被缇骑的女番子推搡着出去了。来到宁远侯府外头,两辆缇骑的黑囚车停在外头。缇骑等在外面的人手,看见刚才进去的人已经押了两个身带枷锁的,衣着锦绣的妇人出来,便知道是得手了。忙拿了画了图影的文书过来,先对照着前面的一个妇人问道:“宁远侯三姨娘楚齐氏齐萱?”齐姨娘木然地看了那人一眼,便低下了头。那人看着这个女人的摸样跟图影上的人差不多,便拉过齐姨娘的右手大拇指,在图影上印了指纹,然后掀开前面一辆黑囚车的盖帘,将齐姨娘塞了进去,有拉上囚车的们,放下盖帘。从外面看过去,就是一个黑黑的四方的大木盒子,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形。齐姨娘被关了进去,裴舒芬又被推了过来。
那人打开另一张图影,对着裴舒芬瞧了瞧,问道:“宁远侯五姨娘楚氏舒芬?”
裴舒芬被除了族,没有了娘家的姓氏,只有夫家的姓氏。
裴舒芬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那人仔细对照了一下,见看上去差不多,就拉过来裴舒芬的右手大拇指,同样印了指纹,才掀开后面一辆黑囚车的盖帘,将裴舒芬塞了进去。
两人都关好了,缇骑领队的女番子又拿了一份文书出来,让跟着来到大门口的留太姨娘签字画押,写明某年某月某日,因阳平侯夫人原告,缇骑从宁远侯府带走两名谋害主母的妾室。等待审讯。最后定罪。
柳梦寒一边擦眼泪,一边在文书上按了手指印,便站在大门口,挥手看着缇骑的两辆囚车远去了。
齐姨娘一被带走,齐姨娘留下的两个儿女便无人照应。
这两个孩子既非嫡,也非长,柳梦寒对这两个孩子并没有放在心上,便将齐姨娘的儿子交给兰姨娘带,女儿交给桂姨娘带。
兰姨娘和桂姨娘早被曾亭和柳梦寒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不敢有丝毫违拗。此时见齐姨娘的两个儿女也甚是可怜,她们倒是动了一丝慈母心肠,将齐姨娘的两个孩子照应下来。
柳梦寒只抱着世子去了自己的慈宁院,将世子以前的婆子丫鬟都打发了,专门自己找了人照料。
谁知第二日,过世的宁远侯继夫人曾亭的娘亲,阳平侯夫人上门,宣称这个儿子是她女儿唯一的子嗣,要为她女儿披麻戴孝送终的,要将世子接到阳平侯府住一阵子,等宁远侯楚华谨从西南赶回来,曾亭正式下葬之后,再把孩子送回来。柳梦寒当然不会同意。
两人争执起来,阳平侯夫人一怒之下,去宫里想皇贵妃娘娘请旨。
皇贵妃怜惜曾亭无端被妾室谋了性命,况且此时宁远侯府也没有个主事的人,柳梦寒虽然辈分高一些,到底还是个妾室,还没有资格教养宁远侯世子,便准许阳平侯夫人蒋宁远侯世子带回阳平侯教养一阵子。等宁远侯楚华谨回京,曾亭下葬之后,再将世子归还宁远侯府。宏宣帝听了皇贵妃的回报,也点头道:“如此甚好。”
简飞扬回到家,对贺宁馨说起宁远侯世子如今的情形,也有些不忍。大人作恶,受苦的总是孩子。
贺宁馨默然了半晌,道:“各有因缘莫羡人。他若是个好的,自然能有一条活路,圣上不是赶尽杀绝的人。”说完,便转了话题,对简飞扬道:“明日我要陪宋良玉去见涂大姑娘,家里头没人,你若是无事,早些回来。”
第一百零八章 大皇子大婚
简飞扬听说贺宁馨仍然要去辉国公府,有些担心,提醒她道:“记住了,别多说话,如果实在避不开,坐在一旁听就是了。”
贺宁馨坐在梳妆台前取下了头上的钗环,笑着摇摇头,道:“你以为,我想躲就躲得过去?”
既然涂大姑娘已经找上门来,贺宁馨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明哲保身。再说,涂大姑娘不是不讲理的人。贺宁馨听人说过涂大姑娘的一些往事,知道她也是饱读诗书,才名在外的,并不是一味只知拈酸吃醋,心胸狭窄的女子。两个人如果真的有误会,说开了就行了。别被有心人利用,将极小的事闹大了,反而不好收场。
简飞扬当下没有再劝,同贺宁馨一起去看了小子言,便歇下不提。
第二天,辉国公府专门来了车子,接贺宁馨过去做客。贺宁馨仔细给家里的||乳|娘、丫鬟、婆子都交待了,才带着白茶一起去了辉国公府。宋良玉早就等在自己的闺房里。
看见贺宁馨进来,宋良玉快步迎了上去,笑着道:“还以为你会将小子言带过来。”
贺宁馨笑了笑,道:“他还小,成日里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知道是像谁,瞌睡大得不得了,比一般孩子都要能睡。”
宋良玉给贺宁馨端了茶过去,两人分宾主坐下,又寒暄了几句。贺宁馨凝神看去,见宋良玉神采奕奕,眼睛也没有红肿,脸上更没有郁色,和昨日不大一样,便知道她是想过来了,遂点头道:“你想开了就好。凡事都是有利就有弊,而且有得必有失,端看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宋良玉知道贺宁馨说得是什么意思,笑着斜了贺宁馨一眼,道:“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确实是香的清清楚楚了。在外洋的那两年,我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后来回来了,见到大皇子,想起了以前的事,是有些心情不好。”因为投入过真感情,所以分手总是很难一次就成功的。
“那天从你府上回来,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海边散心。我看见大海就在面前,无边无际,亘古不变,突然觉得一下子想通了,心里的积郁和不平也烟消云散。日子那么长,我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就算是有些事情有缺憾,你也知道,月有阴晴圆缺,花儿也无百日红,我为何要这样执着在一段已经不可能的感情上面?”
顿悟都是在一瞬间的。终于明白,过去就是过去了,往事不可追。
“不过也要多谢涂大姑娘,若不是她孜孜不倦地过来堵我,我还没那么容易想通这些事情。”
男未婚,女未嫁的时候,那些牵盼是不容易放下的。
可是当看到对方已经使君有妇的时候,绝大部分都会觉醒过来。
宋良玉也不过是个普通姑娘,出去外洋,也不过区区两年。回来后,在东南承平府,同大皇子又共事过,说她马上就能说忘就忘,就是骗人。宋良玉笑呵呵地从旁边的一个盖着盖子的冰盆里取出一样堆雪一样的东西,送到贺宁馨的面前。
“尝一尝,我在外洋学做的。他们叫这个东西做‘雪淇淋’,加了很多,香浓幼滑。我还以为小子言会来,给他做了一大桶。”
说着,宋良玉从桌子底下还提了一个体皮洋桶给贺宁馨看。
铁皮桶里坐着满满的一桶冰,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青瓷玉檀,上面盖子一个圆圆的盖子。宋良玉揭开盖子,给贺宁馨看里面满满的一坛雪淇淋。
贺宁馨从桌上取过银调羹,试探着舀了一口,细细地品了一会儿,入口即化,香甜冰凉,十分爽口。
“小子言一定爱吃。不过这东西太冰了,倒是不能多吃。”贺宁馨也只吃了两勺就放下了,将剩下的雪淇淋递给了一旁伺候的白茶。
宋良玉点点头:“好东西都是想着雪淇淋一样,有的吃就要赶紧吃,不然就化了。”
两人说笑了一阵子,外面终于有丫鬟过来道:“涂大姑娘到了。”
宋良玉收起笑容,起身道:“带涂大姑娘到旁边的花厅候着。我和镇国公夫人就来。”
那丫鬟领命而去。
贺宁馨和宋良玉又喝了口热茶,才起身携手网旁边的花厅里去了
。涂素芝今日仍然穿着家常的湖绿色潞绸交领比肩下襦,下系着月白色百褶襦裙,腰间一条蓝色宫绦,显得腰肢纤细,身姿楚楚。
宋良玉站在她面前,显得有些高,有些瘦,也有些黑,不若涂大姑娘精致纤巧。
宋良玉大量涂素芝的当儿,涂素芝也在细看宋良玉,在她眼里,宋良玉生的有些过于咄咄逼人。浓密的双眉并没有入一般姑娘家一样拔得细细地,大大的眼睛,双眸黑沉,黑白分明,鼻子很高很直,下颚有些方正,显得有些倔强。身高腿长,比涂素芝要高出一个头。
身上穿着一件比较奇怪的天青色紧身窄袖翻领的小上衣,露出脖子上一串桂圆大小的珍珠链子。衣裳上也没有绣花,襟领上没有滚边,很是干练的养子。下面没有系裙子,而是穿着近来京城里比较风行的月白色单裤。脚上一双黑色及膝长靴,一直套到膝盖之上。
大齐朝自古以来,就是女人穿裙,男人穿裤。就算是穿裤子的男人,也没有一件长袍罩在外面,裤子只是穿在里面而已。
像这样见男人穿的裤子改良之后,穿在女人身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难怪京城了的贵女都趋之若鹜,纷纷效仿。
罗家成衣铺子里最近生意好得不得了,就是因为这些从外洋带回来的新奇服饰。而且这些衣服少了绣花、滚边都需要换时间的活,只是注重面料和裁剪,穿在人身上,比以前的衣裳都要合身。
宋良玉腰间还别着一支黑色枪套,里面露出一支银色火枪的枪托。
这就是大齐朝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将军,辉国公的嫡幼女,宋良玉。看的出来,也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一旦做了决定,无人可以动摇。
涂素芝在心地叹了口气。
宋良玉这种姑娘,一向是涂素芝最欣赏的,以女子之身驰骋疆场,杀敌卫国,同男儿一样件不世之功业。
贺宁馨看见这两个春兰秋菊,各擅其场的女子相互对视,一言不发,有些好笑,便反客为主,做了个东道主帮着招呼道:“涂大姑娘。幸会!”
宋良玉回过神来,对着涂素芝拱手行礼,道:“涂大姑娘三番五次相邀,不知有何指教??”
涂素芝给贺宁馨还了一礼,有同宋良玉见了礼,便款款坐下,对宋良玉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前来,我是想求宋将军一事。”
贺宁馨在心里暗暗摇头。涂翰林为人耿直,也将自家的姑娘小子都教的这般不知变通。若是涂素芝真的直言了当求宋良玉以后不要见大皇子,就将这件事至于难以挽回的地步了
。
谁人少年的时候没有情窦初开过呢?何必小事化了,将这些陈年往事又当了件大事到处去说?
再说大皇子和宋良玉当初彼此有意的时候,涂素芝对他们两人还是陌生人呢,又何必如今名分已定,再跑来旧事重提?
想到这里,贺宁馨便先开口,劝道:“涂大姑娘,我有几句话,不知涂大姑娘介不介意?”
涂素芝笑着摇摇头。道:“镇国公夫人是宋将军的知交好友,有话但说无妨。”
贺宁馨知道涂素芝是在拿话堵自己,却也不介意,微笑着继续道:“涂大姑娘想事问过人的,知道我和宋将军是知交好友,我就托个大,全涂大姑娘一句,大家子行事,常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听了别人的挑唆,将极小的事极大化了,弄得人尽皆知,只会让躲在后面兴风作浪的人正中下怀。——涂大姑娘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
涂素芝未料到贺宁馨是说得这番话,低头细想了想,心头有所顿悟,却还是不放心宋良玉那边,抬头看着宋良玉道:“宋姑娘,我也是一番好意。若是宋姑娘不是我大齐的第一名女将军,手握重兵,我什么话都不会说。哪怕是跟姑娘做好姐妹,我都只会高高兴兴。况且如今的情形是什么样子的,宋姑娘是朝堂中人,比我这个成日里关在后宅的女子知道得更多,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宋良玉和贺宁馨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意外。
这位涂大姑娘虽然还没有进门,已经将大皇子放在心里,事事以他的利益为先了。就算是宋良玉,也不一定能做到她这样的地步。
听见了涂素芝的话,贺宁馨微笑道:“涂大姑娘多虑了。真如涂大姑娘所言,宋将军是朝堂中人,自然一切以朝堂的利益为重,听命于圣上而已。”
宋良玉也点头应和,道:“正是如此。镇国公夫人的话,就是我的话。涂大姑娘自当回去好好筹备过几天的大婚之礼,为为我大齐皇室开枝散叶!”
涂素芝看了宋良玉半晌,起身福了一福,道:“
我心宋将军是个一言九鼎的女中豪杰,不是拿起子出尔反尔的小人能比的。”
送领域听了涂素芝的话,不是很高兴,但是也没有发作,收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涂大姑娘性子直爽是好事,不过这样子含沙射影,也非君子所为。——咱们还不投机半句多,姑娘还是请回吧。以后姑娘是皇子妃,良玉是朝堂武将,道不同不相为谋。”
涂素芝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粗糙了,不过他禀承庭训,性子方正,宁折不弯,闻言也只是欠了欠身,道:“得罪之处,请多海涵。——素芝告辞。”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贺宁馨和宋良玉也起身相送,花厅外面突然响起了丫鬟有些急切的声音道:“七姑娘,有贵客到!”
花厅了的三个女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门外。
大皇子穿着一身淡黄|色绣四抓金龙的朝服大不走了进来,先对贺宁馨行了一礼,道:“镇国公夫人有礼。”又对着宋良玉行了一礼:“宋将军可是奉诏回京?”
宋良玉笑了笑,拱手道:“正是。”又问他:“大皇子来辉国公府,可是有事?”
大皇子也笑,看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涂素芝,温言道:“我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府。”对涂素芝道:“你的教习嬷嬷正四处寻你呢。下个月就要大婚了。周母妃刚刚遣人给你送了大婚的礼服过府,让你去试穿,宫里派了几个绣娘过来,若是又不合身的地方,马上改也来得及。”
涂素芝两颊微微飞起两团红云,对大皇子福了一福,道:“让大皇子费心了。”说着,从从容容得起身离去,干干脆脆,并不多说一句话。
贺宁馨看见花厅了只剩下自己三人,有心想走,可是宋良玉却给他使眼色,让她留下来。贺宁馨不由得苦笑着低下了头,当自己是隐身人。
只听大皇子对宋良玉有些抱歉地道:“素芝她,是个闺阁女子,不若宋将军大才。又禀性直率,想什么说什么,若有得罪之处,也都是我的错,还望宋将军多多包涵。”将涂素芝的鲁莽之处都揽在自身上,又对着宋良玉深施一礼。
宋良玉不动声色地避到一旁,对大皇子道:“大皇子天皇贵胄,何错之有?微臣愧不敢当。”
贺宁馨眼看着本来可以亲近无比的两个人,如今渐行渐远,逐渐生疏,虽然有些心酸,却不好劝说,只好笑着打圆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涂姑娘是一番好意,不过涂姑娘不是宋将军为人,有这样的误会不足为奇。大皇子和宋将军是从小的亲戚,还能不知道宋将军的人品?我看这事,完全是有些人无中生有,故意挑起来的。大皇子大婚之后,也该跟涂姑娘多说说话。这嫁入皇室,涂姑娘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是一腔热忱,一番好意就可以的。好心办坏事的时候多了去了,那时候才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
大皇子听了,将眼神从宋良玉身上收回来,转身对贺宁馨拱手道:“多谢镇国公夫人提点,镇国公夫人是旁观者清。修佛修了这么久,我还是着相了。”
宋良玉方才看见大皇子抬起来的手腕上戴着一串菩提玫瑰念珠,一下子怔住了。
大皇子微笑着告辞里去,留下一个安静异常的花厅。
贺宁馨只好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宋良玉几句。宋良玉不过出了一回神,便自嘲地笑了笑。对贺宁馨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又算得了什么呢?宁馨我跟你说,我在外洋的时候,看见外洋的那些女子,未嫁之前,比我们大齐朝测女子活得恣意的多。每个人都有好几个郎君”
听得贺宁馨忙捂了宋良玉的嘴,嗔怪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出去一趟,你就(看不见),有悄悄地问宋良玉”……情郎?你一会儿给我
细说说“装作十分好奇的养子。
宋良玉知道贺宁馨是故意惹她发笑的,心里十分感激,拉了贺宁馨的收,道自己的内室了,拿了几套从外洋带回来的鲸骨裙,和几身小洋裙,送给贺宁馨,一一让贺宁馨试穿,道:”专门给你到的。这些东西,是我们大齐朝没有的。担心你的丫鬟们毛手毛脚,不会穿,所以我亲自服侍你。“说着,先让贺宁馨试了试鲸骨裙。
贺宁馨本来就是葫芦型的身材,穿上鲸骨裙,更显得胸隆腰细,更兼露出雪白的一片胸脯子,十分诱人。
贺宁馨忙掩了胸,对宋良玉道:”这裙子虽然好看,可是到底穿不出去。“
宋良玉也点头道:”在外洋穿的人多,道不显,咱们大齐朝,这种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能穿得出去。“说着,帮贺宁馨脱下来,叠平了,收在一旁的衣箱里,道:”带回去,你就在室内穿穿。”又对贺宁馨做个鬼脸:”专门传给镇国公看。”
宋良玉拿了一本画册给贺宁馨看:“宁馨你看,外洋的这些衣裳,要配她们的我发式才好看。”
贺宁馨看着画册上的那些头发卷曲的女子十分好奇,一页页翻看了过去,道:“她们的头发怎么都是卷的?”
宋良玉也凑了投过去一起细看,给贺宁馨指点道:“那里的人,头发天生卷的多,有些不卷,就会去街上的店铺里烫卷了。”还给贺宁馨解释,是如何烫头发的,听贺宁馨瞠目结舌:“拿烧红的火钳卷头发,岂不是把头发都烧没了?”
宋良玉又费了一番口舌,给贺宁馨解释彼“火钳”不是此“火钳”,两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一直到宋良玉的丫鬟过来问宋良玉,是不是刘镇国公夫人吃晚饭,宋良玉才惊觉时辰不早了,便要留贺宁馨吃晚饭。
贺宁馨当然不能留下来,有些歉意地道:“子言一天没有见到我了,我一定得回去。”
宋良玉知道贺宁馨是做了娘的人,也不好苦留,只好命人帮她抬了衣箱,又送她几本海图画册,一起抬出辉国公府的大门,要放到外面的车上去,却见镇国公的大车已经等在外头了。
看见贺宁馨的和宋良玉两人出来,简飞扬从镇国公府的大车了出来,笑着对宋良玉道:“宋将军再不出来,我可要打进去了。”邹聪东南承安府之战后,简飞扬和宋玉良也熟识起来,两人以军中同袍相称,十分豁达。
宋良玉抿嘴笑,推了推贺宁馨的胳膊,揶揄道:“你就是故意得,就这么点功夫,也不放过在我面前上演‘伉俪情深’呢!”
简飞扬扶了贺宁馨过来,当做没有听见宋良玉的话,笑着对贺宁馨道:“子言从下午就开始找你,我没办法,只好带他去外书房玩了一下午。”
贺宁馨也有些挂心儿子,忙对宋良玉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宋良玉笑着对他们挥挥手,看着镇国公府的大车渐渐远去。
道了大皇子大婚的时候,京城里分外热闹,皇家一百二十台聘礼,陆续抬到涂家,迎娶涂翰林的嫡长女涂素芝。
此次大婚,是宏宣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皇子大婚,比当初夷陵公主下嫁的时候,排场又要隆重许多。
京城里文武百官,还有外地的封疆大史,都感到京城道贺。
外放西南的宁远侯楚华谨又是要给大皇子贺喜,又要处理家事,也是日夜兼程,往京城里赶。
宏宣帝给大皇子娶妃的仪式,完全按照太子曲太子妃的仪式举行,除了这小两口没有搬到东宫去住。朝堂中人也都是心知肚明,大皇子小登科之后,大概就要大登科了。
大皇子住在外宫城的承祥殿。
他和涂素芝去奉先殿拜过祖宗之后,便各自坐了十六人抬的轿子,回到承祥殿。
来到披红挂彩的承祥殿,大皇子依足了民间的习俗,穿着大红的新郎袍服,一手拉着红绸,将盖着红盖头的涂素芝迎到了自己的寝宫,又亲自挑了涂素芝的盖头,还和她喝了交杯酒,才低声叮嘱她:“你先歇会儿。我出去跟宾客招呼一声,再来陪你。”
涂素芝忙道:“殿下去忙吧。我这里不用殿下担心的、”
大皇子知道涂素芝的为人,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的,便点点头,道:“若是肚子饿,跟宫里的人说,她们都预备了晚膳的。”
涂素芝是嫁入了皇室,一个陪嫁丫鬟都没有带,都是嫁人后,有宗人府再另外挑选合适的宫女内侍服侍的。
宫里的人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此时见大皇子对皇子妃呵护有加,都收了几分轻视之心,细心服饰涂素芝。
大皇子大婚,最高兴的事宏宣帝。
他头一次破天荒喝醉了,让内侍抬到了皇贵妃的宫里。
还好四皇子早早地睡着了,不然皇贵妃都抽不出手来服饰宏宣帝。
宏宣帝在铜盆里吐了一回,拉着皇贵妃的手,醉醺醺地问:“仪贞,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百零九章 二皇子的魔星 上
皇贵妃没有说话,拿帕子在温水里浸了浸,给宏宣帝擦了擦头脸。
宏宣帝等了一会儿,见皇贵妃还是不说话,抓住皇贵妃正在忙碌的双手,瞪大了眼睛锲而不舍地问:“你记不记得?”
皇贵妃情知宏宣帝醉了,自己今日说得话,他明日未必记得,却还是不肯说话,笑着帮宏宣帝脱了鞋子和外袍,将他扶着躺到了床上。
“你不记得了?”宏宣帝似乎有些失望,喃喃地道:“我还记得,你那时穿着凤凰羽衣,我都认不出来了……”醉了的宏宣帝,忘了说“朕”,如一个普通男人一样,喋喋不休地问自己的妻子——你记不记得,记不记得……
皇贵妃在心底里默默点头:记得,当然记得,就算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就算上辈子他们最后反目成仇,她也清晰地记得,她是怎样含羞带怯,成为他的新娘……
“如果我们这辈子,能重活一次,仪贞,你还会不会嫁给我……?”宏宣帝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声音也渐渐弱了,眼睛逐渐闭上,睡了过去。
皇贵妃定定的看着宏宣帝熟睡的面庞,嘴角微勾,笑得无可奈何。如果能够选择,她当然不要再嫁给他。可惜她重活的时候,已经是坐在凤辇里面,被他以皇贵妃的身份迎入皇城了。
老天给她的机会,并不是要让她逃离他的。
可见就算能够重活一次,能够改变的也有限,更不能事事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皇贵妃起身走到隔壁四皇子睡的寝宫里,坐在他床边。看着他熟睡的小脸,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宏宣帝第二日醒来,看见皇贵妃没有在身边,还以为她早早地起来了,忙叫了一声:“仪贞!”
皇贵妃正靠在四皇子床边打盹,听见宏宣帝的叫声,吓了一跳,忙起身过来宏宣帝这边,笑着将帐幔挂了起来,问他:“陛下不多睡会儿?”看了看窗外。还是星辰满天,“这天还早呢。”
宏宣帝揉了揉太阳|岤,有些头疼地道:“不了,昨儿的折子没有批,今儿还要跟阁臣议事。不能再睡了。”
皇贵妃笑着叫了宫女进来伺候,自己出去吩咐早膳去。
等膳食端上来,皇贵妃看了看。对宫女道:“就摆在暖阁炕上的条桌上。”
宏宣帝的早膳很普通,就是杂粮粥和四盘小包子。包子有螃蟹馅、松露馅、三鲜馅和灌汤包
杂粮粥是宏宣帝当年做废太子的时候吃习惯了的,登基以后依然不改,且太医们也说吃杂粮有助于养生。宏宣帝当然就照吃了下来。当然,这里的杂粮。已经不再是市面上一般的杂粮,而是御田里精心培养出来的杂粮
宏宣帝洗漱出来,盘腿坐在炕上,吃了一口灌汤包,便将剩下的包子推到皇贵妃面前,笑着道:“是你最爱吃的味道。”
皇贵妃谢过宏宣帝,坐到宏宣帝对面,也吃起来。
两人默默地吃完早膳,宫女们将没吃完的早膳撤了下去,又给宏宣帝和皇贵妃上了清茶和水果。两人才开始闲聊起来。
宏宣帝想了想,问皇贵妃:“昨儿朕喝醉了,可闹了什么笑话没有?”
皇贵妃笑着摇头。道:“陛下就是喝醉了,也比旁人要严谨些。哪会闹什么笑话?”
宏宣帝不信。端着茶杯在皇贵妃面前晃了晃,道:“不说实话,这上好的大红袍,以后不赐给你了。”
皇贵妃做出害怕的样子,在炕边对宏宣帝欠身行礼,道:“陛下这是在要挟臣妾了?”
两人说笑一阵子,宏宣帝便抓了皇贵妃的手,温言道:“仪贞,这些年,苦了你了。”
皇贵妃轻轻将手从宏宣帝手里抽出来,掩饰着剥了一个橙子,装在盘子里给宏宣帝递过去,道:“陛下这话说偏了。臣妾能有今日,一点都不苦。”
宏宣帝接过橙子,慢慢地放了一瓣在嘴里,觉得蜜一样甜,微眯了眼睛看向窗外,道:“老大今儿要带着媳妇去他娘亲的灵前上香敬茶。”皇后不在了,这杯茶就要敬给她的牌位。
皇贵妃点点头:“还要过来给陛下敬茶。陛下是不是回养心殿去?”
宏宣帝端坐着不动,道:“就在这里吧,省得挪来挪去的麻烦。”
皇贵妃有些不安,忙站起来道:“那臣妾先告退了。”
宏宣帝上下打量了一下皇贵妃,突然展颜笑道:“你去换了皇贵妃的朝服过来,同朕一起坐着。——你虽然不是皇后,可是你的位份,也受得他们一杯茶。”
皇贵妃想拒绝,可是明明白白地看见宏宣帝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默默地起身,对宏宣帝行礼,转身去里屋换朝服去了。
等她换了朝服出来,大皇子已经带着刚娶的大皇子妃过来给宏宣帝请安敬茶了。
“你就坐在那边。”宏宣帝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
皇贵妃执意不肯,最后站在他身边了事。
宫女传了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进来,给宏宣帝磕头敬茶。
看见皇贵妃站在一旁,大皇子妃涂素芝张了张嘴,却猛然想起昨夜大皇子跟她说得话,又闭了嘴,同大皇子一起,倒地拜下,又磕了头。
宫女用托盘托了两杯茶进来,大皇子先拿起一杯茶,双手呈给宏宣帝。又举起一杯茶,双手呈给了旁边站立的皇贵妃。
皇贵妃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宏宣帝不敢接茶。
宏宣帝慢条斯理地揭开盖子喝了一口,便放在炕桌上,又对身边的皇贵妃道:“接着吧。论理,你也是他们的母妃,理当孝敬你。”
皇贵妃几乎是抱歉地接过了大皇子手里的茶。
大皇子看着皇贵妃笑了笑,道:“周母妃待儿臣兄妹慈爱,儿臣们自当孝敬周母妃。”
宏宣帝满意地点点头,对大皇子道:“还算知道好歹。”又问他:“给你娘亲敬过茶了吗?”
大皇子点点头,道:“一大早就去了。”
宏宣帝“嗯”了一声,看着地下跪着的大儿子、大儿媳,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就算贵为帝王,富有四海,也当知道人力有时尽,天意不可违。且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性妄为。若是让朕知道,可是不依的。”
“儿臣不敢。”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一起拜倒在地。
“下去吧。”宏宣帝再次抬手,让他们退下了。
看着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转身离去的背影,皇贵妃将手里没有动过的清茶顺手放下来,问宏宣帝:“陛下可是要去上朝?”
宏宣帝看看屋子一角一人高的自鸣钟,摇摇头道:“还早。”又问皇贵妃:“小四起来了吗?”
皇贵妃笑着摇摇头,道:“小四昨儿太兴奋了,比平日里睡得晚些。今儿大概会起得迟。”
宏宣帝想起小四的样子,也好笑,对皇贵妃道:“他们兄弟几个,各有不同。老大看似专一重情,其实心里头同朕一样,这江山社稷是放在第一位的,能对自己狠,不贪多嚼不烂。就这一点,就比他别的兄弟强。”
皇贵妃是头一次听宏宣帝说起这几个皇子,忍不住好奇地问:“专一重情难道不好?”
宏宣帝看了皇贵妃一眼,道:“身为帝王,就等于自动放弃了专一重情的权利。——特别是我们范家,每次出一个专一重情的皇帝,就是大齐朝的一次灾难。”
范家等闲不出情种,但是每出一个,就使大齐朝岌岌可危。
上一个情种,便是宏宣帝的父亲隆庆帝。
皇贵妃想了想,讪讪地道:“如果这样说,那二皇子岂不是……”岂不是比大皇子更合格?
大皇子和宋良玉的事,皇贵妃也从宏宣帝那里听到过。
而二皇子,却是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顽主,且聪明机敏,不下大皇子。
宏宣帝却呵呵一笑,道:“老二啊,他是还没有碰到那个能够煞住他的人。”
“老大不是不专一,只是不重情。老二吗,其实更重情。重情就会专一,只要碰到他命中的魔星。”宏宣帝对自己的儿子,还是非常了解。
皇贵妃对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保持距离,并不熟悉,倒是对三皇子还熟悉些。听见宏宣帝的话,也只偏着头想了想,便放下了,对宏宣帝问道:“大皇子大婚了,陛下打算什么时候下旨?”问得是宏宣帝何时正式册封大皇子为太子。
宏宣帝从炕上起身,在穿衣镜前整了整衣襟,对着镜子笑道:“等大皇子妃有喜了,就来个喜上加喜。”说着,大步出了皇贵妃的凤栩宫。
大皇子大婚之喜,普天同庆。
宁远侯楚华谨到底隔得远了,中间又有事耽搁,紧赶慢赶,还是未能赶在大皇子大婚的时候入京。
跟着楚华谨一起外放的二皇子心急火燎,再顾不得等他们,跟宁远侯楚华谨说了一声,便快马加鞭,一个人带着随从护卫,先行一步入京了。
这一天眼看天色已晚,二皇子更是着急,抄了近路,往京城的羊肠小道上急行。小路上曲里拐弯,二皇子骑着马拐了个弯,就看见正前方有一顶青布绸车,慢悠悠地走着。二皇子收势不及,往绸车上撞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 二皇子的魔星 下
前面的绸车旁边有两个跟着的婆子,听见身后的嘶鸣声,回头一看,早已尖叫一声,往路两边躲了开去。
二皇子猛地拉了一下马缰,试图调转马头,却还是转弯不及,同车的侧面相撞,连人带马和车一起都翻倒在地。
二皇子身手不错,立时一个鱼跃,从马上跳了下来,只听见车里传来两个女孩的惊呼声。
躲到一旁的婆子忙飞奔过来,将拉车的两匹受了惊的骡子死死拽住,又冲着车里面大叫:“可意,可意,小心护着姑娘!”似乎里面有个丫鬟。
“嬷嬷,姑娘的脚踝肿了……”从车里面传来有些哽咽的声音。
二皇子有些心烦,可是祸是他闯的,也不能一走了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随从还在后面没有跟上,只好甩了甩袖子,过来看了看。
那车歪倒在地上,里面的人似乎正努力要从车里爬出来。
二皇子扶着车子的一角,想试试将车扶起来,一试之下,发现这车看起来虽然不大,却是上好的黑沉木做的,十分坚硬厚重,心里微微诧异:一般的人家,可用不起这样的黑沉木绸车。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里面丫鬟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被叫“姑娘”的那位女子,却一声不吭,似乎很是倔强。
二皇子心头觉得异样,便绕道车门那边,探出手试了试,还好,车门没有卡住,还是拉得开的。
二皇子运足力气,将马车拉了半开,对里面的人道:“快出来,等会儿我的随从过来,就可以帮你们把车扶起来了。”
听见外面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里面的丫鬟似乎有些惊慌,又叫了一声“嬷嬷?”
外面的两个婆子正在努力安抚两只受惊的骡子,听见车里面丫鬟的声音,忙回头大声道:“你扶着姑娘出来吧,若是出不来,让这位公子帮一下手。”虽然不知道二皇子的身份,可是这两婆子也看得出来,光这位公子身上穿得藏蓝色缂丝云纹外袍,就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更何况这位公子气度不凡,比她们家老爷和大少爷还要贵气一些。
这些婆子都是在高门大户做久了的,看人的眼神十分厉害。
二皇子微微一笑,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