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全]第111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对许夫人和贺老爷更是敬重如亲生爹娘一样。
简士芸这日好不容易抽了空儿出来,悄悄地问简飞扬:“你表妹在宫里头,如今势头正旺,想着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你怎么看?”
简飞扬摇摇头,装聋作哑:“姑母问错人了。我如今赋闲在家,又旧疾未愈·实在是难当大任。再说,宁馨一向胆小。岚昭仪这样的鸿图大志,我怕吓着宁馨。——姑母也不是不知道,宁馨如今身子沉,我凡事都让着她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
简士芸有些失望,忍不住责怪简飞扬:“你是男人·你才是这镇国公府里的一家之主。大大小小的事情,总得你说了算吧?——就算是疼你媳妇,也不能让她踩到你头上去。”说着,追着简飞扬问:“你媳妇如今有孕,可给你安排了房里人没有?若是没有,你可得悠着点儿,她的身子可禁不住······”说得简飞扬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指了一事跑到外院里去了。
简士芸看见简飞扬落荒而逃的背影,叹了口气,去跟贺宁馨说话,委婉地劝她:“······你如今有孕,可不能由着飞扬的性子闹,肚子里的孩子要紧。也就几个月的功夫,你就把人放在外院,当没看见就行了。”
贺宁馨听得莫名其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简士芸:“姑母说什么话,我听不懂。”
简士芸笑着摇摇头,道:“姑母是过来人,就跟你挑明了吧。你若是手头没人,姑母给你送个人过来,给飞扬做房里人。等你生了之后,再打发走就是了。”
贺宁馨恍然大悟,红了脸道:“劳烦姑母操心了。我晚上问问飞扬。”居然没有一口回绝,让简士芸颇有几分意外。
等简士芸走了之后,贺宁馨一个人歪在里间的黄花梨木镂空卷云纹贵妃榻上,抱着一个长条形的抱枕想着心事。
简飞扬回到屋里,已经是掌灯时分,有些醉醺醺的样子。
贺宁馨起身帮他宽衣,问道:“在外面吃过了?”
简飞扬点头,道:“安郡王今儿过来了,我们在外院喝了点儿酒。府里头到处人来人往,乱糟糟的,就没有进来烦你。”
贺宁馨也懒怠见人,今儿心里又有事,比往日沉默了许多。
简飞扬从净房洗漱出来,看着贺宁馨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忙问了起来。
贺宁馨低着头道:“最近事忙,我也没有想起这事儿。今儿姑母提醒起来,我才想起来。”说丬得简飞扬一头雾水。
“你倒是怎么啦?姑母又用岚昭仪的事烦你了?”简飞扬以为是宫里头的事情,对简士芸也有了几分埋怨。明知道自己媳妇有了身孕,还要让她劳神费力……
贺宁馨却摇摇头。
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两个月来,简飞扬没有碰过她一次。别说简飞扬本来就精力过人,就算是一般的男人,两个月没有过房事,也是很难忍的。
以后还有八个月的时间,可要让他怎么过呢?
看着贺宁馨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简飞扬以为出了大事,更是着急,问她:“到底是怎么啦?你别吓我…···”
看见简飞扬着急的样子不像做假,贺宁馨心头一软:就算是屋里放个人,应该也是无碍的吧?
“飞扬,姑母今天说····…给你送个人,放在外院伺候你。”贺宁馨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将简士芸祭出来,免得双方难堪,“也是我的错,有孕之后,就应该给你打算好,让你受委屈了。”
简飞扬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担心他熬不过她怀孕的十个月。
看见简飞扬垂头坐在一旁,贺宁馨心里更是忐忑。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榻上褥子垂下来的流苏,喃喃地道:“······也不用给名份,就是几个月而已。当然,如果你喜欢,抬了房也行。”颠三倒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简飞扬见贺宁馨越说越离谱,抬起手阻止了她,两眼炯炯地望着贺宁馨道:“你真的不在乎我找别人?”
贺宁馨一时语塞,拿不准简飞扬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以前简飞扬没有女人,是有别的原因。如今这些原因都没有了,他要不要别的女人,完全在他一念之间,而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置喙的地方。
就算简飞扬以后有了别人,伤了自己的心,自己也依然是他妻子,要为他养儿育女,打理家事,主持中馈。而简飞扬是不是在乎自己这颗心,对他来说,大概也是无关紧要的吧?
日子总是要过的,对简飞扬来说,自己心里有他也好,没他也好,他想对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不能拒绝。而自己的心在哪里,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就算是以前的宁远侯楚华谨,让自己那样厌恶,不还是一样同他生了两个孩子?
作为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是天生弱势的一方。最多他若是伤透了她的心,她就同上一世对付楚华谨一样,给他多抬一些女人进来而已……
贺宁馨的心情十分复杂,千头万绪,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简飞扬。
简飞扬见贺宁馨说不出话来,便坐近了些,挨在她身边,又低声问了一句:“你愿不愿意?”
贺宁馨张了张嘴,又将心里话咽了下去,终于轻笑着道:“我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再说,若是我说不愿意,你才不纳人,又有什么意思?”不是心甘情愿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觉得是自己束缚了他。
贺宁馨两世为人,一向觉得男人对于女人感情的执着,不如他们对于权势的执着。对女人,男人变心很容易。可是在权势面前,绝大多数男人都是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
简飞扬本来有些失望,可是听了贺宁馨的话,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若是你要求了我才去做,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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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宁馨睁大了眼睛看着简飞扬,心里怦怦地跳动得十分厉害,像是很是意外他的回答。
简飞扬顿了顿,本来觉得日久见人心,贺宁馨迟早会知道自己不是个贪花好色之人。可是看见她期盼的眼光,简飞扬又不忍将她蒙在鼓里,让她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一直处于提心吊胆、诚惶诚恐的状态之中,一时心软,仲手过去,握住贺宁馨的右手,沉声道:“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的。就算是侍寝的婢妾都不会有,若是我有半句虚言,让我这辈子无后而终。”居然拿自己的子嗣发誓。这样重的誓言,没有男人会轻易发的。
贺宁馨的眼里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有些哽咽起来。
看见贺宁馨泪盈于睫,简飞扬忙拿了帕子给贺宁馨拭泪,低声安慰她:“是我不好。这些事情,我早该想到,跟你亲自说明白的。竟然还是让别人提起来,倒显得我们之间生分了。”
简飞扬想起贺宁馨的爹娘贺老爷和许夫人,再想想自己的爹娘,还有安郡王夫妇,再一对比妻妾众多,近来闹得鸡飞狗跳的宁远侯府,自己的心偏向哪一边,还用选吗?
贺宁馨顺手把脸捂在了简飞扬的帕子里,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你真能忍得住?你不想想,你那阵子……”羞红了脸,底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简飞扬想起那一段在西山别庄的日子,也是心神一荡,搂了贺宁馨在怀里,低头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心里爱极了她,在她耳边道:“如果跟我在一起的不是你,我哪有那么大兴致?——你是不是也一样欢喜?”顿了顿,又道:“你这次有孕,也不过几个月而已。我以前可是有二十多年都没有女人,不也过来了?”
贺宁馨仰起头,看着简飞扬线条刚硬的下颌,笑着道:“这可不好说。很多人都是一开荤就再也回不去了的。”
简飞扬抱着贺宁馨柔软的身子,不知不觉身上又有个地方硬了起来,赶紧两手握着贺宁馨的肩膀,将她推开一些,苦笑着道:“……是很难回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说着,拉了贺宁馨的手过来,从袍子里仲进去,放在自己的坚硬上,一边上下搓动,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以后你还要经常生孩子,看来我还是得收个人在身边。想来想去,除你之外,就只有‘五姑娘’最合我心意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五姑娘’吧……”
贺宁馨羞红了脸,却没有拒绝,柔顺地依着他动作了一回。
……
事毕清理的时候简飞扬懒懒地躺在炕上,对贺宁馨笑道:“你只要像这样,一个月让‘五姑娘’陪我一次就够了。我很容易满足的。”
贺宁馨嘴角抽了抽,对简飞扬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信。
简飞扬将袍子系上,俯身过来作势道:“你不信?——不信咱们再去让‘五姑娘’评评理……”
贺宁馨忙抬头伸手捂住了简飞扬的嘴,满脸红晕地嗔道:“不许再说!”
简飞扬闭了嘴,眸子里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偏腿坐在床边,一只手揽在贺宁馨肩上,一只手在她腹部轻轻揉动问贺宁馨:“这小子可乖?有没有踢你?”
才两个月而已!哪有这么早!
贺宁馨嗔道:“你如何知道是小子?大家都说是女儿呢!”就连贺宁馨自己的娘亲许夫人,也说看着像女儿。
简飞扬毫不在意地笑道:“女儿也不错啊。先开花,再结果,儿女双全体是真正的好彩头呢!”
贺宁馨留意简飞扬的神情,见他不似作伪,也放下一半的心两人嬉闹一阵子,也都歇下睡了。
临睡前,简飞扬突然对贺宁馨道:“这事看来没完,若是岚昭仪真的想插手,我们得演一出好戏,趁机跟她了断也好。
贺宁馨侧身躺在天水碧鸳鸯戏水长条枕上,看着简飞扬眉头微皱的侧影,低声问他:“有用吗?再说,只要圣上不插手,她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吧?”
简飞扬叹了一口气,道:“你忘了,还有姑母呢。况且圣上那边,你能说圣上一定不会插手?”
贺宁馨想起自己上一世的爹爹三朝首辅裴立省,家里便有隆庆帝赐下的两个美人侍妾,一个生了二妹裴舒兰,一个生了四妹裴舒芬。虽然这两个隆庆帝赐下的美人并没有在家里兴风作浪,而是一直深居简出,从来不出来争风吃醋,可是到底也是咯应了娘亲夏夫人一辈子……
“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为这些还没发生的事情犯愁,小心委屈了我儿子,我可要找他们拼命的!”简飞扬侧身过来,将贺宁馨搂在怀里安慰她。
贺宁馨点点头,一股倦意袭来,没有来得及再说两句话,已经沉入了梦乡。
简飞扬却一夜无眠,盘算着若是宏宣帝插手,他要如何一劳永逸地堵了这条路。——他自己吃过的苦,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跟着受累。
第二天贺宁馨一睁开眼睛,发现简飞扬已经不在屋里了,忙起身对外面问道:“谁在外面?”
扶风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夫人醒了?”一边说,一边掀了帘子走进来。
贺宁馨看着扶风也笑,道:“你也快做新娘子了,给我寻的小丫鬟在哪里?”
扶风和外院的大管事东兴定了亲,扶柳和简飞扬的亲随,以前也是许夫人送的的小厮东元定了亲。他们俩会在简飞振和卢珍娴的亲事之后,也相继成亲。
扶风和扶柳嫁人之后,会继续回到贺宁馨身边做管事媳妇,直到贺宁馨平安生产之后。这些新提拔上来的小丫鬟,会跟在扶风和扶柳身边,帮着做些贴身伺候的活计。
听见贺宁馨的问话,扶风过来一边帮着贺宁馨换衣裳,一边笑着道:“夫人不用急,晚些时候,奴婢就同扶柳将小丫鬟带过来给夫人过目。”
贺宁馨点头道:“那我就等着了。”
这一等,一直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才等来了这些新来的小丫鬟。
贺宁馨挨个看过去,其实她们的年岁也不小了,都有十二、三岁看上去娇小玲珑,头脸干净,很是利索的样子,便在心底里暗暗点头。贺宁馨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服侍自己的身边人,更是要有眼力儿才行,说一知二,甚至不用吩咐就知道该如何行事,也省些口舌。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都是做什么差事的?”贺宁馨坐在罗汉床上,手握一杯清水,沉静地看着下面的这些小丫鬟。
底下的四个大一些的丫鬟笑着上前,给贺宁馨行礼道:“见过夫人。”
又各自交待姓名和差事。
“奴婢白茶,跟着扶风姐姐管厨房。”
“奴婢红茶,跟着扶风姐姐管帐房。”
“奴婢绿茶,跟着扶柳姐姐管国公爷和夫人的四季衣裳、首饰钗环。”
“奴婢青茶,跟着扶柳姐姐管国公爷和夫人的铺盖陈设、库房箱笼。”
算是将扶风和扶柳两个人的差使分给了四个人。
扶柳上前指着绿茶道:“她还梳得一手好头夫人一会儿让她试试,比奴婢的手艺好。”
贺宁馨笑着点点头,让绿茶上前给自己梳妆。
绿茶的手艺果然不错而且生得俏丽喜人,说话娇憨可爱。贺宁馨便逗着她说了几句,一屋子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没过多会儿,便有人回报,说大姑太太来了,在平章院操持。
简飞振和卢珍娴的婚事就这几天了,长兴侯夫人简士芸每日里早早地过来,掌灯了才回去,很是尽心尽力。
贺宁馨想起自家要做的事,对简士芸有一丝愧疚,闻言吩咐道:“给大姑太太送些粥点过去,再每日炖一碗海参养荣汤,给大姑太太补补身子。”
简飞振和卢珍娴的婚事,是镇国公府这几年来第一件大喜事,连圣上都赐了礼物下来,还召了简振去宫里叙话实是天大的恩典。
到了正式成婚的这一天,镇国公府更是宾客盈门,来往的都是大齐朝京城里面最有权势的文臣和武将。
皇贵妃和岚昭仪也各自给新娘子卢珍娴赐了首饰和衣饰下来,被简士芸命人同嫁妆摆在一起,放在院子里的供桌上,让众人围观瞻仰。
宫里头的岚昭仪本来还想寻着机会出宫一趟,亲自去参加简飞振的婚礼,不料被皇贵妃拦住了,道:“宫妃无故不可出宫。”
岚昭仪讪讪地道:“那是臣妾的嫡亲表哥,是一家人。”
皇贵妃微笑着驳了回去:“你是陈家人,不是简家人。你娘是镇国公府外嫁之女,你就更远一层了。——这种‘一表三千里’的关系,实在不算是一家人。”
这话在岚昭仪听起来,就是皇贵妃忌惮自己跟镇国公府的亲戚关系,故意打压她而已。
从皇贵妃的凤栩宫回来,岚昭仪有些不高兴,叫了五皇子过来,听了几句书,便让他下去了,一个人歪在榻上假寐。
大宫女红锦悄悄走进来,对岚昭仪道:“皇贵妃娘娘当然不高兴看见娘娘同镇国公府走得亲近。”顿了顿,又道:“娘娘若是有心,奴婢可以帮娘娘出宫一趟,去给娘娘的表哥转达娘娘的关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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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昭仪上下打量了大宫女红锦一眼,问她:“你能出去吗?”
红锦忙笑着道:“奴婢是宫女,没有娘娘那样矜贵。只要娘娘同意,奴婢是可以带着人出宫一趟,给娘娘的外家镇国公府贺喜去的。”
岚昭仪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恐怕不太合规矩。”
红锦心里一动,忙帮岚昭仪出主意:“娘娘可以再去向皇贵妃娘娘求求情。皇贵妃娘娘刚刚驳了娘娘出宫的意思,应该不会再驳了让奴婢出宫的主意。”好歹是个补偿。红锦估摸着,以宏宣帝对岚昭仪的盛宠,皇贵妃是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打压岚昭仪的。
岚昭仪想了半天,有些不情愿地道:“你要想去,你自己去向皇贵妃求情。我就不去了。”说着,翻了个身,躺在榻上似是睡着了。
红锦有些鄙夷地瞥了岚昭仪一眼,沉默地退了出去,径直往皇贵妃宫里去了。
她有些日子没有出宫见主子了,这一次,一定要成行。前几年岚昭仪还是贵人的时候,她们几人联手,没想到只是堕掉了她的胎,却让她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且位份越来越高,宏宣帝也越来越离不开岚昭仪。
若是任她发展下去,等小主子进了宫,哪里还有立足之地?——上一次,她们折损了一些人手之后,便得到密令,暂时不要再轻举妄动。这一次,主子终于又传了消息进来,她们不从也不行,家里人都在主子手里攥着呢……
皇贵妃听见岚昭仪宫里的大宫女红锦的请求,沉吟了半晌,道:“既如此,你就拿了腰牌,出宫一趟吧。记住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过了时辰,就连你们岚昭仪也保不了你。”
红锦大喜,忙磕头谢了皇贵妃,自回岚清宫复命去了。
岚昭仪听说皇贵妃居然准了,也有几分欣喜,便命红锦取了几样今年新进上的宫锦出来,让红锦带着去镇国公府贺礼。
红锦坐着宫里的小轿,带着几个内侍,来到镇国公府,求见镇国公夫人贺宁馨。
贺宁馨刚刚看完简飞振和卢珍娴拜天地,觉得有些乏了,便回院子里歇息去了。今日镇国公府里宾客虽多,却都知道镇国公夫人怀着身孕。体力不支,才请了镇国公府出嫁的大姑太太回来,帮着操持婚事的,所以都没有怪罪她失礼。
夏夫人和许夫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听说贺宁馨身子不适,便赶着让她去歇息,答应在这里协助长兴侯夫人简士芸,帮她招待女眷。
镇国公简飞扬在外院陪着男客吃酒,唯一的弟弟终于成家立事了,简飞扬很是高兴,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红锦上门的时候,贺宁馨已经睡着了,当然不会见她。
因是岚昭仪派出来的,镇国公府里的人倒也不敢怠慢,赶紧去请了简士芸出来,跟红锦见了一面。
红锦此次出来,根本不是来见简士芸的,见了简士芸的面,不过敷衍两句,便要求见镇国公简飞扬,说是岚昭仪有话带给镇国公。
简士芸是知道岚昭仪的心事的,闻言忙道:“你稍等,我去把飞扬给你叫过来。”说着,遣了自己的心腹婆子去外院,说有贵客,请简飞扬进来叙话。
简飞扬不知是哪里的贵客,那婆子又神神秘秘说不清楚,忙跟着回到后院,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宫装女子坐在简士芸身边,微笑着看着自己。
简飞扬有几分不虞,整了整身上的袍子,问简士芸:“姑母,到底是什么事?”看都不看红锦一眼。
红锦有些诧异。
她跟着岚昭仪,也是见过简飞扬几面的,对方却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
简士芸笑着起身,指了坐在一旁的红锦道:“这是昭仪娘娘派来给你二弟大婚贺喜的大宫女红锦,说是娘娘有话带给你。”说着,便要起身退出去,将屋子留给简飞扬和红锦两个人。
简飞扬沉了脸,对简士芸道:“姑母想是今日累着了,还是喝多了,怎么说话如此着三不着两?——我说什么身份,娘娘是什么身份?哪有话需要一个宫女传来传去?损了我的名誉不要紧,要是带累了昭仪娘娘,恐怕姑母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说着,断然起身道:“外院还有客,飞扬就不奉陪了。”已经大步出了院子,往二门上去了。
简士芸尴尬地看着简飞扬远去的背影,回头讪讪地对红锦道:“……若是有话,就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回头再跟飞扬说。”底气已经有些不足了。
红锦下死眼盯着简飞扬的背影看了几眼——这个男人,倒是有几分气概。先前主子说要想法子将她送给镇国公简飞扬的时候,她还有几分不情愿。如今看来,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府里头只有一个室夫人而已……
今日宁远侯府也有人到贺。宁远侯府如今没有主母,柳梦寒便成了宁远侯府的女眷,过来道喜。
红锦出去的时候,跟特意进来寻简士芸说话的柳梦寒打了个照面,彼此见了礼,寒暄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四围的人压根不晓得,她们的话里,其实都是另有玄机。
柳梦寒回到宁远侯府,摸着自己首饰匣子最底层的玉玺微微地笑:这可是红锦最好的嫁妆。
从得知圣上答应让宁远侯府的姑娘再次入宫的时候,柳梦寒就筹划起来了。下了这么多功夫,好不容易将岚昭仪那颗一直压抑下来的心煽动了起来。只要除掉了岚昭仪,自己的女儿入宫,就去了一大强劲对手。同时红锦肯定是要去镇国公府的,这个玉玺,当然就是镇国公府的催命符……
红锦回了宫,给岚昭仪回报道:“……大婚很热闹,娘娘的娘亲简夫人主持大局,十分妥当。镇国公也对娘娘很是关切,托奴婢代话,说愿为娘娘驱驰。只是······”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
岚昭仪闻言大喜,起身问红锦道:“这不是很好?只是什么?”
红锦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道:“镇国公夫人说是累了,没有出来招待女眷,奴婢也没有见到镇国公夫人,只见了镇国公一面。”又摇了摇头,“可惜了。镇国公如此伟岸能干的一员猛将,就要被这等无知的妇人拖累了。”说完马上跪下,给岚昭仪磕头:“奴婢一时失言,请岚昭仪恕罪!”
岚昭仪亲手扶了红锦起身,嗔怪道:“你说得是实话,何罪之有?”
红锦的话,真的说到了岚昭仪心坎上。
红锦讪讪地笑道:“贺夫人到底是一品国公夫人,奴婢不过是小小的宫女,实不该这样直言不讳的。”
岚昭仪笑了笑,道:“不过是国公夫人而已。”便不再多说。
红锦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娘娘若是不嫌弃,红锦愿为娘娘分忧解难。”
岚昭仪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道:“你先下去吧。”
红锦笑着行礼退下。
到了晚间的时候,有一阵子没有过来的宏宣帝又来了。
岚昭仪自是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服侍,再不敢提五皇子的事。
是夜温存过后,岚昭仪偎在宏宣帝怀里,笑着道:“臣妾想向陛下求个恩典。”
宏宣帝“嗯”了一声,等着她说下去。
岚昭仪仔细地瞧了瞧宏宣帝的脸色,看不出任何不虞的样子,便笑着道:“陛下也晓得,臣妾的表嫂最近有了身孕,怕是无法再服侍表哥了。所以臣妾的娘亲想着,给表哥送个人去。我表哥如今没了亲娘,无人给他打理这些事情。表嫂性子又跋扈,又娇纵,我表哥看在孩子份上,不跟她计较,只是苦了他自个儿”
宏宣帝闭着眼睛,微笑着打断她的话:“你要做什么?”
岚昭仪的脸红了红,支吾了几声,道:“不如圣上给我表哥赐几个美人下去。能让她们红袖添香,英雄美人,也是一桩佳话。”
宏宣帝睁开了眼睛,斜睨了岚昭仪几眼,笑着摇摇头,道:“这可不成。你晓不晓得,你表哥和表嫂的婚事,虽然是他们自小订的婚,可还有朕的一旨赐婚在里头。再说,你表嫂的娘家爹爹,是左督察御史贺思平。你让朕给你表哥送几个美人过去,岂不是既让朕打自己的嘴巴子,又让朕从此不得安定,眼睁睁地看着贺思平不断上折子弹劾朕是个耽于女色的昏君?”
岚昭仪听了宏宣帝话,先是一惊,后又一喜,脸红道:“陛下是不世出的明君。那贺思平如果敢这样上折子,就是大不敬,圣上还收拾不了他?——不说满门抄斩,至少可以将他关入诏狱吧?”
宏宣帝笑着起身,自己穿了袍子,道:“言官上折子,是他的职责所在。按大齐的祖例,言官上书言事,有‘不杀,的特权。就算是庞贵妃乱政的时候,也不敢轻易对言官动手的。”看着岚昭仪瞠目结舌的样子,宏宣帝回身系了腰带:“这些事你不懂,就不要瞎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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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宏宣帝要走的样子,岚昭仪赶紧跟着起身,问宏宣帝这么晚了,陛下要去哪里?”
宏宣帝温柔地扶着岚昭仪坐回床上,道:“朕想起来还有些折子没有批,不然明儿早朝又要被言官弹劾了。”
看了看岚昭仪不甘心的样子,宏宣帝突然道:“若是你真想为你表哥分忧,你可以以你自己的名义,给你表哥送人过去。”
岚昭仪方才转嗔为喜,从床上下来,给宏宣帝拿了靴子过来帮他穿上,细问道:“臣妾从没有给臣下赐过美人。应该是平妻呢,还是贵妾?”
宏宣帝笑了笑,摇头道:“不过是个婢女,何必要给名份?再说,你只是昭仪,还不够格给镇国公赐平妻或者贵妾。”
岚昭仪脸上红了一红,轻声“啊?”了一声,似乎十分意外。
原来只是送个下人过去,能起多大作用?
“你的位份,也只能送个下人而已。——不过若是镇国公愿意给你面子,将你送的美人抬举成贵妾,也未尝不可。”宏宣帝笑着低声提点了岚昭仪一句,便大袖翩翩,施施然走出了岚昭仪的岚清宫。
岚清宫外面的月色撩人,宏宣帝的唇角越翘越高,心情十分愉悦。
岚昭仪等宏宣帝走了之后,颓然地坐回床上,半躺在跟个小房子一样大的千工拔步床的靠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圣上如今不若以前温柔体贴,反而喜怒莫测,她突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可是,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感觉是那样好,比她当日在陇西长兴侯府内院苦苦挣扎的日子,不知要好多少倍。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红锦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低声问岚昭仪:“娘娘要不要沐浴?奴婢给娘娘备了热水。”
岚昭仪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床边·道:“坐下,陪我说说话
红锦脱了鞋子,走上拔步床的脚踏板,坐在了岚昭仪床边·轻轻地给岚昭仪掖了掖被子,问她:“圣上对娘娘宠幸有加,娘娘如何愁眉不展?”
岚昭仪苦笑了一下,道:“你不明白的。圣上连夜就走了,我心里有些不踏实。”就算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岚昭仪也敏感地意识到,圣上这几日·对她大不如前了。
红锦想了想,对岚昭仪道:“娘娘,不是红锦多嘴,只是圣上如今的心,又有一小半放到皇贵妃娘娘那里去了。特别是四皇子,圣上这些日子,对他越来越疼爱,每天都要去看看他才去上朝。”
岚昭仪从牙齿缝里吐出一句话:“年老色衰·也只能用儿子争宠!”
红锦微微笑了笑,又道:“娘娘说得是。不过人家虽然有个儿子,却没有好娘家。哪像娘娘·不说长兴侯府如今搬到京城,会是娘娘的一大助力。还有京城里面顶尖儿的镇国公府,更是娘娘的一大倚靠。—若是镇国公真的站在娘娘这一边,奴婢担保,娘娘什么都不用做,肯定是最后的赢家。”
这话岚昭仪爱听,闻言笑着看了红锦一眼,道:“你这张嘴·真是会说话。”
红锦忙奉承岚昭仪:“都是娘娘教得好。奴婢若是有娘娘一成的本事,这辈子也就受用不尽了。”
岚昭仪笑着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不必奉承于我。我向来笨口拙舌的,我自己也知道。不必你提醒我。”说着,又悄悄地跟红锦商量:“圣上让我给表哥赐个美人下去,虽然只是做房里人,可是有我照应·我表哥一定不会亏待她,定会抬举成贵妾。
红锦听了,微微有些失望。——还以为最少是平妻,岂知只能是贵妾。这妻和妾,差别可就大了。
“你说送谁去比较好?”岚昭仪试探着问红锦。
红锦摇摇头,道:“奴婢见识浅薄,不敢妄言,担心坏了娘娘的大事。”这当口儿,红锦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露出想去的意思,以免让岚昭仪生疑。
岚昭仪点点头,道:“容我再想想。”
这几天,宏宣帝过来的时候,红锦不再躲在一旁,而是抢着做些端茶送水的事儿。她本生得好,又特意装扮过,惹得宏宣帝也看了她好几眼。
岚昭仪看在眼里,便下了决心,叫过红锦道:“我想好了。我身边的人当中,只有你是个拔尖的。你生得又好,又聪明伶俐,最重要的,还能对我忠心耿耿。——我想送你去表哥府里头,你觉得怎么样?”
红锦做出吃惊的样子,哭着跪下求道:“娘娘,娘娘,奴婢愿意在宫里伺候娘娘,不想到宫外去伺候别人。”对做婢妾不感兴趣的样子。
岚昭仪更是警惕起来,问道:“难道你想留在宫里,伺候圣上?”
红锦全身抖了一抖,低着头道:“奴婢不敢。娘娘多虑了。”
岚昭仪劝她:“宫里面这么多娘娘小主,你不过是个宫女出身,最多只能封个答应位份低,照样要伺候人。去镇国公府就不一样了,我跟我表哥说,让你一去就抬举你做贵妾,帮我看着表哥,别让我表嫂拖后腿就成。——若是以后你比我表嫂先生下儿子,我自会帮你请旨,抬你做平妻。”
红锦有些迟疑地问道:“镇国公夫人不是已经有孕了?”就算她今儿就过去侍寝,明儿就怀孕,也赶不上在镇国公夫人之前生下儿子啊。
岚昭仪神秘地笑道:“你放心。我娘看过了,她怀得是个女儿。”
红锦大喜过望,抬头看着岚昭仪道:“此话当真?!”
岚昭仪微微一笑,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红锦破涕为笑,给岚昭仪磕了个头,道:“多谢岚昭仪成全!”
说动了红锦之后,岚昭仪便使人给自己的娘亲长兴侯夫人简士芸传了话,让她进宫一趟。
简士芸等着到了初一,便赶紧递牌子进宫,求见岚昭仪。
来到岚昭仪的岚清宫,简士芸问岚昭仪:“娘娘召臣妇入宫,可是有什么事?”
岚昭仪拉了简士芸在一旁坐下,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道:“有一事让娘帮忙。”说着,将给简飞扬送婢妾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娘跟表哥说一说,让他给我这个脸面,纳了红锦做贵妾,我的面上好看,圣上的面子也好看。”
听见是这件事,简士芸满口应承。在她看来,这是在宏宣帝那里过了明路的,跟圣上亲自赐美人,没有什么两样。简飞扬是一定会同意的,也不敢不同意。
从宫里头出来,简士芸等不及第二天,马上就去了镇国公府,跟简飞扬说话。
“娘娘的意思是,让你纳了红锦做贵妾,彼此面子上都好看。你有了人服侍,你媳妇有了贤惠的名声,也好打那些说她‘悍妒,的人的嘴,再则,也让圣上放心。”简士芸笑眯眯地跟简飞扬说道,像是有天大的恩典一样。
简飞扬摸着下颌,沉吟良久,问道:“这是圣上的意思,还是娘娘自己的意思?”
简士芸窒了窒,想说娘娘的意思,就是圣上的意思。
可是简飞扬似乎看出了简士芸没有说出口的话,笑眯眯地道:“若是圣上没有说过此事,假传圣旨,可是大罪。”
简士芸不敢再杜撰下去,讪讪地道:“你这孩子,就会吓唬姑母。——虽然不是圣上的谕旨,可是也是在圣上那里过了明路,允了昭仪娘娘的。”
简飞扬便有了谱,在心里冷笑一声,对简士芸拱手道:“此事恕难从命。”居然一口回绝了简士芸。
简士芸吃了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着问简飞扬:“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长者赐,不敢辞。更何况是昭仪娘娘的谕旨,他怎么敢?!
简飞扬郑重地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正色道:“姑母没有听错。此事恕难从命,还望昭仪娘娘收回成命,不要为难飞扬。”
简士芸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站起身拍了桌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姑母和你表妹,会害了你不成?!”
简飞扬冷笑道:“姑母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当日姑母在陇西长兴侯府被妾室谢氏欺负得几无立足之地,是宁馨掏心掏肺地帮着姑母和表妹,赶走了谢氏,让姑母能够重回长兴侯府做当家夫人。也是宁馨在宫里上下打点,才能让表妹顺风顺水,爬到如今的位份。没有宁馨,你们两人哪里能有今天的位置?!她为你们做的事,你们不知感激也就算了,可是这样落井下石,找个人来咯应她,又是什么道理?——宁馨当初还不如不帮你们,今日也不会吃这样的哑巴亏!”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却句句是实话。
简士芸涨红了脸,双唇翕合,嗫嚅了半天,才拿了帕子拭泪,道:“我也知道你媳妇帮了我们很多忙,可是俗话说,疏不间亲,一边是我亲生女儿,一边是侄儿媳妇,你说,哪一边更亲?我应该帮哪一边?再说,只要你表妹成了事,你和你媳妇能得到多大的好处,你想过没有?至于一个妾,再贵也是妾,到时候你把她打发了就是了。若是怕她给你媳妇添堵,直接一碗芜子汤,绝了后患也行。又何必一口回绝,惹得昭仪娘娘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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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士芸的话,说得让简飞扬的心越来越冷。
“姑母,将心比心,您可愿意让姑父在您有孕的时候纳妾?”简飞扬带着几分懊恼,低声问道。
简士芸皱了皱眉头,了一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不过是个妾室,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我有孕的时候,我婆母也给你姑父指了身边的大丫鬟,给他做通房,我自己也给他纳了妾,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又不是每个妾都和谢氏那个一样的眼空心大。”
简飞扬顿了顿,知道跟简士芸说不清楚,只好旁敲侧击,拐着弯地问。等弄明白确实不是宏宣帝所为,至少宏宣帝还没打算亲自下旨,便不再罗嗦,断然对简士芸道:“姑母不用再劝,直接跟昭仪娘娘回一声,就说,我简飞扬没有那么大福分,当不得昭仪娘娘的厚爱!”说完这话,简飞扬转身就走。
简士芸尴尬地看着简飞扬怒气冲冲的背影,一时胆怯,不敢直接回去跟岚昭仪复命,而是过了十几天,到了十五这天,才又递牌子进宫,吞吞吐吐地给岚昭仪说了实情。
岚昭仪气得银牙暗咬。自从她得蒙圣宠之后,还没有人对她这样不恭敬过。就算是皇贵妃,也对她礼敬有加。
看见岚昭仪气愤的样子,简士芸红着脸劝她:“你表哥表嫂既然都不在意此事,你也无所谓再节外生枝了。这种事,向来是吃力不讨好的。”
岚昭仪咽不下这口气,气愤地道:“不过是个婢女,她都容不下!我就给她送过去,就不信她还能把人给我送回来!”
简士芸吓了一跳,想再劝劝岚昭仪。
可是岚昭仪其意已绝,对简士芸道:“娘不用再劝了。我自有道理。”说着,使人送简士芸出宫。
等简士芸走后·岚昭仪便叫了人进来,径直吩咐道:“去备些尺头和首饰,叫红锦进来,我有话要吩咐。”
红锦忙走了进来,笑着屈膝行礼道:“娘娘有何吩咐?”
岚昭仪道:“圣上准了我送个人去镇国公府。我挑来挑去,就觉得你最合适。你可愿意?”
红锦红了脸·喃喃地道:“娘娘作主就是了,奴婢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
这样卑微的态度,让岚昭仪心里好受了些,招手让她近前,又叮嘱了她好些话。
红锦一一应了,只是听说不会马上纳为贵妾,还是有些不甘心,再三问岚昭仪:“娘娘可要为奴婢作主。奴婢就全指着娘娘了!”
岚昭仪笑了笑·道:“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会照应你。你先去镇国公府,将我表哥的心笼络过来,别说做贵妾,就算是做平妻·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红锦一点都不信,不过镇国公府她本来就是非去不可,哪怕是做奴婢呢······
听了岚昭仪的话,红锦做出转惊为喜的样子,给岚昭仪磕了头,恳切地道:“娘娘一心为红锦打算,红锦感激涕零。只是红锦如今走了,放心不下娘娘。红锦管着娘娘的岚清宫·还知道几个小宫女聪明能干·可以帮着岚昭仪。”说着,跟岚昭仪说了几个名字·又指着其中的一个叫“红绸”地道:“这个红绸是红锦教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