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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全]第100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鬟生得两个庶女嫁与他们为妻。

    罗开潮和大当家便开始准备媒人、庚贴、聘礼,又托了人去打听是否真的是谢运的亲生女儿。此是后话不提。

    而京城里面,此时正是四月末,快到五月份的时候。

    这一段日子里,宁远侯楚华谨也一直在中澜院养病,吃着大夫开得药,慢慢好了许多,不过许是病得时间久了,人也虚弱了许多。

    裴舒芬估摸着药量和药效,又给楚华谨做了两个疗程的药丸,再加上一些补药,偷偷混在大夫开得药里面,给楚华谨吃。

    楚华谨眼看着一天天精神起来,裴舒芬才放下心来。

    宁远侯太夫人这段日子也日日说身上不爽快,拘了宁远侯府新晋的二房柳氏去服侍自己。

    刚开始太夫人还叫了自己的心腹婆子孙嬷嬷在旁边看着,有些担心柳梦寒作怪。后来折腾了她这么久,柳梦寒都任劳任怨,身上瘦了一大圈,却还是尽心尽力地服侍太夫人。

    人都是有惰性的,太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渐渐懈怠了,看着柳梦寒没有以前看得那么紧。又因为从春入夏,气候变化无常,太夫人倒是真的病了两场。

    宁远侯府里接连有人病倒,裴舒芬便求得太夫人许可,去大觉寺为宁远侯府众人祈福。回来后,跟太夫人回报,说是宁远侯府的风水出了问题,要在府里头多多种杨树,才能破一破恶煞。

    太夫人十分相信这种说法,对裴舒芬叹息道:“说来也很有道理。你大姐活着的时候,将这府里头的杨树都砍光了。自那以后,我们府里头就逐渐开始走下坡路。现在看来,还是种上的好。”又问裴舒芬:“我记得益儿和谦谦以前有杨花粉过敏的毛病,后来听说是你给他们治好了,是吧?”

    裴舒芬笑意盈盈地点点头,道:“已是全好了。所以就算种杨树也是无碍的。”又当了太夫人的面,叫了楚谦益和楚谦谦过来,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将一包杨花粉兜头冲他们洒了下去。

    跟着楚谦益和楚谦谦的两个媳妇子眼明手快,疾步冲了过来,一脚将裴舒芬手里的杨花粉踢开,又一拳打中了裴舒芬的肚子,疼得她弯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裴舒芬手上的那包杨花粉在空中撒开,将屋里头弄得到处都是。

    楚谦益和楚谦谦不过打了两个喷嚏,好奇地盯着屋里的人,不晓得他们又是哪根筋不对,非要自己上来找抽。

    裴舒芬在地上捂了半天肚子,才气喘吁吁地站起来,对上首的太夫人道:“娘,您看见了吧?一点事都没有。”

    太夫人点点头,对裴舒芬道:“你也忒鲁莽了些。白白挨了一拳,快回去歇着去,别伤了五脏六腑。”

    裴舒芬咬了牙,对着楚谦益和楚谦谦勉强笑了笑,扶了大丫鬟桐云的手,往外走去。

    楚谦益在后面大声道:“芬姨娘总是不长记性。以后记得离我们远一些”一点都不客气。

    柳梦寒站在太夫人旁边,听见楚谦益的话,眼角眉梢微微跳动了两下,看着太夫人笑道:“姐姐要不要出去走走?这屋里都是杨花粉,闻起来怪怪的。”

    楚谦益听说是杨花粉,不屑地撇了撇嘴,上前给太夫人行礼问道:“祖母寻益儿过来可是有事?”

    太夫人讪笑着道:“好多天没有见到你们了,怪想你们的。”说着,起身扶了柳梦寒的手,往屋外走去。

    楚谦益和楚谦谦跟在后头,也出了太夫人的屋子。

    柳梦寒的女儿和儿子从旁边的院子里进来,对着楚谦益和楚谦谦行礼道:“世子、乡君,有没有空去我们院子里坐坐?”

    楚谦益翻了个白眼,直言道:“没空。”拉着楚谦谦就往自己住的屋子里去了。

    跟着他们的丫鬟婆子呼啦啦地都跟了过去。

    柳梦寒的大女儿楚华朱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楚华瑜,低声道:“别放在心上。”

    楚华瑜点点头,对楚华朱道:“我晓得。”又问她:“不如我们去看看文琳他们?”说得是宁远侯楚华谨的庶子庶女们。

    楚华朱偏着头想了想,道:“也好。过去看看吧。”

    裴舒芬回到自己的中澜院,先去正房里看了看楚华谨,却见他已经起身,正在屋里由桐月服侍着穿衣裳。

    “侯爷可是要出去?”裴舒芬笑着走进来问道,一边从桐月手上接过来腰带,要帮楚华谨系上。

    楚华谨笑了笑,道:“出去走走,成天在屋里躺着,都发霉了。”又从裴舒芬手里取过腰带,道:“我自己来。”自己低着头系好腰带。

    桐月见夫人有话要说的样子,忙避了出去。

    裴舒芬本来想说重新种杨树的事情,如今见楚华谨对自己似乎有了隔膜,便将话又压了下去,笑着过来扶着楚华谨,道:“妾身陪侯爷出去走走。”

    楚华谨顿了顿,回头看了裴舒芬一眼,见她满脸恳求的样子,只好点点头,慢慢地往外走。

    两人出了屋子,便往中澜院外面行去。

    裴舒芬便道:“侯爷,不如我们去后花园里走走?后花园的花都开了,正是赏花的好时节。”

    楚华谨嗯了一声,跟着裴舒芬往后花园走去。

    两人一路沉默,快到后花园的石拱门前的时候,楚华谨突然问道:“……单先生走得时候,可留下什么话没有?”

    裴舒芬想了想,道:“单先生说,跟侯爷主仆一场,感谢侯爷的庇佑。还说,他本来喜好山水,此去定当四处游山玩水,一时半回不会回到京城。”

    这话正好跟之前单先生跟楚华谨透露出的口气一样,楚华谨便信了,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也好。在这深宅大院,也拘了他。出去如闲云野鹤,才是他的出路。”神色之间更见寂寥。

    裴舒芬心里十分不虞,面上还是笑着劝楚华谨。

    楚华谨听了半天,对裴舒芬道:“近来累着你了。我身子好了,明儿就要去衙门点卯。”又念叨起中军都督府都督的位置,不知谁得了去?

    裴舒芬知道楚华谨惦记着这个位置,一直帮他留心着。见楚华谨又将心思转到公事上头,心里高兴起来,悄声道:“侯爷放心,这位置还空着呢”

    楚华谨大喜,便在心里盘算起来。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七月份,还有一个月,皇后娘娘的孝期就结束了,自己的五年之期也到头了。

    眼看自己除孝的日子在即,楚华谨的身子似乎已经完全好了,裴舒芬加紧为自己的怀孕做起准备来。

    宁远侯府后院的杨树也都重新嫁接成功,等到明年春天,便又是杨花开的时节了。

    看见这些杨树,裴舒芬心里微微有些快意。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琅缳洞天里面的药方有所欠缺,自己那时候不懂,药草用量颇大,其实已经给楚谦益和楚谦谦留下了隐患。如今只要稍做手脚,就能让他们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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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待嫁 第四十章 杨柳依依 上

    第四十章 杨柳依依 上

    ※第39章 舒芬备孕,就是前面那一章的后半部重新大修过。没有看的书友请回去重看一遍。不然跟新的章节连不上。

    楚华谨看见这些花儿匠,愣了愣,上前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那些花儿匠是宁远侯府里的老仆役了,闻言忙过来行礼,道:“见过侯爷。侯爷今儿的气色好多了,可是来见太夫人的?”

    楚华谨点了点头,又问他们:“这是种得什么树?看着怪眼熟的。”指着那些正要入坑的绿叶树问道。

    那些花儿匠忙指给楚华谨看:“侯爷请看,这些都是绿杨,以前这院子里就有好多。柳太姨娘说了,太夫人生了病,需要静养,院子多种些杨树,既挡尘埃杂音,又看着人眼里敞亮。”

    楚华谨恍然大悟:“原来是杨树。我说怎么这样眼熟。”看见这些杨树,当年裴舒凡为了两个孩子大闹宁远侯府和京城的情景历历在目。

    “还多亏了你。若不是有你,这两个孩子杨花粉过敏的毛病也不会痊愈。”楚华谨回手拍了拍裴舒芬的胳膊,温言夸了她一句。

    当年楚谦益和楚谦谦杨花粉过敏的毛病,便是裴舒芬偷偷用了她琅缳洞天里的药草和药方配的药治好的。

    听了楚华谨的话,裴舒芬却面色有些奇异。她如今才知道,她的琅缳洞天里面的药方都有些缺陷。当时她用药的时候,还不知道厉害,给楚谦益和楚谦谦也是下了猛药的,也不知会不会有隐忧……

    想到这里,裴舒芬有些担心地道:“虽说那时是治好了,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复发?还是不要种杨树了吧?”

    楚华谨觉得有道理,对裴舒芬道:“一会儿你跟柳太姨娘说一说,改种别的树吧,以防万一。”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慈宁院的上房台阶上走去。

    柳梦寒正在里屋服侍太夫人,听说侯爷和侯爷夫人过来了,忙出来迎接。

    三个人见了礼,寒暄几句,裴舒芬便对柳梦寒道:“柳太姨娘,这慈宁院种树的事情,怎么没有听见太姨娘回过我那里?”

    裴舒芬如今是宁远侯府内院主持中馈的主母,柳梦寒虽然高一辈,可是到底是偏房,不是正室,还不能在裴舒芬面前摆架子。她如今能作得了主的,也只有这个慈宁院而已。

    听见裴舒芬的问话,柳梦寒忙笑着道:“我听下人们说,以前这府里头到处都是杨树,太夫人也看着欢喜。后来因了世子的病,侯爷的先夫人就将满府的杨树都拔了去了。这样虽然对孩子的病情有礼,却坏了府里的风水。——我听说世子的病已经好了,便做主让人重新种上杨树。没有事先请示夫人,是我的不是。”说着,起身给裴舒芬福了一福。

    柳梦寒到底高一辈,裴舒芬不能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受礼,便赶紧起来还礼。

    说到风水方面,裴舒芬是一窍不通,却也知道风水这回事,就算在她的前世,也是不能忽视的,便住了嘴,看着楚华谨不说话。

    楚华谨有些不虞,道:“我们府里没了杨树,这些年不也过得好好的?”话一说完,屋里的人都讪讪地。

    楚华谨醒悟过来。这些年,宁远侯府还真的不能说是一帆风顺。出了这么多的事,去年连宁远侯府里最大的倚靠——皇后娘娘都过世了。

    柳梦寒见了众人的神色,便知道大家在想些什么,笑着道:“府里好不好,不是口说了算的。大家想一想这些年咱们府里都出了些什么事,就知道我的话,不是空|岤来风的。”又对楚华谨道:“侯爷要是不信,可以去请个风水先生回来瞧一瞧,就知道我的话是不是真的。”

    楚华谨半晌没有言语。

    裴舒芬便笑着打圆场:“柳太姨娘的话虽有理,可是我们府以前拔了杨树,也是有理由的。不过如今再种回去,应该也是无事的。只是在小孩子的事情上,再小心也不为过的。此事还当三思才是。”

    柳梦寒也跟着笑:“听说世子和乡君当年的过敏症是夫人治好的。我早就想夫人讨一讨药,也给我的老2吃一吃。”

    裴舒芬有些惊讶,问道:“难道三叔也有杨花粉过敏症?”裴舒芬口里的三叔便是柳梦寒的老2楚华瑜,算是楚华谨的便宜弟弟。

    柳梦寒点点头:“不瞒夫人,这些年已经好多了。我听人说,这种过敏症,本来是无药可医。只等孩子大些了,多接触接触这些东西,自己就好了。我种杨树,也是存了私心的,想借此机会,让我的老2多接触接触杨花粉,以毒攻毒,彻底好转起来。——不过夫人若是有灵药惠赐,就更妥当了。”

    听说柳梦寒的儿子也有杨花粉过敏症,楚华谨和裴舒芬对视一眼,心里稍微安生了几分。

    “我的药当年都给世子和乡君用了,不过药方还在。柳太姨娘若是不弃嫌,可以照着方子去抓药,吃一两帖看一看。”裴舒芬委婉地道。她如今也学乖了。等闲不将自己琅缳洞天里面的药草拿出来示人。

    有方子也行,柳梦寒忙起身谢过裴舒芬。

    几人说了会儿话,楚华谨便和裴舒芬一起入内室去见太夫人。

    太夫人躺在床上,面上蜡黄,双目无神,看见楚华谨进来,太夫人嘴里“唔唔”几声,想要起身的样子。

    楚华谨想上前去扶太夫人,柳梦寒身边的蒋姑姑却已经快步上前,同太夫人的心腹婆子孙嬷嬷一起,坐到了太夫人床头,扶起了太夫人,对楚华谨和裴舒芬道:“侯爷、夫人,太夫人想跟侯爷说说话呢。”

    太夫人挣了挣,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楚华谨也坐到太夫人床边,轻声安慰道:“娘,您放心养着。我明儿去寻宋医正过来,给娘瞧瞧。娘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太夫人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流下了眼泪。

    蒋姑姑拿了帕子轻轻的给太夫人拭泪,对楚华谨和裴舒芬道:“太夫人欢喜得都哭了。以后侯爷和夫人多来看看太夫人,太夫人肯定会好得快些。”

    裴舒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怎么看,也不觉得太夫人是“欢喜”得哭了。

    可是太夫人到底是为什么哭,又关她什么事呢?这些年来,太夫人将裴舒芬最后一丝讨好的心都磨损光了。此时她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够对得起太夫人了。

    楚华谨在旁边坐了一会儿,随口安慰了几句,又抬眼将屋里打量了一下。

    屋子东面墙脚下,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粉芍药。床对面的炕上摆着紫檀木的炕桌,和几个妃色的大迎枕。再上面便是挂着细竹帘子的南窗,窗台上宽宽的,摆着三个水晶玛瑙碗。碗里注着清水,养着玛瑙石。东面靠墙的正下方,摆着一溜三把扶手官椅,垫着厚厚的垫子,旁边便是一个一人高的大屏风。

    整间屋子里陈设清新雅致,似乎比太夫人没中风的时候,还要好上三分。更没有一般病人屋里特有的那股难闻的气味。

    楚华谨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对柳梦寒行了一礼,道:“难为柳太姨娘了。等我娘病好了,自然不会亏待柳太姨娘了。”

    话音刚落,太夫人便晕了过去。

    孙嬷嬷忙道:“太夫人又晕了。”

    柳梦寒忙对外面吩咐道:“太夫人又晕了,赶紧拿药过来,再请大夫过来针灸。”

    屋里一时忙碌起来。

    楚华谨和裴舒芬便起身出去,不在这里添乱了。

    出了慈宁院的大门,楚华谨感慨道:“想不到柳太姨娘,居然有这份心。”

    裴舒芬不屑地撇了撇嘴,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楚华谨回了中澜院,服侍他躺下。

    楚谦益和楚谦谦回了慈宁院,看见满院子里在种树,便上前问了一声,知道是杨树,楚谦益看了楚谦谦一眼,有些狡黠地道:“妹妹,以后你又有新的东西可以祸害了。”

    楚谦谦哼了一声,小脑袋一扬,道:“不过是几棵树而已。”又问楚谦益:“哥哥,你确实好了,不怵杨花粉了吧?”

    楚谦益点点头,道:“嗯,早就好了。上次跟着三皇子去郊外跑马,被那里的杨树枝抽了几下,回来也不过是痒了一阵子,泡个澡就好了。”

    两人便不把这些杨树放在心上,说说笑笑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两人的贴身妈妈赶紧跟了上去,将两人安置好,又去小厨房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因了太夫人病重,柳梦寒掌了慈宁院的大权,楚谦益的贴身妈妈周妈妈和楚谦谦的贴身妈妈王妈妈,便更加警惕起来。他们四人轮流值班,将两个孩子看得滴水不漏。

    柳梦寒却似乎没有为难两个孩子的意思,将有关两个孩子的事情都交给周妈妈和王妈妈全权处理,自己完全撒手不管。

    楚谦益和楚谦谦的晚饭,当然是慈宁院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由两人的另外两个贴身妈妈亲自在厨房看着,做好了端过来的。吃之前,有人专门试菜,跟宫里的排场差不离。

    宁远侯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贺宁馨在镇国公府里也略知一二。

    楚华谨的病,是贺宁馨意料之中的。自从前不久,她在自己的须弥福地里,看见了裴舒芬做得解雷公藤毒性的药丸,便知道一切事情正朝着她的布局逐步发展。

    不过宁远侯太夫人的突然中风,却是贺宁馨有些意外的。从楚谦益和楚谦谦的贴身妈妈那里,贺宁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过一时之间,她也算不准太夫人到底是自然中风,还是人为中风。

    以宁远侯太夫人这一年来经受的打击来看,贺宁馨本以为她一年前就应该中风了。结果裴舒芬硬是用她琅缳洞天里的药草和粮食,将太夫人的身子调理过来。这也罢了。不过最近一年,贺宁馨并没有见到裴舒芬再去做给太夫人调理身子的药,所以太夫人现在身子逐渐垮了,也算是正常?

    贺宁馨倒没有多想。只要两个孩子无事,她就懒得管太夫人和柳梦寒之间的那档子事。

    到了五月份,伍文定从东南道台州府托人带了信过来,提醒贺宁馨,过了八月份,就不用为皇后娘娘守孝了,他打算挑了日子,正式迎娶郑娥。

    贺宁馨将信给郑娥看了,又恭喜了她一回。

    卢珍娴和简飞怡也都给她贺喜,倒把郑娥羞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镇国公府里便悄悄地开始筹备郑娥的亲事。

    简飞怡的亲事也有了眉目。京城里有一家勋贵府上看上了简飞怡,简飞怡自己也点了头。就等皇后娘娘的孝期一过,便开始给她正式议亲过礼。

    所以简飞怡这阵子十分安静,心情也平顺了许多。

    贺宁馨暗暗点头。之前简飞怡因为婚事不遂,就有些古怪,但是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再说姑娘大了都要嫁人的,一时嫁不出去当然要着急些,也算是人之常情。简飞怡虽然被以前假的简老夫人娇养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可是她的心地并没有坏到无可救药,也知道悔改。这样的姑娘,贺宁馨也愿意扶她一把。

    二弟简飞振听了简飞扬的话,从西山脚下的小庄子搬回镇国公府居住。如今跟卢珍娴虽然住在一个府里头,却越发知道进退,并不去歪缠,连通房的屋子都不进,整天只在外院的书房里苦读,只等金秋大比的时候下场,希望能中了进士,明年好风风光光娶卢珍娴进门。

    镇国公府里面一片平和温馨。

    贺宁馨唯一有些不足的,便是简飞扬一走就是半年没有音讯,她着实有些挂念他。

    那一夜的缠绵,并没有让她怀上孩子。贺宁馨心里颇有些沉甸甸的。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简飞扬的问题?琢磨着等简飞扬回来,他们俩可得好好瞧瞧大夫才是。

    这天贺宁馨正在帮着郑娥准备箱笼,外面有婆子进来回报,说安郡王妃下了帖子,请夫人明日去安郡王府一叙。

    说起来,自从宋良玉出外洋之后,贺宁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安郡王妃了。

    “给安郡王妃回帖,就说我明日一早就到。”贺宁馨写了回帖,让婆子拿去给安郡王府的人带回去。

    老规矩,二更、三更下午两点。多说一遍,上一章修改过,后半章完全重写过。大家还是回去看一遍,不然情节连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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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嫁 第四十一章 杨柳依依 下 (含五月粉红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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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郡王府里,贺宁馨以前去得次数不多,大部分时候还是同宋良玉一起去的。她同安郡王妃不算陌生,但是也绝对不算熟悉,甚至还不如同安郡王熟悉。

    贺宁馨不晓得安郡王妃怎么突然邀请她去做客,不过安郡王妃为人正派和善,安郡王又跟简飞扬是生死之交,贺宁馨一点都不担心安郡王妃哪里会出什么妖蛾子。

    去安郡王府,贺宁馨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就像去裴家或者贺家一样轻松。

    第二天一大早,贺宁馨就起来梳洗打扮。

    大丫鬟扶风从衣箱里寻出来一件米白色暗金线绣并蒂莲的对襟短襦,下面配了一条紫罗兰盘锦绣缠枝佛手花的马面裙,拿去给贺宁馨看。

    贺宁馨点点头,让扶风帮着她换上。

    扶风将裙腰紧了紧,笑着道:“夫人最近瘦了不少。这裙子的腰要再收一收才合适。”

    贺宁馨摸了摸自己的腰,笑道:“以前一直愁腰粗,穿裙子不好看。如今也瘦下来了。”

    扶风明知夫人这半年来吃不香,睡不好,一直担心在外头的国公爷,却也不点破,道:“夫人先去吃早饭,奴婢给夫人改好了,出门的时候就可以穿了。”

    贺宁馨点点头,另取了一条藕荷色百褶裙换上。

    另一个大丫鬟扶柳过来帮贺宁馨梳头。

    扶柳手脚麻利,很快就给贺宁馨绾了凤仙髻,右鬓上只插了一支双衔鸡心流苏坠的素银凤钗,又帮贺宁馨戴上一对绿翡米珠葡萄耳坠。

    贺宁馨照了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夸扶柳:“你的手艺越发好了。”

    扶柳抿着嘴笑,扶着贺宁馨去外间吃早饭。

    用过早饭,贺宁馨又去花厅坐了坐。下面的管事婆子若是有大事要回,会在这个时辰来花厅里请示贺宁馨。若是无事,就是每一旬来回一次话。

    镇国公府最近也没有大得开销,除了郑娥的婚事在即。倒有两个管事婆子进来回话。

    贺宁馨看了看,指着其中的一项开销道:“这里算错了。府里的红尺头,库房里还有,不用现买。另外,帖子要准备好,等过了八月,就要立时送出去。”

    这种大家子里大婚的请帖,一般都要提前半年发出去,让别人有个准备,以免撞到一起。郑娥嫁得急,只能提前一两个月而已。

    理完了内院的事,扶风使了人过来请贺宁馨回正房致远阁去,贺宁馨便晓得是裙子改好了。

    回到内室,贺宁馨换上裙子,又披上一条月白色的蝉翼纱披帛,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出二门坐车去了。

    来到安郡王府的时候,正是巳时初的时候,不早不晚。

    安郡王妃专门等在二门上,见了贺宁馨就笑道:“自从我妹妹出外洋了,你就和我生分了。难不成我以前都是沾了我妹妹的光?”说得是她的小妹子七姑娘宋良玉。

    贺宁馨赶紧行了礼,对安郡王妃道:“王妃说哪里话?我倒是想天天来呢,又怕安郡王生气,所以就算惦记着王妃,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哪里敢天天登门拜访呢?——这不,您一发帖子,我就赶紧来了。”

    安郡王妃笑着挽了贺宁馨的手,一起来到安郡王府的内院上房里。

    安郡王府十分轩朗大气,本是早年高祖皇帝范朝晖还是王爷的时候,特意修建的一座王府府邸。后来辗转多年,到底还是让本来在江南的安郡王府搬到了京城,住了进去。

    贺宁馨同安郡王妃分了宾主坐下,又寒暄几句,安郡王妃便道:“今儿请你来,也没有别的事,不过是我们花圃的几品稀有兰花最近开得好,所以专门请你过来看看。听镇国公说,你特别喜爱兰花。”

    贺宁馨想起当年还在贺家未嫁的时候,简飞扬半夜偷偷送过来的那盆名为“午夜留声”的稀世兰花,心里一暖,脸上的笑容更是柔和了几分,对安郡王妃道:“多谢王妃记挂着。”

    安郡王妃起身邀了贺宁馨一起到安郡王府的花圃里去,又道:“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我们王府花会的时候。”

    贺宁馨会意,道:“可惜还在皇后娘娘的孝期……”

    说起先皇后,安郡王妃沉默了半晌,悄声对贺宁馨问道:“你可知先皇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贺宁馨飞快地瞥了安郡王妃一眼,不晓得她是什么意思,嘴里也只是习惯性地客套:“不是说小产了吗?可惜啊。先皇后有孕那会儿,身子是太沉了些。”

    孕妇过胖,确实是对生产不利。

    安郡王妃却又问道:“先皇后突然怀上,听人是用了什么药……”又有些神往地道:“若是真的有这种药,我也想试一试。”

    安郡王妃嫁给安郡王这么久,也才生了一个儿子。她想要孩子的心,贺宁馨完全感同身受。

    不过,那种药就不必试了。

    “强扭的瓜不甜,这一句话,对孩子也适用。”贺宁馨笑着劝了安郡王妃一句。

    安郡王妃是聪明人,不过是一时心急,有些入了魔障而已。听了贺宁馨的话,安郡王妃清醒过来,又有些怅惘,对贺宁馨道:“你说得对。其实安郡王府这一系,一直都子嗣不旺,我是真想……”为安郡王多生几个。

    贺宁馨暗道,我也想给飞扬多生几个呢。可是就是没有,又能怎么样?自己虽然有须弥福地,也比裴舒芬要多懂一些药理,可是她还是不敢用里面的药。唯一的一次,她用了须弥福地里面的药草,给自己做了提神的药丸,好对付以前假的简老夫人。吃过之后,虽然很是精神,可是药效过了,就昏睡了好久。那一次之后,贺宁馨更是对须弥福地里面的东西敬而远之。

    见安郡王妃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贺宁馨赶紧转了话题,问起宋良玉来:“王妃最近有没有听到良玉的消息?她去了快一年半了吧?”

    安郡王妃想起宋良玉,嘴角微微含笑,道:“她应该过得不错。前儿有人从外洋回来,带回来她的一封信。”又抓了贺宁馨的手,道:“还有给你带的礼物呢。等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使人送到你的车上去。”

    贺宁馨十分惊喜,道:“我也有?王妃不是客气吧?”

    安郡王妃摇摇头,道:“我们这么熟,怎么会跟你客气?”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着来到了花圃里。

    贺宁馨一看,果然有几品稀有的兰花,在中间搭起的一排架子上绽放,花叶虽小,却让人不容忽视。

    安郡王妃看见贺宁馨被这几品兰花吸引住了,笑了笑,对自己的侍女做了个手势。

    那侍女会意,出去了一会儿。

    安郡王妃便对贺宁馨道:“来,坐下吧。咱俩慢慢看,细细地赏。”

    花圃里面架子的对面地上,铺了一块深棕色的地衣。地衣上面摆着一个红木的条桌。

    贺宁馨跪坐在条桌前面,从安郡王妃手里接过一杯银针白毫,深深地嗅了一口,道:“好久没有喝过白茶了。”

    安郡王妃笑了笑,又指着桌子上事先摆好的小点心,道:“这是荷叶糕,旁边的是樱桃酥,还有红豆糯米糍。”

    贺宁馨各样尝了一口,笑着问安郡王妃:“可有南瓜糯米糍?”

    安郡王妃也笑,道:“那是四皇子的最爱,我们可不敢轻易做这样点心。——若是让四皇子晓得了,说不定哪一天就偷偷摸摸跑到我们府里头来了,白白让我们替他受过。”

    四皇子喜爱南瓜糯米糍这件事,似乎在京城高门里已经人尽皆知了。

    想起皇贵妃一番苦心,贺宁馨叹了口气,跟安郡王妃闲聊:“圣上到底什么时候会立继后?”

    安郡王妃也不晓得,闻言摇摇头,道:“这事难说。我们王爷说,圣上未必愿意立继后。可是圣上那里,又没有把话说死。如今文渊阁那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议呢。”

    贺宁馨听了安郡王妃的话,沉吟了半晌,也明白了圣上的用意,也只有在心底里叹息而已。

    两人又闲话几句,刚才出去的侍女进来对安郡王妃回道:“启禀王妃,王爷来了,有话跟王妃说。”

    安郡王妃便笑着起身道:“恕我失陪一会儿。”

    贺宁馨也起身行礼道:“王妃请便。”

    安郡王妃出了花圃,站在花圃的帘子外头,同安郡王说话。

    贺宁馨往外头瞥了一眼,见刚才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婆子都退得远远的,看不见人影。自己带来的丫鬟婆子也被安郡王府的人领下去歇息吃茶去了。除了外头的安郡王和王妃,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花圃里面。

    贺宁馨心里一动,装作在花圃里面赏花的样子,慢慢走动起来,逐渐往花圃的门帘那边走了过去。

    就听见外面安郡王正跟安郡王妃说话的声音:“你今日请得客人多吗?”

    安郡王妃在外头道:“不多。只有镇国公夫人一个人。王爷有话要说?”

    安郡王似乎踌躇了一会儿,道:“……还是不用说了。飞扬的事,圣上特别关照过,不许对别人说起来。”

    安郡王妃似乎有些不满:“我同王爷是一体的。难道对我也不能说?”

    安郡王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可奈何:“不是不能说。只是飞扬这一次的差使,十分凶险……”

    贺宁馨的心里怦怦地跳起来。她已经无法思考,顾不得这件事是人家的好意,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往花圃门口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听得更清楚了。

    “你倒是说说,镇国公到底做什么去了?”安郡王妃似乎知道贺宁馨在想什么一样,问出了贺宁馨的心里话。

    贺宁馨偏了头仔细倾听。

    安郡王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这一次,飞扬大概是有麻烦了。那承安府的戒备,比京城还要严些。承安府的知府,更是比咱们知道得,还要谨慎三分。”

    安郡王妃似乎不明白:“这跟镇国公有什么关系?”

    安郡王的声音有些着急起来:“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飞扬这次去,是直接要那人的命的。圣上又改了主意,不肯派朝廷大军去接应他……”

    安郡王妃有些惊讶:“那镇国公知不知道?”

    “他领了密旨,一早就知道了。”安郡王的声音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安郡王妃也低低地惊呼一声:“怎么能这样?——镇国公这一次岂不是……?”

    “凶多吉少。”

    贺宁馨的脑子里嗡地一声,眼前有些发黑,全身摇摇欲坠起来。她赶紧回到条桌边上,跪坐下来,喝了一口银针白毫,定了定神。

    许是花圃里没有别人,太过安静。虽然贺宁馨坐得地儿,同花圃的门口隔了一段距离,可是外头安郡王和安郡王妃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字不漏地传了进来。

    “镇国公英雄了得,总能全身而退。王爷不用太过担心。”这是安郡王妃安抚安郡王的声音。

    “你不晓得,那人的手下能人不少,背后又有倭人,上头还有一层主子。飞扬只带了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了大军接应,就算他想全身而退,也要看那人的手下答不答应。”

    “王爷的意思是……?”

    “我只可惜,飞扬费了这么大力气,将命都搭上了,最后还可能费力不讨好,被人将功绩都一手掩盖了下去。——你说,我怎么能甘心我的生死兄弟,落得这样的下场”安郡王最后恨恨地说了一声,似乎用拳头在花圃的门柱上捶了一拳。

    “王爷仔细手疼。——王爷也别心急,依妾身看,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想到办法的。”安郡王妃似乎在劝安郡王。

    过了一会儿,安郡王又道:“飞扬这次肯定能完成差事。关键是差事完了之后,怎样从承安府脱身。——圣上不肯出人,甚至不想让人知道这是圣上的意思……”

    就是说,完全靠简飞扬自己了,死生由命,富贵在天。

    贺宁馨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也明白了安郡王和安郡王妃的意思,心里头十分感激。

    外头的声音低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安郡王似乎走了,安郡王妃一个人走了进来。

    贺宁馨跪坐在条桌前面,双手捧着茶杯,聚精会神地品着茶。

    安郡王妃打量了她几眼,也跪坐在她身旁,笑着道:“不好意思。王爷有些事情要问我,就多说了几句。夫人你没有等急了吧?”

    贺宁馨抬眼看了安郡王妃一眼,笑道:“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从长计议才是。”

    安郡王妃心领神会,点头道:“这话在理。以前镇国公一直说,镇国公夫人冰雪聪明,足智多谋,镇国公有了镇国公夫人为妻,是他的福气。”

    贺宁馨没有料到简飞扬在外人面前,这样不避嫌隙的夸赞自己,心里又熨贴,又酸涩,嘴角翕合,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郡王妃看见一向伶牙俐齿的镇国公夫人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掩袖笑了,又问她:“厨房备了饭,咱们去用饭吧。”

    贺宁馨点头,跟着起身,同安郡王妃一起用了午食。

    贺宁馨心里有事,这顿饭吃得七上八下,好几次都没有听见安郡王妃在说什么。

    安郡王妃知道贺宁馨在想什么,也没有为难她。吃完饭,让人将宋良玉送回来的礼物放到了贺宁馨的车上,亲自送她出了安郡王府的大门。

    贺宁馨恍恍惚惚地回到镇国公府,将自己关在内室里,扑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上,却半天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像缺了一块似地,越发空荡荡起来。眼里更是干涩无比。

    扶风和扶柳不知夫人出了什么事,十分担心,又不敢造次,在外面记得团团转。

    贺宁馨在屋里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脑子里仔细思索起来。

    简飞扬借用了黑道上的势力,去东南道承安府对付谢运,贺宁馨是知道的。本来打着做掉谢运,再控制住承安府的主意,然后圣上的大军立时入驻承安府,简飞扬他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谁知现在的情形比当时预计得还要恶劣百倍。从安郡王的话里,贺宁馨可以听出来,他们都低估了谢运手上的势力和本事。如今已经到了就算做掉谢运,简飞扬单靠一己之力,也很难从承安府逃出来的地步。——可见谢运将承安府经营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已是铁桶一块。而且手下能人不少,不是散沙一块,就算他死了,居然还有人能主持大局。

    圣上是不是知道这些情况之后,才改了主意,不让大军立时进驻承安府?并且还要留一个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就如同上一次,圣上收拾西北曹将军的时候一样。

    圣上有圣上的考较,总是要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成果。

    贺宁馨心里又苦又涩。对圣上而言,也许简飞扬只是一员忠心的勇将而已。没了他,还会有别的人前仆后继,对圣上表忠心。可是对贺宁馨而言,简飞扬却是无可替代的。

    也罢,既然别人不帮你,我来帮你。

    二更、三更送到。感谢大家的粉红票和推荐票。感谢碧缕纱、cat82jiang打赏的气球。0(n_n)o

    第一卷 待嫁 第四十二章 借力打力 上

    第四十二章 借力打力 上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内院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大丫鬟扶风和扶柳在外间忐忑不安地等了半晌的功夫,才鼓起勇气,对屋里的贺宁馨问道:“夫人,等着您吃晚饭呢。”

    简飞扬出去办差以后,镇国公府里剩下的这些人反而天天一起吃晚饭,彼此的关系越发融洽起来。

    贺宁馨床上坐起来,对外面吩咐道:“进来给我梳洗。”脸上紧绷绷地,贺宁馨觉得很是晦暗的感觉。

    扶柳忙进来帮贺宁馨梳洗,扶风去旁边吃饭的院子里给等在那里的简飞振、简飞怡、卢珍娴和郑娥打招呼,说夫人马上就过来,又吩咐了厨房的人开始上菜。

    贺宁馨很少晚到。这一次姗姗来迟,等在饭厅里的几个人都有些不安,问扶风:“大嫂怎么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