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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全]第99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好,也可以伤人。三百年前,还很比较常见。如今已经几乎绝迹了,也就在西南那地儿还有些零星的雷公藤。侯爷也是不巧,碰上个不识货的店家,将雷公藤当了珍奇小菜,寻常人都吃不起。侯爷一时好奇,就……”又摇头,“我也跟着吃了几筷子。唉,我是无所谓了,这辈子也没想过要孩子。可是侯爷不一样……”

    裴舒芬听了快要晕过去,还有一丝理智,急着问单先生:“既然快绝迹了,先生如何知道那就是雷公藤?又如何知道雷公藤的药性?”

    单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暗道这个问题问得不错,一时想不起要如何应答,只好默不做声,装作有难言之隐。

    看见单先生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裴舒芬反而信了三分,有些绝望地问道:“那为何先生没有发病?”

    单先生方才干笑了一声,对裴舒芬道:“我怎么会没有发病?夫人不信去问我的小厮,一个月发一次,比侯爷还要频繁。——我的身子比不上侯爷,看来也是活不了多久了。”又将话题转到裴舒芬身上:“如今侯爷虽说以后不会再有子嗣,倒也不算大事,横竖家里的孩子够多了。只苦了夫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儿,再用心养都不亲近。不知等夫人以后老了,会有谁来奉养?”

    裴舒芬心里七上八下,一时没有听出单先生话里的嘲讽之意,愣愣地问了一声:“侯爷位高权重,太医院里名医济济,说不定能治好。”想到西南这个地方,裴舒芬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单先生点头:“夫人就去太医院问一问吧。——单某告辞。”说着,转身出了屋子,带了自己的小厮,去了以前经常去的那个院子等着,从此真的如闲云野鹤一般,杳无音讯。

    单先生走后,裴舒芬心里如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一刻也等不及。先命人备了车,出去外面的大药房问了一圈,才晓得雷公藤这味药,有这样彪悍的功能。只是能医治雷公藤的药草,在这市面上已经绝迹了。所以这些大夫都说,若是误吃了雷公藤,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有的人还追问哪里还能弄到雷公藤,要求高价收购,弄得裴舒芬狼狈不堪,赶紧逃离了大药房。

    从大药房里出来,裴舒芬还不死心,到底去了一趟太医院,寻了太医院的掌院宋医正出来,亲自问了问有关雷公藤的问题。

    宋医正摸着下巴,给裴舒芬讲了一个故事。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人中了毒,不得不吃以雷公藤为主药的解药,后来阴差阳错,导致了一连串的悲欢离合。

    裴舒芬听得一愣一愣的,问宋医正:“那人后来治好了没有?”

    宋医正一本正经地道:“三百年前,这人有了奇遇,遇到神仙,得到解药的药草,解了雷公藤的毒性,后来还生了个儿子。”

    裴舒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对宋医正行大礼,问道:“那药草,现在还能不能找到?”

    宋医正奇怪地看了裴舒芬一眼,问她:“宁远侯夫人可是有需要?谁吃了雷公藤?”

    裴舒芬忙摆手,连声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今日偶尔听了这种药草,本来是不信的,所以来寻宋医正问个明白。”

    宋医正看了裴舒芬一眼,捻须笑道:“除非寻到神仙洞府,否则是没有可能的。”

    裴舒芬心里一动,又问了问宋医正有关的症状,果然同楚华谨这几次的病症相同,心里已经从刚才的三分,信到了八分。

    从太医院出来,裴舒芬有些茫然地在车里寻思:如果让楚华谨知道,他的病无药可医,也不知会怎么样?还有,为什么是在西南中得毒?跟柳氏有没有关系?……

    裴舒芬更觉得痛苦地是,如果不给他解了雷公藤的毒性,自己就算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从外面回到中澜院,裴舒芬见桐月正在服侍楚华谨喝粥,一时看了心烦,随便说了几句话,便道:“桐月在这里伺候侯爷,我去厢房歇着去。”便离了正房的内室,去厢房待着去了。

    来到厢房,裴舒芬将伺候的人都赶出去,一个人躲在屋里面,闪身进了自己的琅缳洞天。

    很多天没有进来了,药圃里面的药草生了一茬又一茬,直待收割。

    裴舒芬懒得再做活,径直上了二楼,将那本《百草集》找出来细细查验。

    里面的药方很多,裴舒芬当年做多子丸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些别的药丸,似乎跟子嗣有关。

    裴舒芬一一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绝精丸”一方,里面的主要配料,正是雷公藤

    裴舒芬心下大喜,赶紧拿着书去药圃里,仔细对着《百草集》上面的图,在药圃靠阴面的角落里,寻到了雷公藤。

    《百草集》不愧是空间奇书,什么东西都是成对出现的。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有毒药,就有解药。有补药,就有损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裴舒芬又翻了几页,果然找到了“绝精丸”的解药,准确得说,是一味雷公藤的对头,外头市面上已经绝迹了的药草。

    裴舒芬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又露出喜色,忙拿着医书又四处寻了寻,很快就在雷公藤附近寻到了可解雷公藤毒性的药草,赶紧如获至宝地收割了下来,回到楼上去,按照《百草集》上的配方,做能解雷公藤毒性的药丸去了。

    这药比较难做,而且要汤药、丸药一起吃才有效。裴舒芬费了一夜的功夫,才做了一个疗程的药出来,趁着天没亮,赶紧带着药出了琅缳洞天。

    坐到厢房的椅子上,裴舒芬看着手里的药丸和药草盘算起来。目前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让楚华谨知道他误吃了雷公藤。若是他知道了真相,自己根本说不清自己怎么会有市面上没有的药草,来帮他解毒。

    好在单先生已经走了,这件事,只有他知,我知而已。

    楚华谨如今病着在家里,只要不出去,单先生就没法子乱说话。等以后治好了,若是单先生又来胡噤,让大夫诊诊脉就晓得单先生在胡说八道……

    再说单先生也身中奇毒,没有自己给他解药,大概也是活不久的。

    在心里盘算好了,裴舒芬便将这些药,同大夫开得药混在一起,拿过去让桐月服侍楚华谨吃下。丸药每天两粒,汤药每天两顿,吃半个月再说。

    贺宁馨在自己的须弥福地里,果然见到了裴舒芬做出了绝精丸的解药,不由微微一笑。

    网已撒开,鱼也慢慢入网,就等着最后的雷霆一击了。

    这边简飞扬来到东南道的承安府,已经快有四个月了。

    那谢运果然不是一般的狡猾。

    之前罗开潮他们带着道上的一帮兄弟给他做了好几桩大买卖,才取得谢运的信任,要求他们的大当家过来面谈。

    大当家带着人来了一两个月,谢运才派人传话,让他们的大当家再交个“投名状”,就算他们正式是谢运的人了。

    简飞扬当然是大当家幕后真正的当家,听了谢运的传话,脸上阴沉了许久。

    罗开潮这日过来跟简飞扬说话,见他在屋里擦拭着一柄长剑,便笑道:“简兄弟倒是悠闲。”

    简飞扬见是罗开潮来了,忙让他坐下,又亲自给他沏茶。

    两人如今的关系是道上的生死兄弟,当然将那套官民之分都抛开了,只论交情,不论其他。

    “简兄弟对这个投名状,到底有没有打算?”罗开潮想了很久,不知道简飞扬愿不愿意手上沾上无辜人的鲜血。

    简飞扬军中出身,是有“活阎王”的绰号不假,可那是斩杀三万羌人得来的,是对外敌而言。简飞扬可能还没有杀过一个大齐朝的无辜百姓。

    谢运让他们交的投名状,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必须得闹到一定规模,才能取信于谢运,也才能让谢运见识到他们的本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听了罗开潮的问话,简飞扬扬眉笑了笑,道:“谢运要大的,咱们就给他来个大的。大到他受不了……”

    罗开潮有些愕然,忙问简飞扬:“简兄弟已经有了法子了?”

    简飞扬看了看屋外,见院子里空无一人,便拉了罗开潮到自己的书桌前面坐下,给他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承安府几个店铺的名字。

    罗开潮看了这几个名字,脸上神情古怪,问简飞扬:“简兄弟晓不晓得这几个店铺都是倭人开的?”

    简飞扬点点头:“当然知道。”手腕翻动,长剑一抖,“所以挑他们。”

    罗开潮觉得不妥,对简飞扬道:“简兄弟,我在承安府也待了快一年了,知道得比简兄弟要多一些。——这些倭人,可不简单,咱们现在惹不起。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商人,后头既有谢运,又有倭人大头目,实力非同一般。”

    简飞扬冷笑一声,道:“哼,我就知道,看着是正经的商人,其实都是倭国的探子”

    罗开潮讶然:“简兄弟如何得知的?”难道简飞扬还有别的消息渠道?貌似他来到承安府,一直闭门不出,从来不与外人照面的。

    简飞扬没有说话。当年在西南,羌人里就有许多这样的人,打着做生意的旗号,其实是给羌人大军做探子和内应。——这些外敌,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招。不是大齐朝的人太傻,看不出来,而是有人私心作祟,有意放纵而已。

    “跟兄弟们说,准备行头,今儿晚上,做第一家。我找人查过,这家有十一个倭人,连下人都是从倭国带来的,没有一人是我大齐朝的百姓。”简飞扬先圈定了第一家。

    罗开潮看了半天,有些无奈地道:“……这家是开米铺的。我们吃的米,就是从那里买的……”

    简飞扬并不说话,伸手挽了个剑花,剑锋过处,将一边的桌子斩了块桌边下来。

    到了深夜,罗开潮挑了最可信的三个人,同简飞扬一起,一共五人,身上藏了武器,换了黑衣,蒙了面,摸到了那家倭人店铺附近。

    那家倭人在承安府有十几年了,跟街坊邻居的关系极好,也对人和善。若不是简飞扬他们有特别的渠道知道消息,怎么也猜不到就是这些看似正经的生意人,正悄悄地帮倭国大军打前站……

    谢运不是要投名状吗?——这就是他们的投名状

    罗开潮本来还有些不放心,问过简飞扬,既然倭人也是谢运头上的主子之一,弄死了倭人,谢运怎么会接纳他们?

    简飞扬却笑道:“我们要向谢运展示的,是心狠手辣,能杀能打,但是没有什么脑子的样子。这样的人,才是最能让谢运这种疑心重的人放心的人。”

    在谢运看来,有些脑子的人,在承安府里都不会去动倭人。

    既然简飞扬这样说,罗开潮当然没有不听的。

    那家店铺离简飞扬他们落脚的小院子不远,他们五人趁着天黑,很快就摸到倭人店铺附近。

    承安府的店铺,其实都是前面临街的倒座房当铺面,后面二门里住着东家。

    简飞扬他们派了个功夫好的人先翻了院墙,进去打探了一下。

    许是承安府对倭人太过友好。这些倭人在承安府住了十多年,从来就没有受到过什么不好的待遇,所以他们也放松了许多。诺大个院子里,居然只有两条狗在院墙边上守着。

    罗开潮他们带来的人,都是道上打家劫舍的老手,这样两条狗当然不在话下,很快就被无声无息地解决了。

    等前面探路的人回来说清道了,外面的四人便一起翻了院墙进去,窜到二门里面的内院。

    简飞扬带着四个人来到内院,四下看了看,便低声按房头分派了任务,各自行动起来。

    那四个人虽然是道上的好手,可是很快就发现,简飞扬的心狠手辣,根本不是他们能比的。——在他们眼里,这些倭人虽然是外敌,可也是人。而简飞扬眼里,这些倭人估计跟院子里的大树一样,任砍任 伐,根本就不算是人……

    那倭人一家十一口,被简飞扬一个人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无声无息地灭掉了六个。另外四个人合伙灭了五个。

    灭了倭人的一个据点,简飞扬又命另外四个人将倭人这十几年来积攒的财物洗劫一空。

    跟着来的罗四眼认为不合道上规矩,对罗开潮悄悄地道:“罗爷,咱们的规矩是劫人不劫财,劫财不劫人。可是简爷……”

    罗开潮瞪了他一眼,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罗四眼不服气,嘀嘀咕咕地道:“这人都杀了,还取人财物做什么?”

    罗开潮拍了罗四眼的头一下,道:“赶紧去装箱子你那狗脑袋想破了也想不明白。——所以人家做大官,你只能做个劫道的。”

    罗四眼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罗四眼是跟着罗开潮长大的,罗开潮不拿他当外人,还是低声开导他:“简爷是做大事的,目的并不是银子。”

    罗四眼更不明白,不忿地问道:“如果不是为了银子,谁会去做山贼?”

    罗开潮索性拿蒙脸的布堵了罗四眼的嘴巴,在他耳边道:“你再多说一句,连我都保不住你。”

    看了简飞扬的手段,罗开潮开始明白简飞扬这个人,为何能从底层小卒,一直爬到大将军的位置。

    除了罗开潮和那位“大当家”,这群人里还没人知道简飞扬的真正身份。

    听见罗开潮这样慎重,罗四眼也觉察到简飞扬似乎不是一般的官儿,便闭了嘴,跟着去搜房子,装箱子。

    他们忙到快天亮,才抬着几个大箱子,直接送到谢运手下的一个堂口,说是第一个投名状。

    谢运最近正好去了海边的一个小渔村里,跟倭人的高层接洽,就没顾上承安府。

    等他回来,发现那群过来投奔的道上的人,已经将承安府里六家倭人灭门,而且将所有的财物席卷一空,送到他的堂口里当作投名状。

    谢运起先听说此事,气得快中风了。可是当他看见送到自己堂口里去的数十箱财物,便闭了嘴,改了口风。

    真没想到,这些倭人积攒了这么多的财物。

    谢运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可是也被这些黄白之物震惊了,更对这些手段狠辣,却不怎么会迎合上意的前山贼们另眼相看。

    “去叫他们的大当家过来说话。我倒是要问问,他们动倭人,到底是交投名状呢,还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谢运笑嘻嘻地吩咐道,居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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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待嫁 第三十八章 各逞奇谋 下

    第三十八章 各逞奇谋 下

    罗开潮他们得知谢运的传话,当然是又惊又喜。费了这么大的力,才慢慢打入了谢运的核心圈子。这一次,谢运亲自面见大当家,自然是别有深意了。

    简飞扬也露出了笑容,给罗开潮和大当家打气:“谢运这个人,其实不是很难对付。他的能力虽然是一等一,可是心术不正,为人做事就落了下乘。就算是谨慎到疑心重的地步,也比不上别人,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大当家有些惴惴不安。毕竟他只是个明面上的幌子,真正拿主意的,是简飞扬。

    可是简飞扬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他的小随从,还不如罗开潮,是轮不上他去见谢运的。

    简飞扬倒不在乎。他本来就不想跟谢运打照面。——就算真的要照面,也是他们中一人的死期到了,绝对不会打了照面之后,两人都活着。

    不过这一点,简飞扬对谁都没有说。就连他们到东南道承安府的来意,也只有简飞扬、大当家和罗开潮知晓。别的人,可是货真价实道上的兄弟,跟着过来一心要图一番富贵的。

    如果这些人都知道了他们的用意,早就有人去告密去了。毕竟三百多人,想要齐心是不可能的。只有利益才能将大多数人绑在一起。

    况且简飞扬还从圣上那里领有密旨,就是罗开潮和大当家都不知晓。若是他们晓得简飞扬是打着直接暗杀谢运的主意,并不是做卧底,说不定都会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因为谢运若死,他们这三百多人可能走不出承安府,会全部报销在这里。若是简飞扬死了,说明他们的计策被谢运识破了,这三百多人也走不出承安府。以谢运“宁可枉杀,不可错过”的性子,也都是一个死字。

    千古艰难唯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简飞扬当年做西南军的大将之时,除了敢于正面冲锋,也是经常出奇兵制胜的,对兵法的娴熟已经到了“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境地。如今对付谢运,虽然身边没有千军万马,可是道理是一样的。你能付出多少,就能收获多少,没有侥幸。

    简飞扬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贺宁馨。——他临走的时候,还是骗了她。

    他许诺过他会活着回去,可是他知道这一次能够活着的可能性很小。他只能企盼她没有怀孕,不要在这种情况下生孩子。若是他死了,没有孩子,她还可以改嫁。而简家的香火,可以由简飞振承继,倒是不用担心自己成为简家列祖列宗的罪人。

    若是他活着,回去自然可以和她一起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

    只不过,她要是真的怀上了,虽然圣上看在自己送了一条命的份上,不会追究镇国公府“不敬”的大罪,可是却难堵世人的悠悠之口。而自己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以后也会背着一个国孝家孝两重孝下“不孝子”的名声,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倒还不如生不出来的好。

    简飞扬心绪万千,其实也不过只怔忡了一会儿。他的异样神情,都看在了大当家和罗开潮眼里。两人对视一眼,以为简飞扬是有些不高兴。

    “简爷,您看,是不是您跟着一起去?”罗开潮试探着问道。

    简飞扬回过神来,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就不跟去了。”

    大当家更加为难,轻声问道:“简爷,那谢运如果问起来……”

    简飞扬的唇角带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看着桌上的几碟子点心,道:“谢运让你们去,无非是再一次旁敲侧击你们的来历。这些我们事先都说好了,本来也是大家以前的真实身份,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就算谢运专门派人去打听,也寻不出破绽。”

    罗开潮伸出筷子,夹了一粒油爆花生米吃了,又给简飞扬斟酒,道:“简爷大可放心,我们在道上不是一天两天,那谢运不去打听还好,若是打听一下,早就该放下戒心,招我们入伙了。”

    大当家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举起酒杯,跟简飞扬碰了一下,两人一起喝干了一盅酒。

    罗开潮赶紧给两人满上。

    简飞扬也伸手夹了一筷子淡菜吃了,对两人又嘱咐道:“他肯定会问你们为什么要挑这六家倭人。——你们就说,在承安府打听了一圈,除了谢大人府上,就是这些倭人家财最丰厚。既然要交投名状,当然是挑最大最实惠的交。你们不可能对谢大人府上动手,当然就只能打这些倭人的主意。”

    大当家和罗开潮都应了,将简飞扬的话记在心里。

    “如果谢运拐弯抹角地问你们晓不晓得他和这些倭人的关系,你们要如何作答,就不用我交你们了吧?”简飞扬又笑着道。

    罗开潮和大当家又对视一眼,便开口问出心底里一直以来的疑问:“简爷,您是如何知道,那谢运不会因为我们动了倭人,而迁怒于我们?”灭倭人的门作为投名状,罗开潮和大当家其实都不是很赞同。因为他们知道倭人也算是谢运的主子之一。动了谢运头上的主子的人,岂不是给谢运找麻烦?

    简飞扬却知道,谢运跟倭人合作,也不过是利益关系。对这些人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谢运如今羽翼渐丰,肯定会想着逐步摆脱倭人对他的桎梏。

    毕竟谢运在老宁远侯死后,韬光养晦,运筹帷幄了这么久,也不是想给倭人做“儿皇帝”的。

    所以灭了承安府里倭人的探子,并且搜刮走这些人积攒的财产,是在帮谢运擦屁股呢。——谢运只会偷着乐。

    这些事情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简飞扬当然不会仔仔细细地跟这两人说清楚。想到这里,简飞扬拿起酒壶,一边给罗开潮和大当家斟酒,一边笑着道:“我的运气一向不错,所以赌了一把,没想到还真的蒙对了。”大笑了两声。

    罗开潮和大当家很无语地一扬脖,喝了简飞扬刚斟的酒。又吃了一会儿酒,两人才带着一丝后怕的心情,告辞离去。

    第二天,罗开潮和大当家一大早起来,跟着谢运过来接他们的人,去了谢运自己的私宅。

    谢运是承安府的知府,正经的宅子,本来是在知府衙门里。

    不过他们这些人,狡兔三窟是常事。

    谢运为表诚意,这次是在他自己最隐秘的一所宅子里见罗开潮和大当家,也是有他自己特殊的目的的。

    罗开潮和大当家是被蒙着眼睛带到谢运的这所私宅里的。

    这种做法当然是为了万无一失。

    罗开潮和大当家被取下眼睛上的黑布条的时候,已经到了谢运私宅里面的一间密室里面。

    虽然是大白天,屋里也高高低低,点着许多的蜡烛。

    屋子很宽敞,却没有窗子,连门似乎都是精铁所造。

    罗开潮和大当家不动声色地匆匆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就看到坐在上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白面皮,温文儒雅,正是东南道承安府的知府谢运。若不是他们对谢运这个人有充足的了解,就看这个人的长相,绝对想不出来他有多心狠手辣。凭一己之力,让朝廷接连三任钦差“自然死”。

    罗开潮和大当家打量谢运的时候,谢运也在上首满目含笑地打量下面站着的两个人。

    两人都是一般的身材高大魁梧,不过左面的罗开潮似乎更为粗犷一些,右面的大当家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一些。这样的两个人,还是很符合他们的身份的。

    谢运一边看,一边在心底里暗暗点头,和颜悦色地起身对他们拱手道:“两位壮士远道而来,谢某本应该早就跟两位见见面。无奈公务繁杂,直到现在才有功夫,还望两位莫怪。”

    罗开潮和大当家忙拱手还礼,连道“不敢”。

    谢运指了下面的两个位置让他们坐下,又唤了一声“上茶”,从一旁的小门里转出两个美貌的侍女,手里各端了一个茶盘,笑盈盈地过来奉茶。

    罗开潮和大当家两人都做出色迷迷的样子,下死眼盯了两位侍女半天。

    谢运在上首看见,嘴边微微浮出笑意,轻轻咳嗽一声,对两位侍女道:“你们先下去吧。一会儿传你们,再过来。”

    两位侍女娇滴滴地应了声“是”,转身下去了。

    罗开潮和大当家尽职尽责地一直将眼睛盯在两位侍女离去的背影上,活脱脱就是两个对女色来者不拒的山贼形象。

    谢运更是满意,先对罗开潮问道:“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罗开潮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作了个不甚标准的揖,道:“回谢大人的话,小民姓罗,家里行二,人都叫小民罗二。”

    谢运派人专门去调查过罗开潮和大当家的身家背景,晓得罗二是当年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后来转去了山上做买卖,也是时常下山走动的,如今在道上余威犹在。

    罗二当然是罗开潮在道上混得时候用得化名。

    谢运又问了大当家一声。

    大当家的名号也是全的,当下都回了谢运的话。

    谢运便笑着问道:“两位为何要带着兄弟们来到我承安府讨生活?”

    这些话是早就商量好的,大当家便起身道:“良禽择木而栖。官府不招安我们,我们就只有另投明主,图一个封妻荫子的前程。”

    这些人个个都是有重案在身的江洋大盗,谢运派人查访过其中的数十人,俱是属实,便放了心,才让简飞扬等人蒙混过关。

    谢运听了这话,微微笑道:“两位当家的投名状,让谢某十分惊讶。敢问两位壮士,为何要挑倭人下手?”又眉头紧皱,一幅十分为难的样子,道:“两位不知,这些倭人在我承安府住了十几年,从没有作j犯科之事,如今却无端被杀,倭人国主很是愤怒,派人过来责问本官,限期让本官查访清楚,交出凶手给倭人处置。”

    罗开潮和大当家都愣了一下。

    罗开潮心思转得快,闻言马上问道:“谢大人,这些倭人难道不是倭国的普通百姓?不然区区小民而已,他们的生死怎会惊动倭人国主?——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谢运被噎了一下,眯着眼睛打量了罗开潮半晌,见他并无异色,似乎就是脑子反应比较快一些而已。

    见谢运似乎有些起疑,罗开潮忙又对大当家问道:“大哥,你说我说得在理不在理?——就说咱们大齐朝的百姓,若是在别国出了事,咱们圣上就算想管,也管不过来啊”

    这话似乎是提醒了谢运。

    谢运点着头笑道:“倭国人哪里有我大齐朝人多势众?这几个倭国人,在倭国也是大商人,所以倭国国主对他们青眼有加,也是有的。”便想将此事揭过不提。

    罗开潮呵呵笑道:“我们是为了谢大人才做下这桩案子,谢大人不会要真的将我们交出去吧?”

    谢运忙道:“当然不会。来,两位喝茶。倭国人的事情,咱们就到此为止。两位壮士从此就跟着我谢运,我自然要帮着两位挡着倭国的查探。两位放心,只要我谢运在一天,就没人敢动两位壮士一根毫毛”

    罗开潮和大当家都起身谢过,又道:“我们可是带来三百多位兄弟。谢大人当护着我们所有人才是。”

    谢运也跟着起身,道:“这是当然。”说完话,谢运便请了他们去入席吃饭。

    从这间密室出来,几个人似乎都有些不适应外面的阳光灿烂。

    坐到花厅里摆好的酒席上,谢运亲自给他们敬酒,又关切地问道:“两位的家小都在何处?不如一起搬到承安府居住?我可以给两位壮士正式的职司,也算是有个正经出身。”

    罗开潮和大当家都唉声叹气起来,对谢运道:“我们这样的人,哪有正经女人愿意跟着我们?”又猥琐地笑:“我们的家小,如今都在这承安府的窑子里头呢。”

    谢运亲手给他们斟酒,摇着头道:“男人逛窑子是天经地义。不过也得有个正经的家室才好光宗耀祖。两位以后有了正经出身,还怕无人跟你们?”

    罗开潮和大当家当然都是做出一番苦脸,编了许多要讨老婆,却被人拒绝的段子出来。

    谢运便笑道:“既如此,谢某有个提议。”顿了顿,接着道:“谢某有两个义女,生得如花似玉,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娶谢某的义女为妻?”

    二更、三更下午两点。含五月粉红120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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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待嫁 第三十九章 舒芬备孕 (含五月粉红120+)

    第三十九章 舒芬备孕 (含五月粉红120+)

    听了谢运的提议,罗开潮和大当家都止不住露出惊愕的表情。

    谢运见了他们这幅不知所措的模样,眼里又多了几分笑意。在谢运看来,这些做山贼的,能娶到知府的女儿做正室,实在是祖上烧了高香了。——难怪他们会露出这样错愕惊讶的神情。

    大当家首先回过神来,起身结结巴巴地道:“谢……谢大人厚爱,不敢不从,只是……只是……”支吾了半天,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好嘿嘿傻笑。

    罗开潮心里一惊,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急了半天,憋出一句:“谢大人厚爱,我们实在是……实在是……”一幅感激涕零到不知说什么的样子。

    谢运见他们的反应正是在自己意料之中,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放心。她们虽然是我的义女,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们的。”说着,便叫了刚才奉茶的那两个侍女过来,对罗开潮和大当家道:“这就是我的两个义女。——你们过来,见过两位壮士。”原来不是侍女。

    那两个女子笑着走过来,对着罗开潮和大当家福了一福,道:“小女子谢婷、谢英,见过二位壮士。”

    罗开潮和大当家面面相觑,不知谢运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若是想正正经经地把女儿嫁给他们,总得有媒妁之言,三书六礼都齐全了,才能做得正室之位。——难道就看他们是山贼,所以只要打发两个女子跟他们回家,就算是成了亲了?

    罗开潮心里便有了主意,笑嘻嘻地拱手还礼,油嘴滑舌地道:“两位姐姐比翠仙楼的头牌姑娘还要漂亮。”又伸手捅了捅大当家,挤眉弄眼地道:“大哥,是吧?”十分轻佻的样子。

    那两个姑娘脸上涨得通红,柳眉倒竖,就要发作起来。

    谢运咳嗽一声,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位姑娘恨恨地甩了甩手上的帕子,转身下去了。

    谢运不再提这事,只是在席间劝酒,觥筹交错。

    罗开潮和大当家两人吃得醉醺醺地,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将刚才两位姑娘说得十分不堪,似乎连窑子里头的姑娘都没她们厉害。

    谢运听了也有些愠怒,也有些惊讶。——这两个女人,其实是他们府里专门养的瘦马,用来笼络手下的。没想到似乎被罗开潮和大当家两个人看出来了。

    罗开潮和大当家两人这一阵子做得事情,很对谢运的胃口。且谢运野心勃勃,一直想组建一个如同安郡王的缇骑一样的组织,为自己暗地里做事。这两人便成了他的首选。

    不过这样重要的位置,当然不能由两个外人把持,所以联姻便成了主要手段,来防备有人吃里扒外。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看着粗豪没见识,看女人的眼光却不差。

    几个人吃完饭,谢运便示意手下将醉得不省人事的罗开潮和大当家送了回去。

    等谢运的人走了,简飞扬装了随从的样子,来大当家的屋子里伺候。罗开潮也醉醺醺地过来喝醒酒汤。

    简飞扬一边给他们舀汤,一边笑着问道:“看来今儿你们的收获不小。”

    罗开潮喝了一口汤,才收起那幅醉醺醺的样子,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道:“比真的喝醉还要累……”

    大当家也恢复了正常,苦着脸马上对简飞扬道:“不好了,谢运要将他的干女儿嫁给我和老2。”

    罗开潮恨恨地呸了一声,道:“什么干女儿?不过是两匹瘦马老子闭着眼睛都能闻到她们身上那股马蚤味儿——还装谢家的女儿,那谢大人也不怕寒碜自己的家里人”

    简飞扬闻言收了脸上的笑容,眉头皱了皱,坐在两人旁边,手指头在桌上轻轻敲打着,问他们:“谢运说要将干女儿嫁给你们?”

    大当家点点头,一边喝醒酒汤,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嗯,至少开始是这么打算的。拿我们当乡下人,以为我们不懂规矩,恨不得立时就让那两匹瘦马跟着我们回来。——我呸有这样牵回来的正室妻子吗?他这样看不起我们,休想我们死心塌地给他卖命”

    罗开潮也喝了一口醒酒汤,摊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口气,道:“……被我和大哥戳穿了那两个‘干女儿’的真实身份,谢运就不大好意思再提此事了。”

    简飞扬沉吟道:“谢运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况且,他动了联姻的心思,大概是想对我们重用了。——我觉得他还会重提此事。”

    罗开潮和大当家都是有家室的人,闻言如临大敌,赶紧向简飞扬求个主意,又抱怨道:“难道真的要在这边讨个小的?”

    简飞扬笑了笑,给他们出主意:“若是谢运重提此事,你们就咬定了要谢运的亲生女儿。别的女儿,不管是干的,还是湿的,你们一概推了就是。”

    罗开潮和大当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起问简飞扬:“若是谢运答应了怎么办?”不怕他不答应,就怕他答应……

    简飞扬摸着鼻子笑道:“如果答应了,咱们就正正经经地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准备个一年半载的。”谢大人嫁亲生女儿,当然不会同那两个不尴不尬地“干女儿”一样,说走就跟着他们走了。

    当然他们这边要备聘礼,那边要备嫁妆,还有各种礼仪都做足了,一年半载都是快得。等到一年半载之后,他们的事情办完了,自然也不用娶亲了。

    “再说了,只要谢运一倒台,你们就算真的跟他的女儿成了亲又如何?不过是事急从权而已,到时候打发了就是了。”这事没有落到简飞扬身上,他倒是轻松起来,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出馊主意。

    罗开潮忍了又忍,才没有去笑话简飞扬几句。

    大当家同罗开潮是久在道上混的人,逢场作戏的事情也不知做过多少次。既然简飞扬告诉他们谢运最后会被收拾,他们便不再纠结此事。——不过是两个女人,说是娶,其实他们的名字都是假的,到时候不认帐是很容易的事。

    趁着这件事,简飞扬在心里已经想好了最好的下手时机。

    到了第二天下午,谢运居然一辆小车,将那两个“干女儿”送过来了。

    罗开潮和大当家当然不敢就这样“笑纳”,赶紧又雇了轿子,将两位谢家姑娘送回去。

    两人故意跟着轿子,一直抬到谢运的知府门口,对知府门前的衙役道:“这是谢大人的女儿,送到我们家里。敢是送错了,所以我们特意送回来。”

    外面围观的人群一阵哗然。

    谢运的夫人在内院听说此事,将谢运叫来又哭又闹,说他毁了谢家女儿的名声。

    谢运赶紧命人出去解释,说那不是谢家女儿,而是谢家的丫鬟,才将此事圆了过去。又将罗开潮和大当家请到知府后堂说话。

    罗开潮和大当家故作惊愕,对谢运道:“谢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们知道我们身份低贱,匹配不了谢家女儿。谢大人明说是丫鬟不就行了?何必说是谢家女儿?”

    谢运有些狼狈,讪笑着道:“两位兄弟言重了。不过是两个丫鬟,两位带回去服侍就是了。”

    罗开潮贼笑着对大当家道:“大哥,不如带回去吧。咱们三百多兄弟,日日逛窑子也要花不少银子。不如……”上下打量着站在一旁,面如土色的两个女子。

    谢运便板了脸,对罗开潮和大当家道:“两位是戏耍老夫来着?”

    罗开潮和大当家赶紧说不敢,低了头站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谢运使了眼色,让两个女子下去。

    等人走了,谢运才叹了口气,道:“两位想是看不上她们?”

    罗开潮和大当家都笑了笑,对谢运拱手道:“谢大人若是真想成全我们,我们不才,想娶谢大人的亲生女儿为妻。”

    罗开潮又加了一句,道:“嫡女我们肯定是配不上。不过庶女倒也无妨,我们定当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了她们进门。”

    谢运脸上神色未变,心里却好受了一些。——先前还担心这两人无欲则刚,不好拿捏。现在才发现,这两人是眼空心大,倒是更好摆布些。

    “两位既然有这个想头,我自当回去同内子相商。”谢运没有一口答应,但也没有一口回绝。

    事已致此,罗开潮和大当家便也不多说,告辞离去。

    过了几天,谢运传来消息,答应将通房