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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全]第110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食,过来寻四皇子,在半路上碰见宏宣帝同岚昭仪手拉着手走出凤栩宫,讶异地张大了嘴。

    好在等宏宣帝和岚昭仪两人走到跟前的时候,和熙公主已经恢复了常态,屈膝给宏宣帝行了一礼。

    岚昭仪挣开宏宣帝的手,闪身避到一旁,对和熙公主点点头,打招呼:“和熙公主这是要去皇贵妃娘娘的凤栩宫看四皇子去?”

    和熙公主笑着点头,让到一旁的道上,道:“不打扰父皇和岚昭仪了。”

    宏宣帝笑着跟和熙公主说了几句话,摸了摸她的头,戏噱道:“去让你周母妃给你多打几套头面首饰。你陪着小四这么久,可得让周母妃给你工钱才是。”

    和熙公主红了脸,嗫嚅着道:“小四跟和熙最好了,怎么能让周母妃破费?”

    宏宣帝笑了笑,摆手让她先去了。

    眼看和熙公主带着自己的宫女内侍走远了,岚昭仪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心有所感地道:“和熙公主让臣妾想到自己小时候,娘亲被打发去了庄子上,家里是姨娘当家,只一心捧着她亲生的女儿。臣妾虽然是嫡长女,却要自己洗衣裳,做针线活,拿绣品去帐房换月例。臣妾为了活下来,只好日日趋奉庶长姐,只为了能够活下去……”十分怅惘的样子。

    宏宣帝握了她的手,笑着转身向前走:“那些都过去了。”顿了顿,又道:“若不是你姨娘的女儿抢了你的未婚夫,岂不是让朕失去了这样一朵可人意的山茶花?”

    岚昭仪吃吃地笑,俯在宏宣帝耳边轻声道:“……为何不是解语花?”

    宏宣帝的脸色顿时淡了下来,轻轻松开岚昭仪的手,看着岚昭仪的眼睛,突然翻脸道:“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真是把你宠得不知你是谁了”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岚昭仪一惊,赶紧跪下给宏宣帝请罪,望着宏宣帝远去的背影,不知是哪里出了错。

    回到自己的岚清宫,岚昭仪着实高兴不起来。今儿早上的一切,都如岚昭仪事先预计得一样,只是没有预料到,自己最后多了一句嘴,就让圣上龙颜大怒起来。——圣上难道是对“解语花”三个字听不得?

    等长兴侯陈亮和长兴侯夫人简士芸入宫探视的时候,岚昭仪依然闷闷不乐,一点都没有乍见爹娘的欣喜若狂。

    长兴侯是男人,在后宫不能待得太久,也只是跟岚昭仪见了一面,行了礼,便被内侍带着去外宫排队等着见宏宣帝去了。

    长兴侯夫人简士芸却能在岚昭仪宫里多坐一会儿,母女俩说说悄悄话。

    岚昭仪先收敛了思绪,问了问长兴侯府的情形。知道娘已经将通房生得儿子抱过来抚养,岚昭仪有些伤感地点点头,道:“娘,我们怎么这么命苦?都是替别人养儿子。”

    简士芸赶紧上前捂住岚昭仪的嘴,低声训斥她道:“昭仪娘娘金尊玉贵,可也不能忘了本份。你能有机会养育皇子,就该尽心尽力,别想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说来说去,都是圣上的血脉,哪有差别?”

    岚昭仪拉了简士芸的手,哽咽着道:“娘,我只是不甘心。当日在长兴侯府,我好不容易才在那贱人谢氏手下逃出生天,又有了这么大福。入宫之后,连圣上都对我青眼有加。”

    说完这话,岚昭仪左右看了看,见殿里没有别人,便往简士芸身边又靠近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对我,是一日也离不了。除了我的宫里,陛下也只一个月去皇贵妃宫里一次,其余的日子,都是在我宫里。只可惜,如今我虽承受圣上的雨露最多,却生不出孩子。若是能生,这个宫里,有谁能越过我去?”

    简士芸听了这话,大急,握着岚昭仪的手道:“你怎么忘了你表嫂跟你说过的话?让你尽守本份,不争不抢。”

    岚昭仪却有些不虞,道:“以前圣上没有隆宠过我,我自然没有别的想头,表嫂的话在那时候是管用的。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圣上除了我,就顾不上别人。——既然圣上有心,我为何不能争一争?娘您可知道,在这宫里头过活,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还听表嫂的话退让,迟早让我无立足之地。”

    简士芸摇摇头,道:“你有什么好争的?刚才你还不是说,是在替别人养儿子?”

    岚昭仪听了娘说得话,跟这些日子经常进宫来趋奉她的那些贵妇说得话都不一样,更是听不进去,嘴硬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圣上真的恼了我,就不会再到我宫里头来了。到时候再听表嫂的话也不迟。”说着,又想起今日宏宣帝对“解语花”三个字的反应,问简士芸:“娘可知道,圣上为何忌讳‘解语花’三个字?”

    简士芸皱了眉头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沉吟着道:“想是圣上有别的意中人?求而不得,顾而不许别人提及?”

    跟岚昭仪想得不谋而合。

    只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只因“解语花”三个字,含有第一代安郡王妃安解语的闺名在里面,所以一直是范氏皇族里面为尊者讳的忌语,不可以随便对人提及的。大齐朝如今,就算是范氏皇族和安郡王府加在一起,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第一代安郡王妃的闺名什么。——一般的老百姓宏宣帝还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宫里头要是有人不自觉,撞到枪口上,只能怪自己倒霉。

    “娘若是不知到底是谁,问问表嫂吧。表嫂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是谁。”岚昭仪咬了咬唇,十分不甘心圣上心里头有别人。

    第七十章恩宠有加下

    简士芸一心为自己的女儿打算,自然无有不从,将此事牢记在心里,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宫门外面,长兴侯陈亮已经等在那里,见简士芸出来,兴高采烈地道:“想不到圣上对我们岚儿这样宠爱。刚才给我们赐了一所宅子,还赐了匾,让我们在京城里头长住呢”

    在京城里面做勋贵,当然比在陇西那个偏僻地方做地头蛇要好许多。

    简士芸本来满腹心事,现在一听见圣上亲赐了宅子,立时喜出望外起来,问陈亮:“此话当真?”

    长兴侯陈亮嗐了一声,道:“过午就有内侍去镇国公府传旨,让我们搬到新宅子里面去。”

    简士芸方才放下心来,笑着对着西面“阿弥托佛”了一番,对长兴侯陈亮道:“侯爷,我们的女儿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长兴侯陈亮此时浑然忘了当初被谢氏挑唆的时候,将自己的这个女儿当作是赔钱货,恨不得打包送给谢氏的娘家侄儿做填房算了,只是昂着头,志得意满地道:“我长兴侯的女儿,自然是德容言功,无一不精的大家闺秀。圣上不宠我女儿,还能宠谁?”

    简士芸还有一丝理智,闻言赶紧捂了陈亮的嘴,笑道:“回去再说吧。这里人多口杂的,不小心就给岚昭仪惹麻烦了。”

    长兴侯陈亮赶紧闭了嘴,点头称是,跟着简士芸一起回到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里,贺宁馨和简飞扬同时听说了此事,互相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笑着恭喜简士芸和陈亮,道:“姑父、姑母,圣上对岚昭仪恩宠有加,我们也得进宫谢恩才是。”

    长兴侯陈亮此时的腰杆直了许多,闻言大大咧咧地道:“你们就不用进宫添乱去了。岚昭仪如今荣宠正盛,趋奉她的人太多了。你们如今进宫,只会给她添麻烦。”

    又以为自己看穿了简飞扬和贺宁馨的用心,对他们安慰道:“你们不用着急。侄儿如今因病赋闲在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等你们表妹在宫里有了大出息,在圣上身边随便说几句话,就能给你官复原职,说不定更上一层楼呢。”

    想起这事,长兴侯陈亮又拉着简士芸道:“我要赶紧传信回去,让他们带着孩子上京来。咱们就在京里长住,怎样?岚昭仪的哥哥这些年都没得差使,也得让她帮帮忙,给她哥哥谋个差使才是。”

    简士芸唯唯诺诺,十分尴尬,不知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贺宁馨已经长眉轻挑,问简士芸道:“姑母,岚昭仪的哥哥是谁?”

    简士芸满脸通红,狠狠地白了陈亮一眼,才对贺宁馨道:“岚昭仪并没有嫡亲哥哥。——那贱人谢氏生得儿子,早就应该赶出家门了,就你姑父舍不得。这么大岁数了,文不成,武不就,还在家里养着呢”原来说得是长兴侯以前的妾室谢氏所出的庶长子,当年还差一点做了长兴侯世子。

    贺宁馨轻笑一声,点头道:“姑母有担待就行。我们都是外人,这些事情,姑父想不到的,姑母应该都帮岚昭仪想到才是。——姑母不知道,这宫里头,各个娘娘都是人精,家里人都是小心了又小心,生怕给宫里头的娘娘们添乱。若是如姑父这样,动辄让岚昭仪帮着给娘家人谋差使,我看岚昭仪在宫里头,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这话简士芸却不爱听,讪讪地道:“侄儿媳妇也忒谨慎了。依我看,有时候该争的也要争才是。一味地退让躲避,也不是事。——你看看我,当初就是一味退让,才让那个贱人最后鸠占雀巢,爬到了我头上。”说着,狠狠地瞪了长兴侯一眼。

    长兴侯陈亮有些不好意思,忙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若不是我嘱咐人在庄子上看顾于你,你哪里能活到现在,看见女儿荣宠加身的时候呢?”

    贺宁馨有些意外。听简士芸这话,明显跟她进宫前的口气大相径庭。看来必是岚昭仪跟她说了些什么,才让她改变了口风。

    贺宁馨想起这一年多来,她一直为简飞扬担惊受怕,为他殚精竭虑地谋划相助,对岚昭仪那边就有些顾不上了,更是很少进宫里去跟岚昭仪说话。以前看岚昭仪还是个明白人,如今看来,宏宣帝的“荣宠”,真是能让任何一个女人忘了自己的初衷,生出好些个不该有的心思。也许,除了那个讳莫如深的皇贵妃以外。——只有皇贵妃当得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八个字。

    帝王明面上的宠,从来就是祸不是福。

    可是自家如今的情形,不说自己有了身孕,要万分谨慎,就说要打消宏宣帝对镇国公府的疑虑,自己就不能再轻举妄动。

    而岚昭仪那边,难道就由得她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贺宁馨又对岚昭仪有几分怜惜。可怜她进宫以前,只是个没有多少见识的小姑娘,从小到大,又是在姨娘的打压下长大。虽然心性不坏,到底见识浅薄,定力不够。

    而宏宣帝,宏宣帝这种男人,既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又阅历广博,心思机敏,聪慧绝顶,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只单纯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对年轻姑娘都是致命的诱惑。

    这样的男人要是宠起一个女人,恐怕就连皇贵妃那样心性坚韧、经历坎坷的女人,都会有一瞬间的怔忡。更何况岚昭仪如今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而已。年少时的磨难,不过是家宅里的妻妾争风,哪里能够深刻到洞悉帝王不为人知的用意?

    无与伦比的权势,天人一样的外貌,缠绵悱恻的眷宠,再加上对姑娘家小心思的洞若观火,这样的手段使出来,就算是鸩酒,也会让绝大多数女人心甘情愿地不醉不归吧……

    简飞扬看见贺宁馨默不做声站在一旁,眼神微闪,便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忙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能做得都做了,你也问心无愧。——如今只要顾着我和孩子就行了。”说着,伸手握了握贺宁馨的手。

    贺宁馨警醒过来,回头看着简飞扬温柔地笑了笑。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长兴侯陈亮丝毫没有注意到简飞扬和贺宁馨之间的情绪变化,只是笑着道:“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姑母的话,乃是老成持重的至理名言,你们该多听一听才是。再说了,岚昭仪的亲哥哥,不比表哥亲?她能帮侄儿你谋差使,就不能帮她亲哥哥谋一谋?”说得好像简飞扬已经去请岚昭仪吹枕边风了一样。

    听到这里,贺宁馨叹了口气,对着简飞扬摇了摇头,便转了话题,道:“姑父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请岚昭仪帮着谋差使的。我如今身子沉了,需要飞扬在家里照料。他又旧疾未愈,就算圣上让他出仕,他也是不肯的。”

    简士芸到底是女人,感觉敏锐些,觑着贺宁馨的样子,好像心情不太好,心下也自忐忑,忙道:“侄儿媳妇说得也有道理。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也当多提醒提醒岚昭仪才是。”说着,对着长兴侯陈亮使了使眼色。

    简士芸这几年在长兴侯府,仗着镇国公府的威势,说一不二。长兴侯之前被贺宁馨派人收拾过,在家里也蔫了不少,对简士芸更是言听计从,闻言赶紧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

    贺宁馨又笑了笑,使人过来道:“帮着大姑太太、大姑太爷收拾东西。准备香案,过午好接旨。”

    长兴侯陈亮赶紧又谢过贺宁馨和简飞扬,转身跟着下人回去了。

    简士芸走了几步,想起岚昭仪托付的话,又转身回来,对着贺宁馨道:“侄儿媳妇,岚昭仪有几句话,要跟侄儿媳妇说说。”

    贺宁馨笑着道:“姑母太客气了。——这边请。”说着,侧身请简士芸去里面的暖阁里叙话。

    简飞扬见状,便在后面说了一句:“我去外院书房了。”

    贺宁馨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跟着简士芸进到里面去了。

    来到里间的炕上坐下,扶风使人送了两个茶杯进来,还有一些点心小食,和两盘刚切开的金黄|色西南蜜瓜。

    简士芸看了一眼贺宁馨的杯子里似乎是清水,问她:“为何只喝清水?敢是茶叶不合口?”

    贺宁馨笑着摇摇头,道:“我如今身子沉,大夫说,最好少喝茶,多喝清水,吃些新鲜瓜果最好。”

    简士芸点头道:“你这一胎是金贵,要好好养着才是。”又关切地道:“也不用太过小心。若是太看重了,反而折了福,倒是不美。”

    贺宁馨忙应了,道:“姑母是过来人,自然比我们小辈懂得多。——多谢姑母提醒。”

    简士芸笑着摆摆手,喝了口茶,才探身过去,有些神秘地问:“侄儿媳妇,你可知道,圣上为何忌讳听到‘解语花’三个字?”

    贺宁馨心里一跳,嘴里便呛到了,咳嗽了几声,问简士芸:“姑母何出此言?”

    第七十一章解语花(为轩辕御谶和氏璧加更)

    简士芸就将岚昭仪今儿在宫里头发生的事,对贺宁馨转述了一遍。

    贺宁馨沉吟了一会儿,又拿小竹签戳了一块切得细条状的蜜瓜吃了,慢条斯理地道:“姑母,依宁馨看来,圣上未必是因为‘解语花’三字生气。”

    大齐朝女子的闺名不能让外人知晓,更别说第一代安郡王妃安解语身份贵重,不能同别人说起来。无论是在大齐朝的史册,还是皇家牒谱里,安解语的名字都只是范门安氏而已。

    贺宁馨出嫁前,从自己这一世的娘亲许夫人那里又知道了不少自家的秘闻,知道许夫人这一脉的很多东西,都是传女不传子,跟安郡王府关联匪浅,当然同皇室也是一样的渊源。

    不过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贺宁馨当然不能坦然相告。

    简士芸却想到别处去了,问贺宁馨:“你说是不是圣上看上了谁,却求而不得……?”

    一席话说得贺宁馨被呛得更厉害了,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在外间候着的扶风和扶柳顾不得规矩,没有听见贺宁馨的召唤便赶紧掀了帘子进来,一个去给贺宁馨拍着后背,一个去拿了帕子过来给贺宁馨擦拭。

    忙了半天,贺宁馨才安静下来,对着简士芸歉意地笑了笑,道:“让姑母见笑了。”

    简士芸也笑,安慰贺宁馨:“有孕了是这样的,经常顾不上仪态了。”心思又转回到自己女儿身上,继续问道:“……你怎么看?”

    贺宁馨伸手给简士芸夹了一条金黄|色的蜜瓜,笑着道:“依宁馨看,这件事,未必就是因为‘解语花’三个字。”

    简士芸张了张嘴,想驳了贺宁馨的话。

    贺宁馨却阻止简士芸,道:“姑母别急,听我说。从姑母刚才说得话来看,岚昭仪是有些其心不正了。专门拣了圣上去皇贵妃娘娘宫里的时辰,去皇贵妃娘娘宫里磕头,这是给皇贵妃娘娘上眼药呢。圣上虽然宠着岚昭仪,可是圣上并不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对宫里头妃嫔的小心思,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简士芸忍不住打断贺宁馨的话,道:“若是圣上是因为岚昭仪磕头而生气,怎么不在皇贵妃宫里就发作起来,而要出了凤栩宫,在外头才……”

    贺宁馨微笑着摇了摇头,将简士芸下面的话阻在了口里,道:“圣上自然要给岚昭仪几分脸面,不会在皇贵妃娘娘的凤栩宫里头就给岚昭仪没脸。”

    不过这些话,贺宁馨也看出来了,姑母简士芸和姑父陈亮都有些听不进去了,便没有挑明。

    简士芸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道:“照你这样说,跟‘解语花’三个字,真的没有关系?”

    贺宁馨再一次也摇摇头,道:“恕我眼拙,真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必然联系。姑母不若多劝劝岚昭仪,不要想得太多,只管安富尊荣才是。养大了五皇子,以后跟着五皇子出宫荣养,照样老封君似的,也能过一世稳稳当当的富贵日子。”

    简士芸听出了贺宁馨的弦外之音,沉默了半晌,试探着问贺宁馨:“如果五皇子天纵英明,胸怀大志呢?”

    贺宁馨咯咯地笑了一声,掩袖莞尔不已:“姑母真会说笑。圣上的皇子,哪一个不是天纵英明,胸怀大志?——就算是做王爷,也要有本事,有眼里价儿才行的。不然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话已经说得十分不客气了。

    简士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想着,咱们都是一家人,岚昭仪好了,大家才会都好。如今咱们镇国公府也是风雨飘摇的时候,眼看飞扬不能出仕,飞振又还不能独挡一面,若是咱们在宫里头再退让下去,岂不是就把大好的机会让给别人?”

    贺宁馨听得心里烦躁,没有以前有耐心,伸手取过一旁绣着富贵莲子的霞影纱团扇在身前摇了摇,直言不讳地道:“岚昭仪年轻识浅,一时想不到是有的。姑母怎么也不拦着些?想想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哪个不比才三四岁的五皇子强?还有四皇子身后的皇贵妃娘娘,更不是吃素的。”

    简士芸却嗤笑一声,道:“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却也罢了,到底是先皇后嫡出。不过以后圣上要是立了继后,有了新的嫡出皇子,这三个儿子大概也都靠后了。只是四皇子,就算我们在陇西,也知道四皇子就是个吃货而已……”言辞之间,颇有些不恭敬。

    贺宁馨心下叹息,截住了简士芸的话头,正色道:“姑母慎言。四皇子天皇贵胄,不是我们能置喙的。——我们一般人家,都是母以子贵。这宫里头,却更讲究子以母贵。特别是当今圣上,想让他宠庶灭嫡,是绝对不可能的。”

    简士芸讪讪地住了口。——她才想起来,如今的圣上宏宣帝,当年也是皇后嫡子,却因为隆庆帝宠爱庞贵妃,为了给庞贵妃所出的皇子让路,将宏宣帝废为庶民,在西南边陲之地做了十年的平民百姓,最后在勋贵老宁远侯楚伯赞和首辅裴立省的拥立下,才登基的。

    这样的皇帝,要怎样才可能动摇他立皇后嫡子的决心呢?

    简士芸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她到底是过来人,深知男人的宠爱是当不得真的,只有儿子才是王道。连长兴侯这样没什么权势的男人都习惯性的三心二意,又何况是圣上那样的人?

    “侄儿媳妇你说得有理,我也是有些糊涂了,也跟着岚昭仪一起钻了牛角尖。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劝劝她。”简士芸叹息着向贺宁馨认错。

    贺宁馨只是笑了笑。她深知简士芸意软心活,极易被人说动。岚昭仪既然起了这个心,光靠简士芸是劝不住她的。好在岚昭仪如今位份有限,就算去争宠,一时也做不出什么太离谱的事。——还是等自己生完孩子,再做计较吧。

    贺宁馨知道,只要镇国公府还在,圣上就会对岚昭仪忍让三分。只盼岚昭仪别太出格,以至于让圣上迁怒到镇国公府头上就不好了。又暗自庆幸简飞扬在这风尖浪口“病”了,不然还更难收拾。还是想个法子,跟岚昭仪彻底划清界限才是。就是不知道简飞扬会不会因此嗔怪自己,到底是他的亲人……

    简士芸从贺宁馨的屋子里出去,回到镇国公府的客院,没有跟长兴侯陈亮说上几句话,就听外面有人来请,说圣上派内侍过来传旨了。

    简士芸和陈亮忙穿戴好了出去接了旨。

    果然是给长兴侯府在京城赐了一所宅院,离镇国公府虽然有些远,却也是在皇城根儿底下。

    传旨的内侍满面堆笑地恭贺长兴侯,道:“圣上对岚昭仪,真是荣宠有加。给宫妃的娘家赐宅院,除了先朝的庞贵妃,也就是我们岚昭仪了。”

    贺宁馨在旁听见这话,十分不虞,正色道:“这位大人慎言。庞氏乃大罪之人,岂可同我们岚昭仪相提并论?”

    简士芸和陈亮一时没有想起这一遭,本来高高兴兴地,听了贺宁馨的话,也跟着不舒服起来。——庞氏可是被老宁远侯楚伯赞以“乱政”、“谋反”为由,灭了九族的。

    传旨的内侍却没有露出说错了话的惶恐样子,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贺宁馨道:“镇国公夫人知道就好。”说着,拱了拱手,道:“告辞”

    贺宁馨听了传旨内侍的话,心里一沉。那内侍的话里,明明意有所指。——难道是圣上暗示他这么说,有意过来敲打他们的?还是圣上认为,岚昭仪最近蠢蠢欲动,是因为镇国公府在后面为她撑腰?

    贺宁馨的心情越发烦躁起来。她有孕之后,虽然还没有各种恶心呕吐的不适症状,可是也渐渐倦怠起来,脑子也不如以前灵睿机敏,想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将镇国公府同岚昭仪脱离开去。

    简飞扬在旁边看着传旨内侍远去的背影,双眼微眯,也在心下暗自盘算起来。

    看见贺宁馨有些焦躁的样子,简飞扬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这事你别管了,凡事有我。”

    贺宁馨点了点头,看了简飞扬一眼,心下略安定了些。——简飞扬当年能从一个无名小卒爬上领兵大将的位置,心机谋算都是一等一的。也许自己是该将这些事情交给他处置才是。

    贺宁馨知道,自己如今有身孕,若是思虑太过,会折损胎儿的。她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生下这个孩子。

    想到此,贺宁馨又仰头对简飞扬柔柔地笑了笑,一幅十分倚赖他的样子。

    简飞扬心里温暖,一边扶着她往致远阁走去,一边回头对简士芸和陈亮道:“姑母、姑父,一会儿我使人过来帮你们搬行李。”

    圣上赐得是立时能住的宅子,似乎不愿意让长兴侯夫妇住在镇国公府一样。

    简士芸和陈亮上京没有带多少东西,镇国公府人手派的又足,很快就帮他们搬了过去,又使人去了陇西长兴侯府,让长兴侯陈亮的家人都举家搬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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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胸怀大志

    在新赐的长兴侯府安顿好,简士芸和长兴侯陈亮又递了牌子进宫谢恩。

    岚昭仪知道圣上专门给自己的爹娘赐了宅子,更是欣喜,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只要表哥表嫂跟自己配合,自己未必不能压皇贵妃一头。所以见了简士芸就问:“表嫂怎么说?”

    简士芸缓缓地将贺宁馨的话又说了一遍,再三叮嘱道:“你表嫂让你别再在圣上面前提‘解语花’三个字,也别想着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还说进了宫,就不要想太多了。”

    岚昭仪听见表嫂还是劝她不要轻举妄动,不由又脸色沉了下来,闷闷地道:“表嫂怎么变得这样畏首畏尾?——皇贵妃还说表嫂见事机敏,不若常人,也不过如此。”

    在岚昭仪看来,一时的退让是为了后来的进取。若是只是为了退让而退让,还不如三尺白绫了此一生算了。当年她在谢氏手下,年纪虽小,也活了出来,并且进宫做了娘娘。圣上对她,更是放在心坎上。知道自己想爹娘,就在京城里给自己爹娘赐了一所宅子,连表哥表嫂都靠后了……

    想到此,岚昭仪心头一动,问简士芸:“娘,表哥的病怎样了?”她知道简飞扬从东南道回来就病倒了,一直不能上朝,圣上已经打算让简飞扬多休养一阵子,将他手头的职位,都陆续分给都督府里的旁人了。

    难道镇国公府也会变成一个虚架子?

    岚昭仪思忖了很久,对圣上的心思还是有些不能确定。按说,镇国公府对圣上的忠心,是勿庸置疑的。可是圣上总是有意无意留了一手,是什么意思呢?

    简士芸对这些事情完全不了解,见岚昭仪皱了眉头苦思,便劝她道:“昭仪娘娘,不是娘托大,只是你表嫂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你想想看,就算是皇贵妃那样高的地位,如今也是退避三舍。咱们还是算了吧。”

    岚昭仪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才让她渡过了那一段艰难的日子。

    “娘,表嫂有孕了是吧?”岚昭仪不动声色地问。

    简士芸巴不得换了话题,赶紧点头道:“正是。我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孩子很是健壮呢。——不过多半是个女儿。”

    岚昭仪笑了笑,“娘怎么看出来的?”

    简士芸从面前的盘子里拣了一块梅花样的点心吃了,又拿帕子擦了擦嘴,才道:“你不晓得,若是怀的儿子,多半会吐得昏天黑地,只有女儿心疼娘,才不会有这些不适的症状。我当年怀着你的时候,就是一点恶心呕吐都没有。”笑眯眯地看着岚昭仪。

    岚昭仪尴尬地笑了笑,问道:“还有呢?”

    简士芸又道:“俗话说,酸儿辣女。你表嫂如今嗜吃辣,十有八九是个女儿。”

    岚昭仪松了一口气,沉吟半晌,道:“娘,表哥是不是对表嫂言听计从?”

    简士芸眉头一跳,跟着道:“自然。从你表嫂嫁进来,你表哥就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了。”又满怀欣羡地道:“你表哥至今没有任何通房侍妾姨娘,外面也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表嫂一个。如今你表嫂有孕了,你表哥也没有收人,真是难得呢——当年我大哥也是一样,我大嫂怀孕的时候,我大哥一直亲自照料我大嫂,对丫鬟婆子都是吩咐了又吩咐,也没有这些勋贵人家的小妾庶子过来糟心。”说得是老镇国公简士弘。

    岚昭仪听了简士芸的话,深思了半晌,道:“这件事,表哥怎么看?”表嫂不赞成,表哥呢?如果表哥赞成,是不是还是有可为之处?

    简士芸摇摇头,道:“我没跟你表哥说过。”

    岚昭仪便叮嘱简士芸道:“娘避开表嫂,跟表哥说说,看看表哥怎么想。”笑了笑,又道:“若是表哥愿意帮我,我必不会让表哥吃亏。”

    简士芸有些为难,道:“你表哥一向是听你表嫂的,绕过你表嫂,不太好吧?若是你表哥过后又跟你表嫂说了,岂不是得罪了你表嫂?”

    岚昭仪狡黠地一笑,取了块莲子糕送进嘴里,道:“表嫂的日子过得太闲了,性子也跋扈起来。女人的三从四德看来她都忘了,我们得好好提醒她一下才是。——娘放心,这些事都让我来解决。”很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正说着话,五皇子带着||乳|娘和宫女内侍走了进来,对着上首的岚昭仪先行了礼,道:“给母妃请安。”又转身对简士芸道:“见过长兴侯夫人。”

    简士芸看着五皇子彬彬有礼的样子,喜得一把将他拉过来,赞道:“五皇子还不到四岁吧?怎么这个头看上去跟五岁多的四皇子差不多大?”

    岚昭仪有些骄傲地答道:“刚满了四岁。他生来聪慧,三岁多我就让人教他描红,现在不到五岁,已经能背好几本书,我跟圣上说了,想让他五岁就进御书房。只是碍着那边的那一个,圣上一直不好意思松口,说让我们再等等。”说着,伸手过去,怜爱地抚了抚五皇子的脸蛋。

    五皇子仰头看了看岚昭仪,从简士芸身边走开,依偎到岚昭仪身边。

    简士芸看着五皇子和岚昭仪孺慕情深的样子,暗下决心,对岚昭仪道:“既如此,我帮你去问问你表哥。”

    等简士芸走了,岚昭仪又考了五皇子的功课,听着他背了几页书,觉得流畅无比,很是高兴,吩咐了他的教养嬷嬷再给他多加些功课。

    到了晚上,宏宣帝又来到岚昭仪的岚清宫里。

    岚昭仪喜出望外,更加确信宏宣帝对自己跟其他的妃嫔不一样。

    宏宣帝看见岚昭仪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头黑鸦鸦的头发,趁着白腻的细长颈子,有股我见犹怜的温婉。

    “起来吧。地上凉,可别伤了膝盖,以后到了年岁大了,可就难过了。”宏宣帝温言道,亲自过去将岚昭仪扶了起来。

    岚昭仪柔顺地顺着宏宣帝的扶持起身,两眼含泪,看着宏宣帝道:“臣妾还以为陛下从此恼了臣妾,再不过来了……”

    宏宣帝笑了笑,低声抚慰她:“那天是朕不好,不该迁怒于你。”扶着岚昭仪走到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下,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爹娘都从镇国公府里搬出来了吧?——你表哥表嫂可有什么说的没有?”

    岚昭仪犹豫了一会儿,委婉地道:“我表哥是个好的,自然为我爹娘高兴。只是我表嫂……”摇了摇头,不想说下去的样子。

    宏宣帝不动声色地坐到她身边,一手揽在她肩膀上,一手握着她的手细玩,问她:“你表嫂以前不是很照应你?”

    岚昭仪心里一动,忍不住飞快地瞥了宏宣帝一眼,却被宏宣帝深沉如海的细长黑眸震撼住了,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嗯……?”宏宣帝的尾音拉得很长,如琴弦的最末音一样震颤不休。

    岚昭仪听得心荡神驰,将头轻轻地靠在宏宣帝的肩头,闭上眼蹭了蹭,才道:“我表嫂,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又没有多少见识,凡事只知道劝人退让。若不是我表哥厚道,她的日子……也很不好过的。——可惜了我表哥的雄才大略……”光镇国公府里多添几个人,就够那个只知一味劝人不争不抢的女人喝几盅了。

    岚昭仪不屑地撇了撇嘴。

    宏宣帝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低了头想往岚昭仪的唇上吻下去,却被岚昭仪伸手挡在唇间,咯咯地笑道:“陛下别急,我们小五好久没有见过父皇了,可否让他进来跟陛下说说话。”

    宏宣帝看了岚昭仪半晌,松开了手,坐到一旁的位置上,笑道:“让小五进来吧。”

    岚昭仪拍了拍手,||乳|娘带着五皇子走了进来。

    看见宏宣帝在座,五皇子明亮的眼睛闪了闪,赶紧过来行了大礼。

    宏宣帝看着这个他很少注意的儿子,心里也有些歉疚,伸手对五皇子道:“小五,过来。”

    孰料五皇子正经给宏宣帝行了大礼,便站到离宏宣帝一步远的地方,大声向宏宣帝问安。

    宏宣帝早习惯四皇子见谁都笑嘻嘻的惫懒样儿,乍一见这个比四皇子还要小的小人儿摆出一幅大人样儿,也有些新奇,笑着问他:“近来可好?想什么吃的,穿的,跟你母妃说,自会帮你备齐的。”

    五皇子摇摇头,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道:“谢父皇。小五不缺吃少穿,只想多念书,去御书房跟哥哥们在一处才好。”

    宏宣帝听了五皇子的话,看了岚昭仪一眼,见她满脸含笑,鼓励地看着站在地上的五皇子。

    宏宣帝心里一动,问五皇子:“你这么小,怎么就想去御书房念书?你知不知道,念书是一件很苦的事,一旦开始,就要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若是半途而废,还不如不念书的好。——你跟父皇说说,念了书,想做什么?”

    五皇子正等着宏宣帝这句话,闻言大声道:“不为明君,便为贤王”

    宏宣帝的神色更加淡然,点点头,道:“好志向。”说着,起身对岚昭仪道:“朕今儿想去皇贵妃宫里头,你自己歇着吧。”

    刚回家。下午两点还有一更。0(n_n)o

    73

    看着宏宣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的岚清宫,岚昭仪不安的良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惶恐。——难道自己想错了?

    岚昭仪的大宫女红锦悄悄从旁边的隔间屋子里走出来,看着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的岚昭仪,轻声提醒她:“……娘娘操之过急了。”

    “你说我该怎么做?”岚昭仪回头,求援似地看向大宫女红锦。

    皇贵妃的凤栩宫里,此时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

    吃完了晚饭,四皇子赖在炕上,一手拉着皇贵妃的手,让母妃给揉揉肚子,说是吃撑着了。皇贵妃故意不理他,母子两人嬉闹成一团。

    宏宣帝站在内宫室门口,看着两人从心底笑出来的欢畅笑容,刚刚沉下去的心,又慢慢浮了上来,笑着走进去,问道:“在玩什么呢?这么高兴?”

    皇贵妃听见宏宣帝的声音,赶紧起身行礼。

    四娈子却大叫着从炕上起身,往宏宣帝身上扑过去。

    宏宣帝连忙伸手接住他,嗔道:“你也不小心点儿。若是父皇没有接住你,你岂不是就要跌倒炕下去了?摔着了怎么办?”

    四皇子笑嘻嘻地在宏宣帝脸上亲了一口,道:“小四知道父皇会接住的。”

    皇贵妃在旁边笑道:“就算接不住,小四他皮粗肉厚,就算摔到地上,也跟肉垫子一样,摔不疼的。”又问宏宣帝:“今儿不是臣妾的日子,陛下怎么……?”

    宏宣帝笑着回头道:“难道仪贞还想将朕赶出去不成?”

    皇贵妃忙道“不敢”。

    宏宣帝便在皇贵妃的凤栩宫歇下,第二天直接从皇贵妃的凤栩宫上朝去了。

    岚昭仪知道宏宣帝在皇贵妃宫里住了一夜,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在自己的岚清宫里头走来走去,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她身边的大宫女红锦提醒她,她最大的倚仗,不是她的娘家长兴侯府,而是镇国公府…···

    这一年多来·表嫂贺宁馨不得进宫。从岚昭仪入宫以来,就跟在她身边的大宫女红锦,逐渐成了岚昭仪的左膀右臂。红锦很会察言观色,说话行事十分合岚昭仪的心思·人生得又好,却从不在圣上过来的时候,往圣上跟前凑,能躲就躲,从来不跟圣上打照面,更得岚昭仪欢心,已经将她当作了心腹。

    听了大宫女红锦的话·岚昭仪点点头,一心等着娘亲简士芸的消息。

    简士芸回到圣上赐的长兴侯府收拾了收拾,便每日去镇国公府帮着料理简飞振大婚的事宜。

    镇国公府的这次喜事,办得十分盛大,并不因卢珍娴本来就是住在府里头的,就有半丝怠慢。

    卢珍娴提前一个多月住到贺宁馨当年为她置办的小院子里,等着镇国公府将聘礼抬过来。贺宁馨又请了自己的娘亲许夫人,做卢珍娴这边的长辈女眷·帮着操持女家这边的礼仪,并未因卢珍娴是孤女,就有将就的意思。

    这样的安排·不仅卢珍娴感激涕零,就连简飞振都对贺宁馨十分信服,完全把她当了最敬重的亲人看待。简飞扬自不必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